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齒寒：晉獻公借虞國之道對付虢國，凱旋迴國途中順道滅虞國

晉國是春秋時期位於黃河中游東北岸的諸侯國，面積比較大，也有一定的實力，它的南面是虢國和虞國，晉國的一群公子曾經逃亡到了虢國，企圖反叛，虢國因為他們的緣故討伐過晉國，所以晉國對虢國懷有仇恨，此時在晉國當政的是晉獻公，他決定在當朝期間嚴懲虢國。

晉獻公22年，晉國的實力已經很強大了，有足夠的實力對付虢國，但是虢國、虞國和晉國在地理位置上成三足鼎立之勢，其中虢國和虞國緊緊相鄰，唇齒相依，而且兩個國正在和睦相處，晉國一旦攻打虢國，虞國必然會出兵相救，如果去攻打虞國，虢國又會救虞國，若晉國用一國之力來對付兩個國家，就不一定能打贏，面對這個局面，晉獻公陷入了苦惱當中。

晉獻公召集大臣商量對策，大臣們認為借虞國之道去對付虢國是最穩妥的，但是如今虞國與虢國的關係如此密切，這個方法能行得通嗎？此時大夫荀息站出來說：“我聽說虞國國君虞公非常貪婪，我們可以賄賂他，他這個人如果得到了自己最喜愛的東西，就會放棄原則，比如暫時捨棄虢國，與我們合作，允許我們經過虞國去討伐虢國。”

晉獻公聽了很讚賞，連忙問：“那麼賄賂虞公該用什麼東西呢？”荀息回答：“賄賂愚公一般的東西是沒有什麼用的，不過您手上正好有兩件寶物，如果把它們送給虞公，肯定能成功，只怕你捨不得。”晉獻公說：“但說無妨。”荀息說：“您的兩件寶物就是垂棘產的玉璧和屈地產的駿馬，只要送去這兩件寶物，愚公肯定願意讓我們的兵馬借道。”

晉獻公不免猶豫：“你說得有道理，只是這兩件是我的至寶，怎麼能忍心送給他人呢？”荀息笑道：“我猜想你也捨不得，不過你想，借虞虢的道討伐虢國，虢國沒有虞國的幫助，必然滅亡，虢國一旦滅亡，虞國也就不可能單獨存在，到了那時候，您的玉璧和駿馬不就又回來了嗎？”晉獻公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何況討伐虢國事大，便一咬牙把玉璧和駿馬交給了荀息，並派他出使虞國。

虞公一開始聽說晉國大夫荀息來到這兒的目的，是來商討借道討伐虢國之時，不由得大怒，可是等到荀息鄭重其事地送上了玉璧和寶馬，他便情不自禁地面露喜色，荀息趕緊再次提出借道伐虢國的要求，虞公馬上就答應了。

這個時候虞國的大夫宮之奇勸諫說：“君王啊，千萬不要隨便答應晉國的要求呀！如果您把道借給了晉國，最後滅亡的很可能就是虞國。”此時的虞公已經對那兩件寶物愛不釋手，聽宮之奇勸諫，便反駁道：“晉國怎麼可能打我們呢？虞國與晉國還是同一個祖先呢。”

宮之奇說：“是的，太伯、虞仲，都是太王的兒子，大伯逃走，因而沒有繼承王位，但虢仲、虢叔都是王季的兒子，也是文王的卿士，他們的功績都記載在盟書裡，按先祖的淵源分析，晉國與虢國的關係比晉國與我們虞國的關係還要親近，然而如今晉國居然要滅虢國，連虢國都要滅，難道他們還會愛惜虞國嗎？何況，俗話說，唇亡齒寒，從地理上說，虢國與虞國的關係如同嘴唇與牙齒的關係，嘴唇都沒有了，牙齒還能不冷嗎？”宮之奇說得慷慨激昂，但虞公仍然沒有理會，那兩件寶物對他來說實在太誘人了，當聽說虞公已經同意借道給晉國之後，宮之奇率領他的家族逃離了虞國。

這年冬天，晉國集中最優勢的兵力，借道虞國，討伐虢國，在進攻虢國之前，晉國大夫裡克入宮見晉獻公，提出攻打虢國最簡單的方法，裡克說：“虢國都城在上陽，它的大門在下陽，只要把下陽攻破，虢國就不是完整的國家了，我願意帶兵前去攻打。”於是，晉獻公拜裡克為大將，荀息為副將，率四百輛兵車，攻打虢國。

虢國守衛下陽的大將舟之僑，在下陽失守後，不敢回去見君主，怕虢公歸罪於他，便投降了，晉國在凌厲的攻勢下，虢國大敗，虢國國君虢公醜逃到了周朝的都城鎬京，虞公絕對沒想到的是，晉國軍隊在滅了虢國之後，回國時候再一次借道虞國，更沒想到的是，就在晉國軍隊回國的途中，竟然順路對虞國發起了進攻，毫無防備的虞公趕緊組織軍隊抵抗，一來實在太倉促，二來也根本不是晉軍的對手，貪婪而愚笨的虞公還以為自己已經與晉獻公成了好朋友呢，沒料想一下子成了對方的階下囚。

就這樣，虞公、虞國大夫井伯、百里希等一干人都成了晉國的俘虜，正巧，晉獻公恰好把女兒嫁給了秦穆公作夫人，這些俘虜竟成了女兒的陪嫁人，同時，虞國境內山川之神的祭祀活動，也由晉獻公派人主持了，以此證明虞國已被晉國吞併。“唇亡齒寒”一詞的含義由此得到了充分的詮釋。

虢國既滅，那兩劍曾經送給虞公的寶物便要物歸原主，大夫荀息很快找到了它們，他左手託著玉璧，右手牽著駿馬，微笑著把它交還給了晉獻公，晉獻公很高興的接過了它們，得意的說：“玉璧無損，駿馬也是原來那一匹，只是它的牙齒有一點點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