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高水平之作，學生卻因讀它被家長狠批：入洞房時寫的，不許讀
前陣子，筆者發了一篇文章，提到了一些家長對現代著名詩人顧城的討論。
顧城是現代最有天賦的詩人之一。那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直到現在仍廣泛流傳著。但多數家長卻都不願意孩子們讀他的作品，原因是他是弒妻後自盡的人。與他齊名的海子雖也是自盡而亡的，但人家沒有傷害他人。顧城不同，他是弒妻在先。
因此，家長們不願意孩子去讀一個殺人犯的詩作也是情有可原，無可厚非。但這篇文章發出後，一位教師同行讀完卻表示：別說顧城，就是蘇軾的一些作品，也並不是人人都能接受。
為何他會有如此感慨？後來我一問才知道，他是指蘇軾早期的一首詞作。該老師的一位學生，因為讀了一首蘇軾詞被家長狠狠地批了一頓。而後，家長不但沒收了孩子的這本蘇軾詞集，還在家長群裡公開表示：我以後絕不會給孩子讀這東西。對此，老師表示很無奈。到底是怎樣的作品，會讓家長如此不高興，我們來讀一讀：
《南鄉子·集句》
寒玉細凝膚。清歌一曲倒金壺。冶葉倡條遍相識，淨如。豆蔻花梢二月初。
年少即須臾。芳時偷得醉工夫。羅帳細垂銀燭背，歡娛。豁得平生俊氣無。
該家長解釋自己不讓孩子讀它的原因時表示：“這是蘇軾入洞房時寫的，所以不許讀”。家長說得沒錯，這確實是一首洞房詞。
此詞寫於公元1054年，那時蘇軾19歲，娶了小自己3歲的王家姑娘王弗為妻。這個王弗也就是後來蘇軾為她寫“十年生死兩茫茫”的那位。此女不但長得端莊大氣，而且十分賢惠，她離世後蘇軾是念念不望。
而這首《南鄉子》也正是蘇軾當年娶她時所寫。彼時，19歲的蘇軾詩已經寫得不錯了，但詞作創作卻在嘗試階段，因此這首詞的創作方式是集句。所謂集句就是把前人的詩詞名句一字不落地抄下來，放在自己的作品裡。蘇軾這首詞一共集了吳融、鄭谷、李商隱、杜牧、白居易、鄭遨、韓偓，共7位文人的詩句，其中用得最好的是杜牧的兩句。
蘇軾在上闋的最後一句，用了杜牧《贈別》一詩中的名句“豆蔻花梢二月初”，用來形容王弗之美。而在下闋的最後一句，則用了杜牧《寄杜子》中的名句“豁得平生俊氣無”，這一句翻譯成白話大意是：我這個男子漢，也被妻子的柔情似水融化。
不得不說，蘇軾這整首詞寫得確實是比較直接的。“羅帳”、“凝膚”等字眼都用上了，再加上最後一句，肉麻得很。這樣的詞也確實不太適合上的孩子們去讀，也難怪這位家長會反應這麼大。
不過，筆者個人認為其實對於這樣的作品，家長們也不用“如臨太敵”。一來，孩子們的接受能力其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強；二來，雖然它確實是洞房詞，但其實每一句都是點到為止的，這正是蘇軾的高明之處，也是這首高水平之作歷來受到推崇的原因。
最後，也希望老師們遇到這種詞和這類比較介意的家長時，能多一點耐心。其實不用覺得無奈，只要好好地引導教育，就一定會得到認可。對此事，大家怎麼看？歡迎討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