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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劇《爨之魂》 編劇:袁燚

作者:由 袁燚編劇 發表于 舞蹈時間:2021-02-25

我是編劇袁燚,很高興入駐知乎平臺,與大家一起探討舞臺劇,下面是我的作品之一:舞劇《爨之魂》,與大家共鑑。

創作思路:

圍繞爨民族歷史,以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爨寶子碑”和“爨龍顏碑”為代表的爨文化為創作滋養,將爨體書法的神韻融入舞蹈動作和劇情發展之中。充分挖掘唐天寶七年,爨氏統治時期的輝煌文明,展示曲靖豐厚的歷史底蘊、獨特的地域文化特徵和爨民族寶貴的精神遺產。

烏蠻公主阿奼被爨歸王強娶回石城,卻依舊眷戀著被放逐的戀人爨崇道,一見鍾情的衝動逐漸被日久生情的愛戀代替,阿奼逐漸明白了爨歸王對自己的深情和對和平的渴望,對孔武有力又悲憫仁慈的族長產生感情。

爨崇道返回求和,得到了爨歸王的諒解,卻趁機殺死爨歸王。阿奼在悲痛中生下幼子,爨崇道又想殺死這個繼承人,取而代之。阿奼終於看清了爨崇道的野心,親手殺死殺死爨崇道。爨歸王葬禮上,一身素服的阿奼,懷抱幼子登上王位。

劇情簡介:

唐朝玄宗年間,朝廷欲開通南北貫通的交通樞紐,加強對南方控制,遭到南方尤其雲南各部族反抗,為削減各部族勢力,設定“雲南王”這一稱號,引起部族爭鬥。一時間狼煙遍佈,白骨遺野、滿目瘡痍。

烏蠻公主阿奼率兵抗敵,寡不敵眾,受傷被俘,爨歸王侄子爨崇道出手相救,兩人一見鍾情。

爨歸王為平熄戰火,決定由爨氏貴族與包括烏蠻在內的各部族和親。烏蠻王為了部族的發展,急於攀附爨歸王,將阿奼獻給爨歸王。然而,迎親時刻,阿奼不肯就範,爨崇道以奪妻為由挑釁爨歸王。爨歸王一怒之下,將爨崇道逐出石城,強行將阿奼娶回石城。

阿奼雖錦衣玉食,卻心繫爨崇道,只求一死。為觸怒爨歸王,阿奼終日在宮中舞劍、寫聲討檄文,臣下都對此頗有微詞,爨歸王卻因此發現了阿奼的武功、韜略與智謀,非但沒有遷怒於她,反而更加珍視。為了讓阿奼瞭解自己,爨歸王讓阿奼一起接受部族覲見、參加各種部族活動,並逐漸讓阿奼參與理政。阿奼逐漸瞭解了爨歸王和親的真實意圖和對部族團結的渴望,也漸漸對這個孔武有力又悲憫仁慈的族長產生了感情。

從爨氏公子變為朝不保夕的流民,巨大的心理落差和奪妻之恨,讓爨崇道陷入了扭曲和撕裂,開始糾集各部族對抗爨歸王。

兩年後,爨崇道率小僕返回王宮,追憶在爨歸王身邊的快樂時光,懺悔年少莽撞,不該以下犯上,爨歸王原諒了侄子。時隔數月,爨崇道與阿奼再次相見,兩人都百味雜陳,爨崇道卻希望與阿奼重燃舊情,也藉此機會登上“雲南王”的寶座。身懷六甲的阿奼告訴爨崇道,覆水難收,自己已經愛上了爨歸王,彼此再無可能。爨崇道悲憤難耐,掩面離去。

阿奼在憐惜、內疚與責任之中掙扎,既不忍,又不安,她追出去想安慰爨崇道,卻發現他與小僕密謀,感覺他們返回石城似乎並非求和,而是另有陰謀。阿奼急忙趕去尋找爨歸王,發現爨歸王已倒在血泊之中,甚至來不及給阿奼最後的叮囑。一切都在瞬息之間發生,阿奼在悲慟之中產下幼子。

歸王已死,作為爨氏的唯一子嗣,爨崇道就是的“雲南王”的合法繼承人。歷經數年蟄伏,終於得到了自己渴望的地位,爨崇道禁不住喜極而泣,邀約各部族頭領在宮殿中歡顏,接受人們的慶賀。噩耗突然傳來,爨歸王的遺腹子剛剛降生,孩子的母親正是爨崇道的戀人阿奼。只要這個孩子存活在世,爨崇道就永遠做不了“雲南王”。一邊是權利,一邊是愛情,爨崇道不得不哀嘆命運的戲弄與不公。

阿奼依舊沉浸在初為人母的欣喜和喪夫的哀痛之中,爨崇道卻為了除掉後患,派人將阿奼和嬰兒一起燒死。

權位已得,爨崇道得到的卻只有驚恐和孤獨,唯有借酒消愁。恍惚中似乎見到阿奼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一陣號角聲,驚醒爨崇道,一身戰袍的阿奼率烏蠻軍隊殺進石城,親手殺死了爨崇道。

一片血腥中,一身素服的阿奼,懷抱幼子登上王位。

劇情介紹

故事發生在唐朝玄宗年間,講述了烏蠻公主阿奼毀滅於政治漩渦中的愛情悲劇。

序幕

唐玄宗年間,雲南各部族為“雲南王”之位,狼煙四起,白骨遺野。

烏蠻公主阿奼身處綠葉翠竹之中,此時仍是一位天真爛漫的少女。在正月十五祭月的典禮上,她縱情舞蹈,還不知道這場禍及百族的戰火已經舔舐到烏蠻部的山寨。

一場

某戰場,烏蠻公主阿奼為敵兵包圍,爨歸王侄子爨崇道出手相救,兩人一見鍾情。

爨歸王為平熄戰火,決定由爨氏貴族與包括烏蠻在內的各部族和親。烏蠻王為了部族的生存,急於攀附爨歸王,將阿奼獻給爨歸王。

心有所屬的阿奼不肯就範,烏蠻王不惜對女兒大禮相求。爨歸王卻對這個剛烈的女子,十分鐘情。爨崇道揮刀要奪回阿奼,被逐出石城,爨歸王強行將阿奼娶回石城。

二場

阿奼人在王宮,卻心懷仇恨,對爨歸王冷若冰霜,拒穿婚服,還在婚宴上跳刀舞,寫檄文,試圖觸怒爨歸王,換得一死。臣下都對此頗有微詞,爨歸王卻因此發現了阿奼的武功、韜略與智謀,非但沒有遷怒於她,反而更加珍視。

三場

爨歸王讓阿奼一起接受部族覲見、參加部族活動,參與理政。

阿奼逐漸瞭解了爨歸王和親的真實意圖和對部族團結的渴望,也漸漸對這個孔武有力又悲憫仁慈的族長產生了感情

四場

從爨氏公子變為朝不保夕的流民,巨大的心理落差和奪妻之恨,讓爨崇道陷入了扭曲和撕裂,開始糾集各部族對抗爨歸王。

兩年後,爨崇道率小僕返回王宮,追憶在爨歸王身邊的快樂時光,懺悔年少莽撞,不該以下犯上,爨歸王原諒了侄子。

時隔數月,爨崇道與阿奼再次相見,兩人都百味雜陳,爨崇道卻希望與阿奼重燃舊情,身懷六甲的阿奼告訴爨崇道,覆水難收,自己已經愛上了爨歸王,彼此再無可能。爨崇道悲憤難耐,掩面離去。

五場

阿奼在憐惜、內疚與責任之中掙扎,既不忍,又不安,她追出去想安慰爨崇道,卻發現他正與小僕密謀,感覺他們返回石城似乎並非求和,而是另有陰謀。

阿奼急忙趕去尋找爨歸王,發現爨歸王已倒在血泊之中,甚至來不及給阿奼最後的叮囑。一切都在瞬息之間發生,阿奼在悲慟之中產下幼子。

六場

歸王已死,作為爨氏的唯一子嗣,爨崇道就是的“雲南王”的合法繼承人。歷經數年蟄伏,終於得到了自己渴望的地位,爨崇道禁不住喜極而泣,邀約各部族頭領在宮殿中歡顏,接受人們的慶賀。

噩耗傳來,爨歸王的遺腹子剛剛降生,孩子的母親正是爨崇道的戀人阿奼。只要這個孩子存活在世,爨崇道就永遠做不了“雲南王”。一邊是權利,一邊是愛情,爨崇道不得不哀嘆命運的戲弄與不公。

阿奼依舊沉浸在初為人母的欣喜和喪夫的哀痛之中,阿奼依舊沉浸在初為人母的欣喜和喪夫的哀痛之中,爨崇道卻為了除掉後患,派人將阿奼和嬰兒一起燒死。

尾聲

終於獲取了嚮往已經的權勢地位,爨崇道卻僅僅感覺到驚恐和孤獨,唯有借酒消愁。在火光中,恍惚中似乎見到阿奼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一陣號角聲,驚醒爨崇道,一身戰袍的阿奼率烏蠻軍隊殺進石城,親手殺死了爨崇道。

一片血腥中,一身素服的阿奼,懷抱幼子登上王位。

人物表:

阿 奼——十五六歲,烏蠻公主、爨歸王妃;

爨歸王——三十多歲,雲南王,阿奼之丈;

爨崇道——十七八歲,爨歸王侄子,阿奼戀人;

烏蠻王——四十多歲,烏蠻部首領,阿奼之父;

侍 女——六人,阿奼的隨嫁侍女;

小 僕——爨崇道的隨從,刺客;

各部頭領——六七人,爨崇道同黨;

山.月

滇南,烏蠻部祭臺。唐朝玄宗年間,正月十五

【圓月出山,如水的月色打破了烏蒙山脈的寧靜。

鳥鳴、風吟、樹和,隨著清風、乘著月色,伴著流水,滲入到烏蒙山脈,萬籟俱寂的時候,連一聲鳥鳴都能傳遞的很遠、很遠……

正值烏蠻部正月十五的拜月慶典,銅鼓一聲,烏蠻山寨沸騰了。】

聚光,身著祭服的阿奼立於高臺之上,仿若從月中走出的神女,鼓點聲急,她的身影隨著祭樂舞動,如靈動的風、輕盈的竹、清澈的月光……

高臺之下,烏蠻部族的人們與阿奼一同起舞。

世世代代居於深山的烏蒙族民,望月而舞,以朝拜的姿態表達對月亮的崇拜,期許平安吉祥。

高臺的一側,阿奼的父兄並立,看著月色下無憂無慮起舞的阿奼,露出欣慰的神色並在族民的邀請下加入這場祭月的群舞。

起舞中的阿奼看著歡慶的族民展顏一笑,在族民一陣沸騰。

【一陣喊殺聲響起,頓時火光沖天,搖擺的火光將高臺上的阿奼變成了顫抖的剪影。

部族的衝突已陡然爆發,毫無防備的族民驚慌失措。廝殺的喊聲、婦孺的悲泣迴響在烏蒙部的山寨。

月色被烏雲遮蔽,烏蠻王與少主率勇士抵禦入侵的部落,掩護婦孺撤退。

廝殺中,雙方不斷有人倒下,阿奼的父兄抵禦在交鋒的第一線,守護著部族。漆黑的長夜降臨。】

一場

戀.別

滇南,烏蒙山下。約在唐朝玄宗年間(約公元740年),春。

【硝煙尚未散盡,廝殺之聲剛剛停歇。

經歷一夜鏖戰的人們,衣衫襤褸,飢渴難耐,在戰火硝煙中戰慄,呻吟……

蔥綠的田野已被戰火染成黑色,目之所及,白骨遺野、滿目荒蕪,到處是戰亂、饑饉的淒涼場景。

村民與戰士的屍骨遍野。身著各部族服裝的勇士們,三兩成群,緊握刀叉劍戟,至死依舊扭殺在一起。

戰死的烏蠻部少主挺立在戰場上:他滿身傷口、血汙,依舊手扶長矛,昂然屹立,目光凌厲地逼視著前方,逼視著被他殺死的敵人。

初升的朝陽,如一雙溫柔的紅掌,緩緩拂過血腥的戰場,卻無法撫平人們流血的傷口、痛苦的呻吟……】

聚光,烏蠻公主阿奼(十五六歲)帶幾個傷痕累累的散兵上。她悲愴地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四處尋找,看到喋血的烏蠻勇士與敵人扭打而死,一個個扭曲成石像般的身影,阿奼哀傷欲絕。當她看到倚立不倒的兄長,更是悲慟不已,難以置信,她撲過去搖晃著兄長,兄長如大山一樣轟然倒地,在他的身後,露出傷重昏迷的烏蠻王——阿奼的父親。阿奼搖撼著父親,悲泣不已……

一隊敵兵到來,將阿奼等人團團圍住,阿奼和勇士們為了保護烏蠻王,拼死抵抗,但寡不敵眾,眼看就要被敵兵擒獲。

爨崇道帶爨兵呼嘯而至,趕跑了敵兵,救下阿奼和烏蠻王。

在戰火硝煙、屍橫遍野的死亡之海中,英俊勇猛的爨崇道如同天降神兵,美麗剛烈的阿奼如同潔淨的花朵,目光相遇的一瞬間,兩人一見鍾情。

兩個率真的年輕人,枉顧周邊的屍山血海,沒有扭捏的羞怯,大膽地表達愛意,互訴衷腸,彷彿是命中註定,彷彿是心靈相通,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珠聯璧合,僅僅是一瞬間,他們就已認定,對方就是值得終身守候的人,伏屍遍野的戰場上,爨崇道以手中的匕首與阿奼定情。

一陣號角響起,爨氏大軍趕來,爨崇道急忙拱手退讓。爨氏大臣宣佈爨歸王決意:為平熄戰火,爨氏貴族願與烏蠻等各部族和親,從此各部族結為一家,永不再戰。

重傷的烏蠻王緩緩站起,為了部族的生存,他願意與爨氏和親,決定將阿奼獻給爨歸王。

大臣指揮眾爨兵接阿奼回石城,心有所屬的阿奼不肯就範,眾爨兵刀槍相見。

烏蠻王不惜對女兒大禮相求,請她看看戰死的阿哥,喋血的勇士。愛情和責任讓阿奼陷入掙扎,她多希望自己並非烏蠻公主,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可以拋卻一切,追隨心上人遠走天涯。

爨歸王遠遠觀望良久,對美麗剛烈的阿奼,十分鐘情,他回退左右,抱起阿奼正欲離去,爨崇道揮刀攔住去路。

爨崇道指責爨歸王無能,將部族陷於戰火,卻滿心淫邪之心,強娶阿奼,不配做“雲南王”。

爨崇道以下犯上、橫刀奪愛,令爨歸王非常憤怒,命左右將爨崇道逐出石城,強行將阿奼娶回石城。

二場

喜.宴

唐朝玄宗年間(約公元740年),夏。

石城雲南王宮:雲南王妃寢宮。

幕啟:舞臺正中是一個花團錦簇的宮殿。

床榻一側是整排的刀槍劍戟,另一側是一個桌案,擺放著書籍、筆墨紙硯和蘆笙、三絃、月琴、笛子等各部族的樂器。

[跳菜]

人群往來如織,歡天喜地地佈置婚房,運送著婚禮上的菜品、水果、鮮花。

和親帶來和平,人們都滿心歡喜,歡快地跳著送菜舞。

阿奼和兩名隨嫁侍女,依舊一身滿是血汙的戎裝,與周邊喜慶的氣氛格格不入。僕人送來婚服,阿奼斷然拒絕,如同籠中的小鳥,憤怒、無奈又哀傷。

[刀舞]

爨歸王帶眾臣下及部族頭人前來舉行婚禮,阿奼依舊冷若冰霜、凜然相對。爨歸王親手送上婚服,阿奼憤然丟棄,橫眉冷對,稍稍進逼則拔刀尋死。下臣和頭人都要搖頭嘆息、竊竊私語。

爨歸王對剛烈的阿奼無可奈何,又心生敬意,他喝退眾人,換回帶血的戎裝,與阿奼行結婚大禮。但阿奼寧願一死,也不願嫁給不喜歡的男人,她帶著兩名烏蠻侍女揮舞著兵器,跳起了刀舞。

在鑼鼓的伴奏下,她們憤然揮戈,將刀劍擊打得火星四濺,表達對爨歸王的痛恨。

猴刀舞者跌宕騰挪,敏捷如猿;

單棍舞者棍如流星,迅猛如虎;

阿奼舞刀刀如閃電,剛烈如火;

雙棍舞者、長矛舞者,更迭進退,怒火沖天……

[歸王鼓舞]

爨歸王非但沒有憤怒,反而賞識地微笑,脫去戰袍,裸露肌肉,走向一側的樂器架,拿起一面銅鼓。爨歸王意氣風發,英姿颯爽,一邊為阿奼和眾舞者伴奏,一邊以舞言志,暢述自己的雄才大略。

[檄文舞]

刀舞未能激怒爨歸王,阿奼非常失落,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張長絹,開始書寫檄文。

侍女撐起長絹,阿奼臨空書寫。阿奼等人以長絹為帶,邊舞邊寫。

臺中懸幕上,顯示出阿奼的檄文:烏蒙巍巍,百族共仰;唐王築路,意在南圖;開山毀林,不敬祖靈;諸部混戰,王事靡盬;爾貪爾暴,趁火劫掠;狼煙遍佈,白骨遺野;百族同殤,不思其反;和親乞降,豈王之道?豈曰無人,唯求一死。

阿奼對爨歸王如此不敬,部將們連連搖頭,頗有微詞,一個大將甚至橫戈握劍頓起殺機。

爨歸王卻接過檄文,仔細研讀,連連點頭,拿起筆墨,邊舞邊寫,補充檄文的內容。

大屏上顯示出爨歸王的文字:鬱水湯湯,百族同飲;一隅偏居,不見天廣;唐道既出,福澤百代;豈曰不敬,綿延為上;諸部內伐,族人苦之;我心傷悲,但求戰息;牧守百族,不遑啟處;幸得天眷,遇此佳偶;憐之眷之,不忍稍離……

[醉中舞]

爨歸王寫畢,遞上婚服,阿奼怒不可遏地逼視著爨歸王,一把扯斷衣袖,將金簪玉珥棄之於地。

爨歸王並不氣惱,親手遞上酒碗,與阿奼喝同心酒。憤怒的阿奼索性搶過酒碗,獨自將一碗酒一飲而盡,借酒消愁……

阿奼不勝酒力,朦朧間,爨歸王變成了那個飛馳而來的英俊少年——爨崇道,阿奼患上婚服,急切地投入爨崇道的懷抱。兩人猶如自由的小鳥,恍惚間似乎已擺脫了紛亂的戰場、冷酷的王宮,漫步在綠野、山林,他們快樂地穿梭在自由的田野、自由的風中……阿奼緊緊抓住失而復得的愛情,貪戀著片刻的溫情,難以自持,生怕一鬆手就會再次失去戀人的身影。一陣飄搖間,號角聲響起,阿奼睜開眼睛,不禁悲從中來,環抱她的竟然是讓她痛恨的爨歸王,卻再也不見朝思暮想的戀人爨崇道的身影。

阿奼奮力推開爨歸王,陷入羞澀、悲傷與悔恨之中。爨歸王在刀舞和檄文舞中,發現了阿奼的武功、韜略與智謀,非但不因她的任性與不敬憤怒,反而對她更加珍視。阿奼一次次逃離,爨歸王卻不肯放手,牽著她走進大殿,接受群臣的祝福和覲見。

三場

初.解

喜宴次日。雲南王殿堂。

幕啟[天幕投影為雲南王殿堂。

雄渾的號角聲中,兩道幕布依次拉起。

宮殿陳設簡樸,沒有絲毫奢華的裝扮,只有懸掛在宮殿內的牛頭、獸首透露著爨歸王的勇猛。

號角鼓樂聲響起。

[覲見]

各部族頭人與雲南王下臣同上,彼此寒喧後向殿上行禮。

眾人對受傷的烏蠻王十分恭敬,紛紛向烏蠻王表達祝賀。

[獻奇珍]

各部落頭人由各部族圖騰器引領下,向爨歸王獻奇珍異寶。

阿奼對各部的奇珍異寶都不屑一顧,直到烏蠻王送上烏蠻少主鑲嵌的寶石長矛,阿奼禁不住飛奔而下。

烏蠻王高舉長矛,追憶部族的艱難與兒子的英勇,阿奼隨號角聲起舞,接過長矛,擁入懷中,也接下來為部族犧牲的責任。

[確比]

爨歸王攜權杖與阿奼共舞,眾部族頭人也斂容魚貫加入。頭人們環繞著爨歸王和阿奼跳《確比》,追思喋血的勇士。

[權杖舞]

雲霧突起,舞臺壓光,平臺後落畫幕。投光,映出這樣的畫面:

各部圖騰分散著佈滿上空。一柄權杖臨空而下。畫面一現立刻隱去。爨歸王與眾鬼主依次表演以下舞段:

一、眾鬼主舉各部圖騰旗舞蹈,各自比拼,展示自己的勇猛;

二、為了追逐權杖,一時間雨霧瀰漫、電閃雷鳴,虎豹咆哮,豺狼橫行,不斷有圖騰旗折斷,大旗下是死傷的勇士;

三、爨歸王與眾頭人將各族圖騰旗聚合在權杖下,高高擎起,成為一柄巨傘,雲消霧散,豔陽重現,爨歸王表達了唯有團結一心,才能共創和平安寧的心願。

舞蹈戛然終止,爨歸王走回王座,諸頭人頷首頂禮。

[初相識]

一直愁苦憤懣的阿奼,逐漸瞭解了爨歸王和親的真實意圖和對部族團結的渴望。經歷了太多的血雨腥風,阿奼懂得這份承諾的意義,她慢慢走向爨歸王,理解了這個孔武有力又悲憫仁慈的族長的一片苦心。

爨歸王走下王座,牽起阿奼的手,脈脈含情。阿奼羞澀地躲閃著,眼中已經有了一絲溫情。

[站鼓舞]

侍女們抬上數個大鼓,阿奼縱身躍上,以足擊鼓,鼓聲嘭嘭,如雷聲填填,衣袂飄然,如驚鴻一瞥。爨歸王和眾頭人為之傾倒。阿奼與侍女們交換戰鼓,迅疾如風,輕盈如柳,戰鼓之聲,如疾風驟雨,眾人正在斂息欣賞,樂聲戛然而止,阿奼與眾侍女以戰鼓環繞爨歸王。

烏蠻王明白阿奼心意已定,平安有望,對阿奼行君臣之禮,眾頭人跟隨他俯身下拜。

四場

放.逐

數月之後。鄉野草屋。

幕啟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幕布拉起。

爨崇道與數隨從依舊流落鄉間,棲息在草屋之中。

從爨氏公子轉瞬間變為朝不保夕的流民,巨大的心理落差、奪妻的屈辱與不甘,讓爨崇道陷入了扭曲和撕裂。他在竹林和陰雨中翻滾、掙扎,仰望蒼天陳訴他的哀怨和忿恨。為什麼同時爨氏血脈,他為君,我為臣子?為什麼他要搶走明月般美麗的阿奼,而把我留在著悽風冷雨、無盡黑暗之中。他瘋狂地哀嚎著,捶打著自己受傷的心。

兩側出現幾點微光,謀士們帶著各敵對部落頭人上。

眾人看到爨崇道的扭曲和撕裂,勸他以爨公子之名,號令各部,合力對抗爨歸王。

爨崇道畢竟是爨氏公子,不忍對抗家族,他也深知爨歸王的能力,不敢肆意妄為,卻又不忍心就這樣老死鄉野。

爨崇道在雨霧中掙扎徘徊,謀士和頭人們帶來一個青頭男子,為爨崇道展示武功。青頭男子隨手一揮,草屋外,一棵粗壯的竹子轟然倒下。

在眾頭人的攛掇下,爨崇道終於下定決心,他們開始密謀共同對抗爨歸王,幫爨崇道奪取權杖,登上雲南王之位。爨崇道也答應為他們部族分封土地,牲畜和女人。

五場

乞.和

密謀次日。雲南王殿堂。

幕啟[天幕投影為雲南王殿堂。

雄渾的號角聲中,兩道幕布依次拉起。

宮殿陳設簡樸,沒有絲毫奢華的裝扮,只有懸掛在宮殿內的牛頭、獸首透露著爨歸王的勇猛。

號角鼓樂聲響起。

爨歸王威然坐在正中,下臣在兩邊巋然而立。

爨崇道帶扮作小僕的青頭男子走上宮殿。

[悔當初]

爨崇道唯唯諾諾,向叔叔講述自己被放逐後的艱難生活,為自己當時的年少莽撞,向爨歸王懺悔。

爨歸王大臣看到爨崇道身邊的小僕,一臉惡意,一再勸說爨歸王,切莫相信爨崇道的謊言,趕快將他驅除石城。

爨崇道一再解釋,自己的一時莽撞是因為在戰場救下阿奼和烏蠻王,阿奼因感激,以身相許,兩人私定終身。漂泊的歲月讓他已經嚐盡了酸楚,他願意當面祝福阿奼,再不會因此以下犯上,觸犯“雲南王”的天威。

[睹物思人]

畢竟是血濃於水,爨歸王看著侄子爨崇道猶豫不決。

爨崇道拿出一個荷包,回憶在爨歸王膝下長大的經歷。

爨歸王禁不住心生悲憫。兄弟為保護自己戰死,這個荷包就是兄弟的遺物,爨崇道是兄弟唯一的孩子啊。

一邊是理智,一邊是親情,爨歸王掙扎著捧著荷包,最終將爨崇道擁入懷中,原諒了他。

[嬉戲]

阿奼衣著華美,在侍女的護衛下上場,雖然身懷六甲,仍不失少女的靈動,她興高采烈地做童裝,眉宇間滿是幸福,全部心思都是腹中胎兒的寵溺和憐愛。

侍女搶下針線,纏住阿奼教她們舞刀,阿奼和侍女們情同姐妹,和侍女們嬉鬧一陣,又拿起針線,縫製童裝。

侍女們拿著縫好的衣服心花怒放,圍著阿奼縱情歡笑,想象著孩子出生的場景,彷彿已經看到了孩子嬌嫩的小手。

[憶往昔]

爨崇道前去祝福阿奼,爨崇道看到正在做童裝的阿奼,滿心悲涼。儘管身懷有孕,但阿奼仍不是當日的美麗嬌豔,還有了一種坦然從容的氣韻。他依舊眷戀阿奼,無法容忍阿奼成為爨歸王的妻子,更無法接受她已經懷上了歸王的孩子。

相隔數月,終於見到了曾經朝思暮想的爨崇道,阿奼也是百感交集,有眷戀、有不捨,有觸不可及的悲涼,更有對彼此的祝福。

爨崇道向阿奼講述爨歸王對自己的不公,流放期間遭受的痛楚,希望與阿奼重燃舊情,一起遠走高飛。阿奼告訴爨崇道,物是人非,彼此都已不再是當年戰場上的青蔥少年,自己已是爨歸王的妻子,腹中胎兒的母親,一切都已覆水難收,彼此再無可能。

爨崇道悲憤難耐,掩面離去。

[痛別]

阿奼在憐惜、內疚與責任之中掙扎,既不忍,又不安,她追出去想安慰爨崇道,卻發現他正在與小僕竊竊私語,密謀籌劃。

爨崇道前後不一的表現使阿奼察覺了陰謀,她急忙趕去尋找爨歸王,但為時已晚。爨歸王手持書卷端坐在王位上,小僕的身影一閃而過,目睹行刺的阿奼悲慟哀嚎,武士們聞風而至,戈劍齊舉,圍堵刺客,刺客與武士們交鋒的期間,爨歸王轟然倒地,混亂中刺客逃之夭夭

阿奼趕到爨歸王身邊,他已是滿身鮮血,顫抖的手想再撫一次阿奼的臉卻無力垂下,雙目包含眷戀與擔憂的的爨歸王在阿奼懷中失去了生命。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發生,阿奼悲慟不已,她在撕裂的痛楚中掙扎騰躍,一次次摔倒又在哀痛中掙扎著躍起,如同風中飄落的樹葉。侍女們聞聲趕來,將蓬頭散發、赤裸著身體的阿奼抬起離去,阿奼懷中抱著在悲慟中產下的幼子。

六場

生.死

當日。雲南王殿堂。

幕啟[天幕投影為雲南王殿堂。

喧囂的樂聲中,幕布依次拉起。

[青龍舞]

歸王已死,作為爨氏的唯一子嗣,爨崇道就是的“雲南王”的合法繼承人。歷經長久的磨難和蟄伏,終於得到了自己渴望的地位,爨崇道禁不住喜極而泣,邀約各部族頭領在宮殿中歡宴,接受人們的慶賀。

爨崇道與眾頭人舉杯暢飲,美酒、佳餚、觥籌交錯;爨崇道舉起權杖,跳青龍舞,表達自己蟄伏的雄心與昂然一躍的勇氣,眾人盡相膜拜。

爨崇道舞畢,舉杯暢飲。

殿外,青頭男子與武士如驟然堆積的烏雲,席捲每一個角落。

[不公]

眾人觥籌交錯中,一陣嬰兒的啼哭讓喧囂聲戛然而止。

青頭男子呼嘯而來,爨歸王的遺腹子剛剛降生,孩子的母親正是爨崇道的戀人阿奼。只要這個孩子存活在世,爨崇道就永遠做不了“雲南王”。一邊是權利,一邊是愛情,爨崇道不得不哀嘆命運的戲弄與不公。

謀士勸他立即除掉阿奼和嬰兒,爨崇道略一思索,頷首示意。

[奔逃]

初為人母的欣喜和喪夫的哀痛,讓阿奼撕裂般的痛苦,她一次次站起,卻悽愴昏沉,無力支撐。殿外一陣嘈雜,青頭男子帶武士將寢宮團團圍住,火越燒越旺,眼看殿外的火光就要燒到近前。

丈夫慘死,戀人背叛,讓阿奼心如死海,她很想撲進大火一死了之,嬰兒的啼哭又讓她停下腳步。她撲過去抱起嬰兒,在侍女的保護下,毅然闖過騰騰的煙火匆匆逃去。

尾聲

徵.討

大殿中,空無一人,爨崇道獨自手持權杖,坐在王位上,借酒消愁。

[幻與醒]

爨歸王已死,權位已得,爨崇道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成功的喜悅,相伴而來的是驚恐和孤獨。

身處高位的爨崇道,在死寂中,時時能聽到風聲鶴唳、四面楚歌。而心愛的阿奼被自己下令燒死,更讓他心痛不已。唯有一杯杯濁酒在胸中滾動時,能帶來燒灼與溫暖,讓他在孤獨和戚惶中感覺到一點安慰。

大殿內,火盆燃燒,舔舐的火苗在屏風上映出晃動的影子,一杯杯濁酒飲下,爨崇道已步履蹣跚。恍惚之間,火影變成身著長袖錦衣的阿奼,依舊貌若百合,柔弱綿竹。爨崇道急匆匆迎上,悔恨、酸楚、愛戀與孤獨奔湧而出,他雙膝跪倒,表達心中深藏的痛惜眷戀之情。阿奼似乎接受了他的懺悔,盈盈淺笑,將他擁在懷中,又憤然怒目,將他推開,一時間悲喜難辨、苦樂難分。爨崇道不知這場景是夢是醒,也不知阿奼是溫柔如水的戀人,還是嗜血索命的厲鬼,他一會兒倉皇逃竄,一會兒又痛訴衷腸。

一陣戰鼓響,喚醒夢中人。爨崇道倏然醒來,矚目眼前的阿奼。阿奼哪裡是長袖錦衣,分明是一身帶血的戰袍。

爨氏舊部和烏蠻隊伍前來討伐。爨崇道自知無法應對,急忙跪地向阿奼求援。

一陣追殺聲,兩個侍女帶軍事將青頭男子等人悉數消滅殆盡。烏蠻及爨歸王隊伍趕到, 阿奼抽出當年爨崇道在戰場上送她的匕首,將抖作一團的爨崇道捅死在地。

侍女抱來幼子,阿奼斂容站起。

阿奼扔掉匕首,脫掉帶血的戰袍,露出一身素服。

阿奼動情地接過幼子,在一片血腥中,懷抱幼子登上王位,接受眾人的跪拜。

標簽: 崇道  歸王  烏蠻  部族  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