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前的位置:首頁 > 詩詞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作者:由 百事通 發表于 詩詞時間:2022-09-12

遊走在生活邊緣,卻比很多人都懂得愛的真諦與讀書可貴。給東莞圖書館留言的農民工是這樣,感動中國的白方禮老人是這樣,已經被很多人遺忘的他,也是這樣。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01

他的名字

知乎上有個提問:

你見過哪些大隱於市的“得道高人”或者在某個領域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

有一條點贊上萬的回覆,令不少讀者感動: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曾幾何時,白芳禮老人讓我痛哭流涕。今日,韋思浩老人又讓我涕淚俱下。”

#FormatImgID_3#

韋思浩?對,韋思浩。生活和歲月雙重打磨,他是蒼老的,嶙峋的。一根竹棍挑著裝有塑膠廢瓶的袋子,壓在肩頭,他就是鬧市裡那種典型的會喚起你同情心,令你感慨“生活不易”的“拾荒者”。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02

他的“熱搜”

韋思浩最早進入到你我視野,始於一個溫暖的圖書館。杭州圖書館,2003年起對所有讀者免費開放,入館只有一個要求,就是

洗乾淨手再讀書

當愈來愈多的乞丐及拾荒者的身影出現在館內,便有市民不滿了。有人甚至無法接受,直接找到當時的館長褚樹青,說允許乞丐和拾荒者進圖書館,是對其他讀者的

“不尊重”

褚樹青回答,

“我無權拒絕他們入內讀書,但您有權利選擇離開。”

#FormatImgID_5#

時不時有投訴也罷,杭州圖書館就是堅持了:

“流浪、乞討者可能暫時窘迫,但不代表我們可以拒絕他對文化的追求。”“對於弱勢群體而言,圖書館可能是唯一可以消弭與富裕階層之間在知識獲取上鴻溝的一個重要機構。”“人人生而平等。”

就這樣,每週都會去杭州圖書館的“拾荒者”韋思浩,在2014年被媒體鏡頭捕捉到,上了熱門。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每次入館,他都認真洗好手,恭謹地去對待看書這件事。還有一個細節,從照片中也不難看出,他在閱讀時,仔細捲起袖口,用裡衣包住外衣那層,露出乾淨部分。

“千萬不能弄花書啊!”

#FormatImgID_7#

圖書館,被他奉為殿堂。書本,被他視若神明。彼時,他讀書,我們讀他。

#FormatImgID_8#

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他卻埋頭於書,不改其樂。喧鬧浮躁中的一抹寧靜,讀他,心暖,心安。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03

他的“秘密”

這一抹寧靜被抹去,是在

2015年底,韋思浩過馬路時被一輛計程車撞倒,最終搶救無效離世。

他那淨化了我們的閱讀姿態,已甚是令人難忘。可誰曾想,他猝然離世之後解封的鮮為人知的“秘密”,帶給我們的觸動,更是不亞於任何一本書。愕然的,潸然的都是我們。

第一個“秘密”:他是嗜書如命的“學霸”。

韋思浩是原杭州大學(現浙江大學)1957級的學生,就讀於中文系。因為家人的緣故,曾回老家工作,有過“棄筆從農”的經歷,但他從未放棄過書本,58歲時還取得了浙江大學專科教育畢業證書。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圖丨韋老一直珍藏著原杭州大學、浙江大學畢業證、杭州大學通訊錄、紀念冊等

韋思浩生前講過,書是我的精神食糧,一天不看就受不了。 “現在想想,他真的是一個書痴。”二女兒韋汀苦笑,“原來家裡的書都堆至屋頂,他不止一次責怪我們把他的藏書都扔掉了。他總說搬家損失太大,每每說到就心疼不已。”

一個星期能碰上好幾次,杭州圖書館不少管理員都對他面熟。有點陣圖書管理員記得,他與別的“拾荒者”不同,看的書都挺深的,常借一些政治、歷史類的書籍,印象最深的是他借閱過曼德拉傳記。

第二個“秘密”:他退休前是“體面”的教師。

上世紀80年代,韋思浩曾參與過《漢語大詞典》杭大編寫組工作,後輾轉在寧波、杭州教書。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他的學生談起恩師,用“全能”來形容韋思浩,“當時他雖教我們數學,但語文、物理、化學都會指導。那個年代分科沒現在這麼細,但像他那樣什麼都會的老師,現在也很少。”1999年從杭州夏衍中學退休時,韋思浩已經是中學一級教師。也是從這一年,韋思浩開始了長達十多年的“拾荒”之旅。

第三個“秘密”:拾荒,他一直瞞著家人的。

韋思浩的三個女兒都遠嫁外地,平時留他一人在杭州,直到他出了事,才知曉父親是在杭州圖書館讀書的“拾荒者”之一。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韋思浩的學生倒是早知此事,看不下去了,就勸他:

“您這樣,我們一般人都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啊!”“別去拾破爛了,好好養老!”

勸了也不聽,他們哪裡拗得過這個固執的老頭!拿著5600多元的退休金,放著晚年清福不享,拾荒,他這是圖什麼呢?

第四個“秘密”:他還有一個溫暖過很多小孩的名字,“魏丁兆”。

埋怨、不解、心疼,複雜的情緒一直夾雜在父女之間。“我們都生活在外地,想讓他和我們住他不肯,想給他裝修一下房子他也不肯,說太浪費,要給他買手機他也不要……”整理父親遺物時,多年來的所有誤會才解開:

浙江省社會團體收費專用票據、浙江省希望工程結對救助報名卡、扶貧公益助學金證書

……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圖丨大大小小數十張捐資助學憑證 大多數用的是化名“魏丁兆”

因為搬過一次家,捐資助學的票據和證書已經不全,但留下來的,無聲而有力地展示著韋思浩的生活:他一直在捐贈。

他的大部分收入都用於捐資助學,捐助金額從上世紀90年代的一次三四百元,到現在的三四千元。

除了泛黃的捐資助學憑證,韋老的遺物中還有很多受助孩子的來信。

這些孩子,或許至今都不知道捐助人就是韋思浩——因為,憑證和信件中,落款以化名“魏丁兆”替代了。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圖丨受捐學生給“魏叔叔”的感謝信他的家,說“家徒四壁”不為過,80多平方米的毛坯房內:一張木板床,一個書櫃,裝著他多年收藏的書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和撿回來的塑膠瓶。除此,“斷舍離”到無他。他的學生,也是這時才明白老師“固執”的良苦用心:

拾荒,“補貼”的不是他自己的生活,而是一個國家的未來。第五個“秘密”:早在十幾年前,他就決定捐獻遺體。

夾雜在各種捐助憑證和感謝信中的,還有一紙韋思浩親手寫的志願捐獻遺體登記表,上面清晰地寫著:

“本人決定身後捐獻遺體及所有可用器官,骨灰灑江河

(錢塘江及西湖)

”。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青春,給了遍天下的桃李。錢財,給了待哺的寒門學子。而身體,也早就決定給了亟待重生的病患。他給了自己的,是不是隻剩愛不釋手的書本和片刻閱讀時光?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04

他的“高貴”

如今,韋思浩老人化身雕像,日日夜夜留在了他最愛的杭州圖書館裡。平凡,成永久。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為什麼要取“拾荒”這種方式去完成大愛?來不及追問韋老的疑惑,在凝視這座雕像時有了一種答案。或許,那俯仰間撿拾的姿態,即是啟示:

我們遺落的美好,他在幫我們撿起。我們丟棄的可貴,他在替我們看守。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起初,我們同情於他。讀懂他之後,發覺其實該被同情的是我們自己。高貴的是他,不取錦衣玉食,不問身份地位,卻以一根拾荒竹棍挑起我們最長久的敬仰。他需要的並不多,抱守的留世的,皆是令我們更深愛世間的理由。而我們大多數人什麼都想要,可最終什麼都不曾真正擁有過。

六年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貧瘠的是我們,曾輕看了他,而今還需要仰賴他的故事審視自己,感化自己,敦促自己。

富足的也是我們,因為我們之中,曾有他。

斯人若北辰,遇上方知有。日後,若有機會再與這樣一位老者手捧書本平起平坐於某一處,那一處,必定是輝煌的角落。那意味著:那一處,已經可以寬容而溫暖地去接納任一顆渴求知識的心,無關“你是誰”。如同一本書一樣,從來不會拒絕任何一位青睞於它的讀者。唯願這樣輝煌而非隱秘的角落,多一點,再多一點……點選這裡字型關注V公號即可免費看內幕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