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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作者:由 李寧遠 發表于 遊戲時間:2016-10-16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匿名使用者2016-10-26 15:26:49

不用等一年,大部分人都先死了。

人若要活下去,無論他是紅是灰,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在這一年內變成藍色,然後逃離人群。

變成藍色最直接的方法,是殺人。

“若一個紅色數字的人與一個灰色數字的人距離在1m之內的時間達到5s,則灰色數字的人的數字變為紅色的1,紅色數字的人數字加1。”

設定看上去有點意思,其實卵用沒有。

當人類文明在到神級文明的碾壓下,會以極快的速度崩潰,退到動物世界,然後在廢墟上建起弱肉強食的新秩序。

我要偷你的數字,何必冒險接近你。

遊戲最開始,政府或者會起一些作用。然後會變成,無數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的團伙,對單身狗們進行虐殺,直到被另一個更強的組織滅門。

灰色和紅色沒什麼區別,都是獵物,只有團伙所有人都變為藍色,也許才敢偏居一隅,從戰略進攻轉為戰略防禦。

在生存這個終極問題前,仁者無命。

一家之言,難免偏頗,歡迎指正。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sss fsss2016-11-06 23:53:01

看似一箇中二動漫劇情設定,其實就是散戶炒股百態。

紅色就是被套著的散戶,灰色就是還沒入市投資的,藍色就是賺了錢的人。

外星人就是大莊。

被套的紅色想方設法把灰色拉入股市投資,這樣股價才能漲,他們才能解套,成為藍色賺錢的。

灰色有些人知道投資有風險入市需謹慎,所以躲著紅色。

但又有些灰色知道現在通貨高漲,存錢在銀行不如拿來投資,果斷在市場裡拼殺,直接成為藍色,覺得此做法才為上策。

作為藍色,肯定是身經百戰了,他們不會冒大風險,躲得好好的,靜靜等著外星人分紅那一天。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華伊文斯sfhuawen2016-11-07 00:07:55

這麼無聊的外星人,不帶他們玩吧_(:з)∠)_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CnDriver2016-11-07 23:48:49

身為宇宙第一創意師,在看到該題目下那堆不知所謂的答案時陡然感到了身上的沉重責任…筒子們放心,拯救全人類的重任就交給老朽吧!如果實施得當(當然這不可能),不會有一個“人”死於這場遊戲。為了更加妖嬈的騙贊,本答案將以小說方式進行呈現。小說所涉及到的所有人名將取自本題目下方的部分答主。另外這似乎是我在知乎寫過的最長的一篇答案,請預留半小時以上的欣賞時間。

第一章 命元標籤

許啟明站在窗邊,沉默的看著腳下奇形怪狀的街道。之所以奇形怪狀並不是因為道路出了什麼問題,而是路上的人腦袋上都戴著一頂阿拉伯式的龐大頭飾,更確切的說是一頂頂灰色氣囊。這層氣囊就像一臺電飯煲那麼大,通過幾根支架和綁帶與佩戴者的腦袋、肩部固定,這樣他們頭頂上顯示的文字就會被完全遮擋住了。人與人之間都保持著遙遠的距離,如果一個地方人流量突然增大,人們就會驚慌失措的逃離。汽車沒有人敢開了,因為那頂充氣的帽子在車裡戴不下,數字會在車頂上顯示出來。因此方便靈活的雙輪交通工具重新受到了大家的歡迎。就連街邊的商販賣東西,也只會把錢貨遠遠的扔過去,看起來格外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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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週前,所有人的腦海中突然都明悟了一個殘忍的事實:地球上71億人,每個人都獲得了一個“命元標籤”,當中有20億人是紅色的標籤1。剩下的則是灰色的標籤0。每個人都可以看到的別人的頭頂上的標籤,但紅色標籤的人和灰色標籤的人靠近超過5秒後,灰色標籤的人便會變成紅色(0變成1)。而紅色標籤人頭頂的數字也會+1。當這個數字達到10後命元標籤會變成藍色。殺死別人也可以獲得對方命元標籤上的數字。一年後所有紅色標籤的人都會死去,而灰色和藍色標籤的人則會繼續活存活。這條突然出現在所有人類腦海中的訊息的署名著是“XANA”星,自稱是來自外太空的外星人,一時無聊前來用這個殘酷的遊戲來考驗地球人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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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許啟明突然抬頭,看到對面樓裡有一扇窗的窗簾晃動了一下,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以懲罰他的愚蠢。他立即蹲下,拉上窗簾,如同躲避狙擊手一樣趴著離開了視窗。

陽光被窗簾遮擋,昏暗的室內終於給了他一絲寶貴的安全感。他癱坐在床邊,視線遊移到妻子的梳妝檯上。梳妝檯的鏡框中並沒有他的影像,卻清晰的映射出了在他頭頂上懸浮的紅色字型:“1”。

他焦躁起來,順手抄起枕頭向鏡子砸去。鏡子安然無恙,只是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倒了一片,有幾個倒黴的瓶子滾下了檯面,掉在地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啟明……”頭頂灰色數字“0”的妻子站在門口,卻不敢靠近。許啟明觸電般彈起,如同被踢了一腳的狗那樣躲到床後,聲嘶力竭的大吼:“你別過來!”

“啟明!”妻子仍然一步步走進,不顧淚水已洇透了上衣:“你把我的數字拿走吧!這多少是個機會啊!”

“你給我走開!!”許啟明看到妻子的每一個腳步,都如同撞鐘的重錘那樣猛擊他的胸膛,他突然爆發出一股非人的力量,把上百斤的雙人床猛然掀起,擋在自己和妻子之間:“滾!你別讓我這輩子再見到你!快滾!!!”

“啟明!啟明!!”嬌小的妻子全力撲上,卻只讓碩大的床身徒勞無功的晃動了幾下:“你過來,再抱我一次好嗎?就3秒!……不,就一秒!一秒就可以!”

“晴兒”許啟明繼續吧幾個櫃子堆在床後,然後離開床邊:“別說了,你什麼時候騙我成功過?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把我放開嗎?”

“我……說的是真的!啟明!啟明!”妻子哭的梨花帶雨,讓許啟明心中一陣絞痛。他再次望向窗戶,也許,那才是他的唯一出路,他只需要拉開窗簾,開啟窗戶,邁步一躍……一切就結束了,一切就結束了……

“叮咚——”尖銳的門鈴打斷了他的遐想,床對面的妻子也停止了哭泣,兩個人都無比驚訝:到底是誰還敢這個時候串門?

“晴兒,先去開門吧”。許啟明搖搖腦袋,看到自己的雙手扒著窗框,一隻腳正踩著窗臺。在他對面的樓底,另一位先行者正躺在地上,頭上的紅色數字正在慢慢消失,而身下一灘紅色的溪流卻慢慢延展。那個人面帶微笑,圓睜的雙眼正望向這裡,彷彿在說:“嘿!哥們兒!我先到了!你呢?”

許啟明頹然倒地,緊緊的捂住雙眼。他才三十出頭,這麼跳下去結束一切他怎麼甘心?!可是如果不這樣,他又怎樣度過將來那毫無希望的一年?

門口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正在與妻子說著什麼。許啟明扶著窗臺站起身,忍不住回望對面的樓房,發現一扇窗戶與眾不同的大敞著,地上的死者剛才似乎就是從那裡跳下的。在那扇窗裡面,幾個穿紅色衣服和紅色頭飾的人正趴在窗臺上向下看,一邊還彼此說著什麼。

許啟明覺得那身紅色的服裝很刺眼,給他一種很壓抑的感覺。但眨眼間他就明白了,自從遊戲開始的那一天起,他對所有紅色的事物都非常敏感。

突然,對面那兩個紅衣人突然發現了他,其中一個人抬起手指向他,轉頭向同伴說了什麼,然後兩個人一起縮了回去,重新關緊窗戶。

許啟明在對面的人看到他的瞬間便逃開了窗戶,背靠牆壁大聲喘息。屋外那個陌生女人的說話聲離近了一些,但隨後又迅速遠去了。

屋外的門廳突然變得安靜,但很快又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這次似乎來了四五個人,其中一個人走到豎立著的床邊,慢慢把沉重的床拉開一條縫隙,許啟明的心跳陡然加快,在床後邊,正站著一個剛才看到的那種紅衣人,只不過他的頭頂沒有那個巨大的頭飾,而是一個紅色的數字1。

“許啟明?”那個人站在縫隙後紋絲不動,他從衣袋裡掏出一根菸,慢悠悠的點著,陶醉的吸了一大口,這才抬起頭重新看向他:“來一根嗎?”

“不,不要!”許啟明轉頭看向窗臺,搞不清窗戶和對面的紅衣人到底哪個更安全一些。

“有菸灰缸嗎?”紅衣人費力的擠過床邊的縫隙,開始在屋子裡東張西望。許啟明警惕的移動腳步,保持著最遠距離。幾秒鐘後,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遠離了窗戶,而那個人正得意的坐在窗臺上,用勝利者的目光看著他。與此同時,旁邊的雙人床又被推開了一點,又有兩個人鑽了進來,攔住了他的所有逃跑方向。

“咱們都是小紅”坐在窗臺上的人揮手指了指他對面的兩個人,然後又點了點自己的胸牌:“我是華文小區的片兒警,你可以叫我老陳”

許啟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眨眨眼表示自己聽到了。

“這些天上網了嗎?”老陳繼續陶醉著抽菸,彷彿許啟明是他的好哥們兒,而現在兩人正在聊著什麼輕鬆的話題:“有個SSSS組織你知道嗎?”

許啟明搖頭,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溼透了。

“不是IS,是4個S”老陳翹起了二郎腿:“就是死死死死的意思——這個組織現在發展很快,很多人都想要咱們的命”

說著,老陳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一幫傻逼!對吧!”

“死了乾淨”許啟明終於能說話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他甚至還巴不得這幾個人就是那個什麼4S組織的成員,只需要一顆子彈,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哈哈哈哈哈”老陳笑彎了腰:“死了乾淨?你說死了乾淨?噗!你以為你遇到的是什麼事兒?事情發展到什麼程度就讓你死?你以為地球上都是你這樣的白痴嗎?”

許啟明有些驚詫,但也感到自己不那麼緊張了,這個人似乎不是來要自己命的。這時他才想起來前些天在朋友圈裡看到政府似乎有一個針對紅色人群的集中隔離計劃,當時自己以為那不過是個傳聞,但現在這看來是真的了。

“換個地方住吧”老陳終於笑完了。他把菸頭在窗臺上嗯滅,指了指臥室的門口:“咱們去個安全的地方,就算一年以後政府徹底沒轍了,也有幾億個人跟咱們作伴兒!”

“好吧”許啟明點頭“我跟你們一起走”。

說完,他靠近窗戶,在老陳警惕的目光中彎下身開啟櫃門:“等我拿件衣服”。

他拿出了一件厚重的外套,舉過頭頂似乎要把手臂伸進袖子,但他猛地揮手將外套撲向老陳頭頂,他的身體則同時撞向窗外。

老陳措手不及被外套正中頭頂。但他知道眼下十萬火急根本容不得脫身,他本能的伸展手臂擋住窗戶,於間不容髮之際正好抓住了許啟明的雙腿。此時許啟明的大半邊身體已經完全掛在了窗外拼命掙扎,屋裡的三個人有力使不上,情勢一下子變得萬分危急!

許啟明使勁拽扯著自己的腿部妄圖投向大地的懷抱。但他突然感到上面的人似乎不再用力把他往上拉了。他弓起身,看到窗臺邊的三個人同時望向屋內,與此同時那個陌生女人和妻子的爭執聲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晴兒?”許啟明顧不上跳樓了。他以洪荒之力的敏捷拉住了老陳的胳膊重新翻回屋內,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原本豎立在房屋中間的雙人床已被撞倒。在床後。妻子正不顧一切的抱著另一個紅衣男人。這個男人像他一樣拼命掙扎,但卻無法擺脫妻子柔弱而堅決的糾纏。一個陌生女人站在距離他們兩米的地方,手裡還拽著他妻子扯碎的上衣。

“陳,陳隊!我,她突然就——”拿著破碎上衣的女人結結巴巴的向老陳解釋:“剛才我們一直好端端的等在外面,但她突然就衝進來抱住小杜怎麼也不鬆開,我拉了好半天也……”

“廢物!”老陳用抱歉的眼神看了一眼呆滯的許啟明,然後衝過去向著小杜腦袋上扇了一巴掌:“連一個女人都推不開!”

“我變紅了嗎?”妻子微笑著望向他的丈夫:“這下子我們可以一起走了對吧?”

“咱們都一樣了”許啟明呆滯的挪了過去,跪在地上用無比輕柔的動作把八爪魚一樣纏在別人身上的妻子解了下來。夫妻倆死死抱在一起,雙雙痛哭失聲。

第二章 集中營

許啟明慢慢睜開眼,悄悄揉著痠痛的肩膀。自從前天以來,妻子就如同一隻樹袋熊那樣在任何時刻都纏著他不放,就連睡覺時也是如此。雖然經過昨天的長途顛簸,他已經在這個賓館一樣的房間睡了整整十五個小時,卻仍然感到昏昏沉沉。

不過只要兩個人還在一起就好,只要能過好這最後的一年,自己的生命就不算全無價值。

他低下頭,看了看趴在自己胸口熟睡的妻子,視線順著她光潔的額頭、翹起的鼻尖一直看向被子深處那一抹誘人的膩白。但他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頭看向空無一物的房頂。昨天下車進入這個集中處置中心時,工作人員已經反覆強調夫妻兩人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在將來的一年內絕對不能懷孕。因為如果孩子是灰色標籤,在紅色標籤的母親體內極有可能也會變成紅色。反過來即使母親是灰色標籤,也可能懷上紅色標籤的孩子,然後共同“進位”變成小紅。

處置中心的生活總體而言還算舒適,許啟明來這裡之前是醫生,到來之後依然繼續從事這個工作。相關檔案手續很快辦理完畢,工作人員甚至承諾一年以後如果他還活著,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樣回到原單位繼續上班。但當他繼續問政府想出了什麼好辦法時,對方卻一無所知,只是說人類已經有了一些應對措施,至少可以挽救一部分人。

對於未來的茫然恐懼很快被繁忙的日常工作填滿。許啟明發現自己的心情已經漸漸平復,甚至比之前還要豁達。這座營地有5萬多個“小紅”,每個人都一模一樣,每個人都貌似輕鬆的活著,而不像外面的世界那樣所有人都頂著一個沉重的氣囊。

親朋好友也有一部分人變成了小紅,但多半和自己不在一個營區。因為行動管制的緣故,平時見面都比較困難。好在依然可以透過專用的手機和網路聯絡,但許啟明從未像別人那樣牢騷滿腹,他本能的覺得,自己的通話行為一定會受到他人監視,外表的輕鬆隨意只是這裡淺浮的表象,政府一定會透過各種手段保持營區的安全穩定,竭力避免任何人擅自“衝藍”的行為。

“衝藍”是最近慢慢流行起來的一個詞彙,意思是“小紅”透過靠近和殺死別人來使命元標籤變藍的行為。在某些管制不力的國家,衝藍變得極為普遍甚至氾濫成災。某些人結成團體擾亂治安大肆殺戮,透過破壞社會秩序來獲得更多的殺人機會,甚至不惜使用炸藥決堤等極端手段來收割人命。短短一個月內,人類的種群數量下降了3億人。無數村莊城鎮成為一片不毛之地,曾經安詳淳樸的山野鄉壤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隨之而來的是大規模的、幾乎失控的瘟疫。雖然無意中的傳染並不具有衝藍效果,但有意傳染給對方的瘟疫卻可以獲得對方的標籤數字。這一發現讓諸多瘟疫感染者格外瘋狂,在任何情形下見人就咬,與恐怖電影中的喪屍毫無二致。但更恐怖的事情在於這些“喪屍”是有意識的,他們的智商和決心成為了全人類的災難,“喪屍”這個詞第一次穿透虛無文藝領域的堅硬壁障,進入到光天化日之下的朗朗乾坤。

許啟明那個帶GPS定位和指南針功能的手機早已被查封,現在的手機沒有任何指向和導航功能,自然也無法知道自己的位置。但他透過太陽和星辰的位置判斷,覺得自己應當是在國內西北的某處戈壁附近。每當夜深人靜,正西方的荒漠深處偶爾有火光映紅天際,甚至還能聽到隱約的槍炮聲,因此他覺得這片營地應當在靠近邊境的地方。有時候軍隊經過營地附近,會在在營地附近駐紮一晚,第二天又隨著滾滾煙塵西行。許啟明雖然算不上是軍事愛好者,但也能認出這些軍隊的武器多是輕型裝備,明顯只是對人使用,所有車輛四周都焊滿了鐵蒺藜。有時候會有一兩輛重型貨車被圍在營地中心,透過貨車上偶然露出的骷髏標誌,許啟明猜測那應當是臭名昭著的生化武器。

西邊的槍聲一天比一天頻繁,甚至徹夜不休。原本若有若無的槍聲一天比一天迫近,看樣子軍隊面臨的壓力一點也不像新聞中播報的那樣輕鬆。但從某一天晚上開始,天地間卻陡然寂靜下來,所有生物的聲音都消失了,甚至連風聲都隱去了。空中沒有云,卻也沒有星光,整個天地黑沉沉的連成一片,如同給這座小鎮大小的集中營圍上了厚重的幔布。第二天陸續有軍隊從前方撤回,其中一些竟然進入了營地中的醫院進行治療,似乎產生了難以控制的重大傷亡。

在內分泌科工作的許啟明與本來與外科無關,但在醫療力量嚴重不足的情形下也只好親自上陣,像護士一樣照顧病人。躺在許啟明對面的是一個面板被嚴重灼傷的小夥子,頭頂著一個紅豔豔的“9”字。他眼神呆滯,甚至連他拙劣的扎針技術都無法喚醒。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呀!對不起!”許啟明慌張的把剛剛插錯的針管拔出,歉疚而慶幸的發現被扎者還是毫無反應。他暗自舒了一口氣,重新將針管插入傷員的手臂——這回終於插對了。

背後傳來軍靴的腳步聲,許啟明彈簧般的跳了起來,卻發現身後軍人的頭頂並不是灰色的數字,而是耀眼的藍色。

並非第一次見到藍色命元標籤的許啟明心底升騰起巨大的恐懼,因為那海洋般顏色所組成的數字並不是10,也不是20,而是1298!

“謝謝醫生”軍人的臉色很差,看樣子早已體力透支。他的嗓音平穩柔和,完全不像一個錚錚鐵漢。

“他,他已經沒事了……”許啟明尷尬的笑了笑,發現自己好像窗花一樣緊貼著牆壁:“額,你是他朋友?”

“他的班——啊,算是吧!”

“班長?”許啟明看著他的肩章有些不可思議,這麼高的軍銜竟然是班長?

“之前是”軍人看到了許啟明的目光,頓時明白了對方的疑惑:“剛授銜”

雙方無言。軍人彎下腰,深深的凝視傷員的臉龐,然後輕輕的伸出手,向傷員的脖頸摸去。

幾乎出於本能,許啟明向前邁了一步,但隨即發現對方只是在探聽傷員的脈搏。軍人銳利的目光如鷹隼聚焦,在許啟明抬腳之前就鎖定了他的行動。

許啟明更加尷尬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醫生”軍人收回了手,重新轉過臉望著他:“你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嗎?”

許啟明驚慌失措的搖手,他知道這都是軍事機密,可能為自己帶來巨大的麻煩。

“呵呵”軍人輕笑了一下:“別緊張,瞞不住了,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

許啟明停止後退,熊熊燃燒的好奇心炙烤著他的心臟,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解開長久以來的疑惑。

“我發射了一發ETO。”軍人看著傷員慢慢說道,然後又盯著許啟明,指了指自己頭頂的數字:“最新的生化武器,一發!”

許啟明看了看他頭頂的數字,心裡浮現出一句網路語言:亮瞎了我的狗眼!

“我昨天還是一隻小紅”軍人繼續說道“如今,我這樣的人剛從前線撤下幾百個……從衛星最新發回的資料來看,這裡應當會繼續安靜一段時間,之後如果你想變藍的話,就親自上戰場吧!”

“我,我是醫生……”許啟明呆滯的看著那個數字:“我根本沒……沒拿過槍”

“沒關係”軍人溫和的點點頭:“不過是多等一段時間而已,一年後大家就都沒事了……”

“什麼?”許啟明急不可待的走進了兩步:“一年後會怎麼樣?”

“我們都會成為遊戲的贏家——前提是你別輕舉妄動”軍人重新挺直了身體,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外。

第三章 紅與藍

許啟明終於登上了那輛軍車。

他反覆告誡自己,自己只是一個醫生,一個剛剛學會怎樣把針頭插進血管的蹩腳醫生,而且每一次的動作都像被插的那方一樣緊張。但營地還是同意了他在老婆威壓之下寫的申請,將大批魚龍混雜的醫護人員派往前線。與他們一同前行的,還有數千名緊張而興奮的預備役小紅。這些人只會在戰情不那麼危險的時候上陣,收割九條人命後退伍回家——從喪屍潮目前的復燃速度來看,他們的希望還算是十拿九穩的。

前線的軍隊幾乎每個人都是藍色標籤,其中很多都是從灰色直接變藍的。後來領導們發現了這一問題,將灰色標籤的人集中起來,勸說他們的顏色主動送給部分表現優秀的小紅們,然而很遺憾,許啟明並沒有被抽中,但他很高興自己那個傻媳婦的運氣還不錯,目前她頭頂的數字已經變成3了。

出乎意料的,車隊在崎嶇不平的戈壁灘上蠕動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到達邊境附近。道路附近的戰場現在已被清理乾淨,但仍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黑色地面。一開始許啟明以為那是火焰燒過的痕跡,但很快他就發現,那泥狀的沙土根本與灰燼無關,而是被鮮血浸透又高度氧化後的結果。只見黑色的地面一直延伸到天地盡頭,彷彿整個車隊就在一片黑色的海洋上前行。這觸目驚心的景象讓他不禁心驚膽戰,五臟六腑在身體裡擰成一團,幾乎要將午飯擠出來。

“這裡以後可能會是一片富饒的農場”副駕駛座位上的上尉發現了許啟明的異狀,轉過頭笑著說道。

“這麼荒涼的地方?!”有人感到驚訝:“地面怎麼都是黑色的?看著好惡心!”

“這個問題到營地再討論吧!”上尉抬起手,拿起一個香水瓶一樣的瓶子伸到許啟明鼻子前,不由分說就噴了一下。極端刺激的氣味說不清是什麼味道,就如同一把插進鼻孔的尖刀,讓他打了好幾個噴嚏。但隨後嘔吐的感覺慢慢減輕了,頭也不那麼暈了。

車隊即將接近前線的營地,零星的槍聲已經開始陸續傳來。許啟明下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面的顏色才跳了下來。晚飯還算豐盛,但他卻幾乎一口沒吃。

第二天大部分人都被派往不遠處的“城牆”,使用固定在牆頭的簡易狙擊槍直接進行真人射擊以戰代訓。大部分人很快理解了土地為什麼那麼黑的原因,紛紛趴在城牆上嘔吐起來。醫療組急忙準備器械,大家都沒想到自己在戰場的第一天最主要的工作居然是給那些因嘔吐而脫水的人補液。不過在這個過程中許啟明漸漸建立起了一定信心,不再對四周的土地那麼敏感了。

第三天,大家開始慢慢適應了這枯燥無聊的戰場生活,有一些人頭上的紅字甚至已經有所增長。喜悅的情緒開始在營地裡傳染,每個人都開始重新撿起希望。許啟明趁工作不忙的時候,終於說服自己站在城牆上,發現這只是一層手掌厚的複合材料,輕盈而堅固,一塊接一塊的扣在一起,外側的牆頭距離地面大約有4米的距離,足以阻擋一般人的前進。在地平線盡頭,一些小黑點正在向營地這裡慢慢移動。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那是什麼?”許啟明明知故問,只是想找人搭話以壓制心底的恐懼。

“屍體而已”旁邊的小戰士舉著望遠鏡說道。但他並沒有向著遠處,而是近處的地面:“那些人已經瘋掉了,一般人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走過來的”

“一般人?”許啟明順著他望遠鏡指示的方向望去,發現那裡只是一片黑色的泥濘。

“還殘存著一點人性吧”小戰士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眼睛:“還知道應該偷偷摸摸的繞過來——你要不要射一下?”

許啟明猶豫了一下,走到戰士身邊,抓起固定在那裡的狙擊槍,按照小戰士的指導把眼睛湊到瞄準鏡前,向遠處搖晃的黑點望去,終於看到了那些人的面容。

“放心開槍吧”小戰士拍拍他的肩膀:“這個距離你不可能打的中”

“你能打中他們嗎?”

“這種槍不能”

“那你打死的都是什麼……”許啟明看著小戰士頭頂的藍色數字問道。這個數字對他來說已經算不上驚悚,但仍然很可觀。要知道這個小戰士沒有使用過生化武器或重武器,192這個數字完全是一槍一槍打出來的。

“你看那棵樹下面”小戰士指著遠處的半截樹幹:“看見那塊石頭了嗎?我觀察他半小時了”

許啟明把瞄準鏡移動過去,看到樹下有一片黑色的血窪。一開始他並沒有看到什麼石頭,但隨後他發現了,那塊看似是石頭的東西實際上是一個人的身體,他的身上包裹著一層黑灰色的蒙布,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人。

許啟明調大瞄準鏡的倍數,突然慘叫一聲摔了下去,爬到牆垛邊嘔吐起來。

“他……他在吃……”許啟明顫抖的指著後方,比以前的所有時候都要驚恐。

“腦子”小戰士無情的補充:“相對來說,那裡還乾淨一點吧”

“這是什麼世道……”許啟明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讓大地的黑暗脫離自己的視野,但仍然能看到在頭頂盤旋的烏鴉:“天道不仁啊……”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熱狗”小戰士似笑非笑的補充:“我已經瞄準好了,你來結束這一切吧!”

許啟明晃晃腦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重新將槍托架在肩膀上。但他沒有看向瞄準鏡,而是轉頭看著身後的戰士說:“如果沒有那狗孃養的外星人,這個人一定還是人對不對?”

“是的,但他現在不是了”

“難道你我就算是人嗎?”許啟明閉上眼,把左手撫上胸口,他生平第一次的祈禱沒有向著任何一個神靈,而是向著自己的良心,他知道幾分鐘以後,他的良心就不在他的身體裡了,正如那個樹底下的人一樣。

良久之後,他突然睜開眼,重新向目標望去。令他驚訝的是,目標似乎發現了他,正在直勾勾的與他對視。雖然他知道在這麼遠的距離上對方不可能看清自己的面容,但仍然感到一股寒氣由腳底升起,浸透了他的全身。

“殺人不是愉快的事情,哪怕對現在的我來說也是一樣”小戰士舉著望遠鏡說:“有些罪孽是人自己選擇的,有些罪孽卻是強加給你的,你想躲也躲不掉”

許啟明覺得自己已經躲不開了。那個人嘴角下巴還掛滿了血沫,臉上身上每一寸面板都粘著黑色的塵土血漬。雖然他眼睛睜的很大,但眼珠毫無神采,彷彿一口枯井那樣幽暗艱深。許啟明感到自己正在被那口枯井吸入,跟對方一樣陷入血泥之中掙脫不得。

旁邊的另一杆槍響了。許啟明清晰的看到視野中那個人的旁邊濺起的泥渣和曳光彈鮮豔的軌跡,對方就如同被驚動的兔子那樣跳起,不顧一切的向許啟明跑來。

許啟明知道再不開槍自己就沒機會了。他閉上眼,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四周的槍聲同時爆響,顯然大家都發現了獵物,但又瞬間沉寂。許啟明心中陡然一動,清楚的知道自己打中他了,他感到有什麼東西從那個方向飛射而來,衝進了他的胸口,然後又如升騰的火焰那樣向上湧去,直到衝破他的頭頂。雖然他看不到,但他卻分明感覺到了,頭頂的數字變成了3。

第四章 九胞胎

一個月的前線生活已經讓許啟明成功衝藍。就在他頭頂的數字變成10的一瞬間,他就扔下了槍,連滾帶爬的跳下牆垛,跑回自己的帳篷悶了一整天。第二天他重新回到陽光之下,申請回到他妻子身邊。

然而隨後而來的情況卻有點出乎他的意料。透過營地的電話,他在通訊管制之後第一次與妻子通話,聽到妻子頭頂的數字也已變成了藍色。同時營地的領導還建議他返回原本的單位,因為他原先居住的城市也發生了暴亂,醫院正面臨前所未有的醫生荒。

“什麼?!”許啟明驚駭莫名。那座城市有他二十多年的深刻記憶和摯愛親朋,他真不敢想象那裡如果變得和國境線對面一樣是什麼下場,哪怕變了百分之一那也是絕對的人間地獄!

於是夫妻兩人戴上遮擋數字的氣囊,連夜趕往家鄉。焦急的兩人並沒有看到亂七八糟的恐怖景象,但大街上巡邏的軍隊和裝甲車依然證明這座城市剛從噩夢中醒來。在路上,兩人已經得知了暴亂的原因:政府剛剛公佈了應對這場災難遊戲的攻關方略。

其實這個方略在之前已經有很多跡象:政府幾乎在遊戲剛一開始便開始廣泛蒐羅孕齡婦女的志願者,全國有條件做試管嬰兒手術的醫院和專家都被集中到主要城市的醫院中被重重保護。根據這些跡象,答案几乎呼之欲出:政府正在用試管嬰兒的方法讓灰色標籤的婦女們懷孕,然後再讓“小紅”們殺死這些剛剛發育成型的胎兒,這樣人類便可以在不殺死任何一位自然人的情況下襬脫這場危機。

而在政府公佈的資料中,實際的方法似乎更加匪夷所思:透過試管嬰兒技術,每個孕婦將懷孕9個嬰兒,嬰兒長到3個月後便開始出現命元標籤,在命元標籤即將出現時,孕婦會被放在一臺發射致命射線的裝置中,具有紅色命元標籤的胚胎會在標籤出現的瞬間被指定的小紅立即滅殺,也就是“秒殺模式”。每100個小紅“秒殺”一個孕婦中的胚胎,誰能剋制長時間等待的疲勞第一個發現紅色胚胎按下按鈕,誰就可以獲得數字加一的“獎勵”。而灰色命元標籤的胚胎則會多存活一段時間,在所有胚胎都發育出標籤後再根據需要統一滅殺。有些國家甚至在研究讓豬懷上人類胚胎的技術,以降低對孕婦的依賴和傷害。當然以上過程並不會有人直接看到孕婦和胎兒的狀態,所有過程均在網際網路上藉助智慧裝置完成,任何“小紅”只需要在家裡對著手機或電腦按下虛擬按鈕,便可以殺死一個剛剛成型的“人”,進而多一線倖存的希望。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許啟明關掉電視掩面而泣,自從自己的命元標籤變成3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但這時他無法剋制,更恨自己無法抵抗。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放著電視上那位面無表情的專家最後說過的話:

“……在動亂之後,我們使用100個煽動暴亂的死刑犯做了一個實驗:把這100個人吊在絞刑架上,然後在他們腳下豎起兩把刀尖向上的尖刀。只要他們敢把腳頂在刀尖上,就不會被絞索吊死。……最後,有91個人在這次死刑中活了下來。”

這位廣受非議的專家在最後總結道:“只有那些被吊在絞索上的人,才有資格判斷是不是該忍耐腳被刺穿的痛苦。我們現在面臨的不是道義,而是生死。”

第五章 朝聞道(結局)

人類很憤怒,人類很無奈,人類很想死,人類很想生。

有人認為尊嚴比生命重要,有人認為活著才能解決一切。但無論如何,想活下來的人和有理性的人大部分都接近了終局。地球失去了20億人口,恰好等於最初小紅的人數。

有的國家滅亡了。有的國家卻依靠豬媽媽大發橫財。外星人的飛碟停留在月球軌道上,開始最後的倒計時。

許啟明放下最後一張化驗單,對著初升的朝陽揉揉眼,然後疲憊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他頭頂的氣囊已經取下來了,從外表看來,他頭頂的藍色數字與別人並無不同。只是蹲在電腦或手機前按按鈕的同事朋友們都無法想象,他在城牆上扣動扳機的那一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但他此時寧願自己忘記一切,只求趕快展開自己桌後的摺疊床,好好的睡上一覺。

他衝進辦公室,一腳踢上門,舉起已經冰涼的茶杯一飲而盡。當他放下茶杯的時候,才發現辦公桌後的椅子上竟然坐了一個人。

這個人看樣子很普通,但卻又很不普通。許啟明呆立片刻,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的長相不可能是真實的,更像是電腦遊戲中做出來的虛擬角色,渾身上下每一寸角落都整整齊齊,沒有一丁點瘢痕瑕疵。

“我來自XANA星。”來客雙眼含笑,彷彿他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正在歡迎忐忑不安的客人:“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許啟明張口結舌,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外星人?我喵了個咪!這是一隻外星人!

“不喜歡我的樣子嗎?”外星人張開雙臂展示著自己的完美身材:“我查閱了你們的身體結構,取了一個平均值,如果你不喜歡我也懶得修改了”

“為什麼——”許啟明晃晃腦袋,才想起來自己是該說點什麼:“為什麼要找到我?”

“因為我掉下來時正好落到這裡”外星人指了指身後敞開的窗戶:“我化出了一萬個分身,與一萬個人同時通話……你們的大人物很少獨處,再說找到他們也不一定比你合適”

“啊,嗯,那個……”許啟明這時才想起來是不是該驗明一下對方的身份,畢竟對方和地球人一模一樣。

“不要緊張”外星人揮揮手:“你們想象中的外星人都太難看了,簡直就跟你們一樣難看——”

說話間,許啟明驚訝的發現眼前出現了一面半透明的鏡面,彷彿空氣正在向那裡彙集,如同被一塊透明的平板擠壓那樣形成了可以反射光線的介面。在鏡面中心,他自己倒影頭頂的數字正在從藍色的10迅速變成紅色的9,然後一直倒計時變成灰色的0,最後又變成了綠色32,也就是他現在的年齡。

外星人看著許啟明驚恐的表情,開心的笑了起來:“在你們看來這些小把戲應當很好玩吧?對了你可以叫我Leonardo”

“萊奧納多?”許啟明眨眨眼,覺得對方除了頭髮是黑色的以外還真跟那個明星有點像。與此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實在耽誤了太多的篇幅,如果再這樣廢話下去這個答案就沒人點讚了。於是他壓下心中繁亂的思緒,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和我們玩這個遊戲?”

“為了幫助你們走向成熟!”Leonardo驕傲的點點頭,彷彿自己剛剛做了一件異常偉大的事情:“你們正處在文明的少年期,即將步入青年,而在這之間,你們需要認清自己的模樣,給自身的存在一個最清晰、最正確的定義。

“你以為你們是什麼?上帝的子民?輪迴的果報?真主的羊群?都是扯蛋!你們和我們一樣,是人,只不過你們生活在地球上,我們生活在別的星球。你們有一個腦袋四根腿腳,我們也有上天入地和移山倒海。但最終,我們都是思想與意識,幾個腦袋與幾個腿腳根本毫無所謂。”

“呃,這個,這個跟這個該死的遊戲有什麼關係?”許啟明忍不住憤怒:“你們在地球上殺死了20億人!然後就是為了告訴我們和你們一樣都是沾滿鮮血的混蛋?!”

“不要在乎那些無聊的細節”Leonardo輕輕的揮揮手,彷彿趕跑了一隻惱人的蒼蠅:“想想你們的解決辦法,犧牲自己的胚胎!多麼巧妙!多麼天才!一個少年期的文明能克服那可笑的身體崇拜、正確認識身體皮囊與意識本質的關係是多麼難得!另外我知道第一個想到這個辦法的是一個名叫CnDriver的混蛋,你有沒有興趣見他一面?”

“如果我見到他一定一腳踹爛他的蛋蛋!”

“哦,那還是算了,他的蛋蛋已經被踹爛過一次了,我可不想再幫他修好第二次”

“你會治病?”許啟明的醫生本能在這時復活了。

“醫生最終將和修理工合併成一種職業——對了還有你們的碼農。也許再過1000年你們的媽媽會在教孩子學習說話的同時講授這些知識。”

“喔……啊,對了!你們有那麼發達的文明難道不覺得死掉20億人是很大的罪孽嗎?”

“的確是很大的罪孽,如果你們的政府能早點公開這個辦法,你們應當還能少死幾個”

“這明明是你們的過錯!”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

“是又怎樣?”Leonardo得意的笑了起來,看起來更加的欠扁:“對於我們來說,你們就是一群猴子,你們會在乎一群猴子的死活嗎?

“你們是怎樣看待自己的?萬物之靈?地球之主?高階生物?文明時代?比起你們對其它生命所做的事情,你們有什麼資格反問我?

“所有人都是‘種群’這臺機器上的螺絲釘,對種群的意義也就是每個個人的意義。個人的生命對於種群來說其實一文不值,值得的是這個人產生的社會貢獻。你們死了20億人,似乎是失去了20億人的社會貢獻?錯了!這20億人就如同你在邊境線上看到的那個吃同類腦袋的傢伙一樣,都是無可救藥的劣等人群!而這個劣等的地位恰恰是你們那落後的社會形態強加給他們的!全部活著的地球人、包括那些亡者本身都要為那些本可倖存的人命負責!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是我最討厭你們地球人的地方,虛偽!從裡到外的虛偽!你們的虛偽連自己都不知道!現在你覺得那些人可憐嗎?但在這之前,在去年之前你們為他們做過什麼?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的同一個種族,還要分什麼亞洲人、歐洲人,白人黑人印第安?還有什麼狗屁的基督真主如來佛?你們知不知道這些該死的倒黴玩意兒拖慢了你們多少文明程序?

“你們常常說生命可貴,人命無價,可是你們的家鄉遭受侵略時卻寧願用年輕人的性命來換取大家的平安?在遭受災難時同樣用一群人來換取另一群人的安全!再掠奪財富時用侵略者的生命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們還把這些年輕人稱為烈士?有沒有搞錯!?你們明明已經習慣了用某些人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的所需:有那麼多人透支自己的身體來滿足自己和家人奢侈的享受,有那麼多人為了那些無聊的事情而浪費自己的時間……這都是生命,也都是價值!”

“而我所做的,就是割捨了你們的一些低價值人群,給了你們更高的價值。對我來說,你們就是猴子,甚至就如同螞蟻。我一腳踩下去就可以毀滅你們的一個國家,但我同樣吐一口痰就能讓你們誕生一百個億萬富翁!——生命即是價值,生命也可衡量,對我來說,或者螞蟻對你們來說,我和你們都具有決定螞蟻命運的權利,換句話說,我之所以會玩這個遊戲,就是因為我賠得起地球上所有人的人命!”

“閉嘴!”許啟明揚手向對方臉上扇去,出乎意料的,這一巴掌打的入肉三分,幾乎把他的手掌震散:“哎呦好疼!”

許啟明捂著自己的手,呲牙咧嘴的看向依然微笑著的對方:“你是機器人?怎麼臉這麼硬?”

“打我可不是明智的行為”Leonardo舉起一根手指,如同穿透一塊豆腐那樣穿透了壓縮板的桌面:“你看過海賊王嗎?”

“鐵塊!?”許啟明苦笑著點點頭,他爬上桌子,重新摸了摸對方的臉頰:“現在又變軟了!”

“但你依然不能傷害到我——”Leonardo用兩隻手指夾起許啟明的手掌,然後輕輕鬆鬆的用食指和中指把他的手掌夾成了兩半:“可我卻可以輕鬆的傷害到你”

“我的手爛了?”許啟明看看自己紅腫破碎的手掌,然後又看看Leonardo那欠扁的微笑:“但我怎麼不疼?”

“我遮蔽了你的痛覺”Leonardo危險的鼓勵道:“要不要撤除一下?”

“別!”許啟明連忙擺手,把手上的鮮血濺的到處都是:“你快給我修好!這樣我以後就沒法工作了”

“把手給我”,Leonardo接過他的手,揉搓了幾下便扔了回來:“好了”

“真的好了!?”許啟明活動手掌,發現就連濺射出去的血滴都已經飛了回來,手掌恢復如初,彷彿剛才是一場噩夢:“呃,那我們繼續——我剛才說到哪了?”

“你讓我閉嘴”

“嗯,我想起來了,你要賠我們?怎麼可能?人死了就不能復生,你根本賠不起!”

“但我卻讓你們多出生了很多人”Leonardo興奮的把雙手扣在一起:“想想看,用豬來代替女人懷孕!對於你們來說這是多麼偉大的技術!”

“我的天哪”許啟明目瞪狗呆:“你的腦袋裡一定進屎了!這個變態技術就是你給我們的?你給什麼不好!?”

“不要總是給自己那麼多成見”Leonardo繼續語出驚人:“對於人來說,意識與思想才是最重要的,是人生出來的和豬生出來的有什麼區別嗎?要知道你們還靠喝牛奶長大呢!如果你們的所有器官都可以和動物通用,那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停!”許啟明高舉雙手:“我不和你說了!我受不了了!下面我只再問你一個問題,然後你有多遠滾多遠!好不好?”

“當然可以!”

“呃嗯,好吧”許啟明低下頭,思考了五分鐘終於決定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對了,我的最後一個問題是——我想知道,是誰踹爛了CnDriver的蛋蛋?”

“是我,因為他讓我變成凌波麗的樣子,還給我播放了一段日本小電影,讓我和他扮演那部電影裡兩個人的行為。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你們這些猴子繁衍後代的儀式,我還知道他的這種做法有一些我也不能理解的奇怪意義,我討厭這種我不能理解的事情,所以我——”

“所以你就踹爛了他的蛋蛋?”

“是的。”

“我想請你轉告給他四個字可以嗎?”

“可以,我會轉告他的。”

許啟明第一次在外星人面前露出瞭如釋重負的微笑,他的雙眼在這一瞬間突然變得熠熠生輝。他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同時舉起雙手,誇張的豎起大拇指,用低沉而響亮的語氣說道:

“幹得漂亮!” b( ̄▽ ̄)d

——全文完——

作死@本答案的所有強制演員,鳴謝他們忍氣吞聲的讓我剽竊他們的名字:

@許啟明

(這廝把答主也強制了……對此我只想說:幹得漂亮!)

@xana

(外星球名稱)

@華文-ETO

(小區名稱和生化武器)

@陳天澄

(扮演老陳)

@sss fsss

(扮演死死死死組織)

@吳晴兒

(扮演許啟明的老婆)

@Leonardo(外星人名字,技能是意念操控、鐵塊和變成綾波麗,不知道綾波麗可以去搜索EVA)

本文所有人物所述觀點立場與行為活動僅為劇情需要,不代表本人意見偏好,請勿對號吐槽。謝謝大家。

如果外星人讓所有地球人玩這樣一個遊戲,會發生什麼?庖丁解人2016-11-08 21:55:26

正當全球的人們陷入恐慌之際,突然所有人發現自己的數字都開始不斷+1。不久,所有人都變為了藍色狀態。

地球一個角落中,一副黑色眼鏡閃過了一道睿智的光芒。

標簽: 啟明  標籤  你們  數字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