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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虛構的溫柔——《不哭不哭,痛痛飛走吧》

作者:由 libido 發表于 寵物時間:2022-09-01

三秋縋的作品要動畫化了,於是來寫一波。

一句話總結:這是一個用非日常填滿日常從而賦予兩人活力並以此給予兩人溫柔與救贖的故事。

長篇廢話及全文劇透預警

三秋縋的作品大抵(?)都有個廢柴男主,吸菸喝酒嗑藥殺人。其實沒有,第三個沒有,第四個一開始沒有。

但男主不能除了廢以外啥都沒了,於是沒人緣的男主在小學轉學前被女主要求進行書信往來,兩人就成了筆友——當然的,這個筆友和男主的價值觀很像,他們喜歡聊才能啊讀書啊可否殺人啊之類的話題,也都想要一種無比崇高的幾乎不存在於人世間的愛;而男主想要耍帥,於是在信裡他成了現充。

可一個故事不能只有兩個人(還是筆友)唱對手戲,於是一個符合廢柴們想象的舍友就出現了——他比我更廢柴,我的菸酒是從他那裡習得的;他聰明到無師自通,但因為沒有慾望只有三分鐘熱度;他渴望自殺成了常態,以至於作品沒寫他怎麼自殺的;他生前死後都以真人或想象的形式給了男主幫助;以及最重要的,當聊天時男主說五年前女主寫信想跟他見面他卻怕被識破自己不是現充而沒去甚至斷了書信後,讓男主去見她。

於是男主廢柴的自我感動了一番,花了一天時間寫信寄出,也表明自己會等她一整天。而女主也不負眾望,鴿了,男主氣的自怨自艾酒駕,就把jk撞死了,結果jk復活了,男主為了求安慰主動提出幫jk做事,比如復仇,具體點的話是幫她殺人,故事就開始了。

1、所謂感性,與故事本身

本書在我看來是人物為氛圍服務。這個思路其實用的作品很多,比如彈丸論破,比如春物某些地方的陽乃,比如混沌之子的四條分線。可這三部作品裡,彈丸論破用的不錯,因為彈丸論破裡沒有通常意義的人物,人與情節就是氛圍本身;陽乃就有點完蛋,跟大老師說“我不會喝醉”“我不能接受”並不是因為人物性格如此,而是在那時她必須這麼說,否則氣氛就會被打破;混沌之子就更慘了,四條分線全靠氛圍推動,不結合世界觀只會覺得是四條廢線。

和彈丸論破相似,書中每個角色都按著氛圍行事;女二是個藝大生,直覺敏銳,負責填補故事中的(非)日常並明示男主成長到了哪一步;男兒比男主廢柴但很聰明,活著死著引導男主發現自己的行動動力;每個傷害女主的混蛋也都是給人感覺“就該是那樣”的模板化惡人。至於男女主,自然該殺人殺人,該發糖發糖,把非日常日常化,最後揭示真相互相救贖對方。開篇所謂崇高的愛暗示了作品的氛圍滿是是強烈的情感,而這份情感也足夠純粹,純粹到除了感情幾乎什麼都不剩。

可問題也在這裡。儘管本書做的很好,但想要維持這份純粹就必然使情節標籤化:復仇,家庭暴力,校園欺凌,廢柴;而想要使讀者代入這份情感,人物也必須擁有被認可的標籤,就像金髮不是外國人就是傲嬌,美國佬活潑的像個憨批(在部分日本動畫中),藝大生必須高雅,因為藝術意味著高雅;廢柴到極點怎麼死的都沒寫的男二必然天生聰穎,因為“老子菜是因為我不努力,我努力一分鐘頂你們一天”。

可是校園欺凌和家暴呢?這玩意並不容易讓人代入啊。雖然一看就能明白作者的意圖是把純粹的惡加於女主之上,可明白意圖不意味著能激發情感。魔圓3用童話般的party開篇,來表明這是個“和平”的世界,讀者似乎也難以代入;紫羅蘭電影裡通篇日常,觀眾的反應也不以感動為主,而是睡覺聊天玩手機居多;百合熊嵐講愛與和解,評論區也只注重“百合”二字。至於本書,很遺憾,我對於女主所受傷痛的代入感也不強,我感覺作者更像是羅列傷疤告訴我女主多慘多慘,甚至是隻設定一個數值告訴我最慘100女主99,這種觀感直到結尾重新花大筆墨說明了女主是怎樣受傷的才有改善。

不過最後的互相救贖三秋縋沒有吝嗇筆墨,當一切謎底揭開,註定死去的男女主卻曾活的最為快樂灑脫:他們逃課來慶祝解脫,幻想高中畢業後一起生活;不顧身上的血汙在街道上騎腳踏車,朝陽在深藍的天空中升起;買了炸雞與蛋糕分享,宛如慶祝生日;女主並沒有說很多話,只是趴在男主背後一會大哭一會大笑,以此滌盪自己的心靈。直到最後的最後,兩人回到遊樂園,這個夢開始的地方,接吻,然後擁抱結束。

文庫裡錄入的此書只有兩張插畫,不知道是開頭結尾只畫了兩張還是什麼原因,但僅僅這兩張卻與本書意外的契合:夢的開始與結束是情感最充沛的地方,象徵著接受現實後的希望;中間的過程儘管表明了男女主的成長,但正如eva最後忽視一切來解決真嗣的內心問題一樣,三秋縋也在遊樂園這個開始與結束之地毫不在意的忽視一切:滿身是血的衣服被人看到並不重要,遊樂園只有荒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經歷了最美好的夢與最崇高的愛,以及最後逃離這充痛苦的人生。

2、想多了的,碎碎念與其他

我不知道這段怎麼講,因為我只是個菜雞。

首先我想提身份政治(因為本書中過於過於的標籤化),可寫了百字才發現與文章無關全是喵言喵語於是全刪了。接著我想整點電影類比一下可儲備不夠找不到能類比的。最後我回顧文章才發現自己只講了開頭結尾沒講中間感情鋪墊兩人逐漸成長並互相認可的過程,可悲哀的是沒這個必要,因為太套路化模板化了,畢竟——不帶諷刺地說——定型文激發特定情感比什麼都好用,而過程所蘊含的情感顯然沒有開頭結尾強烈。當然過程意味著日常,可本書的日常與殺人脫不了干係,再考慮到結尾真相大白處才有真正的日常描寫……或許真沒必要說說過程如何。

那麼好吧,最後提一下我個人認為本書適合的讀者:家暴校暴親身或自以為親身經歷者,渴望拯救世界者,明白圖個救贖不是圖救贖的載體者(這點如果不明白看了本書很難不產生某些方面的偏見),具有崇高的愛者(愛國或愛夢想或愛類似的事物),以及,想理解何為崇高的愛者。

碎碎唸的幾句話:其實本書很適合拿來搞點文學理論或者說關於何為崇高的分析,但我是個菜雞。本文標題的虛構二字是因為我想說一下藝術與日常以及真偽的問題,拿四六老哥的話:它/他/她/祂是什麼並不重要,我們需要他是什麼,這個很重要。不過考慮到本書過於純粹的情感,我還是把這些留在其它吧。

那麼最後的最後,本書只有(當然絕妙的適合只有)兩張配圖,開始的我放在了開始,結尾的自然要放在結尾:

並非虛構的溫柔——《不哭不哭,痛痛飛走吧》

以及最後的最後的最後(這個是真的最後了),專欄只能寫書評嗎,電影/遊戲評成麼。(或者我可以藉著評作品改編的小說評作品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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