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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alean人是誰?古人類遷徙要道上的新發現

作者:由 Nature Portfolio 發表于 歷史時間:2021-11-23

蘇拉威西島坐擁世界上最古老的一些洞穴藝術,但島上發現的古人類遺骸卻是鳳毛麟角。現在,一具儲存了DNA的化石顯示,那裡曾有過一群神秘的人類存在。

研究人員在8月25日發表在《自然》上的報告稱[1],來自印度尼西亞蘇拉威西島的一副7000年前的青少年狩獵採集者,可能是首具來自神秘古老的Toalean文化的遺骸。

這具化石基本完整,來自生活於石器時代的一名18歲上下的女性。2015年,它被發現於蘇拉威西島上的一處石灰岩洞穴,出土時的姿態類似蜷縮著的胎兒。華萊士區(Wallacea)是構成印尼群島中央島群的一片區域,蘇拉威西島屬於其一部分。

從頭骨中提取的DNA顯示,

這名女性與新幾內亞人、澳大利亞原住民、以及已經滅絕的一種古人類都存在親緣關係。

Toalean人是誰?古人類遷徙要道上的新發現

在印尼的一處洞穴裡,科研人員發現了壓碎的頭骨和牙齒,屬於一名年輕女性。圖片來源:哈山努丁大學

研究團隊的成員之一、格里菲斯大學澳大利亞人類演化研究中心的考古學家Adam Brumm說:“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在那地方找到古人類的DNA。

團隊推斷該女性可能是Toalean人的一員。目前,我們僅能從諸如獨特的凹缺石器等零星考古學證據來了解他們的存在。一般認為,這個人群在蘇拉威西島生活的時間,與發現的女性遺骸生前約為同一時期。

通往澳大拉西亞之門

遺骸是和具備Toalean文化特徵的石器一起被發現的,澳洲國立大學的考古學家Shimona Kealy贊同稱,這為該女性與鮮為人知的Toalean人存在聯絡提供了強有力的證據。

華萊士區是現代巴布亞人及澳大利亞原住民的祖先進入新幾內亞和澳洲地區的門戶,但是該區域極少有古人類的遺骸出土。弗洛勒斯人(Homo floresiensis,一種早期人類)是其中最著名的發現之一,這具“霍位元人”式的微型骨架來自蘇拉威西島以南的弗洛勒斯島。

熱帶地區炎熱潮溼的環境意味著化石裡的DNA會很快降解,所以對在這樣的地方工作的科研人員來說,遺傳物質可謂稀世珍寶。研究團隊猜測,

可能是被埋在Leang Panninge這個石灰岩洞穴之中的緣故,骨架裡儲存了足夠用於分析的DNA。

Brumm認為,將基因組分析與考古學證據相結合, “極大增進了對當地的早期人口流動以及對住民遺傳多樣性的理解” 。

Kealy則說,在DNA如此難於儲存的環境下還能從化石裡提取出DNA,僅此一項就已是該研究的重大成就。她補充道,“看到他們獲得足夠多可分析的序列——驚人的是,這些序列還是來自於7000年前的標本——這可太讓人激動了。”

Toalean人是誰?古人類遷徙要道上的新發現

蘇拉威西島上的Leang Panninge洞穴在古人類研究領域一直是個豐富的資訊來源。圖片來源:Leang Panninge研究團隊

遷徙潮

據研究團隊的另一位成員、德國馬克斯·普朗克人類歷史科學研究所的群體遺傳學家Selina Carlhoff稱,該名女性的基因組顯示,她與當今澳大利亞原住民和新幾內亞人有著相似程度的親緣關係,這說明在後兩者於約3。7萬年前互相分開之前,她所在的演化支系就已經和他們分道揚鑣了。

在大約5萬到6萬年前,發生過一波人類經由蘇拉威西去往澳大利亞和新幾內亞的遷移活動。Kealy認為這名女性的祖先可能是那當中的一群人,但這個支系形成了一個分支種群,並且留在了蘇拉威西島上。另一種可能則是,在更晚的時候有一支族群從澳洲和新幾內亞回遷到了華萊士區,那裡有她的祖先。

這名女性的基因組裡還含有丹尼索瓦人的DNA。那是一個生活在50萬至3萬年前的已滅絕的古人類亞種,我們對他們的瞭解僅限於在西伯利亞和青藏高原出土的一些化石。

來自丹尼索瓦人的遺傳物質(在澳洲人及新幾內亞人身上也有發現),表明華萊士區或許曾經是丹尼索瓦人與現代人類混居和雜交的地方。

2019年,同樣在蘇拉威西島上,科研人員發現了一批有著4。4萬年曆史的巖畫,它們被認為是世界上已知最古老的具象洞穴藝術。隨之而來的問題是這名個體與這些畫是否可能存在聯絡。“如果我們能弄清楚創作巖畫的人和Toalean人之間有沒有關係,那可就太有意思了,”Carlhoff說道。

現代人身上的遺傳線索

如今,居住在Leang Panninge附近地區的是印尼的武吉斯人和望加錫人。他們的祖先則是約3500年前從臺灣移居到此的南島語族。

這名女性的基因組裡並沒有南島語族DNA的痕跡,這是因為她生活的年代要早於他們開始遷移的時間。但是研究人員還要面對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武吉斯人和望加錫人是否與她所屬的古代民族有關係。

參與該專案的印尼科學家給她起名叫Bessé´,在武吉斯人的語言裡,那是“年輕女性”的意思。印尼哈山努丁大學的考古學家Muhammad Nur認為:“儘管Bessé´生理上不同於蘇拉威西的現生人群,但她仍將被視作島上人類歷史的一部分。”

Brumm則說,

迄今為止,在取自蘇拉威西現代居民的樣本里,尚未發現有Bessé´遺傳譜系的蹤跡。

不過,那可能是由於島民的人口構成較為多元化,而對他們的取樣還不夠徹底。

或許,“Toalean人的後代在南蘇拉威西的部分地區存續到了近代,而且基因或許如今仍在流傳。儘管他們的文化已經消失幾千年了。”Brumm補充道。

參考文獻:

1。 Carlhoff, S。 et al。 Nature

https://

doi。org/10。1038/s41586-

021-03823-6

(2021)。

原文以First ancient human DNA found from key Asian migration route為標題發表在2021年8月26日《自然》的新聞版塊上

原文作者:Bianca Nogrady

© nature

doi: 10.1038/d41586-021-02319-7

First ancient human DNA found from key Asian migration ro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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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簽: 蘇拉威西  DNA  女性  Toalean  古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