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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被“金屋藏嬌”的上海名媛們,都愛吃什麼?

作者:由 小仄 發表于 舞蹈時間:2020-05-19

民國被“金屋藏嬌”的上海名媛們,都愛吃什麼?

當我們把目光投向上個世紀初的上海,撲面而來的便是它的繁華,那裡輕飄飄顛倒著張愛玲的傾城,也沉甸甸墜著一段段鮮活的人生。

那是一座浮華的城市,風雲際會,叱吒的幫派與掙扎的民眾同在,複雜的政局與夜夜的笙歌並存,租界之中是一番天地,居民區內,同樣有著令人震撼的生命力。

那也是一座寂寞的城市,亂世之中,愛情來的奢侈,也來的輕易。霓虹燈絢麗的光影之下,交際花與落寂的政客一同嘆息,明明滅滅的小樓燈光之中,沉默的女子,與她前二十年的人生,一同等成了一隻金絲雀。

那是《長恨歌》裡的王琦瑤,那時候的上海,還有千千萬萬個王琦瑤。

她們出身寒微,因緣際會結識了當時的名流,照片上了雜誌或是人像入了電影,成了一時稱羨的“名媛”。她們的年輕美麗妝點著上海,上海的繁華與焦灼也哺育著她們。故事的開始是“金屋藏嬌”,年輕的面容只在陽光下綻放到一半,便隱到了某一棟公寓厚厚的繡花窗簾後面。故事的結局不知所蹤,王安憶筆下的王琦瑤不動聲色地生活,進入新中國,經歷另一種人生,巨大的情緒潛流在平緩安詳的文字之中。

從頭到尾,她都是王琦瑤,她的美麗是長在骨子裡的,她的氣韻存在於她每日的衣食起居,哪怕一粒果脯,哪怕幾顆糖花。那是一種態度,一種生活的審美情趣,在她做的每一道菜裡,在她飲的每一口茶中。

今天我們就來看看,“王琦瑤”們,都愛吃什麼呢?

正餐主食

王琦瑤略作推辭,點了糟鴨掌和揚州乾絲。既不貴也不便宜,不讓主人破費也不讓主人難堪,是經場面的。

這是《長恨歌》中第一次正面描寫食物,場景是在一個見過幾次面的導演的邀約中。王琦瑤點的菜,恰到好處,不多不少,滷味可供導演佐酒,是細心體貼的意思。乾絲這東西是個特色菜,汪曾祺就曾對它讚不絕口,固然有便宜吃法,涼拌便是。但酒樓裡的乾絲,多是用雞湯煨煮,成本更高,所以才說是一道經場面的菜,也是大家庭中廚子常做的一道菜。

這時嚴家師母提議那日讓張媽去王家沙買蟹粉小籠請客。……三人吃罷小籠包,沏著茶,玩著杜勒克紙牌,一晃眼一下午就過去。嚴家師母又提議明天讓張媽燒個八珍鴨。八珍鴨,是嚴家年夜飯桌上才得一見得菜。

小籠包,在江浙,可算得一種平民食物。但蟹粉小籠包,原料上便略高了一層,若是老字號的,更不用說,貼心暖意的美味。嚴家師母從前,想來也是名媛出身,見過繁華世界,在後來漫長而無趣的婚姻生活裡,對從前模糊的懷念,都變成了對王琦瑤友誼的珍視,因為王琦瑤的存在,便是與那個繁華恣肆的上海,又搭起了橋樑。所以她還囑咐張媽燒過年才燒的八珍鴨,這道菜乃藥膳,輔料是八味藥材,在當年是難得的,重在滋補。藥膳這東西,在民國的上海非常流行,甚至雜誌有專欄記敘,實乃一時之風氣。

王琦瑤事先買好一隻雞,片下雞脯肉留著熱炒,然後半隻燉湯,半隻白斬,再做一個鹽水蝦,剝幾個皮蛋,紅燒烤麩,算四個冷盤。熱菜是雞片,蔥烤鯽魚,芹菜豆腐乾,蟶子炒蛋。老實本分,又清爽可口的菜,沒有一點要蓋過嚴家師母的意思,也沒有一點怠慢的意思。

這一餐飯,太王琦瑤了,多一分少一分都沒意思。一雞三吃,這是王琦瑤式的巧思,四個冷盤,四個熱菜,一個湯,清爽可口而不刻意。紅燒烤麩這菜,原料平常,做的好吃又讓人難忘卻不容易,蔥烤鯽魚也是如此。上海菜清者鮮甜,濃者厚味,葷素皆有,河鮮與小食兼備,是王琦瑤的心思,熨帖溫潤的,還是藏在繡花窗簾後面的“乖”。

她們常常吃泡飯,就著黃泥螺。

……

她正在吃飯,碗邊已積起了一小堆海瓜子的殼。

這是王琦瑤日常吃的一些食物,多麼簡單,與嚴家師母同吃時,泡飯家常,黃泥螺也非名貴的下飯菜,卻是她們微妙友誼的見證。但當康明遜撞見王琦瑤以海瓜子下飯時,她卻有著無言的羞與怒,因為這時的簡單,卻不是“去蕪存菁”的簡單,是隨意甚至簡陋的意思,王琦瑤不願這樣,她骨子裡有傲氣,事事妥帖大方是她的風格,也是她的盔甲,她絕不願讓人見她一點點的狼狽相,這才是王琦瑤。她們的簡單,永遠是安排與思慮過的簡單,即使最簡單的一碗泡飯,也是如此。

二、甜點小品

(她)遞給他一碗酒釀圓子,圓子搓得珍珠米大小,酒釀是自家做的,一粒稗子也沒有。

王琦瑤吃點心,吃的精細。但凡有過那段經歷的女子,溫柔小意的功夫,細節處的雕琢,處處體現在細節中。

她們一人一把湯匙在爐上做蛋餃,他們則把做好的蛋餃一圈圈排在盆裡,排出花朵和寶塔的樣子。

這樣綿長的冬日時光,有王琦瑤在,彷彿也有了許多花樣。蛋餃也是尋常食物,但是一個一個做下來,人人上手,氣氛便是冬日裡難得溫馨靜謐。食物有時候,也是一條紐帶。

書中對事物的描寫還有一些,這裡不一一描述。但經歷過民國時那段“金屋藏嬌”歲月的女子,身上多少帶著舊時的光華痕跡,我們透過她們的“食譜”,便可窺見一二。

標簽: 王琦瑤  嚴家  她們  師母  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