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王原配 系列 第十一期】黎婉華的性格側寫一二

近來閱讀一些關於女性帖有感：如今女性的歷史形象，基本被演化成“被成功男人寵愛”或“被成功男人拋棄”兩種，要麼前者眼睜睜看著後者虛構“瑪麗蘇甜寵戀愛劇情”，要麼受眾為蒼白的前者口誅筆伐同樣蒼白的後者。

這種畸形現象所引發的討論，註定也是充斥著仇女氣氛、雌競氣氛和拜（河蟹）屌氣氛的。自賭王何鴻燊老先生去世，他尚在世的三位老姨太，各自致力買稿營銷“宅鬥甄嬛”、“現實武則天”、“贏家皇太后（妃）”人設；而水軍和部分網友，因為被她們的陰謀論、洗腦包矇蔽，也曾在很多公眾平臺信口開河，極力將黎婉華女士描述為王皇后式“一無是處且性格傲慢”、“好吃懶做並對她們受寵怨念不滿”的女性。

牽一髮而動全身，這種論調激起的輿論思潮，不僅不尊重歷史，更加不尊重黎婉華女士本人和其他女性。本討論帖以反駁此類謬論為基礎，以歷史事實為論據，望還原、側寫黎婉華女士的性格形象，歡迎感興趣的小夥伴回覆討論。

1、黎婉華的“驕傲”與“隨和”

受近年來宮鬥、宅鬥題材的影視作品影響，讀者對女性“驕傲”的定義，往往停留於囂張跋扈、賣弄身份地位。但是，根據已有的可考史料，黎婉華絕不曾待他人倨傲無禮。

黎婉華的“驕傲”，第一體現在她抗擊病魔和不幸、積極工作與生活的堅韌。

1956年時，黎婉華需要在巴黎獨立面臨兩場大手術；至1957年，何鴻燊陪伴她，包機赴倫敦切除了部分腸胃。

當時的醫生，曾斷言黎婉華最多僅有五年的壽數，黎婉華卻以頑強的生命力，堅持至八十歲壽終。至九十年代，何鴻燊提及此事，仍是感嘆不已。

1972年，黎婉華於里斯本遭遇車禍，恢復後仍舊奔波於何鴻燊的各項工作、貢獻於公益活動、參加何超賢口述的“促進城市繁榮”活動。

1981年，長子何猷光及夫人車禍去世。1985年，飽受喪子之痛的黎婉華女士，全程操勞主持女兒何超賢的婚禮事宜。作家鄧小宇驚歎“病痛與不幸，絲毫無法減損她的健康”，讚美黎婉華為“全香港最俱氣勢的女人”。

黎婉華的“驕傲”，第二體現在她的耿介不屈。

1950年起，小羅保、梁昌等當地勢力誓要驅逐何鴻燊，黎婉華堅定認為何鴻燊不可屈服退縮；1952年，黎婉華疑似受到車禍波及，仍不甘何鴻燊退避香港；直其後，黎婉華抱恙，她多次赴往澳門看病，昭示他夫婦二人必將重返澳門。

正文

1976年，根據何鴻燊多版早期傳記，黎婉華與之產生不同意見。何鴻燊得隴望蜀，希望將他的賭場王國開拓至東南亞地區；黎婉華認為其中涉及的馬戲、表演過於低俗，且相關觸及的灰色行當、當地利益過於雜亂，希望何鴻燊適可而止。黎婉華當面的直言敢諫，沒有顧及到何鴻燊顏面，幸被在場的何婉琪打了圓場。

八十年代，何鴻燊匆忙收購賽馬會，惹呆（河蟹）灣黑幫追殺。1991年之前，此間危險屢生，何鴻燊及家人多避此鋒芒，黎婉華選擇留守，交好周錦輝之母、女大佬娥姐，透過娥姐斡旋調停此事。

黎婉華真正的“驕傲”，還在於她身居豪貴，卻平易近人，她能隨和對待普通人、貧寒遠親，體量他人，急人之所急。

何鴻燊早年，財力遠不足以支撐更多房產。黎婉華與何鴻燊的八姐及幾個妹妹共同居住，彼此相處融洽；黎婉華去世，十三妹等人，談及這段往事，依然唏噓不已。

何鴻燊的外甥孫鏡鴻等人，出國讀書，多仰賴黎婉華出資出力。日常生活中，黎婉華對幾位外甥的生活，亦頗為關照。

在黎芷珊的描述中，逢年過節，員工和親戚多至何鴻燊、黎婉華宅邸赴宴。每逢此類派對，黎婉華必親力安排，細心根據不同需求，保障每人得到最實用的禮品

陳婉珍後來成為賭王何鴻燊的三姨太，談及做看護的經歷，她不止一次表示黎婉華待工作人員善良寬厚、與之相處愉快。

何家文、何家華兩位女士，回憶祖母時也談及這個問題，敘述黎婉華女士多次教育她們：待人接物務必要尊重他人、要講禮貌，“多謝”、“請” 要掛在嘴邊。

不僅是在案有記的正史，連在一些半真半假的野史傳聞中，黎婉華的“謙遜隨和”都呈現一脈相承之勢。

王晶拍攝何鴻燊的電影，大量劇情已提前溝透過，可惜第二部仍有劇情戳中了何鴻燊逆鱗。傳聞何鴻燊盛怒，揚言要收（河蟹）拾王晶，黎婉華說很喜歡邱淑貞刻畫的自己，將何鴻燊勸止。

1991年，亞視出品《一代賭王》的電視片，這一版影片由呂頌賢、施綺蓮主演，看似以韓森（何鴻燊）為男主角，實則通篇虛抬葉漢的人品忠義。由於當時鄭裕彤、小羅保等何鴻燊的“同齡老對手”，俱為亞視董事。這一版對當年的學生避難、躲債越南、賭場三教九流等細節處理得比較詳實，傅老榕、何（韓）世光等，乾脆姓名都不更改、直接用以嘲諷。

這一版對伊莉莎（黎婉華）的刻畫，相較其他影視作品，明顯更突出角色的孤傲驕橫。即使如此，面對結過樑子、酩酊大醉的男主角，伊莉莎（黎婉華）任由男主角吐了自己一身，選擇讓司機送男主回家、好好照顧。她的不計前嫌，令男主的母親敬佩，也令男主登門、負荊請罪。

2、黎婉華的“好勝”和“不爭”

像許多女強人一樣，黎婉華女士亦為性格強勢之人。上文中的作家鄧小宇，見過黎婉華操持何超賢婚禮的影像資料，便定義她為“全香港最有氣勢的女人”；何鴻燊逝世的紀錄片裡，老員工回憶二人工作的場景，發出如下描述：

何鴻燊站在黎婉華背後，看她打牌、交涉，何鴻燊擔心黎婉華身體不佳，多次問她要不要休息，黎婉華拒絕，說“還沒有，不用”（此時老員工模仿她的語氣，是頗不耐煩的）何鴻燊就不好多言——“他不再說話了，守著後面看她，很乖”。

黎婉華的強勢，落實在生活細節中，便是好勝、不服輸。

何婉琪曾譏諷九哥何鴻燊“死不認輸”；霍英東如是描繪自己同何鴻燊下棋的過程：他（何鴻燊）看出來快輸了，寧肯坐著一動不動，等開去澳門的船要開了，就說自己要回家，絕不服輸。

何鴻燊自信“永不言敗”，卻不得不對同樣爭強好勝的黎婉華“折戟沉沙”。九十年代，林燕妮採訪時，何鴻燊就吐槽了一次，大意為平時在家下棋、打牌，黎婉華會一直打到他服輸為止，“一定要輸的，（他）輸了她才開心，不輸便沒得睡”。

至黎婉華垂暮之年，也是基於她這種個性，何鴻燊少不得“賄（河蟹）賂”黎婉華的好友們，叫她們下棋、鬥紙牌、打麻將時，給黎婉華“松章”，讓著黎婉華。

好鬥愛贏的商人，往往對金錢有著較高的佔有慾，而黎婉華不然。黎女士對情義、紀念意義的看重，遠勝於黃白之物。對待財富，多次表現出慷慨、淡定、豪爽和豁達。

在何超雄女士的口述中，黎婉華2002年左右，赴美國黃昏旅遊，並去拉斯維加斯的賭（河蟹）場，過了把賭（河蟹）癮。這次經歷，黎婉華持續發揮了她“逢賭必贏”的勁頭，卻並不計較獲勝的賭（河蟹）資。出於對隨行人員的照顧和感激，她將斬獲的金錢分發給了他們。

我們前文提及的幹德道老宅，為何鴻燊和黎婉華所共有。何鴻燊因為它的地段價值，幾度希望出賣開發；黎婉華認為這棟舊居，見證了夫妻二人共同創業、和婆婆姐妹同居的經歷，見證過患難與共、子女降生的往事，稱自己是長情之人，多次拒絕。至黎婉華臨終，黎婉華將這棟住宅低價轉售與藍瓊纓和何鴻燊共持的地產中介，一則償了何鴻燊的積年夙願，二則令藍瓊纓與何鴻燊共持此屋，三則令藍瓊纓既得了實惠、又做好人立功。

黎婉華不計較“情敵”一事，慷慨待人，亦體現她待梁安琪。至今赴外網搜尋淺水灣4號的字樣，仍可見該地皮本為黎婉華所持的痕跡。根據何鴻燊早期的一些傳記、文字資料，也可見九十年代時，梁安琪名下的一棟“小白宮”（不能完全確定，是否為淺水灣4號），原為黎婉華與何鴻燊共有。

而陳婉珍名下、與何鴻燊共有的石澳大宅，亦為黎婉華、黎婉華長子何猷光陸續所持，2006年正式歸屬陳婉珍。

（筆者插言：用現在三位姨太太詆譭黎婉華的yxh情感通稿，對比黎婉華生前身後待三人的物質寬厚、思慮坦蕩，我還是那句話，生而為人，勸她們和她們的水軍善良。）

言歸正傳，正如我們在之前系列中表述的，黎婉華善待傭人，直至去世，仍被她的女傭唸叨“人好好”；無論何婉琪與何鴻燊關係是近是遠，曾經贈予何婉琪的松山大宅，皆不見黎婉華追討或自以為施恩的報道。

黎婉華與何鴻燊共有的卡斯卡伊斯海景別墅，因何猷光赴此途中暴斃，二老均再不踏足，任其荒敗。直至今年何鴻燊身故，當地地產中介不免“望房興嘆”。黎婉華生前身後，從不曾將之作為“財產”，託與後人。

另：因何家文、何家華口述中多有何鴻燊和黎婉華在里斯本轉機、出席活動、居住等資訊，此處應僅為卡斯卡伊斯之地，當地地產中介有偏誤。

3、黎婉華的“講究”與“低調”

許多富豪夫人，吃穿審美，持有虛榮之心、講究之態。黎婉華也不能免俗。在孫女何家文的口中，晚年的黎婉華，私下多以優雅、華美、追求精緻之態示人。

她印象中的黎婉華，每日必梳洗打扮、華服麗裝，是她時尚認知的啟蒙者；她印象中的黎婉華，熱衷收藏成套的首飾，愛好根據不同的服裝顏色加以搭配，是她後來從業靈感的源泉；她印象中的黎婉華，素習講究，不戴滿戒指，甚至不會去飲下午茶、喝咖啡。

此般講究的黎婉華，越到晚年反而越接近一個樸素、普通的老奶奶形象，服飾多以家常、實用之物示人，遺贈孫女的婚禮項鍊、上文中提及的大件珠寶等物，均鮮少耀示人前。

1977年，何鴻燊接受電視採訪時，便曾調侃過黎婉華的簡素，說自己常用的一件背心是黎婉華織的。兩年後，他接受黃霑採訪時，提供給原報紙的，疑似就是這件舊衣的照片。2002年，粵語、國語雜誌陸續登有黎婉華的人物專題，年近八旬的黎婉華已然呈現全然“退隱”的狀態：鮮少直面媒體或陌生人、靜悄悄往返港澳、習慣去老牌子的商場購物、不愛用豔色妝容惹人注意。

黎婉華晚年的低調，亦體現於她對個人功業、先生“寵愛”等事情的緘默。一如我們在本系列第一章所做的整理，黎婉華一生為何鴻燊個人及公司完成了諸多工作，多次獲得zf表彰。不過，黎婉華女士個人很少將參與的活動、獲得的榮譽，大規模訴諸媒體。2004年，黎婉華去世，葬禮採訪，何鴻燊方在記者追問之下，詳細介紹黎婉華曾取得的爵士銜。

賭王何鴻燊，是有與太太們共慶重要紀念日、廣邀媒體名流，同時宣揚兒女辦事能力的。這一習慣，在他去世後的幾個月中，被一些yxh和水軍通稿，洗稿為三位姨太太互相攻擊、標榜自己是“真正女主人”、甚至造謠黎婉華痴呆等病況的“證據”。

然而，其實對於黎婉華女士、何鴻燊老先生而言，每年慶祝生日、重要紀念日，屬於“常規活動”。也是由於彼此年紀漸長、黎婉華女士的生活習慣，每年這些慣例活動，多在家中或公司舉辦；黎婉華女士亦不曾大肆發照片給媒體，誇大唱情歌、過壽等細節，乃至何鴻燊引以為傲的、以“Clementina （黎婉華之名）”命名大廈一事，黎婉華方面也鮮少鋪張渲染。

4、黎婉華與“名媛貴婦”形象的二元論

一方面，黎婉華是非常貼合與大眾印象中“名媛貴婦”們“多才多藝”的刻板印象的。鄭裕彤口述裡，太太團的太太們，慈善募捐需要義演，義演內容多為演唱戲曲；而黎婉華的報道顯示，她擅長唱平喉，最愛的曲目就是《胡不歸》。

她酷愛跳恰恰舞和演奏鋼琴，去世後，何鴻燊因此贈琴給紀念她的劇院；她女兒的畫展、藝術展上，廣邀齊白石弟子等業內人士，她用流利粵語，和他們談笑風生。

另一方面，黎婉華的形象由於簡單的“太太小姐”煞為矛盾。何鴻燊的部分早期傳記，將這種形象美化為“巾幗梟雄”。其實，套用學界定義何鴻燊、霍英東的評語，黎婉華的這一面，是更貼近於“黑白通吃”的。

我們上文也舉證了，經商過程中，黎婉華也涉（河蟹）black，與娥姐、周錦輝母子關係密切。如今yxh盛傳的“藍瓊纓、梁安琪追殺利智”，也是反覆洗稿的結果。原八卦出自呆（河蟹）wan媒體，即“太太們都反對利智嫁給賭王，大太太尤其反對”、“大太太散追殺令，封鎖利智”等流言。

在黎婉華一些早期的材料中，無論正史野料，她都有飲酒的習慣，也疑似偶爾抽抽菸。何家文在設計展中，也有一次用“雞尾酒”造型來象徵黎婉華，一如她以“賭場撲克”造型來象徵何鴻燊。

5、黎婉華的“舊”與“新”

港澳地區的老人，多秉持迷信陋俗，黎婉華固然在列。何家華曾經口述，新年時節，黎婉華規定孫女們必須穿“吉祥”的紅色，且新歲期間，家裡不許購置鞋子、書本，因為二者分別諧音了“邪”和“輸”。

且如我們多次提及的，黎婉華、何鴻燊在日常生活中，殘留了黎登一代人的“蓄婢制”———黎婉華自幼與至少一名本土女傭相伴長大，該女傭（們）後來成為她的陪嫁婢女，為她與何鴻燊工作，及黎婉華病逝，仍留在家中。

此外，黎婉華也存在著很多老人的【隔代親】。根據女兒，孫女的各自口述，她對於何超賢的愛好、學業管束比較嚴格；對於兩個孫女，相比她們的祖父何鴻燊，則多有溺愛。

而黎婉華的另一面，則是前衛、進步、新潮。何家文評論奶奶的裝扮首飾，便是“領先於時代”；何超賢的採訪中，年輕時的黎婉華，絕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傳統千金”，而是愛穿短裙，和男生一樣踢足球的“假小子”；黎婉華的專題雜誌中，也詳寫黎婉華極擅騎腳踏車，連著騎下階梯不摔跤；在何鴻燊的相畫稿中，黎婉華打得一手好網球，是令人愉快的對手；黎婉華年輕時的閨蜜，晚年在回錄中也說，當時的她們，在學校勤習英文、法文，甚至文字資料的整理、表述能力，不亞於當時的男性。

黎婉華對於“新”的追求，在某些方面，幾乎已發展到自由自我、特立獨行、不羈且不太在乎世俗目光的地步。

四十年代就有一些建築古刻、舊聞材料，顯示黎登因女兒家眷們依山野泳、思想庸俗的青年人趁機偷而煩擾，多番想方設法、增強安保。至婚嫁之齡，黎婉華毅然與外鄉而來、不在土生葡人擇偶閉環中的何鴻燊自由戀愛。九個多月後，二人訂婚，構成事實意義上的“marry”，於1946年分赴里斯本、澳門本土登記，於1948年攜胎兒（何猷光）、女兒（何超英）在香港宗教完婚。

正文

也是黎婉華對於“愛情”的這種“放肆大膽”，打破了土生葡人“黃金集團”的“利益閉環”，鋪墊了她與何鴻燊日後被舊勢力排擠。擇偶閉環的打破，哪怕在二十一世紀的人口習俗研究界，依舊被描述為“勇氣可嘉、罕見”。如果按照一些早本傳記的對映，基於家族利益，黎登與老羅保有意撮合黎婉華與小羅保相親、聯姻，何鴻燊和黎婉華的結合，亦為何鴻燊與小羅保矛盾持續升級的原因之一。

筆者以為，對於黎婉華的這種“真愛至上”，大可以各花入各眼：你能慨嘆她的觀念進步，勇於追求愛情，最後求仁得仁；你也能去嘲諷她的戀愛腦發作、識人不明，最後咎由自取。然而，水軍或陰謀論編造什麼【黎婉華與何鴻燊聯姻之說】，不僅是不能沒有證據的無圖yy，更是對女性人格、經歷的莫大羞辱。

如今的輿論環境，鍵盤俠一面瘋狂撒發仇視女性的言論，動轍侮辱女性“拜金”、“虛榮”、“貪婪”。但面對黎婉華這種一個選擇自由戀愛、因為自由戀愛而陪丈夫創業吃苦、因為創業吃苦還被趕出過家鄉的女性，他們卻巴不得抹殺她的人格，把她物化成一個“聯姻的工具”。

每每看見水軍，樂此不疲地將某些【開局沒有圖，內容全靠編】的連結，反覆貼上、按頭網友洗腦時，我都不寒而慄。

或許他們坐井觀天去yy“黎婉華和黎登圖財”、“黎婉華選擇不了，她也不愛何鴻燊”時，收穫到無知螻蟻自以為改日更月的盲目信心。殊不知，暴露出的無知、無恥、無底線，只會令人作嘔和恐懼。

（本章暫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