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精神病人給出的答案

車子緩緩的停在南城傻子那破敗的院子附近，小陳以為老唐依然不下車，只是朝裡面眺望而已，沒想到的是，在車子剛剛停下的時候，在後排坐著的老唐迅速拉開車門，邁步下了車，徑直走向院門。

院子原來的木門早已消失不見，空剩下一個門框被幾條布制的警戒帶封鎖著，在頂部貼著幾張封條，封條的一端早已開膠，在凜冽的寒風中，被風吹晃動的沙沙作響。

老唐伸手將警戒帶拉至一邊，彎腰進了院子，小陳緊隨其後。院子裡的佈置一如往昔，破敗不堪的院牆，以及堆在牆角的雜物。當晚殘留的血跡隱約訴說著昨日的故事。

老唐緩緩的在院子裡踱步，繞著低矮的圍牆慢慢走了一圈，走到案發時發現的遺體的位置，駐足仔細觀察著什麼，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情景。

地上彷彿再次出現張欣然裸露著的屍體，沒有一絲衣物的掩蓋遮擋，豐滿粉嫩的雙乳，細長筆直的長腿，細堪可握的腰身，以及潔白晶瑩的雙腳，而屍體的頭似乎又再次出現，張欣然修長的脖頸完整的呈現在軀體之上，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迸射出溫柔而又刺眼的光芒，照射在老唐的雙眼中，傳遞出某種特定頻率的資訊。

這個人間煉獄的中心，如同地獄惡鬼般的傻子，雙手已經不再是插在屍體的脖子裡，而是如同慈父般，摩挲著張欣然的脖頸。

怪異的景象呈現在老唐的視野中，現實與夢幻的交織，變化出彼岸花的香味，如同甘霖般將乾旱的老唐頓然醒悟。

也許真相就應該是這樣的，許久，老唐說出一句讓小陳聽不懂的話。

走吧，老唐轉身走出了院子，去精神病院，老唐的語氣變得更加堅定。

城中村的婦科小診所裡，門嘎吱一聲重重的被人推開，熟悉而又陌生的黑衣人疾步走了進來，診斷桌後面的男子正在低著頭看著報紙，聽見聲響抬頭一看，急忙站起來，順手從桌子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個大大的信封。

你要的東西在裡面。這兩個人是誰？你認識？

黑衣人伸手拿到了信封，一如他的個性，轉身向外走去，沒有意思停留。

走到門口的時候，傳來兩個字，仇人

我說，你可別幹傻事，診所的醫生緊跟其後，急忙說道，儘管走的不慢，但在他到達門口的時候，向樓梯下探頭一看，已經看不到黑衣人的身影。

黑衣人固定的爛尾樓的據點內，兩張A4紙並排擺在桌子上，表格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各種專案的檢測結果，在表格下面的結論處，一枚紅色的印章赫然印著

存在血緣關係

黑衣人看著結論，眉頭緊皺的臉漸漸放的舒緩，心中的疑慮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憤怒的表情慢慢浮在臉上，口中憤憤的說道，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轉身飛奔下樓，朝著某個方向走去，赫然也是精神病院的方向。

此時的章總在吃完瓶子裡的最後一粒藥，看看牆上的時鐘，也到了與電話裡男子約定的時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拿起車鑰匙走向車庫，朝著約定的老地方駛去，卻彷彿也正是精神病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