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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作者:由 知乎使用者 發表于 書法時間:2012-09-28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知乎使用者2013-06-24 22:10:48

在我讀過的為數不多的書裡面,海邊的卡夫卡可能是對我影響最大的,也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書。

我想一本書值不值得讀,到底多讓人喜歡,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跟這本書能否產生“共鳴”。而有共鳴這件事情,又取決於你的人生經歷,喜歡的文字口味,三觀等等等等,所以是很緣分的一件事。再加上小說這種文體本身就沒有太強的目的性,只是把一個故事呈獻給觀眾,所以解讀就更加因人而異了。

鋪墊了這麼多,算是我對欣賞圖書(也可以應用於音樂、圖畫、電影等一系列藝術作品)的理解。下面我分享一下為什麼我能跟這本書產生共鳴。

首先是故事。

我認為海邊的卡夫卡是一本講“長大成人”的小說。主人公像是被詛咒一般戀母弒父,這些都是“生活的無奈、艱辛、黑暗”的極端具象化。我們每個人在十幾二十歲的時候都會經歷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來讓自己一夜長大。卡夫卡君所經歷的一切看上去更加極端,但實質上跟我們都是一樣的。而困難的時候,我們的朋友和家人都會幫助我們,代表了生命中的“善”。在卡夫卡的世界中,也有大島和櫻花兩個角色與之對應。給予卡夫卡溫暖,保護他,教會他如何去生存與選擇。

雖然擁有這些幫助,最後還是我們自己要做出選擇。是堅強的面對困難,明知世界的黑暗還是要勇敢地活下去。還是選擇逃避,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如行屍走肉一般混過每天的日子。村上春樹用虛幻的想象將這一選擇實體化。一段看似天馬行空的劇情充滿了隱喻,其實不過是用一種作家特別的想象力表現再實際不過的選擇。

就像開篇的時候曾經有這樣一段話,大概是說“一個人走在沙漠中,莫名其妙的刮來一陣旋風,將人籠罩進去,遍體鱗傷。而忍受過去之後,沙漠一片寂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只有這個人自己知道,他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我想可能因為在讀這本書的時候,我剛剛完成了我的成長,所以很有共鳴。他讓我發現原來有過如此經歷的不只是我一個人,卡夫卡君就像我的夥伴一樣,甚至村上春樹也像我一樣,我們都經歷了一些事情,並且選擇堅強的生活下去。所以就讓我用這種方式理解這個故事,從而喜歡這個故事。

與之相對的,中田和星野這條線我覺得不如卡夫卡那邊吃的透徹,雖然也有一些解讀,但是在這裡就略去了。

其次是語言。

如果寫作只需要感情的話,我想很多人感情豐富與細膩的程度都不輸於職業作家。但是用有特色的語言講它表達出來就是作家多於常人的一項技能了。

村上春樹的語言很有特色。充滿想象力,充滿隱喻和一些神奇的類比,非常簡單與清淡。很多人覺得看村上春樹的書很小清新。我想這大多是因為語言讀起來跟郭敬明安妮寶貝有一種類似的“淡淡的憂傷”吧。可是我卻覺得與郭敬明安妮寶貝不同的是,他的文字雖然冷淡,但卻不空洞。他的形容詞並不像郭敬明這麼華美,反而是很奇怪,甚至有時候用名詞來描述一種形容。但仔細想來,你又能從他的語言中想象出一幅幅畫面,這種理解加工的過程,就是閱讀他的文字時很大的樂趣之一。

講來講去我覺得還是得回到“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這個結論上,如果你讀了一小時,覺得實在看不下去,那麼請果斷棄之,再多的人說好也沒什麼意義。如果你喜歡這個故事,甚至想了解的更多,我推薦一本叫做《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麼》的書,裡面有這個人更多的價值觀。

說不定你會跟村上春樹成為朋友,說不定你會發現你們有一顆相似的靈魂。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菌落2015-11-13 10:17:21

音樂是隱喻,油畫是隱喻,風是隱喻,晝與夜是隱喻。

圖書館是隱喻,森林是隱喻,小木屋是隱喻,入口石同樣是隱喻。

烏鴉是隱喻,活靈是隱喻,大島是隱喻,瓊尼·沃克和佐伯也全部是隱喻。

中田我腦袋不好使,對於隱喻,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但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什麼被扭曲的東西。

就拿中田我來說吧:走入森林深處的田村卡夫卡君,差點永遠停留在十五歲;而中田我是一個十五歲之後人生一片空白的老人(就像佐伯女士,下半生只是空殼)。新婚燕爾後丈夫就奔赴戰場的女教師,在夢中和丈夫如野獸般做愛;而中田我不但一個字都認不得,也沒碰過女人。

然而,中田我也有著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一面:譬如能同貓君對話,譬如讓天上下沙丁魚、螞蟥,譬如預知雷君要來了,更加知道開啟的入口石必須要關上。

在常人眼裡活得荒誕的中田,卻是實實在在地生活在現實裡。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可理解。而人卻無知、無畏得可怕。

活了大半輩子,從沒進過圖書館的人,也是有的。比如中田我生平第一次進圖書館,才明白自己何等無知,才瞭解世界上原來有這麼多不同的貓君,“若能同那上面的每一隻貓說話就好了!”

但入口石一旦關閉,中田我就會變回普通的中田。雖然如此,還是要關上。現在的中田我實在太累了。

只有變回普通的中田,我才可以好好安息。

看罷《海邊的卡夫卡》,再看過書評,知道作者村上春樹的用意很深。

現實與荒誕,暴力與少年,愛戀與血腥……諸多情緒交織如麻。兩條平行線的故事,雖然讓我有時看得迷惑不解,但又欲罷不能。從這個角度講,這是一本好書。

作為對全書的解謎來說,與其說是末尾一章,反而第32章《返回普通的中田》更合適不過。

就人物來說,比起與3位女性情感交織的卡夫卡,我更喜歡身邊總有不尋常事情發生的中田,以及中田講話、思考、看待事物的方式。不但是一個好玩可愛的老人,更是一個能帶給我思考人生的老人。

偉人什麼的我不瞭解,但中田他,如果活得再久些,怕也會成為一個平凡的偉人吧。

如此說來,中田才是全篇最大的隱喻了。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Vincy西瓜2017-04-24 00:48:00

2019。04。05

修訂版我已經發到我的私人公眾號【一瓜一木】啦~此次更新優化了語言和排版,還加入了插圖,可以給你更好的閱讀體驗。我的公眾號純屬興趣愛好,不用於商業用途,所以不是來騙關注的,只是想用來發表觀點和大家一起交流。歡迎來找我玩兒~

搜尋公眾號【一瓜一木】,回覆“卡夫卡”就可以看到了。(二維碼在本文末有附上,也可以去掃搜哈)

首先要明確的一點是——

村上創作中設定的某些意象,並沒有明確的所指。村上的文學不會追求那種確切的、現成的現實“意義”。村上春樹在《為故事冒險》一文中明確表達瞭如下觀點:他說小說中的主題已完全失去了意義,也許結果上看會出現所謂的“主題”或意義,但卻不會一開始便決定“要寫某一主題”。村上認定那樣寫出的小說毫無意義。村上強調說,在他的創作中,題材、主題都是第二位的,作為一個人,才是自己寫作的全部理由。自己的寫作只能寫自己,換言之,即表現自己的內在生命力。而20世紀80年代以後的新一代日本作家就要創立適於自己特點的新文體——村上春樹崇尚的,正是這種開放的自信和完全自由的表現。作為小說家,村上更多的是要透過作品表達自己的創作理念。——《村上春樹小說的異質特色》,魏大海

也即是,

村上的小說,也可以說這本小說的主題在創作伊始就是生成性的。

因此,下面的分析只是我個人的“生成”。

我個人是把這部小說當成一部奇幻色彩很濃的成長小說來看的。

小森陽一的那種政治性解讀其實也未嘗不可,這是他的“生成”,自圓其說即可。我主要是想梳理一下故事構建的世界觀,以及主人公從中經歷的成長。

1.三個世界

我認為這本書裡面是有三個世界的——

一是活人存在的世界。

二是瓊尼沃克說的“limbo”,即橫在生死之間的分界點。這裡是是前往“另一個世界”的關口,是將死未死之人停留的驛站,是前往彼世之人丟棄記憶的地方。嚴格來說,這並不能算是一個世界,只是一個過渡地帶。這個世界是沒有時間的(十五歲的佐伯在那裡永遠十五歲)。

三是冥界,是活人拋棄了記憶從而進入的另一個世界。

卡夫卡在森林中其實選擇了自殺,用父親的刀割開了自己的靜脈(作者曾借卡內爾·山德士之口引用契訶夫的話說:“如果故事裡出現手槍必然讓它開火”,那麼既然少年曾有過用這把刀割腕的念頭就必然割腕)。卡夫卡跟著兩個哨兵來到林中空地也即“limbo”,這裡的一切都根據他的記憶而建,包括和海邊小屋一樣的木屋、永遠播放著記憶中節目的電視機、以及“十五歲的佐伯”,都只是記憶製造的幻覺。記憶的世界裡是沒有時間的,而當他漸漸放棄作為“人”的一切特質和森林融為一體時,才算真正地死去。而這時候佐伯也已經因為中田的到來而死,來到了“limbo”,見到了處於同一狀態的卡夫卡。(這個觀點是貼吧使用者FrozenJo的解讀,連結地址附在文末)

在林中,佐伯讓卡夫卡吸自己的血。“血”在這裡其實也是象徵和隱喻,大概就是延續的意思,很抽象。佐伯對記憶很執著,“無論懷抱著它生活有多麼痛苦,我也——只要我活著——不想放棄那個記憶,那是我活下來的唯一意義和證明”(42章)。在最後臨死前,佐伯希望卡夫卡記住她,並讓卡夫卡把畫帶走,因為畫就是記憶。如果佐伯的人生永遠停留在了20歲,那麼這幅畫幾乎濃縮了她人生的意義,這是她與甲村的回憶。

2.命運

整本書是以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為元型的。“不是人選擇命運,而是命運選擇人。這是希臘悲劇根本的世界觀。”

因此,以《俄狄浦斯王》的悲劇為基調的這本書,不可避免地打上了命運的悲愴色彩。

書中講到亞里士多德的觀點,“人不是因其缺點,而是因其優點而被拖入更大的悲劇之中的”,這也與卡夫卡的經歷不謀而合。卡夫卡為了反抗父親的詛咒,毅然決定出走,成為“世界上最頑強的十五歲少年”,並從上初中開始就勤於鍛鍊,一直在為這個目標努力——正是這個優點讓卡夫卡一步一步走入父親的預言,毋寧說是命運吧。

卡夫卡選擇四國作為目的地,“並無理由必須是四國。只是檢視地圖時,不知什麼緣故,覺得四國像是自己應去之地”;中田選擇去四國也是無理由的。這都無法解釋的直覺,便是命運。

還有幫助星野找到入口石的卡內爾·山德士,他不是人,也並非實體,而是維持和管理兩個世界的秩序的一種存在。“我的職責就是管理世界與世界的相互關係,就是理順事物的順序”,因此他引導星野完成神啟,幫助中田找到入口石,並在雷夜中開啟入口。卡內爾·山德士的最終目的就是要阻止“白色東西”透過中田的空殼進入入口,這會打破兩個世界的秩序,於是在千年一遇的時刻,星野砍死了“白色東西”。入口石之所以在中田死後還沒關上,就是在等待星野砍死“白色東西”,這莫不也可以說是命運的安排吧,總之是非人為意志可干涉的。“白色東西”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卡內爾·山德士要阻止他進入入口,卻沒有阻止佐伯、中田進入?這在後面會解釋。

  人總是無可避免地被捲入命運的龍捲風。

“命運這東西類似不斷改變前進方向的區域性沙塵暴。你變換腳步力圖避開它,不料沙塵暴就像配合你似的同樣變換腳步。你再次變換腳步,沙塵暴也變換腳步——如此無數次週而復始,恰如黎明前同死神一起跳的不吉利的舞。”

那麼,與命運抗爭的意義在哪?

村上在引子中就給出了答案:“而沙塵暴偃旗息鼓之時,你恐怕還不能完全明白自己是如何從中穿過而得以逃生的,甚至它是否已經遠去你大概都無從判斷。不過有一點是清楚的:

從沙塵暴中逃出的你已不再是跨入沙塵暴時的你。

”是的,這就是所謂沙塵暴的含義,也是對抗命運的意義。

3.入口

血、雷,反覆出現,而且都與“入口”有著某種聯絡。因此,它們是開啟入口的條件或者預兆。

女老師夢見與丈夫在靠近山頂的一塊盤石交合,然後在爬山過程中不正常地“陡然”來了月經。之後帶血的毛巾被中田撿到,女老師迷失自我開始抽打中田,之後孩子們的集體昏睡開始了。中田“死去”了3周,醒來以後腦子就不好使了,影子也淡了。

中田一直昏迷不醒,直到護士不小心把血灑了出來。佐伯12歲那年來了月經,這說明15歲以後的佐伯肯定有月經(從女老師的栗子,我們可以知道月經也可以作為開啟入口的條件)。卡夫卡在神社洗沾滿血的衣服,而星野從神社搬回作為入口的石頭。

中田和星野在打雷的夜晚透過石頭打開了入口。佐伯調查被雷劈過的人,為什麼呢?“或許因為我從中感覺出某種象徵性的東西,也可能僅僅為了使自己忙起來而隨便找個目的活動活動腦袋和身體。直接的起因是什麼,現在已經忘記了,總之是一時心血來潮開始調查的”,並很可能佐伯由此認識了卡夫卡的父親。

這些似乎都是有聯絡的,有種宿命的味道,與全文的基調是相符的。

中田和佐伯一樣,都被奪走了一半的影子(42章對話提到的)。這說明他們所經歷的是一樣的。

他們之間的共同點是,他們都在精神上有某些缺口,所以他們被選中了。

在12章末尾女老師的回憶中我們可以看到,中田在兒童時期其實過得並不幸福。而佐伯呢,她也是孤獨的。“在某種意義是的,我是孤獨的。儘管不是孤身一人,但就是孤獨得很。若說為什麼,無非是因為明白自己不能變得更為幸福,心裡一清二楚。所以很想很想保持當時的樣子,就那樣遁入沒有時光流動的場所。”

佐伯說“遁入沒有時光流動的場所”,這就讓我們想到了死亡,佐伯應該是想和戀人甲村一起去死。“總之我下定了決心:為了不失去他,為了不讓外面的東西破壞我們兩人的天地,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把石頭開啟。”(42章)佐伯應該是跳水自殺的。因為《海邊的卡夫卡》歌詞是“溺水少女的手指,探摸入口的石頭”。

總之,佐伯和戀人甲村並沒有死成,而是進入了“limbo”,引發了世界的扭曲,並從中帶回了兩個和音。佐伯丟了一半的影子,估計就是15歲的她,一直留在了“limbo”。中田也一樣,從那個世界回來之後,有了和貓說話的能力。這些都是相似的。

  從那個世界帶了東西回來,也必然遭受懲罰。

佐伯從二十歲之後人生就終止了,只剩一副空殼,只能帶著記憶痛苦地活下去——但在遇到繼承她記憶的卡夫卡之後,她就安然赴死了。中田腦子變得不好使,他也成了一副空殼。佐伯的戀人被人誤殺,是“毫無意義的死亡”。

至於為什麼佐伯沒死,而她的戀人死了,

書中兩次出現的隱喻

應該可以解釋。

“洛爾卡死了,海明威活了下來。”

(31章)文中談到的“資格”也類似這個,並不是誰都可以得到的。

瓊尼沃克想要做一個更大更強有力的笛子,“我這就要去製作這種笛子的場所”。這個場所是什麼呢?我們知道,笛子是由生靈的魂(貓的靈魂)所做成的,瓊尼傑克要做一個更大的笛子,那麼肯定要更多生靈的魂。哪裡有更多的靈魂?大概是冥界了吧。瓊尼沃克自願去死,他死了,但是還沒進入下一個世界,在“limbo”中成為了移行的靈魂。因此他想要透過入口進入的,應該就是冥界。

  因此,從入口進去之後,就應該到了冥界。

只不過中田和佐伯,他們在“limbo”徘徊之後,喪失了一半的影子,又回到了活人的世界。他們只到了生死兩個世界的過渡世界中,而沒有進入冥界,所以他們要變回普通人,只能死去。

4.分裂的人

在這本書裡,人常常是分裂成兩個的。父親既是田村雕塑家,又是瓊尼沃克;卡夫卡既是卡夫卡,又是烏鴉少年;佐伯既是五十歲的佐伯,又是十五歲的佐伯;大島既是男的又是女的。後兩者很好理解,前兩者大家可能就會有疑問了,瓊尼沃克是卡夫卡的父親嗎?烏鴉少年是卡夫卡嗎?為什麼?

其實不必糾結,怎麼解釋都可以。因為

瓊尼沃克在書裡面就是一個隱喻、一個象徵。

只要把他所蘊含的隱喻解釋清楚了,其實目的就達到了(這個後面會講)。

但如果真要說,

我認為瓊尼沃克就是卡夫卡的父親,他既是瓊尼沃克又是田村雕塑家。

為什麼呢?一種解釋就是,村上為了表達這個隱喻故意設定的唄。還有一種解釋,佐伯打開了入口導致世界扭曲變形,和田村在大學被雷劈的時間不謀而合,很可能是這次雷劈讓田村分裂成兩個身份(前面說到雷是開啟入口的預兆;而田村作為雕塑家進行活動也是在這件事之後,雷劈很可能給田村帶來了什麼)。然後佐伯在採訪被雷擊的人時,認識了田村並和他結婚生下了卡夫卡。有些人覺得圖書館房間的那幅畫是田村畫的,我覺得不可能——因為那幅畫是佐伯12歲的時候一個不知名的畫家畫的,如果雷劈擊中的是上大學的田村,那田村的年齡應該和佐伯是相仿的,田村12歲左右就成為畫家?這不大可能。

那,

烏鴉少年是卡夫卡嗎?我認為是

。一方面,卡夫卡繼承了父親的某些因子,比如暴力(在27章中,卡夫卡也和大島坦白,他以前在學校鬧出暴力時間是因為剋制不了自己)。那麼他像父親一樣分裂成兩個形象也很正常,這也是一種繼承。“而我繼承了其一半遺傳因子。母親所以扔下我出走,未必不是出於這個原因。大概是想把我作為不吉利源泉所生之物、汙穢物、殘缺物徹底拋開。”(21章)另一方面,卡夫卡在43章中也說了,他為了體會母親拋棄他的心情,靈魂掙脫軀殼變成黑烏鴉。

這裡插一段,

文中多次出現佐伯戀人甲村和卡夫卡的形象重疊

。卡夫卡和佐伯在一起的時候,有好幾次描寫中人稱發生了轉換,讓我們有種感覺是甲村回來了。如,“我攏住她的肩。你攏住她的肩。她身體靠著你。如此過去了很長時間。”“‘我們都在做夢。’佐伯說。都在做夢。‘你為什麼死掉了呢?’‘不能不死的。’你說。”還有最後在森林中,佐伯說那幅畫本來就屬於卡夫卡,“因為你在那裡”。為什麼?

之所以這樣寫,一是卡夫卡嫉妒甲村,想成為他;二是因為卡夫卡作為一個“戀母者”,也算是佐伯的戀人,他實質是佐伯對於甲村的一個投射。

兩個人都在填埋已然失去的時光——卡夫卡填補失去母親的時光,佐伯填補失去甲村的時光。

除了和佐伯在一起的時候,在其他地方也有數次人稱轉換。但這種人稱轉換其實就是一種常見的寫法,跳脫出“我”,來審視“我”。烏鴉少年也即是另一個“我”。

5.父性、體制、想象力

最後星野砍死的“白色東西”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卡內爾·山德士要阻止他進入入口,卻沒有阻止佐伯、中田進入?

這裡我引用楊志的文章《果核中的村上春樹》的觀點,

“惡=體制=父性”

,在這本書裡的父親是惡的集合,暴力、壓迫和詛咒。村上早期的作品中“父親”是缺位的,如《1973年的彈子球》《挪威的森林》。而到他中晚年,他的作品中逐漸出現了父親,如《海邊的卡夫卡》,又如《1Q84》,但這兩部作品裡的父親均不是正面形象。

村上青春時,英國小說家約翰·韋恩《打死父親》風靡一時,理由是反抗體制。村上也如此。村上曾讚美大名鼎鼎的搖滾樂手吉姆·莫里森:“吉姆·莫里森本質土是個煽動者。作為平庸得再無法平庸的平庸的愚直的軍人家庭的長子出生的詹姆斯·道格拉斯·莫里森,通過當說唱斯·道格拉斯·莫里森,通過當說唱搖滾歌手而象徵性地刺殺了父親,象徵性地姦汙了母親,將自己的過去付之一炬。走紅之初,有人問他的出身,他只回答‘孤兒’……在那個季節,我們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是吉姆·莫里森。”——《果核中的村上春樹》,楊志

卡夫卡的父親就是瓊尼沃克,他代表父權的壓制和暴力。他也不是自願這樣做的,但是這是他的職責。16章瓊尼沃克有說道,“問題是隻要我活著,貓就不能不殺,就不能不收集貓的靈魂……做下去也不受誰歡迎,更不受尊敬。但既然命中註定,又不能自己提出不幹。而我連殺死自己都不可能,這也是命中註定。不能自殺,註定要如此的事多得很。如果想死,只能委託別人。所以我希望你結果了我,又怕又恨地利利索索結果了我。你先怕我,再恨我,之後結果我。”

可見,瓊尼沃克雖然是惡的象徵,但並不是自願而為之。

這跟“體制”其實很像。社會需要體制,但人們一旦建立起了體制,就等於把自己放入設計好的藩籬之中,反抗情緒一定會隨之而來。(人類必須承認,世界上沒有所謂“完美的體制”,一切都是不同社會階級之間的利益糾葛)但是,在推翻舊的體制之後,必定會有新的體制取而代之——這是逃不脫的迴圈,一種矛盾,一個悲哀的圈套。

星野砍死的“白色東西”就是瓊尼沃克。

之前瓊尼沃克有提到他要到“製作那種笛子的場所”,前面分析了,製作笛子需要靈魂,有更多靈魂的地方就是冥界,所以瓊尼沃克是想要透過入口到達冥界。32章中,中田說他是空殼,所以任何東西都可以進入,“瓊尼·沃克鑽到中田我體內,讓中田我做中田我不喜歡做的事。瓊尼·沃克利用了中田我,可是中田我無法反抗。中田我不具有足以反抗的力量,為什麼呢,因為中田我沒有實質。”

卡內爾·山德士之所以要阻止瓊尼沃克進入入口,大概是因為不想這種“惡”侵蝕另一個世界吧……至於另一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極樂世界,那個世界有沒有“體制”,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們可以明確感知到的是,瓊尼沃克是一個隱喻和象徵,區別於佐伯和中田。

  其實“體制”這個詞很抽象,我覺得它就是一切封閉體系的集合體。

雖然說村上是後現代的作家,有點貼標籤的嫌疑,但是無疑,村上受後現代思想影響很深。

解構主義

就是後現代主義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解構主義抨擊結構主義,否認一切,解構一切,反權威,反二元對抗,反非黑即白,反對一切封閉僵化的體系。用德里達的話說,解構主義並非一種在場,而是一種跡蹤。它難以限定,無形無蹤,卻又無時無處不在。換言之,解構主義一旦被定義,或被確定為是什麼,它本身隨之就會被解構掉。解構的兩大基本特徵分別是開放性和無終止性。

書中在圖書館出現的兩個宣揚女權的女人正是如此

,她們將女權理解為一個僵化封閉的概念,口口聲聲說為了女性的權益,其實她們只是沒有自己思想的傀儡。正如大島所說,她們是“缺乏想象力的人”。

想象力即自由的體現。

“T·S·艾略特說的‘空虛的人們’。他們以稻草填充缺乏想象力的部位填充空虛的部位,而自己又渾然不覺地在地面上走來竄去,並企圖將那種麻木感透過羅列空洞的言辭強加於人。”

受體制限制而缺乏自由思考力的人,便是“缺乏想象力的人”。

村上一向討厭體制,而一旦成為父親,就很難避免帶上“體制”的色彩。事實上,他不但厭棄父親,而且拒絕成為父親,口號是“至死都是十八歲”。

(如果覺得這個回答對你有幫助,動動手指點個贊再走八!

參考資料:

1、《村上春樹小說的異質特色》——解讀《海邊的卡夫卡》,魏大海

2、百度貼吧使用者FrozenJo的解讀:

https://

tieba。baidu。com/p/40019

79181

3、《果核中的村上春樹》,楊志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不知江月2019-04-24 10:00:53

值得,它算是是目前我讀過所有書中最為喜歡,最有觸動的一部了。

下面淺談一些自己比較喜歡的書中的精彩情節、片段。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我穿上牛仔褲,在t恤外面套了件長袖衫,走到外面。早上五點剛過,附近還沒有人來往。經過古舊的街區,穿過作為防風林的松樹林,爬過防潮堤來到海岸。面板幾乎感覺不出風。

天空整個佈滿陰雲,但暫時沒有要下雨的樣子。寧靜的清晨。雲如吸音材料一般將地面所有聲音徹底吸盡。』

讀到這段的時候,我很容易就把自己代入進去了,書裡的場景,讓我不自覺的想起記憶裡的一些類似的瑣碎的畫面,像是在從前某個稀鬆平常的清晨裡早起肆意遊蕩的自己。

以前很多時候我喜歡一個人四處靜走,我的身邊也曾有過“烏鴉少年”,在暮色下,在清晨裡,在每一條稀疏的街道、在每一個安靜的角落裡,他都曾與我對話,我總是茫然、思索、惶惶不知所措。他從來堅定、果敢、斥責我卻又撫慰著我。

隨著連續性的生活事實發展,我的心理和從前的我早就不同,與我的“烏鴉少年”的對話也幾近不存在了,或是疲於思索,或是對自己已知的認同(思維固化?),感性的“我”也好,理性的“烏鴉少年”也罷,漸漸的兩者越發的契合,情緒波動減緩。想的也便少了,淡了。

當然,某時還是會有一些憶動,會想著要在某個週末早些起來,沁入晨曦裡的淡藍中,再去清爽一把。雖說這近處並沒有海,但江邊是不遠的,襯衫搭上牛仔褲子,沿著這江岸上那一排排大榕樹,在那些淡密的樹影下走著望著,呼吸著。或遇上彈吉他的小哥,駐足一會的話,也是愜意……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在年少的時候,常想跑的遠遠的,跑去別的什麼地方,總會以為世界的什麼地方肯定存在著那樣的場所,那是誰都夠不著的地方,沒有時光的流動,沒有生命的損毀。

村上春樹的《海邊的卡夫卡》裡就有著這麼一個世界的存在,那是不同於現實的“另一個世界”。現實裡所有怪異的發生與那另一世界的入口開啟有很大的關係,“殺貓手瓊尼·沃克”、“天降的沙丁魚”、“月光下的少女”等等,可是書裡的那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又蘊含著什麼?我總是感覺其中的意味難以體會。。。。。

小說裡,有一幅名為“海邊的卡夫卡”的畫作。

『沙灘、水平線、天空和雲,還有島,島有好幾個。坐在帆布椅子上的少年身姿放在裡邊。一隻白色的海鷗有些猶豫不決地穿過無風的天空。微波細浪有規則地湧來,在沙灘勾勒出柔和的曲線,留下細小泡沫退去。』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畫是在佐伯12歲那年夏天,一個年輕的畫家所作,沙岸放一張帆布椅,叫男孩坐在上面,畫架豎立在沙上,從某個角度畫的。佐伯與畫家關係很好,畫時一直在一旁看著。完成之後不知為何,它一直留存於甲村家的圖書館裡。直到四十年後才被提起。

書裡的佐伯是個優雅的女性。從小就是極其優秀的,學習成績好,文章寫得好,體育全能,鋼琴也不一般,無論幹什麼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長得漂亮。

佐伯很早便有了固定的戀人,是當地資產家甲村家的長子,兩人同齡,美麗的少年和美麗的少女,形影不離,心心相印。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議,不過你知道的。。。

下面引用書裡的一段話來說。

『喂,這種童話似的愛情故事你不感到無聊?”我搖頭:“我覺得往下肯定急轉直下。”“不錯。”大島說,“此乃故事這種東西的發展規律——急轉直下,別開生面。幸福只有一種,不幸千差萬別,正如托爾斯泰所指出的。幸福是寓言,不幸是故事。』

故事繼續。。。

少年長到十八歲進了東京一所大學,佐伯考進本地音樂大學,有生以來兩人第一次分離。

十九歲時的佐伯去了東京,再次重逢,如膠似漆。那時佐伯還出了一張唱片,也叫作“海邊的卡夫卡”,銷量節節攀升,紅極一時。到這一切都還是好的。

兀然。。。

二十歲那年,少年死了。被政治對立派錯殺且是被虐殺了。

佐伯不在唱歌,也不與人交談,甚是一併退學了,幾個月後,她的身影如煙一般消失在了虛空裡,連她最好的朋友也失去了她的訊息。直到二十五年後突然返了回來,主持了她母親的葬禮,之後便一直擔任甲村圖書館的負責人。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世界的入口”應該就是在那兩年間第一次開啟過的。

那之後的現實事件走向便朝著某個怪異的方向進展。。。

本書的主角田村卡夫卡是一位十五歲的少年,父親是當地有名的雕塑家。作品“銳意創新,遒勁有力,咄咄逼人,無曲意逢迎之處。”他出手的東西是真真正正的傑作——來自書中大島的評價。

卡夫卡一直與父親生活在一起,但相處的並不融洽,平日裡幾乎不存在交談,雖是同住一處,有時甚至幾天也不碰上一面。而他的母親早在他四歲時帶著姐姐離開了,只留有一張卡夫卡與姐姐的模糊合照。

卡夫卡不為他人喜歡,他獨自處理自己的事。他早就決定了要在十五歲時離家出走,去一個陌生的場所,並立志成為“世界上最頑強的十五歲少年”。大多數時間裡卡夫卡總一個人待在圖書館裡讀書,貪婪的讀書。在十五歲到來之前。他打算儘可能的多做準備,多讀些書,認真上課汲取知識,並加強鍛鍊身體。

他要離家出走,去逃避父親所說的那個預言,或者也可以說是詛咒吧。

幾年前,他的父親曾反覆多次同他說著一個可怕的預言——“你遲早要用那雙手殺死父親,遲早要同母親和姐姐交合,這是你無論怎麼想方設法也無法逃脫的命運。”

在這種沉寂的生活裡,卡夫卡準備了許久,這一年,他要滿十五歲了,生日的前一天,他帶著僅有的現金和一些日用物品離開了父親。獨自來到了陌生的四國,來到海邊的那個私立圖書館——甲村圖書館。

這個甲村圖書館就是死去少年所在家族用自家的書庫改建的私立圖書館。已近幾代積累,各類珍本齊全,其中建築物和園林也非常值得一看,闊闊綽綽古香古色的日式建築,客廳一般優雅的閱覽室。

在甲村圖書館,他認識了大島,兩人相談甚歡,在卡夫卡無處可去時,大島幫助他獲得了在圖書館工作的機會。並開始逐漸接觸到了佐伯。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這小說裡的人物我幾乎都很喜歡,憨厚可掬的中田君,率性善良的星野君,大島和他樸碩的長兄。其中大島真的是我超愛的一個。我想我看過的所有書裡找不出比大島更讓我鐘意的人物了。

初見時便給人一種通透靜徹的感受。

“他指間夾著剛削好的長鉛筆,饒有興味地打量了一陣我的臉。鉛筆是黃色的,帶著橡皮。青年個頭不高,眉清目秀。與其說漂亮,或許不如說美麗更為確切。上身穿一件白色棉質扣領長袖衫,下面一條橄欖綠粗布褲。上下均無皺紋。頭髮偏長,低頭時前發擋住額頭,他不時突然想起似的用手一撩。襯衫袖挽在臂肘,手腕細細白白。眼鏡框纖細精緻,同他的臉形十分諧調。胸前彆著寫有“大島”字樣的塑膠胸卡。同我知曉的任何圖書館員都不一樣。”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側耳傾聽天澤聖司,感覺和大島氣質像)

當卡夫卡無處可去時,大島熱忱的把他安置到自己的森林裡的小屋,其中在去小屋的車途中,大島和卡夫卡吐露了自己患有血友病的事實。他對自己的特殊卻有著不一般的豁然,縱是謹小慎微的在活著,也做有怡然死去的準備。

大島從小便愛看書,看了許多書,抽章取字脫口而來,又使得恰到好處。對事物的看法總是能透入其中,究其本質。請聽下面這幾段。

對於狹隘的女性公共權益維護者,大島的言說見解非常精彩。

“只是,更讓我厭倦的,是缺乏想象力的那類人,即t·s·艾略特說的‘空虛的人們’。他們以稻草填充缺乏想象力的部位填充空虛的部位,而自己又渾然不覺地在地面上走來竄去,並企圖將那種麻木感透過羅列空洞的言辭強加於人。”

“缺乏想象力的狹隘、苛刻、自以為是的命題、空洞的術語、被篡奪的理想、僵化的思想體系——對我來說,真正可怕是這些東西。我從心底畏懼和憎惡這些東西。”

關於自由的探討。

或許。”大島愕然說道,“田村卡夫卡君,或許世上幾乎所有人都不追求什麼自由,不過自以為追求罷了。一切都是幻想。假如真給予自由,人們十有八九不知所措。這點記住好了:人們實際上喜歡不自由。”

“......歸根結底,在這個世界上,是建造高而牢固的樊籬的人類有效地生存下來,如果否認這點,你勢必被趕去荒野。”

當然遠不止這些,精彩的還多著,大島這麼個人,村上是不是太寵了些,思想、品質、談吐、氣質、形象俱佳,其實前面看到大島患有血友病的那段,我就有些擔心的,村上會不會來個急轉直下……

篇幅有限,我感覺劇透太多會良心不安的,我們還是先回到卡夫卡這裡。

在這本小說的開頭,村上就卡夫卡和“烏鴉少年”的對話中有提到過一段關於“命運和沙塵暴”的言說。

“在某種情況下,命運這東西類似不斷改變前進方向的區域性沙塵暴。你變換腳步力圖避開它,不料沙塵暴就像配合你似的同樣變換腳步。你再次變換腳步,沙塵暴也變換腳步--如此無數次週而復始,恰如黎明前同死神一起跳的不吉利的舞。”

看完全本,再回頭來看這裡,我才明白過來,早在一開始,卡夫卡所做的一切為逃避命運的行為,卻也是在一步步的進入命運的軌跡之中,沙塵暴一直也在變換著腳步,跗骨隨行。

即便卡夫卡離開了家,父親的血到底還是浸染的他的雙手。在車途中遇到櫻花,又在甲村圖書館見著佐伯,在大島的森林小屋裡靠近那個世界的入口。父親可怕的預言一步一步邁向現實……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卡夫卡也好,佐伯也好,在他們的十五歲都曾幻想世界上有著某個特殊的場所,可儘管世界上有那般廣闊的空間,而容納你的空間——-雖然只需一點點——-卻無處可找。

我也曾想著自已這個存在,但越想越覺得不具體,甚至覺得自已不過是個毫無意義可言的單純的附屬物。書裡星野君一直熱心為一支棒球隊捧場,可是對他來說棒球隊到底是什麼,它的輸贏能使他多少有所長進不成?中田憨痴了一輩子,臨末想著要是再重做回普通人,可還是愣愣的死去了,大島生下來就是血友病患者,在生理上不男不女;佐伯和男友深愛,可一個偶然,他被當做另一個人被打死,而且不了了之……

說到底我們不過是鐘錶的擺按著規定的軌跡去行進,無力左右什麼。

透過森林,卡夫卡找到了另一個的世界的入口,這裡的一切都是最初的樣貌,所有的物品都不再損耗——這是一個靜止的空間。在這裡卡夫卡遇上了十五歲那年的佐伯。

迷惑過了幾天,在入口快將關閉時,佐伯要卡夫卡離開,可卡夫卡想留下,想放棄生命,以一種遺忘的形式來達到逃避生活。

『哪裡都沒有我可以返回的世界。生來至今,我從不記得真正被誰愛過被誰需求過,也不曉得除了自己能依靠什麼人。你所說的‘原來的生活’,對於我沒有任何意義。』

——田村卡夫卡

生命好像怎麼樣都是亂七八糟的,經歷過的也大多都是痛苦,即使那裡什麼也沒有,也還要回去嗎?在佐伯的要求下,卡夫卡還是走出了“另一個世界”,回到現實生活中,佐伯要他永遠的記住自己,並迎接新的世界,做個最頑強的十五歲的少年。和文章最初寫的遙相互應。

村上想透過文字表露什麼,我想一時我也無法言說。文中也曾多次提到“隱喻”——世間萬物皆有隱喻。

『也許太陽是隱喻,風是隱喻,森林是隱喻,生活是隱喻,甚至你我也是隱喻。然而,不言而喻的是,總有些東西不是隱喻,現在的我還說不清楚是什麼,沒有想明白,或許也沒有機會有想明白的時候。但慢慢的,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有那麼一點點堅強了。』

命運就象沙塵暴,你無處逃遁。只有勇敢跨入其中,當你從沙塵暴中逃出,你已不是跨入時的你了。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看完整本書,再回過頭去思索,我個人會有一種感觸:

就如同從開始陷入沼澤地裡快要不能呼吸,然後掙扎許久,終是流著淚爬了出來,卻又只是看到一片荒蕪空白之地,但你又感覺身體裡多了些力量,要繼而前行……

《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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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卡夫卡》值得讀嗎?為什麼?鹽選推薦2019-11-14 11:55:32

我是林少華,我曾翻譯過包括《挪威的森林》在內的 42 本村上春樹的小說。《海邊的卡夫卡》這部作品跟村上之前的作品是有很大不同的,值得一讀,接下來我分享一下我對《海邊的卡夫卡》的解讀。

這部作品和村上之前作品的最大不同,就是主人公是一位十五歲的少年,而且經歷了非凡的青少年時期:他在十五歲生日時獨自離家出走,為的是逃避父親那比俄底浦斯王還要可怕的預言,說他:你將弒父,將與你的母親交合。結果怎麼樣呢?預言應驗了嗎?我們留待後面揭曉。

村上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個人主義者,這點在他以往作品的主人公身上表現得十分明顯,他們幾乎全是尚未結婚或離婚的單身男性,沒有家庭沒有子女,親戚也基本沒有,甚至父母也不出場。不在公司這類必須要與人協調各種關係的團體中任職,他們或者失業,或者半失業,或者從事類似翻譯或自由撰稿人之類的個體性質的工作,一定程度上,他們是遊離於社會主流之外的人,離群索居。

可是,《海邊的卡夫卡》中,村上卻是在寫一位十五歲的少年,展現他的精神成長過程。而且,他不再像是村上之前作品中的主人公,做社會體制外的旁觀者,而是一步步地認同和返回到以學校教育為主的社會體制之內。

說到這裡,我先講一個小故事,好幾年前,一位浙江大學即將畢業的女生特意來青島找我,向我表示感謝。說她高中時代一度陷入精神危機,休學在家,給我寫了信,也收到了我的回信。不久後她讀了《海邊的卡夫卡》,決心像書中的主人公田村卡夫卡君那樣告別過去,重返學校完成學業。

結果學習成績很快上去,得以考入浙大。她感慨地說,「如果沒有您的回信,沒有碰巧讀到《海邊的卡夫卡》,我的人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

這讓我分外歡喜和欣慰,這畢竟提供了一種驗證。大而言之,驗證了文學的力量;小而言之,驗證了《海邊的卡夫卡》的力量,一種成長的力量,一種使心靈、使靈魂獲得救贖的力量。

那麼,《海邊的卡夫卡》講了個什麼樣的成長故事呢?

先來看看村上本人的說法,他在中文版序言中寫道:

「……在這部作品中我想寫一個少年的故事。之所以想寫少年,是因為他們還是『可變』的存在,他們的靈魂仍處於綿軟狀態而未固定於一個方向,他們身上類似價值觀和生活方式那樣的因素尚未牢固確立。

然而他們的身體正以迅猛的速度趨向成熟,他們的精神在無邊的荒野中摸索自由、困惑和猶豫。我想把他們如此搖擺、蛻變的靈魂細緻入微地描繪在小說這一容器之中,籍此展現一個人的精神究竟將在怎樣的故事性中聚斂成形、由怎樣的波濤將其衝往怎樣的地帶。這是我想寫的一點。」

另外他還說道:

「當然你一讀即可知曉,主人公田村卡夫卡君不是隨處可見的普通少年。

他幼年時被母親拋棄,又被父親詛咒,他決心「成為世界上最頑強的十五歲少年」。他沉浸在深深的孤獨中,默默鍛鍊身體,輟學離家,一個人奔赴陌生的遠方。

無論怎麼看——在日本也好,或許在中國也好——都很難說是平均線以上的十五歲少年形象。儘管如此,我還是認為田村卡夫卡君的許多部分是我又同時是你。

年齡在十五歲,意味著心在希望與絕望之間碰撞,意味著世界在現實性與虛擬性之間遊移,意味著身體在跳躍與沉實之間徘徊。我們既接受熱切的祝福,又接受兇狠的詛咒。

田村卡夫卡君不過是以極端的形式將我們十五歲時的實際體驗和經歷過的事情作為故事承攬下來。」

從村上的這番話中,我們已經瞭解到田村卡夫卡不同於普通少年,他不但幼年時就被母親拋棄,還被父親詛咒。父親對他預言道「你遲早要殺死父親,遲早要同母親交合」。

而正是為了掙脫這個預言和這個詛咒,田村卡夫卡君才在小說的一開始,也就是十五歲生日的時候離家出走,以孤立無援的狀態,投入到成年人世界的驚濤駭浪之中。

看到這裡,你可能會困惑:為什麼父親的這個預言,聽上去如此荒誕可怕?

其實這是為了表現命運強大且無常的極端化,村上在此借鑑了古希臘悲劇《俄狄浦斯王》。

俄狄浦斯出生前,父王從阿波羅神那裡得知將來這個孩子會殺父娶母,於是將出生不久的俄狄浦斯拋棄在峽谷裡。

不料嬰兒被老牧人救起,並由另一位國王和王后收為養子。俄狄浦斯長大後知道了那個可怕的預言,為了避免預言的實現,離開了以為是自己親生父母的養父母。在逃往忒(音[tēi])拜國的路上,俄狄浦斯同一夥陌生人吵架,打死了一個老年人,而那人正是他的生父。

到了忒拜後,他為百姓除掉了人面獅身的女妖斯芬克斯,因此被擁戴為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娶了前王后,即他的生母為妻。至此,那個「殺父娶母」的預言全部應驗。真相大白後,他的母親羞愧自殺。他也刺瞎了自己的雙眼,自願放逐。

在俄狄浦斯身上,體現的是命運的極端,表現了命運的強大和善良英雄的毀滅。

命運之所以強大,一方面是因為它是無可選擇的,就如書中所說,「不是人選擇命運,而是命運選擇人」;另一方面是因為命運有時是荒謬和邪惡的,甚至安排人去做「殺父娶母」這種有悖倫常的事情。

那麼,回到村上的小說,主人公田村卡夫卡逃脫了他的命運嗎?從他父親的詛咒中掙脫出來了嗎?

就殺父這點來說,田村卡夫卡在離家出走大約十天後,他的父親被人殺死在東京自家書房裡,而他當時則在遠離東京的高松市。可是奇怪的是,那時他的 T 恤黏乎乎沾滿了什麼人的血。於是他懷疑自己有可能透過做夢,遠端地殺害了父親。

聽到這裡,你可能又要困惑了,這聽上去也太荒誕了吧?小說中,田村卡夫卡的好友大島聽到他的猜測之後,也說「聽起來簡直像科幻小說」。那麼,田村卡夫卡到底有沒有殺死他的父親呢?按照村上的設計,這是肯定的。村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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