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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廢妃 -52-

作者:由 李師師師姐 發表于 曲藝時間:2021-06-19

楊家歸西是什麼地方?

楊家廢妃 -52-

(不敢動了…。寶…。中間也沒啥…。。結局不重要。就醬吧,或者過段時間在鹽選裡看發不出來的 估計七月初)

楊宜婉放下簪子,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委實自戀了些。

大年一過,楊宜婉便調任回了大理寺。

今日甫下值,馬車駛至顧府,便聽到一句,「清嵐,你說咱家大人是不是和夫人不合?」

是清巖的聲音。

楊宜婉聞言,愣在院牆外,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瞎說?你是沒發現,自夫人回來,咱家大人每日都是歇在塌上。」

「是,這兩年夫人的藥,都是大人親自驗過的,大人每日也都趕回來陪夫人用膳,可這也不能說明他們不是不合啊……或者,若不是不合,那就是咱家大人怕夫人。」

院裡只聽得到清巖一個人吵嚷的聲音,似是說到什麼了不得的,聲音又立刻小了下去。楊宜婉站在外面是哭笑不得。

天色漸遲,已是晚膳的時候,楊宜婉看到不遠處顧庭筠的轎子。想起清巖方才的話,那個荒謬的念頭又浮現在腦海裡。

翌日,楊宜婉上值之時,卻發現院裡只清嵐一人,便頓下步子問道:「清巖哪去了?」

清嵐低頭道:「清巖在收拾包裹,大人說京外莊子缺個看守,讓他去歷練一下。」

楊宜婉啞言。

清嵐補道:「大人這麼做也是為他好,他是得歷練歷練的……」

一進大理寺,吳寺正便拉著楊宜婉道:「楊大人,聽說你要升官了?」言罷又擠眉弄眼道,「現今朝中不少大臣都尋思著把自己的女兒許給你,想來都賭你前途無量了。」

楊宜婉愣怔地看著他:「我怎麼不知道?」

「楊大人謙虛了,滁州現今富碩,吏部的人上了幾道摺子誇你。」

「吏部……」說到吏部,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楊宜婉下了值就去吏部衙門尋洛尋遲。

洛尋遲甩著寫著「謙謙君子」的摺扇看著她,笑道:「這是兩年不見,想我想得緊,現今都迫不及待來我衙門堵我了?」

楊宜婉瞪了他一眼,把他拉到衙門右側的石獅子後,小聲道:「吏部掌百官事務,應該有各位大人家眷的冊子吧。」

洛尋遲點頭道:「是有這個。」

楊宜婉又道:「那是不是也有獨獨拎出來的各世家女子的。」

洛尋遲挑了挑眉,「我這是吏部,又不牽媒拉線的,怎會有那種東西。」

楊宜婉聞言嘆了口氣。

洛尋遲見她失落,思忖道:「不過禮部應該是有,預備著給天家挑妃子用的,各世家女子該是都記錄在冊的。」

楊宜婉聞言,訕訕朝他一笑。

戌時時分,今日顧庭筠回府比平日裡晚,本是讓她先用膳的。待到楊宜婉總算聽到顧庭筠進院子的聲音,趕忙拿起案几上那本謄錄了各家女子姓名的冊子。

顧庭筠掃了一眼桌上未動的晚膳,走近道:「大理寺尚有案子未結嗎?」

楊宜婉把冊子放下道:「不是……是禮部今日來大理寺辦事,那小吏落下了一卷冊子,我尋思著明日上值途經禮部之時給他們送過去,便先拿了回來,閒著無事便翻看翻看。」

一番掩耳盜鈴的自圓其說之後,楊宜婉道:「顧大人,這個字我不認識,不知取意為何。」

顧庭筠身子微俯,看了一眼,溫聲道:「邢太僕之女邢澹,‘澹’取意恬靜、安然。」

「哦,顧大人,那這個蘇御史的大千金是蘇……」

「蘇懋瑾,‘懋’意指勤勉。」

楊宜婉大力點了點頭,「朝中大人給自家閨秀取的名字都甚為出彩。」

總算一番起承轉合的鋪墊之後,楊宜婉右手握拳,正色一咳,「顧大人,這冊子上的名字都頗有意境,大人最喜歡那個?」

她的表情十分正經,眸中帶著專注,宛若要和他探討朝中下一年軍費開支問題。顧庭筠收回目光,從案上拿起那本冊子翻了翻。

楊宜婉抬起頭,抿唇看向他。

天色已暗,傳來斑鳩夜鳴聲,燈燭明晃晃地照在他無瑕的臉上,讓人無法從他面色中窺探出什麼。

顧庭筠的面上還是那般,一貫的清清冷冷,看不出什麼波瀾起伏,也查不出他的心思。

「宜婉。」

「嗯?」

顧庭筠緩緩走近,他沒想到他的隱瞞似是反倒給她帶來了一分思慮,冊子被置於案几上,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劃過冊捲上她的名字。

「宜婉,不用猜了。」他的嗓音很沉澈。

燈燭微恍,把他的眸子照得亮亮的。楊宜婉一時愣在椅子上,思緒還尚未接上。

顧庭筠微微傾身,直直探入她的眼,溫聲道:「我傾慕你。」

坦蕩蕩的四個字,讓楊宜婉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

楊宜婉朝顧庭筠望去,頎長的身子因傾身而離她近了些,尚可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如墨色的眉眼裡帶著柔意。

楊宜婉的心似是微微顫了顫,跳得比以往快上了幾分,卻不知說些什麼。

「大人,您回來了!」是清巖。

「我讓灶房溫好了晚膳,清嵐就沒有那麼心細,大人,就別讓我去京外莊子吧。」

正月十五,楊宜婉叼著一個包子,飛快地出了顧府。

只留下含糊不清的一句,「顧大人,大理寺有點忙,我先走了。」

她說的當然是瞎話,再忙,總還是忙不過當朝宰相的。

這段時日,楊宜婉是避著顧庭筠的,實在是因為自那日之後,她有些不好意思。

御史臺今日來詢問她在滁州設立的居養法和養濟院,似是有推廣之意,待到出大理寺之時,已是一輪圓月高懸。

楊宜婉望著升起的幾盞天燈,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滁州未有這種風俗,這是她自失憶後第一次看到這些燈。

楊宜婉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那些天燈處走去,行致寬敞的長安街,路上停著香車寶馬,人頭攢動。驀地一個玄色袍子在眼前掠過。

心口驀地翻湧起來,楊宜婉大步跑上來前,死死拽著那人。

那男子一頓,緩緩轉過頭來,看到楊宜婉身上的四品官服,跪了下來,「大人,小人沒犯事啊。」

是一張及其陌生的臉,楊宜婉鬆開了手,那人又慌張跑走了。

心口又疼了起來,遠處的天燈一盞盞地升向天空,卻是刺目得很。

楊宜婉扶著牆,覺得有點站不住,身子慢慢佝僂了起來,直至蹲下去倚靠在街邊的青石牆上。

行人從眼前不斷穿梭,充斥著笑鬧聲,她的眼睛似乎在尋著什麼,可到底是什麼。

天上飄著雨,又漸漸揚起團團簇簇的雪,楊宜婉把頭埋在膝蓋間,她似乎真的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也不知過了多久,雪漸漸堆積起來,周遭似乎慢慢靜了下來。

她有點冷,可她不好意思起身,怕被別人看見自己淚失禁的毛病。

青石板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一雙白色的靴面出現在眼前,頭上的雨雪忽然不下了。

楊宜婉一愣,從臂彎間微抬起頭,入目的卻是牙白色的袍子,抬起頭,是顧庭筠。

他立在雪中,和雪融為一體,似謫仙般的臉,此刻卻也被雪雨淋了個透。髮梢微溼,眼裡是雲遮霧繞的看不清的東西。

一柄青傘微微傾向她,他的身子卻是全溼了。

「顧大人,」楊宜婉的聲不知不覺地帶著哭腔,「我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她抱著雙膝,蜷縮得很小很小,瘦弱的身軀不挺抽動著,似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消化掉。

「嗯。」顧庭筠俯下了身,把她面額上的水珠拂去,心口似是淋進了今晚的雨雪,是惻惻地心疼。

他覺得她孤零零的,可憐得很。

楊宜婉抬起眼,看向顧庭筠,其實他肩上溼的比她還多,似是一直在尋她,也沒有撐傘,也不知他會不會著涼。

「顧大人,我們回家吧。」

顧庭筠把她拉了起來,看著她凍紅的手道:「腳還走得了嗎?」

楊宜婉抿了抿唇,低頭不敢言語。她似乎蹲得久了些,整個身子都是僵冷的。

顧庭筠把傘放下,攬住她的肩和膝窩,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楊宜婉臉驀地發燙,「我……我緩緩就能走。」

倚靠的懷裡傳來緬梔的暖香,楊宜婉低下頭,不敢看他。

「宜婉,」他的聲音很輕,化在雨雪裡,不經意間就要聽不見了,「如若你願意,我可以只做你的兄長。」

楊宜婉抬起頭,目光交匯,分明是近在咫尺,卻看不明瞭他眸子深處的東西。

楊宜婉拿起傘遮住他溼了的肩頭,「顧大人,你為什麼不問我的答案?」

顧庭筠低下了頭,「宜婉,你不知道答案對不對。」

她的面頰凍得通紅,溼蓮臉盈盈,顧庭筠收回目光,他知道那個人對她來說多重要。

楊宜婉聞言微愣,青傘下似是隔出了兩個世界,外頭是雨雪,而她倚靠在一個溫暖的懷裡。

沒有逼問,沒有強迫,就這般坦蕩蕩的承認自己的心意,又這般坦蕩蕩地不問結果。

是,顧庭筠竟是比她還了解自己,她不知道答案。

她總覺得自己在等著什麼,等一個人,抑或,等著時間,隱去這一切。

(一年後)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年後,又是一年大雪紛飛時,楊宜婉看著京郊搭著的屋子,有些感慨。

近一年,除了忙大理寺的事務,楊宜婉都在忙京郊為「鰥寡孤獨貧乏不能自存者」而設定的養濟院。眼下見到裡面住進了流民,心下也是長舒了口氣。

「要是能把這梁頂的茅草換成木頭就更好了。」楊宜婉道。

盛子笙睨視了她一眼,「是,少卿大人,」盛子笙調侃道,「你們大理寺又不管錢。現今流民越來越少,興許以後就不需要了,戶部的銀子我花著心疼,你這是不當家不知材米油鹽貴。」

「你們戶部都是屬貔貅的。」

「這戶部可不得精打細算,」盛子笙走在她身側,看著這些屋子,他覺得已經建得不錯了,「這軍中的軍費,朝中官員的俸祿,各地撥給的銀子,可不得摳摳搜搜過日子。」

「知道了知道了……顧大人,你怎麼來了?」楊宜婉一頓,看到顧庭筠下了馬車。

顧庭筠走近,溫聲道:「路過。」

賀暮言從顧庭筠身後驀地冒了出來,點了點頭,「從宮裡路過到京外罷了,嫂子你看,再望東走,把整個京郊再‘路過’一圈,便可以順路回顧府了。」

清巖聞言,在一旁心裡委屈,他剛從京外莊子調回來,怎生得賀大人就不被髮配呢。

清嵐看了清巖一眼,又看了看夫人一眼,意思是,人家還得留下給夫人看病。

楊宜婉聽到賀暮言的話,笑道:「今日正月十五,賀大人不必特地給我問診的。」

顧庭筠看了一眼賀暮言,「他閒著反而得出事。」又看向楊宜婉,溫聲道,「還是看看穩妥。」

雪又大了起來,今日元宵,他怕她似去年那般失了魂。

回府之時已是戌時,盥洗之後,顧庭筠替她熄了燈。

楊宜婉看著他的身影,呆了片刻。和顧庭筠相處的日子其實太過自在,她習慣了他的照顧,竟是適應了他對她無微不至的好。

似是察覺了她的目光,顧庭筠頓下了步子,走近道:「在想什麼?」顧庭筠側身替她拉了拉被衾。

衣袖間帶起他沐浴後淡淡的緬梔香,楊宜婉的心跳得快了幾分,背過身去,「沒甚麼。」

身後是片刻的沉默,楊宜婉聽到顧庭筠去書室的聲音。

子時,窗牖外傳來煙花聲,把楊宜婉從夢中驚醒。

楊宜婉才發覺顧庭筠坐在她身側,一下下輕拍著她的背脊。楊宜婉摸了摸臉,自己似是又哭過了。

楊宜婉坐起了身,月色下,是他湖光山色般的臉,水墨般的眉眼上帶著的幾分憂思。

「顧大人,你每夜都這般嗎?」

楊宜婉方茫然想起,難怪她這一年休息得比那兩年在滁州要好上許多,似乎很少再因夢魘醒來過。

顧庭筠別開目光,柔聲道:「你也不是每日都會犯夢魘。」

心猛地動了動,楊宜婉不知再說什麼好。

「宜婉,再睡會,我在這陪著你。」

他坐在床榻旁,高聳的鼻樑在月色下留下倒影,分明是那麼清清冷冷的一個人,卻對自己好得無可挑剔。

楊宜婉心間湧起淙淙暖流,什麼東西在心間似乎沉了幾分。

楊宜婉默了默,抬眼看向他道:「顧大人,我想我心間有答案了。」

有的時候,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秒。有的時候,愛上一個人需要一輩子。

一點點的水滴石穿,抑或是一瞬的轟轟烈烈,都是溫煦的愛。

他冷靜自持之下的關懷,他無意見流露出的呼之欲出的心意。沉默和停頓,有的時候能夠表達更多的言語。

夏之日,冬之夜。冬之夜,夏之日。這三年,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找什麼,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還是一個夢,可她或許這輩子都找不到答案了。

「顧庭筠,我想我心裡也是有你的。」

或許是從那句坦蕩蕩的「我傾慕你」而開始。

或許是並肩坐在他給她做的紫藤花架之下。

或許,是憶起她給父親上書的一日,他站在她身側;是始於他為她改的每一份卷宗;是想起他對她的每一次勸慰,是伴著歲月下心靈的一步步靠近、觸動與熟悉。

或許,是因為真心喚起了真心。

她做好了她的選擇。

心間有他……顧庭筠的心跳停了半刻,似是那放了近百年的刻漏被移了道,一時也不知往後會否還能算準時日了。

月色下,她彎著眼看向他,眉目間帶著笑意,長睫微翹,似羽翼一般。

似失了理智一般,顧庭筠微俯下身,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下顎,直到唇所觸及之處是一片柔軟和清甜。

顧庭筠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覺得自己荒謬極了,那份唇間觸及的柔軟似是變相的警醒,卻又似是勾人沉淪的毒藥。

顧庭筠正了正身子,沉聲道:「抱歉,宜婉。」

唇間還留有那份溫熱與清冽的氣息,楊宜婉面色微紅,搖了搖頭,「顧庭筠,無妨的。」

楊宜婉微傾身子,驀地抬起頭,覆上唇去。

顧庭筠身形一顫,感受到她小心翼翼的迴應。便是很快又找回了主動權,手撫著她的發,回吻了上去。

他自幼冷靜自持,原來,失了理智,竟是這般。心間似是被啃食了一般,帶著蝕骨般的酥麻,又似是一張宣紙上被潑上了墨,暈染開來,便再也收不住。

顧庭筠輕攬她的腰間,將她輕置塌上,本能地撬開她的牙關,五指緊扣住她的手。

楊宜婉攬住他的頸脖,溫柔繾綣地看向他。

薄衫輕落,只留一斛月光,卻似日光一般灼熱,灑在荷粉的肚兜之上。

顧庭筠不知自己的心是否還跳著,紅塵路囂囂,世界都彷彿靜了下來。

楊宜婉攀住他的肩,解開他的衣帶,吻上他的鎖骨。

顧庭筠身子一怔,她溫熱的唇已落在頸脖間。

顧庭筠嗓音微啞地喚了一聲,「宜婉……」

「顧庭筠,我願意的。」

那一句「我願意」似一粒石子,擲入了湖水最中心,水紋一圈又一圈,盪漾向整片湖水,激起層層漣漪。

情潮重重捲來,卻是再也抑制不住。

楊宜婉輕聲一笑,小聲道:「顧大人,偷偷告訴你,你的耳朵紅了。」

隔著僅剩的柔軟錦綢,輕聲細語似是縱了一把火,又似是五石散一般,卻是又一個柔情的吻覆上她的唇。

手攬住她的腰,月色下,她膚白勝雪,帳內帶著暖香,手探入她僅剩的衣下。

她忍著輕吟了一聲,顧庭筠卻是聽不得這般,心跳已經徹底亂了,心間已失了理智,彷彿要被慾望湮滅。

俯身而來,似是違背了所有的聖賢之書,一點點的沉淪。

「宜婉,放鬆。」

顧庭筠將她攬入懷中,懷裡的人身子微顫。

「疼嗎?」嗓音已是啞得不像樣了,卻仍舊是停了下來。

楊宜婉搖了搖頭。

其實是疼的,可是他太溫柔了,就連動情都捨不得委屈她。

廝磨之間,情濃之時,她又羞又窘地攬住他的寬肩,埋在他的胸膛裡。

珠簾輕搖,發出窸窣輕響,錦帳間香汗涔涔,風鬟霧鬢散落在錦衾之上,彼此的呼吸都是灼熱的。

標簽: 楊宜婉  顧庭筠  大人  清巖  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