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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看的一個靈異事件

作者:由 春風徐徐 發表于 娛樂時間:2023-01-15

在我三歲那年,我爸帶著我認了一個乾爹,是我院裡的老槐樹!

我不明白我爸為什麼要讓我認一棵樹當乾爹,還是一顆被雷劈死的樹!

後來我爸才告訴我,老槐樹竟然救過我的命!那道要了老槐樹命的雷本該是劈在我身上的,卻被它擋了!

我出生的第一天,爺爺就戳瞎了自己的雙眼。

父親抱著我認了一顆枯死的老槐樹當乾爹。

因為我原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

我是父母跪天門求來的!

我們高家祖上八代,都是風水師,特別到了我爺爺這一代,從十八歲開始正式起卦,以六爻之術見長,六十年起卦無數,無一落卦(落卦是指算不準、算錯了)。

南六爻,北梅花,茅山孟,東北馬,瑤苗聖手一枝花。

這是指當時最負盛名的五大風水奇門高手,南六爻就是我爺爺。

也許是高家洩露了太多的天機,從高家第三任先祖起,就留下了一個祖訓,這個祖訓也是一個詛咒。

養子不養三,養三不過三!

就是說,我們高家子嗣每一代只能有兩個,如果生了第三個,則活不過三歲。

而且這裡的子,並不是單指兒子,兒女都為子。

可我上面兩個都是姐姐,而且全都夭折了!

我父親不甘心,在爺爺的幫助下,逆天而行,夜跪天門,硬是求了個兒子出來,也就是我!

每個人命都是有定數的,命中無子強求一子,就屬逆天。

而跪天門是一種求子的術,按術中解,天有四門,每門有七階天梯,有財星、有祿位、有壽元宮、有子嗣牌。

這不是固定的。

每一個人的八字格局不同,五行屬性不同,對應的天門也各不相同。

爺爺讓父親將床擺在房中正中央,拆了床頭,在床的四面,各置一香爐,在每天子時陰陽交匯之際,爐內各點香三支,我父母跪與床上,以南北東西的方位順序,各自跪拜七次,一連堅持七七四十九天。

四十九天後。

我娘做了個夢。

夢見她在村口河邊大石頭上洗衣服,河面上忽然飄來一團巨大的火球,火球裡裹著一條金絲鯉魚。

那金絲鯉魚通體火紅,足有一米多長,左右脊各有一道金絲,額頭之上也有一道,三道金絲異常分明,唇邊生須,長約兩指,身在火球之中,卻不見絲毫痛苦,遊弋正歡。

待到接近時,那鯉魚奮身一躍,向我娘跳去,我娘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把抱住。

入懷即化,瞬間不見影蹤。

我娘醒來將這個夢與我父親一說,父親就知道是胎夢,連忙向爺爺稟報。

爺爺一聽,沉吟片刻,喜道:“人在河邊得水助,河邊有石得土力,身藏火內自帶元火,自帶金絲不缺金力,命中獨缺木,這孩子就叫高森吧!”

說完,爺爺又忽然眉頭一皺,沉聲道:“壞了!這孩子月份不對,鯉魚帶金絲,應化龍之相,必遭天劫,按胎夢起始算,應在五月出生,可五月春生暴雨稀少,得往後推一個月!”

說完。

爺爺一跺腳,連聲道:“罷罷罷!老夫已年近八旬,為了高家有後,也該作點什麼了。”

隨後,爺爺讓父親準備了四根桃木釘,一根九米長的紅繩,親自修了四道符,分別將四根桃木釘釘在父母臥室四角,以紅繩牽連,將四張符貼在桃木釘上。

其後一個月,我娘足不出戶,吃喝拉撒都在臥室之內,一切都有我父親打理,一月後方正常活動。

就這樣,我比別人晚出生了一個月,別人都是懷胎十月即可出生,我娘則整整懷了我十一個月。

在這十一個月裡,爺爺整天啥事不做,所有前來求卦之人,一律推卻拒絕,一日三餐,都在院子前那棵老槐樹下吃。

奇怪的是,爺爺喝酒必多備一副碗筷酒盅,第一杯酒,必灑與老槐樹下,每日如此,一直到我出生。

我出生那天,風雨大作,電閃雷鳴!

大雨就像瓢潑一般往下傾倒,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在山村之上,硬是將白天變成了黑夜,閃電一道接一道的撕裂天空,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利劍。

咔擦一聲巨響,聲動九野!

一道巨大的閃電落下,筆直的劈向了我家老宅。

這一瞬間,爺爺和父親全都變了臉色。

就在那閃電即將劈中老宅時,哇的一聲啼哭響起。

那道閃電在半空之中一轉彎,咔的一聲,擊在了老宅院子前的老槐樹上。

老槐樹被一分為二,瞬間火光衝起,但又迅速被暴雨澆滅。

隨著哭聲逐漸嘹亮,那雷聲逐漸隱去,漫天烏雲飄散,暴雨消停。

爺爺等父親將我抱出來後,只看了一眼,嘆聲道:“老夫一生,應卦三千整,如今僅剩一卦可卜,就給我這孫兒吧!”

說罷拿出銅錢三枚,合與龜殼之中,搖了三搖,就地一灑,蹲身細看,頓時面色大變。

隨即,爺爺轉頭對父親道:“三件事,你需切記,一是森兒三歲時必定有一場大劫。”

“二是等到森兒兩歲半時,讓九靈來帶走,枯樹不開花,不許歸家,亦不可聯絡家人。”

“三是森兒十八歲之前,不許正式起卦,第一卦算男不算女,只能應在金陵孟家,卦金十八元九分,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不可。”

父親連連點頭應了。

爺爺又說道:“院前老槐,替我孫兒擋了一記雷亟,給我高家留了香火血脈,此恩天高地厚,高家不可忘,你在有生之年,不許離開老宅超過九天。”

“老槐遭此雷亟,必定身死魂殘,你每九日就要往樹根上灑一瓶酒,等到枯樹發新芽之時,也就是我孫兒歸來之日。”

“老槐為高家血脈受此大劫,受高家一個頭不為過,森兒又命中缺木,你就抱著他,去向老槐三拜九叩,讓他做森兒的乾爹吧!”

“森兒認了乾爹,他這做乾爹的,自當給一信物,他已被雷亟劈為兩片,你就從他雷亟之處,取一片雷亟木心,雕成護身符,給森兒隨身佩戴。”

“從此是龍是蟲,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幾句話說完,爺爺昂首看天,面現苦澀道:“老夫三千卦已盡,從此閉目封口,塞耳不聞,望天垂憐!”

我父親自幼繼承爺爺衣缽,自然知道規矩,當下抱著我去向老槐樹行禮,三拜九叩一點都不含糊,認了老槐樹為我乾爹,取下雷亟木心。

再回老宅的時候,爺爺已自己戳瞎了雙眼,滿面鮮血的端坐與堂屋正中。

父親抱著我哭跪與地,泣不成聲,爺爺卻始終面帶微笑,也許在他心裡,我能平安,就是他最大的慰藉!

因為我是高家唯一的香火血脈!

我!叫高森!

在其後的兩年裡,爺爺一直陪著我,雖然沒有了眼睛,可爺爺好像總是能看見我似的,總是面朝著我,臉上從來沒有斷過微笑。

我剛能蹣跚學步的時候,每天都是爺爺帶著睡覺,但是每天晚上,爺爺都會將我脫光了,用手指在我身上不停比劃,最後按一下我的腦門。

我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只知道按這一下會很疼,但很短暫,就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

在這一剎那,我彷彿能看見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能幻化出各種形態,但具體是什麼,我卻看不清楚。

因為跟隨爺爺的時間最長,當我咿呀學語的時候,第一句話喊的就是爺爺,爺爺當時樂的咧著嘴笑。

一直到了我兩歲的某一天,再也看不見爺爺的微笑了。

爺爺死了!

爺爺是摟著我午睡時過世的,沒有一絲痛苦。

那天我哭的非常傷心,雖然我並不知道什麼是死亡,但我知道,那個最疼愛我的爺爺,永遠離開我了。

爺爺一生到處為人排憂解難,受過他恩惠的不計其數,交友更是滿天下,喪禮辦的極其隆重。

各方老闆開來的車輛,無處停放,只能停在村莊外面,致使整個村子都被各種豪車圍了幾圈。

賓客根本無法安排住宿,只能讓他們自行解決,許多人就睡在車子裡,整個村裡都擠滿了人,放眼望去,滿村盡孝。

靈棚一直襬了三天,前來磕頭祭拜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其中哭的最傷心的,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第三天才來,一進靈棚就放聲大哭,跪在棺前拉都拉不起來,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我從未見過面,遠嫁在千里之外的姑姑。

就在姑姑回來的當天晚上,靈棚之前發生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在靈棚之外,來了數不清的野獸!

除了山野裡常見的野兔、狍子、黃鼠狼之類的,還有很多幾乎從來不會出現的豺狼虎豹,其中還有幾頭巨大的黑熊。

成千上萬,黑壓壓的不知其數。

這可把所有人嚇到了,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不過前來祭拜的人也不乏有能力的,紛紛作出了打架的姿態來,正當他們準備動手時,一個和爺爺年紀差不多的老人出現,高喝了一句:“萬靈祭拜罷了,慌什麼!高老頭一輩子行善積德,受得起!”

老人顯然不是一般人,一番話說完就起身坐下,穩如泰山。

眾人也不敢再貿然動手了。

隨後果然如老人所說,那些野獸來到靈棚前就跪了下來,齊聲哀嚎了三聲然後就齊刷刷轉身離開了!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萬靈祭拜,紛紛傻了眼。

只有老人慢吞吞出了靈棚,在我爺爺的棺木上拍了幾下,嘆氣走了。

第二天是下葬的日子,卻出了意外。

原本八人綽綽有餘能抬起的棺材,不管怎麼抬都是紋絲不動!

那棺材就像是在地上紮了根一樣,完全動不了。

眼看下葬的時間就要到了,所有人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昨天那個老人突然又出現了,徑直走到棺材跟前凝重地拜了三拜。

“老夥計,你這一輩子,值了啊!現在安心走吧!是我輸了,我輸了啊!”

而就在我愣神的時候,老人忽然上前,抓住了我。

還順手從腰間腰間摘下個玉佩,不由分說把我脖子上的雷亟木心拽走了!

然後緊接著,被父親加持過的,堅硬無比的雷亟木心竟然在老人的手裡,輕鬆裂開了!

那個玉佩就這麼被按進了雷亟木心之中。

隨即,他又把玉佩遞給了站在一邊的父親,神神叨叨地說:“高家小子要是能活過十八歲,就叫他拿著玉佩來我們鳳家!屆時自會有人前來履行給高老頭許下的承諾!”

父親一句話沒說,只是噗通一聲跪倒,拉著我也跪倒,對那老人連連磕頭。

我們父子剛磕完頭,從爺爺的棺木之下,緩緩爬出來了九條蛇。

九條都有扁擔長短、胳膊粗細、渾身金鱗的長蛇。

九條蛇一出現,賓客之中就有人驚撥出聲:“九龍抬棺!這是九龍抬棺!不得了!不得了!高家這是要出雄主啊!”

那老人也頓時雙目一亮,揚聲長笑道:“萬靈祭拜之後,還有九龍抬棺,老夥計啊老夥計,你也沒想到吧!我雖然輸了,可我也贏了啊!”

說完哈哈大笑,隨即大笑出門,揚長而去。

而那九條蛇卻並沒有離開,只是出了靈棚,守候在兩側。

那八位起靈抬棺的再一用力,棺木輕鬆而起。

棺木一起,黃表開道,嗩吶引路,供臺緊隨,靈幡其後,紙人紙馬,金山銀海,花圈孝布,親朋賓客延綿四五里路。

那九條蛇一直在靈柩之前爬行,一直將爺爺送下葬之後,才四散而走。

但有一個人沒走。

這個人叫嶽九靈,寬額濃眉國字臉,留有兩撇小鬍子,眼神裡就像藏了把刀子,看人一眼,都像要剜一塊肉下來似的,還穿著黑色的長衫,黑色的布鞋,顯得特別的扎眼。

只有他,整個葬禮中一滴眼淚都沒流。

也只有他,在爺爺下葬之後,沒有離去,而是在爺爺的墳邊搭了個草廬,一直戴孝守滿了三個月之後才離開。

父親說,他是爺爺的兒徒,也是爺爺的關門弟子,從十幾歲就跟著爺爺,一直在高家住了十年,出師之後才離開。

他出師之後,很快就博得了自己的名聲,因為他名字之中有個九字,拿手的是梅花易數,道上人稱梅花老九。

說實話,我有點怕他,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種令人恐怖的氣息。

可就在這梅花老九離開的當天下午,我就出事了!

有個會說人話的黃皮子,想要搶我的身體!

那天下午,我正在自家門前那棵老枯樹下玩耍,忽然起了一陣風。

風並不大,但風中卻捲起了一道紅色綢布。

血紅的綢布,紅的刺眼!

就在我面前飄飄蕩蕩,既不飄走,也不落地。

同時我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孩子,跟我來,跟我來……”

聲音一起,我胸前掛著的那雷亟木心就閃起一道耀眼的藍光,刷的一下,正擊中那塊紅綢布,紅綢步瞬間燃起火光,火光中響起一聲慘叫,眨眼燒成灰燼,四散飄落。

但那塊雷亟木心,也咔擦一聲,裂成兩半,中間那塊玉佩掉落了下去。

玉佩一掉落,我腦子裡就一陣茫然,不由自主的抬起腳步,信步前行。

走了片刻,已經出村,到了村後一片老林子前。

老林子邊,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左手挎個籃子,籃子裡放了幾個野果子,笑眯眯的攔著我。

她隨即將籃子往我面前一遞,笑道:“小娃兒,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吃兩個果子回去吧!”

話剛落音,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老黃鸝,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你們受過高老鬼的恩惠,我可沒有,這孩子的通靈之體你們不拿,我來拿!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的好,不然你打盹的時候,可就得注意了。”

這聲音一起,我才看見,在我左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黃鼠狼,雙足站立,兩隻前臂倒揹著,像個人似的,足有成年人的膝蓋高,頭頂之上,一片白毛特別顯眼。

這黃鼠狼一現身,那白髮老婆婆就面色一變,急忙一閃身攔在我面前,疾聲道:“老身一家曾受過高老先生大恩,如今他的子嗣有難,老身不能不管不顧,你想奪舍,得先過老身這一關。”

“修行之法,正道滄桑,趁現在還沒釀成大錯,我勸你還是就此罷手,秉持正道,潛心修行,”

“如果你一意孤行,老身就算豁出這條命去,也誓保這孩子的周全,憑你現在的道行,只怕也還奈何不了老身。”

那黃鼠狼的嘴巴一咧,看著像笑一般,悠悠然說道:“老黃鸝,你可要想好了,就算我奈何不了你,你的子子孫孫呢?”

“更何況,我既然能破了這孩子身上的雷亟木心,又怎麼會沒有幫手呢?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的話,嘿嘿……”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而且。

這黃鼠狼明顯不是空口說白話,它話剛落音,身後就閃出數十道身影來。

這數十道影子影影綽綽,每一個都看不清面目,身上或冒黑煙,或閃青氣,有的全身籠罩在綠色光芒中,高矮各異。

老婆婆頓時渾身一顫,顫聲道:“你們……你們都瘋了嗎?”

那黃鼠狼悠然笑道:“我們不是瘋了,這孩子什麼來頭,你也清楚,有這等機會,誰願意再等下去。”

就在黃鼠狼說話的同時,一聲冷哼也響了起來。

我還沒來及轉頭去看,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一群跳樑小醜,你們真當高家的五雷天心失傳了嗎?”

話剛落音,一道白光從我頭頂之上劃過,嗖的一聲,沒入那黃鼠狼的胸前,那黃鼠狼瞬間倒地,哀嚎尖叫,聲音刺耳,顯得痛苦異常。

我急忙轉頭去看,一看之下,頓時愣住了,卻是那已經離去的嶽九靈。

此時雖然去了孝,但他依舊黑衫黑鞋,面色冷峻,目光之中,滿是森然。

隨即,嶽九靈的手掌搭在了我的頭上,輕輕摩挲了兩下,低頭看向我的眼神,卻又瞬間慈祥了起來,對我笑了笑,一蹲身單手將我抱了起來。

抱起我後,他雙目之中精光一閃,轉頭對那群影影綽綽的身影冷喝一聲:“滾!”

這一聲虎呵,那群身影同時一顫,似乎對他極其畏懼,有數道身影,已經開始悄悄往後移動。

但大部分依舊沒有走的意思。

嶽九靈目光一冷,沉聲道:“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修行不易,今天饒你們一命,都別給臉不要臉,滾!”

第二聲滾字一出口,聲音極大,餘音在山林之中不斷迴響,就聽嗖嗖之聲不斷響起,那群身影瞬間走掉了一多半,僅僅剩下四五道身影,似乎仍舊猶豫不決。

嶽九靈一見還有沒走的,頓時面若寒霜,一手抱著我,另一隻手一伸,手掌之上瞬間起了一層白光,白光伸縮吞吐,噼啪作響,陡然舌綻春雷,怒喝道:“還不快走,等老子超度你們嗎?滾!”

這聲一起,就像響起了一道驚雷,震得我雙耳一陣嗡鳴!

僅剩下的數道身影,也瞬間消失不見。

那隻黃鼠狼也掙扎著爬起,轉身向山林之中鑽去,嶽九靈卻忽然冷聲道:“你得留下!”

那黃鼠狼渾身一顫,猛的回頭,嘶聲道:“你不是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嗎?你已經重傷了我,難道還準備要我的命?你可別忘了高老先生與我們簽訂的規矩!”

嶽九靈面色森然,沉聲道:“我是師父最小的徒弟,也是師父最不聽話的徒弟,你應該也知道,我梅花老九從來不在乎什麼規矩不規矩,只知道一報還一報!”

“這件事情,由你而起,若放你離去,只怕你賊心不死,何況你們都敢對師父的孫子下手了,若是不殺雞儆猴,以後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端來,所以,你必須得死!”

兩句話說完,嶽九靈單手一伸,手上白光一起,形如掃刀,唰的一下從那黃鼠狼身上一掠而過。

那黃鼠狼頓時身體一僵,緩緩臥與地上,嘭的一聲,化作一團黃煙,被山風一吹,四下飄散了……

嶽九靈這時才對那白髮老婆婆一點頭道:“今天倒是得謝謝你了,我被事情牽絆了片刻,差點壞了大事。”

“不過這也是你和森兒之間的機緣,森兒此次受你恩惠,二十年後,必定親自報答,你救他一命,到時他會救你一家!”

白髮老婆婆一聽,頓時大喜,顫聲問道:“嶽先生是指……”

嶽九靈一擺手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凡事皆有定數,提前知道,反而會生出變數來,你自行離去,正常修行即可,到時候森兒自會出現。”

那白髮老婆婆連連稱謝,一閃身消失在山林之中。

嶽九靈抱著我回轉家中,一進門,父親見他回來了,又抱著我,頓時知道必定有事發生,急忙上前詢問。

嶽九靈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最後來了一句:“哥,森兒我得帶走了。”

父母一聽,一起變了臉色。

母親抱著我眼淚就下來了,父親略一沉思,就一咬牙道:“森兒跟著你,比留在家中安全,這也兩歲多了,你就帶走吧!”

說到這裡,我父親忽然話鋒一轉道:“老爺子生前,將最後一卦給了森兒,你知道吧?”

嶽九靈點頭道:“我知道。但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森兒出生那天,天空閃電亮起的時候,你們到底看見了什麼?師父為什麼要留下那麼奇怪的規定?”

父親沉吟了一下,走過去貼著嶽九靈的耳朵說了一句話,極其輕微,我根本聽不到。

但嶽九靈聽了之後,頓時一愣,隨即看了我一眼,點頭道:“我明白了!哥你放心,我在,森兒就在!”

父親一點頭,一跺腳,轉身從孃的懷裡將我抱了過去,對我說道:“森兒乖,叫九叔!”

我已經哭成了淚人,哪裡還叫得出來,只知道一個勁的要娘。

父親眼圈通紅,又看了我一眼,一轉頭,不再看我,將我往嶽九靈手裡一交道:“帶走吧!”

嶽九靈也不廢話,抱著我就走,娘緊跟了幾步,卻被父親攔住了,只啼哭了一聲:“我的兒啊!”就昏死在父親的懷裡。

嶽九靈根本就不看身後,抱著我徑直出了院子,見我哭鬧不休,隨手一拍,我就昏了過去。

等我再睜開眼時,已經到了金陵。

我躺在一張床上,床很大,很柔軟,嶽九靈就坐在床邊,兩眼盯著我看,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一見我醒來,嶽九靈就沉聲說道:“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生活,不許離開我的視線,也不許離開我超過十步的距離,就算是撒尿,也得我在你附近,明白了嗎?”

我那會兒心智尚不健全,又沒有父母在身邊可為倚靠,本來心裡就怵他,哪裡還敢違抗,只能唯唯諾諾的應了。

誰知道這一答應,就真的再也沒離開過他的視線!

每天吃睡同住不說,就連半夜起床撒尿,他也會跟著。

別說十步了,我只要離開他超過三步的範圍,他的眼睛立即就瞄到了我身上。

可即使如此,還是出了禍事!

九叔在金陵的堂號叫靈風堂,也就是我們生活起居的地方,混跡在鐵心橋的一片民宅之中。

一間小樓,上下兩層,看起來毫不起眼,卻是響噹噹的金字招牌,來找他辦事的也都非富即貴。

不管是誰來,九叔都是兩杯清茶一爐香,看似隨意的聊上幾句,然後或三枚銅錢,或寫一個字,隨口講解幾句就給打發走了,更有甚者,進門三五句話就結束了。

但那些人卻心甘情願的送上了大把的鈔票,名貴禮品更是多不勝數,

可我到了金陵大概一週左右,就被關在了家中一週,我本就只是個兩歲多的孩童,好奇心強盛,九叔越不讓我出去,我就越想出去看看。

湊巧那天來了個客人,可能要辦的事還挺麻煩,九叔說要畫個符給他,就在九叔上樓取硃砂黃表的時候,我溜了出去。

一出門,我就像是一隻出了囚籠的小鳥,順著巷子一路蹦蹦跳跳,看什麼都稀奇。

剛走到巷子口。

迎面走來個女子,年約二十,貌美明豔,穿一身黑色衣裙,一步一扭腰,所過之處,帶起一股奇異的香氣。

這女子一眼看見我,頓時雙目一亮,三兩步到了我面前,微微傾身對我笑道:“小朋友,你可是姓高?”

我剛想說話,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渾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美豔女子一見,更是喜上眉梢,笑道:“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全天下都在尋找的通靈之軀,這麼容易就被我得到了。”

一句話說完,地面陡起一陣狂風,直吹的風塵四起,行人紛紛閉目遮面。

而那女子就在我面前一轉,瞬間化作一團黑氣,呼的一下向我撲來。

我嚇的尖叫一聲,回身就跑。

可我才兩歲多,哪裡跑得過那黑氣的速度,就聽見呼的一聲,那團黑氣已經將我籠罩其中。

在被黑氣包圍的一瞬間,我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好像一片羽毛一般,沒有半點重量。

那團黑氣,也環繞著我迅速旋轉,越轉越快,眨眼間化作一點黑光,嗖的一下,直接鑽進了我的口中。

黑光一進入口中,我頓時雙目昏沉,一陣倦意湧起,眼皮子努力撐了兩下,就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就地一躺,昏昏睡去。

可奇怪的是,我明明是睡著了,卻對周圍一切看的真真切切。

我看見狂風瞬間停止,黑氣消失不見。

我看見周遭街坊正在扶起被大風吹倒的物件。

我還看見了我自己!

明明正在昏睡的我,卻忽然爬了起來,伸手在身上拍打了幾下,臉上露出了笑容,眼神中紅光一閃,隨即消逝,又恢復原先模樣,一蹦一跳的回頭走去。

我急忙緊跟了兩步,喊了兩聲,可自己卻根本不理睬我。

我茫然不知所措,直急的大哭了起來,可滿條巷子裡的人,卻都對我熟視無睹,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般。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頭,直接將我提了起來。

一股劇烈的惡臭迅速鑽入鼻息,一個破鑼般的嗓音響起:“妙哉!妙哉!這裡竟然有這麼鮮嫩的娃娃可以吃!”

我順著那股惡臭轉頭一看。

只一眼,差點嚇的昏死過去。

只見一個身高大約三米左右巨靈一般的大漢,健壯的像一座小山似的,上身精赤,肌肉一大團一大團的隆起,閃著油光,腰間扎一條一尺來寬的金絲腰帶,腿上穿著大紅燈籠褲,異常扎眼。

再往頭上看,腦袋足有籃球大小,目似銅鈴,雙耳招風,獅坨鼻子,闊口鋼牙,滿面虯髯如同鋼針,面目兇惡,表情猙獰,正大張著嘴向我咬來,當真恐怖。

我嚇的頓時失聲尖叫了起來。

就在尖叫聲一起的同時,我身上忽然閃起了一道白光。

這白光瞬間籠罩我全身,在我身體周圍結成一個圓錐形,就像一個金字塔形的光陣,將我護在其中。

咔嚓!

那巨靈大漢一口咬中!

但我並沒有絲毫疼痛感,因為那巨靈大漢的牙齒,咬到那白色光陣之時,就再也咬不動了。

那巨靈大漢一愣,旋即大怒,怒聲道:“我就不信,還有我吃不到的生魂!”

一句言畢,再度張開大口,狠狠咬下。

就在這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住口,人家有奇門陣法護體,你崩了牙也咬不動的!”

這聲音一起,那巨靈壯漢猛然停頓,隨即轉頭問道:“我生吞如何?”

那聲音道:“你吞個屁,這是奇門四柱陣,生魂在四柱陣內,保護的跟琥珀似的,你吞下也不消化,快停止你愚蠢的行為,我好好看看!”

我一聽頓時鬆了口氣,睜眼一看,不由得又是一愣。

在那巨靈大漢的肩頭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小女孩,年紀約五六歲的樣子,粉面嘟嘟,扎兩個馬尾,穿一件紅色的裙子,可愛至極。

但這小女孩的一雙眼睛,卻閃著瑩瑩綠光!

我這邊剛看清楚,小女孩已經咯咯笑了起來:“這身上的陣法還不少呢!四柱、四象、三才、兩儀、一氣混元,咦!還有五雷天心!這小子是高家的人啊!”

“原來是高老鬼的手筆,這就難怪大惡也吃不下了,不過用本身真元在生人身上佈陣,必須是通靈之軀才行,這小子難道還是通靈之軀?”

說到這裡,對我一招手喊道:“喂!小子,你能看見我們嗎?”

我茫然點頭,那小女孩頓時大樂,一拍手笑道:“發達了!發達了!連魔尊都尋不到的通靈之軀,竟然被我們找到了,這要是帶回去獻給魔尊,魔尊指不定多高興呢!”

說著話,小女孩伸手往懷中一掏,掏出個布袋來,對著我一晃。

布袋瞬間變大,一下將我罩住,隨即袋口一束,我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身在黑暗之中,我卻覺得在迅速疾行,布袋飄了幾飄之後,又停了下來,隨即解開,一抖!

我又掉落出來。

那小女孩依舊坐在那巨靈大漢的肩頭之上,雙手抱胸,咯咯嬌笑道:“小子,你叫啥名還記得嗎?”

我心裡對那巨靈大漢害怕至極,卻並不怕這小女孩,當下點頭道:“我叫高森。”

那小女孩一聽,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又笑道:“果然是高老鬼的後人,不過不管了,反正高老鬼已經死了,通靈之軀又這麼難得。”

說到這裡。

她一下跳了下來,到我面前,小手一指我鼻子對我說道:“小子,你要是識相,就別動什麼歪心思!魔尊馬上出關,要是不識相,可別怪我不顧故人之情,對你下點手段!”

我還未來得及迴應,那巨靈大漢忽然甕聲甕氣的說道:“小善,可我們也不知道魔尊什麼時候出關啊!”

他話剛落音,忽然紅光一閃!

一個蛋,出現在我們三人之間。

真的是個蛋!

一個足有足球大小,散發著隱約紅光的蛋!

就這麼漂浮在半空之中,毫無徵兆的出現了。

這蛋一出現,巨靈大漢和小女孩就面色緊張起來,眼神中露出濃濃的恐懼,全都垂首肅立,大氣不敢吭一聲。

那紅色巨蛋,懸浮在我們三人中間片刻,開始緩緩向我移動,到了我面前停下,凝立不動,好像張了眼睛在打量我似的。

隨即。

它圍著我開始轉動。

初始極慢,以一個極穩的平行度在轉,逐漸加快,而且出現了上下跳躍的狀態,顯得十分開心似的。

那巨靈大漢和小女孩更是緊張,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既恐懼又疑惑,卻都不敢開口說話。

就在這時。

那紅色巨蛋忽然一下鑽進了我懷裡,我本能的一下抱住。

這一抱住,我就聽見一個聲音:“終於!終於找到你了……”

同時。

我心頭一陣莫名刺痛,就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心臟一樣,瞬間眼淚湧出。

啪嗒!啪嗒!

兩滴眼淚,落在了紅色巨蛋上。

眼淚一滴到巨蛋,那巨蛋就瀰漫起一股紅色煙霧,瞬間將我籠罩其中。

在這一瞬間,我看見藍天白雲,萬丈霞光!

霞光之中,出現一個紅衣紅裙,身披紅紗的女子,長髮披肩,隨風飄逸,面若桃花,吹彈可破,眼含秋水,鼻似瓊柱,好一張精緻的小臉。

再往身上看,玉頸修長,腰肢纖細,身形婀娜,整體看上去,當真如同畫裡的仙女兒一般美豔。

這女子一出現,就痴痴的看著我。

那眼神中,蘊含著說不出的依戀,還有道不盡的寂寥!

彷彿正向我,傾訴著千年滄桑!

巨靈大漢和小女孩,同時瞪大了眼睛,滿目的不可思議。

這時,忽又一道滾滾黑煙升騰而起,萬丈霞光瞬間消逝,女子也消失不見!

一個雄壯魁梧的中年漢子,出現在我面前。

他一頭長髮烏黑,濃眉虎目,獅鼻闊口,黑衣黑袍,身形雖然沒有巨靈大漢那般龐大,卻渾身散發出霸道至極的氣場。

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高山,仰不可及!

那枚巨蛋,已經被他抓在手中。

他又一眼看向我,頓時眼睛一眯。

他的眼神,和九叔十分相似,就像能飛出兩把刀子似的,死死的盯著我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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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天降神龍》

首發於:【十流怪談】公眾號

標簽: 爺爺  嶽九靈  森兒  高家  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