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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人和他普通的黃金時代

作者:由 齊雨辰 發表于 美食時間:2020-03-15

2007年,13歲

,在吵鬧中離開小鎮峰峰,以為搬家不過是漫長人生中偶爾的插曲。

16歲

,叛逆、倔強,不愛學習,還有臉怪父母沒有爭取一個好高中的名額,心中忿忿。

假期去上海,在陸家嘴前看著人來人往,白領們揹著包走得飛快,內心隱隱有一個聲音在說:“節奏太快了,以後一定不去北上廣工作。”

這一年是世博會,一個場館往往“兩三個小時排隊,一二十分鐘轉完”,但依然會被其中某些科技的力量所震撼,像多年前第一次去北京科技館。世界觀受到衝擊並開始推倒重建,自此埋下一顆自由的種子。

回到家,現實還是現實。進入高中,篤定今後在學業這條路上終將平庸至極,開始跟自己作對,破罐子破摔。開學沒多久,英語書沒帶回家,晚上父親提單詞問及,故意說扔了,然而第二天晚上回到家發現桌子上多了一本英語書,內心覺得歉疚。

17歲

, 沉溺於網上衝浪不可自拔,終日混跡貼吧水貼自樂。

在那個流量是金的時代裡,好友買賣、搶車位大多是看不到圖片的,想象力是提高樂趣最好的方法。

逃課打球、上網,在晚自習時溜去沒有招牌的小網咖,平均每3分鐘掏一次手機,看同桌有沒有發班主任回來查崗的資訊。因為這裡很常見的一個現象是,你剛拿了三塊錢開了機子,轉頭就收到老班進教室的簡訊。錢當然是退不了了,“就當少吃了一個裡脊扒餅”總有人這樣安慰自己。

學校對面新建了一座居民樓,甚高。一連好幾天我都會跟幾個朋友在晚自習開始前的間隙跑到頂樓,對著整個城市就想喊一句XXX,但脫口而出的是幾聲無力的“啊”。睥睨一切,覺得自己真年輕,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轉頭等電梯,門一開是三個保安,還以為他們也上來感受力量,沒想到對方開口說,看你們好久了,跟我去物業走一趟吧。

18歲

,校區換至鳥不拉屎的郊外,感覺校領導真正意義上的放棄了我們這屆學生。

兩塊錢4個饅頭2包辣條是當年既痛苦又快樂的一段時光。

聽萬青和許嵩,在夏夜的晚自習跟朋友成群結隊爬到行政樓頂看星星,聽火車扎著鐵軌發出得哐哐聲,決心去心心念唸的南方水鄉上大學。

印象裡,對於“霧霾”的認知就始於這一年,我們在大冬天灰濛濛的室外逃課打球,坐在石階上休息時被班主任拍後背併發出良心的拷問:“這節課是體育課嗎?”

辦理走讀證,只為在每週五能回市裡溫暖的被窩睡上一覺,哪怕第二天早上六點前就要準時趕回學校。因為搬家頻繁,後來不止一次在喝酒的時候跟朋友描述過如下場景:某次回家前我給我爹打電話, 我:“爸,咱家在哪?” 爸:你在車站等會吧去接你。”

此時已經是我搬的第七次家了。

在一個下過雪的週五,因為想早兩個小時回家,結果翻牆被逮個正著,至此,除了正門外最容易走出學校的地方因為這件事加了固,我遂被貼吧全網尋人,令人害怕。

回家裡反省了兩天,好像有點開了竅,被《你憑什麼上北大》裡的“我只是突然間覺醒了,覺得自己的一輩子不能就那樣過。”擊中靈魂深處,回學校後開始想趁著雞湯的餘溫尚在試著學些東西。

放棄英語,被老師點名說:“咱們班某些同學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英語不行了就學點別的。”一邊臉紅一邊厚著臉皮繼續刷歷史題。期間被電影和書影響,對G318暗生情愫,在課桌上貼“你要去拉薩,不能睡”激勵自己,在後黑板上寫下很多城市的名字。

我還在枯燥乏味的高三身兼體育委員和地理課代表兩職,主要負責課間帶領同學們喊口號以及考完試發地理卷子。

開始成為每天宿舍裡第一個起,最晚回去的一個人,早上打水時聽校廣播,空閒時讀《南方週末》關心世界。

然而結局並不勵志。

拿畢業證時,班主任對我意味深長地說:“你要是再早努力幾個月,結果會好很多。”,說得好像他之前覺得我有希望似的。

唯一稍有遺憾的是我始終沒辦法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壞孩子,這讓整個高中既沒有玩好,也沒有學好。

高考結束填志願,10個裡沒有一個填的是省內。如果你讓一個人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他大機率是要不安分的。

後面就是自己的19歲、20歲、21歲……漸漸明白“高考最大的魅力不是如願以償而是陰差陽錯”,笑自己不明白生活真相的時候就敢寫“生活越是艱難,才越喜歡生活”,開始向一個慫且堅韌的中年人陣容邁進,有時間的話,再細細講吧。

一個普通人和他普通的黃金時代

當時自己摘抄寫在後黑板的話

首發渠道:公眾號【他日江湖見】

是為“一名非典型985畢業生的大學簡史”的拙劣模仿

最後分享一下衛龍辣條。。。這同樣佔據我們青春的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