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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類似東宮的甜文?

作者:由 小星星 發表于 歷史時間:2020-01-25

有沒有類似東宮的甜文?一隻皮卡丘2020-01-25 12:11:33

東宮?甜文???嗯。。確實好甜

有沒有類似東宮的甜文?

有沒有類似東宮的甜文?宣上野2020-01-25 18:58:10

你是魔鬼嗎?

有沒有類似東宮的甜文?

有沒有類似東宮的甜文?小缸蹦2020-01-29 16:26:13

你日子過得也夠苦的,你看海爾兄弟吧,那個還行。

有沒有類似東宮的甜文?阿望2020-02-03 12:41:25

同樣在路邊撿男人 輕則李承鄞 重則傅慎行

掌中之物瞭解一下

哦對了古言的話這種甜文千金裘也行 耽美遇蛇

有沒有類似東宮的甜文?宮牆往事2020-12-23 17:48:39

整個將軍府都沉浸在將軍喜得貴子的喜悅中。

只有我溫柔地撫著將軍的頭,「你不孕不育五年了,自己心裡還沒有點 13 數嗎?這頂綠帽子,還要這樣鑼鼓喧天的戴嗎?」

府裡上下張燈結綵,說是要給這位姑娘補個過門的儀式。

老太太握著那姑娘的手,一邊熱淚盈眶地瞧著她的肚子。

還能倒開空,衝我翻八個白眼。

真是眼觀六路,老當益壯。

我也洋溢著衝上去,以表示我這個大夫人的熱烈歡迎。

還沒等摸到人家一根頭髮,老夫人就叫人把我團團圍住,說是從我諂媚的眼神中就看出我居心不良,定是自己生不出種,心懷怨恨,想借機加害。

哇歐

如果這老太太知道現在護著的,是別人的種,不知道會不會氣的一佛昇天。

一、

「來,夫君,喝一杯酒,聊聊這春風是怎麼綠的江南岸的?」

我同他成親五年,從他一直都沒納妾就可以看出,他對我還是用情至深的。

我也很愛他,所以我還是很想給他開枝散葉的。

這五年裡,除非他出門打仗,在家裡幾乎是夜夜笙歌,即便如此,我這肚子,還是一直也沒動靜。

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我的問題,找了幾個婦科大夫,都說健康的很。

於是我們不得不懷疑全程參與造人的另一位當事人,雖然很不想承認。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鄰居的問題?」

「鄰居的問題??如果這是鄰居的問題,那鄰居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問題。」

既然鄰居沒有問題,那就一定是將軍的問題。

所以深更半夜,如流水般的男科聖手輪番上陣,得出結論,將軍確實有問題。

顯而易見,那他領回的那個女人,就一定有問題。

二、

對於將軍有問題的這個問題,幾乎沒人知道,連老夫人也不知道。

來問診的大夫都給了一大筆的封口費,並且提交了一份親人住址清單。

我想應該不會有人想承受一個將軍惱羞成怒一氣之下滅了他口的風險,也要把將軍不孕不育的八卦傳出去。

當然,我還是低估了群眾八卦的能力。

將軍可能是不孕不育的風聲,還是被悄然地傳了出去。甚至於我特意找人去散播了一下其實我才是不孕不育,都沒能蓋過之前的風頭。

反而,

原來將軍和將軍夫人都是不孕不育,

真是家門不幸啊!

三、

老夫人本就因為我膝下無子對我頗為不滿,又因為將軍不納妾開枝散葉,所以認為我獨寵驕縱,更是對我沒有好臉色。

雖然她堅信她兒子不會不孕不育,但還是隱隱有一絲擔憂,怕把我休了以後,沒有姑娘敢頂風嫁進來,所以也就忍了下來。

現在兒子領了個懷孕的女人進來,她喜上眉梢,為了喜上加喜,她決定趁著這個大喜的日子,就把我休了。

哇偶!

我在她面前還是一貫的做小伏低,哭就完了。罵是不能罵的,打更是打不得。只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維持維持生活了。

她被我哭的心煩,又奈我不得,只好又把我轟出去。

回到房裡,將軍搖頭晃腦的貼過來。

「娘子,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沒有夫君你委屈。你娘已經開始研究給你的綠帽子取個名字到時候加進族譜了。」

本來是個在刀槍棍棒裡頭摸爬滾打出來的糙漢子,一身正氣,威武陽剛。我也想過就算沒有孩子,我也會愛他一輩子。

看他垂頭喪氣地跌坐在床角,又覺得心疼。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是皇上賞的丫鬟,說是大將軍日夜勞頓,灰頭土臉,身邊沒人伺候,連件乾淨衣服也穿不上。

直接派人送了六個女人去軍營,連同他和他的左右使,一人兩個。

之前皇帝就提過,將軍府會不會太冷清啊,床會不會太大啊,床沿會不會凍腳啊。明裡暗裡想給他塞人,都被他用伉儷情深搪塞回去。

這次他本也想等回京的時候,直接帶給我做丫鬟。沒成想那晚給使節的答謝宴上,他喝多了,等早上起來,看那姑娘已經赤條條地躺在他身邊了。

也是那麼巧,偏連大風,他們駐紮的帳篷,被風掀翻,趕來的將士們給他搶救帳篷,正撞上這個事後清晨。

再然後就是他帶著這個女人,回京的事了。

四、

「相公,咱們風雨五年,你也知我不是那種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女人。我只問你一句,你務必如實回答我。」

「娘子你說,我知無不言。」

「她身材好嗎?胸大嗎?」

「娘子,我突然好脆弱,剛才過去好大一陣風,人家好怕。」

我看著他黝黑的面龐,健碩的胸襟,孔武有力的二頭肌。

「離婚,這就離婚,我馬上收拾東西。」

「沒有你身材好,她骨瘦如柴,遠不如娘子你珠圓玉潤。」

「好,說我胖。有意思,離婚,離婚!」

「娘子,我愛你,我最愛你,這世上的庸脂俗粉加一起也不及你春光半分。」

「這話誰教你的?」

「這是我對你發自肺腑的真情流露。」

「去逛青樓了是不是?!」

「軍師教的,就他總教我這些,我都不想學的。」

說著還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冊子扔在地上,《天!你還不知道哄老婆的九十九名言!不看不是中國人!》

「多少錢?」

「一兩」

「多少?」

「二兩」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多少?」

「十兩銀子兩壺酒。」

「現在開始亂花錢了!!」

「娘子,我想你,你讓我好好跟你待一會。」

「來,床上聊。」

五、

我嫁給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先鋒。我們家的福滿樓也只是一個普通飯館,並沒有升級為京城有名的五星級酒樓。

當時邊關戰事還不吃緊,他日常就是練武剿匪打山賊。

打了勝仗就會來我家開一場慶功會,打了敗仗就會開一場鼓舞士氣再接再厲會。

總之都是喝酒,喝了酒就開始聊今天斬獲幾個敵首這種事。

他長得帥,嗓門又大,個子還高。

主要是長得帥。

每次他們聊天我就去旁邊搬個板凳坐著聽,一來二去也就混熟了。

後來他們發現我是飯館老闆的女兒以後,就總是慫恿他跟我講話,一個人高馬大的糙漢,搓搓手,滿臉通紅,靠過來,「嘿嘿,能不能結賬抹個零頭?」

「不能」

「嘿嘿,能不能送盤花生米?」

「不能」

「嘿嘿,嘿嘿」

我從小就跟著爹孃做生意,耳濡目染,算賬和摳門彷彿呼吸般自然。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來聚餐的那群傢伙越來越少。我看著原來那個沒心沒肺的於中谷,傻笑的時候也越來越少了。

只要是打仗就總是要有傷亡,誰能倖免於難呢?誰也不能。

死了幾個,缺了幾個,升職了幾個,就又缺了幾個,原本熱熱鬧鬧一桌子的人,到最後也不剩幾個了。

只有面對我的時候,堅持不懈地問,「嘿嘿,能給盤花生米嗎?」

那天我看著他們幾個垂頭喪氣地樣子,破天荒地大方了一次。

「今天是建國第兩千三百八十三天,為了慶祝這個偉大的日子,送你們一盤燒雞好了。」

那天臨走地時候,於中谷留到最後,我去收桌子的時候,他坐在那裡發呆。

「秋之荷,之荷啊。」

「不給花生米。」

他一下又笑了,但不是那種好像腦子裡頭裝的不是腦漿而是花露水的笑聲了。他盯著我,咧開嘴角,眼睛彎彎的。

「之荷,我可能要上戰場了,我可能會死在那,也可能會掙到功名。男子漢大丈夫,征戰沙場馬革裹屍是光榮,我不怕死。可我想來想去,如果死了,我只有一個遺憾,就是再也見不到之荷你了。」

「於中谷,等你回來,我們就成親。」

六、

正值朝堂武將稀缺青黃不接的時候,於中谷在軍營裡的表現,一次比一次更亮眼。從小習武,熟讀兵書,又敢衝敢闖從不怕死,甚至還救駕過兩次。

不管多危險,我都告訴他,於中谷,你是個男人,你是個軍人。馳騁沙場,保家衛國,哪怕戰死了我也以你為榮,不要怕,也不要躲,放心大膽地去拼殺。

只有一次救駕,皇帝紙上談兵不過癮,非要親臨指導說是鼓舞士氣,結果中了埋伏。於中谷只率領幾十個輕騎就去突圍,那一次他回家以後,幾近癱瘓,下半身完全不能動了。

那一次我才真的怕了,整日整日的哭,我怕他死掉,反倒是他每天傻笑著安慰我。

後來我看見他時常坐在輪椅上發呆,也會在我看不見得的時候偷偷地流眼淚。

我就再也不在他面前哭了,他需要的不是一個軟弱的妻子,他需要的是生死與共相互扶持的戰友。

「於中谷,你就算癱了,我也能用我的私房錢養你一輩子。」

「私房錢?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娘子的錢都不叫私房錢。」

我陪著他做復建,找天下的名醫,把我所有的嫁妝都拿出來給他治病,甚至掏空了我爹和我孃的棺材板錢。

「挺好的,沒事,之荷,爹和娘死了以後,拿草蓆卷卷也不耽誤,就是你坑得挖的深一點,別叫山貓野獸把爹摳出來啃了。於中谷要是好起來,他欠我一副鑲金帶鑽的棺材板。嗚嗚嗚」

爹當年一提這個事就哭,到現在還時常唸叨著當年痛失棺材板的恐懼。

還好,於中谷他漸漸好起來了。可能也是從那時起,落下了不孕不育的病根吧。

從那以後,他升職升的飛快,五年就成了大將軍。

七、

我是個悍婦,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將軍大人懼內,連同朝為官的大人們也頗有耳聞。

「於將軍,東邊開了個唱小曲,環境不錯,下朝去聚聚?」

「不了不了,我夫人會不高興的。」

「哎呀,於將軍這是高升以後,看不上我們這些底層文官啦。」

「哪裡哪裡,我們同去便是。」

他升職升的太快,朝中的文武百官本就看他不順眼。他又是純武官,除了兵書,一本書也沒讀過。在文官當道的朝堂上,處境就又更艱難幾分。

與朝中大臣交情甚密,難免遭皇上猜忌。如果太不近人情表現地過分清高,又會被針對。

所以,就推了我出去撒潑。

「來,讓老孃看看,哪個小浪蹄子搭了我相公的肩!!」

拎了一個雞毛撣子,找了三五個家僕,佯裝拉我不得,實則幫我擋住外人。一路暢行地來到那酒樓,先發制人。

「哇,瞧瞧,這姑娘膀大腰圓的,這體格子跳什麼舞啊,一屁股下去還不把各位大人的骨盆坐碎了?」

「呀,這彈琴這位更是天姿國色了,手指頭粗的跟麻花似的,你還不如用那那兩顆板牙彈,比手白比手細還比手長,怪不得蒙著面呢,怕牙伸出來撞到各位大人的頭吧!」

「天哪,聞聞空氣裡這醉人的芳香,我們家馬桶漚它個十天半個月也不如這位姑娘的體香醉人。快別往蔣大人那靠了,沒看見人家被你燻嗅覺都失靈了直翻白眼嗎?燻到蔣大人倒是好說,明日上朝要是燻到我們當今聖上可怎麼得了啊!」

圍觀的人多起來,幾位大人臉上掛不住,忙推於中谷出來勸我。

「娘子,咱們回家說,走走,咱們回家。」

「啊呀,於中谷,我問你,你的良心在哪裡!要不是我一手扶持你,給你吃給你喝,給你看病,養你的老孃,你能有今天!!好啊,今日你功成名就,就看不上我這糟糠之妻了!我死就是了!」

說著往牆上順勢一衝,於中谷順勢一抱,我假裝昏倒,他送我回家。

鬧了幾次以後,滿京城的風月場所都對於中谷下了禁止入內的逐客令。

「蔣大人,下朝以後去聽聽曲?」

「哎呀於將軍,你可別坑我了,上次你走了以後,那薈春樓就把我們幾個列入黑名單裡了,你可別為難我們哥幾個了。」

「害呀,真是遺憾。」

來送禮的,丟出去。塞小妾的,發賣了就是。

於中谷,面對一個如此糟糠之妻,朝中群臣無不敬佩憐憫。

因我對他舊日的恩情,即便撒潑打滾,依舊對我寵愛有加,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所以雖然我落得個悍婦的名聲,但卻換來了於中谷在朝中的好局面,我覺得很值。

八、

「但是於中谷,你真要納那個姑娘為妾?」

「皇上塞來的人,她懷孕了又人盡皆知,不好再隨便打發了。」

我能理解,皇上不是個傻的,我們伉儷情深,於中谷油鹽不進謹小慎微,我主內他主外,銅牆鐵壁般。

他戰功赫赫,老將軍們都到了騎不動馬的時候了,新人又不是那麼好提拔上來的,能用之人放眼望去,竟寥寥無幾。

先皇對武將猜忌頗深,導致文官當道,武將甚微。

現在的皇帝一方面得用於中谷去上陣殺敵,卻又怕他功高蓋主威望太盛,所以一直在想辦法能拿捏住他。幾次提過想給他再娶一個,都被他一副仁義禮智信擋了回去。

現在這個女人,不是那麼好處理的。而於中谷就算再愛我,也是個男人,是斷不會把自己真的不孕不育的事昭告天下的。

所以這個啞巴虧,只能吃了。

「於中谷,你不會真跟她睡了吧?」

「娘子,在我眼中,這個世上,除了你,都是男人。」

「那你娘呢?」

「除了你跟我娘。」

「你二嬸呢?」

「除了你跟我娘跟我二嬸。」

「你三姨呢?」

「除了你跟我娘跟我二嬸子跟我三姨。」

「除了」,「我就只愛你一個,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只有你一個。」

「上床睡覺。」

「又睡覺?」

「對,再給軍師加三兩。」

九、

奉茶

那姑娘身前圍了三個壯漢,好像我會突然把她吃了一樣。

別說,也沒準。

長得眉清目秀,弱柳扶風,說話也是溫溫柔柔。

「姐姐,喝茶。」

我這杯茶接過來,還沒等喝下去,老太太那邊便急不可耐。

「禮成禮成,把二夫人攙下去。」

不是姨娘,是夫人嗎?

好傢伙

隨手把茶杯丟出去,杯子碎掉,濺了滿地。

「我手摺了。」

老太太那邊氣地跳腳,「你做什麼!」

「許是妹妹茶裡有千斤的情義吧,我這手啊,說折就折了。」

「秋之荷,你不要胡攪蠻纏!柳絮懷了中谷的孩子,別說抬她做二夫人,就是把你休了做正頭大夫人也是做得!」

「好啊,那我就不做了,這府裡裡裡外外我操持置辦的物件,那我就都拿走。我買來的人,我也帶走。這田間地產鋪子賣身契,我就都一把火燒了。再把前些年我貼補給你家的嫁妝銀兩珠寶首飾都折換成銀票還給我,我馬上就走,還要僱馬車揚鞭加速地走。」

老太太見唬不住我,伸手去捅於中谷。

「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滿京城都知道我懼內,也不差家裡人知道了。娘子去哪我去哪。」

他看著我笑得寵溺,我朝他搖頭晃腦。

老太太被氣的七葷八素,拿手拍著桌子喊,「冤孽啊!冤孽!當初你怎麼把她娶進門了,她有哪點好!」

「娘子家財萬貫,正何我意」

「夫君英俊瀟灑,深得我心」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那姑娘見事不妙就又嬌嬌弱弱地開口。

「柳絮怎能與姐姐相提並論,都是老夫人抬愛。絮兒只要能陪在將軍左右,哪怕是做使喚丫頭也是甘願的。」

「那你就做使喚丫頭吧,我娘子缺個梳頭的,你原先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於中谷坐在一邊,衝我使了個眼色,邀功請賞。

「中谷,柳絮她現在有了身孕,怎好讓她過於辛勞。」

「奧,娘,那我為這個家操持了五年,忙的腳打後腦勺的時候,您也沒心疼我辛勞啊?」

老夫人瞥了我一眼,鼻子孔都往外冒氣。

「總之,柳絮既然懷了我們於家的骨肉,就是我們於家的功臣!容不得你反對。從今以後,見到柳絮都喊夫人!」

「我娘子是正妻,柳絮自然就是妾,既然老夫人喜歡,就住到老夫人旁邊的那個院子吧。」

老夫人還想說些什麼,又被於中谷頂了回去。

「我娘子這些年為這個家為了我傾其所有,遠不是一個孩子能比得上的。」

說完拉著我走了出去。

「於中谷,謝謝你啊。」

「謝什麼?」

「謝你今天沒讓我在她面前丟人。」

「你在外面替我丟人已經丟的夠多了,怎麼能讓你回家也丟人。」

「於中谷,如果那孩子真的生下來怎麼辦?」

「找個理由把柳絮送走,把孩子留下來,給你。」

「你會不會因為孩子對她動搖?」

「不會。」

「真的不會?」

「真的不會,一絲一毫也不會。」

「你要是沒做到,你就變成狗屎。」

「???娘子,你起誓的風格,倒是一如既往的別緻。」

是啊,本想說天打雷劈的。可是連這點風險,也不想讓你冒呢。

十、

日子長了才知道,這姑娘確實不是普通丫鬟。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副好嗓子唱起歌來鶯啼燕舞,連廚藝都精通。

去老夫人那吃飯,她把柳絮也叫著一起。

「嗯?今天這菜做的跟往日不同,咱們家的廚子手藝有長進啊。」

「如果將軍喜歡,妾身以後可以日日給您做。」

「你做的?確實不錯。」

我看著柳絮一副嬌羞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我嚐嚐,這很一般嘛。」

老夫人斜瞪一眼,「我可從沒嘗過我們家大夫人做的哪怕一道菜呢。」

「不就是做菜嗎,做就做。」

我直奔廚房拽了個廚子,叫他教我炒個雞蛋。

雖然我爹是開飯館的,但我確實不會做菜,我只會吃。

所以這一盤炒雞蛋,糊了黑了生了,炒了了一遍又一遍,廚子都說要我炒一個您端出去算了,可我就是不服。

好不容炒了個滿意的,興沖沖地端出去,那邊的飯局都散了。

柳絮給老夫人唱著黃梅戲,兩人在花園裡有說有笑。

我看著空蕩蕩的桌子,第一次在這家裡,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娘子,我就等著你的菜呢。」

於中谷拿著饅頭跳出來,接過我的雞蛋,坐在一邊吃。

他吃的很開心,手舞足蹈的,對這盤雞蛋極盡讚美之詞。

可我卻看出他吃的有點吃力,許是剛才實在吃的太多了,也許就不太好吃。

我太瞭解他了,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吃,對我來說就好像寫在臉上的大字一樣明顯。

「算啦,別吃了。」

他還是堅持把那盤雞蛋吃完了,可能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他不想讓我丟人。

「中谷,我怎麼什麼都不會呢,我不會做飯也不會唱歌。」

「胡說,我娘子會的東西可多了。會算賬,會罵人,還會打人呢。」

「於中谷,你這個狗屎。」

「你看,多會罵呢。」

說著又笑哈哈地把我摟進懷裡,「你已經夠好了。」

十一、

若是日子一直這麼過下去其實也不錯,只要我知道於中古的心裡眼裡只有我一個人也就夠了。

只可惜,我們皇上聽說我們兩口子恩愛如故的時候,怕是氣得夠嗆。

要不是他跟當今的皇后娘娘恩愛有加,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愛上我了,更有可能的是,愛上於中谷了?

總之為了讓柳絮這一招棋發揮更大的作用,某日派掌事的大太監過來下旨。說是多虧柳絮替於將軍傳宗接代,解了他出於對於中古的深情厚意,而產生的怕於將軍後繼無人的憂愁。又因為柳絮是當初自己賞下去的丫鬟,為了配得上於中谷,和於家之後。認柳絮做乾妹妹,封了個什麼公主的封號。賞了些銀兩,甚至還從宮裡派了兩個低階宮女一個大宮女做柳絮做陪嫁。

好一齣君臣情深,賞了你,做了戲,還明目張膽的插眼線。你還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說一聲,「謝主隆恩。」

十二、

「大夫人,您也不能這般不近人情啊。二夫人正是害喜的時候,在那邊苦苦煎熬,您怎麼能攔著將軍,連看都不去看一眼。若是皇上知道自己的義妹,受了這般委屈,怕不是也要心疼的。」

果然是宮裡出來的老人了,先是搬出君臣之禮,名正言順抬了柳絮做夫人。再是搬出拿聖上的兄妹情誼來壓我,叫於中谷過去作陪。

「王媽媽,真是條忠心盡職的好狗啊。也不知道這宮裡死的幾個秀女才人,沒得幾個皇子皇女,有幾位是您的功勞呢。晚上睡覺,還踏實嗎?」

不愧是宮裡調教出來的,臉色都沒變,只抖了幾下。

「你看,於中谷是個大活人,他就在這坐著。我沒拿繩捆,也沒拿刀攔,他何去何從,與我何干?」

「將軍,您就去看看二夫人吧。她本就瘦弱,上吐下瀉折騰的半條命都沒了。」

於中谷到底心軟,拿著書擋住臉,朝我這邊看來,聽我的意思。

「將軍,那你就去看看吧,畢竟懷的可是,你們於家的骨肉呢?」

王媽媽聞言以為終於能把他請去了。

結果於中谷眉頭一皺,把書一丟,「不去。」

我攤了攤手,「你看,這可不能怪我不近人情啊王媽媽。」

王媽媽似乎也是沒料到會是這個情況,氣鼓鼓地走出院子還在嘴裡嘟囔,「什麼人啊,一家子神經病,皇后娘娘怎麼派我來幹這種苦差事。」

又過了幾日,王媽媽已經麻木了,「將軍,二夫人請您去一趟。」

說完已經開始側身準備離開了,沒想到於中谷卻說,「好,我與你一同去。」

我看了他一眼,連把他埋在哪都想好了。

「娘子,等我回來給你解釋,保證守身如玉。」

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就隨著一臉詫異的王媽媽往柳絮那走。

十三、

等於中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我不想去巴巴的問,也不想找人去打探,我相信於中谷他一定不會留在那過夜。

如果留了,他就再也不用回我這過夜了。

先是坐著等,等一等就在塌上睡著了。

於中谷躡手躡腳的回來,把我抱到床上去,我就醒了。

「夫君,你沒有什麼話說嗎?」

「娘子,要不咱先睡覺?明兒我還得去軍營練兵呢。」

「你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這一覺下去我叫你永遠也醒不過來。」

「昨兒散朝以後,皇上把我留下來,問了好些柳絮的事,明裡暗裡地施壓叫我對她好一點。不然傳出去,我豈不是成了狼心狗肺背信棄義之徒,有損我的名聲。」

我聽了以後甚感疑惑,這個皇帝,有這個閒工夫不去多培養提拔幾個武將,成天在這攪和於中谷的夫妻情感生活。

「怕不是,他看上你了???」

於中谷一雙眼睛瞪的像銅鈴。

「不會吧,他那天還摸我手了。」

「哈???他還摸你哪裡了?你不會其實跟皇上睡了吧!所以他才見不得我們倆恩愛!」

於中谷無奈且無語的看著我。

「也是,他要是看上你了,怎麼可能還給你塞女人。」

我暗自思慮了一陣,又覺得哪裡不對。

「所以他是知道你喜歡男人才給你塞女人?!」

於中谷一張黑臉,紅了紫,紫了黃,黃了綠。

「娘子,我喜歡不喜歡女人,你還不知道嗎?」

說完故作一副色咪咪的樣子,拿眼神侵略我。

「於中谷,你要嘮這個,那我可不困了。」

說完就上手去扒他衣服。

被他一下按倒在床,拿被子裹起來。

「娘子,我錯了,我明天還得起早去軍營,你等為夫改日再戰。」

我故作哀怨,泫淚欲泣。

「好啊,我夫君果然是喜歡男人的,怪我身材太好,前凸後翹,脾氣太好,溫柔似水。沒法給我夫君如男人般陽剛的愛意,才讓我夫君,移情別了戀。」

「娘子,那倒也不是。如果我要是喜歡男人,那天底下還有誰能比你更適合呢?」

「於中谷!!!!」

他拿唇封住我的嘴,「好啦,不鬧了,睡覺。」

十四、

皇上藉著體恤臣子的名義,給於中谷放了個長假。

說是他征戰辛苦,好不容易喜當爹,怎麼能剝奪了他享受人倫之樂的美好時光,那豈不是傷了將士們的心。

實則只是讓他逐漸遠離軍營,好提拔自己的心腹,藉此削弱他在軍中的影響。

我在家愁的吃不下飯,於中古倒是吃的歡。

「娘子,別轉了,拉磨的驢轉起來都沒你勤。」

「你不怕他讓你徹底卸甲歸田?」

「娘子,你就放一百個心。但凡皇帝身邊有一個能用的人,還輪得到我來做這個大將軍?打仗的時候不見人影,乾飯的時候恨不得幹嚼飯盆。現在邊關戰事頻發,且讓他們折騰。」

說是這麼說,但是夜裡還是偶爾看到他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喝茶發呆。

這麼多年在軍營裡摸爬滾打,那裡就是他第二個家,他那麼說也只是安慰我罷了。

「於中谷,過來睡覺。」

他呆愣愣地撓撓頭,嗯了一聲。

我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於中古,是不是感覺一直不在軍營裡不習慣?」

「有點。」

「想拉練衝鋒了?」

「嗯。」

「好啊,果然在想男人!明兒我就去軍營一趟,看看是哪個小妖精的二頭肌迷了我相公的眼。」

他哈哈笑起來,過來摟著我,「不想了不想了,睡覺。」

十五、

我到底是個女兒家,不會真的去軍營。

但是皇帝這些舉動,無非是覺得沒有拿捏到於中谷什麼把柄,心裡不踏實,怕他功高蓋主揭竿而起,或者某一天搞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事。

那就給他一個把柄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帶上家丁丫鬟,僱了馬車,一行幾人浩浩蕩蕩的上街去置辦東西。

都是機靈的幾個,提前給他們培訓過。

「若是有人問,將軍夫人買這麼多布料是幹嘛阿?你們要怎麼回答?」

「哎呀,不該問的別瞎問。我偷偷告訴你,是因為,這大夫人不受寵啦!!想著打扮打扮,增添幾分顏色,好跟那二夫人爭寵唄!」

「小翠,你能不能再磨練一下你的演技。這臺詞是偷偷告訴你,不是開業致辭,把牙花子收一收?」

小翠被宋婆拉下去苦練臺詞。

「好,那我再來問,若是有人問,將軍夫人買了這麼多藥幹什麼?你們怎麼說?」

「嘖嘖嘖,生不出孩子,被婆母嫌棄,將軍也頗有微詞,半老徐娘的,著急了唄!」

「小王,你的臺詞很不錯,形體也很好。但是把半老徐娘給我咽回去。」

「是,夫人。」

培訓好了以後,一日三次的上街,大包小包的買。買幾日,就回家閉門不出,給流言一些發酵的時間。

果然,不出幾日,滿京城風言風語就傳開了。

那個跋扈的將軍夫人,終於失了寵,二夫人母憑子貴,不僅被皇上封為義妹,而且頗受將軍和老夫人的喜愛。

半個月後,變成將軍夫人因為生不出孩子,被休了,二夫人已經成為正房了。

一個月以後,變成將軍夫人據說生不出來孩子,已經被家法處置了。

等我再出門的時候,人家看見我,已經一臉驚恐地跑走,「鬼阿!!!」

真是令我出乎意料的滿意。

十六、

皇上塞柳絮,又認她做義妹,不過就是想讓於中谷更貼近皇家。管他是真是假,皇上的義妹給你生了孩子,那你豈有不效忠之理。

所以皇后娘娘三番四次地叫柳絮進宮敘話,隔三岔五的賞一些名貴補藥。是不是真的姐妹情深,君臣厚意,都不重要。天下人看見了,信了,才重要。

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滿京城的人都信了於中谷移情別戀不重要,皇上重新信任他,讓他回到軍營,才重要。

所以柳絮前腳從宮裡回來,我就後腳叫人套了馬車往宮裡去。

好幾次我看見她一臉疲憊的從車上下來,瞧見我的時候,佯裝抖擻的往裡走。而我呢,看見她的時候務必拿出一副憤憤不平,然後扭臉七攤八拐的坐車進宮。

皇后娘娘那,她本以為應付走了柳絮,今日的戲份就可以收工了。

沒想到梅開二度,又得繼續陪著我裝模做樣的假哭。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倆彼此還很有熱情,我哭訴於中谷移情別戀的時候,還真能擠下兩滴眼淚。她也謹遵自己母儀天下的氣度,陪著我溫柔勸解。

那段時間,皇后娘娘經常一天之內,演完姐妹情深,再陪我演惺惺相惜,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而我因為去的次數太多,實在是翻不出什麼新的花樣來說,到最後連眼淚都醞釀不出來,只能乾嚎。

「之荷阿,要不今天就算了?你改日再來?」

我在那幾番醞釀,嗓子都快咳出痰了,也沒流淚,場面實在是有點難看。

「娘娘,您再忍忍,臣妾今日才剛來。」

皇后娘娘撫了撫額頭,「之荷阿,我有點餓了,要不咱們先吃點再繼續吧。」

「娘娘,能不能賜臣妾一碗雪梨羹,臣妾有點嗓子疼,哭地有點難聽,恐汙了娘娘的耳。」

意外的,一來二去,我跟皇后娘娘還熟絡了起來。

「之荷阿,於將軍有你,真是他三生有幸。」

「多謝娘娘抬愛,皇上有您,才是我朝福分阿。」

都是聰明人,有些事點到為止,彼此心裡都有數。雖然我跟娘娘各自有內心的盤算,但是並不影響我們彼此的欣賞和理解。

到後來,皇后娘娘甚至能跟我現場飆個戲。

「將軍夫人這是在責怪本宮的義妹搶了將軍的寵愛阿,既然義妹是陛下派去的,我身為皇后,就斗膽替陛下給將軍夫人賠個不是!萬不要因此傷了夫人的心,要天下都知陛下和本宮竟是不通情意棒打鴛鴦之輩阿!」

字正腔圓,抑揚頓挫。語氣中既表達了歉意,又施加了壓力,警告我不要不懂事。

「怎麼樣,之荷?」

散場了以後,她偷偷給我使了個眼色,甚至還有點小得意。

「娘娘,今日是臣妾輸了。等臣妾回去苦練哭戲,下次來,定要這宮闈裡的人,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這還有二斤雪梨膏,你帶回去,下次哭地好聽點。你上次來,我到現在耳鳴都沒好。」

「好嘞好嘞,下次一定。」

十七、

京城裡,於中谷移情了皇上義妹的訊息,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傳了個徹底。在我的努力之下,連倒夜壺的老大爺也能說個詳細。

於中谷幾次勸我,但是我決心已定,一定要讓他回軍營。

但是我想不通,這皇上耳朵裡,是塞驢毛了,還是耳屎太厚了,怎麼這股風,還是沒吹動他。

有一次,我跟皇后娘娘飆戲完,喘著粗氣各自喝茶。

「娘娘,陛下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咱們倆這戲,還得唱多久阿?」

娘娘看了看,使了個眼色,叫人屏退了下人,只留了我們倆在偏廳裡。

「皇上知道你在演戲,於中谷根本沒對柳絮好,所以這當然不奏效了。」

「嗯??陛下怎麼知道的??」

「那當然是我說的阿,我肯定要把柳絮的話,告訴陛下的呀。」

我頓時被皇后娘娘這份坦誠和坦然,感動到五雷轟頂。

「娘娘說的有道理,看來問題的根源在於中谷和柳絮。但是於中谷要是真愛上她了,那我還忙活啥呢?」

「我們陛下疑心重,這天下皆知。他不光疑心於將軍,其實連我也不是很信任,他只信他自己。你讓我信也沒用,你最終得讓他信。」

「娘娘,要不然,我去勾引陛下算了?於中谷跟我好,我跟陛下,不就等於陛下跟於中谷好?實在不行,您也認我做個義妹?不然,您看您只有個兒子,缺不缺個女兒?」

「之荷,你看陛下像傻子嗎?」

「不像。」

「你看我像傻子嗎?」

「不像。」

娘娘欲言又止,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我。

「嗯,母后?」,試圖撒嬌。

「你給我住口!秋之荷,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打出去。」

害,這年頭給人白當女兒都沒人要,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了,我娘要是知道了,還不拿豬油糊死我。

十八、

知道了病症所在,那就對症下藥。

宅斗大舞臺,說來你就來。

連夜拉著於中谷奔赴到柳絮的房間。

「柳妹妹,將軍啊,今天說什麼都要過來陪你。姐姐我啊,怎麼拉都拉不住呢。」

確實沒拉住,於中谷扭頭就走了,門都沒關。

我只能尷尬的繼續我尷尬的演技,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你。

「哈哈哈,妹妹別見怪,於中谷,他是個糙漢子,哈哈,這是在害羞呢。」

話音剛落,於中谷在院子裡扯著脖子喊,「娘子!我去跟老二喝酒去了!!哈哈哈,我們去你爹那了阿!」

「去你爹那!就知道喝酒!你爹!」

在房間裡的我,跟大家面面相覷,只能再擠出笑臉,「哈哈,哈哈,男人嘛,哈哈。」

我感覺柳絮確實挺難受的,因為她已經吐起來了,扯著手絹,吐得昏天黑地的。我就被那個王媽媽陰陽怪氣地請了出來。

我站在院子裡,無語問蒼天。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我在把我不孕不育的相公,硬推給一個明知道給我們戴了綠帽子,我們也知道她給我們戴了綠帽子的女人的床上。

並且希望他們能拿出令人信服的演技,讓皇上相信,他們倆之間是真愛,我這個正頭娘子才是意外。

如果我有罪,請陛下用律法制裁我,而不是讓我找出綠帽子的合理戴法折磨我。

十九、

於中谷晚上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我就坐著等他。

只要他不去打仗,他就沒有夜不歸宿的時候,不管多晚都會回來。

看他回來,我沒說話,只是喚人去燒點溫水。

他喝的滿臉通紅,感覺都有些神志不清。我拿了毛巾給他擦臉,蹲下身給他脫了鞋,想幫他洗個腳。

他一把把我扯起來,「娘子,我自己可以,不要你辛苦。」

我幾次伸手,都被他擋回來,我擰不過他,就讓他自己洗。

洗完我去倒水,他也把我攔下來,搖搖晃晃地自己去倒。

回來就抱著我,「娘子,你歇一歇吧,別這麼操勞。」

我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粗糙黝黑的不成樣子,眉心還有凸起的一塊疤。

「於中谷,我知道你在家一點也不開心,我也知道你想念你那幫弟兄將士。」

他抓住我的手,貼在胸前。

「可是娘子,我再也不想讓你為我衝鋒陷陣了。我在戰場上保護百姓,可是回到家卻連我娘子都保護不好,那我回到軍營,又有什麼意義。如果我回到軍營的代價,是一再的委屈你,犧牲你,那這將軍,不當也罷。」

「胡說什麼,你能走到這一步,我們倆付出了多少心血,我爹當年可是連棺材板錢都被我掏出來。於中谷,這不僅是你一個人的理想,也是我們全家人的理想。邊關戰事頻發,你若退了,還有誰能頂上來護我大好河山。難不成真把你那群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弟兄,交給那些酒囊飯袋?我不委屈,真的,只要你能回到戰場,我不覺得委屈。」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一把把我摟緊懷裡嘆氣。

「娘子,可我實在捨不得你。你跟著我,還沒怎麼過上好日子,就又出了這一樁一樁的事。」

我從他懷裡起身,捧著他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於中谷,你愛我嗎?」

「愛,於中谷這輩子都愛秋之荷,到死都只愛秋之荷,只有秋之荷。」

「那就行了,明日起,多去柳絮那看看。」

我看見他驀地紅了眼眶,「娘子,那你怎麼辦。」

「你只要記著,你愛我,你只愛我,那我就心滿意足了。天底下誰都能負我,只有你於中谷不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對不起我,於中谷,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他又哭又笑,「好,如果我有一天負了你,我把刀塞到你手上,讓你親自結果了我。」

二十、

外敵來犯,邊關局勢一下又緊張起來。

只是皇帝那邊依舊慢悠悠,沒有任何想讓於中谷回到軍營的意思。

於中谷終於急了。

柳絮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子,老夫人疼惜她,給她單獨開小灶,也不必日日去請安。

我們三人圍坐吃飯,老夫人又有意無意長吁短嘆地提,「柳絮她最近阿,身子不舒爽,四個月了,尋常婦人已經過了孕吐的階段,柳絮卻還是吃不下東西。」

「是嗎?那我一會去看看她。」

老夫人見他同意,竟然第一反應是驚奇地看向我。

「夫君早該去看看的,柳絮一定很開心。」

那頓飯老夫人吃的眉飛色舞,比尋常多吃了一整碗。

吃完飯,他過來拍了拍我的手,真的往柳絮那去了。

明明是提前說好的,也是我極力促成的。可看著他的背影,我這心裡卻還是泛起了酸。

這天底下哪有女人肯將自己相公分給旁的女人半分呢。

我還是照舊坐在廳裡等他,明知道他會回來,見他真的回來時,竟然隱隱地鬆了口氣。

他過來一把將我橫抱起來,放在床上。

「下回不要等了,天變涼了,別受了寒。」

「好,那便不等了。」

我以為他會跟往常一樣,同我調笑幾句。他卻一臉疲憊,換了衣服倒頭睡下。

我很想問問你們都說了什麼,卻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二十一、

第二天,難得的看見柳絮在花園裡閒逛。

遠遠地看見我,便朝我走過來,嘴裡喊著見過姐姐。

「上次姐姐帶將軍來我房裡,是柳絮失禮了。都怪柳絮身子柔弱,尋常婦人也就害喜個三兩月,我卻到現在也不利索,希望姐姐不要見怪。」

那王媽媽在一旁煽風點火,「想來我們大夫人也不是那麼不體恤我們二夫人一個婦人家,還要感謝大夫人肯將於大將軍拱手相讓,不然我們二夫人還不知要等到幾時才能與將軍見一面。」

「妹妹有了身孕,我自是不怪你。將軍又不是個物件,哪來的拱手相讓,他想去看妹妹,那是他的心意。不過,我倒是真希望有些人能高抬貴手。既然入了我將軍府,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現如今也是我將軍府的人。聖上和娘娘,體恤臣子,宅心仁厚,必是不會送一些吃裡爬外的傢伙過來。既然諸位都是衷心的,那我也送諸位一句話,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若有一日將軍不再是將軍,那誰又會費盡心思地保送出去的奴才呢?」

皇上對將軍府裡的情況這麼瞭解,靠的就是這幾個奴才和柳絮。她們一日不鬆口,皇上就一日不心安。敲打敲打,也是讓他們明白,遠水救不了近火。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把屁股歪向誰,有幾條小命,也該掂量掂量。

於中谷白天出去喝酒,晚上回來去看一趟柳絮,再回我這裡。

有時會同我說說在那邊都發生了什麼,也有時回來只是疲憊地抱抱我,就上床睡覺。

常常他睡著了,我卻睡不著,看著他睡著的樣子發呆。

我幾次都想開口問他,今天去那邊,開心嗎?柳絮開心嗎?你們說了什麼?可不知怎得,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但看著柳絮笑容日益增多,我想他們大概還是相處的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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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簽: 中谷  柳絮  將軍  娘子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