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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還相聚 想法

作者:由 希賢如有立 發表于 文化時間:2023-01-22

柳絮從刺客那裡脫險回燕王府後,燕王和誠王勢必要將寶王和梁王餘孽清除乾淨。在城中大事搜捕。一日柳絮打算去迎賓樓學糕點,燕王正接到誠王的通知,說抓到了重要奸細正在審問,請燕王一起去監獄。燕王和柳絮在王府門口相遇,燕王想著同路,就跟帶柳絮一起出發。柳絮在目送燕王進了監獄以後,因為好奇古代的牢獄,一直在門口四處打量。吏部尚書之子陸輕園因吏部有人犯錯關在此處,過來照例詢問。看見燕王府的馬車,又見旁人稱呼柳絮為小姐,以為是燕王府老家的姑娘,過去打了個招呼。見柳絮如此好奇監獄,問柳絮是否想進去看看,反正將軍世家的小姐膽子大,並且燕王也在裡面帶她進去逛逛不是難事。柳絮在知道進監獄對陸輕園這種人來說輕而易舉,並且自己確實對這些很好奇。再三確認不會對燕王府有害以後,跟著陸輕園進了牢獄。

柳絮剛開始進去的時候就覺得很壓抑,昏暗潮溼,氣味難聞。柳絮本就想到了牢獄之中環境很差,做了心理準備,所以除了皺眉以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陸公子見柳絮果然反應平平,也想知道燕王府的人是不是不管男女都特別膽子大,就問柳絮敢不敢去審訊處,柳絮想來都來了,多見見總是好的。所以說好。陸輕園就把柳絮帶去了審訊室。審訊室都是酷刑,柳絮聽著犯人的慘叫還有刑具的聲音,渾身寒毛都起來了。走到最裡面的時候,誠王正在擦了手上的血,讓人用烙鐵去燙犯人的腳底板。柳絮聽到犯人的慘叫,不免毛骨悚然,呆站不動,不巧擋住了身後牽著狼狗而來的人,狼狗衝著柳絮狂吠,柳絮嚇出了聲。誠王聽到背後有人,回頭以虎狼之視,陰狠地看向來人。雙重驚嚇,柳絮暈了過去。陸公子見柳絮暈了,趕緊去派人找燕王過來。燕王雖然吃驚柳絮進來了,但還是把柳絮給帶回去了。

柳絮受了驚嚇,醒了以後。燕王問柳絮為什麼想進監獄,雖然陸輕園已經解釋了,但燕王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柳絮會對牢獄好奇。柳絮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說自己好奇。燕王叫柳絮以後不要再去,這個牢獄不是普通的監獄,是專門關犯了大錯的對國家有害的人。柳絮記起自己暈倒前,看到誠王審訊的那個犯人雙手都傷成了那樣,右手還會摸著左手無名指的地方,可能是個結婚了用情至深的人。柳絮問燕王誠王審訊的人很重要嗎?燕王跟柳絮解釋說上次刺客一夥的人,叛亂之人派到京城來的奸細,所以不要覺得誠王兇狠,他若是逼問不出來,那以後誠王府和燕王府還不知道會遇到多少次刺殺。柳絮跟燕王說,既然誠王如此酷刑下去奸細都不招,可能得換一個方向,比如那奸細用情至深,不如從這方面著手。燕王問柳絮為何,柳絮說女人的直覺。本來燕王、誠王認為能當奸細又不怕酷刑的人,不會在意情情愛愛的事,不過事到如今,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誠王去炸了奸細一波,確定那奸細果然有在意的女子,派人好不容易將那奸細相關的女子都抓了過來,試探過反應後,確定了那奸細的妻子。

誠王懷疑柳絮,畢竟柳絮來的時機那麼巧,那日被刺客抓走還能活命,並且還殺死了一個刺客,現在又混進了燕王府,上次還能在迎賓樓救下自己,現在僅憑藉一面之緣就能將奸細的弱點點出太不可思議了。誠王親自去跟燕王商量,燕王聽了誠王的分析也舉得有道理,燕王妃說已經徹底查過柳絮,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況且柳絮真是奸細的話,上次沒有必要救燕王妃。三人協商後決定,決定以請柳絮幫忙的說法把柳絮關在兩個奸細中間,晝夜監聽,看柳絮是否是奸細,並且也能試探出奸細的一些內容。只是在查清之前,不會對柳絮動用刑罰。柳絮知道他們說是說請自己幫忙,但其實是懷疑自己。怪自己多管閒事。只能無奈答應。進了監獄牢房以後,發現那奸細的妻子真的也抓了過來,有些愧疚。畢竟當初她以為這麼久了,那奸細的愛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才是,何況他們二人有可能也是現代人,自己十分後果自己當初多管閒事。柳絮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監視,也不敢跟他們有交流,怕引火上身,只能自己蜷縮在角落。奸細夫婦也不說話,就看著彼此,三人就一直靜靜地待著。誠王不想再拖下去,命獄卒嚴刑拷打奸細妻子,奸細怕了,他知道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他本就是為了妻子才做的奸細,既然妻子已經在這裡了,他求誠王高抬貴手,他招供,他什麼都招。只求不要傷害奸細的妻子。奸細被誠王帶走了,奸細妻子趴在牢房門上,痛哭,大問這到底是什麼鬼時代啊,為什麼他們會流落到這種鬼地方。柳絮再也忍不住,問那奸細妻子是不是穿越來的人,奸細妻子吃驚的看著柳絮,點了點頭。柳絮指了指牆,示意隔牆有耳。那奸細妻子事到如今已經完全不在乎了,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說當初自己和男朋友兩人一起去江邊看煙花,男朋友剛剛向她求婚,他們戴上訂婚戒指,打算結束十年長跑,結果醒來就到了這個時代。好在穿越過後,兩人還是夫妻。本以為上天對自己不算太差,但穿越來的原身是寶王手下,夫婦二人不為寶王效命,就會被寶王殺死。所以兩人為了活命,只能一直為寶王效命,潛伏在京城。柳絮跟她道歉,說是自己看出了奸細的習慣性動作,所以誠王他才會抓姦細妻子的。奸細妻子已經無所謂,反正自己做奸細早就做膩了,當初奸細被抓,自己一直沒有走,留在京城就是因為不想離開奸細。何況自己現在也被寶王拋棄了,不被抓在外面也是凶多吉少,現在至少還能跟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

奸細招供了不少東西,連寶王打算跟敵國串通之事都招了出來。誠王沒有再對奸細用刑,進宮向皇上彙報去了。奸細妻子看到奸細回來,奸細說什麼都說清楚了。奸細夫婦二人反而無所畏懼,敢肆無忌憚的對話了。奸細妻子看著奸細渾身傷痕累累,招供以後兩人時日所剩不多,覺得與其被別人折磨而死,不如自殺。反正回到現代的方法,想得到的,除了死亡,再也沒有別的方法。奸細也受夠了這個破時代,相約與奸細妻子自殺。柳絮叫他們不要,螻蟻尚且偷生,何況牢房裡什麼利器都沒有,只能撞牆和咬舌自盡,這兩種方式都不能快速死亡,很痛苦,死不成所受折磨更大。奸細妻子並沒有放棄輕生的念頭,柳絮的話反而讓她決定撞牆的時候,用勁一點。奸細妻子做好心理建設以後,猛地撞向了牆,頭骨都撞裂了,鮮血滿地,一時沒有死透,在地上抽搐,過了好一會才不動了。柳絮嚇得渾身發抖,嘔吐不止。奸細送完妻子最後一程,因為腿腳不便,朝著奸細妻子的方向,用頭猛磕欄杆,柳絮想過去阻止,還沒碰到奸細,奸細就拼進最後的力氣撞了上去,鮮血剛好濺到了柳絮身上,柳絮再也受不住,大喊一聲,暈死過去。

本來牢獄晚上就有人尋死覓活,獄警們早就將所有的利器東西都收了,撞牆又沒幾個人有那個決心,且撞不死幾個人,聽到動靜都習慣了,奸細已經都招供了,又是大晚上,根本沒有關注奸細和柳絮。所以直到第二日清晨,獄警才發現一切,趕緊彙報誠王和燕王。誠王按照奸細招供的事情,早已經肅清了奸細一脈的可疑人員。燕王夫婦趕來監獄,想把柳絮接走。獄警們沒有誠王的命令不敢放人,又不敢不給燕王面子,只是把柳絮放到了獄警們的休息室。榮香一早聽說柳絮在牢裡被嚇暈,不顧燕王夫婦的反對,跟著到了監獄門口等著。誠王聽說燕王夫婦在監獄準備接柳絮出去,到了監獄。誠王雖然查不出柳絮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但因為柳絮能輕易點出奸細的弱點,一直懷疑柳絮。燕王說柳絮這樣已經問不出什麼了,柳絮的貼身丫鬟就在外面等著,要不從柳絮丫鬟身上問問。榮香進來以後,燕王就問榮香有沒有聽過柳絮提起奸細一事。榮香跪著老老實實說,因為自己好奇,問過柳絮為何知道奸細是個重情之人,柳絮解釋是因為之前家中開驛站的,之前有一個長得很魁梧兇悍的人經過,柳絮看他一直摸著自己的手指上的鐵環,就壯著膽子問,那粗漢居然十分溫情且甜蜜地笑著說那是他與妻子的定情信物,摸著鐵環就像妻子在身邊一樣。那日柳絮就是看到奸細雙手重傷還摸著手指,好像那裡有一個鐵環似的,所以才有次猜想。榮香說柳絮是個好人,要不是柳絮對自己和哥哥有救命之恩,自己和哥哥就是柳絮從山賊手中買下的,從沒有苛待過自己,在進燕王府之前還擔心榮香兄妹適應不了王府,把自己的積蓄給榮香兄妹,放他們回去。榮香給王爺們磕頭,說願意自己替柳絮,在監獄受罰,在監獄做一輩子牢都可以。眾人這才知道誤會了柳絮,柳絮現在已經渾身高熱,囈語不斷,看來是嚇得不清。燕王妃有虧,趕緊派人將柳絮帶回燕王府醫治。誠王也沒有阻攔。

柳絮一直昏迷了好幾日才醒了過來,醒來過後整個人都呆呆的。一方面是被嚇得,一方面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如何。柳絮突然想到了魯迅先生說的那段話: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四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這個時代沒有人權,沒有平等,自己孤身一人在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像那奸細夫婦一樣,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在這裡,女人除了蝸居後宅,生兒育女,根本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對法律好奇有什麼用,這個時代用得上自己所學嗎?自己作為一個女性,能去審案判案嗎?這幾日在牢獄看到的一切,讓柳絮覺得法律至上在這個時代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從此,可能自己的事業恐怕再也不能實現了。

陸輕園本就因為愧疚,所以時時關注著柳絮的情況。聽說柳絮又被帶進監獄,再次被嚇得病倒以後,讓自己的未婚妻青霞以他的名字去燕王府看看。燕王妃瞭解始末以後,讓青霞沒事多過來走動走動,畢竟都是同齡人,可能會好些。青霞替陸輕園向柳絮道了歉,柳絮接受了,說跟陸輕園沒有關係。青霞說以後陸輕園就欠柳絮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向他開口。柳絮說好。青霞見柳絮狀態始終不對,沒有說太多,回去了。陸輕園跟青霞聊天的時候,陸輕園說柳絮這回嚇得不清,要麼讓青霞的叔父,也就是誠王部下的沈軍醫去看看,畢竟沈軍醫見多了那種初次上戰場被死人嚇破膽的人,時常勸解,沒準會有效果。青霞說好,回去就派人跟沈軍醫說。

沈軍醫去主賬告假的時候,誠王正好在,他也覺得自己之前有虧於柳絮,就打算和沈軍醫去看看,穿了常服,跟沈軍醫一起去了燕王府。燕王夫婦去了沛王府中吃酒,內院管事接待了沈軍醫,誠王不想聲張,內院管事對誠王不熟,以為誠王是沈軍醫的徒弟,一起放了進去。柳絮在客廳中靜靜等著軍醫把脈,誠王則在屏風後面聽著。

軍醫沒有把脈,說自己是受人之託來開導柳絮的。柳絮想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心裡醫生。就問沈軍醫之前都是醫治一些什麼人,沈軍醫說自己是軍醫,一直在前線為受傷的將士治療。因為看得太多上戰場的新兵蛋子因為初次殺人或者被殘酷戰場嚇到,所以也經常在軍中做做勸解的工作。不過沈軍醫也是第一次勸解閨閣女子。柳絮只想找個人傾訴,不管沈軍醫是不是心裡醫生都行。柳絮請沈軍醫今日靜靜地當一個傾聽者就可以。然後跟沈軍醫說:自己來自鄉野,本來一家四口,父慈母孝,兄友妹恭,可是一場變故,父母雙亡,兄妹分離,現在自己一人身處他鄉。從鄉下出發到如今這不到一年的時間經歷之事比之前十多年經歷得都多。來京途中,被保鏢背叛過,也被保鏢捨命相護過,進過土匪窩,也遭遇過瘟疫,這一切都埋在自己心裡,連自己哥哥都沒說過,怕他擔心。進了燕王府後,也是小心翼翼,百般討好眾人。本來就過得提心吊膽的,又因為自己多管閒事,被擄過,中過毒,坐過牢。現在自己心裡不僅僅是恐懼,更多的是對這個地方的厭惡。多少次想回自己原來的地方,但怎麼也回不去了。奸細夫婦臨死前告訴自己,只有死亡才能把自己帶回原來的地方,可自己膽小如鼠,親眼目睹奸細夫婦在自己面前慘死的悽慘樣子以後,自己再也狠不下心。最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與其在這裡艱難地熬著,還不如找個痛快的方式死了算了,沒準真的能回到原來的地方。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沈軍醫道,柳絮一直想回到原來的地方,雖然不知道柳絮是什麼意思,但柳絮自己也說了死亡沒準會把自己帶回原來的地方,但沒準就是平白無故的死了,誰也不知道死後是不是會回原來的地方。既然這麼執著於回原來的地方還不如好好活著,找到一個靠譜的方式再做打算。就像戰場上那些新兵,一直害怕死人厭惡戰場是沒有用的,帶著這種情緒上戰場,反而會被敵人殺了。恐懼厭惡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如果實在克服不了,那就轉移注意力,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日子久了,再大的恐懼和厭惡都會慢慢消失的。

柳絮聽了沈軍醫的話,看來了不少,起身給沈軍醫鞠躬,謝謝沈軍醫,並請沈軍醫如果有時間再來跟柳絮聊聊。沈軍醫應下,說過幾日會再來。沈軍醫看時間也不早了,向柳絮告別。誠王背過身,趁柳絮不注意的時候,跟著柳絮走了。誠王沒有想過柳絮有如此多的經歷,對柳絮瞭解越來越多。

沈軍醫走後,柳絮找到管家,說想學琴。管家之前就得過燕王夫婦吩咐,把柳絮當成府裡的小姐看待,自然允許。問柳絮想學什麼,柳絮說想學琵琶和古箏。管家就找了琵琶和古箏師傅上府教授。因為柳絮琵琶本來就已經過了十級,在柳家也沒放下,重新撿起來後,管家請來的師傅根本教了柳絮,柳絮算了。就只留下了古箏師傅。

燕王夫婦聽說沈軍醫建議柳絮做點別的事情轉移自己注意力,又聽柳絮主動要求學琴,覺得挺好的,讓人開了府庫,送了柳絮幾把上好的樂器。燕王夫婦見柳絮,上午去學糕點,下午學琴練字,晚上看書下棋,整日忙得不可開交,每日還抽出時間陪燕王夫婦,哄得燕王夫婦越來越喜歡柳絮,加上之前種種,決定將柳絮當成自己女兒看待。一日晚上,燕王夫婦問柳絮願不願意給自己做女兒,柳絮欣喜地趕緊跪在地上喊燕王夫婦爹孃。燕王夫婦感動地熱淚盈眶。讓人收拾王府南院給柳絮住,錢嬤嬤解釋南院是除了王妃夫婦住的東院和世子妃夫婦住的西院以外,王府最好的院子,柳絮再此叩頭謝燕王夫婦,對燕王夫婦更加孝順。

陸軍醫又來了幾次,柳絮也跟陸軍醫聊了不少,心裡漸漸看開了。陸軍醫說柳絮不像是十幾歲的姑娘,柳絮說自己夢中經歷一輩子,在那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柳絮活了二十多年,也經歷了不少事情,所以可能比一般人成熟一點。柳絮說那個世界旁人聽著是假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世界才有可能是假的,或許這個自己是某個大人物手中的試驗品,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監視之下。柳絮怕陸軍醫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找補了幾句,說開個玩笑,讓陸軍醫不要當真。陸軍醫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柳絮說雖然和陸軍醫年紀相差巨大,倒像是多年朋友似的。陸軍醫說他早就看淡了許多事情,柳絮如果不介意,可以跟陸軍醫成為往年交。柳絮說榮幸之至。還說自己十分幸運,能夠遇到如此多的妙人,可見上天待她不薄。陸軍醫說柳絮很自足。柳絮說自己雖然喪失雙親,又在異地他鄉,但是自己遇到了把自己當成親生女兒的燕王夫婦,又遇了捨命就自己的劉忠,還遇到榮氏兄妹,還還有青霞姑娘,還有很多很多品德高尚的人,就連自己想不開,還能得到陸軍醫的開解,是多少人幾輩子都享受不到的,而且現在自己不愁吃喝,綾羅綢緞加身,為什麼不滿足。陸軍醫十分欣慰,說以後要是再遇到不知足的人,會寫信告訴柳絮,讓柳絮時不時也幫忙開導開導,畢竟陸軍醫事情很多。柳絮說不怕幫倒忙就好。

陸軍醫在軍中聽到有人抱怨自己多倒黴的時候,就順嘴提了柳絮的名字,說柳絮一個姑娘家都想法開闊,遇到再多的苦難,都不怨天尤人,一個大男人還如此。誠王聽到後說陸軍醫除了誇過自己侄女青霞以外,這是第一次誇別的女子。陸軍醫說柳絮值得,自己已經跟柳絮是忘年交了。跟誠王打趣說,以前想把自己的侄女青霞介紹給誠王,但是還沒跟青霞提到這件事,青霞就已經和輕園在一起了。雖然柳絮年紀小,但思想不小,跟誠王正合適。誠王說自己對男女之情沒有想法,陸軍醫說等誠王以後遇到愛的人,就知道今日的話是多麼幼稚了。

誠王在介紹遇到柳絮,柳絮刻意迴避,誠王讓隨從去請柳絮上茶樓包間一聚,柳絮迫於誠王的地位,讓榮鬆緊緊跟著自己,去了誠王包間。誠王看柳絮的眼神中帶著警惕,問柳絮是否害怕自己,柳絮說是的。誠王說是不是當日看到自己對犯人用了酷刑,柳絮說是。誠王說柳絮沒有犯錯,不必害怕,他只對犯人那麼殘忍。柳絮說自己理解誠王的行為,但是不贊同誠王的做法。或許有更好的方式讓犯人招供。誠王笑柳絮心慈手軟,不用酷刑,慢慢拖著,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時間關係,而命喪黃泉。既然柳絮害怕,當初就不應該去監獄。柳絮說自己並不後悔去監獄,也正是因為理解誠王的做法,所以沒有覺得誠王做法有誤,只是兩人的看法不一樣。誠王問,那既然如此,柳絮為何會害怕自己,柳絮說不出來。柳絮說可能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就不那麼害怕誠王了。誠王說燕王在戰場殺人如麻,若真要害怕,也應該害怕燕王。柳絮被誠王懟得一時無話。兩人不歡而散。

柳絮回去的路上碰到一個姑娘,手上居然刺著英文“hi,my friend。“立刻上去打了招呼。那姑娘知道柳絮是現代人後,兩人去了一旁的酒樓包間暢聊。那姑娘叫絲絲,來了很多年了。一直沒找到同為穿越的人,就只好在手背上刺下這句話,好讓人能將她識別出。柳絮和絲絲一見如故,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一次和絲絲在酒樓二樓見面的時候,樓下一個人用十分猥瑣的聲音叫絲絲,還說晚上怡紅樓不見不散。柳絮察覺到了絲絲是幹什麼的,絲絲也大方承認,說柳絮若是嫌棄自己,以後不再來往就是。柳絮知道絲絲有苦衷,只是說絲絲不容易。柳絮說自己有一些積蓄,需不需幫絲絲贖身。絲絲說不用,她可以靠自己。柳絮的心意領了,以後有事再讓柳絮幫忙。兩人還是一樣相處。一日絲絲找到柳絮說,自己真有個忙要柳絮幫,自己馬上就快把自己贖金給攢好了,跟自己一起配合的琴師卻走了,想讓柳絮幫忙彈幾天曲子。柳絮不敢去青樓,絲絲說自己會提前幫柳絮打理好一切,並給柳絮臉上畫上毀臉妝容,讓人嫌棄,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柳絮主意了。到時候柳絮帶著面紗在屏風後面待著就好,只要柳絮裝可憐,說自己多慘,怡紅樓都是苦命人,見柳絮醜不會為難的。柳絮說對她有什麼好處,絲絲說三七分成,柳絮說四六就同意。兩人愉快合作。絲絲想仿造章子怡在臥虎藏龍中的舞蹈,柳絮說這麼難,絲絲都會。絲絲說不然自己怎麼當花魁,自己在21世紀就是舞蹈生。柳絮誇她。不過絲絲讓柳絮把那個配樂用琵琶彈出來,好讓怡紅樓的樂師改成合奏。柳絮答應了。之後柳絮每日晚上偷偷帶著榮松偷偷溜到怡紅院,榮松每日都花點小錢在大廳盯著,省得柳絮出意外。果然絲絲的舞活了,賺了不少,柳絮也拿了不少分成。絲絲賺夠了銀子,把自己贖了出去。和意中人甘鉗花光了所有銀錢,一起買了一個小宅子準備成婚。甘鉗沒有父母,絲絲也沒有什麼好友。絲絲請柳絮當自己伴娘,柳絮同意。跟燕王妃說,自己在外認識了一個流落到京城的女子,兩人是朋友。現在她要成婚,因為沒有家人,所以想帶榮松兄妹一起當做那女子孃家人,不讓外人笑話。所以次日可能要在外一天,很晚才可能回來。燕王妃對於門第一事不那麼看中,既然柳絮自己想去,就同意了,還說出一份賀禮。柳絮拒絕,說都是底層窮苦人家的人,燕王府的東西,人家平常也用不著,拿銀子也怕人家看不起,自己隨便準備一般的東西就好了,主要是去湊個熱鬧。燕王妃沒有強求。絲絲成婚那日,柳絮在一家小客棧包了一間房,讓絲絲從客棧出嫁。榮松對外宣稱是絲絲的兄弟,榮香則是絲絲的姐妹。好歹租了一個喜轎板子,熱熱鬧鬧地成婚了。柳絮問絲絲為什麼看上甘鉗一個殺豬漢,絲絲說甘鉗為人忠厚老實,不嫌棄絲絲過去,對絲絲也是寵到骨子裡的,最主要是沒有父母,以後沒有婆媳煩惱。柳絮說原來如此。柳絮問絲絲和甘鉗成婚有沒有結婚證或者需要去官府備案什麼的,絲絲笑柳絮真是職業病犯了,這個年代兩人拜了天地,辦了婚禮,親友知道就是正式夫妻了,不然甘鉗和絲絲兩人都沒有什麼親友,也沒什麼人來觀禮,還花這些錢做什麼。柳絮只能哦了一聲。

燕王妃收到沛王府的請柬,帶柳絮去沛王府逛花卉。沛王妃是誠王的親嬸嬸,她想誠王年紀也不小了,又沒有親孃,時不時辦些花卉展什麼的,聚集公子姑娘相看,隨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推薦給誠王。誠王不好拒絕沛王妃的好意,有時間也來坐坐。柳絮在沛王妃大丫鬟的陪伴下,也去了花展看看,其他小姐聽說柳絮什麼也不會,又是鄉下來的,所以除了有些人嘲笑了柳絮幾句外,大多數人都忽視柳絮。柳絮坐了一會也覺得沒有意思,就讓沛王妃的大丫鬟福珠帶自己去別處逛逛。然後偶遇了刑部尚書二公子鄭書,鄭書對柳絮一見鍾情。柳絮在福珠的帶領之下,好好逛了沛王府。鄭書在小廝的建議之下,去沛王妃處等柳絮跟沛王妃告辭,想多見柳絮一面。沛王妃見鄭書遲遲不走,知道鄭書看中了某個姑娘。直到柳絮來了鄭書才有反應。沛王妃沒有點破。燕王妃帶著柳絮回去。鄭書則派人打聽柳絮。

一日柳絮因很貴的外衣落在了迎賓樓,讓榮松回去取。榮松見附近人煙稀少,想先送柳絮回去後再反身回去。柳絮說這條路每日都走,在京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柳絮又不亂走,何況柳絮自從被刺客擄走之後,已經學了好幾招了,一般小毛賊沒辦法人不知鬼不覺的帶走柳絮。榮松覺得去去很快就回了,便聽了柳絮的話去迎賓樓了。柳絮坐在亭子裡還沒一會,就聽到有打鬥的聲音,趕緊躲在柱子後面偷偷觀察。柳絮看背景覺得是誠王,只見雙方人實力差不多,誠王一不小心被人打傷,從橋上翻落湖中,其他護衛正忙著跟敵人打鬥,沒有注意到。柳絮管不了那麼多,跳進湖中,將誠王從另一邊拉了出來。誠王已經昏迷,柳絮只好對他做人工呼吸。其他護衛也漸漸佔了上風,柳絮好不容易將誠王給救醒,沒想到誠王以為柳絮是刺客且輕薄於他,下意識重重打了誠王一掌。柳絮本就力竭,被誠王打倒在地以後,感覺自己五臟六腑很痛。榮松趕到,十分緊張地喊著小姐,想為柳絮出頭,柳絮知道榮松幾斤幾兩,拉住了他,說是王爺,不得無禮,榮松為柳絮披上外套扶著柳絮走了,半路上柳絮吐了血。柳絮回府以後覺得自己可能有內傷,讓府醫悄悄來看看,府醫看過後,果然說柳絮受了內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開了藥。柳絮本想瞞著,但要煎藥,又不怎麼出門,燕王妃自然知道。燕王妃問柳絮是怎麼回事,柳絮只好說了實情。燕王妃說要去找誠王論理,柳絮說始終是自己大庭廣眾之下對誠王有了讓人誤解的行為,如果找上門去,名譽受損的是自己,誠王和別人會以為是自己想要賴上誠王。燕王妃雖然覺得柳絮說的有道理,但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柳絮說以後有誠王的地方會退避三舍,誠王就是他的災星,每次遇到總是沒有好事。誠王本以為柳絮是個浪蕩的人,會帶著燕王夫婦上門要說法,以便誠王給她個名分什麼的,畢竟誠王府的側妃什麼的是多少女子的夢想,並且以柳絮的身份,能進誠王府是她最好的歸宿了。沒想到燕王府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一直沒有人找上門,也沒有人跟他提起這件事。誠王因公事去燕王府的時候,也沒見到過柳絮。誠王派人去打聽才知道,柳絮吐了血,受了內傷,正在府裡養病。誠王也知道自己當時用盡全力一掌下去的力道有多大,但誠王很矛盾,一邊想去看看柳絮,一邊覺得柳絮是欲擒故縱,怕看了柳絮,柳絮會纏上自己。

鄭書時不時派人打聽柳絮,聽說柳絮生病了,在家裡養病,拜了帖子上燕王府。燕王覺得跟鄭家沒什麼往來,不知道鄭書為什麼會上門拜訪,燕王妃說可能是在沛王府的時候,鄭書看過柳絮,所以可能對柳絮有意思。燕王見了鄭書,鄭書客套了幾句後,問能不能見柳絮,柳絮對鄭書沒什麼印象,自己也不舒服,不想見。鄭書也沒有強求。後來一連幾天,鄭書都上燕王府。燕王妃覺得柳絮一直不見也不好,就算不喜歡鄭書,看在鄭書的面子上也可以當面談談,或者當面將話說清楚。燕王妃說會派崔嬤嬤跟著柳絮,不讓鄭書有越規矩的行為,柳絮這才答應見鄭書。

鄭書見到柳絮,覺得柳絮病如西子勝三分,更被柳絮的外貌迷住。柳絮跟鄭書沒什麼好聊的,鄭書一直在主動找話題。知道鄭書說起自己是刑部尚書的兒子,現在在刑部裡面整理案卷的時候,柳絮才接了話茬。鄭書見柳絮對案子感興趣,忙說可以講案情給柳絮聽。柳絮連連道好。鄭書就講了一個十文錢嫖娼的案子。話說一個妓女在街上拉客,一個無業遊民想嫖娼,就跟著妓女走了。當雙方將衣服都脫了的時候,無業遊民覺得妓女太老,突然提起褲子想要走人,妓女不同意,逼著無業遊民拿錢,至少給個十文錢意思意思,無業遊民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有幹,當然不肯。妓女就叫來了住在隔壁的老顧客一起將無業遊民按在房中,將那無業遊民打成了重傷。柳絮說因為十文錢,搞得這麼慘,浪費了一堆人時間精力,還不如早早地將那十文錢給了。鄭書說是啊,自己整理案卷的紙張就不止十文錢,何況衙門那麼多人每個月的供奉什麼的。一旁的崔嬤嬤,一直咳嗽,覺得鄭書將的事情實在不適合柳絮這種未出閣的姑娘聽。柳絮和鄭書一直沒察覺到崔嬤嬤的意思,還是津津有味的聊著。鄭書還說主審此案的大人居然會問妓女為什麼賣淫。而且妓女的相公還在公堂,並且知道妓女賣淫的事情,有時候還會充當打手,以免有人不付賬。鄭書還想說細節,被崔嬤嬤強硬打斷。鄭書只好換了別的案子聊。

鄭書能特別擅長將每個案子搞笑的地方特別指出,兩人不知不覺聊了兩個時辰。直到崔嬤嬤提醒,鄭書才不依不捨的告辭。鄭書說柳絮要是喜歡聽,下次他還來。柳絮答應了。接下來幾天,鄭書一有時間就往燕王府跑,燕王妃聽崔嬤嬤說兩人相處得很好,燕王夫婦也打探過鄭書為人,覺得還不錯,柳絮如果能在京城也是好事,也就順其自然了。

一日,鄭書讓青霞去燕王府約柳絮出來玩,燕王妃同意了。柳絮收拾好乘坐馬車跟著青霞出去。陸輕園和鄭書早就在外面等著了,青霞已經和輕園訂過婚了,一起出遊也沒什麼。幾人出城門的時候,陸輕園、鄭書和青霞都騎上馬,還給柳絮準備了馬匹,柳絮說不會騎馬,陸輕園說燕王府的人還有不會騎馬的,笑了柳絮。鄭書說他可以帶柳絮,青霞說想得美,她可以帶柳絮,幾個人就一起騎馬去了郊外看風景。陸輕園跟鄭書說,以前鄭書羨慕輕園找了青霞那麼美貌的妻子,現在柳絮雖然沒有青霞好看,但也差不了多少。鄭書則說陸輕園心裡全世界只有青霞好看,他則覺得柳絮好看。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其實兩人各有風騷。在一個湖邊草地的時候,四人下馬休息。鄭書看到湖邊的柳絮很煩躁,就說秋冬什麼都好,就是漫天柳絮煩人。柳絮尷尬地說自己閨名就叫柳絮。鄭書找補說是柳枝擋了他的路,煩人。柳絮又說自己有個姐姐叫柳枝。惹得陸輕園二人大笑。柳絮覺得青霞貌美性格好,是自己遇到的最好的姑娘,陸輕園說那是。青霞也覺得和柳絮聊得來,就不要叫的那麼生分了,以後大家可以常常出來玩。柳絮說青霞比自己大兩歲,以後就叫青霞姐姐。青霞說好。四人快樂的玩了半天。臨別的時候,陸輕園叫柳絮學一下騎馬,不然一起玩不方便。柳絮回去後就找了燕王,說想學騎馬。燕王自然同意,讓柳絮自己去王府後面的校場,隨便找個人學就是。柳絮就找了一個順眼的教自己。

鄭夫人聽說鄭書最近老是往燕王府跑,很好奇。鄭大公子的夫人陳氏是沛王妃的小女兒,自然知道內幕,就跟鄭夫人說鄭書是看上燕王府的小姐了。鄭夫人說燕王夫婦哪裡來的女兒,陳氏就簡單介紹了一下柳絮。鄭夫人覺得,燕王世子妃就是個丫鬟,而且不怎麼樣,她的介紹到燕王府的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雖然鄭書沒有鄭夫人大兒子鄭畫出色,但鄭夫人心裡是偏愛鄭書的,鄭畫能找到那麼好的妻子,鄭書自然也不能找個太差的。於是鄭夫人打算早點去燕王府將話給講明白。陳氏則覺得鄭府後宅有自己這麼一個大家閨秀就好了,再來一個門楣高的,以後兩人會因為管家的事情爭執。沛王妃說柳絮是個性子和軟的,門楣又低最好拿捏,所以陳氏心裡對鄭書和柳絮的事情是贊同的。

燕王妃聽說鄭夫人和陳氏上門,料想是聊鄭書和柳絮的事情,好好打扮了一番,客氣地在在正廳接見他們。鄭夫人對燕王夫婦還是十分客氣的,好好恭維了一番。燕王妃聽著很高興。鄭夫人見氣氛到了,將陳氏好好誇了一番,說陳氏如何如何好,當這些好都是因為出生高,得益於從小所受教育,可見家世的重要性。委婉的說自己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兒子的婚事。如今大兒子找了陳氏這麼一個出身高的妻子,小兒子雖然不如大兒子優秀,但也不能找太差的。燕王妃聽出了鄭夫人的言外之意,說自己燕王府的門楣難道低嗎?鄭氏說燕王妃要是有女兒,那就是鄭書高攀了。燕王妃說自己雖然沒有女兒,但將柳絮是當成女兒看待的。鄭夫人說不能燕王妃喜歡什麼姑娘,什麼姑娘就算是燕王府的小姐吧。那得有多少姑娘巴結燕王夫婦。不過燕王府出去的人,不管出身如何,當鄭家的侍妾還是可以的。燕王妃不想將場面鬧得很僵,畢竟她不拿不準柳絮的心思。燕王妃藉口有事,讓鄭夫人少坐片刻,然後去問了柳絮的意思。柳絮說她對做妾沒興趣,而且對鄭書也就那樣。而且柳絮寫信提到了鄭書,柳葉十分反對柳絮跟鄭書在一起,長兄如父,柳絮怎麼可能忽略柳葉的意見。並且柳葉讀書那麼厲害,高中是遲早的事情,有一個做妾的妹妹,以後名聲不好聽。鄭書聽說鄭夫人去了燕王府,也緊跟著來了。陳氏悄悄跟鄭書說了鄭夫人的意思,鄭書很惱火,想要當場反對鄭夫人,陳氏拉住,說在燕王妃還沒出來,在燕王府把場面鬧僵不好,從長計議。鄭書忍了一起等燕王妃。燕王妃出來後,直言:周府祖訓男子不納妾,女子不做妾。既然柳絮在周府,也算周府的人,自然不可能做妾。以後燕王妃會管好柳絮,不讓柳絮隨意和外男接觸。鄭書聽了很心焦,陳氏又不讓鄭書說話。鄭夫人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帶著鄭書等人回去了。鄭書回去後,問陳氏為什麼不讓他說話,陳氏說她可以在家勸鄭夫人接受柳絮,鄭書可以負責柳絮和燕王府那邊。等鄭氏想明白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一旦將鄭夫人把話說死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鄭書拜託陳氏一定要好好為柳絮說話。鄭書之後再去找柳絮的時候,燕王府已經不讓鄭書進去了。柳絮也刻意迴避鄭書。

後接鴻飛梅兒進京。

標簽: 柳絮  誠王  鄭書  奸細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