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前的位置:首頁 > 收藏

萬曆十五年—那張逃不過的網

作者:由 飛魚與海豚 發表于 收藏時間:2017-12-02

人民的名義裡面三番五次提到《萬曆十五年》,好奇到底是怎樣一本書讓高育亮書記如此著迷。黃仁宇先生將目光聚集在了萬曆朝的7個人身上,他們中有即使身居皇位也不能事事順心意的皇帝,有胸懷天下從始至終未忘理想卻最終落到死後抄家的首輔張居正,有看清了文官陰陽雙重性格卻無能為力的申時行,有與時代格格不入卻永不妥協的古怪模範海瑞,有在理想和現實之中尋找結合的戚繼光,還有那一個追求個性與自由連死也要死出個性的李贄……

從思想家、軍官、文官、首輔、改革家和帝王,在黃仁宇先生的論述之中卻始終都逃過不時代那一根根密密麻麻絲線織就的網。

一、最不明的是明朝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明朝在統一王朝之中算一個奇葩的存在,沒有秦漢一統天下的霸氣,除了洪武大帝和永樂皇帝其餘14位皇帝都少了一點霸氣,但同時除了洪武大帝,也沒有哪一位皇帝可以說是暴君。沒有唐宋的文人騷客,但四大名著有三本都出自於明朝。更為詭異的是其朝代的延續性簡直是開創了有史以來的先河,土木堡之變並沒有像靖康之恥一樣從此分為南北兩朝,甚至是想要尋找一個像安史之亂的轉折點都難以找尋,而沒有外戚干政的朝代也恐怕除了明朝再無其二了。

說起奇葩的皇帝,明朝恐怕首當其從,有尚無到極致、沉迷豹房,自封稱號的朱厚照,也有迷戀修仙、十幾年不上朝的嘉靖,還有這個跟大臣賭氣不批奏章的萬曆,而明朝在這些皇帝在任之時,依然緩慢的向前執行著,也可以同時說明明朝到後期皇帝的權力已經受到了很大的約束。想來真的諷刺,洪武利用胡惟庸案撤除宰相,避免皇權旁落相權,永樂成立內閣處理事物,這兩位兢兢業業的工作狂恐怕是想不到在他們身後的子子孫孫們,幾乎都是一群看到奏章就頭疼的懶漢皇帝,最終內閣首輔成了比宰相權力更大的人臣。

明朝還讓人看不清楚的是東西廠的專制與文人言官不斷地上奏、彈劾、貶官、復職。文人上書這裡面到底作秀成分更多還是如海瑞一般堅持心中所信更多,已經難以區分清楚。那一幕幕的廷杖與其說是皇權對文官的侮辱,倒不如說是中國文人最後的脊樑,他們還敢於不斷地向權臣和帝王發起奏章,數落他們的不足,而不懼廷杖之刑,哪像清朝一樣,所有的文人都變成了奴才,文人的脊樑被打斷之後就難以再立起來。

二、世上已無張居正

張居正是明朝唯一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宰相,他執教萬曆之時有著世界上最好的老師,最好的家長,最好的學生,這三個最好造就了“萬曆中興”。萬曆最後對張居正列舉的四條罪證,實在是難以服眾,也只能猜測是萬曆對這個籠罩了他人生前面幾十年陰影的一個致命報復,而最後他拋棄張居正所有的改革成果,也只能算是他想徹底擺脫這個陰影的掙扎。

張居正真正可以擔得起“出世之心,如世之人”,他看得到明朝官場制度的種種不得已,他不是如王安石一般的清廉,卻比王安石更為現實,改革也更為成功。當死去的張居正看見自己兒子的那一封血書,不知心裡作何感想?

很喜歡明朝那些事兒對張居正的評價“他用他的人生告訴我們,良知和理想是不會消失的,不因富貴而逝去,不因權勢而凋亡。不是好人,不是壞人,他是一個有理想、有良心的人”。

3、 那一張逃不脫的網

黃仁宇先生在《萬曆十五年》這一本書中,其實講了一個官場潛規則的故事,便是文官制度與皇權制度之間的相互制衡,以及文官集團的所謂陰陽——人們口頭上公認的理想稱為“陽”,而把人們不能告人的私語稱之為“陰”。

明朝以道德而非法制治國,而道德卻不是一個真正可以衡量的東西,最終孔孟之道變成為了一個利用的工具而已。

皇帝想要大權獨攬,卻又無力分身,只能皇權漸漸旁落,成為了一個活著的祖宗,他的一言一行都得符合孔孟之道,成為一個國家言行的象徵而已,最終只能以不作為作為反抗……

張居正想要扶大明於傾倒之際,他以嚴苛要求萬曆,卻又做不到自善其身,他心有改革大計,只能重用親信,過濾掉一切對自己不利的奏章,卻最終在死後被秋後算賬,改革成果付之流水……

申時行想要調和文官集團的陰陽,發揮陽的作用,制衡陰的發展,卻最終被說沒有原則被迫辭官……

海瑞想要回歸洪武之制,卻不知道為何社會上倡導和信奉的規則最終並不通行……

在明朝制度編制的這張網下,在大張旗鼓鼓吹的規則之下實際上起作用的另外一層制度,真正有理想的帝王需要有理想的大臣,真正有理想的大臣需要有理想的帝王,王權與文權,這是一對只有結合才能發揮作用的制衡矛盾。

不管是皇帝、權臣也或是武將、思想家,在滾滾的歷史潮流中,都逃不過時代的限制,但正是因為這企圖逃過限制的理想,成為了人類歷史劃過夜空的星星。

標簽: 明朝  萬曆  理想  皇帝  張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