當年的夜總會姑娘們,最後都去哪了?
上海,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晚上最熱鬧的,肯定是陸家嘴的辦公樓。除了春節那幾天,幾乎每晚都是燈火通明的。
但是,大上海真正的紙醉金迷,都在浦西,尤其是老靜安區的夜總會。
說起,夜總會!
那一年我還是小跟班,跟著我的老闆天天出入各大最高階的夜總會。
到了門口,有服務員幫你停車,直接把鑰匙丟給他。
而我要做的,就是拿著老闆的公文包,跟在他後面。
夜總會都是這樣的,門口鋪著紅地毯,兩邊各有一排大長腿的美女。
那年我24歲,血氣方剛。
穿過紅地毯,走上一個巴洛克建築風格的樓梯。媽咪在二樓等我們,“哎呦,張總,你終於來啦!”
老闆點頭示意,我也跟在他後面,直接進入了“慕尼黑”包房。
裡面已經做了五六個中年男子,一個個人模狗樣,春風滿面,正在閒聊。
看到我老闆進來了,紛紛站起來喊道,“張總來了,快請快請。”
老闆被簇擁到中間,而我自然找了最旁邊的角落,自己一個人坐下來。
這時候,其中一箇中年男子衝著媽咪喊到,“奧掃,小姑娘快進來!”
不到幾分鐘,姑娘們進來了,站成一排,抱著自己的花名,籍貫,年齡。
我一直對報籍貫這件事情,表示很不解,也不知道這個不成文的規定,是哪一位前輩創下的。
反正就是每一個夜總會,都是這樣一個套路。
但是我也很快也發現了一個規律,所有來夜總會上班的姑娘們,基本都來自經濟不發達的地區廣西、江西、四川、東北、安徽…
幾個中年男人開始點菜。我老闆發條頭,“看伐中,調一批!”
兩輪過後,基本上各位中年男子身邊,都已經有選好的姑娘了。
媽咪關門說了一句,”各位老闆今晚開心!“就出去了。
而我一個人就坐在角落玩手機,刷微博,有時候也寫寫公眾號。
快到十點半了,朱老闆要走了,臨走前和姑娘說,”去!陪陪這位小兄弟。”
沒錯,這個小兄弟,就是我。
我也沒有什麼意外,因為這樣的好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臺費都是固定的,老闆都付了,臨走前做個順水人情留給我。
小姐姐,坐下來問我在幹什麼?
我說,我在刷微博。她瞪大眼睛問我,微博是什麼?一邊拿起一瓶洋酒說,“我給你倒酒吧!”
我連忙推脫說不行,“我是給老闆開車的,不能喝酒,我喝闊落。”
小姐姐說她叫小葉,說我很年輕,和他弟弟長的很像。他弟弟剛來上海的時候,在工地幹活因為吃不了那個苦,幹了一個月就不幹了。後來又去餐飲店做服務員,因為和客戶吵架,又被老闆炒魷魚了。
現在每個月還要問他要錢,她說她很頭痛。
今天是她第一天來這個場子上班,什麼也不懂,就想著快點賺存錢,今後要去開個店。
我問她想開什麼店,小葉說之前開過一個特產店,開始的一兩個月,小姐妹還會來捧捧場,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沒有客戶了。租約到期後,店自然只能關掉了。
圖文無關(圖片來自網路)
這次他準備多存一點錢,做一個自己有興趣的生意,開個服裝店。說以後老了,不能做這一行了,還能有一個生意補貼。
我拿起冰闊落,敬了她一杯,好一個自強不息的風塵女子!
我說你想開服裝店,你想過你的目標客戶在哪裡嗎?進貨的渠道有哪些?現在淘寶商鋪已經開始起來了,你今後實體店怎麼和網店競爭?店鋪選在哪裡?服裝店的轉讓費是多少?兩年後,房東加租了,你的裝修成本收得回來嗎?
小葉沉默不語,默默的喝完了她自己面前的一杯洋酒。
但她好像仍然不死心,又追問了我一句,“現在做服裝店,還可以掙到錢嗎?”
哦,據我所知,現在靜安區靜安小亭那邊的服裝店和普陀區西宮的店鋪, 他們的平均週轉週期是1。5年,也就是說,基本上一家店撐過了第一年到第二年的時候就會關門了,剩下的那些老店都是經營了五年以上的。
我說的這些話好像打擊到了小葉,於是,我看她又把第二杯洋酒乾了。眼神還有點恍惚,“那我接下去,該怎麼辦呢?”
我拿起桌上的手機,開啟我的賬戶,問她,你聽說過港股打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