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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真的是一位利國利民的好皇帝嗎?事實上並非如此

作者:由 劉煥的書房 發表于 繪畫時間:2022-08-11

熱播劇《清平樂》描繪了一位在古代頗有名聲,今天卻知名度不太顯著的宋仁宗,在封建社會中,漢文帝、宋仁宗和明孝宗這些所謂愛民的仁君是備受推崇的,而秦皇漢武等開疆拓土的君王是備受責罰的,被斥之為“暴君民賊”。

宋仁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相信看過劇的人都很瞭解,這是一個性情溫柔、寬厚的人,從小受帝師教育,一生恪守儒家的價值觀,儒家的核心價值觀是“仁,他一生也是這麼做的,去世之後也得到了“仁宗”的廟號,歷史上一共有6位皇帝去世後得到了仁宗的廟號,宋仁宗是第一位,也是最名副其實的一位。劇中他對太監懷吉都很溫柔,說百姓自傷身體,便是朝廷還不夠好。

宋仁宗真的是一位利國利民的好皇帝嗎?事實上並非如此

不管從劇中看,還是從真實的歷史來看,宋仁宗似乎都是一個難得的好皇帝,他時刻以儒家的“仁”來要求自己,對身邊的人仁義、對大臣仁義,更對百姓仁義,劇中表現出來的,宋仁宗頒旨,放開了坊市的限制,允許私人酒家釀酒,促進了經濟的繁榮。

宋仁宗時代也是文化最繁榮的時期,晏殊、歐陽修、范仲淹、柳永、宋祁、文彥博、包拯、司馬光,以及後面宋神宗朝的王安石和蘇軾,整個大宋文脈皆在宋仁宗朝,整個中華文化,幾乎一半在此朝。讓我們忍受全文背誦的痛苦,最多的便是此朝了,這是全體文人創造的盛世。

同樣的,宋仁宗不輕易動用戰爭,他知道,打仗就必須要花錢、要死人,所以他去世之後,連遼朝皇帝也為他哀悼,說幸而有他,40多年沒有遇到過刀兵了。所以當時的百姓生活得很幸福,沒有任何戰爭的壓力,經濟的繁榮自然促進科技的繁榮,後來的活字印刷術和紙幣的發明,火藥的應用便是例子。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應該每個人都想生活在宋仁宗時期吧。

然而,明清之際,一位思想家王夫之卻對宋仁宗提出了不同的意見,王夫之在《宋論》中認為趙禎“無定志”,說他性格優柔寡斷,為政更是軟弱多變,認為他親政的30多年時間中(除去早年劉太后垂簾聽政的十年),兩府大臣換了四十餘人,都是屢進屢退,朝令夕改,難以有長期延續的政策,導致什麼事也辦不成,當時的蔡襄就評價宋仁宗,說他“寬仁少斷”,雖然很多人認為宋仁宗善於納諫,可是對於決策者來說,決斷也很重要,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房玄齡和杜如晦就號稱“房謀杜斷”,只有“房謀”沒有“杜斷”,也是不行的,宋仁宗恰恰是這類沒有決斷的人。

事實上,宋仁宗軟弱得不像個皇帝樣,導致了很多隱患的爆發,

宋仁宗朝對整個宋朝最大的隱患就是西夏的建國。

西夏的建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党項人的先祖拓跋思恭在晚唐參加了對黃巢起義的平叛工作,被封於夏州,並被賜姓唐朝國姓“李”,被封為夏國公。夏州即今天的陝西靖邊縣,這裡曾經是十六國時期匈奴大王赫連勃勃建築統萬城的地方,赫連勃勃大王的國家就叫做“夏”,此地叫做夏州,果不其然,這裡後來又誕生了一個西夏國。

李元昊的先祖被封在夏州,後來當了定難軍節度使,這一支武裝力量,保羅了夏州、銀州等四個州的土地,大約等於今天的陝北和內蒙古西部等地區,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

宋仁宗真的是一位利國利民的好皇帝嗎?事實上並非如此

五代時期西北的定難軍

轉眼間,五代十國煙雲已散,來到了宋朝,可是和雄才大略的宋太祖相比,宋太宗顯得遜色多了,正好遇到了李繼捧繼任節度使之位,當時的李繼捧已經準備向宋朝獻上定難軍的土地了,恰逢宋太宗正準備削藩,一舉剷除這一支党項人的力量,把這些李氏親族一鍋端到京城,命令幾百党項宗族立即搬到汴京居住,那些党項人不願意離開世代居住的土地,都哭了起來,李繼捧的弟弟李繼遷,說大丈夫怎麼能做別人的奴隸,帶領幾十個人逃到了附近的毛烏素沙漠去,而軟弱的李繼捧則繼續留在汴京,但不久宋太宗把他免官,同時因為他的弟弟逃跑了,還給他封了一個宥罪侯,意思是有罪的王侯,如此屈辱的待遇讓很多黨項人憤懣不平,不久,李繼捧在軟禁中死去。

因為宋朝的苛刻對待,越來越多的党項人跟隨著李繼遷,他返回來攻打夏州,就此開始了和宋朝分庭抗禮的道路。

可以說,宋朝的刻薄寡恩讓自己平白無故多了一個敵人,假如是漢唐,說不定讓李繼遷守土,他便不會自立,唐朝充分信任少數民族,少數民族就願意為唐朝出生入死。而宋朝猜忌少數民族,少數民族自然要為自己的生死而抗爭。

歷經三代,定難軍已經成為了非常大的力量,在宋真宗時期,有人就說李繼遷的兒子李德明要反抗,但宋真宗採取綏靖政策,沒有理睬,這才到了本文主人公宋仁宗時期,宋仁宗的優柔寡斷與軟弱,和父親宋真宗相比,有過之無不及。宋真宗就很軟弱,當初遼國南侵,宋軍在前線作戰,差一點就京城失守了,宰相寇準請宋真宗去前線鼓舞士氣,宋真宗都嚇得不敢去,後來好不容易去了,宋軍打贏簽訂了“澶淵之盟”,宋真宗又覺得是自己的功勞,甚至還去泰山封禪,成為笑柄。

李德明的兒子李元昊從小就有帝王之相,不甘於位居人臣,劇中的曹皇后的叔叔曹瑋駐守陝西,就聽說過李元昊,派人暗中偷畫了李元昊的圖影,曹瑋見其狀貌不由驚歎:“真英雄也!”,預言他日後必成心腹大患。如果當時的皇帝是賞罰分明的李世民,或許李元昊能服氣,甘願稱臣。可是當時面對的是宋朝君主,接連幾位都是背信棄義且優柔寡斷之人,李元昊心裡只有鄙視。

當時宋朝派人去冊封李元昊的時候,他堅決不肯跪拜,

他跟下人說,我的先王真是大錯,這種國家,我們居然還要臣服於他,真是屈辱。

可以說,宋太宗的背信棄義和宋真宗的軟弱無能,讓宋朝的信譽掃地,更讓無數的李元昊們蠢蠢欲動。

如果宋仁宗真是一位中興之主,他應該立即富國強兵,顯示大國威嚴,狠狠震懾李元昊,但是他沒有,他一直採取的是軟弱的綏靖政策,

面對著李元昊多次刁難挑釁,一再忍讓。無數的大臣跟他說,要儘快面對西邊強敵,將它於萌芽狀態扼殺,

可是他卻說,儘量不要打仗,打仗是費錢的,是要死人的,還是採取和平手段吧。

當時的大臣還說,這顯示了皇帝的“仁”,問題是“仁”是要對親友的,對敵人怎麼能仁慈,對敵人的仁慈恰恰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難怪敵人也喜歡他。

果然,李元昊稱帝了,自己創立了西夏文字,剃去了頭髮,正式成帝,劇中也表現出了溫文爾雅的宋仁宗第一次發了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在出現苗頭的時候就應該強硬點。最終,宋朝當然不會承認李元昊,剝奪了賜予他的官職,雙方立即開戰。

宋仁宗真的是一位利國利民的好皇帝嗎?事實上並非如此

李元昊和宋仁宗都明白,宋朝一直冗官、冗兵,為了怕軍人造反,且宋太祖是造反起家的,宋太祖定下的軍制讓宋朝的軍事機構極其臃腫低效,劇中虛構了宋仁宗想御駕親征的情節,然而,這也是沒用的,充其量只是土木堡之變提前300年罷了。

知道面對的是這樣的軍隊,李元昊信心滿滿,他和宋軍交戰,假裝失敗,誘使宋軍進入埋伏圈,因為宋朝軍事機構極其低效,負責參謀的人遠在千里之外,不懂地形和變通,當時各軍之間也沒有很好的溝通。第二天,宋軍主帥任福來到了溝壑縱橫的黃土高原,正暈頭轉向的時候,發現了幾個盒子,開啟來,數百隻信鴿飛了出來,這正是給夏軍發出合擊訊號,靈活機動的夏軍趕來,全殲宋軍,宋軍死亡10300人,主將任福戰死。

宋仁宗所謂的仁慈,讓李元昊做大,最終殺死了1萬名宋軍,

唐詩云“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百姓需要的是這樣的仁宗嗎?所謂的仁慈換來了1萬多個家庭的妻離子散?

這便是宋夏第一次交鋒的好水川之戰,劇中的宋仁宗為任福的死去而哭泣,可他有沒有想過,

他本可以把西夏的這一切遏止在搖籃裡,可他一味地綏靖才是真正殺死任福的兇手。

之後,宋夏又接連大戰,第二次的三川口之戰,主將劉平輕敵冒進,再次深入西夏軍隊核心,這一次西夏軍也是吃了苦頭,但在自己地盤作戰,有主場優勢。而宋軍後軍都監黃德和貪生怕死,一溜煙跑了,擾亂了軍心,宋軍紛紛逃散,最終還是失敗,劉平被俘虜。

而第三次的決戰則是在定川寨,這一次,宋軍又是輕度冒進,被斷了水源和糧草,全軍覆沒,16位大將被殺,9400名宋軍全軍覆沒。

三次大戰,雖然都是主將的責任,可是也有宋仁宗用人不察的問題。問題是宋軍之所以屢戰屢敗,最應該改革的就是老朽的軍事機構,可是他除了慶曆年間用范仲淹等人稍微改革就作罷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改革,只能等死,魄力還不如孫子輩的、任用王安石大刀闊斧改革的宋神宗,可是宋神宗的時候,改革的時機已經錯過了。

最終,長時期戰爭也讓西夏吃力,西夏和宋議和了,宋朝得到了面子,西夏向宋稱臣了,可是宋朝每年給西夏歲幣絹15萬匹、7萬兩銀和3萬斤茶葉,

和給遼朝進貢一樣,只是改名為“賜”,這種屈辱的和平,宋仁宗居然很滿,

他可曾想到,

那些所謂的賜予的錢幣,全是民脂民膏,全是從人民身上剝削來,

進貢給他的李元昊的。

因此所謂的仁宗盛世、千古仁君,都是文人吹噓出來的,宋朝經濟的繁榮不假,可是沒有強大的國防支援,金人鐵騎南下,一下子就化為烏有。所謂的仁義愛民,不忍心發動戰爭,

可是李元昊三次戰爭便殺死了宋軍三萬多人,三萬個家庭的離散,

這難道不是人間的悲劇嗎?不由想起了一首詩歌:

假使我們不去打仗,

敵人用刺刀

殺死了我們,

還要用手指著我們骨頭說:

“看,

這是奴隸!”

相比較之下,漢武帝、唐太宗、明成祖、乾隆帝時期,雖然都有窮兵黷武的議論,可是他們能很好地保護國民,至少他們手下,不會有這三萬多人被集體屠殺的慘劇,不會向邊陲小國進貢那麼多民脂民膏,還美其名曰“賜予”。宋仁宗可憐太監因為家庭生活困難、自傷身體入宮,

那麼,誰來可憐那三萬戰死的宋軍?

宋朝統治下的人民,過著所謂富裕的生活,一場靖康之變便化為烏有,這還不是奴隸嗎?因此,我們今天也絕不能回到宋仁宗時代,雖然好戰必亡,但是忘戰必危,面對著國家核心利益的挑戰,必須敢於亮劍。

當初,宋仁宗提出了“六國論”的題目,很多人都是寫秦如何得暴虐,只有老練的蘇洵,寫了千古名篇《六國論》,開篇就說:

六國破滅,非兵不利 ,戰不善,弊在賂秦。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

蘇洵說,六國之所以滅亡,完全是活該,因為自身軟弱無能,不懂得改革自強,只懂得割地求和,這種無能的國家活該滅亡。

最後說,

夫六國與秦皆諸侯,其勢弱於秦,而猶有可以不賂而勝之之勢。苟以天下之大,下而從六國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國下矣。

苟以天下之大,假如有著偌大的天下,還效仿著六國,真是比六國還要低下了。

宋仁宗,你聽到了嗎?

標簽: 宋仁宗  李元昊  宋朝  宋軍  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