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客,無她之言
我曾想要做一個成功的途客,那種被界定的成功。那種被世人忌憚,被目光描述的讚歎,用廉價語彙消費他們看到與渴望的偉大,共享驚歎。 我裝滿人生的行頭,一路向北,平鏡止水,散著光輝。
而現在,我更願意做一個失敗者,一個無能、無聊、無用的人。一個爛人。是廢物、是癟三、是不被世俗框起,是昏暗世界裡被遺忘的垃圾。身後跟著幾個女孩,陽光明媚。
作為一個失敗者,我丟棄了擁抱多年的理想主義。忽然發覺理想只是膨脹的慾望,主義則是為二流人設的精緻的方向。作為不入流的失敗者,沒有方向,沒有定義,不被扔在桶裡的雜碎垃圾,不黯規則的遊戲,似有似無的生命,以及錯位不存在的創造力。
只應在這個以技術、速度及娛樂驅動的時代,我所認為的創造力被轉移成了另一種方式,譬如喬布斯,譬如扎克伯格。不可否認他們是偉大的,他們順應時代,創造時代,在歷史長河中留下印記。他們用這種創造力改變了一個時代人們的生活方式,影響了一個區間的歷史文化。 但至少這與文明無關, 那種可以穿過歲月的文明,未曾相信是這樣的。
創造力被扭曲,在這個時代得不到答案。真理埋沒在無聊繁瑣的世事和附庸風雅的夾帶中,我們的文化成為充滿感官刺激、慾望和無規則遊戲的庸俗文化。蜂擁而上的莫名崇拜,亦或許是我錯的離譜。
太正確了,一切,所以荒謬;太荒謬了,一切,所以真實。所以讓正確的更正確,讓荒謬的更荒謬,才是令真實呈現的,不二法門。
我不喜歡模糊的立場,同時也懷疑過分確定的答案。我期待著歸宿,隱秘的期待自己是個遊蕩者,不斷拓展著邊界。可時代的速朽,創造力的速朽,使得邊界成為柔軟的波浪,就好像人類的底線,似乎從未有過。
於是我總是需要些別的東西來移情,時代也好,人也好。在浪費時代的焦慮中獨行,在任何時候都是絕望的。它像孤魂野鬼般遊蕩,像阮籍窮途之哭一樣的lost。只是一種聲音的指引,讓我存在相信。
我所堅持的聲音,本質上也是自我懷疑的聲音,是不喊口號的,是不喜歡大聲喧譁的聲音,這是她的特點。它只是在每個時代都不強勢,但它有時間的長度,永遠不會消失。
“林中有兩條岔開的小路,而我選擇了人跡罕至的一條,於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條通往真理的路,通往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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