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畔：一種莫名的愛嬌，把我攝向著你

濛濛曉霧初開，皓皓旭日方升。搭乘著紅眼航班，帶著徹夜未眠的幾絲倦意，第一次來到巴黎，準備開啟一段愛在日落黃昏時。

帶著對塞納河左岸的憧憬，我們的第一站，即是漫步塞納河畔。透過任意門，穿梭於時空中，與大文學家藝術家們感受擦肩而過。這座石橋上可能誕生過纏綿悱惻的愛情，那張長椅上可能靜坐過博古通今的哲人，這邊長燈下可能有過痛徹心扉的離別，那邊咖啡館可能寫成過聞名遐邇的鉅著。思緒飄飛在名家巨典中，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梧桐闌珊處。直到看到巴黎聖母院，遐思戛然而止，說好的左岸呢，我這是在右岸逛了大半天啊，寂寞梧桐河畔鎖寒冬。左岸燒腦，右岸燒錢，腦和錢都沒燒著，我的腳倒是快燒著了。

我喜歡哥特式教堂，高聳垂墜的設計，精美奢華的裝飾，無一不透露著神聖莊嚴。獨自站在華麗祭壇前，仰望高聳的拱頂，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照射進來，聖潔肅穆的氛圍，除了內心被撫平的焦躁，更有種貼近神明之感。巴黎聖母院，同我喜歡的樣子，毫無二致。穿過末世審判之門時，我曾想，拿破崙是否也曾從此門進入過，登上鐘樓，我曾想，雨果是否也曾來此尋找卡西莫多的靈感，鐘樓上俯瞰巴黎，我曾想，我經由歷史書中的自由引導人民窺見硝煙瀰漫之一二，巴黎聖母院是否就這樣屹立近千年終將自己化成了一座墮淚之碑呢。在教堂牆壁雕刻前，朋友與我正低語著耶穌五餅二魚的神蹟故事，忽聞身後有人說“Where are you from”，轉身即見一位身著長袍的牧師，向來不喜陌生人搭訕的我，頓了一下回說“China”，牧師邊遞了本中文聖經邊對我說了句“Welcome here”。去年驚聞巴黎聖母院被燒，我回家拿起那本聖經，心中想，真好，我見過你最美的樣子。

巴黎聖母院前的廣場地面上，有一個Point Zero的銅製圈牌，這是法國的中心點，從這裡，丈量著去往法國各個地點的里程。聽到這個時，腦海中閃現了一下法國擬人化的來了一句，浪漫如我。記得，要去看看哦。

出了巴黎聖母院，已是落日斜，冬風吹，踏上在側的聖母院橋。這次確認，是塞納河左岸，沒錯。海明威說，在那條寒風凜冽的街道上，書店可是個溫暖舒適的去處。聽著這話，所以，莎士比亞書店，我來咯。墨綠色的店面，狹小且人頭攢動，上個階梯，都還要貓著腰，萬分小心。可是，仍舊不乏我對它的喜愛之情，書香，總是讓人沉靜，且溫暖。只是，書多到眼花繚亂，短時間內想挑本得心意的，委實困難了些，敬謝不敏吧。

回程，看到巴黎聖母院已打燈。夜色茫茫下，泛著潔白的金光，如水般溫柔，如月般靜謐。讓我想起曾經看過的無數的聖母像，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巴黎，第一天，用近三萬步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