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過,戰鬥過,深愛過,我不在乎結局
連續兩天看了兩場電影,《岡仁波齊》和《悟空傳》。
看《岡仁波齊》期間,老公睡著兩次。
他說這電影就是把新聞聯播一個關於藏人朝聖的2分鐘新聞放了兩個小時。
每次睡醒,就發現,還在路上磕頭。
《悟空傳》,時隔多年,早已忘了內容橋段,卻永遠不會忘記金庸客棧那段年輕的記憶,今何在那股直戳心底的憂傷。
——“光陰在花綻開中消亡,歌舞,卻永不停下”
——“走的再遠也走不出那片天麼”
——“我終不能改變那個開始,何不忘了那結局呢”
對我來說,電影《悟空傳》,無論如何,都是重溫和感動。
這兩部完全沒有可比性的不同題材電影,風格迥異,《岡仁波齊》冗長緩慢,平靜若水,類似紀錄片。《悟空傳》神話故事,滿屏廝殺,驚天動地。
然而,他們追問的仍然是相同的人生主題,關於孤獨、死亡、愛和生命的意義。
關於認同
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面臨無數的選擇,每個生命都有無限的可能。可是,每個人的出身,也決定了先天的侷限。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這個著名的哲學命題,我們很多人可能從來沒有關心過也沒有想過,事實上,每個孩子在長大的過程中,從媽媽最初對待我們的方式開始,跟這個世界逐步發展出各種關係中,在意識和潛意識裡,已經慢慢形成“我是誰”的自我認同。
在朝聖路上生下的孩子,綁在媽媽的背上,伴著媽媽五體投地磕長頭;沒人照顧一起上路的女兒病了,媽媽說發燒也要磕頭,磕頭長見識;十八歲的少年,在理髮店裡,面對美麗的姑娘,說不出心裡想說的話;楊培去世了,侄子說這是叔叔的福報。
這個世界,一直都有它的規則。比如宗教信仰。
走在朝聖路上的人們,磕頭,唸經,早已是自我認同重要的一部分。選擇對規則的接納,遵從,虔誠地執行,從而獲得心靈的寧靜,生而為人,還有什麼比心安更重要的呢。
而女蝸補天遺落的石頭吸收天地精華而來的孫悟空,孤寂五百年,風餐露宿,這個沒孃的孩子,從不曾被溫柔對待。
他的世界,是不被約束、不要規則的世界,他的自我是嬰兒般全能自戀。
當他被侵犯,便直搗天庭天昏地暗,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楊戩、天蓬、阿紫,個個身懷仙力出手不凡,卻每個人都在迷茫中懷疑,在猶疑裡徘徊。
如果說有命運這個東西,那就是我們的自我認同在潛意識裡給我們自己撰寫了的人生指令碼。
完整的自我認同,也許就是如《岡仁波齊》,此生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那些在衝突中長大的人,註定揹負痛苦折騰。
關於孤獨、愛和生命的意義
每一個人,都需要陪伴,需要被看到,被關注,被愛。
如果我們能看到自己有多麼渴望與世界產生連結,我們就能體會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孤獨。
朝聖的小女孩打電話回家,跟每個人說的都是“你想我了嗎,我想你了”。
楊戩出生卑微,生下來就被天尊帶走,念念不忘親孃,默然接受錯把自己當兒子的老人的親近和溫暖。
悟空和阿紫,發現對方跟自己一樣痴迷於晚霞那一刻,他們在廣闊而又空無一人的路上相遇,看見對方的脆弱,惺惺相惜。
天蓬和阿月,他們知道,掛著石頭,他們終究會找到對方。
親情關係、親密關係,這也許是跟世界最深的連結,信任,依賴和承諾,似乎賦予了生命更多的意義,讓我們不再恐懼孤獨和死亡。
只是,我們還要再勇敢一點,承認生命的無意義。
存在主義心理學家歐文亞隆說,如果我們不能擁抱我們自身的孤獨,我們就只是利用他人作為對抗孤獨的擋箭牌而已。
當我們不再需要觀眾,可以自己的方式,對抗黑暗和恐懼,我們終於成為自己。這時候轉向另一個存在的時候,這個愛慕是由衷地欣賞對方作為生命的尊嚴和豐盈,不再為利己、為填補自己內在的黑洞。
也許這仍然無意義。
我很乖,我來過or我來過,戰鬥過。我可以選擇。
我不在乎結局。
作者:楊安安 森知心理諮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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