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爛醉如泥
小林帶著我們走到一家燒烤攤前，“劉叔，三十個牛肉，三十個羊肉，十個韭菜，兩打生蠔先上，老樣子，中辣，其他的再點，再拿兩箱啤酒，冰的。”人還沒坐下就衝著燒烤攤前忙碌的老闆喊道。
燒烤攤老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個頭不高，一個小店，攤位就擺在店門口，招牌上劉記燒烤幾個字沾滿了油漬，顯然小店開的時間不短了。
“好嘞，你們先坐會，我把這烤完就給你們烤，啤酒在冰箱你們自己拿。”雖說已經將近四點了，燒烤攤這卻還有四五桌客人。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老牛喝酒是真積極，拉著蘿蔔直接從冰箱拿了十幾瓶放在桌子旁的地上，邊開酒邊說著老規矩，先走一個。
等人手一瓶的時候，還是老樣子，提起酒瓶往前一推，挨個碰下瓶，然後仰脖子就喝，不到一分鐘，他們幾個人的瓶子就空了，我鼓起勇氣一口氣喝了小半瓶，一陣冰爽從喉嚨直衝到胃裡，然後散遍全身，瞬間睡意全無。
“廳長，你這樣不行啊，這酒量必須得練練，不然跟不上進度啊。”老牛邊開酒邊說道。
“就是，不醉一回你是不知道自己酒量的，就今天，讓你好好醉一回。”耗子永遠都不嫌事多。
“放心喝醉了我們扛你回去。”嫖客也在邊上添油加醋。
“真不行，以前沒喝過酒，再說了，明天還得上班呢，你們也不看現在都幾點了。”我無可奈何，想不通這幾個下班了比上班還精神。
“你們先喝著，我去接個人，十分鐘回來。”小林說完收起手機，急不可耐的往酒吧方向跑去。
“我就說有戲吧，你們還不信。”嫖客看著小林走的方向，一臉奸笑說道。
“打賭，賭一瓶酒。”老牛一臉不服的樣子。
“賭就賭，怕你不成，不就一瓶酒。”嫖客說完，提起一瓶酒邊喝著邊去點吃的。耗子不說話，賊笑著看他倆鬧。
小林點的肉串很快就上了，擺在桌上卻沒人動，都在等他，沒多久我看著好像是小林走過來，身邊還跟著個人。
“我靠，還真是，不可能吧，這麼快。”老牛也看到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不可置信的說道。
“喝，不就一瓶酒嗎，願賭服輸啊。”嫖客回頭看了一眼，立馬開了一瓶酒遞到老牛面前。
“你們幹嘛不吃啊，不夠再點啊。”小林走近了，身邊跟著個小姑娘，一米六左右的個子，一身白色運動裝，頭髮隨意紮在腦後，臉上的淡妝還沒卸，顯得青春靚麗，跟小林走一起，確實有郎才女貌的味道。
“這不等你嘛，你大老闆還沒來，我們哪敢動筷子啊。”耗子起身讓了個位置，又從旁邊拖了把椅子過來。
“就是，帶美女來也不介紹一下。”嫖客則積極的重新拿來一副碗筷，我突然發現這倆賤人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
“你們好，我叫徐佳燕，叫我燕子就行，都是同事，以後多多關照”小姑娘倒是落落大方，我突然想起之前小林讓老牛幫他問QQ號的事，估計就是她，難怪也見著眼熟，不過長相確實漂亮，只是平常我們在一樓，她在二樓，上班很少能見到。
“吃肉都堵不上你倆的嘴。”小林開心之情言於溢表，一幫人也不多說抓起肉串就啃，晚上六點才吃的飯，到這個點確實餓的不行。
酒過三巡老牛提議玩骰子，說幹喝沒勁，大夥都在興頭上也圖個樂，我也喝高興了，全然忘了之前的矜持，小林跟燕子算一份，燕子玩，輸了小林喝，一圈下來加上我不怎麼會玩，一直輸，一口接一口的灌，很快一瓶見底，我就說，之前一瓶我能喝好久，玩個遊戲沒一會就喝完了還不知不覺。燕子也不怎麼吃東西，就在邊上笑著看著我們鬧。
最後又是老牛提議說幹喝，說玩個遊戲老是喝不著酒，嫖客跟耗子就輪番找他吹瓶，一個個喝得臉紅脖子粗。
我只記得天快亮的時候，我趴下了，依稀記得老牛提著瓶子找耗子跟嫖客吹瓶，嘴裡喊著喝不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而嫖客跟耗子也不服輸，兩個喝一個都喝不過，就太失敗了，至於是怎麼回去的我已經忘了，只知道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真的喝了個爛醉，比上次好點，這次喝了差不多四五瓶，醒來的時候整個嘴裡都是苦味，頭依舊痛的厲害，一口氣灌了大半瓶礦泉水，搖頭晃腦的準備去洗手間洗個澡，換身衣服，給他們扛回來直接就給我丟床上了，衣服都沒脫，身上黏黏的難受得不行。
推開洗手間的門當時我是震驚的，耗子就穿一條內褲，四仰八叉的躺在洗手間裡，一動不動，我當時是嚇壞了的，想著要是喝多了摔倒在洗手間就完了，趕緊蹲下去看看什麼情況，手還沒碰到他卻看見這傢伙砸吧著嘴，說著夢話我就知道這傢伙八成是喝多了拿地板當床了。
在我準備喊醒他扶他起來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嫖客那近乎窒息的哈哈大笑聲，然後房門響動小林他們幾個莫名其妙的過來看下發生什麼事情，結果變成三個人鬨堂大笑，耗子應該是被吵醒了，慢慢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然後半眯著眼睛兩邊轉頭看了看，突然發現哪裡不對勁，猛地睜大眼睛兩邊仔細看了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起來，一把將我推出洗手間並以最快的速度把門反鎖，我實在是憋不住了，肚子都笑得抽痛，再然後洗手間裡傳出耗子殺豬般的尖叫聲…
從那以後的幾天裡，我們幾個看見耗子都會忍不住笑，直到他主動說等發了工資帶我們去大碗菜搓一頓狠的，並要我們發誓再也不提這事才算罷休。
以至於多年以後的一次飯局上嫖客喝大了繪聲繪色地說出耗子的這段糗事的時候，耗子當時就急眼了，一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表情要拉著嫖客連吹三瓶，說著不喝就絕交的狠話，然後雙雙喝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