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坊間舊憶——跑旱船

什麼是大興旱船

去年初夏時分青山與友人同去山東濟南旅遊，濟南的旅遊結束後特意坐了長途汽車繞道去了一趟鼎鼎有名的臺兒莊，去看看那個曾經戰火硝煙瀰漫的古鎮，那個載入中華民族抗戰史冊中的臺兒莊大捷。如今的臺兒莊內有大門口處的民國軍人的雕塑和一座小的展覽廳，提醒人們這裡曾經是聞名中外的戰場，在這裡中國軍人用簡陋的武器奮勇殺敵，用許多烈士的鮮血生命，打敗了東洋鬼子殺傷二萬餘人，創造了著名的臺兒莊大捷。

如今的臺兒莊的成為了旅遊之地，莊內的建築多為仿江南小鎮而建的村落，流水汩汩，芭蕉展豔，紫薇花濃，綠竹蒼翠，月季花紅，真有那種白牆黛瓦石板路，小橋流水翠竹青，曲廊烏柱石拱橋，水榭樓閣掩古亭的蘇州園林意境。街面上的商戶的鋪面房古香古色，旅館也是仿明清風格的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晚上一勾彎月遙掛天邊寒星數點，古鎮內所有的彩燈同時點亮如同仙境一般，臨河岸而立河風徐來爽心怡神，遠看七彩斑斕氤氳中霞光直上霄漢，近觀水波搖漾色彩閃動著炫人眼目的詭譎光亮。

在臺兒莊古鎮遊覽中青山無意之中看到了一場民間文藝演出，一場有山東風韻的民俗表演：劃旱船，也叫跑旱船。《燕京歲時記》中有跑旱船條載：“跑旱船者，乃村童扮成女子，手架布船，口唱俚語，意在學遊湖採蓮者······凡諸雜技皆京南人為之。正月最多，至農忙時舍藝而耕矣。”

古鎮上有一座大廣場每晚都會免費放映一場電影，每天的傍晚時分就會有村民沿著固定好的街道來做民俗行進表演，給全國各地的旅遊者展示著山東的民俗文化。全國各地都有此類跑旱船的表演，由於地區不同，小船的形制也有所不同，表演形式也不盡相同。有一首竹枝詞單寫跑旱船表演的：“罔水行舟古所難，居然一葉下銀灘。無邊陸河吾何懼，穩坐鰲頭背上看。”

每條旱船上端坐一位塗脂抹粉滿頭珠翠紅衣服綠褲的年少女人，腰部以下還要挎著一個船形的道具。男人們則扮演划船的老翁，白色長髯飄飄灑灑，頭戴一頂圓形寬大的無頂軟帽，身著彩色的仿古服裝雙手拿一隻木槳。此小船也就一米多長，用細竹條搭成骨架並捆紮好，船上面有一座用紫絨包裹著由四根竹條搭成一座小涼棚，上覆紫絨布四周邊緣飾有金黃色花邊和紅色的流蘇，小船的木幫之處則圍有色彩明豔的布幔，舞動起來流蘇飄逸布幔輕盈抖動如同隨波起伏一般。

隨著嗩吶、鑼鼓、銅鑔、管子聲音洪亮歡快響起，二十幾位男女舞者雙雙對對合著音樂的節奏載歌載舞的表演起來，年邁的船伕長髯飄灑踏著舞步誇張性划著木槳，女人則隨著小船上下起伏左搖右晃笑意盈盈，身姿猶如風擺荷葉一般曼妙。划船的老者與坐船的嬌娘，相互配合，進退有序，傾斜搖晃，急緩有度，張馳有序宛如行駛在波濤滾滾河水之中。

演員們配合默契舞姿曼妙與其他的舞者互相穿插，不停地變化著隊形，女人笑靨叢生舞姿率意而奔放，船伕雙手拿著木槳奮力划動，按照舞蹈編排的套路誇張的表演著。二個人相互間團團轉轉，翩翩而舞相隨相伴邊舞邊蹈，風趣盎然歡快熱烈，是一臺充滿著濃重鄉土氣息的節目。

動作瀟灑的划槳船伕，笑意盈盈的坐船女子，激流中隨波起伏的小船，洪亮高亢的音樂，亂花迷眼的舞蹈，舞出了山東民俗的風采，也舞出了山東人淳樸厚道的風情。那個歡樂喜慶的場面青山看的是目不暇接動容不已，我已然很多年沒有見到劃旱船表演的了，兒時看劃旱船的記憶由於年代久遠已然有些模糊了。而眼前那翩翩起舞的熱烈場面，高亢歡快的音樂，色彩明豔的服飾，喚起了我塵封已久的記憶，心兒也隨著歡樂的舞蹈沉浸在喜慶的氣氛中。可惜的是我還沒看夠舞蹈隊的表演就結束了，呆呆的望著漸漸遠去的人群心中有些戀戀不捨。

跑旱船是一項流傳廣泛的民間舞蹈，亦歌亦舞生動活潑，生活氣息特別濃厚，南國北地的民眾遇到重大的節假日都會聚在一起熱鬧一番。由於地區不同服飾道具也有所變化，舞蹈的動作編排也是不一樣的，有的地區跳舞人員一邊舞蹈，一邊唱著江南俚語小調，這種男女對唱是詼諧幽默情趣盎然。

丁酉雞年二月

一蓑煙雨任平生

“一位老北京人的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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