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話 瘋狂報復
“長谷大佐……這裡是前線。”對方聽出來長谷駿的聲音，戰戰兢兢地先問了一聲好：“就在剛才，俄軍的飛毛腿導彈打過來了。”
“什麼！”長谷駿驚得一身冷汗，嚇得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他這才知道俄國人根本不是開玩笑：“快把電視開啟。”
話音剛落，防衛廳的官員們不敢怠慢，拽過遙控器打開了會議室唯一的巨幅投影螢幕，從前線傳來的中繼影像映入在場所有人眼簾：位於軍港的兩艘軍艦已經起火，高聳入雲的黑煙從船體的裂縫出滾滾冒出，數不清的軍用消防車堆積在軍港附近不辭勞苦朝著火源地噴出水柱。
“導彈估計是距離軍艦左側三十米處被防空導彈攔截的，軍艦是被爆炸引起的濺射所傷，本身並無大礙。”一名資深的自衛隊軍官推斷道。
“看來，俄國人也只是試探性攻擊。”長谷駿揉了揉太陽穴苦惱道：“還好，我們攔截住了。”
要知道，一國的彈道導彈射向另一國的領海內，無論是否造成傷亡都是赤裸裸的宣戰行為，而戰爭所帶來的結局自然是所有人都懂得——萬劫不復！
雖說，戰後的日本依然是一個帶有軍國主義殘餘、負責替美帝國為首的西方陣營控制東亞的看門狗，然而防衛廳的肉食者們依然色厲內荏，嘴上說著不畏懼戰爭但當危機真的到來那一刻還是沒種了。
“大佐閣下，要不要再聯絡一下首相？”其他人把日本的國土安危紛紛壓在了長谷駿一個人身上了，不停地勸說誘使他說服辻廉太。
“不可能，我們成功攔截了這枚導彈，以辻廉太的性格肯定會得寸進尺。”長谷駿搖了搖頭，解釋道：“甚至，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辻廉太在美國做了什麼居然激怒了莫斯科。”
這就是辻廉太的性格：剛愎自用、得寸進尺、毫無分寸。作為首相的他一旦出了醜，自然會有人幫他站出來幫他那些髒事，然而對他而言解決問題其實是一種麻痺，讓他以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人都無法對抗他。長此以往，這種盲目自信會將他徹底推向萬丈深淵。
此時此刻，德里克堡生化實驗室
“你知道了吧，我們的導彈真的飛過來了。”薩布林翹著二郎腿，吧嗒吧嗒地抽著香菸對視著一臉憤懣的辻廉太。
“可你並不知道，那顆導彈根本沒有擊中日本發領土，在海外就被海自攔截了。”辻廉太自然是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
“忘了告訴你，那顆導彈根本沒有安裝戰鬥部，你打了也是白打。”薩布林呵呵笑道，掐滅了手中的香菸：“你以為一枚飛毛腿導彈就是我全部的底牌了嗎？大錯特錯，我的兄弟會為了我讓你和你的集團付出慘痛代價的！”
“額……”辻廉太咬緊牙關，額頭上隨之而來被一層汗液所浸沒，他本人內心的恐懼已然隨著實際表現徹徹底底呈現出來，只可惜死鴨子嘴硬，依然不肯退讓一步。
“這麼說，你是想看看第二步好棋了？”薩布林微笑著搖搖頭，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巴掌大小的錄影機，薩布林開啟錄影機的開關按鈕，螢幕中立即呈現出一個熟悉的畫面。
烏簷白壁的江戶式城堡、依山傍水的亭臺樓閣，厚重的石制二重橋穿過護城河，好一副雍容華貴之景象。
這個地方薩布林認得，土生土長的日本人辻廉太更加認得，這裡不是別處，不正是日本天皇日常起居的皇宮嗎？
“薩布林，你瘋了，你敢打皇居的主意？”辻廉太終於怕了，之前的冷酷和隨意一掃而光，取而代之地除了惶恐，還是惶恐。半晌，他突然由怒轉喜露出笑容，勁而蛻化成之前那充滿賤淫和冷酷的哂笑：“不可能，你這是假冒的錄影，你騙我！”
薩布林沒有說話，他徑直將錄影機甩在辻廉太眼前，自己則掏出打火機準備在點上一支菸。
“達斯維達尼亞。”薩布林將打火機的金屬蓋子甩開，發出“叮”的一聲清脆聲響。
“轟——”幾乎是同一時間，錄影機內傳來一聲劇烈的響聲，辻廉太定睛一看，只見皇居護城河上的那架御橋頃刻之間被一股火苗籠罩。
“炸飛了！”辻廉太張著嘴巴，嘴裡發出“啊……啊……”的呻吟聲，他揉了揉眼睛根本不敢相信錄影機內所播放的影片。
“辻廉太首相透過強權政治和社會穩定立志將日本打造成一個武士道國家，這也是為什麼你能得到右翼集團支援的原因。”薩布林掐著菸捲，側目鄙視著辻廉太：“然而象徵榮譽的皇居被炸、國土安全被導彈侵犯，這隻能說明首相的無能和爽約，所以這兩件小事雖然不能對日本怎麼樣，但對於閣下的仕途可是不太好了。”
“薩布林，你的後臺俄羅斯政府這麼做不怕後果嗎？”辻廉太搖頭哀嚎道：“為了救你一個小小的薩布林，俄國政府不惜染上國際糾紛和戰爭風險，這樣做值得嗎？”
“我說過了，你有你們，我有我們。”薩布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辻廉太撂下此行中的最後一句話，說罷便抽身推門離去。
此時此刻，外面的走廊裡聚集了多名荷槍實彈的日本自衛隊士兵，他們原本的任務是負責追剿堵截薩布林、農娜和真穗三人的，見薩布林率先推門站了出來，這些士兵紛紛持槍走上前去堵住了他的去路，臉上寫滿了殺氣。
“滾開，你們這些小日本鬼子。”薩布林揮舞著胳膊企圖推散面前那辻廉太的扈從，大搖大擺地從中間讓出一條道中探過身子：“如果你們有疑問去找俄國外交部就行。”
兩天後，莫斯科外交部發言人會議
“請問貴國如何解釋兩天前發生的飛毛腿導彈襲擊日本軍艦事件。”長槍短炮和閃光燈下，一名來自美國CNN的女記者從椅子上站起來，向演講臺前的老者發問。
演講臺上的白髮老者名叫庫圖佐夫斯基，莫斯科的外交部發言人，他耐心地聽完了女記者的提問並娓娓道來：“俄軍在每年的六月份都會例行軍演，這是世界各國都知道的，我們沒有任何針對日本方面的意思。”
“試射彈道導彈這樣重大的事即便是慣例卻不告知，我很想知道，俄軍的霸道行為如何解釋呢？”女記者繼續追問。
“要知道，日本在南庫頁島和北方四島多次出格，也未曾見他們誠懇表示過，愛好和平的俄國人不會原諒他們，因為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我只負責送圖謀不軌的日本政治家見上帝。”這位老外交部發言人根本不懼女記者的連珠發問，用最強硬的語言回答了她。
此言一出，記者席中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騷動聲。
“此問題回答完畢，下一位吧。”庫圖佐夫斯基趕走了女記者。
代替CNN女記者發難的是英國bbc廣播的一名女記者，她的提問問題則是另一個角度：“在導彈試射兩小時後，天皇皇居卻巧合的發生了一場有驚無險的爆炸案，請問和俄羅斯方面有沒有關係？”
“無稽之談，這很可能是本土的赤軍殘餘所為。”庫圖佐夫斯基立即矢口否認。
……
一上午的外交部問答環節結束了，庫圖佐夫斯基不辱使命，面對所有不論真假的指摘紛紛以矢口否認為藉口全部擋了回去，可謂將以不變應萬變發揮到了極限。
瑟克特夫卡爾市是科米省的首府，即便進入酷夏，這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城既然保持著宜人的低溫，在這裡，蘇維埃風格的藝術美學得到了完好的保留，繪製著工人形象的巨幅繪畫常常鐫印在高樓大廈上，已然成為了瑟克特夫卡爾的特色景觀，相比於俄羅斯其他城鎮的凋敝和失望，瑟克特夫卡爾似乎成為全俄最後的一片淨土。
薩布林躺在瑟克特夫卡爾市一間賓館的床上，出神地望著天花板回憶之前的驚心動魄，令他欣慰和感激的是，安德烈耶維奇總理和巴托夫將軍為了解救自己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正所謂“你有你們，我有我們”，雖然玻耳修斯乃至俄羅斯政府目前無法匹敵強大的西方陣營和它的扈從，但自己的靠山從來不離不棄，舍盡一切辦法去幫助自己。想到這，薩布林的目光再一次凌厲起來，彷彿面前的天花板已然變幻成了八年前警戒號上的波濤洶湧。
“滴滴滴……”就在這時，薩布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原來是遠在胡志明市的阿銀打來的。自從那次偶遇之後，阿銀和她的姐妹意識到了玻耳修斯的強大，決定加入自己了，現在她們五個負責越南據點的一切事務。
“喂，薩布林，瑟克特夫卡爾的天氣怎麼樣，應該比越南這鬼地方涼快點。”阿銀的聲音從手機聽筒另一頭傳來，嬉笑道：“怎麼樣，回國以後適應嗎？”
“還不錯吧，至少這裡是我的地盤。”薩布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喃道：“這幾個月越南那邊安全嗎？”
“比頌喀那個鬼地方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這裡很安全，那些戴著斗笠的越南民兵很好說話。”阿銀說道。
“在胡志明市可不是讓你們度假的，儘可能地多幹點正事。”薩布林囑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阿銀回覆道：“還有，上次你可太帥了，把辻廉太這孫子快嚇死了。”
“辻廉太這個人色厲內荏，是個外強中乾的瘋子，我相信這場好戲還沒有完。”薩布林看了看手錶，突然正色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去向巴托夫將軍述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