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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用淺顯枯槁的文字開一篇文

作者:由 靈散形枯槁 發表于 寵物時間:2022-10-14

1

日幕西下,天邊的夕陽紅得滴血,血色餘暈染紅了天邊的,百年難得一見的血日美輪美奐散熱發著殷紅寒光,讓人心生寒顫。

透過窗戶看看那片血紅色的光暈,唐悠然嘴角勾起一抺諷刺的微笑。沒想到生命的最後一天能看到這樣的美景,回頭掃過屋子裡與天邊那紅色殘陽相對應的血色……

悠然拿起手機撥下此生最後一個電話,淡然的地聲音似乎從天外飄來:“110嗎?御名酒店808號房間死了好多人……”隨之傳來幾聲輕笑,似不在意,又似嘲笑。

就這樣看著天邊那血色的光茫一點點暗淡下去,心神早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往事鋪天蓋地卷襲而來……

彈指間,三十幾年的生命,被一個渣男盡毀一旦,從最初的幸福安康的一家人漫步到地獄的盡頭,歷盡滄桑,看盡人間百態,也最終沒獨善其身,有的只是無限淒涼。

由遠而近的警笛聲打斷悠然的紛亂地思緒,回首踱步一到餐桌旁;添滿自己酒杯,跨過地上的屍體,再次來到窗邊,幽幽的坐在窗臺上,看著天邊那抺餘下的血紅,漸漸淡了此。

拿起酒杯猛地灌了半杯,灑沿著下顎向下延伸去,映著夕陽的餘光,泛起淡淡的紅光,顯得有些駭人。

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窗外的眼睛毫無焦距,眼神漸漸迷茫起來,瞳孔也慢慢放大,空氣中最後一縷生機也飄散。

這時天邊的血色餘光也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暗淡下去;轉眼,天色恢復原本的灰暗……

天空烏雲越聚越多,本來灰暗的天色漸漸轉得陰沉墨暗。

眾人也只是感嘆百年難得一見血黃昏,也感嘆上天變臉的速度之快,看著似乎沉得發暗的天空,沒由得一陣發悚,這似乎天也為誰而委屈得快見淚……

一聲雷聲由遠而近,轟隆聲綿延不絕,餘音久久迴轉,聽得讓人有些頭疼。

閃電一道一道的閃過,映著悠然漸漸泛白的面孔,看上去除了白了點還以為她這樣只是睡著了,平凡的臉上掛著安心的笑容。

在天空懸了許久的雨傾天而出,雷鳴轟轟作響,電片閃連連,在這一刻,悠然身邊閃起奇怪泛紅地光暈,映得屋裡一室的殘肢屍首有些陰森……

所有過往,皆為序章。

所有未來,皆是可期。

2

夕陽西斜,鬱鬱蔥蔥的森林裡,還殘留如蒸籠般的燥熱。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的響起,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孜然,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懶懶的抬眼,便感覺所躺的樹枝一重,有個黑影落在孜然面前。

嚇得孜然一晃,眼看要掉下去,快要溢位嘴的尖叫被一隻手捂住,感覺腰身一緊,落入一個健壯的懷抱。

隨之聽見悶哼一聲,孜然愣了下,反應慢了好幾拍,愣是呆呆的沒啥反應。

幾十匹馬呼嘯而過,揚起陣陣灰塵。隱約還傳來:“快追,他受傷了,跑不了……”

“大路上還這麼賓士,也不怕傷到人。”

“是呀,這倒底還有沒有王法。”

“……”周圍傳來路人此起彼伏的叫罵聲

風呼呼吹過,沙沙的樹葉聲響起,炎熱的夏日中的風,沒有半點涼快,反而熱呼呼的。

半晌,孜然動了動身體,掙脫了出來,扶著樹幹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等順過氣來後準備爬下樹。

“別動,先等等,說不定他們一會兒會再回來。”吵啞的聲音傳來。

孜然想了想也對,便在躺在了樹幹上,看著夕陽斑駁的灑落下來。好不美麗。

這是一顆參天大樹,樹幹粗大,要3四個大人才能圍得住,樹枝也有快百年楊樹大小,樹葉茂盛,自然成陰十米左右,奇怪的是此樹周圍的樹木也是生得很好。

此樹立於半山腰中,如果爬上頂,還可以一覽山下整個村莊的風景。

樹下是一條不算寬廣的道,是這方圓五里路中唯一一條去山那邊城裡的路,時有商人,官兵等人經過,算不上絡繹不絕,卻也算得上熱絡。

恰好,大樹下是來來往往行人歇腳處,這些人在樹下歇腳的同時,也嘮著嗑,小至周邊八卦,再大也只是城裡流傳。

孜然住在山腳下的村莊裡,離城偏遠,訊息閉塞,往往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到最重要也是最後時刻了,不過也只是些小事。

在三年前,這是孜然多次觀察,覺得這顆樹最適合藏人,又能不時聽道些訊息的地方。

通常道的是這家長,那家短,哪家糧食被盜,玉米還在地裡被偷,誰家裡臘肉不見,哪家漢子揹著婆娘偷人什麼的;總之是道不盡的長短,孜然也只是當消遣。

只是似乎今天沒看黃曆出門,有點倒黴,孜然皺了下眉頭。

還能聽見樹下換了批歇腳的人道的是山那邊的李村出了個禽獸,名李貴,剛過不惑年;家有兩子,一把年紀平時就有點色心沒膽,在村子裡也只經常其他漂亮的婦人調戲,也只承口頭便宜,也沒太做出出格的事。

也就前兩天,大概就是去譚家村去做木工的幾天,因路程遠,又大夏天的,晚上在主人家休息。

那主人家裡也只有一個女兒,不大,也就8歲左右,小小的看起來很可愛,可是那對譚家夫妻的心頭寶了。

因為家裡算大房間也多,女兒從小也就一個人睡,那李貴見了那可愛的小花朵,就忍不住了,竟然會在晚上摸到人家女兒房裡去行兇,還可憐的被抓個正著,可毀了人家姑娘了。

3

聽著樹下嘖嘖的嘆息聲,孜然蠟黃的臉蛋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那緊皺眉頭表示著她的心情。

那黑衣人靠著主樹杆,聽著下面的話,嘴角抽了抽,感覺有一排烏鴉飛過。

目光轉了一圈,看向孜然,一頭柔軟的青絲,留著與當下不符的短髮,碎碎的散在樹枝上,看上去大沒參差不齊。

一張蠟黃的臉上,一片樹葉蓋住了眼睛,看不見下面的表情,一張小嘴,此時也抿得緊緊的。

一身灰色舊布衣,有點微微發白,雙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十指交叉,又細又長,也是蠟黃的膚色,看上去似乎沒多少肉。

一雙腿慵懶的交叉疊著,朝著黑衣人的方向,腳著一雙黑色布鞋,看得見腳底已經磨損一半左右。

黑衣人就這樣看了又看孜然,感覺不到躺著人的任何氣息,似乎邊呼吸聲都聽不到,像個死人似的,就這樣的都巡視了好幾回了,要不是看到確實有人躺著,都以為自己有問題了。

孜然就這樣躺著,能感覺到那冰冷的視線掃視著,似乎感覺不到一樣,任其觀看。

不知不覺,兩刻鐘流逝,孜然的耐心快花完的時候,感覺到黑衣人周身氣息一斂。

也聽到細微的馬蹄聲,想必是回來尋這人的,動也沒動,依舊閉眼養神。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不到片刻,馬蹄聲在大樹下週圍停下,樹下歇腳的人早已離去。

“氣味在這裡消失的。”一聲暗啞的聲音輕聲傳來,似風一瞬。要不是耳力好的,根本以為是幻覺。

周圍一片沉默,沒有一絲聲音,只覺得一陣殺伐之氣流轉,壓抑窒息。

良久,一陣風輕扶過,隨風吹過的還有一句“回吧,讓二爺提前做好準備。”冷冰冰機械式的聲音傳來,似乎還有回聲,一聽就知道是變聲過的。

轉眼,馬路空無一物,好似這些人從來沒有來過。

就這樣,一個站著,一個躺著,又過了半刻鐘。

感覺到黑衣人從那句讓二爺提前做好準備過後,周圍氣息就一直下降,大熱天的也快感覺到冬天的氣息。

且說,人都走了這麼久了,還沒有走的打算,看來等他先走是不可能的了,自己一天沒吃飯,現在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突的,孜然坐了起來,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靠在樹幹的人,想越過他下去是不可能的事了。

只有從樹枝下面跳過到下面樹枝去了,也算得這樹的枝杆茂密緊湊,不然,失手後可是有得受的,二十來米的高度,不殘也得痛上好幾天。

孜然衡量了一翻,果斷的向下面樹枝躍去,理當安穩地降落在下一枝樹枝上,現實往往容易給一巴掌,說這是開玩笑的。

4

明明大熱天的樹枝,沒水漬沒青苔,竟然會踩滑掉,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時已往下掉,慌亂中抓住東西就像樹袋熊一樣抱得緊緊的。

感覺到所抱之物有零星溫度,尷尬的掛在黑衣人身上,看都沒看眼他,只看了看樹下。

“呃……”只能發出單音節。

“先下去?”似乎看出了孜然的 迫,於是便開了口,聲音依舊低沉沙啞。

“好。”清亮的聲音響起,沁人心脾。

一炫暈,轉眼間便落地,孜然趕緊跳了下來,剛站定,已恢復神態,好似剛才的事沒發生。

黑衣人挑眉,從來沒有被人忽視過的,被這小傢伙忽視得徹底。

剛準備開口,便看到他穿過馬路,從路邊的一條小路向下走去,大概家在山腳下吧。

他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千里尋,千里尋,藥如其名,不管到哪裡都有人能追蹤得到;是追蹤藥中的極品,看來這次二爺可是下了血本了,這麼名貴的藥都捨得用在他身上。

此藥是極難去除味道,不過在二十天後會自動消散,在期間用什麼辦法都去不掉。

最重要的是,這藥還有暫時消散功力的作用,一般在十五天後會功力全無,無論多厲害的高手都會在二十天內束手就擒,不花一兵一卒。

這就是為何稱為極品的藥了,想要恢復功力,至少要5天左右才能恢復。

此藥無色無味,下藥了就算是高手中招也極難發現,要不是三天無間斷的追殺,無論是如何躲藏,易容總能準確的被追到,要不是自己武功高強,早就被這群人給滅了。

但是天天被人追著也挺煩的,殺了呢,都是同門,一下滅完了,也不太好。

不過上天也是極好的,本來今晚又得是一場體力活的,卻因為遇上了這小傢伙而避免了。

奇怪的是,那小傢伙身上有種莫名的藥味,似青草,似花香,也似藥味,但味極清極淡的,很難有人能問得到。

這味道似乎可以掩去身上的千里尋,看著他顧自的走了,黑衣人趕緊跟上。

孜然穿梭在回家的樹林中,感覺到身後的人亦步亦趨的跟著,也沒理踩,腳下的步伐一點都沒慢下。

天快黑了,得快點回去,晚點李嬸會送點東西過來,隨便取點藥。

剛回到梧桐村外,看到一群人在黃桷樹下乘涼,大人在一旁開懷聊天,小孩在一旁追逐玩耍,好不熱鬧。

王氏看到孜然回來便問道“小然,回來了,李嬸剛已經過去了,你趕緊回去看看。”

“嗯。”孜然應了聲,便往回走。

村裡人看道有一個高大的黑影跟在孜然後面,愣了愣,有人便開口問道:“那誰呀,幹什麼來著。”

周圍氣氛有一瞬間凝固,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孜然,一個身影衝過來站在孜然面前拉著孜然的衣袖道:“小然,這……。”

孜然有種扶額的衝動,抽回自己的衣袖,感覺著眾人的視線,風輕雲淡道:“我哥哥,孜殤。”

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家裡走去,也不管眾人如何理會。

5

黑衣人頂著一張大眾臉,如販夫走卒拱手向大家點點頭道:“在下孜殤,多多關照。”說完就跟著孜然離去。

似乎還能聽到眾人的調笑聲

“看平兒緊張得,好似誰會搶走小然似的。”剛問孜然的王氏說道。

“對呀,看那小臉兒紅得,一大男人害什麼羞呀。”張氏附合著。

“不理你們,我回去了。”叫平兒的男孩靦腆地開口。

“看看,還說不得……”一群人還在調笑。

孜殤回頭看了看那臉紅的男孩,不大,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也沒太強壯。似乎對小傢伙有意思,但有些鬱悶的想到,現在民風都這麼開放了?

搖搖頭,跟上孜然。

村裡只有十來戶人家,都是圍著一個大的地壩座落的,只有一條大路進村裡,其餘的都是小路向各個方向。

孜然的小屋在村裡的東南方向,沒與大家一起,是單獨一戶在村裡後面小坡上。

當孜然回到小屋前時,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坐在長長的石凳上,天漸漸變黑,有些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孜然還是從那熟悉的身影看出來是李嬸。

那婦人看見孜然回來便站了起來,孜然叫了“李嬸”算打招呼,就開門進屋去了。

屋裡面積不大,一張床,一張桌子,四隻椅子,還有就是一些常用的工具,廚房在小屋的右側搭的一個斜棚,看上去甚是簡陋。左邊也有一個矮棚,沒有門,應該是開在屋裡的。

屋前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一桂花樹,樹枝延伸至屋前,正值桂花開放時節,清香四溢。

桂花樹下有一個長長的石凳,夏天在這裡乘涼什麼的呀,是最愜意的了。

廚房前面是一小片菜園,小菜園裡滿是時令蔬菜,邊上還有一簇簇綠色植物,天色漸黑,已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了。

屋裡的人兒,正在與所謂的李嬸說著什麼,沒多久,就看到李嬸提了個籃子從屋裡出來,籃子用布遮蓋起來,看不見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李嬸出門剛好看見孜殤,高大且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黑得有些慎人,嚇得李嬸一跳,趕緊的,又跑回了小屋前。

孜然看見李嬸一臉驚恐的跑了回來,孜然面帶有解地問道;“怎麼了,李嬸?”

李嬸扶住門框顫抖地:“外面哪裡來的人,他,他……。”連帶聲音都出顫音了。

孜然依舊不解,出了門一臉茫然的看著孜殤,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回事。

孜殤嘴角抽了抽,看著一臉茫然的孜然,他究竟是多沒存在度,才會讓他忘記得徹底,孜殤是徹底忘記自己此時頂著張路人臉了。

半晌,依舊還在想著的孜然便聽到沙啞聲響起:“你哥哥,孜殤。”那什麼孜殤?這話咋那麼順耳呢?

終於在李嬸和孜殤的雙重注視中想起,只是對李嬸道:“對,我哥哥,孜殤。”

李嬸拍胸脯壓壓驚,熱情地道:“原來是小然的哥哥呀,小然,要不要帶你哥哥去我家坐坐。”

6

“不用了,李嬸。”孜然婉拒道。

“呃,那他晚上睡哪裡呢?”李嬸擔憂的看著孜然。

孜然和孜殤對看了眼,好似都看到了對方頭上有黑烏鴉飛過。

“打地鋪。”說著推著李嬸往外走,看到了孜殤站在那裡摸鼻子。

“那明天過來坐坐。”李嬸無奈地往外邊走邊說道。

“明天要上山去。”孜然快速回絕道。看了看李嬸氣鼓鼓的臉龐,只得又開口:“有空了來吧。”

“你這孩子,那說定了。”聽了孜然後面的話,李嬸才笑著離開。

走的時候還對孜殤說著:“小然他哥,有空過來坐喲,我家就在下面過去的第二家,平兒會很高興的。”

平兒,原名徐冀平,是李嬸和徐叔的小兒子,大孜然半歲,上有一兄一姐,對其很是寵愛,卻也沒寵成紈絝子弟。

家境殷實,便從小送到鎮上學堂裡學文識字,看上去沒有莊家人的粗獷,長得也眉清目秀,倒顯得有些斯文。

只要一得空就跑來找孜然,李嬸和李叔倒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小心思,對孜然也很滿意,平時也就對孜然照顧有加,倒是孜然一直似不知道似的。

孜殤腦袋裡劃過那小身板的男孩,而且還紅著臉,抖抖雞皮,一陣惡寒。

搖了搖頭便看到孜然提著油燈往廚房走去,便跟了進去,一進廚房,看到得的東西更簡陋,就一土灶,一水缸,兩個木盆,三隻碗,幾雙筷子。

孜殤有種翻白眼的衝動,要不要這麼窮。

孜然也不管他,只是自顧自的洗鍋,舀水,生火。

水開後,把洗好的絲瓜切進鍋裡,放鹽,打了勺熟豬油,熟後就熄火了。

用個碗打了一碗起來,便去灶坑下掏。

看著孜然只打了一碗,孜殤嘴又忍不住抽了抽,這嘴抽頻率都快趕得上過去5年的了,這不會又把他給忘了吧,這記性是有多不好。

孜然終於掏出早上就煨著的紅薯和土豆,拿東西裝好,準備拿出去外面小院子吃今天的晚飯時,看見了正在抽嘴角的某人。

“呃……”只發出了單音節的孜然有些矇,又把他給忘記了,感覺有好幾滴冷汗掛著。

頓了頓,放下土豆紅薯,轉過身去又打了碗絲瓜湯放在灶臺上,端著早先打好的那份和土豆紅薯就往院裡去了。

孜殤端著碗出來的時候,看著院子裡桂花樹下,月亮投下一片陰影,看不清孜然的表情,只看到他在數著土豆,一遍又一遍,整整數了四遍,才停下。

孜然已經把土豆的紅薯分成兩堆放在了石凳上了,看著凳子上的三個紅薯,三個土豆時,還比孜然的各多了一個。

還算這小傢伙有良心,孜殤坐到石凳上想道,伸手準備拿過來吃時,聽道淡淡聲音想起:“一兩一個,湯免費。”

孜殤一噎,手在落半空,一口氣似乎上不來地咳了起來,看了眼孜然悠然得似沒說過話似的,好似自己幻聽一樣。

自己何時也變得如此不淡定了,只得問道:“能否賒帳?”

孜然已經吃完兩個土豆了,正咬了大口紅薯,便聽道孜殤說道。

7

孜然已經吃完兩個土豆了,正咬了大口紅薯,便聽道孜殤說道。

“行。”孜然含糊地道。

突地,孜殤還沒拿到土豆,一張臉便出現在他眼前,那雙眼睛的滴溜溜的轉著。

“你這面具好看,算二十天飯錢。”孜然突然說道。

這是面具時,打底全黑色,上面有一條條殷紅細線痕跡,看似有規則,又雜亂無章來,一看就不凡,據說這面具是一對的。

奇特的是這面具似乎有星力,能根據人的臉型變更適合度。最最重要的是:這也算一種寶貝,可以根據自己所想變換容貌;

只是她是如何發現這是那副面具?

這面具是在老頭子寶貝倉庫裡找的,為的就是掩人耳目,帶上這面具,除開老頭子以外的人,都不知道他。

還有一個人,就是……孜殤眼神暗了暗,黑暗流轉,一瞬而過。

“能用其他代替麼?”不是孜殤不願意,只是這東西血契的給出去了也只是廢物。

“你有什麼?”孜然偏頭看著他。

“呃,這個給你。”孜殤從身上掏出一塊血紅腰牌似血玉做的。

“能換銀子麼。”孜然接過,看了看放進腰包裡。

“能,去永豐城的萬寶樓找掌櫃,多少都給。”

孜殤看了看孜然,她已經快吃完了。

“可是我的了,不還?”

孜殤衡量著這場交易劃不划算時,就看見孜然起身準備離開了,先應下,能不能留下這就看她的了“嗯”。

聽道孜殤的回答,孜然懷疑的看了看孜殤,她知道這東西的貴重。

孜殤卻沒理會,直接拿起土豆紅薯就著絲瓜湯吃著,一天了,整整一天沒吃過東西,雖然對他沒啥影響,但到點了總想吃的道理一樣。

孜殤吃完後,大爺的坐在石凳上,碗就放在靠近孜然的地方,優哉遊哉的靠著桂花樹假寐。

孜然也沒什麼反應,拿了碗就進了房去。

夜色更濃,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躲在了烏雲後面,只有零星的星辰一閃一閃。

桂花樹下的身影依舊沒動,孜然進屋裡拿了衣物,就往外走,出院外要經過桂花樹,看到那修長身影半靠在桂花樹邊。

走過去,看了幾眼,那個愣是沒反應;孜然皺起眉頭,那血腥味讓她會不舒服,也會讓她興奮,潛在的嗜血因子有些歡快暴躁的跳舞似的,伸腳就開踢,卻沒想到被他躲了過去。

“洗澡去。”

說完就走了出去,孜然在向左穿過一小片樹林,翻過一個小山坡,再往下走了走,便看到一條小溪。

平常這裡都是人們來洗衣物的地方,夏天,人們一般會在天黑之時到這裡洗澡,不過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女人們都在自己家裡洗洗就是了。

孜然指了指小溪“別太往前,很深。”

轉身就向上面走去,也不管孜殤是不是有衣服換洗,反正扔下他就走了。

“你不一起?”

“我?”看著孜殤眼神,才想起他擔心啥。

“十米左右,你不會暴露的。”

孜殤還是盯著他,冒了句“兩個大男人怕什麼。”

孜然回過頭看了看孜殤,忽的咧開嘴卻不是在笑“我,孜然,14歲,女。”

轉身就走了,留下愣著的孜殤不在理會。

8

夜裡,人們都因忙碌了一天,各自都早已在地壩擺好涼床,躺在上面,即可以聊天,也可以看星星,也是很涼爽。

孜然沒有和大家一樣,在外面睡,回到屋裡就轉上利用屋頂製出的小閣樓,不肖片刻又轉下來。

點了油燈,出門就看到坐在桂花樹下的黑影,全隱身在黑暗之中,月亮伸出頭來,灑下片片月光,也看不出有人在的痕跡,只有清淺的呼吸有節奏的響起,一般人根本就聽不見。

“要處理傷口?”孜然懶懶地坐在門檻上。

一道視線驀然射了過來,冷冰冰地,看了看孜然,才慢慢柔和下來。

起身向屋裡走來,孜然側了側身,好讓孜殤進屋,直到孜殤坐下才踏步進去。

孜然進來時,孜殤已經把上衣退掉,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傷口剛好在腹部左側。

“躺著,不好處理。”孜然看了看床,有點糾結。

孜殤也不客氣,直接走過去躺在那張床上,露出傷口來。

孜然取出一點藥粉放倒了油燈裡“這是迷藥,半盞茶後你會睡過去,沒有任何感覺,藥時4時辰,恰好到清晨,好處是以後什麼迷藥,幻藥都免疫。”說到最後都能聽出孜然自豪。

黑衣人看著孜然,雙眼冷冷地,好似在衡量孜然話裡的成分,正想撐著座起來,不想藥效這麼快,半撐著的身體倒在木板上,漸漸閉上了眼睛,因為藥效已經開始發揮。

孜然估麼著半盞茶時間過去了,開啟從閣樓上取下的工具,拿出匕首放入酒碗裡消毒,繼續拿出需要的工具全扔到酒碗裡面。

然後放了把油燈放在床頭,乾淨利落的用酒對傷口消毒,再取來刀削去腐肉,止血,上藥,最後用羊腸線把傷口縫合起來,找出舊布條緾起來,只要今晚沒發熱,傷口沒感染就沒大礙的。

做完這些,孜然已經累得快趴下了,這種要高度集中精神的還真是累,但現在還有能休息。

那傷口是一劍貫穿整個腹部左側的,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傷到腎臟,唉呀呀——-可真是可惜呀,孜然壞壞地想到。不過這人能夠厲害的,傷成這樣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費盡力氣把人翻了個面,用布抺了抺額頭上的汗水,再次專注起來。

當一切處理妥當後,孜然已經沒有力氣動了,坐在地上靠著床邊看著屋外灰白的天空,大概已經卯時了吧。

休息了大概兩盞茶的功夫,孜然動了動才爬起來,麻利的收拾了下,把東西回閣樓上。

看了看床被某人霸佔著,只有取了個涼蓆把桌椅稍微招挪了挪,便把涼蓆鋪上,滅了油燈,就爬上面睡覺,實在太累了,不一會就睡著了。

睡前還在想,幸好是夏天,不然冷死了。

平時,孜然同她師傅就住在這間小房子裡,床屬於孜然的,本來師傅沒打算弄床,都是弄個吊床睡覺,只是孜然覺得睡吊床不安心,死活不願意,自己弄了幾塊木板當床睡,她師傅也只由得她去。

9

天漸明起來,屋外的鳥兒,知了熱鬧起來,空氣中有淡淡的溼意,有細細的雨飄飄揚揚。

卯時三刻,孜殤猛地睜開雙眼,殺氣四溢,那傢伙竟然敢下藥,想翻身起來,卻動不了,全身軟綿綿地,看來藥效還沒過,氣得真想掐死那傢伙,話說那傢伙人呢?

空氣中沒有一絲人息,孜殤環視了下週圍,在地上看到一個捲縮的身影。

周身氣息才漸漸減了下來,靜靜等藥效退去。

屋外,從日出到黃昏,雨水伴隨著陽光淅淅瀝瀝下著,折射出七彩霞光,好不美麗。

太陽漸漸收回了那美麗的霞光,隱在了雲朵後面,天空暗淡了下去,依稀能聽見雨水的落地的聲音。

孜殤看了看已被搬到床上的孜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伸手在孜然鼻息處探了探,能感覺那細微呼吸。

她不會餓嗎?

便託著下巴,看著她睡顏。

瘦巴巴的臉蛋,蠟黃蠟黃的,看不出來是男是女。

便把手伸向了孜然的胸前,摸了摸,能感覺到胸前有繞著薄薄的布條,沒有任何肉感。

孜殤皺眉想到,肉呢?

他見到十四歲左右的都差不多很有看頭了,再不濟也有個饅頭大小吧。

這不可能是女的呀。

仔細再摸了摸,能感覺到比小籠包還小的小疙瘩,有些驚到似的,猛地收回手。

他在幹嘛呀,這…

呃。。

不自在的轉過身,看著雙手有點不相信似的,自己也會幹這種事,對方還是個跟幹猴子似的人。

轉頭看了眼孜然,剛才的動作似乎沒對她任何影響,依舊沒醒來。

孜殤尷尬的看了眼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

轉頭拉開了門,一陣涼風吹來,吹醒了孜殤眼中的迷茫。

夜降臨,墨如水。

雨,滴滴嗒嗒下著,形成動聽的音符。

孜殤靠著門框,一雙黑眸看著黑夜,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突然間,感覺到屋裡的呼息加重,似乎連帶空氣都有些緊張起來。

孜然猛地坐起來,呆呆地看著前方,沒有一絲動靜,大約過了半柱香。

看了看周圍,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呼吸也變得清淺起來。

點起油燈,看了看還開著的門,為什麼自己會開著門睡覺。

搖了搖頭,把門關起來,然後坐在椅子上發呆。

油燈在空氣中噼裡啪啦的響著,孜然似入定一樣坐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孜殤腦袋上的黑線條黑了幾分,這是當他不存在嗎?

看著孜然的眼睛裡暗了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動。

她不會餓嗎?

這是孜殤想這個問題第二遍了。

她在想什麼?

平時都這樣?

看來這瘦黑是有原因的,不知道胖了會不會看上去順眼點。

半晌,兩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咕嚕……”

一串響聲喚回了孜然的思緒,有些氣妥的趴在桌上,突然的跳了起來。

想到李嬸昨天送來的應該有吃的,有些興奮地衝到床邊。

看到一個黑色身影,臉上帶在一塊黑色面具,看不清面容,依稀能看出一身出眾的氣質。

10

孜然頓時當機,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是誰,在這兒幹嘛?”

“昨天后山,孜殤,你把我迷暈了。”

“我昨天有去後山嗎?”

孜然皺著眉努力的想到,眉毛都快結到一塊去了,也沒想出個人什麼來。

“哦,是去了後山。”應了聲,又轉回桌邊坐著。

孜殤看著她的表情,顯然是沒記起他是誰。

她剛過來是想拿什麼東西吧,又忘了?

孜殤無語的看看身後,籃子裡擺著個十來個雞蛋,一個米袋,還有些土豆。

“你餓嗎?”孜殤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嗯?”孜然疑惑的看著他,好像腦袋上打了好幾個問號。

“咕咕……”空城絕響,比之前那次都大。

“對,餓了”孜然才想起來,肚子已經開始唱空城計。

孜然又走過去,提著籃子起身拿起油燈,走向廚房。

孜殤懶懶地跟在後面,也沒幫忙地意思,跟進廚房就大爺似的坐著。

孜然也不管他,廚房雖小,只要沒擋在她前面就好。把籃子裡的東西放角落,拿了幾個土豆,再拿一個雞蛋,看了看旁邊坐著的黑影,頓了下才又撿起兩個雞蛋來。

洗鍋,生火,水燒開後,把米和洗切好地土豆扔進鍋裡,放了雞蛋,就蓋起來。

孜殤看著再次意識到,這人不會煮飯,還活著算是不錯了。

孜然把稀飯都好後,把雞蛋取出來放進冷水裡待涼,才拿起碗打飯,好在這次沒有把孜殤掉,拿出兩個碗裝好稀飯,放了兩顆蛋在碗邊,端起自己的一份,也不管孜殤,就往外起去。

孜然剛走到門口,才發現外面下著細雨,只有折回來,在孜殤旁邊的小凳子上坐著。剛吃一口,便愣住了。也聽到耳邊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沒放鹽。”

孜然囧了囧,以前沒人說倒是沒什麼,只有自己吃,將就就好了。

現在直接被人提出來,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你可以不吃。”孜然直接還回去,也不管他,自己呼呼吃完,再打一碗,才想起好像師傅走前還有鹹菜在,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先去看看,想著就把打好了碗放在一邊,拿著油燈就出了廚房,完全沒想到裡面還有個人在。

孜殤看她急著出去,心想這想入她眼得多難呀,自己被她遺忘在這黑漆漆的廚房裡。也放下碗,拿起蛋開吃。

孜然拿著油燈,在閣樓裡翻了半會,才看到角落邊的一排小罐子,伸手就拿了一小罐,手上傳來冰涼感覺,便知道師傅用在罐子上用了藥來保持溫度,心底湧出陣陣暖意。

想起還在吃飯,才趕緊起身走向廚房,一進剛把油燈放下,看到黑影:“鹹菜,可好吃了。”

孜殤看了眼,把最後一口蛋扔進嘴裡,也沒回應,明顯有些懷疑。

孜然拿著罐子,放在地上,把拿來的酒緩緩的淋向罐子,便看到絲絲輕煙浮起。過了會,再舀了半碗水倒上去,過了一會,孜然用布把水漬擦擦,便開開啟罐子。

孜殤訝異地看著,他是有聽說過,有一種藥粉——冰緩,一種白色無味的粉末,中藥的人會全身浮起淡淡薄冰,行動會漸漸變緩慢,藥量大的話,還會讓人變成冰雕似地,不會致命,卻如在冰窖生活,無論用火用水都沒用,有人也用酒過,只不過都是用喝的,卻沒多大用處,所以此藥一直沒人知道怎麼解,卻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解掉了,真是讓人想不到。

只是這藥也有時間限至,按照藥量不同到一定時間就會自動解凍似的,癒合時間也不用,時間一到,就跟個沒事人,沒有任何後遺症;只是最輕藥量也要1年過後。

且說,這藥還沒見過這麼用了,也看的出來這人真關心這小傢伙,孜殤不動聲色地看看著,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人,這小屋隨處都是毒和藥,相生相剋;這人確定在醫毒方面擅長,自己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比平時癒合時間都短上好幾倍。

“喏,這是師傅走前給留的。”孜然用碗盛好遞到孜殤面前,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孜殤。

孜殤動了動筷子,不帶任何表情,早已做好了不管怎樣難吃,也不說話。

誰知,剛吃進口裡一嚼,脆嫩口感及清鮮滋味在口中漫延開來,不禁又拿筷子吃了一塊。

孜殤藉著油燈仔細看了看,碗裡的鹹菜是用青瓜醃成的,色澤看上去似剛醃成的一樣,吃起來還有冰爽感覺,有點鹹,這下配稀飯剛剛好,看來她這師傅還是很瞭解她的。

“怎麼樣?”孜然期待的盯著孜殤。

“不錯。”端起碗來又開始吃飯。

孜然得到回覆,也高興地端起碗開吃起來,話多說了幾句“這是泡黃瓜,明明很簡單的,做出來跟師傅做的完全不一樣子;

師傅的手藝那是最好了,還好給我留了幾罐,不的話要到何時才能吃到,出去了好幾年,也不知道何時回來?”說到最後都有點委屈。

轉眼,把鍋裡的稀飯都吃完了這兩人才反映過來,罐子裡的泡黃瓜也去了大半。孜然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好久沒吃這麼撐了。”

吃完了都不想動,孜然還是收拾了下,才拿著油燈走出去,孜殤跟在後面,看著前面那個小小身影,明明十四了,卻還這麼瘦,看來是有原因的。

孜殤勾起了嘴角,顯然心情很好。

孜然一進屋先把燈放桌子上,走到門口邊,屋外下的細雨,黑色包裹著大地,看不見一絲光亮,明明是盛夏,卻有絲絲涼意。

半晌,孜然唉了口氣,明天上山的路不好走了,今晚也沒法去洗洗了,不管了,趕緊睡吧。

關了門,孜然準備睡覺,準備熄油燈時,看到桌邊的一黑影“今晚你就睡這裡。”

熄了油燈就爬上床,蓋上薄毯就睡覺,沒管桌邊的人。

孜殤很是無語,這人是屬豬的吧,白天一整天都在睡覺,剛吃完飯又睡,睡得著麼?

唉,孜殤無奈的嘆了口氣,還得在這地方待上十多天,這追蹤藥真是讓人煩惱。

不一會床上的人,呼吸聲越來越淡,黑夜裡看過去,也只能看到凸起一小塊。

12

看來這麼快就睡著了,孜殤走過去,坐在邊的木板上,看著這小人睡得香,就忍不住要使壞。看了半天,還是忍住了,轉身背向著孜然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是夜,鳥獸蟲蟻都躲了起來,還是能聽到青蛙清鳴,靜靜的只聽得見房簷雨滴的聲音,可見雨並沒有下多大,卻似四月梅雨淅淅瀝瀝地下,靜夜裡聽到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聲。

這場雨一下就是六天,也許是夏季裡最長的一場雨,孜然坐在屋簷下,軟軟的坐著,半閉的眼睛看著遠方發呆。

看了看遠方漸明亮,看來最晚在明天就能天晴了,就這幾天裡,孜然除了廚房哪裡都沒去,就連門平時都是關起來的,聽到有人在外面敲門也不理。

孜殤聽得出來,那個人是前幾天的大嬸,兩天一敲門,還有那個好像是叫平兒的人吧,也常來,似乎知道孜然在裡面似的,不說一句話,每次坐在外面很長時間才離去。

儼然今天是個例外?孜殤看了看坐在屋簷下的孜然,有些不解……不一會,一個撐著竹傘的人外面走過來,他穿著青布衣,看到坐在外面的孜然時,眼睛都亮了下。

“小然,這…這雨都下了好幾天了,你沒出門吧。”能從他聲音裡聽到興奮。

“嗯。”略帶鼻音,像剛睡醒。

“要去我家吃飯?”平兒帶著期待的眼光看著孜然。

“不了,一會兒還有事。”孜然依舊看著遠方,沒有焦距,看不出來是在發呆還是真看什麼東西。

“呃,好吧。”這麼快就妥協了?孜殤想著。

“那我可以歇會再回去麼?”平兒依舊看著孜然,好似看著她能改變她的想法。

“嗯。”孜然不在意是否多一人在。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一個人在講述著這幾天周邊的趣事,一個人靜靜聆聽著,時不時點頭回應,讓孜殤覺得這畫面一定經常出現,異常和諧。

天漸漸黑暗下來,這邊聊天也近尾聲,孜然打了個哈欠“天黑了,回吧。”

平兒看也差不多了,心情也高興“好的,要不要去我家吃飯?”

“不用了,李嬸前幾天送了好多過來。”孜然不太喜歡與人太親近,幾乎沒在別人家吃過一頓飯。

村裡人也知道,所以經常送些吃食過來,也就抵了偶爾叫孜然看的些小病和草藥,孜然也從來沒收過一文錢,似乎達成了默契。

顯然,平兒也知道,看孜然拒絕還是有點失望,“那我就先走了。”邊走還邊回頭看了看孜然,看她沒有挽留的意思,最終面帶不捨的跑掉了。

孜然看著天邊已無亮光,想著明天要不要上山去,幾天的下雨,路上應該是很滑的。

唉,還是算了吧,幽幽地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便搬著椅子進屋去,一進屋看到坐在桌邊的人,也沒打招呼,直接挨著桌邊坐下,用火摺子點燃油燈。

黑暗的屋子裡瞬間泛起溫暖的光輝,孜然拿起油燈轉上閣樓,在裡面翻了會才下來。

13

放下油燈,也不管孜殤,吹了油燈爬上床,不一會就睡著了。

孜殤很是好奇,這人好能睡,要不是餓醒了,這人都快要與世長眠了。

一夜好眠。

次日,孜然醒來時已是日上三杆了,又煮了幾個土豆紅薯,一鍋蛋湯,味道嘛,很不敢恭維,只是勉強能入口,好在有泡黃瓜吃,而且一點葷都沒有,吃得孜殤很是憂傷。

日頭已是很高了,天氣一下變熱,前幾日下的雨幾乎蒸發完了,空氣也很是清新,孜然深呼吸一口氣,才向外走去,沒管身後的尾巴。

村裡的人也早已在地裡忙活,孜然沒有從進村的大路出村,而是沿著屋後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一路能聽到各種蟲鳴鳥叫,孜然走在彎延的小路中,林中還有一絲溼氣,倒也不顯得太熱,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來到了一條大路上。

孜殤看了看周圍,不遠處有一顆大樹,樹還有一兩個人在聊著天,這顯然就是那天碰到孜然的那顆樹。

孜然繞到大樹後面,伸手就爬了上去,樹上因下了好幾天雨的原因,有點溼且滑,但孜然還是輕鬆的爬了上去,順手摘了幾片大葉子,便就著葉子坐在了樹枝上。

過午時,路上的人也陸續多了起來,大部分都是趕完集回家裡的,樹下休息的人也越來越多,八卦也越來越多樣化了。

不過孜然只注意到了件事,就是那李貴被官府放回來了,被打了50大板給預處罰,這還是塞了銀錢後的結果,不的話……

樹下也近十來人左右了,本來高昂聊著八卦的人群人突然細語起來,孜然眯了眯眼睛,專注的聽了起來。

“你們知道最近有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問村裡有沒有進什麼可疑人物,據說身著黑色衣服,面帶黑色面具,身高大約……”

聽到這到系列的描述,孜然斜眼看著孜殤,此時孜殤身著深藍粗布棉衣,面具也早已摘去,一副大眾面孔,不過周身氣質還是這身粗布掩不住的。

話說,孜然還沒見過他長什麼樣子呢?

會不會是一副妖孽臉,特別是男人中意的那種???

孜殤看著小傢伙一臉猥瑣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準沒好事。

伸手一巴掌就拍了過去,不輕不重,拍得孜然滿腦子的YY都飛了,一雙眼睛瞪著孜殤,發現他很無語的表情,生硬的摸了摸鼻子,轉過頭繼續聽著下面的八卦。

行人換一批又一批,來來去去,八卦過了一茬又一茬,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八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會冷卻,不論到哪裡都有,人的八卦精神都是強大的。

因樹枝的溼氣未去,孜然只能坐著,也因下面話題無聊,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看得孜殤都很無語了。

不一會,孜然正打著哈欠,半張著的口一頓,精神也瞬間恢復,斜眼看了一下孜殤。

見他沒啥表情,但周身氣勢稍微一變,轉眼即逝,也就耷拉著腦袋,兩條小腿甩了起來。馬蹄聲漸漸的清晰起來,身邊的人氣息也斂完,只餘一絲淡淡的清香,孜然不由得暗歎,高手呀。

14

轉眼,一群身穿深藍,清一男色,騎馬奔騰而來,又呼嘯而過,揚起陣陣灰塵,惹得路人一陣罵。

孜然只是呆呆地看著天邊,那斜日漸漸泛紅,印得太陽周邊白雲也染上幾份顏色。

無論看了多少遍,孜然似看不厭似的,只要太陽一出,到夕陽西下時,總是呆呆看著夕陽西下。

孜殤很是好奇,這夕陽好看嗎?

在他看來,不過是件平常的事。

這看得都入神了,跟個木頭似的。

當天邊抺去最後一道光線時,天空漸漸暗淡下來。

孜然起身下樹,往回家的路走去,剛下過幾天雨,一路濘泥會比較難走點。

當回到樹裡時,天空已經全黑了,村裡的人早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孜然回到屋裡,沒有第一時間去煮飯,而是去閣樓取了幾樣藥材,進了左側的矮棚,就把門給關了起來。

這是孜殤第一次見孜然進矮棚,很顯然是不想讓他知道她在裡面幹嘛。

孜殤就出了門在桂花樹下坐著,看著天空繁星點點,聞著淡淡花香,聽著鳥獸蟲鳴,覺得這樣的日子很是愜意,等事料理完後,也許可以找個這樣的地方度餘生。

感覺著這周圍的一切,忽然覺得那麼親切,還有五六天也差不多該離去了吧,心裡也生出少許惆悵來。

孜殤掃出那點點愁,閉上眼睛假寐。

月上枝頭,銀光似水。

月光透過桂花樹斑駁的灑在孜殤身上,一身泛白的粗布衣服,那張平凡的面孔也顯得有些迷離,周身被銀白色的月光包裹著,看上去聖潔而清冷。

孜然一出來就看到這景色,也不由得愰了愰神,肚子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孜然這才想起來已經有大半天沒吃飯了。

進了廚房,隨意弄了點,反正她做的也只能入口而已,看了看樹下坐的人,留下一半,把自己的那一半吃完了,就進屋裡睡覺了。

此時已是亥時過半,晚點還有事要幹,先補補眠,等下才有精神。

不消片刻,孜殤進屋時,聽到那淺淺綿長的呼吸也就知道她已經睡著了。

孜殤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孜然蠟黃削瘦的臉,好似能看出花來似的,眼睛都不眨,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間靜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寅時一過,孜然動了動身子,邊伸懶腰邊打哈欠,軲轆地爬了起來,聲音不大不小。

剛抬眼向桌邊的人望去,便見他睜開了雙眼,視線便撞在一起,明明是夜裡,也能看清他那漆黑的眼裡似乎有一抺光亮。

孜然愣了愣,一下子清醒過來,移開了視線,在身上摸了摸,直到摸出兩個小紙包,看了看,又塞回懷中,才下床。

藉著月光走到廚房,孜然用水隨意抺了把臉,“幹壞事去。”

夜幕四合,一前一後兩個人影在林中穿梭著,幸而人都睡去,不然會被嚇死的,大晚上的,那速度算不上快,卻也不慢。

孜然翻過了小山頭,從山的北邊一條道靠著山體向前走,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到達了一個小坡頭。

標簽: 孜然  李嬸  看著  油燈  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