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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文,獻給我的摯愛,四週年快樂

作者:由 愛新覺羅努爾哈士奇 發表于 詩詞時間:2019-10-02

桑樹是虛偽而自卑的。他的皺紋藏在身體裡,不計其數的蠶蟲卷在樹葉裡,向人展開葳蕤的假象。在它刻下第十六道皺紋的時候,一片新葉探進陽光下。

初見為什麼一定是美好的呢?對於未知的事總是恐懼勝過好奇,玫瑰不開花時只是無用的棘刺。棘刺能帶來傷痛,但平庸如寄居蟹在沙灘上的足跡,海浪不在意,沙也會忘卻。

螞蟻相互碰碰觸角甚至不是為了禮貌,而是因為與生俱來的契約。河流也無法決定自己的流向,被自己和引力推向神知道的地方。

不論怎麼說,連太陽和月亮都有一刻遙望的光景,小王子和小狐狸也有相遇的一天。

溼潤的柴火燃得慢,溫溫吞吞又濃煙滾滾,是誰點燃的柴火不記得了。金星與木星在各自的軌道上旋轉,當他們在某一個平面上相遇時,也不會露出太驚訝的神情。夢是黑色的。夢中經常會有追逐的場景,那樣的氣氛如同潛在二十米深的湖底。向前跑的時候很少回頭,但身後的場景卻清晰的記得。出人意料的是這樣的夢時常發生,卻漸漸變了顏色。螢火蟲透過窗欞看到有人在笑。

相互矛盾而又難以言喻的事時有發生,空氣中的情緒不總是單調的,沼池也能倒映星辰。上帝醉酒時的箴言曰:“一個人可以成為別人的仇敵,成為別人一個時期的仇敵,但不能成為一個地區、螢火蟲、字句、花園、水流和風的仇敵”。不知道誰聽見了,將它理解為愛。這是徹徹底底的謬誤。

黃昏的霧靄似是而非,讓人不確定遠處的閃光是燈塔的勸誡還是星星的邀約。一個身形怪異的竊賊趁夜深將一塊璞玉偷偷送進市場,卻被人抓個正著。這讓他進退兩難。他終於決定放手一搏,禮貌的眼神卻讓人黯然。他垂頭喪氣的把璞玉帶回家,收進房間最不起眼的角落。

桑樹又刻下一輪。

行星的交匯不會太久,甚至沒有機會告別。記憶是最粗魯的小丑,總會在某些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樹葉被蟲蛀的咬痕總在深夜發癢。月圓之夜蜜蜂給兔子送來了伴手禮,是一塊璞玉。蠟燭的輝光和螢火相交時流露出羞怯的氣息,那樣微弱的試探生怕自己冒犯失禮。冬春或夏秋交媾之時最讓人不齒,一個季節的提早到來總會帶來麻煩甚至災難。還好在月光的掩護下獵人只能追逐到老虎和兔子的殘影。

阿波羅並不在意向日葵的期期艾艾。在海灘許下諾言如同在瓦礫上篆刻。無由而生的結果通常是無疾而終。沒有誰會在意一首爵士錯了幾個音鍵,演奏中總有即興發揮。“每個城市都從她面對的荒漠獲得自己的形狀;於是,趕駱駝的人和水手所看到的,就是這樣處在沙的荒漠與水的荒漠之間的苔斯皮那”。水手們在甲板下縱情高歌豪飲,但舵手早已雙手烏青。

耶和華並不在意信徒的死活,僅僅因為供奉用的是凡火就燒死了亞倫的子嗣。潮汐和地震也不會有人追問它們的起因。東邊日出西邊雨,正是夏秋之交際。烏篷駛出最後一個橋洞,來到一個前所未見的城市。雪茄煙的吐息和炊煙裊裊,從窗臺伸出的手上閃著瑪瑙和綠寶石。被河水浸潤的大理石臺階閃耀著粼粼波光。別墅伸出藕白色的陽臺、建築的圓頂和教堂……這是容易讓人分不清玫瑰與罌粟的危險之地。有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

鱘魚逆流而行,怪水流湍急,最終還是被衝上了岸。溺水的人放棄掙扎徐徐吐出最後一口氣息,安然沉入水底。她在水中行走。

夜空越來越深邃,月光依舊皎潔,九百二十九顆星如昨日明滅。沒來由的,撕裂般的痙攣卻一天比一天強烈。

深冬。

咖啡的香味氤氳著熱氣,玻璃窗內的冰冷在某一刻與窗外達成了微妙的平衡。這實在是一種恩賜。在那個瞬間,教堂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斑駁,火爐裡乾柴劈啪作響,水珠輕微的破碎聲與指節微微顫抖敲擊在桌面上的聲音奇妙的共振,閃爍著光影的碎片忽明忽滅,某處有暖流湧動。

桑樹腳下有一棵三葉草。不知不覺似乎將要長成四葉。時間掛在樹杈上,流動著滑落消散。魚是水的見證者,影子是光的見證者,有一些城市依舊矗立在時間的另一端。草木枯榮,陪伴彌足珍貴。

標簽: 璞玉  仇敵  桑樹  不在意  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