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要以下犯上
他冰冷的嘴唇在我的唇畔遊移,雙眸被洶湧的嫉妒染的猩紅,聲音低沉沙啞:「姐姐,他不過是個替身,如今你竟要為了他將我就此扔了嗎?」
師尊卻在耳畔字字誅心:「你數次在我懷中紅著臉,身體觸碰的,眼睛看著的都是我。煙煙,你發誓當真能完全分得清我和他?」
1
師尊將我珍藏起來的百張美男畫像一股腦翻出來燒掉後,我跑了。
確切的來說這是我第一次衝破師尊給鳳鳴山設下的禁制成功越獄,還順手救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小男孩。
我見他長得赫然就是我那個一臉禁慾的師尊少年時的樣子,定是個修仙的好苗子,於是便收為座下,成為了百年來第一個關門弟子。
看著他那張長著一雙水光波動含情雙眸的戰損絕美的臉龐,沒忍住的在少年唇上印下一吻。
唇上未乾的血跡印上我的舌尖,嘗上去還有些甜。
少年被嚇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打結巴:「為,為,為何要這樣?」
「哪樣?這是入我門下的拜師之禮。」
我臉不紅心不跳,睜著眼說瞎話。
少年用還乾淨的衣袖一角輕擦過唇邊的血跡,濃密的眼睫垂落下來,剛剛還透亮的小鹿一樣的眼神暗了下去。
「可,可我見話本上拜師一般都是下跪叩首的。」
「你也說了那是一般人的方法,他們能跟我比嗎。為師今年110歲了,還能佔你便宜不成。」
我暗地回味了一下剛才唇上柔軟的觸感和味道,神色一本正經。
「只是我怕自己的血弄髒了師尊。」
「為師又怎麼會嫌棄自己的徒弟呢,自然無礙的。」
看著他懊惱自己多事的低眉順眼樣子,心裡的小惡魔們群魔亂舞,還是純情的小男孩好騙啊!
師尊這個老畜生怪不得拼命的天天攔我下山,這真是太快樂了。
2
想來還要好好感謝不知道為什麼沉寂了幾十年的魔修怨種們,突然集體抽風打上來搗亂。
師尊分了心,禁制薄弱了不少,讓我撿了這麼個大便宜。
當時我正甩著劍穗準備御劍,聽到前面吵吵嚷嚷立馬就起了看熱鬧的好奇心,畢竟這鳳鳴山上三百六十條門規讓人整日束手束腳連個小拌嘴都難得一見。
男孩十七八的身骨,一身月白長袍,已經被血色染了一大半,正在被幾個魔修摁在地上鞭打,聽到我靠近,從人群中抬頭看過來,黑髮紫眸,鼻樑高挺,因為疼痛緊皺的眉頭,薄唇嘴角吐出的血跡還掛在嘴角。
好一個美少年。
我的幻肢蠢蠢欲動!
啊呸,我真無恥,滿腦子顏色廢料。
可我這雙手不聽使喚,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魔修已經被我打飛了出去一個個掛在樹上半死不活。
而我,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撫著美少年的臉心下感嘆。
救命,摸上去手感好好,膚若凝脂,被血染紅了的雙唇像熟透了的小櫻桃,讓人垂涎欲滴。
念頭一轉,我聽見自己道貌岸然的開口:「你傷的太重,需要馬上用靈力調養,否則性命難保。」
少年不甘的咬著下唇,眼睛紅紅的望著我:「求姐姐救我。」
就等你這句話呢。
「你若拜我為師,為師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3
不過這少年美則美矣,對自己的來歷姓名倒是一問三不知,只說自己醒來便在這山上徘徊,還沒搞清楚狀況就遭遇了這幾個魔修。
其實這鳳鳴山百年都難見個人影,倒不知近日是怎麼了,魔修一股腦的來搗亂,也趕巧了他倒黴碰上。
不然怎麼能讓我白撿這個漏呢,這幫子小垃圾偶爾也算歪打正著幹件好事。
我望著少年眼波流轉的臉龐,暗暗嚥了下口水:「你將衣服脫了吧。」
少年的臉又紅了,想問又不敢問,但手在腰身衣領處拽緊,活脫脫一副我要預行不軌的樣子。
「不脫衣服,為師如何為你醫治呢?」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看著少年一臉自己想歪了的羞愧,低頭寬衣解帶。
不做個人的感覺太好了!!
「為師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
看著少年轉身後衣衫半褪,蝴蝶骨輪廓清晰明顯的分佈在脊椎兩側,正開口給渾身緊繃的他緩解一下緊張情緒,一條橫貫後背直至腰窩的長疤讓我後半句話吞在了喉嚨裡。
心下突然像被針扎一樣的密密麻麻的痛了起來,手撫上疤痕蜿蜒而下,激起一身顫慄,少年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師……師尊不要……」
熟悉的劇痛由腦中識海炸開蔓延開至全身,烈火炙烤和寒冰刺骨的交替折磨如巨浪般一陣一陣的拍來。
我膝下一軟,伏跪在地上,血腥之氣由喉頭翻湧而上,抑制不住嘔了出來。
淨顧著要越獄,忘了挑日子。
今日竟是滿月。
4
我師尊百年前下山遊歷,見我神識清奇是個千年不遇的修仙好材料,遂將才將將6歲的我帶回了鳳鳴山悉心培養。
此舉當時遭到了眾仙尊反對,因為我神識確實是真清奇,從裡到外漆黑一片。
黑的有哪裡不好?
確實不太好,多年之後我在藏書閣被關禁閉,才知道,從上古至今,神識非白的基本都墮入了魔道,不是塗炭生靈的魔頭,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姬。
而我,黑成這樣,將來得壞成啥樣啊。
老頭子們都沒法想象。
但我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在鳳鳴山上生活了多年,並且十分給我師尊爭氣的在16歲那年就順利度過了金丹期。
忌妒的一群熬得鬍子都白了還沒我高的老頭子捶胸頓足。
不過比起我修煉進度的神速,我豔麗的長相倒是更名聲在外,以至於一身白衣素的不能再素的道服穿在我身上都有一種“要想俏一身孝”的違和感。
那又有什麼用呢,每日在這鳳鳴山上,御劍飛一圈都用不了1天的屁大點的地方,百無聊賴熬日子可真是太無聊了。
真不知道我師尊是怎麼忍的。
哦說起我師尊,雖然我叫他師尊,但他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看上去一直就是20出頭的樣子,據說自從從築基之後容貌就沒變過了。
當初為了收留我,力排眾議,拿自己作保跟我強行結了血契,以保證我不會墮入魔道為害人間。
簡單來說就是做了個繫結,他死我就死,如果有朝一日我墮入了魔道,他只要自爆神識,我就自動GG了。
真他媽精啊,害得十多年來每每想氣死他之前,都得自己掂量掂量才行。
遲早有一點我解開他,等著。
5
不過還沒等我找到解這個血契的辦法,就出了事。
我20歲生日那年,魔修們用法陣喚出了沉睡千年被封印的燭九陰。
這燭九陰乃是上古惡蛇,開眼為晝、閉眼為夜,自從上古被封至今,終於算是撒了歡,在人間血雨腥風所到之處無不殘垣斷壁,苦不堪言。
師尊和老頭子們作為修仙屆的楷模,自然要衝在前面承擔起解決禍蛇的重擔。
這燭九陰在原身形態的時候那一吹氣便是寒冬,一呼氣便是炎夏,不喝水,不吃食物,不呼吸,一呼吸就生成風,根本就是個大寫的無敵二字,唯一的機會便是每逢月圓之時體內靈力驟降,便會躲到一個隱秘的地方自行休養生息。
既然是用來保命的隱秘之地又哪裡是輕易好找到的 ,老頭子們斷斷續續的尋了一年翻遍了十三洲連片蛇鱗也沒摸著。
這事說起來也巧了,要不怎麼說我真是個千年不遇的天選之子呢。
就在我計算好了師尊他們又出去獵蛇的一個月圓之夜,正準備撬了師尊的禁書秘閣打算翻翻那個血契到底怎麼才能解開。
就跟不知怎麼返程折回的師尊在門口撞了個正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以至於我忽略了平日都是一身月白長袍的師尊不知為何換上了一身玄色勁裝。
沒了寬大飄逸的外袍,顯得肩寬腿長,皮質環扣腰帶勒住的腰身禁慾感滿滿。
我這守了十幾年的單純對師尊的敬重(雖然每天想著怎麼在氣死他的底線上反覆試探)之情一下就破防變了質,當場就告了白。
「師尊,我喜歡你。」
看著師尊愣在當場,本著破罐破摔,不佔便宜白不佔的心態,就欺身強吻了上去。
結果,師尊竟然羸弱到被我直接撲到在地,我就那麼騎在師尊的身上,扭頭,看到了另一個師尊御劍向我飛奔而來。
臉上有著我從未見過的擔憂和驚懼。
6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誰也沒想到,這燭九陰竟然在月圓時化為人身,直接躲到敵方大本營來。
更沒想到竟直接被一個剛過金丹期的丫頭給抓住了。
而且因為我吻他的時候,正值燭九陰最虛弱的時刻,兩唇相觸不自覺渡了神識給他。
師尊說我的神識本身就又兇又狠平日在我身體裡橫衝直撞,找到了一個物件自然不會放過,直接就將燭九陰封印住了。
燭九陰自此被鎮在了十三洲最遠端的深海底,而我被詬病的部分神識則跟燭九陰一塊留在了海底,鎮著他,有效期一百年。
到期前去補封即可,簡直是一舉兩得。
老頭子們這下更是一整個集體捶胸頓足,這千古留名的機會就這麼被搶了,自此看我的眼神更是恨恨的。
倒是整個十三洲的各門各派一時間將我的壯舉添油加醋的以訛傳訛的演化出了多個版本,江湖上到處流傳著我這個容貌豔麗但法力高強的女上師的傳說,甚至開始有絡繹不絕的前來求見、攀關係走後門來塞人拜師的人。
但我一個都沒收。
開什麼玩笑,我收徒弟,這誤人子弟還是次要的。
將心比心,看我師尊為著我每日殫精竭慮,尤其是自封印燭九陰之後,這眉頭就從來沒有怎麼舒展開過,真要我也收了像我一樣的這種徒弟,我還活不活了,怕不是先要被氣死,還要連累師尊。
實在不划算。
當然我也沒敢告訴師尊我是怎麼封印了他的。
見他與師尊有幾分相似的臉,稍微對我和顏悅色了一點點我便動了心還飛身強吻這種事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7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泡在鳳鳴山的溫泉中,渾身只著長袍蔽身,被水一浸,肌膚隱約可見。
怎麼從山下又回來了?
這溫泉本是鳳鳴山世代相傳的療傷聖地,水質千年如一日,溫潤清冽,緩解傷痛恢復靈力。我打第一次被師尊帶上鳳鳴山就瞄上了這個好地方,無奈老頭子們寶貝的緊,從來不准我上來。
第一次是16歲那年偷著溜進來,連個池子邊都沒摸到,就被抽了100戒尺。
倒是自封印了燭九陰之後,因為神識鎮著他,但另一面,他也算綁架著我的神識在體內。
於是每逢滿月,我便要遭受極寒入體和烈火炙烤反覆交替的折磨反噬。
要說這種酷刑,常人痛死一萬次也不算夠,但師尊愣是仗著結了血契,生生剜掉自己一片一片靈臺養著我到現在。
我也自然就就成了這池子的常客。
還有我那個禁慾系的,每次為了救著我,吐血比我吐的還多的清冷師尊。
一晃就是百十年過去。
不過我是怎麼回來的?
理智回魂,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件穿了跟沒穿一樣的月白外袍,心裡大驚。
這師尊的袍子誰給我換上的!!
「師……師尊……不要……」
少年轉身後衣衫半褪,蝴蝶骨輪廓清晰明顯的分佈在脊椎兩側,一條橫貫後備直至腰窩的長疤的記憶轉回腦海。
對了,我剛剛下山的時候一上頭收了個小徒弟,小徒弟呢?
我不是白日發夢了吧?!
8
「你竟然今天這種日子還敢偷溜下山,我救你回來是為了讓你自己作死的?」
師尊人未到,聲音便隔空入耳,一如既往的清冷,又帶著一些責怪和無可奈何。
「誰讓你燒了我的圖,就那麼九十幾張,你可知我尋了快百年才湊出來這些美男子?如今全沒了!」
說起來這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裡立馬就支稜了起來。
師尊聽完難得的沉默了,他的長袍走到我的池邊,望著我並不說話,安靜的我有些心虛。
「那個……罷了,燒了就燒了罷,大不了我再尋來畫,反正也沒有很滿意的。」
能屈能伸,我認慫還不行嗎,誰讓我拿人家手短呢。
靠男人活著,真憋屈。
「這些年,凡事與那個人有一分相似便要動輒尾隨,如果不是為師看著你,綁來的人你這清風苑都塞不下,如今只是下山不到半個時辰,就又找到一個。」
「你就這麼放不下他。」
師尊的話從我頭頂一字一句的傳來敲在我身上,明明是個問句,卻帶著百分百的篤定的質問。
迫不及防的撕開了那道大家都心照不宣已經掩飾的很好的傷疤。
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朝被人戳穿了心底那點藏的深深的惦念,惱羞成怒立時立刻就要撓回去。
「師尊真是有意思的緊,這些人到底長得像誰,師尊心裡沒數嗎?」
這鳳鳴山上的百年朝夕相處,師尊將我從小看著長大,恨不得我動一個眼神都能知道我是不是又要使壞,又怎麼會看不出我的那點不一樣的心思。
不予迴應的裝做不知情的樣子才最是傷人。
如今終於話說到這份上,我也想就此擺爛了。
這窗戶紙捅破就捅破吧,總比已經薄的漏風,我還要看著他在那假裝看不到我就站在門口,傻等他願意有一天將門開啟給我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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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真,這篇文看到最後不震驚你全家我都會不服氣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