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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把《資治通鑑》讀透

作者:由 阿彌陀佛皮皮蝦 發表于 寵物時間:2022-12-09

前言

“為人君而不知《通鑑》,則欲治而不知自治之源,惡亂而不知防亂之術。為人臣而不知《通鑑》,則上無以事君,下無以治民。為人子而不知《通鑑》,則謀身必至於辱先,作事不足以垂後。”

——宋末元初的史學家胡三省

當代讀《通鑑》者,多為職場之士,出於興趣,抽取自己喜歡的部分,粗略擷取文中片段真理,用於日常行為規範和為人做事的參考標準,或用於職場生存和管理的指導準則。但這些理論中少有自我感悟的,多是直接索取的司馬公評價,奉為圭臬。或許讀者會說,我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去作論斷,難道司馬公所述有假,他的歷史研究程度還不如我們?

眾所周知,任何一部作品,只有涉及到對事件和人物的評判,必定會夾帶主觀態度,也必定會產生爭議,認同與不認同的源頭在於當事人所處的環境、身份地位和對人對事的態度的差異。司馬公也是如此,加之《資治通鑑》不同於一些專門討論人性和道德的文章,讀者如果不能以一種客觀的態度去探討歷史事件的發生,便很容易陷入“拾人牙慧,人云亦云”的尷尬處境。

首先,司馬公位極人臣,著一部帝王之書,第一物件便是君王,他希望自神宗後的帝王能夠“讀史明智,知古鑑今”。從《資治通鑑》開篇關於“禮制”的論述我們便可以窺見,這是整本書的要義,時刻提醒君王要謹記三個要點:依靠禮來維繫綱常、以德治國、用德才兼備的人;其次,司馬公著書的時間正是王安石變法階段,他因反對變法,上疏請求外任,離開朝廷這十五年,主持編纂編年體通史《資治通鑑》。司馬公在書中的評價大部分都是針對政治對手王安石的,從一系列故事的引發著手,每每以人的“德”和“才”作為歷史事件論斷,其目的是為了證明王安石就是那些個古往今來,有才無德之士的代表,當然這也從另一種方式去勸諫君王,王安石的政治觀念不會長久。熟悉宋史的人都知道,宋代是文人治國,注重個人修養,即所謂典型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理念。但諷刺就諷刺在,歷史上真正有政治才幹,有政治作為的人,私德都不敢恭維。最後,司馬公是儒家思想的繼承者,儒家的思想固然優秀,但在亂世之間,帝國為了延續,人為了苟活於世,仁義道德的遊說遠不及權謀策略管用,儒家的思維,難以在亂世成就梟雄。人性的複雜,怎麼能夠用把品德和功績作為等價公式來推導呢?

所以讀《資治通鑑》最不可取的地方正是如此,這種片面的意識形態引導令後世之人在讀史過程中,往往忽略事件發生是客觀因素和自然規律,囿於一隅地評價某君王,某人臣的功過道德,甚至把朝代的更替交換的必然性和偶然性統統歸於“個人品德”的因素。

筆者欣慰瞭解到,越來越多的《資治通鑑》愛好者,開始迴避司馬公的片面評價,轉而喜歡在一個又一個歷史事件中去做沙盤演練,從中獲益。此書便是筆者與來自各行各業的《通鑑》愛好者,所作的一些辯論總結和受到的啟發,以供讀者們從不同維度去解讀各個歷史事件。

三家分晉:只是仁義敗壞?還是一場戰略性的失誤?

《資治通鑑》起筆於三家分晉一事,司馬公把分封制第二層級禮制的破壞作為戰國拉開的序幕。

何為第二層級呢?春秋時期,中原霸主雖然強盛但不敢越距,周王室的名分猶在,諸侯仍舊視周天子為天下共主,此為第一層級:諸侯國臣服於周王室。春秋末年,各諸侯國內以下犯上事件時有發生,譬如晉國的範、中行、智、韓、趙、魏六卿之間鬥爭激烈,卿大夫本該臣服於所屬的諸侯國,卻出現卿大夫亂政,輕視諸侯國君,為所欲為的情況,即所謂的二層禮制敗壞。

在司馬公的眼裡,禮制的敗壞,如蝴蝶效應一般,直接導致了諸侯國內的動亂,間接導致了周王室的衰微。

一起把《資治通鑑》讀透

闡述“三家分晉”事件前夕,司馬公拋開記載晉國當時所處的客觀環境,選擇性的談論了智氏一族繼承人選拔的問題。作為智氏第六代掌門人的智宣子固執己見,選擇了“美鬢高大”、“射御足力”、“伎藝畢給”、“巧文辯慧”和“強毅果敢”,但是“不仁義”的智伯作為繼承者。把不良的選拔人作為三家分晉開端和結束,“仁德”二字便成了貫穿始終的核心論點。

很多讀者把《資治通鑑》作為歷史的開端讀物,在未充分“春秋”這段歷史前,容易誤把這位權勢了得的卿大夫智伯當成了晉國的國君。試著將三家分晉事件往前推300年,我們會發現”三家分晉“有一定的必然性。公元前633年,晉文公建立三軍,晉國政壇在公卿趙家專權的情況下,形成了“

卿為國君大夫

”的先例,這就是以下克上的源頭,也是不符合當時主流價值觀的。

從法統的角度來說,只有周天子分封和承認的諸侯國才是名正言順的傳承人,即國君。卿大夫是諸侯國內往下分封的一個層級,不管他們權勢再大,都是理應為諸侯國君效力的。

重視法統,周天子的分封秩序就是法統。

實際上分封的諸侯也好,諸侯國下面分封的卿士也罷,一旦下層勢力變大,對直接上層所表現的尊重只是表面功夫,更多的是想方設法取而代之。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晉國內部趙氏卿族專權之前,晉國國君也曾對周天子做出過不少逾越的動作。這種不良風氣在晉國內部蔓延開去,從公元前633年開始,到三家分晉出現,晉國政壇前後出現了11位卿士弄權,他們一步一步架空真正的晉國國君,互相之間博弈殺伐,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洗牌,到了最後剩下智、韓、趙、魏四大卿士。

從某種意義上說,三家分晉一開始是群卿博弈分晉,隨著時間推移,十一家縮減成六家,六家再縮減成四家,各卿士家族透過各種聯合、對峙的手段取代對方。真正的晉國國君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他既沒有大片領土,也沒有軍隊實權。

三家分晉前80年,智氏家族勢力最為強大,也是最有機會滅掉韓、趙、魏,直接取代晉國國君的卿士。如果說智家才是晉國末代時期的掌控人,在實力上其實是合理的,只是在法統上的差一點意思。

中國歷史暗藏著一個朝代更替規則,什麼人掌權由軍事和經濟實力決定,法統不再是決定性力量。所謂君主,兵強馬壯者為之。這就不難理解整部《資治通鑑》為什麼反覆強調“禮制”的重要性。戰國是以下克上的時代,司馬公繼承的是儒家之道,儒家把戰國的亂象歸結於禮崩樂壞,所以就一心要恢復法統,崇尚周禮。就目的性來說,儒家也不是非要崇尚周,而是想借“傳統”和“法統”為名,去重建社會秩序,結束以下克上的亂世局面。

據此,我們瞭解了晉國內部運作幾百年的客觀環境,才能看懂三家分晉為什麼要以智伯要地作為開端。

資治通鑑未記載的是,向三家要地之前,作為晉國的新執政,智伯的藉口是晉國大權旁落,政出私門,若要恢復晉國霸業,必須先增強晉國國君實力。為此,智伯率先將智氏一個萬戶城邑先給晉國國君,然後才是分別向韓、魏、趙三族要地。三家勢力,要屬韓氏最弱,所以智伯率先拿他開刀。

韓康子被要求割地時,他的態度很明確:不想給!家臣段規權衡利弊後說了一番話:地肯定是要給的,目的是助長智伯的驕氣。於是韓康子拱手交出一座萬家人口的都邑。接下來是魏桓子,魏桓子的態度和處理方式和韓康子一模一樣。不費吹灰之力的智伯拿到了兩座都邑後,目標直指三卿中勢力最強的趙襄子。

這裡就有幾分意思,為什麼智伯一開始不找趙氏要地,而是先找勢力較弱的韓和魏?在二者交出都邑後,趙襄子明知會被打,為什麼還是斷然拒絕了智伯的無理索求?

從選拔智伯作為繼承人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知道他絕非一個智商低下的庸人,“要地”只不過是拉開智家和韓、魏、趙三卿進入新一輪博弈的找的藉口。智伯一開始的戰略謀劃應該是個個擊破,實在不行就拉攏聽話的,收拾反對的,這期間就有多種博弈組合存在。

有人會問,如果當時趙國也和韓、魏一樣答應了智伯要求,三家分晉這件事豈不是就從源頭上解決了禍端?我們要知道,三家分晉是結果,並不是目的。智伯會透過不斷要地縮減三卿領土,一步一步削弱三卿勢力,最後一家獨大,掌控晉國才是目的。如果韓、魏、趙一開始都答應了智伯的要地要求,那麼接下來自然會出現第二輪,或者第三輪要地要求,直到韓、魏、趙三卿獻出自己最後一塊封地。很顯然這是智伯的陽謀,自古陽謀無解。

我們試著分析分析,實際上智伯要地的第一輪博弈中,韓、魏、趙就已經盤算出了接下來自己所處的局勢,對於韓、魏二個弱者來說,只能暫時持觀望的態度,先割地,再做打算。

趙氏家族拒絕了割地要求,智伯起兵圍攻趙氏,這時候,韓、魏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跟在智伯身後。一方面智伯本來就是打著晉國國君名號要地的,站在道德和輿論角度,韓、魏不得不隨智伯攻打趙氏。另一方面,他們透過謀劃、借鑑前300年裡晉國卿士們博弈,洗牌經驗:弱者必須聯合起來,滅掉較強的家族,剩下的卿士勢力相當,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關係,讓本族獲得生存環境。

智、韓、魏三家包圍晉陽後,智伯的家臣絺疵(chī ci)提醒他韓、魏一定會叛變。按照《資治通鑑》的說法,智伯因為驕橫和自大無視了絺疵的勸諫,還故意把這話說給韓、魏二人聽。韓康子、魏桓子先紛紛表示智伯多慮,又立刻暗自接見趙氏派來遊說的家臣張孟談,表明內心早想反叛,就怕事情還沒成洩露機密,引來殺身之禍。

張孟談說了一段有意思的話:“這個計謀是從你兩人嘴裡說出來的,聽到的只有我一個人,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有什麼好怕的!”司馬公記載這段話,或許藏了一點私心。把韓、魏、趙密謀和智伯洩露絺疵勸諫舉動形成鮮明對比,所謂“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成害”,藉此佐證他最後的觀點:智伯“失德必敗”。

四卿博弈,事關生死,真有這麼簡單嗎?

從客觀條件看,智氏家族勢力最強,最有可能一家獨大取代晉國,可偏偏被三個弱者翻盤滅族,他輸得冤不冤?筆者認為一點都不冤枉,因為不管從戰略上還是決策上,智伯都在不斷陷入被動局面。

第一, 韓、魏、趙在智伯要地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密謀了,不然韓、魏二人的家臣說不出同樣的理由割地,也不會在後來起兵前說早就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至於什麼時候聯盟,怎麼一個聯盟法,當時大家都還沒盤算好,也不知道智伯的底線在哪裡,兩個弱者只能先去試水。站在智伯的角度,韓、魏二家既然都乖乖給地了,也不好找理由直接滅掉其中一個,只能暫時聯合二個弱勢的去收拾趙氏了。在此期間,三方還盤算過,滅掉趙國如何平分土地。但對於韓、魏二者而言,不管是聯智抗趙,還是聯趙抗智,結局都是凶多吉少,既分不到多的利益,也不會改變被壓制的局面。如果第一輪博弈就進入白熱化,聯趙抗智,從道義上是不合理的,因為智氏背後還有個形同虛設的晉國國君,智氏要地是代表晉國國君的,沒有國君同意,他一個同級別的卿士怎麼有資格去向韓、魏、趙三家要地。對於智伯來講,最理想的狀態就是:韓拒絕割地,滅掉。魏拒絕割地,滅掉。趙拒絕割地,滅掉。如果不行,先聯合,再分化。

第二,

圍困晉陽,陷入了持久戰困局。

《孫子兵法》講兵貴勝,不貴久。智伯沒預料到趙襄子把晉陽(今山西太原)作為了根據地,晉陽城高牆厚,人口眾多,兵源廣,而且糧草儲備充足,足以將這場戰事打成消耗戰。這場戰爭雙方都打得很艱苦,即便智、韓、魏三家聯軍把趙的晉陽城圍得水洩不通,可是聯軍也攻不進去。晉陽城被圍了三年,這樣的膠著窘境也持續了三年,期間自然會發生很多變故,比如趙襄子的家臣張孟談說:韓、魏各有一個家臣叫段規和趙葭,這兩個人是能左右韓庚子和魏宣子的決策,主公可以派我出城去見他們,說服他們反叛。

這裡面有個不得不重視的客觀條件,三年內張孟談肯定不止一次遊說韓、魏,但並未成功。對韓、魏二者來說,“智氏要地”已經進入第二階段的:膠著!所以兩家在中間划水,因為這種僵持不下的狀態對韓和魏的生存條件反而是最理想的。

但智伯又很快打破了這種平衡:引晉水灌晉陽城。

久攻不下的晉陽很快被淹沒了,城內糧食也都吃完了,士兵越發病弱,眼看馬上就能攻克晉陽,將趙家打敗。智伯和韓康子、魏桓子一起去巡視圍城部隊,魏桓子在左邊趕車,韓康子右邊作警衛,智伯志得意滿站中間。看著水淹晉陽城的效果很好,他卻在這個時候當著韓康子、魏桓子面說了句不該說的話:“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國也。”

韓、魏二人一聽,心都涼了半截。之前三家協商好滅掉趙國瓜分土地,但現在整體局勢很不友好,加上智伯向來狂妄,滅三家以代晉的目的性強。兩家忽然意識到:晉水可以灌晉陽,馬上就輪到引汾水灌魏都安邑,引降水灌韓都平陽。與其等到趙氏滅亡,智伯出手滅韓、魏,還不如抓住機會搏一把,以其人之道還治之身的方式,聯趙反智。

圍困晉陽三年,智伯在這裡也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本來想借水淹晉陽快速結束戰事,不料在這場消耗戰結束的關鍵時刻,主動權落到了兩個弱者手中。當韓、魏認為自己誰也無法一家獨大的時候,自然會去做能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事情,滅強智而存弱趙。二人向張孟談表明態度:唇亡齒寒的道理我們都懂,之前不出手是時機未到,現在時機到了,動手吧!

智伯毫無防備,韓、魏聯手趙氏,利用水勢反灌智伯大軍,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智軍潰敗,智伯被殺,全族被滅,三家反水結束了智氏在晉國長達80年的專權地位,隨便瓜分了智氏的土地。如此神速的翻盤,絕非一朝一夕的謀略。三家分晉末尾,司馬公就這件大事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智伯之亡也,才勝德也。”

這種以道德評判來界定一場戰事和多方博弈勝負著實有些片面。三家分晉前的四個主要角色,本身就是晉國後300年裡的勝者,沒有一個繼承人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庸才。才和德在這場較量中只起了很小的一個作用,即智伯在獲取民心上有些欠缺,並不是成王敗寇的核心點。不難發現,兩個最弱的玩家,從隨智抗趙,再到聯趙反智,最後都是大贏家。二者一開始就看清了局勢,以委屈和示弱保全自己,表面看似堅定地跟在智家身後,背後卻把“以小博大”謀略玩得爐火純青,在選擇反與不反的決策上,反而將強勢的智家和趙家拿捏得死死的,等到時機來臨,一局翻盤。

換個角度分析,難道智伯真的不知道韓和趙會反嗎?

筆者認為他心裡有數,作為一個操盤晉國政權三十多年才發動“晉陽之戰”的人來說,他的權謀之術也非常人所想象的。韓、魏會反水,根本用不著絺疵來提醒,在未拿下趙氏之前,智伯根本找不到好的無理由先幹掉韓、魏。哪怕是找到了,分心和抽兵攻打韓、魏,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當他耀武揚威地將謀士的話說給韓、魏二人聽的時候,看似出賣謀士?實則是拖延韓、魏兩家,迷惑對方繼續跟隨自己攻打晉陽。這是一場高手過招的面談,韓、魏也採用了相同的方式,互相迷惑。

《孫子兵法》講:兵道者,詭異也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兩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在智伯每一輪的試探下,做了太多捧殺智伯的功夫,這也讓智伯在臨門一腳的勝利面前變得麻痺,從而誤判了韓、魏反叛的時間。“水淹晉陽城”是戰術上的勝利,自然也是戰略上的失衡,因為韓、魏二人終於迎來了屬於自己的困局開端:趙氏一亡,自己接下來要怎麼於智伯抗衡?換做誰,也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反水。

實際上,三家分晉之前,應該叫三家分“智”。要論三家誰的收益值最大,自然要屬魏氏,魏氏拿到了物產最豐富,人口數量最多的領地:產鹽的解池、產糧的鄴城和大梁,經過變法後經濟和軍事飛速發展,一躍成為後來三晉中勢力最強的諸侯國。趙氏次之,趙氏地居偏北,獲得了不少養馬好地:如漳釜和代北,據此力量在後來的百年曆史中有能力和秦、齊抗衡。韓氏最弱,雖然拿到了上黨和宜陽兩個擁有鐵況資源的地方,短暫地靠賣武器裝備發展了一波經濟,但是所佔據的地理位置實屬尷尬:位居秦、魏、楚、齊四大國的包圍中,加上自己地小民貧,除了牆頭草兩面倒地利用自己地理位置,維繫生存,實在難以做大做強。(兩百多年後來秦出函谷關滅六國,第一個滅的就是韓國)

一起把《資治通鑑》讀透

圖片來自網路

智伯最終敗給了時局,敗給了自己的戰略失誤。成王敗寇,歷史由勝利者書寫,智伯未能以家族的興盛取代晉國,反而被三家滅族,讀來頗為遺憾。韓、趙、魏三家在晉國新一輪的淘汰賽中,竟然延續了300年來的晉級規律:弱者抱團取勝。

公元前453年,形同虛設的晉幽公一改禮制秩序,反過來朝拜趙、魏、韓為三公,但這件事仍舊不是戰國開始的標誌。一直要等到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反禮制,以天子之名,承認趙、魏、韓三公卿為諸侯,用最大程度的禮崩樂壞告別春秋時代,拉開戰國序幕。

司馬公為何把三家分晉看得如此之重,一方面是除了禮崩樂壞,以下犯上已成定勢。另一方面,至此開始大大小小兼併戰在中原地圖上反覆操練。各國陸續走上變法圖強道路,除了自我紓困和擴大自己勢力範圍外,越往後越是忌憚地處西陲邊境的秦國崛起。最後百年,一輪又一輪的合縱連橫政策,成為了時代主流,真實目的只有一個:困秦於函谷關內。

標簽: 智伯  晉國  三家  分晉  司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