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女主暗戀梗電競虐戀 青梅竹馬系列《237628》顧洛洛裴知衍

第一章

金秋十月，卡爾酒店。

紅色玫瑰花瓣如雪在整個婚禮殿堂飄落。

新娘的捧花猝不及防地落在正在發呆的顧洛洛懷裡。

沒等她反應，老同學們就把裴知衍推到她身邊。

“看來下一對新人就是洛洛和知衍了！”

“青梅竹馬這麼多年，都‘老夫老妻’了吧！”

“假訂婚有什麼意思，你們不如就假戲真，我們也好再喝杯喜酒！”

聽著他們的起鬨，顧洛洛目光望向裴知衍，眼底掠過絲期待。

然而他卻嬉笑著勾住她的肩：“洛洛可是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哥們，不要曲解我們的兄弟情。”

顧洛洛喉間一梗，擠出個僵硬的笑容附和道：“沒錯，我們是兄弟。”

哪怕他們訂婚三年，哪怕她一直喜歡著他，他們也只是兄弟。

對於兩人的回答，大家也只是笑了笑後又開始聊以前的校園八卦。

裴知衍端著酒杯，很從容的就融入了他們的氣氛。

而顧洛洛站在原地，出神看著他的側臉。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不管是逃課、打遊戲、還是受罰都在一起。

就因為裴知衍一句：“我要全力以赴的去追夢了，要一起嗎？”

顧洛洛便放棄了自己熱愛的鋼琴，陪著他建立瞭如今的VDP電競戰隊。

甚至為了幫他敷衍家裡的長輩，還陪他上演了一出假訂婚的戲碼。

現在，裴知衍是亞洲電競圈的黑馬，而自己依舊只是他的兄弟加輔助……

傍晚。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路口等綠燈時，裴知衍突然開口：“洛洛，你有喜歡的人嗎？”

聞言，顧洛洛心一頓。

她心裡那句“就是你”卡在嘴裡，最後擠出兩個字：“沒有。”

裴知衍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如果哪天你有喜歡的人就告訴我，我不會耽誤你的。”

顧洛洛噎住，只覺苦澀在心中蔓延開。

而裴知衍絲毫沒察覺她的情緒，還打趣似的說：“我認識的女孩裡，也只有你不會覬覦我的‘美色’。”

說著，他又拍了拍胸脯：“你放心，萬一以後哪個傢伙讓你傷心了，哥幫你揍他。”

看著裴知衍信誓旦旦的模樣，顧洛洛眸中劃過抹悵然。

他對自己很好，卻始終不是她想要的那種好。

就好像她的心情，對方永遠不會理解一樣。

次日，VDP戰隊俱樂部。

訓練室裡充斥著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

隨著耳機中一聲“Aced！”，這場練習賽以顧洛洛的勝利結束。

身邊的隊友忍不住感嘆：“洛洛，裴隊讓你做輔助簡直太屈才了！”

顧洛洛笑了笑，摘下耳機：“世界盃比賽在即，我們都得做好準備。”

想起自己還有比賽的事找裴知衍商量，她立刻起身朝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門半敞著，顧洛洛正要推門進去，卻聽見副隊長顧野的聲音：“說真的，你到底把洛洛當什麼？”

聽到這話，顧洛洛步伐一滯。

“當然是最好的哥們兒。”裴知衍語氣從容卻漫不經心。

顧野沉默了瞬又問：“那徐莞呢？”

聽到裴知衍前女友的名字，顧洛洛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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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忐忑等待著一個回答。

過了很久，裴知衍微沉的嗓音才響起。

“她是我唯一想要結婚的女人。”

第二章

顧洛洛僵在原地。

她早就料想過裴知衍會這麼回答，但心還是會因此難受。

有那麼一瞬，她後悔這個時候來找裴知衍了。

顧洛洛抬起頭，正好撞上顧野驚訝的目光。

空氣逐漸僵凝。

裴知衍順著顧野視線看去，不覺一怔：“洛洛？怎麼不進來？”

顧野有些尷尬地輕咳兩聲：“我還有點事，你們聊。”

說完，他起身離開。

顧洛洛斂去眼底的失落，走了進去：“關於世界盃的比賽，我們下午開個內部會吧。”

說話間，她目光不覺落在辦公桌上的一張照片上。

照片中她和裴知衍身穿橙色電競服，笑容燦爛地舉著全國總決賽的獎盃。

恰好那天是她十八歲生日，裴知衍說冠軍就是她的生日禮物。

顧洛洛還記得那時候他的眼神，熱血張揚，讓她怦然心動。

說起來，她今年的生日也快到了，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這些天大家辛苦點，拿到冠軍後，我給他們放假。”

裴知衍翻看著訓練資料，神情認真。

見他似乎忘了，又想起剛剛他那句深情的回答，顧洛洛心底五味雜陳。

“怎麼了？”

裴知衍看她臉色不太好，眼中噙上抹關心：“你這兩天精神都不太好，生病了嗎？”

顧洛洛微怔了瞬搖搖頭：“沒……”

話還沒說完，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手這麼冷，一定是著涼了。”裴知衍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往外走，“哥帶你去醫院。”

聽見“醫院”兩字，顧洛洛臉上劃過抹微不可察的慌亂。

在她堅持的拒絕下，裴知衍只能去藥店買了些感冒藥。

顧洛洛以為兩人準備回俱樂部，沒想到裴知衍把車停在了奢侈品店門口。

“你們小女生應該都挺喜歡裡面的東西，去挑挑。”

裴知衍豪邁地摟過顧洛洛的脖子，朝一家首飾店走去。

當看到櫃檯中滿是情侶飾品時，顧洛洛的心跳恍惚都亂了幾秒。

他記得她的生日嗎？可為什麼要來情侶專櫃呢？

裴知衍拿起一枚戒指，執起顧洛洛的手戴上：“怎麼樣？”

望著他俊朗的眉眼，顧洛洛有種兩人已經置身婚姻殿堂的錯覺。

“好看。”

她點點頭，積壓在心頭的落寞因為此刻消散不見。

這時，店員熱情開口：“小姐真有眼光，這是品牌方最新推出的新款對戒，很受情侶青睞……”

裴知衍似乎並不在乎她的推銷，而是看向顧洛洛：“你喜歡嗎？”

認真的眼神撥動著顧洛洛心底的弦，讓她不自覺地笑了笑：“喜歡。”

只要是他送給自己的，她從來不會拒絕。

“那就好。”裴知衍爽朗一笑，摘下戒指交給店員：“幫我包起來，記得用心形的禮盒。”

店員應了聲，剛要去包裝時，又被他叫住：“麻煩給我一張卡片和一支筆。”

在顧洛洛疑惑的眼神中，裴知衍拿起比在卡片上寫著什麼。

出於好奇，她忍不住走過去。

顧洛洛定睛一看，笑容霎時僵在臉上。

卡片上的第一句話——親愛的小莞！

第三章

幾乎是瞬間，顧洛洛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影。

她收緊的手顫了顫，最終是緩緩鬆開。

“小莞要回來了，我不知道買什麼禮物給她。”

裴知衍將卡片遞給店員，抬手揉了揉顧洛洛的頭：“有你在真好。”

親暱的舉動讓顧洛洛心酸不已。

他們之間親密無間，卻始終不能越過名為“友情”的線。

“她一定會喜歡的。”顧洛洛違心地給出了安慰，努力忽視自己心底的刺痛。

她望著裴知衍彎起的嘴角，眼眶漸酸。

傍晚，兩人回到回到藍星別墅。

這裡本是裴老爺子給他們準備的婚房，現在卻成了兩人的宿舍。

顧洛洛疲憊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時，房門被猝不及防地推開。

一身筆挺西裝的裴知衍走了進來：“洛洛，你看我穿這套去見小莞怎麼樣？”

顧洛洛還來不及的抱怨他的莽撞，便被眼前俊朗挺拔的男人驚住。

VDP的粉絲多，不只是因為VDP的實力，還有裴知衍的顏值加成。

“你都看呆了，小莞一定會喜歡吧？”

顧洛洛回過神時，眼前儼然是裴知衍噙著笑意的臉。

兩人近到讓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甚至還有溫熱的呼吸。

她心一頓，慌忙站起身：“嗯……”

愛而不得的無奈和掙扎讓顧洛洛想逃離這裡，可她剛邁出一步，裴知衍就拉住她，將一條領帶遞給她：“哥不會，快幫幫我！”

顧洛洛眸光漸黯，最後還是接了過來。

她幫他翻起衣領，目光掃過他的下顎線，心緒複雜。

原來自己記憶中的少年早就已經長大了……

“洛洛。”

裴知衍輕輕叫了聲，喉結也隨之滾動。

炙熱的眼神讓顧洛洛動作一滯：“怎麼了？”

“小莞會答應和我複合嗎？”

聽到這話，顧洛洛心驟然緊縮，痛的她系領帶的手都抖了抖。

她強扯開嘴角：“你這麼好，她會答應的。”

說話間，顧洛洛心中不由自嘲，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安慰喜歡的人去追對方喜歡的人。

看著面前安靜的女孩，裴知衍絲毫沒察覺她的悲傷。

“哥要是和小莞結婚了，你一定要來當伴娘。”

顧洛洛眼睫一顫，鼻尖的酸澀險些讓她落下淚。

她應該還沒那麼堅強。

去見證深愛的人和另一個女人白頭偕老的愛情，她做不到……

次日，戰隊俱樂部。

模擬進階賽已經開始，向來嚴謹的隊長裴知衍遲遲沒有出現。

顧野解釋道：“隊長今天有事，大家自己練習。”

說話間，視線不經意地掃向顧洛洛。

顧洛洛看著遊戲介面，注意力卻不由被隊友們的討論聲吸引。

“隊長怎麼回事？他可從來不會缺席訓練的。”

“會不會是談戀愛了？”

“洛洛，你是裴神鐵哥們，你知道他幹嘛去了嗎？”

面對一雙雙求知的眼睛，顧洛洛的喉嚨就像被堵了團棉花。

她知道裴知衍去見徐莞了，可她說不出口，也不想說。

見顧洛洛沉默，大家也沒有再追問，各自開始訓練。

直到下午，裴知衍才回來，可他身邊卻多了個長相清秀的女孩。

“大家先暫停一下。”

他拔高了聲音，眼底帶著幾分欣喜：“這是徐莞，我們的新隊友，大家歡迎！”

顧洛洛怔在原地，腦子也有瞬間的空白。

沒等她反應，裴知衍的視線突然落在她身上。

“洛洛，這次的比賽你就不要參加了。”

第四章

所有人都一臉驚訝，十幾雙眼睛在裴知衍、顧洛洛和徐莞之間來回轉。

隊長和顧洛洛就一直配合得很默契，比賽前臨陣換人，能磨合到一起嗎？

裴知衍似乎猜到了隊員們的心思，不緊不慢解釋：“小莞能力很強，最新輔助戰術就是她想的，而且VDP也需要加入新鮮血液。”

看著他一臉堅持，顧洛洛心情複雜。

原來裴知衍鋼鐵般的原則是可以打破的，只是那個人只限於徐莞而已。

顧洛洛什麼也說，平靜的像個局外人。

休息間隙，茶水室。

顧洛洛正接著熱水，突然的暈眩感讓她身形一晃。

她抓住桌角才勉強站穩，可滾燙的水淋在手背上，讓她倒吸口涼氣。

顧洛洛甩了甩頭，臉色漸白。

看著灑滿了水的桌面，她忍著腦子的刺痛抽出紙。

“怎麼了？”

裴知衍走了進來，一臉關切。

顧洛洛眼底掠過絲慌亂：“不小心……”

“你的手！”裴知衍執起她被燙紅的手，責怪的目光夾雜著幾分無奈，“怎麼這麼笨？”

說著，他抬手從吊櫃中拿出藥，細細地插在她手背上。

顧洛洛望著滿眼擔心的裴知衍，心中五味雜陳。

她很想拒絕他的好，否則自己會永遠沉浸在他給的愛情錯覺中。

可她又不捨得，不捨得他這點僅限於朋友的溫柔。

“你們……複合了嗎？”顧洛洛故作輕鬆問。

裴知衍動作微滯：“算是吧。”

聞言，顧洛洛眸光漸黯，抽出了手：“恭喜你重拾舊愛。”

掌心的空蕩讓裴知衍一愣：“洛洛，你生氣了嗎？”

顧洛洛捏著紙巾的指尖緊了緊：“沒有。”

她不能生氣，她也沒資格生氣。

畢竟從一開始，他們就說好做假情侶。

可裴知衍卻輕笑地扯了扯顧洛洛的髮尾：“我知道你在氣我不讓你參加比賽的事，但也只這一次，你別太死心眼。”

聽到這話，顧洛洛心頭一顫。

她死心眼嗎？

也許吧，要不然怎麼會對他戀戀不忘。

顧洛洛看向他，聲音微啞：“你把我從比賽名單除名，是為了給徐莞騰地方？”

裴知衍理所應當地回答：“你的榮譽已經夠多了，小莞不一樣，她需要一個機會。”

顧洛洛垂眸苦笑，是不一樣。

一個是謹小慎微愛著他的人，一個是他張揚不羈愛著的人。

他們從來都不一樣……

或許是氣氛過僵，裴知衍不自然地轉開話：“今晚爺爺讓我們回家吃飯，你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顧洛洛抿唇嗯了一聲，眸中劃過抹倦意。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假訂婚，唯獨裴老爺子還矇在鼓裡。

當初要不是老爺子病危，顧洛洛也不會裴知衍被拉去頂包，演了一場假訂婚的戲碼……

傍晚，停車場。

裴知衍還要處理戰隊的事，顧洛洛站在車邊等他一會兒。

沒一會兒，徐莞從大樓中走了出來。

她徑直走向顧洛洛，莞爾一笑：“辛苦了。”

顧洛洛一怔，不解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徐莞將碎髮挽至耳後，姿態優雅：“我知道你為了裴老爺子的病，和知衍假訂婚了三年，現在我回來了，你不用再委屈繼續自己。”

言語之間的宣示主權讓顧洛洛目露慍色“我從沒覺得委屈。”

徐莞皺起眉：“白白浪費了三年青春，還不覺得委屈？”

顧洛洛沉默，好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藏在心底多年的話：“因為我愛他。”

徐莞愣住，緊接著詫異的視線落在了她身後。

顧洛洛心一沉，僵硬轉過身去，恰好撞上裴知衍錯愕的目光。

第五章

夾雜著寒意的風撲在顧洛洛臉上，冷的讓她無法控制表情。

半晌，裴知衍才邁開腿，面無表情地與她擦肩而過，走向徐莞。

這一瞬，顧洛洛頓覺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痛意跟著苦澀在心中蔓延。

她不知道裴知衍和徐莞說了什麼，只記得徐莞離開前看自己的眼神。

那可憐弱者的眼神……

裴知衍一如往常揉了揉顧洛洛的頭：“放心吧，我已經替你跟小莞說清楚了，你對我的愛只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

聞言，顧洛洛喉間一梗。

她想否認，想大大方方承認那就是自己的心裡話。

可裴知衍坦蕩的目光奪走了她所有的自信，讓她越覺得自己的愛情卑微如塵。

“謝謝……”

顧洛洛麻木地扯扯嘴角，自我催眠著這是最好的結果。

車子一路向裴家老宅駛去，沒想到路上接到裴老爺子病發住院的訊息，裴知衍只能掉頭去醫院。

病房。

白髮蒼蒼的裴老爺子躺在病床上，一臉嚴肅地看著面前的裴知衍和顧洛洛：“你們都訂婚三年了，是時候結婚了。”

“爺爺，咱們是來關心您的，您提這事幹什麼？”裴知衍沒好氣地回了句。

老爺子一瞪眼：“真關心我這把老骨頭，你就早點把洛洛娶進門，都三年了，你還要拖她多久？咳咳咳……”

顧洛洛忙拍著他的背順氣：“爺爺，您先別生氣……”

“我不想在這個年紀做我不樂意的事。”

裴知衍的倔強惹來老爺子又一頓痛斥。

護士一臉不滿地提醒道：“病人需要靜養，請小聲點。”

無奈之下，兩人只能先離開病房。

住院樓下，裴知衍攥住顧洛洛，埋怨問：“你剛才怎麼跟個木頭一樣，也不幫我說幾句話。”

顧洛洛望著遠方，目光微凝：“不知道說什麼。”

“你不知道什麼？”裴知衍面露怒色地撒開手，“小莞好不容易答應複合，我不能為了你，放棄我後半輩子的幸福。”

他猶豫了幾秒，又握住顧洛洛的手：“要不你跟爺爺說你反悔了，你根本看不上我。”

顧洛洛緊皺的眸子顫了顫：“裴知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從訂婚到反悔，裴知衍總是替她做著決定，絲毫不管她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心痛……

裴知衍眸光暗了暗，慢慢放開了手：“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早到談戀愛的年紀了。”

這句話像是把刀，扎的顧洛洛的心臟鮮血淋漓。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靠近不了愛的人不算痛苦，愛的人拼命把你往外推才是致命的。

“謝謝，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顧洛洛壓著嗓子扔下這句話，頭也不頭地走了。

裴知衍欲言又止，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情有些煩躁。

深夜，時針指向了十一。

房間裡的顧洛洛才聽見樓下的關門聲。

她猶豫了會兒才起身開門出去。

裴知衍上了樓，神色淡然地問道：“還沒睡？”

“有點渴，倒杯水喝。”

顧洛洛察覺到兩人的氣氛有些不對，下意識選擇逃避。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時，裴知衍又開口：“洛洛，我覺得……”

顧洛洛停住腳，抓著樓梯扶手的手緩緩收緊。

良久，她才聽見裴知衍的聲音在整個空間迴盪。

“我們之間的約定，是時候結束了。”

第六章

顧洛洛愣在原地：“為什麼？”

“雖然大家都知道我們訂婚是假的，但我還是怕小莞會多想。”

裴知衍似是想起了什麼，慢慢走近後俯身看著她：“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

顧洛洛眸光一顫，嘴裡的“是”字刺的她心底一片酸苦。

“沒有。”

她又一次給出了違心的回答，放任心被痛苦包圍。

裴知衍鬆了口氣後打趣道：“那就好，不然我真覺得被男人喜歡了一樣。”

顧洛洛垂眸，指甲深嵌掌心。

她突然想起一本書裡的話：我從未擁有過你，卻感覺已經失去千萬次……

裴知衍開啟房門，想到什麼似的又停住腳：“房子是爺爺買給你的，我會盡快搬出去。”

顧洛洛心頭微震，原來他一直把兩人分的這麼清楚……

“不用了，我爸媽在俱樂部附近買了套公寓，我搬那裡去。”

裴知衍想說些什麼，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唇角揚起抹笑：“你自己決定吧，早點休息，我陪小莞打兩把遊戲。”

“咔噠”一聲，房門被關上。

滿屋子的寂寥壓在顧洛洛身上，她攤開手，掌心是深紫色的掐痕。

一個個彷彿都在嘲笑她可笑又可悲的執著和愛意。

良久，顧洛洛才回到房間。

她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發皺的檢查報告。

看著診斷結果後“惡性腦瘤”四個字，顧洛洛目光發怔。

“即便現在進行干預治療，你餘下的時間也只剩半年了。”

醫生的話歷歷在耳，她紅了眼。

她想過和裴知衍走不到一起，卻從沒想過連一起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顧洛洛仰頭沉嘆了口氣，壓下眼淚後將報告放了回去。

次日，戰隊俱樂部。

模擬訓練賽，顧洛洛看著大螢幕，眉頭緊鎖。

“Anallyhasbeenslained！”

“Executed！”

……

“Defeat！”

隨著這局遊戲再次以徐莞的失敗而結束，顧洛洛終於忍不住摘下耳機，敲了敲徐莞的桌面：“你跟我來。”

徐莞不甘地抿抿唇，起身跟著她去了裴知衍辦公室。

可沒等顧洛洛說明情況，徐莞率先開始大吐苦水。

聽著她“鍵盤不熟悉”、“沒休息好”等推責的字眼，顧洛洛斥道：“一個新手玩家都不會犯的錯誤，頻繁出現在你這個職業選手身上，你難道不該自省嗎？”

這話的語氣頓時讓裴知衍皺起了眉。

徐莞挽過他的手臂，撒起了嬌：“我剛來新隊伍，還沒過磨合期呢。”

“馬上要總決賽了，你再這樣只會加重隊友負擔，輔助後期可是要抗傷害……”

顧洛洛還沒說完，裴知衍便打斷了她：“小莞才剛來VDP，對我們的打法還不熟悉，你好好教她就是了。”

看著面前如膠似漆的兩人，顧洛洛只覺刺眼：“我好好教，也得她好好學。”

裴知衍面色一沉：“洛洛，你引以為傲的耐心呢？以前你也不這樣啊。”

聞言，顧洛洛心底狠狠一抽。

以前……她都不記得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了。

大概也是裴知衍不喜歡的模樣吧。

這次交流最終不歡而散，成了顧洛洛單方面的抱怨。

傍晚，準備回家時，顧洛洛照常先上車等裴知衍。

可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時，竟然看見徐莞坐在上面。

顧洛洛當即怔住：“你怎麼在車上？”

徐莞看著她，笑的甜蜜溫柔：“知衍沒告訴你嗎？我要搬到藍星別墅去了。”

第七章

徐莞剛說完，裴知衍就走了過來。

顧洛洛努力控制著混亂的呼吸，等待著他的解釋。

“小莞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就讓她先去住幾天。”

裴知衍拉開後車門，示意她上車。

顧洛洛眼眶一澀，都說細節見真情，在他眼裡，自己從來只是後座的客人吧。

“我今天去公寓住，你回去吧。”

說完，顧洛洛轉身便要走。

裴知衍拉住她，目帶不解：“你這幾天到底怎麼回事？”

顧洛洛沒有回答，而是慢慢抽出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像含羞草，一被觸及傷口就主動退縮。

好半天，顧洛洛才聽身後的裴知衍說：“算了，你自己想想吧。”

緊接著，車門被關上，車子馳騁遠去。

顧洛洛緊握的拳頭陡然一鬆，通紅的眼角泛起淚意。

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麼啊……

顧洛洛站了很久，才邁開已經麻木的腿朝慧心公寓走去。

那是父母生前為了她所說的追逐夢想而買下的。

雖然每個月都有人定期打掃，但仍舊有股孤獨的氣息揮之不去。

顧洛洛走向角落的鋼琴，輕輕彈了幾個音符，生疏的感覺讓她無從適應。

她從小學鋼琴，獲獎無數，是時常被人誇讚的未來鋼琴家。

可因為裴知衍一句話，她毅然決然放棄這份熱忱，和他奔赴電競夢想。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裴知衍的簡訊。

“小莞等會要做幾個菜，到時候你過來吃點吧。”

簡短的邀請像是無數根針扎進顧洛洛眼中，痛的連大腦都開始暈眩。

“嘭”的一聲，手機砸在琴鍵上，刺耳的音符迴盪在空蕩的客廳。

顧洛洛咬著牙，滿頭冷汗地翻出藥。

乾澀的藥片劃過喉嚨，帶走了她所有的力氣和意識。

再次醒來，已經是凌晨四點。

顧洛洛撐起身，拿起一旁手機。

只有3個裴知衍的未接電話。

她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暗自做了個決定。

頂著凌晨的風，顧洛洛回到藍星別墅。

剛推開門，便看見沙發上的卡通抱枕，以及桌上沒吃完的貓咪蛋糕。

這些東西和她的喜好截然不同，顯然是徐莞的。

她回了房間，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收起來。

裴知衍睡眼惺忪地從房間出來，看見顧洛洛時，臉上掠過絲驚訝。

可看她拖著行李箱，又是一怔：“這麼著急走？”

顧洛洛扯出個勉強的笑容：“早就跟你住膩了，搬出去正好清靜。”

裴知衍沉默，嘴角噙著抹複雜。

良久，他才開口：“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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