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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九)一窪死水全無浪,也有春風擺動時(終)——閒話《大明王朝1566》

作者:由 北宮伯玉 發表于 文化時間:2022-01-17

本篇參考劇情第二十八集

這邊廂芸娘事已了,那邊廂黃錦一路緊趕慢趕,風塵僕僕地趕到吉壤時已是夜半三更,甩鐙離鞍下了馬,急忙吩咐底下人帶自己去找呂芳。黃公公這邊動靜鬧的太大,直接把監修吉壤的管事太監從睡夢中驚醒,急匆匆地披上衣服就跑了出去,在一處長長的石階上才堪堪追上了黃錦,喘著粗氣忙不迭地勸道,“黃公公,呂公公來的時候有旨意,不能離開,也不許見人,無論如何您老總得把旨意給奴婢看看”。那管事太監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畢竟呂公公來吉壤就等於被軟禁了,黃錦大半夜要見人可以,流程上總得給個說法才行。黃錦停住腳步轉過身義正辭嚴地說,“我就是從主子萬歲爺那兒來,旨意非要寫在紙上嗎”,說罷扭頭邁步就走。道長的口諭自然也算是旨意,那管事太監也不敢當面質黃公公假傳聖旨,被噎在那裡,眼珠子轉了轉,把心一橫低頭咬牙問道,“那,那您有陳公公的手諭嘛”。

黃錦聞言不由得停下腳步,轉回頭仔細打量著那管事的太監,想不到在吉壤這邊,道長的口諭竟然還不如陳洪的手諭好使,這陳公公的手伸的也未免太長了些,強壓著怒火冷冷地說道,“他是司禮監秉筆,我也是司禮監秉筆,誰跟你說的,我來還要他的手諭”,雖然都是司禮監秉筆,但排名總也要分個先後,人家陳公公的秉筆後面可是帶了個括號的,裡面寫著“主持工作”四個字兒,那管事太監自然是唯陳洪的馬首是瞻。如今陳公公最怕的就是老幹爹有朝一日從吉壤殺回來,對於呂芳這邊自然要嚴防死守,派來盯梢的也都是自己的鐵桿兒心腹,今晚突逢變故必是干係關重大,那管事太監自是寸步不讓,執拗地爭辯道,“黃公公既沒有萬歲爺的聖旨,又沒有陳公公的手諭,那奴婢不敢領您去見呂公公”,管事的太監也是豁出去了,這半個月來呂公公那邊,自己肯定是得罪死了,真讓這老祖宗東山再起了,自己會落個什麼下場根本就不敢想,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強頂了。

黃錦已是怒極反笑,輕輕冷哼了一聲,嘴角吊著一抹假笑,漫不經心地說,“那好,那我就不見呂公公,你過來。。。”,那太監弓著腰陪著笑,小心翼翼地走到黃錦身前,“黃公公能這般體恤奴婢。。。”,話音未落臉上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記耳光,黃錦也是運足了氣力,把那太監打得一個趔趄,捂著臉眼淚登時就不爭氣地流了出來,“萬歲爺旨意”,黃錦甩了甩手大聲喝道,周圍人如條件反射般“唰”地一聲便跪了下去,“天亮之前務必見到呂公公,再不領咱家去,你這個奴婢就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懂嗎”,黃錦蹲在那太監面前,邪魅地笑容再搭配上眼中淡淡的殺意,周圍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此時恨不得把頭插進土裡,那太監渾身抖的如同篩糠一般,戰戰兢兢地答了一句,“奴婢明白”。

這半個月來呂芳並沒有住在太監們的宿舍裡,而是守在吉壤的地宮入口處,在兩條板凳上面鋪了塊破門板當做床鋪,旁邊是一張舊桌子,上面點著一盞孤燈。藉著昏暗的燈光,黃錦看見乾爹此時頭下枕著塊青石磚,身上蓋著條粗布單子,就那麼孤零零地蜷縮著躺在門板上,雙眼立刻就被淚水矇住了,喉頭好像塞進了一團棉花,一時半刻竟開不了口。身旁那管事太監心虛地輕聲喚道,“老祖宗”,呂芳閉著眼睛,擺了擺手,慢悠悠地答道,“說了,我就睡這裡,你們都回屋裡睡去吧”。很多事都是呂芳刻意為之的,在地宮入口打地鋪,一是告訴陳洪,自己已經斷了東山再起的念頭,讓兒子安心在北京好好工作;二是在道長那裡賣個慘,有些事自己做的確實不對,現在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先讓道長消消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權當憶苦思甜了。

“是黃公公來了”那太監話音未落,呂芳掀開被單已是坐了起來,正望見面前的黃錦,二人四目相對看了足有片刻,萬語千言竟化作無語凝噎,黃錦酸楚地喊了聲“乾爹”,便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泣,呂芳見狀也是眼眶溼潤鼻頭一酸,平復了好一陣才輕嘆了一聲,語重心長地感慨道,“這長不大的總也長不大呀,主子叫我回去?”黃錦抬起頭哭著答道,“是,天,天亮之前得趕回宮裡去”,呂芳也不在遲疑,吩咐了聲“備馬”領著黃錦便走了。

標簽: 黃錦  公公  呂芳  管事  那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