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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那些比不可達基數更大的基數?

作者:由 徐大二 發表于 曲藝時間:2016-12-07

所謂性質 P 是一個大基數性質,大概的意思就是說 ∀x, P(x) -> x 是一個基數,並且 ZFC + ∃κ P(κ) |- Con(ZFC), 因此 ZFC 無法證明 P 的存在性。 而對應的大基數公理就是假定這樣的基數存在。

Motiv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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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在所有獨立性問題中,這樣的性質 P 具有非常特殊的形式。 然而有這樣一個有趣的現象:許多自然出現的獨立性問題和某條大基數性質 P 是

等一致

的 (equiconsistent), 而且這些大基數性質可以按照一致性強度大致排成線序,只有少數序關係還未知(

@韓花花

的圖)。 這是大基數研究的一個重要的數學上的 motivation。 另外一個偏哲♂(劃掉)學的理由是,許多大基數性質 P 都具有 “P‘(κ) Λ κ 是不可數的”這樣的形式,且 P’(ω) 在 ZFC 中可證;換言之,ω 可以看成是這個大基數性質的例項(比如 weakly compact, measurable 都是這樣)。 另外我們知道,如果不假定無窮公理,ω 的存在是不可證的;從這個角度來說,ω 可以看成是 (ZF - 無窮公理) 這個理論中的大基數。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我們都接受了無窮公理,覺得假定 ω 存在是合理的,憑什麼拒絕更大的大基數公理呢? (Disclaimer: 我並不完全認同這一 argument) 當然還有更哲學的提法,比如 ontological maximalism, 但這個還是交給哲學家們去研究吧。

大基數的 “Basic form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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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有趣的現象是,比較大的大基數(一致性強度意義上的)有一套比較通用的 formulation。

假定 M ⊆

V, j : V → M 是一個 elementary embedding, 即 j 保持所有可定義關係,且 j 不為恆等對映。 那麼由於 rank 是可定義的,不難說明 j 限制在序數上也不可能是恆等對映。 另外顯然 j(α) ≥ α。 定義 j 的

critical point

為最小的使得 j(α) > α

的序數 α, 不難證明這樣的 α 一定是個大基數(事實上一定是 measurable 的)。

在上述定義中,我們可以透過要求 M 儘可能“接近” V 來加強大基數公理。 (直觀上,這個 M 一定是一個真類,即和 V 一樣高;我們希望 M 儘可能“寬”)最弱的限制就是沒有限制,得到的就是

measurable cardinal

, 這個意義上可以說 measurable cardinal 是“較大的”大基數中最小的一個。 最強的“接近”當然是要求 M = V, 這就是

Reinhardt cardinal

。 但是 Kunen 在 1971 年證明這樣的要求與 ZFC 是不一致的;他的證明很初等,但是用到了選擇公理;Reinhardt cardinal 與 ZF 的一致性是著名的 open problem。 其他的例子包括要求

V_\lambda \subseteq M

λ-strong

), M 對於 λ-序列封閉 (λ-supercompact)。 其他的一些變體包括要求“很多” embedding, 或者要求“分層”的 embedding

j_\alpha \colon V_\alpha \to M \cap V_{j(\alpha)}

等等。

上面的 formulation 當然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由於 undefinability of truth, “V 到 M 的 elementary embedding” 是無法用一句集合論公式來描述的。 所以,往往有一些等價的定義來表明這樣的性質確實可以用一句公式表示,例如 measurable = 存在一個 ultrafilter。 事實上,elementary embedding 的一個重要例子就是 ultrapower embedding, 而反過來從一個 embedding 也可以構造出一個 ultrafilter。

關於 Woodin cardinal 多說一句:Woodin cardinal 的定義不像其他的 cardinal 那麼自然;Woodin 自己也認為這是一個 “technique definition。” Woodin cardinal 實際上是來自於 projective determinacy (決定性公理 AD 在投影集上的限制;AD 本身和 AC 是矛盾的,但是 PD 卻不是)。 Woodin cardinal 的意義就是 (ZFC + 存在無窮多個 Woodin cardinal) 與 (ZFC + PD) 是等一致的。 (確切地說,這裡的“無窮”是“外面”的無窮,不過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Inner model pro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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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談到 large cardinal 一定要談談 inner model program, 但是我真的不懂……大概的意思就是,V = L 與稍大的大基數公理都是矛盾的;特別地,如果 V = L, j : V → M, 由於 L 是 ZFC 最小的內模型,M = V = L; 但 L 到 L 是沒有非平凡嵌入的。 (或者,這與 Kunen 的結果矛盾)換言之,L 作為一個內模型與 measurable cardinal 是不相容的。 因此人們希望找到更“大”的內模型。 比如 Woodin 很喜歡說的 ultimate L, 據說有一些神奇的性質。 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只能報報菜名,請有興趣的讀者自行研究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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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某些煩心事搞得快要瘋了,來答個題緩解一下……大基數的水很深,之前入坑是因為覺得“遠在天邊”的大基數結構能夠影響“近在眼前”的實數的結構非常神奇。 去年花了時間和同學開討論班一起讀了 Woodin 2014 年暑期學校的講義,就是關於從無窮多個 Woodin cardinal 推出 PD 的證明的,但是 notes 不斷地丟,之前整理出一篇 overview 的計劃也無限期延(fang)期(qi)了。 等我找到了 notes 可能會來補充一點內容。

標簽: cardinal  基數  Woodin  zfc  embed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