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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以"稟報公主,駙馬已經死了,但屬下發現她竟是個女子"為開頭寫一篇短文?

作者:由 溫痴 發表于 曲藝時間:2021-02-01

“稟報公主,駙馬已經死了,但屬下發現她竟是個女子。”

“我,早就知道了。”

我閉上眼,眼前是雲深與我的一幕幕過往,像是走馬燈,又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

當初父皇將雲深指給我的時候,我是萬般不情願的,明明是個男子,卻是肌膚勝雪,面如玉琢,硬是把我這京城第一美人的姿色壓下去了幾分。

想到這裡我跺了跺腳:“不要再跟著我了,你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雲深卻是一臉溫柔地看著我:“雪天路滑,公主莫要摔著了。”這副百依百順的樣子,更是讓我著惱,我狠狠踩斷了一根枯枝,“咔嚓”一響,我腳下一滑,最後看到的景象是那個熟悉的身影衝了過來。

“白痴。”我這樣想著,失去了知覺。

在凜冽寒風中,我醒了過來,四周荒無人煙,只有無盡的白雪皚皚。我想起身,卻被什麼絆倒在地,正對上雲深關切的眼眸:“公主可傷著了?”我拍了拍身上的雪沫爬了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幹嘛還在地上待著,趕快起來帶我回去。”

雲深一臉無辜地指了指滲出鮮血的褲腳:“臣,恕難從命了……”

“誰要你管我,誰要你跟著我。”我嘴上埋怨著,卻蹲了下來想要掀開他的褲擺檢視傷情。雲深有幾分落荒,往後退了幾步,卻因腳部的傷疼的直抽氣。我翻了個白眼,雖說我們倆並沒有夫妻之實,但是這般迂腐也太不可愛了。

我強行一把拽住了雲深的腳,卻詫異於手上傳來的質感,他的腳腕纖細如女子,一雙碩大的官靴中分明是塞滿了棉絮。我雖並未見過其他男人的腳,多少也是知道這尺寸並不是一名成年男子該有的。

我下意識伸手摸向他的下身,卻被一隻白皙卻有力的手緊緊抓住。雲深輕笑了一聲:“公主殿下,不記得雲娘了嗎?”

你是,雲娘?

三年前,西域使者前來朝奉我父皇,自然也是帶來了許多中原人不曾見過的玩意,沒見過的蔬果,沒見過的衣裳,沒見過的……西域美人……雲娘所到之處,無人不被其精湛絕妙的舞技折服,坊間盛傳雲娘一舞驚天人,更有甚者拿來與我相比,稱雲娘才是第一美人。

風聲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我心底也在納罕是個怎樣的美人,於是便女扮男裝偷溜出宮。那日是我初見雲娘,人山人海,華燈如雲,綵緞似錦,臨時搭就的舞臺上,一名女子翩若驚鴻,行若流水,回眸亦是萬般風情,眼中的光彩竟比十五的圓月不遜幾分。

好一個美人。

我直勾勾的目光引得雲娘輕笑一聲,水袖拂過我的面頰,驚得我後退幾步。我這才發覺已是快要到了宮門關閉時分,連忙上馬一路飛奔。在那之後我又見過雲娘一次,是西域使者前來拜見父皇的時候,我才知道雲娘也是部落首領的女兒,他們想要把雲娘當作禮物獻給我的父皇。父皇溫言拒絕,使者便馬上提出了讓我和他們部落首領的長子和親的請求。父皇本在猶豫,卻不知為何,第二天見到雲深的時候直接為我指了婚。

我吃力地往前走著,雲深,亦是雲孃的手臂搭在我肩膀上,她的手臂也是那般纖細修長,曲線比我還玲瓏幾分。我越想越不服氣,將自己的胸脯挺了一挺。雲娘噗嗤一笑:“在我看來,公主已經很好,不必再做那些自己不習慣的姿態。”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不怕我把你女扮男裝的事情說給父皇,仔細你們全部落的腦袋。”

雲娘仰起了頭:“公主不會的。”我吃了個癟,撇了撇嘴,繼續低頭扶著雲娘一步步向前。不知走了多久,才見到了遠處閃爍的燈光。我累的一閉眼就栽了下來,恰恰倒在了雲孃的懷裡,我環著雲娘柔軟的腰肢,嘴上嘟囔了些什麼就失去了知覺。

看到我迷迷糊糊睜眼,宮內炸開了鍋,有的人去叫太醫,有的人去回稟皇上。我環顧四周,問道:“雲娘……駙馬人呢?”宮女支支吾吾:“駙馬不肯就醫,如今還在房中躺著。”我聽聞此言,翻身下床:“起開,誰都不許跟著,我要去看望駙馬。”身後傳來宮女的驚叫:“公主,鞋子,您還沒穿鞋子呢!”

我從不知道雲孃的房間竟是這般簡陋,只有一桌一床,四面白牆,且只有四牆上的畫卷裝飾。我不顧得去看這些,直奔雲娘床前,急急喚到:“雲娘,雲娘,你如今怎麼樣了?”雲娘面色蒼白,卻依舊對我溫柔地笑:“無妨,快上來,仔細傷著腳。”我這才發覺自己光著一雙腳站在地上。

雲娘掀開被角,我輕輕上床,躺在了雲娘身旁一動不敢動,擔心碰著她。雲娘看著床頂,良久才說:“公主可看過那些畫了?”我搖了搖頭,雲娘嘆了口氣,說:“那是我的故鄉,如今已是三年了……”我 問雲娘:“你既然想家,為什麼不回去?”雲娘笑容苦澀,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向我:“如今雲娘傷了腳,無法再舞,這條命也都在公主手裡了。”

我不去看雲娘,說:“你的命是我的,便好好愛惜自己,我知道你不想讓別人察覺你的身份,明天開始我會日日派人給你送藥來……你,一定要好好的。”從沒說過這些煽情話,我有些無措,翻了個身背對雲娘,卻聽到了雲娘輕輕的笑聲。

我以為這會是我們二人的秘密,我們倆會這樣每天躺著說說話直到永遠,直到有一天,父皇的貼身侍衛送來了一個紙包和一封密信。我看完了密信,將密信和那個紙包一起扔進了火堆了,當作從沒看到過。可雲娘還是察覺到了我神色有異,雲娘躺在我身邊,說:“公主不妨就把我交出去吧,反正我已經再也回不了家了。”我帶著幾分不耐煩地說:“睡覺睡覺,這裡不就是你的家。”漆黑的夜裡,雲孃的眼眸閃爍著星辰。

第二天,雲娘死了,彎刀深深插進了她的胸膛,一刀致命。父皇派來的密衛如開頭那般稟報於我,還對我說:“原以為公主下不去手,公主肯大義滅親是最好的了。”還說了“陛下定會再為公主尋一門好親事”云云。我讓他走了,只留下我和雲娘,我脫鞋輕輕上了床,唯恐弄疼了雲娘。雲娘身體冰涼,臉上卻依舊帶著溫柔的笑。

“公主,當公主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雲娘可能已經無法再和公主同枕共眠了,他們不會放過雲娘這個叛徒。雲娘從小便沒了爹孃,因生了一副好模樣被首領收養,學習舞技,苦練琴藝,一步步從來由不得自己。可是他們把雲娘送到公主身邊當細作,雲娘卻有了自己的主意。他們需要細作,也需要一個殺雞儆猴的人,雲娘於他們已然是一枚棄子,所以死是雲娘意料之中的事。公主請務必相信,雲娘到死都沒有對他們說出任何對公主不利的訊息,雲娘已然沒了自由,不能讓公主也落得國破家亡的處境。

雲娘,真的很想帶公主回家,看大漠落日,看鐵嶺黃沙,只是今生無緣了。

您的駙馬雲深敬上”

從此,這世間再無一名駙馬,肌膚勝雪,面如玉琢。

標簽: 雲娘  公主  雲深  父皇  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