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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煜妤腿軟著不敢搭話,他也沒再說話,單手扯掉領帶,眉眼沉靜低垂著,將人帶進了門。
(蘇煜妤喊褚易修褚老師的原因是,她之前為了追褚易修天天裝學生妹去上他的課喊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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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國民弟弟肖讓和同班同學的大合影曝光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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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以後少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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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十七中的人都說,學霸宋季臣是個性冷淡,對女生毫無興趣,是看片都能安穩刷完三張試卷的狠人。
後來,有傳言說學校那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問題少女宗凜看上了宋季臣,還放下狠話一定要追到他。
大家都覺得宗凜不自量力,便一笑了之。
直到有一天,某同學去買奶茶,看見面色蒼白的宗凜買了杯夏日透心涼限定,結果剛轉身就被站在她身後的宋季臣搶走了。
傳說中從不主動和女生說話的宋季臣將手裡的紅糖薑茶遞到問題少女手裡:“你不想好了是不是?”
二
見宋季臣的第一面,宗凜就覺得他弱不禁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直到數年後在晚宴重逢,她不小心喝多了酒,纏著他,要跟他回家。
他將她抵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沉靜的黑眸裡閃著危險的光:“就這麼隨便跟著人走了?”
宗凜醉得不輕,她抱著他的腰身,睫毛微顫,嗓音酥軟:“你不是隨便的誰……”
宋季臣俯身壓低了聲音:“那我是誰。”
“你是我男人呀。”
6《老婆要從小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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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
陸猙在學校裡是徹頭徹尾的學霸,也是帥氣十足的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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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對此一無所知的夜曲轉學過來高三。
他第一次被diss,“他那叫帥?”
拽屁不是帥,是幼稚。
越是得不到越想要,偏偏陸猙又拉不下臉,只能處處跟她對著幹。
後來,他發現,原來某人從一開始就對他圖謀不軌。
家裡人不要她
沒關係,他要。
她孤身一人沒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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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安全感卻偏執不開口
沒關係,他自己給。
因為,這可是他未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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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小甜文,醫生X明星助理,甜寵慢熱,兩個低情商母胎單身的終極掰頭
可沒人知道,這漫不經心的一句小不點,卻是他心口的一顆硃砂痣。
文案
小賣部收銀臺,陳陳 邊熱血沸騰刷著微博,邊心不在焉掃著商品。然後頭也不抬:“一共251塊3,3毛不要了,收你251。”
眼前悠悠飄下三張毛爺爺,兩張紅的,一張綠的。
陳陳眼睛黏在手機上:“親,還差1塊。”
頭頂傳來冷冷的聲音,冰塊似的沒情緒:“250沒錯,高一那年你欠我1塊沒還。”
陳陳抬頭,順著男人漂亮的手指望向頭頂的俊臉:“失憶!?”
男人斂眉,笑得冷然:“小同桌,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還是這麼矮?像個小不點。”
可沒人知道,這漫不經心的一句小不點,卻是他心口的一顆硃砂痣。
我是太子但太子妃不愛我,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她把我從小養到大。
已完結!
被騙婚騙嫁妝的童養媳太子妃 x 一心想長大的蔫兒壞豆芽菜小太子。
我們泠水侯府,從祖父那一輩起跟著先帝爺打天下,到四夷臣服時,已手握西越、北夷兵權,掌兵數十萬。
祖父死後,父親襲爵泠水侯,又任西越、北夷大元帥,再兼任東昌節度使。
父親當年十八歲,又白又嫩又嬌俏,號稱京城第一美男,那是提得了毛筆拉得開弓,打得了算盤推得了磨。
而我的母親,俞林長公主殿下豐婉婉,矮矮胖胖身體壯,誰看了都說有福相。
皇上一合計,我這妹妹這麼可愛,明卓愛卿考慮一下?
我父親二話不說,卸任大元帥之位,留著泠水侯的名頭,開開心心娶了我母親。
然後他倆四處遊山玩水逍遙自在,生下了美麗大方人見人愛的我和小妹。
五歲的時候,皇上摸著我的頭,「外甥女這麼可愛,要不給我家做太子妃吧!明卓愛卿考慮一下?」
父親想都不想,「可!」
問題是,當時太子還沒定啊!
2 淵源
在我五歲的時候,他們都說大皇子正宮嫡出,妥妥的該當太子。
然後大皇子病死了。
在我七歲的時候,他們說二皇子聰慧,三皇子持重,母族又都高貴,太子該從二人中選出。
然後二皇子三皇子病死了。
等到我九歲的時候,他們說四皇子會背書,五皇子能寫字,六皇子愛騎馬,都是儲君的好人選。
不出意外,三個皇子前後腳走了。
父親捏著下巴,「臨臨穩住,不要慌,還有七到十三皇子。」
「父親,你有沒有考慮過他們豐家騙婚?」
母親一枕頭砸過來,「我看你們爺倆是皮癢了!」
到了後來,他們說七皇子能走路了!八皇子會叫父皇了!九皇子都斷奶了!都是儲君之相啊!
反正就……有點兒說誰誰死的感覺,他們都走得很安詳。
所以,你要問我現在的夫君是怎麼當上太子的——純粹是因為他身體好。
3 大婚
我十八歲那年,皇上冊封太子,同時宣旨讓我進宮完婚。
那時候我家夫君八歲,奶孃拍著胸脯承諾說他已經不尿床了,我才肯讓他上我的床。
我的母親俞林長公主殿下哭得泣不成聲,把她哥哥,也就是當今皇上的臉撓得全是印子,「你家這是騙婚,我好好的臨臨,就這麼做了童養媳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母親在大殿哭得很大聲,我和太子在婚房也能聽見。
瘦瘦小小的太子爺問我:「臨臨姐,你餓不餓?」
外祖母派來的丁嬤嬤笑著說:「爺,以後不能叫太子妃姐姐了!」
丁嬤嬤又笑盈盈地衝我行禮,「太子妃,您也是看著太子爺長大的,多照顧著點兒,奴婢先去太后娘娘那兒覆命,太后娘娘著急著呢。」
我擺擺手,「去吧,跟外祖母說放心就好。」
丁嬤嬤走後,我讓寶琉傳膳,又跟太子說:「你喜好什麼,我的人也不清楚,今晚先將就著,以後改,行嗎?」
太子點點頭,「臨臨姐,我什麼都吃。」
我想起丁嬤嬤才說不讓太子叫我臨臨姐,不過,他不叫我臨臨姐,難不成還叫我名字?
接受不了!
我從小入宮跟回家似的,沒有半分不適,倒是太子,突然身邊多了一個我,以及我的一堆侍女,很有些不自在。
晚上睡覺的時候,太子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困得不行了,一把拉過太子,用胳膊卡住不許他動。
「臨臨姐,我不是故意的……」
「要聽睡前故事嗎?」
「可以嗎?」
「從前有座山……」
奢華氣派的東宮裡,十八歲的我給八歲的豐成鄴講睡前故事,這一講就是四年。
4 改口
太子十二歲那年,皇上突然要立後。
他想立太傅家的嫡女江採茉為後。
太子的生母胡嬪飯都吃不下了,一早就來敲東宮的門,拉著我一口一個太子妃,前幾年叫我兒媳婦那個勁兒飛到天邊去了。
「太子妃您是貴人,我這種卑微出身自是比不得,您以後可是要鳳翔九天的!那個江婕妤,她才廿三歲,和您差不多的年紀,萬一入主中宮,又誕下嫡子,那太子就……」
太子剛好從朝堂上回來,聽見這些臉色微青,「娘娘不必在意這些,國不可一日無後,祖母年紀大了,後宮一直累著她也不是事,我們怎可阻攔?」
「太子妃也可以主持後宮……」
「放肆!」我猛地甩開胡嬪的手,「你一介嬪位,妄議後宮大事,東宮是自己跟前倒好說,要是傳出去了,你讓太子怎麼做人!」
胡嬪原先是宮女,出身不高,也不受寵,向來很怕太后,自然也怕太后的女兒俞林長公主,同樣地,也很怕俞林長公主的女兒我。
我自從嫁給太子,對她一向客氣,今天突然發火,直接嚇得她跌坐在地上。
「寶琉,扶胡嬪娘娘回去。」
「是。」
寶琉帶著胡嬪走了,宮人們也急忙溜了。
太子看著胡嬪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我想起母親不久前勸我的話。
「雖說是個孩子,也一天天長大了,你也要把他當夫君敬重起來,不然以後……你的日子不好過啊!」
我冷笑,就他,反了天了還!
「臨臨姐,辛苦你了。」
「啊?」
意料之外,太子沒有發脾氣,即使我當著他的面羞辱了他的生母。
「這幾年,你一直為了我委曲求全,辛苦你了。」
「還是有點長進嘛,不枉我給你講了幾年睡前故事。我跟你說,舅舅要立後這個事兒咱們不能攔,根本不礙著你什麼,你攔了倒顯得你小氣,惹人笑話!江婕妤我認識,是個好姑娘,有分寸的。」
「臨臨姐,有句話你說錯了。」
「什麼?」
「你都嫁給我了,怎麼還叫舅舅?」
太子明明才到我胸口高,瘦得跟豆芽似的,臉上稚氣未脫,卻穿戴著象徵輔國的儲君服飾,平添威壓。
不知是不是跟皇上聽政這段時間有長進,有點兒皇上那味道了。
忽的,他笑了笑,像是討好似的,「以後和我一起叫父皇好不好,臨臨姐?」
我一時窘迫。
「不然我就去和姑姑說。」
「改!馬上改!」
「臨臨姐真好。」太子走到我面前,張開手,我熟練地給他解開發冠,脫下外袍,再親手給他換上常服——小東西人不大事情還不少,嫌棄宮女手腳不麻利,每次非要我給他換衣服,為防他趕不上朝會被舅舅罵,我只能親自幫他換。
「祖母叫我們今晚去吃飯,你也去換件衣裳吧,換那件紫色紗羅遍地金的,配我上個月給你打的翡翠簪子可好?」
「好。」
到了太后那裡,看我和太子和和樂樂不像吵過架的樣子,外祖母一顆心才放了下來,招呼著我和太子吃吃喝喝。
「臨臨這身裙子樣式真好看!」
「太子想出來的做法,沒那麼廢金子,看著倒華麗。」
「這個簪子水頭挺足。」
「上個月校場騎射太子得了第二,舅……父皇賞的玉,給我打了簪子,又給他打了塊玉佩。外祖母喜歡,那兒還剩了料子,給您抹額上打一圈小珠子?」
太后嘴巴撅了起來,「我就知道,不是剩下的也不給我,哼!」
我樂了,「哪兒能想到您看得上這種料子呢,要知道您喜歡,一整個都給您鑲燭臺去!再說了,您孫子一年俸祿才多少啊,還不如我娘給的零花錢,沒什麼好東西,我們也不敢出來丟人呀!」
太子看了我一眼,微微搖頭。
我可不管,皇上都要立後了,還不給太子漲工資,不鬧一下我都不是俞林長公主的女兒!
太后拍了拍我的手,笑眯眯的,「臨臨說得對,是我老婆子不對了,這樣吧,你把你這簪子給哀家,這顏色太深,不適合你們年輕輕的,哀家這兒有塊白玉,剔透極了,回頭打一套頭面給你,再去跟你那偏心眼兒的舅舅說,漲你們東宮的俸祿行不行?」
「還是太后心疼我!」我正要取下頭上的髮簪,外祖母卻攔住了我的手。
「哀家逗你玩兒呢,看你這小家子氣的模樣,哈哈!」
「嫌棄我小家子氣,讓母親聽見了,又要找您鬧一場!」我吐了吐舌頭,和太后說笑了許久,直到丁嬤嬤衝我們示意,我們才告退出去。
到了外面,我正要像往常一樣牽著太子上轎輦,太子卻輕輕甩開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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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抬頭,臉色不復剛才在殿內的暖意,「我送你的東西,寧願你砸爛了也不要給別人……」
我有些訝異,隨即想到小妹也曾因為我把她給我畫的畫隨意放著大鬧過一場——有點兒懂太子在鬧什麼彆扭了。
「我知道了,這是太子的心意,我一定會死死護住的,誰來要也不給,好不好?」
太子抿著唇,眼底深處閃爍了一下,似乎有很多話想跟我說,卻都化作一聲「臨臨姐」。
「臨臨姐,我以後會讓你過好日子的。」
「說什麼胡話呢,我在東宮是吃糠還是咽菜了?」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太子卻像是被刺痛了似的後退了一步。
我看他委實有點不對勁,趕緊拉著他回東宮。
一路上我讓他側躺在我的懷裡,像他小時候那樣拍著他的背,給他唱小時候和父母路過江南時學的小曲兒。
夏風帶著蟬鳴撲來,他臉上的汗沾溼了頭髮,我捋開頭髮,看著他的睡顏,發覺我家這小太子長得還挺好看的。
在夢裡,太子呢喃著,「臨臨……」
「在呢。」
「臨臨,不要走……」
「不走啊。」
「嗯……不走……」
5 分房
那之後不久,皇上還是立了江採茉為後。
立後大典當晚,皇后宮裡就傳出來有喜,與此同時,邊關大捷,西寧侯柳赦大勝歸來——這算是雙喜臨門,後宮死了這麼多年孩子,總算有點好兆頭了。
東宮的燈臺亮了整夜,我心裡其實有幾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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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剛要回床上去,太子就坐了起來,聲音帶著幾絲沙啞,「臨臨,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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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趕緊進來,太子拉著我的手就往書房走,也不吩咐什麼。
我一頭霧水跟他去書房吃了點兒夜點心,他才帶著我回了房,我一看,被褥枕頭都換了新的。
「你……」
太子的臉紅撲撲的,低著頭我也能看清楚,「你睡吧,我去書房。」
我實在不忍心戳破他,「去吧,早點兒睡。」
從那天開始,太子與我分床睡了很長一段時間。
6 江採茉
皇后剛有喜,太子就和太子妃分房睡了,在後宮眾人眼裡,這事兒演繹出了許多版本。
皇上把太子叫去了御書房,太后把我叫去了慈恩宮。
慈恩宮裡,上首坐著太后、兼我的外祖母,兩側分坐著現任皇后、兼我的好友江採茉,以及太后唯一的女兒俞林長公主、兼我敬愛的母親豐婉婉。
三個人關切異常地看著我。
其中以母親最為激動,「我的臨臨啊!都瘦了!」
母親轉頭看太后,淚眼婆娑,已經揚起脖子準備哭鬧一場,「娘啊,你外孫女讓人給欺負了!」
皇后軟語相勸,「公主先別急,母后和你疼臨淵的心是一樣的。」
江採茉還和從前一樣,溫柔又堅定,她這樣一說,我家長公主的火就發不下去了。
我五歲起就是欽定的太子妃,京中女眷誰都讓我三分,可隨著皇子們一個接一個地去世,我這太子妃的位置越來越尷尬,十五歲那年參加宴會被從小就不對付的傅琯琯嘲諷,眼看就要打起來,剛剛進京的江採茉端著一碟子奶酥就出現了。
我都忘了她當時怎麼勸的,反正那天我和傅琯琯罕見地收了脾氣,還互相賠了罪。
江採茉母親早亡,父親才幹遠遜祖父,在美色上倒是別有一番作為,江採茉在鄉下老宅長到十六歲才被接進京城,結果到了京城,發現家裡已經有一長串的弟弟妹妹。
這個溫溫柔柔好像什麼事都不放在心裡的姑娘,一直默默無聞,直到進了宮。
能從婕妤之位升到皇后,能以平平無奇的一張臉獨得聖寵,能在母族父族全無助力的情況下把後宮牢牢握在手心,憑這些,就足夠讓人看重。
江採茉走到我身邊握著我的手,一股子冷香襲來,眉目清明,聲音溫潤,乾乾淨淨沒有塵雜,「臨淵,你和太子怎麼了,快給我們說說吧。」
7 綿澤
我還真不好說。
把太子爺長成男子漢這事兒拿出去說給他奶奶、他姑姑和他後媽聽,哪怕他再好脾氣,估計也受不了。
看我扭捏的樣子,太后也坐不住了,「太子真跟你鬧彆扭了?」
啪——
戴著烏玉扳指的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裂得滿地都是。
外祖母年輕時是跟著先帝爺打仗的,死在她手下的亡魂少說也有百八十個,別看她養尊處優當貴婦多年,這一巴掌下去,拍死一隻小羊羔還是沒問題。
「外祖母,不是鬧彆扭。」
母親捂著胸口,眉心皺出了川字紋,「那是什麼呀!」
「就……」
我看看江採茉,又看看母親和外祖母,聲如蚊吶地說:「要不,你們給他找個燕喜嬤嬤吧……」
瞬間,慈恩宮安靜了。
無數道目光縱橫交錯,最終都定格在我身上。
「別看我!他才十二歲,我下不了手!」
饒是江採茉這麼謹慎的人也憋不住笑了,「倒是沒想到這上面去,母后,臣妾這就去安排人。公主好不容易進宮來一趟,不如太子妃帶公主去逛逛御花園?」
得了吧,母親逛御花園比去父親書房都勤快……
知道江採茉是想讓母親單獨跟我講講房事,我欣然帶著母親就走了,至於她要和太后商量什麼,長輩的事我懶得猜。
走到御花園無人處,伺候的宮人們都自動退到牆角,母親才開口:「倒是沒想到成鄴都大了,等過了今年你們還是趕緊生個太孫才好。」
「別說胡話了,過了今年他也才十三,生個蛋啊。」
「我的傻姑娘喲,正兒八經的中宮嫡子人家都揣肚子裡了,東宮要是沒子嗣,不穩!」
「母親,你們要相信太子。」
母親被我說愣了。
我不由自主地回憶著太子第一次去御書房,第一次騎馬,第一次聽政,還有第一次送我首飾的模樣……
「雖說是因為活得久當的太子,但是這些年他很努力,我都看在眼裡,我相信他可以做好儲君這個位置。」
母親垂眸,突然說了一句:「不是什麼都好就可以做儲君的……」
她轉而意識到自己的失語,摸了摸我的頭,用手指勾勒鳳冠的尾羽,「臨臨,你要記得,不管太子是誰,你都是世間最尊貴的女子。」
「那當然了,母親放心。」
當晚,被皇上訓了一下午的太子和被母親訓了一下午的我蔫嗒嗒地一起用膳,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無精打采。
寶琉給我夾了一筷子菜,我剛咬了一口就吐出來——這他媽是塊生薑!
寶琉用眼神示意我看看太子——我家傻太子正就著一塊生薑下飯,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太子?」
「啊,臨臨……什麼事?」
看他努力回神衝我笑的樣子,怪傻怪可憐的。
「父皇跟你說什麼了?」
「父皇給我取了字。」
「喲,好事啊,叫什麼?」
殿內宮人們紛紛退下,太子的字不是他們聽得的。
「綿澤。」
太子突然起身,走到我身邊,搬了椅子挨著我坐下,我們很久不曾這麼親密了,主要是他個子大了,以前小的時候他可以和我坐一把椅子吃飯,後來他長高了就不行了。
「臨臨,以後你別叫我的字,就叫我成鄴好不好?」
「好啊。」
「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沒關係啊,這種小事,你喜歡怎樣就怎樣,不過別讓父皇知道你不喜歡他取的字。」
太子點點頭,眼神中帶著執拗,「那你叫我一下。」
「太子?哦……成鄴?」
他咧嘴傻樂,「豐成鄴會一直對明臨淵好的,一直一直。」
「好啊,我也會一直對你好的。」
暖黃色的燭光下,太子的臉那麼清晰,明明是普通的一頓晚膳,我總覺得和太子達成了什麼了不得的默契。
那之後,江採茉說好的燕喜嬤嬤一直沒來,大家都對這事不發表任何意見,我也就無話可說。
倒是太子選大伴的時候,怎麼也不肯要他奶孃的兒子,非要我身邊的明微,搶了我的得力人手,讓寶琉忙亂了好一陣子。
8 幼安
太子過十三歲生辰那天,皇后也足月生下了一個小皇子,十四皇子豐幼安。
我被皇后宮裡的血腥味弄得有些噁心,卻要替皇后招呼封賞傳信等等事項,又惦記著晚上要給太子過生辰,忙亂之中飯都沒顧上吃。
強撐著等皇上太后來了,我才告退。
皇上見我臉色都白了,解了腰上一塊玉環給我,「今年各地大旱,宮裡不宜大辦,還是委屈了太子,你替朕把這個給他,就說朕知道對不住他了。」
皇后這兒子生了兩天兩夜,我看皇上也是一腦袋汗剛過來,龍輦就停在外面隨時準備走,估計前朝也是忙得不輕,不由得也有些心疼。
雖說我這舅舅佔了我家不少便宜,不過皇帝也不好當啊。
我接過了玉環,「先替太子謝父皇賞,等會兒我和太子去御書房外面磕頭去,沒道理當爹的幹正事兒,兒子倒吃香喝辣的去,晚上生辰的菜我們也帶幾碟子,您賞臉吃兩口?」
「明臨淵,你呀……走走走,快走,不然你母親又要說我家欺負她女兒了。」
和舅舅貧嘴慣了,我是從來不怕他的,讓寶琉扶著我緊趕慢趕回了東宮。
胡嬪和太子已經等了我許久了。
胡嬪的臉色不太好,看我的目光帶了刀子。
太子卻自然地牽著我到了飯桌前坐下,親自給我盛湯,「今天累著了吧?先喝點熱湯。」
胡嬪陰陽怪氣地說:「太子妃好手段,我在這兒坐了一個時辰了,也不見太子給個好臉色。」
太子看也不看胡嬪,只是說:「母妃,今日是我生辰,都開心點吧。」
「開心?怎麼開心!」胡嬪忽然站起來,將手邊的碧玉盞砸到地上,「明臨淵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我兒子生辰,你去幫著皇后產子,你非要這麼打他的臉是不是?」
我剛要說話,太子將湯碗放到我手邊,湯匙放進我手心。
「母妃,臨臨做得很好,你不要說這種話了。」
「你是被這個女人下了什麼藥?我是你親孃啊!我能害你嗎?」
太子終於轉頭看向胡嬪,聲音冷得彷彿結冰,「你能。」
胡嬪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母妃,你說的這些話,做的這些事,都是在害我。對臨臨冷言冷語是害我,不敬皇后娘娘是害我,非要讓勤政殿大太監的幹孫子給我做大伴是害我,還有,縱容舅舅一家賣官鬻爵,更是恨不得我死無葬身之地。」
「你……」
太子語調平緩,像是沒有多餘的感情,既不憤怒也不傷心,「泠水侯府為胡家收拾了幾年爛攤子,臨臨在後宮又為你打了幾年的圓場,已經夠了,你再執迷不悟下去,我就自請廢除太子之位。
「但是,你不會這麼做的,對吧?」
「不!你不能……」
太子突然低吼:「憑什麼不能!」
9 叱責
那晚上,胡嬪狼狽地逃離了東宮,太子沒有多看他一眼。
他若無其事地為我盛湯夾菜,用了膳過後和我去給皇上磕了頭,說了一番情真意切的話,把皇上感動得老淚縱橫。
然後我們又散步回東宮,他像平常一樣和我一起泡腳。
腳盆裡,太子的腳和我的並排著放著,兩雙腳長已經差不多了。
我想著,人在長,腳也在長,該給他做幾雙新鞋襪了。
「太子,怎麼今天突然說這些,好好的一個生辰……」最後過得鬧心……不過後半句話我沒說出來。
太子半躺在我腿上,握著我的手,讓我把手搭在他臉上,他的嘴唇輕輕挨著我的指尖,像是一個吻。
「母妃也好,皇后也好,我不會讓任何人給你委屈的,我會努力長大保護臨臨,就像臨臨保護我一樣。」
「哇,好感動!」我一如既往地拍手錶揚我家小太子。
手又被拉回去靠近他,這次我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確親了我的手一下。
他好像真的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臨臨,你也親我一下吧。」
「好啊。」我低頭,對著他的額頭親了一口。
他的面板涼涼的,沒有味道,我好久沒和他一起睡了,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太子那晚上牽著我的手纏了我很久,非要我把這段時間分房睡欠他的睡前故事都補給他。
到最後,我倆就那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那天以後,太子又搬回來睡了,對此,所有人都不發表任何評論。
當然,除了寶琉。
因為太子回來了,明微也回來伺候,他倆一直不對付,寶琉八面玲瓏,明微鐵面無私,明微走後寶琉好容易把他手頭的事理順了,結果他又回來礙眼。總之呢,工作風格不同,很難強融。
寶琉就抱怨了一句,「太子怎麼又回來了」。
不知道誰嚼舌根告訴了太子——儘管寶琉一口咬定是明微,不過沒有證據也做不得數,反正寶琉就被太子安排去打掃了一個月的書房,太子非說別人掃得不如寶琉姑姑乾淨。
幫太子更衣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所謂的宮女手笨,該不會也是非要我給他更衣的藉口吧?
有種被騙的感覺,我一直以為是我技術特別好來著!
10 投胎
我明臨淵,父族泠水侯府大爺,母族皇室長公主,嫁的是太子,下一階段目標是皇后,放眼天下很難找到我這麼會投胎的人了。
然而,自從有了豐幼安,我才覺得論投胎,我還是略遜一籌。
十四皇子,今上唯一的中宮嫡出皇子,出身時南方多地開始下雨,解了旱災,滿月時西寧侯柳赦又剛好大勝回朝。
做儲君的幾要素:出身、運氣、寵愛、健康,豐幼安遠遠把我家太子甩在身後。
他滿月那天,天氣格外好,似乎整個天下都放晴了。
即使知道太子已經很沉得住氣,但畢竟他年紀小,我一邊給他整理禮服一邊斟酌著勸他:「幾個還在的小弟,父皇怕養不下來,小小年紀都送出宮去養,宮中許久沒有孩童笑聲了。如今有了十四,皇上皇后估計都捨不得送出去,不過這件事不好由我們評價,太子只管吃喝你的,順著他們的意思就好。」
說完這話,我又有些後悔——如果我是太子,老是叫我忍叫我讓,我也該氣惱了。
誰知道太子的重點完全不在我的話上,「臨臨,你答應過叫我名字的。」
我捏了捏他沒什麼肉的臉頰,「不許跟我胡鬧,剛剛說的話聽見了嗎?」
太子反握住我的手,「聽見了,我知道的,臨臨都是為了我好,是不是?」
「那當然,我肯定向著你啊。」
太子就這樣笑得傻乎乎地去參加十四皇子的滿月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兒子滿月了。
因為太子如此「大氣」的表現,皇上反倒覺得對不住自己這兒子,畢竟上個月太子生辰他連見都沒見太子一面。
不過自己的兒子不好自己誇,有豐公賣瓜的嫌疑,於是,皇上開始誇我。
「明卓愛卿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太子妃端方聰慧,上奉養太后,下安撫六宮,皇后生產全靠她忙前忙後,娶媳如此,實在是皇室之幸!」
「皇上過譽了,小女頑劣不堪,多虧太子時常提點,皇城養人,才有些長進,嫁與太子,實在是泠水侯府榮耀!」
眾大臣看皇上和泠水侯這對從青年時期就恩愛有加、容不得旁人插半句話的老傢伙互捧了半天臭腳,紛紛露出躍躍欲試又無從下手的苦悶錶情。
這時候,剛打了勝仗的西寧侯柳赦長嘆一口氣:「唉——!」
眾人紛紛看向西寧侯。
西寧侯勁瘦挺拔,往那兒一站如一顆翠竹,氣質卓然,然而滿臉糾結,鬱呈於色,「皇上與明公家的孩子這麼優秀,我家那小兒子卻只知道惹禍,都怪我教子無方啊!要是我家穆陽有太子與太子妃十分之一懂事,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眾大臣:西寧侯走了這幾年,依舊是又狗又不要臉……
離我不遠的母親衝我努努嘴,用口型說:「看見沒,這是高手!」
皇上笑得合不攏嘴,「哪有哪有,柳愛卿言重了!你家那個小兒子我見過,猴精猴精的很機靈嘛,多大了?」
柳赦:「回皇上,犬子弱冠。」
「改天帶進宮裡來瞧瞧!」
柳赦一臉「既然皇上你非要這樣我身為一個忠君之人沒有拒絕的權力」的表情答應了。
我和江採茉的眼神對上,不由得相視一笑。
柳穆陽我們沒見過幾次,但他卻算是京城貴族小姐圈子裡廣為流傳的一大奇人。
畢竟,他可是「背棄了」傅琯琯的男人。
11 柳穆陽
豐幼安的到來,確實是給一直死孩子的皇室帶來了一絲晨光。
世人都說皇上的兒子一個接一個的死是報應,為了這個,現今還活著的幾位皇子都送出宮去養了。皇上不說,我也知道,他其實很害怕。
現在他身邊只有兩個孩子,一個太子,一個豐幼安,太子是要繼承國祚的,不能寵壞了,豐幼安自然就萬千風光集於一身。
我的擔憂也因此漸漸加重,倒不是怕太子的位置不穩,而且怕他沉不住氣,被人鑽了空子。
太子要做的就是做一個好兒子,好哥哥,好好活下去,其他的事情做多錯多,這個道理說起來容易,真攤在自己頭上,誰又能輕鬆做到呢?
所以我很想有一個人可以做太子的良師益友,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為太子保駕護航。
這個時候,柳穆陽的到來,就成了一個意外之喜。
柳穆陽是西寧侯的第五個兒子,是嫡出又是幼子,爵位離他遙遠,祖母兄姐們寵愛著長大,所以養得無法無天,偏偏他又生了一副耀眼的好相貌,是不少女子的深閨夢裡人。
他是我出嫁前的老對頭傅琯琯早早訂婚的夫婿,然而十七歲那年,他趁著柳赦不注意,偷偷去傅家退了婚。
說是傅琯琯脾氣不好,怕她折磨自家那十幾個千嬌百媚的妾室。
傅琯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那可是連我這個欽定太子妃都敢招惹的千金大小姐,傅家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把柳家當年的定親信物丟給了柳穆陽。
然後她就帶著丫鬟在京郊找了個道觀,裝修得金碧輝煌,去做女道士了。
說是女道士,聽說日日吃酒打骨牌、聽曲兒看雜耍,日子過得很是悠哉。
傅家氣得沒法,柳赦一張老臉也掛不住,把柳穆陽打了個半死,又扔去苦寒之地做小卒,幾年了不準回京。
而柳穆陽這個神人還真就樂呵呵去了,去就算了,還想帶著那十幾房妾室一起去。
不過那些嬌滴滴的小娘子可受不了這份苦,哭哭啼啼的愣是沒一個願意跟他去,最後歸家的歸家,發賣的發賣。
單從這些事來看,柳穆陽應該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東西才對——如果不看傅家下場的話。
實際上,當年皇上奪位時,傅家就站錯了位置,後來皇上登基不得不籠絡權臣,所以娶了傅琯琯的姑姑為皇后,傅家不僅不警醒,還自以為深得皇家仰重,行事越發沒有章法。
就好比傅琯琯一個父母皆亡、由叔叔嬸嬸養大的孤女,穿的用的竟然比皇子還尊貴,更不用說傅家家主的幾個女兒,嫁的都是地方大員,傅家滿門烈火烹油,相較之下,我父親自從尚公主後便閒置在家,就讓他們很看不起了。
柳赦和傅琯琯的父母是舊友,看傅琯琯可憐,早早定了親,單純是想照顧老友的遺孤。
可柳穆陽比柳赦看得長遠,也更狠得下心。
他看出傅家已經是危如累卵,不肯上這艘破船,寧肯大鬧一場斷了婚約也不要與傅琯琯成婚。
事實證明,傅家出事後,抄斬的抄斬,流放的流放,出嫁女也盡數被休棄,姻親故舊均被追責,貶官奪爵都是輕的。
用父親的話說,半朝震盪。
而與傅家訂過婚的柳家卻安然無恙,柳赦安安穩穩地做他的西寧侯,加官晉爵,子孫和樂。
於是就有人說,柳穆陽年紀雖小,心思卻重,是個心狠的人。
我卻覺得不是。
若沒有柳穆陽這一鬧,傅琯琯真的嫁了他,柳家受牽連不說,傅家出事後,傅琯琯可能也要和幾個姐姐們一樣沒入教坊,再慘一點,說不定就充為軍妓。
而現在,她是個出家人,可以保留母親留下的嫁妝,自由自在地做女道士,甚至私下接濟傅家還活著的族人——全因柳穆陽當年的私自退婚。
所以柳穆陽是個有本事的人,太子身邊,就缺這樣的人。
即使柳赦不提,我也會想辦法把柳穆陽要到太子身邊。
12 東宮詹士
柳穆陽進宮那天,我早早起來給太子選禮服配飾,力求把我家太子打扮得威風凜凜又平易近人。
太子上輦之前,我反覆交代明微,有什麼訊息就儘快回報。
之後我處理了東宮一檔子瑣事,緊趕慢趕地去陪太后用了早膳,又去皇后那裡逗小十四。
皇后看出我心不在焉,沒一會兒就讓乳母抱小十四下去餵奶。
「想什麼呢,幼安的口水都把你裙子都打溼了。」
雖說外人總愛猜測我與皇后不和,捕風捉影地力證我們水火不容,不過事實上,兩個一心想和對方交好的人之間相處是很愉快的。
別說江採茉水一般的溫柔,做了皇后也把身段放得很低,就算她一朝得勢翻臉不認人把我當兒媳婦兒一樣整治,為了太子我也會給她幾分面子的。
「今天柳五進宮,我有意讓他做東宮門下,就是不知道太子和他處得來不。有時候人跟人也講緣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倆不一定容得下對方。」
江採茉輕笑,「太子雖然年幼,卻持重,你是擔心他看不慣柳穆陽的作為吧?」
「是啊。」
話趕話說到這兒,我無奈地想:當年在心裡暗暗嘲諷傅琯琯還沒進門柳穆陽就養了一堆妾室,如今卻還要上趕著拉攏人家,報應不爽啊……
「依我看,這事兒有九成把握。」
「怎麼說?」
「你瞧著吧,西寧侯跟皇上拉下面子求的,柳穆陽要是不把握這個機會,西寧侯能剝了他的皮。」
我一陣冷汗——西寧侯的教育方式,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
果然,晚上太子回來就跟我說,他已經求父皇讓柳穆陽進了東宮詹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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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漫畫家,畫筆下的反派魔王來到現實,言情漫畫家化身小僕從,花式忽悠保護地球。
【全文完,請放心食用】
鍾舒雨自詡膽大,摸黑走夜路都沒怕過,區區暴雨天跳閘停電又算得了什麼?
可她沒想到的是,在開啟手電的那一刻,竟會有一對赤裸著的大胸肌,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好大!好白!
這是鍾舒雨還沒過腦子的第一反應。
有鬼!救命!
這是鍾舒雨過腦子後的第二反應。
隨後就是一聲她此生目前能發出的最高分貝尖叫,和迅速脫手砸向那誘人大胸肌的手機。
沒辦法,畢竟再帥的鬼也是鬼。
她還年輕,惜命。
然而那手機就像是著了魔般,不科學地在大胸肌前來了個急剎車,浮空懸在了二人之間。
呦呵,厲害!
不愧是鬼!
感嘆之餘,鍾舒雨拖著瘋狂打篩的腿轉身就跑。
並開始有點後悔暴雨天刷恐怖漫畫了。
雖然那是自己偶像“心昔日月”最新連載的恐怖向漫畫作品,可大半夜的看這些,果真還是容易招來不乾淨的東西啊!
小命為重,哪怕外面此刻是電閃雷鳴的大暴雨,也阻擋不了她此時無比渴望淋雨冷靜一下的內心。
至於這個家……
反正是租的房子,回頭雨過天晴陽氣正盛之時,找個大師來超度一下吧。
若是再送不走,那她就搬走!
可惜還不等鍾舒雨靠近房門奔向自由,腳下就猶如騰雲駕霧般離開了地面。
任憑兩條長腿倒騰得再快,也無法前進半步。
“這位可愛的小姐,可否告訴我,你這是要去哪裡?”
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鍾舒雨一個哆嗦,腿卻倒騰得更快了。
救命!
然而鍾舒雨不僅沒有跑掉,反而是被緊隨其後的一股強硬外力,硬逼著一點點朝身後轉去。
“好漢饒命!”身前拍手合十,在直面對方的前一刻,鍾舒雨閉眼祈禱狀的動作一氣呵成,“小的可沒敢冒犯直視您的尊容,還請您能高抬貴手,放過……”
“可憐的小傢伙,你看起來像是被嚇壞了。”還未說完的話被對方無情打斷,“為何對我有如此大的恐懼?怎麼?難道我在你眼裡,很醜嗎?”
敢情還是個自戀鬼?
即便對方聲音依舊緩慢優雅,鍾舒雨還是敏感從中察覺到了對方的一絲不悅。
“不不不,是您英明神武帥氣逼人,讓小的自行慚愧不敢直視。”
鍾舒雨連忙開口安撫對方情緒,腦袋還順著吹捧的話語,埋得更低了幾分。
畢竟自古鬼片裡都流傳著一條真諦明理:不可直視鬼!不然是真的會被纏上,甩不掉了!
對方隨即沉默,不知是否有放她一馬的念頭。
鍾舒雨就這樣詭異地懸浮在半空中,低著頭默默祈禱。
可偏偏連電路都和她作對。
“啪”的一聲輕響,屋內竟恢復了通電。
一瞬間光芒在臥室內乍起,驅趕了黑暗,卻涼了鍾舒雨的心。
看清對方面容的機率,更大了。
“你。”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抬起頭來。”
“這……”
“是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見鍾舒雨依舊不為所動,對方言語中那種不悅的語氣,此時已經沒有了絲毫隱藏。
那聲音雖然還帶著笑意,聽起來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想,我的脾氣應該還沒有好到,能再把同樣的話語,向你重複第三遍。”
得,看來橫豎難逃一死。
鍾舒雨為自己渺茫的生存希望深深嘆息,認命地緩緩抬起頭來。
沒有想象中恐怖片裡惡鬼猙獰恐怖的模樣。
正相反,眼前是一張白淨俊俏的臉。
那是張典型西方長相的帥臉,濃眉下雙眸靛藍深邃,鼻樑高挺線條硬朗,雙唇看似柔軟,嘴角卻上揚著一絲弧度。
對方也同她一樣,此時也是浮空著,但姿態上卻明顯比他優雅自在得多。
兩條大長腿交疊虛坐在看不見的空氣椅子上,上身略慵懶的後倚出些許角度,腦袋微側抵在左手虛握成拳的指節上,右手放在腿上。
二人視線交錯,鍾舒雨迎著對方的目光,不由得心跳加速幾分。
同時,巨大的疑惑也隨之迸發於心間。
這人看著怎麼如此眼熟?而且連裝扮也是,簡直一模一樣……
“……費、費爾斯?”
即便事情太過魔幻,鍾舒雨還是忍不住喚出了這個名字。
得到的是對方眉頭輕佻的欣賞神情,及一個肯定回覆,“哦?你認識我?”
“……”一時間,鍾舒雨倒是不知怎麼迴應才合適。
畢竟在突發停電的數分鐘之前,她才把“費爾斯”的相關設定及人物立繪圖,交給了自己的責編大人。
她是一名全職漫畫家。
前腳剛完結了本愛情題材漫畫作品,因人氣熱度都不錯,後腳就被編輯追著屁股,催促趁熱開新作。
鍾舒雨前後磨磨蹭蹭一個月,除了完成故事的基礎構思外,也僅憋出來了一個草稿版的反派人設圖。
故事是個西幻愛情故事,魔法魔寵滿天飛。
而故事裡的反派,正是費爾斯。
“難道是我的毒誓應驗了?”鍾舒雨心裡默默想著一切可能性。
畢竟每當她被編輯抓包偷懶時,永遠都在仗著隔著電腦螢幕,對方看不見沒有實錘,而理直氣壯地立誓:我真的沒有偷懶,在努力工作呢!如果說謊,就讓這毀天滅地的大反派出來懲罰我好了!
鍾舒雨想著這說過不知多少遍的豪言壯語,有的只是後悔。
看著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費爾斯,比起先前那種未知的恐懼感,鍾舒雨此時更多的是感到了頭疼。
長時間地沉默引起了費爾斯的不滿。
“小傢伙,你在想什麼?”
費爾斯正了正身子,摸索把玩起了中指上的一枚精巧戒指,眼眸內的藍意卻在這一瞬間更深了些。
“在想怎麼把你送回去。”鍾舒雨心之想立馬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本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出異樣,還在思索著對策。
畢竟在鍾舒雨看來,把對方送回漫畫裡才是當務之急。
不然先不論費爾斯被發現後,他的處境會怎麼樣,自己這個創造並召喚費爾斯出來的“親媽”,妥妥的要先被拉去研究!
“送到哪裡?”得到答案的費爾斯,警惕性肉眼可見的瞬間爆表,“難道……你是易米爾的追隨者?”
易米爾,那是鍾舒雨新作設定裡的正派男主角。
她的又一位“親兒子”。
鍾舒雨無比感恩自己發過的毒誓裡從來沒有提及過他。
不然再憑空出現一位,可真的藏不住!
費爾斯指尖輕動一下,亮光星星點點的開始縈繞在指尖。
危機感頓時直衝鍾舒雨腦門,一派清明驅散了先前腦袋裡的那點模糊感覺。
看著費爾斯眼中藍意褪去些許,鍾舒雨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在剛才中了對方的眼神蠱惑。
很明顯,她先前實話實說的言語已經引起了對方誤解。
“不不不,偉大的費爾斯閣下,我怎麼會與那種假正經的人為伍呢?”
還在半空漂浮中的鐘舒雨扭著僵硬的身子,趕在費爾斯有所動作前,朝著他彎腰行禮,一派溫順。
總之,還是先想辦法哄住對方才行!
“我其實是您的追隨者,所謂的送回,當然是指將您送回您在卡曼大陸的府邸裡,畢竟我這裡……”鍾舒雨佯裝歉意的四下環視,“狹小又簡陋,配不上您尊貴的身份。”
“鬼話連篇。”費爾斯淡淡的下了總結。
完蛋,看來馬屁拍得太明顯太假了。
鍾舒雨心頭一涼。
看著那星星點點的光亮隨著費爾斯手指的輕動指揮,一點點的朝著自己飄來,做好了最後殊死一搏的準備。
想象中的痛苦卻遲遲沒有到來,反而是一絲暖意湧入身體,隨即自己開始緩緩下降,從浮空狀態安全落地。
“雖不聰明,但夠機靈,我喜歡。”依舊懸浮高空的費爾斯居高臨下,笑意重新迴歸面容之上,“小傢伙,告訴我你的名字。”
“鍾舒雨。”
“鍾舒雨。”費爾斯盯著她低聲重複了一遍,聲音格外磁性好聽,“好吧,鍾舒雨小姐,你的裝束和這裡的佈置好像並不屬於卡曼大陸,告訴我,我現在身處哪裡?”
“這裡是‘地球’,如果非要理解的話……您可以將它當做是卡曼大陸的鄰國。”
話語末了,鍾舒雨還不忘補上一句:“是一個友好無害的鄰國。”
所以可千萬不對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啊!
“地球?當真是奇怪的名字。”費爾斯摸著下巴,飄然落地,“一定是那該死的易米爾在傳送魔法陣上動了手腳,才會送我來到了這裡。”
鍾舒雨保持著一步的距離,跟隨在對方身後陪著他在屋內踱步審視,直到對方來到了窗前。
“不過既然魔法陣把我送到了這裡,也算是一種天意暗示……”
費爾斯猛地推開了窗。
漫天暴雨依舊瓢潑。
費爾斯掌心毫無徵兆地再次燃起一團光亮來,嚇得鍾舒雨心裡“咯噔”一下。
“那就讓這裡成為我的疆土,然後由我來為它重新賜名吧。”
話音落地,費爾斯已經揮掌而出,手中的光團瞬間穿破雲層。
“……”
救命!怎麼辦?
我創作的反派魔王,準備要征服地球了???
隨後,烏雲竟開始以那個被貫穿的大洞為中心緩慢散去,暴雨漸停。
“……”
而且以能力來看,很可能還會成功的樣子!!!
鍾舒雨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已經把手掌按在了窗臺上,明顯只要一發力,就能跳窗而出的去完成他的征服計劃。
鍾舒雨手比腦子反應更快地一把拉住了對方的手腕。
“等一下!費爾斯閣下,您這樣貿然行事不妥啊!”
“有何不妥?”
“地球上的人們狡詐陰險,您這麼正面出擊,很容易上當並處於不利的位置。”
對不住了地球人!
汙衊你們也純粹是為了拖延時間,好想辦法拯救地球啊!!!
“鍾舒雨小姐,你不是自稱是我的追隨者嗎?可怎麼聽起來……你彷彿對我很缺乏信任?”費爾斯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不不不,您誤會了!”鍾舒雨腦袋開始飛速運轉,大呼冤枉,“我並非質疑您的能力,正相反,我是為了您考慮啊!”
“哦?”
“地球人雖肉體脆弱,卻精神頑強倔強,您毀天滅地的能力可泯滅他們的肉體,卻無法撼動他們的精神,我想,您應當沒打算將他們直接趕盡殺絕,徒留空城吧?”
“這倒是。”
“所以啊!比起直接動手,我倒是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鍾舒雨吊足了對方胃口,神秘兮兮地招招手。
費爾斯眉頭挑起,帶著好奇順勢湊過去幾分,總算暫時與窗戶拉開了些許安全距離。
“您不如暫且留在我這裡住下,近距離觀察下地球人的情況,好在日後能穩準狠的針對性下手,從精神到肉體雙管齊下,一舉奪下地球的控制權!”
“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
不知費爾斯是否被自己的言辭說動了,總之沒有再張羅著直接出擊,讓鍾舒雨獲取了一定的喘息時間。
同時,鍾舒雨也不忘向對方瘋狂示好自薦。
終成功從“不起眼的追隨者”,晉級成為了“地球頭號狂熱僕人”加“風土人情指引向導”。
名號好聽不好聽是次要的,可自此對費爾斯的稱呼,就要從“閣下”轉變為“主人”這點,還是讓鍾舒雨羞恥感爆棚。
好在她自此也算能名正言順的時時刻刻緊貼對方,盯梢動向了。
“還真是簡陋。”
費爾斯踱步在屋內,四下觀察著自己即將落腳的領地,鍾舒雨除了乾笑也不做聲。
“我親愛的僕人小姐,你該不會就讓我睡這裡吧?”
費爾斯指著這間一室一廳出租房內唯一的小床,床上是粉色的床單被罩和枕頭,而且一半的面積都堆滿了毛絨公仔。
“委屈您了。”鍾舒雨流暢迴應。
內心卻默默補了一句:其實您也可以選擇睡沙發。
費爾斯盯上了床上一個足有半人高的毛絨大熊,拎著熊胳膊在空中輕輕甩了甩:“身為我的僕人,以後要少接觸這種一看就很脆弱的東西。”
“?”
“畢竟接觸多了,性格視野都容易被同化。”
至此,鍾舒雨已經懶得迴應了。
反正打也打不過,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次日。
鍾舒雨獨自在沙發上蜷縮了整晚,腰痠背痛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高價下單一張摺疊床。
也不知道費爾斯會在現實裡存在多久,她可不想再睡沙發了。
鍾舒雨掃了眼依舊緊閉中的臥室房門,隨後徑自走向了廚房。
昨晚受到的刺激和委屈,還是需要美食來撫慰。
培根燻腸配煎蛋,外加兩片刷了黃油蜂蜜的烤土司,和一杯香噴噴的手衝奶茶。
二十分鐘後,鍾舒雨將勞動成果送上了餐桌。
剛拉開椅子,還不等她屁股坐下,臥室門就打開了。
費爾斯緩緩走出,周身散發著休息後的慵懶氣息。
“早安,費爾斯……主人。”
羞恥感,up。
“嗯。”
費爾斯走到桌前來,就著鍾舒雨剛拉開的椅子,直接落座。
“???”鍾舒雨還放在椅背上的手頓時一僵。
不是,這就坐下了?
我這可不是在為你拉椅子啊!
落座的費爾斯目光淡淡,掃過桌面上明顯是單人份的餐點,對一旁的筷子視而不見。
“我想你應該好好學習下,一位出色的僕人是如何侍奉主人的。”
“什麼?”鍾舒雨還沒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是。”費爾斯修長的指節輕敲一下桌面示意,“刀叉呢?”
“……這就為您拿來。”回頭我一定記得把偉大的費爾斯魔王殿下,改得不食人間煙火!
鍾舒雨握拳,惡狠狠地大步離開。
在廚房一通翻箱倒櫃後,鍾舒雨總算在櫥櫃的落灰角落翻出來了一套刀叉用具。
她隱約記得,這還是幾個月前買牛排時的贈品。
“你在想什麼。”拿到餐具的費爾斯,優雅地用叉子將食物送入口中,深邃的目光卻死盯著鍾舒雨。
餐桌旁,鍾舒雨雙手交疊地撐著下巴,目光幽怨:“我在想,這麼簡陋的餐食,是否符合您的胃口。”
順便心疼下我的錢包,小小年紀即將承受本不應該承受的壓力。
看來以後餐食要準備雙人份了!
用餐完畢後的費爾斯優雅的用紙巾擦著嘴唇,詢問著剛洗盤子回來的苦力鍾舒雨:“今天去哪裡。”
“什麼?”
費爾斯抬眼看去:“不是要觀察地球人嗎?”
“……”差點忘了這檔子事了。
鍾舒雨抿唇努力思索要怎麼迴應,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費爾斯的裝扮上。
畢竟自己創作的也是個言情作品,帥哥當然必不可少。
所以當初在設計費爾斯這位魔王大BOSS時,鍾舒雨刻意把臉蛋和身材當做了他的重要人物魅力之一。
為了讓他承擔起本作中“美色”的重任,在不踩稽核底線的條件下,鍾舒雨繪製時還特地在服飾上給他減少了布料使用。
當然,直到現在,鍾舒雨也很滿意自己當初的決定。
畢竟眼前費爾斯看著真的很色氣迷人。
但……
讓對方一直穿著如此誘惑的在自己眼前晃悠,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的主人,今天為您規劃的行程,是地球人類的扎堆天性研究及消費能力觀察。”
簡而言之,就是趁著雙休商場有活動,擠著人群一起去大商場裡購物一波,好為他準備幾件正常的衣服穿才行。
不然哪天被上門的快遞外賣員們看見,再誤會我在家包養男寵,玩兒什麼奇怪play地把我舉報了!
帶費爾斯出門,比鍾舒雨想象中的更加麻煩一些。
對方簡直就是個行走的閃亮LED,走哪兒都是焦點。
在前往地鐵站的這一路上,收穫目光無數。
內斂點的還好,只是行注目禮加小偷拍。
偏偏還有那些直白膽大的,眼瞅著就要湊上前來準備攔路搭訕。
鍾舒雨也別無他法,只能更加湊近費爾斯假意小鳥依人狀,以眼神攻擊警告驅趕著試圖上前的妹子們,並趕緊放棄地鐵出行計劃,破費地叫了輛滴滴。
好不容易熬到商場門口,卻還是一個沒留意,被一位很勇的妹子當場攔下。
“帥哥,能給我你的微信嗎?”對方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拿著手機眼巴巴地等著。
鍾舒雨餘光偷瞄了眼早已不耐煩的費爾斯,眼見他掌心出隱隱光亮,心中暗道不好。
趕在費爾斯有所動作之前,鍾舒雨眼疾手快地一把拉過他的胳膊,猛地貼上。
直接進行阻攔:“不好意思妹子,這位已經有主了。”
妹子明顯不願輕易放棄,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依舊拿著手機盯著費爾斯看。
鍾舒雨此時很心累,我這是在救你啊妹子!!!
“我?有主了?”費爾斯壓根兒沒有理會對方,直視鍾舒雨給了個“等你解釋”的眼神,“我親愛的僕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才是有主的那一個。”
看著妹子表情瞬間僵硬,一臉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主僕情趣play對話的震驚臉。
鍾舒雨拉著費爾斯繞開攔路的妹子就開溜。
“哦,抱歉,我親愛的主人。”鍾舒雨效仿著對方的語氣,回答得臉不紅心不跳,真誠又果決,“剛才是我表達上的失誤,以後會注意的。”
不等對方細究,鍾舒雨就飛快地岔開了話題:“不過說到這個話題,在地球上可還有一種有趣的現象呢。”
“哦?”
“其實地球上和卡曼大陸一樣,也分很多不同陣營對家,但與卡曼大陸不同的是,每一位女性地球人並非只能信仰一位追隨者,基本上大部分都有多個信仰追隨的目標呢!”
恩,我可沒說謊。
最起碼自己那群小姐妹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在隨著心情更換‘老公’追隨呢!
“看來在我掌控地球后,有必要好好更正下地球人三心二意的壞習慣了。”費爾斯一錘定音。
對上費爾斯充滿暗示的目光,鍾舒雨機警的立馬開口,“您放心,我的主人,不管別的地球人如何,但我是絕對專情,不會背叛你的!”
“最好如此。”費爾斯嘴角上揚,那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我想,你一定不想知道叛徒們都是什麼樣的下場。”
想到自己大綱設定裡,那些死於費爾斯手中的叛徒們,一股寒意直竄腦門,驚得鍾舒雨汗毛乍起。
“放心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受誘惑,投奔其他人的!”鍾舒雨立馬拍著自己的胸脯,以表衷心,“我只追隨你!”
順便,希望你也能一直乖乖地待在我身邊,不要總想著針對地球搞事情啦!
雙休的商場永遠不缺各種打折促銷活動,尤其是眼下夏秋換季的時候。
為了不耽誤吃午餐,鍾舒雨頂著人群注視的壓力,拉著費爾斯頭也不回地扎進了促銷力度最大的服裝店。
出手穩準狠,鍾舒雨花費不到十分鐘,就已經掃蕩了十幾件衣服。
服裝是各樣風格款式都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打折促銷中,折扣力度最大的!
反正偉大的魔王大人也不會怕冷,穿什麼都一樣。
“僕人小姐,可否解釋一下?”費爾斯隨手從鍾舒雨懷中,拎起件破洞補丁褲,視線探究的落在了鍾舒雨身上,“為什麼要我穿這些?”
鍾舒雨表情一本正經:“想要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近距離觀察地球情況,首先就要先把自己隱藏其中,變裝潛伏才是臥底的正確姿勢,還請您忍耐一下,入鄉隨俗。”
“那……”費爾斯頓了頓,“難道就沒有更好看點的款式嗎?我想目前卡曼大陸的貧民,穿的都比這個好。”
“這些可都是地球人當中最暢銷的款式。”鍾舒雨不容拒絕地將衣服塞到對方懷中,語氣篤定。
勸慰的話雖然這麼說,但在鍾舒雨內心深處,也在肯定費爾斯的想法。
她也覺得那件褲子醜得離譜。
想必多半是因為醜到滯銷,所以服裝店才給到了一折的誇張折扣,不求賺錢,只求清倉。
費爾斯握著衣服的手緊了緊:“地球人的品味可真糟糕。”
“是啊,他們一向如此。”
對不起了,同胞們!
為了我可憐的錢包,只能再次抹黑你們了!
總算暫且安撫下了對方情緒,鍾舒雨從貨架夾縫中探出頭去,遙望了眼試衣間的方向。
在雙休和折扣的雙重作用下,店內人氣旺盛,試衣間門口的大長隊已經排的不知拐了幾拐的大長隊,很是誇張。
看得鍾舒雨是頓時垮下了臉:“主人啊,我覺得以您天生麗質,任何風格肯定都能輕鬆駕馭,試穿什麼的沒必要啊!依我看,咱們不如……”
鍾舒雨收回腦袋,看向費爾斯的同時,將最後“別試穿了”四字硬生生吞下。
眼見費爾斯先前的那套裸露裝扮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休閒裝。
果真,臉好看,身材好看,怎麼穿都好看!
鍾舒雨忍不住繞著對方打量起來。
淺色系的短袖T恤印著彩繪塗鴉,配上一條黑色工裝褲,明明是很普通的搭配,可穿在費爾斯身上就是格外的搶眼。
一瞬間,讓她開始有點期待對方穿上那條醜哭了的補丁褲,會是什麼效果了。
“一秒換裝?這是怎麼做到的?”
費爾斯輕輕一個響指,又是兩件衣服被隨機抽取的替換在了身上:“看來,我應該把了解並仰慕主人這一項,新增到你日後的必修課裡了。”
“……”差點忘了,人家可是有外掛的。
“咳,恕我直言,大庭廣眾之下使用魔法可是會引來地球人注意的,主人啊,咱們走暗訪路線,還是要低調點。”
費爾斯頭顱高昂,用沉默透露出三個字——不可能。
“最起碼,您也要選一個相對安全,不會被輕易發現的角落啊。”
鍾舒雨心虛地瞥了眼不遠處的監控攝像頭,選擇讓步。
隨後拉著對方走到一處監控死角,眼巴巴的開始等著費爾斯的新一輪換裝大秀。
整個過程怎麼說呢?
就是很賞心悅目!
結賬視窗前依舊是大長隊。
這次任憑費爾斯再怎麼擺臉色,她也無動於衷,畢竟不敢拿著這麼多衣服逃單啊!
“忍一忍,很快就排到了。”
看著前方還排著的十幾號人,鍾舒雨能做的,只是努力安撫對方情緒。
五分鐘,費爾斯沉默忍耐。
十分鐘,費爾斯表露出些不耐煩。
十五分鐘,費爾斯已經徹底黑了臉。
在鍾舒雨還未反應過來前,費爾斯已經大步上前,直接繞去了前一位排隊男士的身前,眉眼間盡是上位者的高傲和輕蔑:“喂,你。”
“幹嘛?”
看著對方人高馬大一臉不好惹得模樣,鍾舒雨心裡“咯噔”一下。
“讓開。”
聽著費爾斯拽出天際的語氣,鍾舒雨的心,徹底涼了。
這樣會捱打的!!!
當然,她指著的是,若那位男士開口拒絕費爾斯的話。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異常好說話,連拒絕的話語都沒有,直接直愣愣地朝後走去,默默地排到了隊伍末尾。
“?”
鍾舒雨還在疑惑中,費爾斯已經邁步走向了下一位。
於是,在驚愕的鐘舒雨面前,就開始上演一位又一位的排隊者們,默默無言地挨個繞道隊伍末尾重新排隊。
“難道還要我過去請你跟上嗎?我的僕人小姐。”費爾斯回頭看來,催著鍾舒雨緊緊跟著。
而此時的鐘舒雨這才後知後覺看見,對方的雙眸不知何時已經轉變為了猩紅色。
這好像是人物設定裡,費爾斯使用蠱惑技能時的變化?
她悟了。
魔法就是永遠滴神!真的好用!
在費爾斯的外掛加持下,鍾舒雨在一分鐘內繞過了前方長隊完成結賬。
站在店門口,手拎著多個大袋子的鐘舒雨神情還有點難以置信的恍惚感。
“還不走?”走出幾步的費爾斯見她未跟上,開口催促。
鍾舒雨小跑跟上:“主人主人主人!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必須和您提及。”
“嗯?”
“其實在這商場裡,還有款地球人類非常愛吃的甜品。”
人氣超旺,常年一個小時起步的大長隊!
“所以?”
“我覺得您非常有必要品嚐瞭解一下!”請迅速用外掛,幫我“咻”地一下買回來!
費爾斯出乎意料地聽話,甜品真的被買回來了。
用的鐘舒雨的錢。
而且只有一份。
鍾舒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期待已久的甜品,正以優雅的勻速一點點送入費爾斯的口中。
“確實不錯。”魔王大人難得對地球人表現出讚賞,“看來我也可以考慮在府邸裡,豢養幾位地球人廚師了。”
“呵呵,是啊……”果真不能對反派有任何的期待,鍾舒雨心裡那個恨啊。
甜品空盒被費爾斯掌心燃起的一團炙火瞬間銷燬成灰,鍾舒雨悻悻地收回自己幽怨的目光,心底默唸:冷靜點,打不過的。
“接下來吃什麼?”費爾斯顯然已經對人類的食物產生了興趣。
鍾舒雨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該吃午飯了。
“火鍋吧。”畢竟是人類生活中的靈魂美食。
她要把沒吃上甜點的怨氣,透過吃火鍋發洩出來!
但讓鍾舒雨沒想到的是,破滅自己暢快進食的,並非是那嚴重瘦身的錢包,而是來自於費爾斯的注視目光。
菜品盡數端上,鍋子早已沸騰,連服務員都忙前忙後地給鍋子加了兩次水。
鍾舒雨從靜靜忍耐,到試探性地拿起筷子夾菜。
費爾斯也從靜靜看著對方忍耐,到指尖輕彈的打掉對方筷子上夾的菜。
一來二去間,鍾舒雨不僅是飯沒吃進去一口,連筷子終無法承受連續攻擊的“咔嚓”斷裂。
“我親愛的主人,請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筷子被“啪”地拍在了桌面。
鍾舒雨壓抑心頭怒吼,展現了一個標準的皮笑肉不笑。
“能與主人平起平坐共同進餐,已是對僕奴們最高規格的恩惠賞賜。”費爾斯雙手交疊在胸前,目光不悅,“沒有僕奴搶在主人用餐前,先自己動手的先例。”
“……”那你倒是快點吃啊!光盯著我看是能果腹還是咋?
費爾斯淡然地任由鍾舒雨瘋狂進行眼神暗示催促,依舊不為所動,連話也不回一句,只是繼續盯著她看。
鍾舒雨明顯感覺到了對方是在無聲暗示什麼,可一時間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我親愛的主人,難道是因為……您不喜歡火鍋?”
“看來我要收回先前誇你機敏的判斷。”費爾斯輕輕搖頭遺憾嘆息,“僕人小姐,難道你不覺得缺少了點什麼嗎?”
“缺什麼?”
鍾舒雨明顯從看到對方神情先是停滯了一拍,隨後才徹底放棄打啞謎的敲了敲桌面。
“缺這個。”
熟悉的動作將鍾舒雨的思緒,瞬間拉回到了今早用餐的時候。
哦!我的上帝!
居然是缺該死的刀叉?
可誰TM又會在吃火鍋時用刀叉呢?!
鍾舒雨極力忍耐的深呼吸一口氣,試圖解決這一世紀難題:“抱歉,這裡沒有刀叉可以提供給您,也許您可以嘗試用筷子……”
這邊話還沒說完,費爾斯就已經手腕一翻,早晨剛被使用過的贈品刀叉赫然出現在了他手中。
“我一直期盼著你能自己想起來。”費爾斯的語氣充斥遺憾失望。
“……我下次一定記得。”
畢竟連她這位親媽都沒想到,自己創造的毀天滅世大魔王,竟會對刀叉有如此執念啊!
進餐終於開始。
鍾舒雨憑一己之力,承擔了夾菜、涮菜、撈菜、投餵等一切服務性工作。
而費爾斯……真就用刀叉耐心優雅地切切叉叉,在火鍋店吃了起來!
奇異行為與帥氣顏值碰撞下所起的化學反應就是。
不斷吸引各路食客,從注視到偷拍。
看這架勢,多半是要被髮到網路上,被迫爆紅一把了。
丟人!太過丟人!
當事人目前十分後悔提出火鍋建議!
處在焦點中的鐘舒雨坐立難安,能做的只是儘量將腦袋遮擋起來。
畢竟……她還要在地球上混,還想要臉啊!
後續請看這裡呀:
知乎鹽選 | 媽媽的好大兒
【已完結】
第1章:被真心話大冒險坑了
午夜。
豪華遊輪的總統套房裡,空氣中飄蕩著別樣的味道~
溫度正不斷升高。
池箐箐昏昏沉沉,已經分不清她究竟是醒的,還是在夢裡。
“張嘴。”
霸道、強制。
她隱隱約約覺得很熟悉,但一想,腦袋又被身體一陣一陣席捲來的浪潮佔據!
直到再一次衝擊——
她臉蛋酡紅,情不自禁出聲,“啊……”
與此同時,耳邊不斷傳來叫喊聲。她全身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你幹嘛呢。來,接著喝!”
她腦袋還有點迷迷糊糊,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今晚投資商邀請劇組到市區最好的大酒店吃飯,她這種小角色沒資格參加,被安排到了隔壁酒吧等第二攤。
呼~
原來是春夢。
池箐箐驟然鬆了一口氣,這才察覺到自個兒現在臉蛋酡紅,全身黏糊糊的難受極了,活像是剛經歷完一場‘大戰’。
就在這時,一杯加料的龍舌蘭又放在了她面前,剛才推攘她的人攀著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說,“你剛夢到什麼了?叫的那麼銷魂?難道是夢到……”
帥哥兩個字鑽入了她耳朵。
池箐箐趕緊端起桌上的龍舌蘭,仰頭一口乾了,把空杯子重新放回桌上,繞開話題說,“再來一杯。”
“這樣幹喝有什麼意思,要不我們來玩遊戲?”有人提議。
馬上有人應和,“好啊,玩什麼?”
“真心話大冒險怎麼樣?”
胃裡燒的火熱,池箐箐一隻手支起下巴,眼神迷離。黑色長髮慵懶的挽起,露出一截好看的脖子。她豪邁的拍了下桌子,“玩就玩,我就不信我還會輸!”
一旁的冷豔美女翻了個白眼,“拉倒吧,就你這個出了名的遊戲黑洞,還不會輸,哄誰呢?”
“來!”
三秒鐘後。
池箐箐忍不爆了句粗口,“霧靠!我選大冒險,說吧,玩什麼?”
林安心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指著右上角背對著她們坐的男人,“那桌的帥哥看到了嗎?目測他馬上要WC了,我要求不高。優衣庫影片知道吧?咱不玩那麼狠,這樣吧,你給我來個廁所手槍版。”
手槍版……
還WC這麼重口的地兒……
“咯,這個給你,姐新買的。高畫質夜拍絕對沒問題。去吧。”
池箐箐手裡多了個手機,林安心還貼心的給她調到了影片模式。池箐箐橫了她一眼,把手機還給她,“你逗我玩呢,酒吧你要看優衣庫手槍版,太瘋了吧。不行,我選真心話。”
她正中林安心下懷,不懷好意的擠了擠眼睛,“真心話啊,來,說說你昨晚是怎麼牛逼的躲過7星級大酒店安保系統,爬上12樓總統套房,X騷擾咱們金主大人的?”
“這個不算,換個換個!”她那叫x騷擾嗎?分明是那個老頭子qian規則不成,放黑料黑她!
“行,那你說說你一直以來緊張兮兮在躲誰呢?”
池箐箐一把搶過剛還給她的手機,惡狠狠說,“算你丫狠!等著,我給你拍。但我們說好,那男人要是不幹,就不算我賴皮。”
“去吧,我等著。”林安心就知道她肯說,笑的見牙不見眼,還不忘調侃她,“放心,姐妹兒不會坑你,我目測那帥哥至少八分。不是吳彥祖,也得帥成金城武。”
“呵呵,我看別是潘長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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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第2章:倒黴撞上前男友
池箐箐從高腳椅上下來,踩著十寸高跟鞋搖曳的走了過去……
果然,那個男人朝著WC的方向走去。
她拿著手機,搖搖晃晃的緊隨其後。
目測身高一米八以上,加分!
白襯衣穿的有型,說明身材不錯,加分!
短髮凌厲利落,加分!
長腿修長有型,再加分!
背影整體趨近完美,搞不好真像林安心那妖女說的,帥成金城武。
轉眼到了男廁所。
她緊跟著走了進去。
不愧是霖市最高檔的消費場所之一,一個WC修的跟皇宮似得,恨不得大理石上都鍍上金箔。
池箐箐之前喝的太多,被裡面的空調一吹,又頭暈腦脹起來。腳上的十寸高跟鞋本來就不順腳,現在更像是踩在高蹺上一樣。
“咯~”
她打了個響亮的酒嗝,蹙眉彎下腰,把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
正好這個時候一個男的剛解決完生理三急,出來就撞見了她。吃了一驚。
“女的?我眼花了還是……”
擦,難道他走錯了?這裡是女廁所?
池箐箐撿起地上的高跟鞋,瞪回去,“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
“不,不是。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
那男人一臉尷尬,逃也似得小跑了出去。出去之前還不忘抬頭看了一眼,發現的確是男廁所後,他抓了抓後腦勺,一臉鬱悶,“沒走錯啊。那女的拿個手機跑男廁所幹什麼?該不會……”影片女色狼!
光天化日的,直接闖進去,現在的女人也太大膽了!
……
光腳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冷颼颼的。
之前喝的太多,走了幾步後,腦子更暈了。
池箐箐胃裡噁心的要命,拿著手機,只想儘快解決問題,好回家睡覺。
“帥……”
對方回過頭來,一臉麻子,還只有她額頭高。她皺了皺眉,鬆開手,“不好意思,認錯人了,你繼續。”
一米六的男人提著褲子,嘴巴張得可以吞下雞蛋的望著她走遠。
女,女,女色狼!
……
找了一圈。
池箐箐終於在最裡面找到了之前看到的男人。
呼,總算找到了!
她快步走過去,拍了下男人的肩膀,手指挑撥的順著男人的背脊跳躍了下。
“帥哥,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有沒有興趣跟我來次優衣庫手槍版?”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拽住。
背對著她的男人回過頭來——
廁所氤氳的燈光下的男人窄腰長腿,輪廓分明。鶴色軍靴包裹在他結實有力的長腿上,彷彿頂級的男模在走T臺一樣!
“夜不歸宿,爛醉如泥,還在公開場合勾搭男人……池箐箐,幾年不見,你倒是越發的乖張了啊,嗯?”
陰鷙!強勢!
特別是那雙鷹眸,用那種熟悉的,看禁\臠的目光,鎖定了她!
池箐箐的第一反應是跑!
可手腕被牢牢的扣住了,她壓根動彈不得。
“想玩優衣庫手槍版?”冷峻的男人捏著她的手,往下一摸。冰冷的金屬拉鍊發出了撩人的聲音。
‘滋啦’。
池箐箐酒嚇醒了一半,白著臉,結結巴巴的說,“不,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是嗎?”
認錯?
這張可惡的臉,化成灰他都不會認錯!
“是,是,你認錯了。”她話音剛落,手已經被男人拽著,強迫性的摸到了槍桿。
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一手灼熱!
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手裡的手機已經被人搶了過去。
“影片模式?”
“……”
“你倒是準備的挺充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會這麼倒黴,玩個優衣庫,還碰到了他!
彷彿看透了她心裡在想什麼一樣,男人鷹眸一眯,低頭把玩起手上的手機。
“呵,還是蘋果最新款?”
“還給我!”
池箐箐跳起來去搶,奈何男人彷彿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手舉高,把她壓在了牆上。
“池箐箐,看來離開我,你過得挺好?”
池箐箐心跳如鼓,手掌心裡全是冷汗,她拼命掙扎,一邊喊,“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嗤!是嗎?那我就讓你好好認識一下!”
說完,暴風雨的吻接踵而至,彷彿懲罰一般,在她白皙無暇的肌膚上留下了一串痕跡……
“放,放開我!”
“流氓、禽獸、王八蛋!”
下一秒,她後頸一痛,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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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第3章:這個男人惹不起
今晚的夜,註定是不平靜的夜。
霖市最貴的帝豪酒吧,正是晚上最高潮時分,DJ音樂開的震耳欲聾,舞池裡隨處可見擁吻熱舞的男女。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十幾個訓練有素的軍人闖了進來,恭恭敬敬立在了兩旁。
正當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酒吧經理點頭哈腰的往裡面迎上去,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
“爵少,今天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早知道您要來,我一定派人等在外面。”
帝豪酒吧在霖市黑白通吃,還沒見過老闆對誰這麼諂媚過。
被眾星捧月從裡面走進來的男人格外年輕,窄腰長腿,輪廓分明。
只可惜,他身上透出的生人勿進的氣息太重了,重的好像刀鋒,颳得人不敢生出肖想之心。
可偏偏在這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懷裡抱著個熟睡的女人。
女人的臉朝裡,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經理剛看了兩眼,一道鋒利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他。他渾身一顫,趕緊的收回視線,畢恭畢敬的問。
“您今天來……”
厲鷹爵凌厲的鷹眸看都沒看迎上來的人一眼,掃視了會場一圈,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眾人心尖一顫,不知道為什麼四周的空氣冷了下來,就聽到男人強勢、不容質啄的命令,“封鎖酒吧!”
“是!”
十幾個軍裝男人氣勢如虹——
……
等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走遠了。
落針可聞的酒吧才活過來。
有少女酡紅著臉,迷戀的盯著男人剛才離開的方向,激動的呢喃,“剛那人是誰啊,好帥。”
“哪兒來的土包子,他都不認識?”
一個少女嫌惡的瞥了她一眼,雙手捧臉,一副好像在說自己老公的驕傲口氣,“厲鷹爵!厲鷹爵你總聽過吧?”
“他是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司令官,本身也是跨國集團的神秘總裁。長相無可挑剔,身價無可挑剔,他一切好像都無可挑剔。”
“富可敵國,權勢通天,可以說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可惜他為人低調,很少接受媒體採訪。沒想到今天居然可以看到他本人,我真是太幸福了!”
不遠處還有幾個少女同樣激動花痴,一個勁拽著對方的袖子搖晃,一臉不敢置信。
酒吧裡吵吵嚷嚷,全是女人花痴的聲音。
只有林安心在酒吧找了一圈後,焦急的跑了回來。
“箐箐不見了。你們誰看到她了嗎?”
同劇組的幾個女人還在嘰嘰喳喳的花痴厲鷹爵,壓根沒聽進去她說的話。
“你們誰看到箐箐了?”
終於有個燈光師看不下去了,安撫的說,“池箐箐嗎?沒看到啊。她不是去拍影片了嗎?”
“wc裡沒人。”林安心急躁。
“安啦,估計是她不想拍影片又不想被說,耍賴回去了。”
“她回去了嗎?”林安心什麼都不怕,就怕朋友被酒吧色狼撿屍了,聽到同伴說池箐箐回去了,她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匆匆忙忙的起身,“我回家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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