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玄番外—你是我心裡的陽光
前話：在墨香大大的原著中，雙玄的結局讓我很唏噓、意難平，所以自行腦補了一個番外，想到哪寫到哪，請大家不喜勿噴，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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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京在眾神官的努力下，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君吾隕滅後，天界管理者的位置一直從缺。三界第一的帝君，卻同時也是三絕之一的白無相。在被大魔頭統治了一千五百年後，神官們終於意識到，天界的管理制度應有所改變。神官們推舉裴茗、謝憐、雨師成立議事庭，決議天界重大事項。
這日，決議會散會後。望著五師中空缺的三個位置，雨師細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水師因為給弟弟風師換命，自食其果命隕。地師著黑水暗算，遭不測。風師被黑水奪取法力，貶為凡人、遊蕩人間。目前水、風、地三師神位空缺，信徒的信願都由雨師代為處理，雨師和牛忙得牛不停蹄。
謝憐捕捉到雨師大人無意間流露出的疲憊之態，投以理解的目光。
裴茗看在眼裡，思索了一番道，“君吾已滅，天界總算平靜下來，也該是時候步入正軌。目前雨師大人兼任四職，法力損耗嚴重，長此以往難以兼顧，雨師大人對比有何看法？”
雨師揉著太陽穴，緩緩說道“雨、水本同源，我尚能兼顧。牛先生與地也有些淵源，唯獨風…也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只是…”
…這個人他不願意…
裴茗和謝憐內心不約而同地接了一句。
作為舊日的同僚，他們以前所認識的風師有多風流倜儻，現在就讓人有多扼腕嘆息。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拉風師一把，但每次找到他都顧左右而言他，似乎就打算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餘生。
換命固然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換命的時候風師還是個懵懂少年，對比一無所知。所以換命這個事其實風師既是得益者，也是受害者，要是預知自己的黴運轉嫁給賀玄、哥哥受到反噬喪命，風師一個重情義的人必定堅決不接受換命。可是這歷史也不能重來…再說了，在任期間風師也是踏踏實實的解決過很多事，能力有目共睹，並不是一個草包。命格是他哥從賀玄那裡偷來的，可能力不是啊…在經歷了君吾既白無相的真相沖擊之後，神官們的接受力比以前強了很多，原本許多根深蒂固的看法也有所改變。例如，作為一個神官首先得心存善念，善良遠比天賦重要
青玄這麼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如今落魄不已，裴茗想到這個讓人頭疼的好友弟弟，搖了搖頭。心裡默唸，水師兄啊…你把青玄託付給我，我卻讓你失望啦…青玄好像落在自責中走不出來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解鈴還須繫鈴人，水師已經不在了，魂魄也被黑水所扣。大仇已報，對於青玄，黑水是怎麼想的呢…
想到這，裴茗開了口“太子殿下，可以讓你家那位跟黑水談談嗎？雖說這事我們不該插手，可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青玄這樣自甘墮落下去啊…他要贖罪也可以有別的方法嘛”
謝憐答，“我的想法跟大家一樣，既然都同意，我先去說說看，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想從兩邊入手，事情總得有個過程”
“哦？你有更好的方法去說服青玄那小子？”裴茗饒有興致地問
“我打算這樣這樣…”謝憐小聲嘀咕
裴茗和雨師聽了，臉上露出認同的神色
皇城破廟
悶熱的夜晚，沒有一絲的風，乞丐橫七豎八地攤在地上，時不時翻個身，黏糊糊的身體貼著地面，彷彿翻身後能從地上感受到一絲絲清涼。“哎老張，你往那邊挪點，太擠了”，“挪不了，我隔壁的小李今兒摔斷手，得空點位置給他免得壓到手”，“好吧…你說要是老風像上次扇天上的火星子那樣呼的來一下，嘿嘿嘿，那得多涼快”，“噓，小聲點別讓他聽見了…每次提起上次的事他都蔫巴好幾天，別提了…”
師青玄躺在一張破席上，手上的破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老張他們的話細細碎碎的，他聽了個大概。上次的事…麼？
白天的時候，謝憐也來找過他。一提起替他病，師青玄像往常一樣打馬虎眼各種扯開話題，雨師大人還好嗎、小裴將軍怎麼樣了諸如之類的。謝憐見狀知道他又聽不進去、也不勉強，塞給他一個護身符，留下一句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隨時祈願找他。
太子殿下是好心，只是賀玄…當年過得大概也如此這般吧…有上頓沒下頓，窮困潦倒，疾病纏身…拿了他命格的人怎麼安心過自己的好日子…但願用這殘生贖罪，這是我欠他的…希望能讓他心中的怨恨得以宣洩…
搖著破扇，師青玄緩緩地閉上眼睛
“青玄…青玄…”
這熟悉的聲音，難道是…？
是哥！
朦朧的白霧漸漸化出一個身影，師無渡一身天青色的布袍，墨髮用同色的髮帶束起，手中挑著一盞燈，清秀的五官上在暖黃的燈光下，流露出不盡的憂鬱。
這分明是個普通書生，身上哪裡還有那個狂傲的、自負的、不可一世的水橫天水師大人的影子啊？
師青玄鼻子一酸，哽咽著“哥，賀玄還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賀玄手刃師無渡之後，大仇已報回頭來，卻發現自己仍舊孤獨一人。數百年彈指而過，家人輪迴轉世，對於前世的不甘和怨恨早已沖淡。復仇終究是解脫了他自己，他的家人再也看不到了。撫平不了已成過去的疤痕，便把師無渡的魂魄扣在東海，要他給夜裡航行的船隻指路、繞開海底的暗礁，以彌補他犯下的罪過。惟願師無渡的贖罪換來的福報能讓家人來世安康、不再受苦。
這次忽然入夢，是聽路過的船說起皇城的奇聞趣事。道是有個斷了一手一足的乞丐竟然是個活神仙，揮手揚起一把扇子呼的一下就把那漫天火星子吹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師無渡聽著聽著一顆心直往下沉，能夠嫻熟使用風師扇的，除了師青玄還能有誰？刺激賀玄盛怒之下親手瞭解自己，不就是為了讓他憤怒全部發洩在自己身上、一人做事一人當，讓青玄保留原來的命格做個平凡的普通人嗎，他是哪裡想不開了自暴自棄？
越想越愁，趁今晚東海月朗星稀、也來回確認過好幾次海面上沒有夜航的船、離開一下應該問題不大，急匆匆地就趕來了。
師無渡把在東海指路的事簡單地說了下，抬頭看天，只見月已有下沉之勢，心知時間無多。嘆了口氣道“青玄，換命的事是我錯了。如今我也在努力贖罪。你的手腳，是怎麼斷的？我知道他應該沒有…”
師青玄急急辯解，“不是他，是我自己，經歷了一些事，後來就成這樣了”
“所以把自己使勁折騰，拒絕別人的幫助，自願過著以前賀玄為人時的生活，當做贖罪，心裡就會舒服一點？”
“話也不能這樣說，雖然大概也是這個的意思嘛…”師青玄尷尬地搓手
“青玄，贖罪不是逃避現實，也不是自甘墮落。賀玄可以給你換命但是他並沒有，所以無論你想不想，他已經把自己的命格給你了。你用著他的命格荒廢度日，不自食其力還要受人施捨，這不是踐踏是什麼？”
師無渡頓了頓，見師青玄不反駁，就繼續往下說“更何況，天界大戰時神仙們顧著打架自身難保，信徒的祈願有很長一段時間得不到迴應，他們的信念開始動搖、怨聲載道，正需要佈道揚善。而你是有能力去做這件事的人，並且你合適。”
師青玄被一頓教育批評得無可辯駁，紅了臉，抬不起頭
師無渡見狀，知道弟弟這是把話聽了進去。便從袖裡的乾坤袋掏出一樣東西，替師青玄帶上。金燦燦的正是長命鎖。師無渡死的那天，師青玄瘋瘋癲癲神志不清，待神識歸位時，人已經在皇城下城牆邊坐著了，長命鎖也不翼而飛。沒想到還是被師無渡找到了。
師無渡細心地合上鎖釦，替師青玄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不捨地說到“青玄，哥得回去了，你一個人，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以後要照顧好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再自暴自棄…”
天青色的身影又化為朦朧的白霧，師青玄心中不捨，伸手向那團白霧抓去，大喊一聲“哥！”
驀然睜開眼，依舊是破廟黑乎乎的天花板，師青玄揉了揉眼睛，順手把眼角的淚擦掉，喃喃道“原來，只是個夢啊？”，一眼瞥見懷裡的風師扇，嘟囔嚷“誰把我的扇子隨便亂扔的，這可是本大爺的法寶…”，正掙扎著坐起來，才發現脖子沉甸甸的，掏出來一看，竟是長命鎖，頓時驚歎道“原來不只是夢啊？”。老張被師青玄的大呼小叫吵醒了，翻了個身，不耐煩嚷了一句“做夢有什麼稀奇的，大驚小怪，吵著我睡覺…”
東方既白，恰好一陣微風吹來，給廟裡帶來一絲的清涼，師青玄心底也愈發清明起來。
晌午
一輛板車出現在破廟門口，車上的布袋堆的跟小山似的，板車上食物的飄香吸引了癱坐在門口幾個乞丐的注意，紛紛圍了上來，使勁吸了吸鼻子，是香噴噴的肉包子的味道。頓時七嘴八舌起來，“好久沒吃肉了”，“不知哪來的肉包子”，“是給咱送的不”，“做夢吧你”~乞丐們嘰嘰喳喳地圍了一圈，但是誰都沒有伸手拿。
“是咱的肉包子，大家吃吧”~人群后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乞丐們循著說話聲音的方向看去，眼前的少年眉目清秀，在一身天青色的布袍襯托下更顯溫文爾雅，雖一手一足皆廢，依舊笑容滿面
他們怔了怔，眼前的音容相貌好生熟悉，可是看衣著外表像是換了個人，那不自然的手腳、又應該是他們的好兄弟吧？
“喲，這是…老風？”
師青玄笑著點了點頭“是我”，大聲招呼“”這包子大家隨便吃，還有一板車稍後送過來”。
師青玄的過往他們略有所聞，也大概明白他一直呆在這裡、並不是真的走投無路窮困潦倒，此番多半是想開了；因此也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多問。
張望了一會，師青玄在破廟的臺階上看到他想找的人，邊打著招呼，“哎，老張，我們到邊上說會話～”，老張嚥下嘴裡的包子，問道“老風，有什麼關照？”
師青玄從袖子裡面摸出兩錠銀子，放到老張手裡，說道：“我們這裡頭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都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我在這沒少受大家關照。現在要到別的地方去了，一來跟大家道個別，二來手頭寬裕了些，想到最近大家比較困難。這些錢你拿著，找個大夫，替小李治一下手、給老劉治一下陳年老瘡。治好了病、才能出去找活幹，多個人賺錢、才能改善生活，要不都是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老張想了想，眼下的確如此，能幹活的就沒幾個，沒有推辭，接過銀兩，忍不住問：“那你有何打算？都想清楚了？”
“先去找老朋友，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師青玄頓了頓，補充了一句“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照顧我”。
老張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怎麼說這些文縐縐的客套話。人都是相互幫忙的嘛，在有困難的時候拉一把…”
師青玄心中感慨，是啊，自己總是需要別人拉一把；現在該是時候儘自己所能了。
與眾乞丐道別後，啟程前往菩薺村。
菩薺觀內
謝憐正給花城扎頭髮。
花城愜意地閉上眼，享受著梳子輕輕劃過頭皮的溫柔觸感。謝憐用紅繩在髮束上纏了幾圈、麻利地打了個結。花城伸手在頭頂上捋了捋，“哥哥梳頭的技術越發精湛”。謝憐仔細端詳了一會，對歪了的髮束不大滿意，正要解開頭繩重新再梳一次。花城擺擺手止住了他，“只要哥哥梳的，我都喜歡。況且，人也該來了”。
話音剛落。院子裡由遠而近傳來一陣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在門外駐足。隨即，門板輕輕叩了三下。一個熟悉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太子殿下，請問您在嗎？”
“青玄嗎？在的，這就來！”，謝憐回了一句，低頭對花城讚賞道，“三郎總是料事如神”。花城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指，窗外一隻銀蝶撲騰著小翅膀，落在他指尖上，“是它們告訴我的”。
謝憐招呼師青玄坐下，斟了碗水遞過去。他單手接過，雖然長途跋涉，肯定又渴又累，卻依舊微低著頭，小口地抿著，直到喝完了，才把碗緩緩地放下；隨後抬起袖子拭去額頭上的細汗。即使風塵僕僕，渾身上下也保持整潔、收拾妥當，一改近日的蓬頭垢面。謝憐見狀，心中有數，便坐等師青玄自己開口。
師青玄便把前段時間夢見師無渡的事說了個大概。提到哥哥對自己靠嗟來之食度日而疾首痛心，他臉露愧色、腔調哽咽，深吸幾口氣穩了穩下情緒，語氣懇切地說出這次來的目的，“此番前來，懇請太子殿下替我治療手腳”。謝憐心中暗喜，臉上仍不動聲色地柔聲說道“青玄，你都想明白了？手腳治療好之後，你也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師青玄點了點頭，“我想清楚了，往後自食其力；也不再逃避，用這命格力所能及的去行善修德”。
原來，賀玄手刃師無渡後，把師青玄身上封鎖法力的穴位解開，然後把他扔到皇城牆腳下。師青玄清醒過來後又羞又愧，不願再享受賀玄的命格和自身法力，便自斷手足，手足一斷、法力也隨之封閉，他便拒絕治療。謝憐透過花城，從賀玄那瞭解到師青玄不願治療手足的緣由。
現師青玄這番感悟，謝憐甚是欣慰，從乾坤袋中掏出兩個陶瓷瓶，把瓶內的液體倒在師青玄斷手的手肘和斷足的膝蓋上。淡黃色的澄清液體被面板表面吸收，滲透到關節中，發出淡黃色的神光。一炷香的工夫，神光充盈了整個身體。師青玄嘗試著站立起來，只覺四肢輕便利索、一如往日。心中感慨，拱手作揖正要跪下感謝謝憐幫助。謝憐連忙上前扶起師青玄，將這兩瓶藥劑的來歷娓娓道來，“這藥劑的藥材是雨師大人從雨師國採來的，煉製的過程除了我，還有裴將軍和靈文也灌輸了法力，因此凝聚的是大家的希望和祝願，都盼望你能振作起來”。
師青玄聯想到之前自己的無知任性，再度哽咽。
花城在一旁單手托腮，一手從背後憑空拎出一個金燦燦的長命鎖，懶懶地說道“哥哥，還有這個呢”。謝憐雙手接過，便給師青玄扣上。師青玄又驚又喜，問道“它怎麼會在這裡？”，伸手一摸，才發現兜裡的當票不翼而飛。
花城繼續用那懶懶的腔調說道“這不是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信物嗎？某人去贖了回來，讓我轉交給你。並附帶一句口信：託你的好心，小李和老劉的病都治好啦、已經出去幹活賺錢了”。
回想起破廟那張熟悉的面孔，師青玄無奈地笑了笑，難怪老張總有一股熟悉的親切感，原來是他啊。。。一直受他照顧，卻從來都沒有察覺。。。如果察覺了，自己又該怎麼面對他呢。。。
謝憐邀請師青玄多住幾天，他以還要趕路去雨師國為由拒絕了。送走了來去匆匆的師青玄，謝憐誇到“沒想到三郎比從前熱心了”。
花城捋著髮尾，“師青玄是哥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自然要上心一些的。至於黑水嘛，我借給他錢、幫他轉交東西又傳話的，當然又可以多使喚他幾次啦。只是沒想到我一開口提到哥哥的想法和接骨靈藥，他就急哄哄把水師的魂魄放了出來、讓水師去找風師”。謝憐繼續誇“真是好三郎！那黑水心裡是怎麼想的呢”，“那就不清楚了，黑水的心思很難猜，但是他在背後做了那麼多，至少是不恨了吧”。
雖然接骨後恢復了法力，但因為沒有信徒供奉，確切來說需要再次飛昇成為神官才有資格接受供奉。師青玄那點微薄的法力，除了用於日常的通靈聯絡，便所剩無幾。所以為了減少法力的消耗，他跟平常人一樣進食、休息。
這日，師青玄行至岐山鎮。
夏日炎炎，趕了半天的路、從清早到晌午，當真又熱又渴。師青玄找了個小餐館稍作歇息。粗茶淡飯便是一頓飯，能填飽肚子就很滿足了。
臨近中午，小餐館生意變得火爆，有兩個說話帶本地口音的男子拼桌。那兩人在議論隔壁楊橋鎮出現的怪事，引起了師青玄的注意。
大概在一年前，楊橋鎮的森林上空被一團黃褐色的霧霾籠罩。隨著時間的增長，這團濃霧不但沒有消散，反而越擴越大。霧霾覆蓋之處，植物慢慢枯萎，動物也相繼死去。森林附近村莊的人見狀都陸陸續續搬走。楊橋鎮有毒霾，這個傳聞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播開來，現在周邊城鎮的人聞楊橋色變。
師青玄向那二人打聽到毒霾森林的大概地理位置，隨即透過通靈口訣和謝憐聯絡上，詢問謝憐是否知曉此事。
謝憐早已略有所聞。
楊橋鎮當地供奉的神官是泰華殿下，郎千秋收到信徒祈願後曾數次下凡瞭解情況。進入霧霾後伸手不見五指，森林內一片寂靜。雖感受到妖力，但妖力來源點轉移得異常迅速，每次攻擊都被巧妙躲過；即使沒有反擊，卻透過毒霾吸收對方法力，因此法力損耗得特別快。郎千秋對比束手無策，即便聯手雨師也無法消散霧霾，暴雨使得空氣中的水蒸氣充盈，霧霾反而更加濃郁。
總結屢戰屢敗的作戰經驗可得，森林毒霧是那隻怪物製造出來的，要消滅毒霧怪物，首先要驅散毒霾，而驅散一般霧霾的方法，除了雨之外…還有…風！眼下能駕馭風師扇的人，就在眼前！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謝憐在通靈陣裡呼叫郎千秋，三人合謀，生出一計。
師青玄和郎千秋次日在楊橋鎮匯合。
那濃郁的霧霾已經從森林一直蔓延到城鎮中心的邊緣，城鎮中心的商鋪人去鋪空，往日人來人往繁華熱鬧，如今僅剩幾戶人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遷移。
郎千秋嘆氣道“只兩個月沒有來，這霧霾已經從村裡擴散到城鎮來了，這速度出乎我意料”。
如果不及時抑制，這毒霾會一直蔓延到附近的鎮，會有更多的人被迫背井離鄉，流離失所。
這個局面需要他來解決，眼看也只有他能幫忙解決。
想到這裡，師青玄與郎千秋交換了眼神，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準備動手的暗號。
他深吸一口氣，低頭閉眼，左手結印，口中低聲唸誦法訣。微風原地漸起，髮梢和衣袍隨風飛舞。師青玄忽然雙目睜開，右手拇指一搓，手中的風師扇“刷”的展開，扇的背後出現三條細細的清風流線，大聲喊道“風來！”對著森林方向用力一扇。
平地颳起一陣大風，毒霾被吹散了不少，原本被毒霾籠罩的村莊都清晰可見，覆蓋範圍也縮小到了森林邊緣。
一道黑影躲閃入森林。郎千秋捕捉到這個閃現的瞬間，一把拉過師青玄、躍上寶劍朝森林飛行過去。
遙想上次御鏟飛行，身邊的人還是賀玄。想到這，師青玄出了神，加上剛那下子消耗了不少法力，身形晃了一下。
郎千秋覺察到師青玄的異樣，趕緊伸手扶著他，關切地問道“前輩，您覺得怎樣？”
師青玄回了神，略顯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事的，我還行”。
到達森林邊緣後，師青玄認真觀察四周，選擇一個小土坡作為施法點，便再度唸唸有詞，左手飛快地結印，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風師扇背面呈現出更為清晰的風流線，揚手又一扇，“風來！！”
一道狂風往森林內刮過去，霧霾散去，滿地的落葉被風吹起，在漫天飛舞的落葉中隱約可見一道黑色的影，跟人一般大小，身體扁圓，四肢纖細得不成比例，撲騰著一雙薄翼，一張尖嘴又細又長。就是它！始作俑者！
螓，以吸食樹汁為生。修煉滿三百年後，通體色澤由黃褐轉黑，黑螓可自體內散發毒霾，霧霾所到之處，動植物的生機靈源都被攫取，供休眠期消耗。黑螓每三百年甦醒一次，甦醒後功力大增，又開始尋找下一處寶地吞噬靈源。修煉越久的黑螓，其毒霾的殺傷力越大，擴散得也越快。
郎千秋邊追擊邊默唸靈文的通靈口訣，核對過外貌特徵形態特點，確定當下的怪物便是黑螓，並根據其毒霾擴散的速度判斷道行已上千年，具備一定的神識。
千年黑螓左躲右閃，儘管動作敏捷，但由於近距離受到攻擊，還是被刺中幾劍。眼見逐佔下風，黑螓虛晃一下，郎千秋撲了空，它趁著這個空當“嗶”地擠出一團黃褐色的煙霧。
冷不防的，郎千秋被噴了個滿臉，頓時感覺雙眼刺痛、睜不開眼。怪物利用這個機會迅速逃離。
感受到千年黑螓的妖力從眼前瞬間消失，郎千秋無力追擊。師青玄掙扎著站起來，咬破左手中指，再度快速結印，指向怪物逃跑的方向並大聲喝到“旋風召來”！
一道風屏障攔在千年黑螓面前，退路也被另一道風屏障截斷，緊接著兩道風屏障以它為中心飛速旋轉，把它抬升到了空中。千年黑螓被旋風禁錮，插翅難飛。
師青玄大喊一聲：泰華殿下！
便耗盡法力，眼前一黑往前栽，在土坡頂滾落下去。在喪失意識之前，身體彷彿落入一個柔軟的懷抱。
泰華廟
師青玄悠悠轉醒，已經是三日後
泰華廟的裝潢一如郎千秋本人，端莊大氣
已經很久沒有在正兒八經的天官廟裡面留宿了
對比破廟甚至城牆底，以及重整之後投宿的旅館驛站，泰華廟顯得非常富麗堂皇。以至於醒來的時候，師青玄有點恍惚
郎千秋見他醒了後神情木然，便上前詢問
師青玄擺擺手，表示無礙，理了理思緒，開口道“那千年黑螓…”
郎千秋從袖袋中掏出一顆烏黑髮亮珍珠般大小的珠子，“喏，這便是”。
原來那黑螓被風屏障禁錮後，自知逃脫無望，為求保命、保修行，便把自己的本體和靈力凝聚成一顆元珠，得此元珠者可加持黑螓的靈力。
郎千秋一把捉住師青玄的右手，把元珠放在他的手心，珠子散發著淡黃的靈光。
師青玄吃了一驚，捻起元珠就往郎千秋手裡放：“這是你我共同降伏的妖物，這元珠不能歸我獨有！”
郎千秋早已意料，他也不推脫，伸出手接過元珠，“前輩，您看”
元珠靈光消失，乍一看，跟一顆普通的寶珠無異。
郎千秋接著說：“這元珠，認主。而且您比我更需要它。”
師青玄聞言後不再推辭，雙手接過，正想放入袖袋。
元珠觸碰到袖袋中的風師扇，光澤愈發璀璨
“哦？原來你是想和它在一起啊”
以前的扇墜在喪失靈力後早已不知所蹤，只剩一根穗子孤零零
師青玄把穗子摘下來，重新編了結、並把元珠編進去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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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完科目四的題，小嵐有空更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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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猜猜接住風師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