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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態的特徵是什麼?

作者:由 槙島 發表于 娛樂時間:2020-07-20

精神病態者的症狀特徵

“精神病態”這個概念可以追溯到赫維·克萊克利1941年的著作《正常的假象》(The Mask of Sanity)。克萊克利想知道一個精神病態者如果惟妙惟肖地假扮一個普通人,我們該怎麼來識破他。他主張精神病態者會展現如下特徵:

流於表面的魅力

不會感到焦慮或內疚

不可靠、不誠實

自我中心(egocentricity)

無法長期維持親密關係

無法從懲罰中獲得教訓

情緒貧乏

對自身行為造成的影響缺乏醒悟

無法預先計劃

克萊克利對精神病態的定義裡沒有提到對他人的身體攻擊或者違法行為,這暗示了精神病態者未必會引起刑法體系的關注,他們或許就隱藏在社會之中。在任何一個工作單位裡都可能有這樣的“穿西裝的蛇”。有些精神病態者顯然會用身體侵犯的方式給別人造成痛苦,克萊克利的突破在於他將精神病態的概念擴充套件到了另一部分人身上,這些人也會侵犯他人,只是以更加微妙而隱蔽的方式。P型人格有一個比較輕微的變種,有人把它稱作“馬基雅維利主義人格”,理查德·克里斯蒂和弗羅倫斯·蓋斯則稱之為“高馬基雅維利主義者”,也就是踩著別人往上爬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他們可以滿口謊話。

在羅伯特。D。黑爾的著作《良心泯滅。心理變態的混沌世界》中,對精神病態的特質按照情緒/人際關係和社會越軌兩項進行了如下分類:

精神病態的特徵是什麼?

注:左邊第四項中的“同感”翻譯為“共情”更加合適

注意上面的清單裡有幾項特徵都和

共情的喪失

密切相關,比如對自身行為的影響

缺乏醒悟

,比如

自我中心

。共情低下的本質是缺乏自我覺知,這大概就相當於“缺乏醒悟”(lack of insight,這是精神病學家特別鍾愛的名詞)。缺乏醒悟就是缺乏共情的必要成分。在克萊克利的定義中,一個精神病態者或許能同時做出這兩種缺乏共情的行為:他們缺乏內疚,因此會在明知別人會痛苦的情況下傷害他人;他們對自身行為的影響缺乏醒悟,因此也會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傷害他人。

精神病態者的內心特徵

精神病態者在

測量共情的問卷上的得分要低於其他人

。比如人際反應指數中就體現了這一點。不過許多人都知道,用自我報告的方法來鑑別精神病態者是極不可靠的,因為他們往往會用謊言來掩蓋自己的本性。為避免這種失誤,研究者轉而採用自主神經喚起這個生理學標準,也就是測量你在聽見或看見情緒性素材時的激動程度。他們一般測量的是面板電反應(GSR),也就是當你在接觸飽含情緒的素材時,你的手掌會出多少汗。GSR測量顯示,精神病態者在觀看他人遭受苦難的圖片時,他們的自主神經反應是較弱的(也就說是他們不太激動)。此外,精神病態者在指認人的恐懼表情時也表現較差。這說明

P型人在共情的兩個主要成分(即識別和反應)上都有欠缺

。還有一項測試顯示了精神病態者

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處理情緒素材

:向被試展示一組單詞並問他們“這真的是單詞嗎?”大多數人在看到情緒性單詞時的判斷速度都超過中性單詞,但精神病態者卻沒有顯示這種速度上的差異。還有一種方法能測量某人受情緒素材喚起的程度,就是利用事件相關電位(ERP):研究者在被試的頭皮上固定電極,並用記錄到的事件相關電位揭示他們的腦內電活動。測量發現,精神病態者在接觸情緒性單詞之後,腦的中部和頂部區域不會像普通人那樣活動增加。另外,那些富於攻擊性的人和常人還有一點不同:他們會把模糊的情境解釋成對方懷有敵意。這個傾向在那些品行障礙的兒童身上就有體現,而他們中的一些也的確會成長為精神病態者。研究者把這種傾向稱作“歸因偏差”,它是共情的認知部分未能精確運作的清楚例證。

有一種觀點認為,精神病態者的內心沒有是

非觀念(amoral)

。對道德觀的一項經典測試是由勞倫斯·科爾伯格設計的,他要求被試閱讀一個故事,然後判斷其中某個角色的行為是否道德。一個著名的故事說的是一位丈夫闖進一家藥店偷走了一種抗癌藥,拿去挽救他患癌症病危的妻子,因為藥店老闆堅持要價2000美元,雖然他進貨的時候只付了200美元。被試的任務是判斷這位丈夫是不是做錯了。對於這類道德兩難,你想得越是複雜,就表示你的道德推理水平越高。如果你能看出這道論題有正反兩方的觀點,或者事情的緣由可以改變一個行為的對錯,那就說明你的心思比那些只會死守規則的人細膩。我們或許想當然地認為精神病態者在這些測試中肯定得分較低,但事實未必如此。這或許是因為精神病態者能夠嘴上說一套,在日常生活中卻做另一套。

科爾伯格的測試並不是衡量道德推理能力的唯一手段。埃利奧特·圖列爾也設計了一套道德推理測試,他的故事不僅描述了違反道德的情況(即侵犯人權的行為,比如傷害別人),也有違反常規的情況(即侵犯社會規範的行為,比如在圖書館裡說話)。你的任務是判斷某個行為有多嚴重,以及如果沒有規則禁止它還算不算錯。普通人到了4歲大多就能說出這兩種行為的區別,他們明白常規可以修改、使某些行為不再違規(比如宣佈在這座圖書館裡可以說話),但是即便你修改了道德規範(宣佈傷害別人不犯法),這些行為也和從前一樣糟糕。精神病態者則很難區分這兩種情況,有反社會行為的兒童也是如此。

傑弗裡·格雷是倫敦精神病學研究所的一位心理學教授,格雷提出了一個焦慮模型,叫“行為抑制系統”(Behavioural Inhibition System簡稱BIS,位於腦中的隔——海馬網路[septohippocampal brain network]),這個系統的功能是使動物明白自身行為的情緒性後果(獎賞或是懲罰)。受它的啟發,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的約瑟夫·紐曼提出了

精神病態者的BIS不夠活躍,而焦慮者的BIS過分活躍

。紐曼提出了一個有趣的想法,他認為精神病態者想象不出自身行為的後果,就像BIS受損的動物會不斷重複引起懲罰的行為一樣。

紐曼主張這就是精神病態者的核心問題:他們

無法學會畏懼懲罰

。難怪他們會做一些連自己也知道會帶來麻煩的事了。紐曼指出,這能夠解釋為什麼在某些任務中,精神病態者會頻頻犯錯,這些任務要求被試判斷哪些數字能帶來獎賞、哪些不能(它們在一般情況下都是中性的)。這還能解釋他們為什麼在一種行為已經不再產生獎賞、反而招來懲罰的時候仍不改正。比如給被試發一副紙牌,起初每張牌都能帶來獎賞,但後來獎賞沒了,那些具有精神病態特質的兒童卻照玩不誤。明尼蘇達大學的行為遺傳學家大衛·萊肯用一個“條件反射”實驗驗證了這個假說。他給被試聽蜂鳴器響,同時施以電擊,結果“正常”被試在聽見蜂鳴器時產生了“面板電恐懼”(也就是出汗),說明蜂鳴器響成為了一個條件刺激。和他們相比,精神病態者對蜂鳴器響的面板電恐懼就比較輕微了——他們並未對這個威脅產生“條件反射”。在突然聽見響聲或發現有物體偷偷逼近時,他們的驚跳反射(身體自動跳起)也較微弱。這一切都指向一種特定的學習困難,它的特徵就是較少畏懼懲罰。

精神病態者的腦的特徵

科學家成功說服了精神病態者爬進掃描器,好讓我們瞭解是什麼樣的神經基礎造就了共情以及共情的缺乏。結果不出所料,他們的

共情迴路果然出現了異常

:這些好鬥的人顯示出

較低的vMPFC活動

。一個人在精神病態清單——修訂版(Psychopathy Checklist-Revised,簡稱PCL-R)上的得分越低,他的OFC/vMPFC和顳區的活動就越少。而這幾個區域正好都是共情迴路的組成部分。不僅如此,當科學家繪出vMPFC/OFC和杏仁核之間的連線時,他們還發現精神病態者的這條連線不太完整,而這種不完整性也能預測他們的PCL-R分數。

平均而言,男性出現反社會行為的機率要比女性高得多。這個性別差異主要可以用OFC大小的性別差異來解釋

:男性的OFC體積比女性小,表現出反社會行為的男性的OFC更小。

有一種觀點認為,精神病態者的腦主要是

額葉

出了問題,因為額葉的功能是對行為做“執行控制”,防止我們做出可能招來懲罰的行為。但是從神經解剖學的角度說,這個解釋卻太過簡單了,理由有幾個。首先,額葉佔據了腦的至少三分之一,用額葉受損來解釋精神病態,實在太寬泛了一些。其次,額葉是可以分割槽的。OFC/vMPFC受損的病人(但背外側無恙)攻擊性增強,說明反常只發生在額葉的共情迴路,而非整個額葉。vMPFC受損的病人在觀看引起痛苦情緒的刺激時心率變化不大,並且在不再獲勝(也就是不再得到回報)的情況下也會繼續紙牌賭博任務。菲尼亞斯·蓋奇的OFC和vMPFC整個受損,之後便開始出現冷酷、粗魯、無禮和不受抑制的行為。這些都顯示了

病人很難再用窘迫和內疚之類的情緒來規範自己的社會行為

。OFC/vMPFC受損的病人還會出現道德判斷上的變化,比如他們認為,為了解救五人而親手殺死一人,在道德上是可以接受的(而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個做法不能接受)。研究發現,這些病人之所以在道德抉擇中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為他們

較少注意自己或他人的意圖

。因此,vMPFC受損的病人才會認為傷害另一個人的圖謀是為道德所許可的,而健康的對照組就不會這麼認為。總之,像我們在前面看到的那樣,病人在前額葉皮層的這個特定區域受損,就會表現得像一個精神病態者。

阿德里安·雷恩和他的同事查看了殺人犯的腦(他們“以精神不正常為由拒不認罪”),並且也在他們的

共情迴路,vMPFC、杏仁核和STS中發現了異常

。另有一項研究比較了不同人格障礙的患者,同樣發現攻擊性患者的OFC活動較少。

證明共情迴路參與攻擊行為的還有一條額外的證據,它來自芝加哥大學的神經科學家讓·德賽蒂和同事開展的一項傑出研究,物件是一群有品行障礙的青少年,他們全都和人打過架。上文已經提到,這些孩子中有一部分長大後會變成P型人。在德賽蒂的這項研究中,青少年觀看兩組影片,有的表現了人物意外受傷(比如有東西恰好掉到他們手上),還有的表現了人物受到故意傷害(比如有人故意踩在他們身上)。在觀看某人故意使另一個人痛苦的影片時,這些喜歡攻擊的青少年的杏仁核和獎賞迴路(腹側紋狀體)都顯得格外活躍。

獎賞迴路的過度反應

或許是反社會/P型障礙的關鍵特徵。這說明他們很

享受看到別人受苦

這項研究中發現的另一項反常,是這些喜歡攻擊的青少年的一部分

共情迴路沒有顯示活動

,比如通常在道德判斷中理解他人意圖的顳頂聯合區(TPJ),或是AI和MCC(要記得這些都是疼痛網格的一部分)。在華盛頓,供職於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的詹姆斯·布萊爾也提出了一個可信的主張,認為精神病態者的

杏仁核也不在正常工作

。這個觀點得到了一項神經影像研究的佐證,它發現精神病態者在受到引起反感的條件刺激時,他們的杏仁核活動較常人更低。總之,我們可以說P型人的腦顯示了許多共情迴路反常的證據。

精神病態者的部分行為特徵

以下部分總結自羅伯特。D。黑爾的著作《良心泯滅。心理變態的混沌世界》,想要有更深入的瞭解,建議閱讀黑爾教授本人的著作。

言之無物:

似乎知道詞語的字面意思,但無法理解或欣賞其中的情緒價值或意義

缺乏良心:

良心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他人所制定的規則的一種理性覺知,他們缺乏遵守這些規則需要的感情,不存在良知和道德感

情緒貧瘠:

兩個大腦半球都不擅長情緒加工,沒有聚焦,這導致了他們空洞膚淺、無情緒色彩的生活

多動的手:

精神病態者使用的無意義手勢比正常人多很多,在陳述過程中會伴隨著大量的手部動作和誇張的面部表情,使得其說話或表演非常有戲劇性,吸引人們的注意

糟糕的說謊者:

所說的話漏洞百出、自相矛盾

說話跑題:

在溝通中會頻繁地變換話題,說話跑題,話語表達缺乏連貫性

果敢:

更高水平的社會效能、更能自我肯定、強大的抗壓能力,享受不確定性帶來的刺激,在面臨威脅時也更加冷靜沉穩

捕獵天分:

具有找到普通人弱點的天分,能抓住大部分人的“情感煩惱”和自我懷疑為己用,十分擅長冷酷無情地利用他人和操縱他人

自我滿意:

對自己及其內心世界感到滿意,認為自己充滿理性、值得稱讚、令人滿意、高人一等,為了自己的“權利”操縱和欺騙他人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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