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秋天

最近有些忙，恰好在整理高中時候寫的舊文。文筆幼稚自不必說，可是那時候還是文藝青年一個，能觀察到許多現在看不到的東西。看完之後忽然覺得大概靈氣早被汙染。

這個時候，隨著那個燃燒的巨大火球漸漸離開，那些從綠葉中蒸騰到天空當中的細微水汽開始一點點的聚集回去的力量。寒冷是媒介，是無數條細小而有韌性的繩索，一點點地織紡起淡灰色的雲，用漂浮的姿態阻隔了活躍了一個夏天的躁動。‘

水汽聚集到一定的時候，便有了回到大地的願望，它們並不擁擠而是以一種悠閒的狀態走到大地上，略微有些冷的風成為了他們緩步而下的道路，他們是使者，一切就從這裡開始。

和夏天剛剛來到的時候不同。夏天的陽光和空氣就像粘性的液體，順著人們裸露的面板向下，把人們的面板洗練成黑色。這個時候的空氣略帶著潮溼和寒冷，是一種比絲綢還要輕一點的材質，一點點地契合進人們的面板當中，然後順著面板的細小紋路把寒意滲透進身體內部，清洗掉夏天有的熱情和躁動，使人開始逐漸變得清醒。這種寒冷不同於冬天那種使人屈服的力量，而是逐漸滲透的，帶有春天那種慵懶的氣質卻構築了截然相反的世界。

等到這陣雨過去之後，陽光也出現了。寒冷和剛剛的雨洗掉了陽光的溫度和部分亮度，它變得異常溫順而自然，似乎融化進了秋風裡，照在身上的感覺是略比體溫更加低一點的溫度。走在路上這樣的感覺常常會組成莫名的愉悅感，看著洗過的藍色天空會有看見未來的錯覺。

我想在我的想象當中一定有著這樣的一個地方，一個大的院子，挺老的。院子中央是一棵大的樹，根部很突出，只要靠近就可以感覺古老和安然。一棵在夏季枝繁葉茂的樹，到了這個時候，葉子會被風吹下來。就會有一個瘦瘦的穿著白色衣服的老人，拿著那種掃帚嘩嘩地掃著地面，地面還沒幹透，不怎麼平的石板的凹陷處還有水。老人會把葉子掃到一個地方，然後旁邊會有一個藤椅，他坐下來，點燃一支菸，看著時間忽快忽慢的走過去。

對了，還有桂花。桂花的氣味構成了一張地圖，走在路上的人會不自覺地用鼻子代替眼睛勘探前方，直到一抬頭，看到樹上金黃色的寶藏。

然後，沒有什麼了，萬物在這個時候變得靜默，在風捲起落葉的時候，他們莊嚴而肅穆，列隊等待著輪迴的結束。

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後知後覺的人也知道————秋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