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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到底有意義嗎?

作者:由 長安 發表于 文化時間:2022-01-03

“人生到底有意義嗎?”

不論是誰,大概都曾思考過這個問題。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是人類的幾大終極問題之一。無數的先哲都曾或多或少地對這個問題提出自己的見解。今天,我不打算用太學術的語言來對這個問題進行深刻地分析和解讀,而希望能像《蘇菲的世界》一樣,拋磚引玉,引發大家對這個命題的思考。

在去年,我看到了一篇有趣的知乎文章,《不好意思,我就是那四成認為人生沒有意義的北大新生之一》,作者是北大哲學系的一名新生,文章寫了她對人生意義問題的種種思考。我說這篇文章有趣,是因為我也曾做過跟她相近的思考,並得出了一致的結論:

人生本是無意義的。

但我跟她不同的地方在於,我給的答案後面,還有一句,

意義是自己賦予的。

看起來就好像是毫無營養一樣的廢話,或者是已經餿掉的雞湯。那其實就得從頭說起,首先是,什麼是意義?

如何判斷一個東西有意義,有多大意義?

其實這就隱含了兩重價值判斷

。而第一重價值判斷告知我們何為有意義。比如我們常說某某植物可以入藥,這就是某某植物的意義之一。而入藥何以成為有意義的判斷標準?是因為“藥”能夠幫助人祛除疾病。

而事物這種與人具有或顯性或隱性的聯絡,就成為了判斷其意義的依據。

當然,我們不同的人、不同的社會文化都會有自己的判斷標準,比如小龍蝦在長沙人看起來就是一種美味,而在美國人看起來就是生物入侵的物種之一,這些都是價值判斷,但在所有不同的價值判斷之上,有一個價值判斷的價值判斷(按照哲學的習慣,我們一般會將其稱之為元價值判斷。當然,這個概念是我胡謅的,如果官哲裡有這個名詞,那純屬巧合),這個元價值判斷就是我所說的第二重價值判斷,其判斷的標準就是:一個東西與人

是否

有某種聯絡,不管是直觀的聯絡,還是透過數次轉移的間接聯絡。(在敲下這段字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種元價值判斷可能是來自於語言本身的一種特殊存在,所謂“只要被定義就會產生聯絡”。這種感覺本身我並不能表述清楚,如果我看過一些分析哲學的書就好了…)用一句話概括,就是意義本身成立就建立在元價值判斷的基礎上的。

基於這點,我們知道,其實判斷任何東西的意義,都離不開人的價值判斷。一般來講,人們只認為第一重價值判斷是價值判斷,從而忽略了第二重的元價值判斷。由此,人在判斷世間萬物存在的意義時,就容易忽略自身對其的建構性,也就是對客觀現象再反應的主觀能動性。

不論是歷史上最偉大的哲學家們,還是小到我們愛智慧的個人,在進行“人生具有什麼意義”的思考時,都“不屑於”一個觀點,那就是人生的意義是人自己賦予的。因為這句話就像是找尋不到人生的意義的人用來自我安慰的廢話,並且這句話人人都能說的出來。由此,很多哲學家在思考人生意義時,就用精妙的思維方式剔除掉了人的主觀性來尋求人生的意義。但是,這樣一來,意義的來源,也就是元價值判斷便被抹除了。在這種情況下,只會得到兩種結論:第一種就是將人生的意義寄託於某種超驗的存在,比如上帝和各種神。基督教認為人生而負有原罪,人生的意義與贖罪密不可分;其他宗教的觀點也比較雷同。第二種結論則是像叔本華一樣的虛無主義,得出了人生無意義的結論。

虛無主義想要尋求一種“客觀的”人生意義,於是他們剝離了人的主觀性,根據我們前面的論證,這也就直接導致意義這個命題本身失去意義。

在這裡,我給出一種以前自己對人生無意義的論證。“我們祈求‘上帝’(這裡的上帝是一個形而上的概念,算是宇宙和世界這樣的存在,並不是唯心主義者認為的上帝)在‘創造’我們的時候賦予了我們活下去的意義,然而對於‘上帝’來說,人類不過是和我們自己腳下的塵土一樣的平等,不過是在漫長歲月中的演化過程比較幸運,擁有了渺小而卑微的思想。(並且自由意志是否存在不論在哲學界還是神經科學界都存在爭議,不過這個問題我會以後專門開篇來寫)所以對於世界來說人活下去的意義和泥土活下去的意義沒有什麼區別。在宇宙的生成變化中,人和一切事物都只是物質的一種暫時形態而已。所以去尋找活下去的意義本身就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一般而言,一件事物的意義都是人類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定義的,而這樣定義的結果就是人類定義自己時會出現類似自指悖論的情況,也就是沒有意義。”

周國平在解析尼采的酒神精神時曾說過一句話,“

既然生命本身是一種非倫理的東西,要從倫理的角度為它尋找一種意義就只能是徒勞。

”這也從一個側面表達了我的意思。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大方地承認,剝離了主觀判斷的人生意義的尋找必然是徒勞。人生的意義本身就離不開人的價值判斷,人生的意義是每個人自己賦予的。對西方哲學有所涉獵的同學可能會感覺到,這種思想與尼采對人生意義的判斷有相近之處。但其實還不同。尼采的“酒神精神”確實是在叔本華的虛無主義基礎上進行發展,人要自己賦予人生意義,但尼采的這個“人生的意義來源於自己”其實是一種

走投無路時最後的反抗

他在這個問題上接受了人生本無意義的叔本華式論證,卻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從而像康德懸設上帝一樣,懸設出了人類的偉大,也就是可以自己創造意義。

尼采的酒神精神實際上仍然是一種悲劇,但尼采的悲劇與叔本華的悲劇不同,尼采說:“悲觀主義是‘真理’,但‘真理’並非最高的價值標準。”“人必須有意義才能生存,他也就果然發現了意義。”兩者的比較就好像名曲《Requiem For A Dream》的Jennifer Thomas版和Corde Oblique版一樣,一個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中有著些許奮力撕破黑暗的光亮,另一個則是無盡的漆黑。

但今天,我給出的對於人生意義的論證,則是真正上更加貼近樂觀主義的一種論證,在我們發現人生意義剝離了人的價值判斷就無法立足時,我們就可以大方地承認人生的意義是人自己賦予的。這種觀點更有馬克思哲學的味道。

總之,就把人生當作你的一次藝術創作實驗吧,這樣無論你遇到什麼挫折都不會垂頭喪氣。你要站在自己的生命之上,高屋建瓴地俯視你的生命,不把它看得太重要,這樣你反而能真正地體驗它,享受它,盡你所能地把它過的有意義。

標簽: 意義  判斷  人生  人生意義  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