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跡》讀書筆記

幾個月前，在梁文道老師的讀書節目裡第一次聽到巫鴻先生的大名。聽完節目，當即就把能找到的巫鴻先生的大作都下載下來，一一拜讀。

沒想到，最震撼我的是這本半回憶錄性質的《豹跡》，或者說這本書的同名文章。

這篇文章是巫鴻先生1978年在敦煌附近西域進行石窟考察的回憶。不同於一般的回憶類文章，這篇文章寫下來的時候充滿情緒和力量，也會把這種感染力傳遞給讀者。

雖然我並沒有去過文中提到的區域，但是非常神奇地，我總覺得這些詳細描述背後的山川溪流，草木景色，甚至是石窟建築我都親眼看過。也許是記憶裡類似的區域——埃及，希臘，約旦，甚至是以色列；或者乾脆就是大腦自己想象或者渲染出來的場景。

當然，最神奇的部分還不只是這些環境的描述，而是巫鴻先生對於牆壁上飛天的描述 —— “一瞬間我有點眩暈，摸索著下梯，感到疲憊而軟弱。“；“她一路征服，一路攝取，終於來到這千里戈壁，展開強勁的肢體，開始在黑暗裡飛翔。“

這種在藝術作品的震撼下，現實和虛幻的世界忽然開始交織起來的體驗，我也曾有過 —— 數年前第一次在馬德里看到戈雅的畫。那個下午，我像是瘋魔了一樣，不知道在博物館待了幾個小時；無論走到哪層，最後都控制不住自己又回到戈雅畫的面前，直到閉館。那個下午，我的情緒就像巫鴻先生的描述一樣，卻沒有他這樣用力的語言和情緒記錄下來。

這次有幸讀到這篇文章，忽然所有的記憶和情緒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