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全傳》第二章 有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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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巢

“你在緊張什麼呢？”

伏羲看著緊張得不知所措的有巢氏，突然溫和地說。

有巢氏吃了一驚，想不到伏羲在這個時候會突然用這樣的口氣對自己說話，更是緊張了，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話來。

伏羲又溫和地說：“你腋下有一顆紅色的痣是吧！”

有巢氏又吃了一驚，低下頭，抬了一下右手，眼睛斜著看了看自己右腋。這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有巢氏穿著件麻衣，痣被遮住呢。

這顆痣是家族遺傳，是巢皇純血統的印記！這個秘密向來只有聯盟中各個部落首領才知道，首領們也是立下盟誓，絕不洩密。伏羲怎麼會知道？

“你肯定奇怪我是怎麼知道的，”伏羲看有巢氏緊張又疑惑的樣子，說：“我沒有偷窺男人洗澡的癖好，我也不是隨便猜猜。”

有巢氏稍為冷靜下來，終於能說出話了，問伏羲：“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伏羲笑了，說：“我當然知道，因為我也是巢皇啊，算起來巢皇傳到你這一代應該有幾千代了，我是第四代巢皇，是你十幾萬年前的祖宗。”

有巢氏生氣地嚷道：“你本事高強、計劃周密、做事果斷，我輸了口服心服，但你也不能賺我口舌上的便宜！”

“我知道你不會信。”伏羲說著，伸出右手食指，在桌面上畫了起來。

伏羲只是在桌面上隨意畫了一豎，桌面就被伏羲手指畫出了一條手指寬的淺溝。

有巢氏心頭大震，此桌為麻梨疙瘩木所作，該樹高達七八人高，當時出動幾十個部眾才搬得回來，鋸成木板後又經過三年磐養才製作成桌。麻梨疙瘩木質地異常堅硬，鋸板時就鋸壞了十幾把燧石刀。伏羲年紀輕輕，竟然有這麼深厚的功力！難怪自己加上四個本領高強的頭領都打不過伏羲。

伏羲繼續畫著，先在豎畫的中間向右畫了一小橫，又在橫畫上畫了一個方框，有巢氏臉色大變，一副不可思議又難以相信的樣子，緊張地盯著伏羲的手指，額頭已經滲出汗來了。

接著，伏羲在豎畫的左下邊畫了一個小圓圈。然後收回食指，微笑地看著已經滿頭大汗的有巢氏。

有巢氏跪了下去，向伏羲伏身叩拜。

見巢皇令如見祖皇！

伏羲畫的這個圖案，豎畫表示樹，短的一橫表示樹枝，方框乃樹屋，圓圈乃洞穴。

此圖是巢皇令，刻在一塊用天外來石打磨的石片上，是巢皇世代相傳的執政令！相傳乃第四代巢皇所作，用於確認巢皇執政權。

有巢氏只見過一次巢皇令。

原來這巢皇令由巢皇純血統長老團執掌。有巢時代是推賢制的，巢皇上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廢舊立新，一種是舊亡新替。不論哪一種情況，新巢皇都要經過長老團的推舉。如果有人對推舉結果不服，就需要仲裁。

仲裁也有兩種方式。分別是長老團仲裁和巢皇令仲裁。

長老團仲裁是極少數人不服的時候用的，這種仲裁說起來相當簡單，把大家叫過來，由長老團解釋一下推舉理由，再不服，就殺了。由於這種方式最常用（當然，說常用不意味著次數很多，畢竟大家對長老團的推舉結果多數也是服從的，需要仲裁的情形其實也不多），所以很多人都沒見過巢皇令，就算是很長命的人，一輩子見證過幾任巢皇上任的人也沒見過。

如果不服的人比較多，都殺掉的話會削弱部落的實力甚至引起動亂，這時就要出動巢皇令仲裁了。有巢氏是因為上一任巢皇意外身亡而匆匆被推舉為新任巢皇的，當時還有幾個實力相當的競爭者，不少人不服長老團的推舉，長老團不得不出動巢皇令。

巢皇令仲裁是一個盛大的儀式。先在部落的祭壇上，堆一個小土壇，然後把巢皇令放在小土壇正中。巢皇令裝在一個扁盒裡，巢皇令上刻著圖案的一面是正面，扁盒是雙面蓋，兩面的蓋子都可以開啟，這兩面蓋子外觀一樣，光看蓋子是分辯不出有什麼不同的。如果仲裁時開啟蓋子看到的是巢皇令的正面，被推舉人就順利上任，不是正面就得重新推舉其他人。

仲裁儀式正式開始了，大長老就在祭壇上點起一個巨大的火把，四個長老分別在祭壇下四個方位跳起祭舞。這時，對推舉結果不服氣的人就可以走上祭壇，把裝著巢皇令的盒子翻過來，下一個人可以走上祭壇又把盒子翻過去。只要火把未熄，就可以反覆地把盒子翻過來又翻過去。火把燃盡了，盒子就不能再翻動。然後大長老在眾人的監督下，開啟盒子，看到盒子裡面巢皇令朝上的一面是正面就維持推舉結果，是反面就重新推舉。

伏羲扶起伏在地板上的有巢氏，問：“你這屋裡有大碗嗎？”

有巢氏說：“有。”說完就走到東牆角，在一個櫃子裡挑出一個大大的陶碗，遞給伏羲。

伏羲接過碗，走到幾具屍體旁邊，挨個摸了一遍，然後右手食指在一具最溫暖的屍體的脖子上戳了個洞，左手拿著碗接了滿滿一碗血。

這血已不算生血了，血已經稠了，再遲一刻就會凝固，平常時候這樣的血伏羲是不喝的。但現在沒辦法啊，伏羲剛剛經過一對五的拼殺。有巢五人都是好手，伏羲每個動作都用盡全力，體力消耗很大；剛開始就被刺了兩棍，最後又被有巢氏砸了好多棍，雖然自己抗擊打力能力強，傷的又不是致命之處，但還是劇痛不已，兩隻手臂還沒能太用力，現在用手接一碗血沒問題，可要是打架就不行了。所以伏羲沒把握對有巢氏一擊即斃，如果出現纏鬥，怕會同歸於盡。剛才又冒險用內勁畫了巢皇令，要趕緊補充能量恢復體力啊！

伏羲滿滿一碗血一飲而盡，又趕緊接了一大碗血，這才回過頭，一邊和有巢氏瞎聊一邊慢慢地喝。

“當時巢皇令仲裁你是不是也象現在這樣緊張啊？”伏羲溫和地問有巢氏，簡直就象慈祥的長輩在和小孩子拉家常。

“是啊，只有一半的機會，”有巢氏看了伏羲一眼，不敢再看，低著頭說：“可最後還是我贏了。”

伏羲右手粘滿了血，嘴唇也是一圈血，一說話就露出了一口血紅的牙，非常詭異恐怖。

“怎麼只有一半的機會呢？”伏羲不知是看不到自己這詭異恐怖的樣子還是早就習慣一邊喝血一邊聊天了，話說得一直很溫和平靜：“是百分百的機會好不好！”

有巢氏愣了一下，忍不住抬起頭，又看了伏羲一眼，這一抬頭，有巢氏居然不再覺得恐怖，伏羲的樣子雖然詭異，但表情很淡定，眼神很平和，聲音也很平靜，如果不刻意去看那張血紅的嘴，會覺得伏羲很有親和力的。

有巢氏不再低頭了，說：“巢皇令有正反兩面，各佔一半機會啊，怎麼能是百分百！”

“那你知道巢皇令是怎麼分正面和反面的嗎？”

“刻有圖案的一面是正面，沒有圖案的一面是反面。”

“可是巢皇令兩面都有圖案啊，兩面都是一樣的，不論你看到的是哪一面，都是正面！”伏羲笑了，有些得意地說：“巢皇令是我刻的，盒子也是我做的。本來巢皇令只刻了一面，裝進盒子之前，我把另一面也刻了。這個秘密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有巢氏弄不懂伏羲為什麼要這麼做，更弄不懂傳承了幾千代了，前後最少也有幾萬個長老了，就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

伏羲說：“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比如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能瞞得住那麼多長老，又能瞞得了那麼長時間。”

有巢氏已經被伏羲吸引住了，跟著說：“是啊，還有為什麼兩面都是正面，那仲裁還有什麼意義啊。”

伏羲平靜地說：“沒人會懷疑偉大的祖皇，巢皇令仲裁這麼神聖的時刻，程式是定好的，也不容許有人臨時增加一個兩面對照的步驟。再說了，哪位長老發現了這個秘密，他也不會說出來，只會讓它爛在肚子裡是吧。”

有巢氏一想也對，如果自己是長老，知道了這個秘密，也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為這個秘密是對長老團有利的。

果然，伏羲接著就說：“何況，長老團的決定，怎麼可以被推翻呢？巢皇只是代行神權，長老團才是決定神權的歸屬，是需要絕對權威的。”

有巢氏還有些疑問，問伏羲：“為什麼不把神權交給巢皇，而只讓巢皇代行神權呢？”

伏羲說：“因為人容易走極端，把最高權威交給一個人，那部落的發展也會走極端。比如，人們叫我們有巢，是因為我們教會了人們建樹屋。你知道最初為什麼要建樹屋嗎？”

有巢氏說：“當時獸多人少，生產力又很落後，只能用樹枝和粗糙的石具對抗野獸，把屋子建在樹上可以逃避野獸的攻擊。”

“滿分！”伏羲讚許了一聲，說：“那你知道巢皇令為什麼要刻上洞穴的標誌嗎？”

“這就不大清楚了。”

“是要時刻提醒大家，不要全部住樹屋。一個可以住人的地方，能有多少樹？這些樹中，又能有多少棵可以在上面建屋子？樹屋的居住方式，是分散的，形成不了大的部落。住樹屋逃避野獸是消極的生活方式，不得已而為之。有效對抗野獸要需要人多，還有好的身體質素和好的獵物工具。”伏羲對有巢氏說：“你現在採用的是遂人的村莊形式，所以才會有這麼多部眾對吧。可第三代巢皇熱衷於樹屋，不讓部眾住洞穴。部眾住得很分散，野獸出現時沒能來得及相互保護，合力對抗，反而有更多人被野獸吃了。還好，這代巢皇做了沒多久就從樹屋上掉下來，摔死了。”

說著說著，遠處天際浮起了紅色的光暈，原來不覺間天已破曉。

伏羲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體力已完全恢復，就站起來，對有巢氏說：“天快亮了，我得走了。”

有巢氏難得聽到有人介紹家族歷史，還比長老們介紹的要詳細得多，自然就很想繼續聽下去，趕緊挽留伏羲說：“現在外面還不大光亮，我們繼續聊吧，等會在這裡吃過早飯再走。”

伏羲對有巢氏說：“不用了，你也該上路了。”

有巢氏一時沒反應過來，很真誠地說：“我不走，我在這裡陪你，等會吃完早飯我再出去辦事。”

伏羲似笑非笑地說：“你忘啦？我今天是來送你上路的！”

有巢氏這才慌起來，是啊，伏羲是來偷襲自己的，怎麼就和他聊起天來了呢！

有巢氏趕緊抄起木棍，搶先把伏羲的木棍踢到一邊，往後倒退了幾步，警惕地盯著伏羲。

伏羲這時真的笑了，笑了幾聲又不屑地說：“現在就你一個人，我不用手都能弄死你！”

伏羲縱身跳起來，使出剪刀腳的絕招，要把有巢氏的脖子剪下來。

有巢氏下意識地抬棍擋住，咔嚓一聲，木棍斷了，伏羲的雙腳已到了有巢氏的脖子邊。

就在這一刻，伏羲覺得後腦一陣冰冷，腦中熱量飛速逃逸，腦子瞬間冰封起來，雙腳再也伸不出去。

轟的一聲，有巢氏有力的拳頭狠狠地擊中伏羲的胸口……

附錄｜讀史說封神

C：史上有巢

巢：鳥搭的窩。鳥在木上曰巢，在穴曰窠。

《莊子 盜蹠》曰：“且吾聞之，古者禽獸多而人少，於是民皆巢居以避之。晝拾橡慄，暮棲木上，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

《韓非子 五蠹》曰：“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眾，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有聖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群害，而民悅之，使王天下，號曰有巢氏。”

歷史學家呂振羽在《中國歷史講稿》中提到：“到了有巢氏，我們的祖先才開始和動物區別開來……從此就開始了人類歷史。”把人類歷史定位於從有巢開始，充分說明了房子對人類的重要性。居者有其屋，是人類的亙古追求！

有巢究竟稱為皇還是氏，還是稱為帝，這是有爭議的，不過絕大多數人認同巢皇和有巢氏的說法，認為稱為有巢帝的只是極為少數。這源自“帝”這個字的不同解讀。

“帝”字在甲骨文中就有，而且還有幾個異體字。有一種說法，筆者覺得應該是源自凌家灘遺址。說帝的造字本義是在樹杈上系扎捆綁，締枝為巢，開創巢居時代。巢居的發明，使先民擺脫了選擇有限、進退不便的穴居困境，為生存贏得了空前廣大的自由空間，使中國的史前文明革命性地躍進一大步；而最早締枝為巢的部落首領，也由此被先民尊稱為“帝”。

為什麼會有這種說法呢？“帝”和“不”字是很相象的，帝字的中部比不字多了一個躺著的“工”部，這個躺著的“工”部很象是捆綁住樹杈的繩索之類的形狀，於是就認為，“不”字是“帝”字的一種異體。原始的鳥巢那樣的樹居是不安全的，要經過躺著的“工”，即用竹、藤、繩等柔韌材料來系扎、加固才可安全居住。沒有系扎加固的巢叫“不”，教會人們把巢系扎加固的人叫“帝”。

上古時人類少而禽獸多，人類居住在地面上，經常遭受禽獸的攻擊，每時每刻都存在著傷亡危險。最初躲避野獸的居住方式是穴居。

窯洞是中國西北黃土高原上居民的古老居住形式，這一“穴居式”民居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四千多年前。窯洞廣泛分佈於黃土高原的山西、陝西、河南、河北、內蒙古、甘肅以及寧夏等省。在中國陝甘寧地區，黃土層非常厚，有的厚達幾十公里，中國人民創造性利用高原有利的地形，鑿洞而居，創造了被稱為綠色建築的窯洞建築。

網上搜索一下，大量的窯洞旅遊廣告在向你招手，所謂返璞歸真，窯洞民宿給你不同體驗！住窯洞是人與自然和睦相處、共生。窯洞簡單易修、省材省料，堅固耐用，冬暖夏涼，天然環保。

人類的遠祖們就過著這樣的生活。但絕對不是為了體驗生活，也不是為了天然環保，而只是為了保命。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人類遠祖受到老鼠打洞的啟發，在山坡上打洞，人居住在裡面，用石頭或樹枝擋住洞口，這樣就安全了許多。1933年在北京周口店龍骨山發現了“山頂洞人”及其文化，山頂洞人距今18萬年前。

南方沒有黃土高坡挖窯洞的地利，但有人和！有一個被後人稱為有巢的人。

傳說中有巢氏出生在九嶷山以南的蒼梧，他受鳥類在樹上築巢的啟發，發明了“巢居”，教人們用樹枝和藤條在高大的樹幹上建造房屋，房屋的四壁和屋頂都用樹枝遮擋得嚴嚴實實，即擋風避雨，又可防止禽獸的攻擊，人們從此不再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人們非常感激這位發明巢居的人，便推選他為當地的部落酋長，尊稱他為有巢氏。

有巢氏被推選為部落酋長後，為大家辦了許多好事，名聲很快傳遍各部落，大家都認為他德高望重，一致推選他為總首領，尊稱他為“巢皇”。

現在安徽、江西和湖南都在爭做有巢氏發源地。安徽的凌家灘遺址表明，遠古有巢氏集居地凌家灘是一座繁華、熱鬧的城市，養殖業、畜牧業、手工業初步形成規模。這一驚人的發現意味著中國城市文明的起源遠遠早於人們過去所作的估計。凌家灘遺址是已存在政、軍、神三權的有巢氏聚落中心。

這可能說明，凌家灘遺址表現出來的繁華，應該是在伏羲時代或神農時代的群屋村落形式了。因為“城市”怎麼能透過樹上的巢表現出來呢？

這從理論上是說得清楚的。“時代”和“代表”的表述方式一定要搞清楚。華夏文明現在處在現代文明時代，代表性的社會制度是社會主義，但不意味著這個時代的人全部都是社會主義的生活方式，原始森林裡還偶見原始社會的群落，有些少數民族還保留著比較原始的生活方式，這是很正常的。

最能說明這種現象的是燧人氏時代，在燧人末期，以伏羲為代表的中央氏族聯盟方式已經出現，而有些地方還存活著有巢氏族，人皇氏族甚至地皇氏族和天皇氏族，但是這個時期，還是以燧人氏為代表，所以稱為燧人氏時代。華夏地大物博人豐，發展極不均勻，出現這種現象也是很合理。

所以，在伏羲時代甚至神農時代，凌家灘這個地方還存在著一些保留著有巢的稱號保留著有巢時代的風俗習慣的部落，也是很正常的事。有巢氏時期大約在二十萬年前就出現了，大約經歷了十五六萬年。所以有巢氏時期，人類也是遍佈華夏大地。

伏羲時期華夏大地上還有不少有巢部落，會與時俱進的有巢就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守舊懶惰的有巢就仍舊在樹屋上睡著。

有巢時期人類的社會組織已經進入到母系氏族公社階段，當時的社會活動主要是男子打獵和捕魚，女子採集野菜和挖掘塊根。

有巢氏時期的婚姻形式已經有了很大改變，不僅排除了兄弟姐妹間的通婚關係，同一族團內部的同輩男女也禁止通婚了。男子只能選擇其它族團的女子為“妻”，女子只能選擇其它族團的男子為“夫”。女人一生都不准許離開本族團。而男子們（給男子加了個們字，意思就是不限人數）可以到其它族去和這個族裡的女人們做夫妻。這便是母系氏族社會的族外群婚。族外群婚相對於血緣群婚，顯然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有巢對應著人類發展史上的早期智人。

早期智人生活在距今25萬~4萬年前，主要特徵是腦容量大，可達1200毫升；眉嵴發達，前額較傾斜，枕部突出，鼻部寬扁，頜部前突。

早期智人是機會主義的雜食動物，在提取、生產、加工和儲存食物方面表現出卓越的獨創性，開始熱衷於烤肉。人類是唯一可以控制火的物種，對火情有獨鍾，所有已知的現存人類群體都在用火進行烹飪。

有巢時期的地質年代為新生代第四紀世的晚期，考古年代為舊石器時代中期。人類已經進入到早期智人階段。這一時期中國的人類及其文化主要有：1954年發現于山西臨汾丁村的“丁村人”及其文化（距今10萬~6萬年前）；1956年發現於湖北長陽的“長陽人”及其文化（距今10萬~8萬年前）；1958年發現於廣東曲江縣馬壩鄉獅子巖洞穴的“馬壩人”及其文化（距今10萬年前）；1973年發現于山西陽高縣許家窯村的“許家窯人”及其文化（距今10萬年前）；1976年發現於陝西大荔縣的“大荔人”及其文化（距今20萬~15萬年前）等。

有巢時期末，地球進入武木冰河時期。約在距今7萬年時，歐洲阿爾卑斯山區大規模冰塊的推進，凍結了大面積的海洋，白令海、鄂霍次克海、日本海、黃海、東海、南海、東南亞海及臺灣海峽都完全凍結，與架連城一體。原來曾經阻礙人類和動物通行的海洋障礙消逝了，中國通往日本列島的路直接相通，生活在我國東北和華北的動物群（猛獁象、河套大角鹿、普氏野馬、野驢、野牛等），越過黃海大平原，一路東奔，直接進入日本，繼而又北上透過白令海進入美洲。

約在5萬年前，一部分中華人種自亞洲透過東南亞，從冰凍的海上進入澳大利亞狩獵。與此同時，另有一部分中華人種也透過冰凍的白令海峽進入美洲狩獵，成為美洲最早的人類。

此後大約每年都陸續有一些中華人結夥前往澳大利亞和美洲狩獵，他們於春天時出發，獵取大批動物後，用自制的雪橇拉著獵物返回家鄉，與族人共同享用。待到獵物吃得差不多了，第二年春天則又有另一批狩獵者出發了。

於是，澳大利亞和美洲便成了遠古時代中華人的天然狩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