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gas日記》
嘎子日記的語氣有變化，一方面是長大了，一方面是對話物件變了。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猜到Neo是誰。
……
黑幫56年5月8日，天氣晴。
媽媽被裝進了一個大黑箱子裡，保姆說那種箱子是棺材。
這是一個老師沒有教過的詞彙，我要把它記在本子上。
我還學了其他新的詞彙，但不知道怎麼寫，先記下哀道和zang禮。
上午九點，有很多花朵，有很多人。媽媽沒叫我吃早飯。
……
黑幫56年6月8日，天氣晴。
今天，我六歲了。媽媽離開了，所以沒人陪我過生日。
弟弟的眼睛很好看，大大的，像紫葡萄，但不怎麼睜開。
他總哭，聲音很小，我聽不見，保姆告訴我是因為早產。
這個我明白，媽媽本來應該懷孕十個月再生弟弟，但只懷了八個月就
去世了，所以弟弟很小，呼吸很費力，我只能隔著保溫室的玻璃看他。
我在醫院看弟弟看了一天，這是我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
黑幫57年5月8日，天氣晴。
Macau爬得很快，今天因為爬的太快撞到擋板，額頭嗑紅了。但是他沒有哭，而是回頭叫我，他說：“哥…。”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恰巧打了個嗝，但就當他開口了。
我的弟弟會說話了！開心！
……
黑幫57年6月8日，天氣晴。
今天我7歲了，再過兩個月我就要去讀一年級了。家庭教師說他沒見過我這個年齡還識字這樣多的孩子。他不知道我還會寫日記。日記是媽媽你讓我寫的，你說以後不在我的身邊，但會看我寫的字。
我想問要用什麼樣的紙和筆，你會比較喜歡，但是沒來得及。
我會每天寫日記，不會的字問問老師再寫上。我寫的字不好看，媽媽，你看得懂嗎？
看的懂希望你能迴應我，我每天都會看日記本有沒有多出來的字。
……
黑幫58年6月8日，天氣晴。
爸爸和他的女朋友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他的女朋友指甲很長，劃傷了Macau的嘴巴。
我要她道歉，爸爸打了我一巴掌。他說，我不可以越過他來命令他的人。
我錯了嗎？可是老師說傷害到別人就要道歉。
Macau哭了，看到爸爸的眼神，他直往我身上縮。我們還是吃完了這頓飯，因為爸爸說他沒吃完，我們不可以提前下桌。
我不喜歡那個女人。雖然她可能就出現一次。
……
黑幫58年9月8日，天氣晴。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我是班級第一，說實話，這種考試很簡單。我想跳級，但不想和爸爸說話，所以暫時不跳級。
Tom管家和爸爸誇我的成績，爸爸像往常一樣不在意。我摺好成績單，把它扔進了垃圾桶裡。爸爸說我心胸狹隘，打了我一巴掌。我不明白，這是我的成績單，為什麼不可以在他看過之後就扔掉。
Macau還是很怕爸爸。
……
黑幫58年12月8日，天氣晴。
Macau每天在家裡，保姆負責照顧他。今天我看見弟弟耳後有傷痕，脖子後青了一塊。
保姆說是他自己不小心嗑到的。我不相信。請了病假，在Macau房間的門口待著，直到聽到他的哭聲和保姆的罵聲。我闖了進去，保姆在打弟弟的背。我瞪著她，她說Macau不聽話，需要有人管教，而我們兩個又沒有媽媽。
我只是問她：“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弟弟換了新的保姆。
……
黑幫59年1月1日上午，天氣晴。
今天去了大伯Korn的家，見到了Tankun哥哥、Kinn哥哥和Kim弟弟。
他們家比我們家大很多，還有足球場。Kinn哥哥和我一起玩兒足球，我當守門員。摔了一跤，不痛，Kinn哥哥很著急，帶我去找爸爸，叫了家庭醫生。
爸爸說我不像個男孩子，嬌氣。Korn伯伯拍拍我的背，給我擦臉，叫爸爸不要太嚴厲。
……
黑幫59年1月1日下午，天氣晴。
跪了一個下午，二樓的懲戒室很冷。爸爸說我不如Tankun哥哥，他很聰明，很會說話，討人喜歡，我的姑姑就很喜歡他。我從來沒見過姑姑，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我。爸爸說我不如Kinn哥哥活潑好動，說我陰暗得像個死人。
膝蓋痛，發燒很難受，不寫了，媽媽。
……
黑幫59年1月2日，天氣晴。
懲戒室沒有窗戶，很黑很冷。我一般不到那裡去，但同桌送我的手繩掉了，昨天下午我只去過懲戒室。
手繩找到了。我在二樓最裡面的房間裡，看見一個女人，她很美麗，有點像媽媽。她看著我叫por或者什麼其他的名字，我沒聽清。她被綁在床上，就清醒了一會兒，很快睡了過去。
我鼓起勇氣問爸爸被綁住的女人。他說我是賤種。他總是用那種看髒東西的眼神看著我，我習慣了。
我猜那個女人可能是他以前的情人。我完全不好奇了，除了媽媽，我見過的女人都令人厭惡。
其實就算我好奇也沒有用了，那個房間被爸爸的保鏢看得很嚴。
……
黑幫63年3月17日，天氣晴。
如果死掉就好了。
……
黑幫63年3月18日，天氣晴。
死掉的是我就好了。
……
黑幫63年3月19日，天氣晴。
Kinn也該死。
……
黑幫63年3月20日，天氣晴。
為什麼Kinn總能輕易地得到，又拋棄。陽光和閃耀下最虛偽的嘴臉。
……
黑幫63年4月30日，天氣晴。
我又開始寫日記了。可能是因為我無法向別人傾訴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3月的那場綁架，我現在回憶起，疼痛已經變得微弱。雖然我的腿還打著石膏，可我確實無法想起它是怎樣的痛了。
剪刀扎進面板，血流了出來，我似乎變得不那麼麻木。
我被綁架過很多回，被暴打也被痛揍過，我都沒什麼感覺。可是，Neo死了。
在媽媽離開的第七年，我重溫死亡。
……
黑幫63年5月1日，天氣晴。
Tankun瘋了四年了，據說我那次見到他後不久，他就被綁架了，以後就一直不太正常。今天我看見他，他穿著顏色奇怪的衣服，在家裡又蹦又跳。和我踢足球的男孩Pete成為Tankun的保鏢了，他不記得我，應該也不記得我們一起踢過足球。Tankun一直黏著他。爸爸和Korn大伯在談話，把我趕來陪Tankun，我在泳池邊坐著。
嗆水了，差點淹死。Tankun瘋到把我踢進了泳池。我在掙扎中，模糊地看到他的臉，他的表情是那麼嚴肅，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想讓我死掉。我有點害怕。
醒來之後，爸爸朝我吼，說我年齡增長，腦子不跟著長，乾脆死了算了。
他們一家都是惡魔。
……
這件事Pete有印象，但他不記得Tankun動了手，是Vegas自己跳進去的。從那以後，他就覺得Vegas很邪惡，後來，Vegas和主家少爺們交惡，他對Vegas的印象就變成了——分家那個陰損的變態少爺。
……
黑幫63年5月2日，天氣晴。
我算英俊嗎？有人和我表白了。原來男生表白也會送粉紅色的信封。他送給我一盒巧克力，
我收下了。我嚐了一顆，很甜，是我喜歡的味道。
他很漂亮。
……
黑幫63年5月3日，天氣晴。
我殺人了。恐懼在我開槍的那一瞬間消失，又隨著死亡的降臨像過山車結束一樣回落。
我想我的臉一定很蒼白，但Kun Kan沒有像以往一樣責罵我，他甚至衝我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算什麼？我究竟是他的兒子還是用來行刑的劊子手。
血跡和身體組織很快被清理乾淨。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夜裡我很害怕，我想去找Macau。他應該睡了，而且我不想進入黑暗中的走廊。所以忍耐著，等黑夜離開。
……
黑幫63年5月4日，天氣晴。
Kinn考了班級的第一名，Kinn最近的射擊成績比我高，Kinn游泳如魚得水。在懲戒室跪著的時候，我瘋狂地想毀滅一切。想殺掉所有人。在黑暗的哀嚎中，我面對恐懼，我想起Neo，我想起Neo的爸媽。為什麼不可以一把火燒掉一切，包括我自己。
……
黑幫63年5月5日，天氣晴。
和我表白的那個男生Lay，和Kinn在一起了。Kinn已經不記得Neo。沒關係，我要讓他在失去中重溫痛苦，直到他想起來。
Neo走後，我沒有朋友。Kinn身邊總圍著很多人，那個叫Tae的男生，長的很漂亮。Kinn對他有好感，我看得出來。但他們沒有在一起，所以我對Tae沒什麼興趣。
下午我把Lay拖進了器材室，問他什麼意思。他說是Kinn強迫他。我不相信。
我們這種人，想要誰，從來用不上強迫。
我看著Lay，卻想著那盒巧克力。我抓著他的頭髮戳得他掉眼淚。
不知道他會怎麼和Kinn說。
……
黑幫63年5月6日，天氣晴。
Kinn打了我一拳。媽*的好痛，嘴角裂開了，我看鏡子裡，紅紅的，有點滑稽。笑讓我更加疼痛，可我卻無法抑制地笑的更大聲。
事後的吞雲吐霧很爽，但我連煙都沒來得及點。Kinn很生氣，我搞了他男朋友。哈哈，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住，廢物。我也回敬他，踹了他很多腳。現在他應該痛得很吧。
我趴在地毯上，笑得打跌。
每做一件讓Kinn不高興的事情，我就想狂笑。
我是不是病了？
……
黑幫63年5月7日，天氣晴。
Macau懼怕Kan，最近怕的尤其厲害。吃飯的時候，我看他的手在抖。另外，Kan身邊女人不斷，但個個令人作嘔。他眼神一如既往地差。
……
黑幫63年5月8日，天氣晴。
身上很痛，但心裡輕鬆了很多。我和Kan攤牌了，我說他再碰Macau一下，我們三個都不要活。很難想象，我說：“你這麼多年混跡女人圈，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私生子嗎？你不行了，你老了，你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孩子。如果，如果我和Macau出了意外，你就等著主家在你死掉之後，收了你打拼下的所有家業吧。”
他用棒子打我，我沒再說話，只執著地盯著他。終於，我在他的眼神中發現了軟弱，我贏了。他沒什麼令人害怕的，懦弱的老男人。除了暴力，他一無所有，只能舔著主家的指縫過活。
……
黑幫63年5月9日，天氣晴。
我會游泳了。教練演示給我看，我懶得聽他講動作要領，轉身跳進了兩米深的泳池。在窒息和死亡瀕臨的時刻，我的四肢和呼吸適應了水。
生命，只有在失去的那一刻值得敬畏。此前，毫無意義，此後爛肉一堆。
……
黑幫63年5月10日，天氣晴。
Macau害怕紅色的東西，我覺得是因為之前Kan讓他看見了殺人現場。新女人塗紅色的指甲油，我當眾讓保鏢把她拖了出去。Kan和我對峙，他沒再說話。
我想我要在黑幫混下去了，這算立威的開始嗎？
……
黑幫65年5月10日，天氣晴。
Macau和我一起去主家聚餐。Tankun發瘋，唱k唱的震耳欲聾。Kinn變成坐在主位下的人，和Kan面對面。Kan開始虛偽地誇讚Kinn，我漫不經心地聽著，毫不在意。
Kinn應該不樂意接受家裡的事情，他這種偽善的人怎麼會喜歡血。
Korn說：“Kinn在處事和謀劃上還需要和Vegas學習。”前幾天Kan身邊的保鏢反水，我炸了他的腦袋，在他還沒來得及竊取情報之前。
Kan說：“他為人陰鬱狹隘，擔不了大任。”
我和Kinn的目光對上，雙方不約而同地錯開眼睛。很好，我在他眼神中看出了厭惡。
……
Pete翻到這裡，說：“你十三歲之前的語氣好可愛，要是我記得小時候和你踢過足球就好了，說不定我們會成為朋友。小時候應該很乖吧，你還在日記裡叫過Kinn少爺哥哥呢。”
Vegas帶著眼鏡，處理手邊的事情。他說：“我沒有回顧日記的習慣，那些東西早就忘掉了，我現在也很討厭Kinn，希望他馬上羊癲瘋。”
其實Pete很好奇Neo是誰，在Vegas生命中扮演過怎樣的角色。Vegas坐在窗邊，殘陽欲盡前的亮光照明他側臉，他還在專注地工作，Pete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問了。
晚上九點，Vegas揉著眼眶，結束了一天的工作。Pete揉他肩頸，Vegas埋在被子裡，睡著了。
他不像小時候一樣怕黑，現在也有人陪他度過漫漫長夜了。
……
黑幫66年5月10日，天氣晴。
我交了新的朋友，叫Jae。高三的學習氣氛按理來說會稍微緊張一點，但我沒什麼感覺，這三年的成績和加分足夠我上國內最好的大學。我想報物理系。
Jae想報傳媒專業，在最好的大學對面有一所二流大學，收很多特長生。
Jae是混血，長的很壯，比我高大半個頭。初次見面，被我揍得頭破血流。原因無他，他想約炮——約我做下面那個。
他說我有一種陰鬱的氣質，是陰鬱系美男。
我揍得他連他*媽都不認識。
他臉皮很厚，頂著豬頭叫我出去喝酒。好吧，如果只吃喝玩樂也算朋友的話，他算一個。
。。……
黑幫66年6月11日，天氣晴。
高考結束了。最近肌肉練得很漂亮。
……
黑幫66年6月12日，天氣晴。
據說Kinn開始學著管理家裡大部分事情，開始著手聯絡已有的政商圈的人脈。Kan認識的人中對Kinn的印象還是媒體報道的Kinn的形象，都好的不得了。呵呵。
他們家倒是洗的很白。髒活以後都由我接受對吧。我拼死拼活供養他們一家，我是閒得蛋疼嗎？噁心。
……
黑幫66年7月12日，天氣晴。
Kinn報了金融系，Kan改了我的志願，我又要和Kinn做同學了。
……
黑幫66年7月30日，天氣晴。
有人洩密，手下在交易的時候，被搶了貨。處理這件事，我的手臂受了穿透傷。Kan說Kinn從來不會讓自己受傷。
怎麼說呢，他好像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另外，傷口痛起來火辣辣的，我想我喜歡漂亮的身體因為痛苦而掙扎的樣子。當然，是別人的軀體。
……
黑幫66年7月13日，天氣晴。
今天享受了一件特別的事。
桃色生活總是讓人樂此不疲，出門的時候Jae恰好完事兒。看吧，和我做朋友的好處。
牛鞭和蛇鞭，我沒有嘗試，怕控制不好力道。對方是被綁好了送進去的，以後可以找人學一下束縛。但也許我很快就會沒有性*趣，誰知道呢？
……
黑幫69年7月13日，天氣晴。
Macau被綁架了。我不理解綁架這件事。打不過，就要用家人來威脅對方嗎？
我被威脅到了，我很憤怒。所以我把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殺掉了。
聯絡了主家管理的媒體，要他們把這件事委婉地傳出去。現在Vegas成為虐殺狂魔了，哈哈，我要讓傷害到我的人付出代價。
Macau居然是被同學約出去的，這件事之後他更加不想出門了。
我帶他去看心理醫生。
……
黑幫69年7月14日，天氣晴。
Macau不知道和醫生說了什麼，醫生叫我進去了解情況的時候，好像在套我的話。
他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比如，把面前的椅子當成體內的另一個自己，你會對它說什麼？
我和醫生說，希望他明白需要治療的物件是誰。如果他這都不明白，這間心理診療室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醫生說Macau的心理健康狀況不好，要我帶他定期來診室。
我正在接手Kan的產業，還要準備畢業，時間有點緊張，但沒關係，我可以抽出時間陪Macau。
……
黑幫69年8月1日，天氣晴。
Kinn要我解決一個人。那個人是本市一家上流私立醫院院長的兒子Fa。和Korn交情不淺的異國商人，他女兒在聚會後被帶走了。他懇請Korn為他出頭，自然地，殺人成了我的任務。
本來沒什麼，我解決這件事情後，Kinn卻說我有病。我帶人捅爛了Fa的後門——我比較喜歡一報還一報。別誤會，我叫人拿棍子搗爛的，金屬的那種。
“你為什麼在屍體上做標記？”Kinn很生氣，儘管他維持了表面的不動聲色。他想讓我悄無聲息地解決，他喜歡循規蹈矩的那種死法，哈，我沒有義務如他的願。
“我只是盡一些地主之誼，聊表作為本地權力聚焦點的一點誠心”，況且，我覺得簡單地殺掉一個作惡的人，並沒有什麼樂趣。“我的意思是，希望所有人記住，我們會是正義之上的正義”，我回答他。
Kinn說這樣會樹敵，我心裡想著最好有更多的人來搞掉你，省的髒事兒給我，他還有命嘰嘰歪歪。
我一邊聽他說話，心裡想著，總有一天要把他鼻子打歪。過段時間，要加派用來揍他的人手。
……
“你不會是暗戀Kinn少爺吧？雖然總是在記恨他，但其實很關注他那種。”Pete躺在Vegas的肚子上翻他的日記本。
Vegas被噁心到放下正在看的書，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首先，我們是堂兄弟，如果我喜歡他，我就是亂倫的變態；其次，雖然我是gay，但我不會因為經常看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喜歡上他。”Vegas有時候很難跟上Pete的思考。他覺得Kinn就像電視劇裡的慕容復和段譽的結合體，看上去光風霽月，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看上去君子坦蕩，實際上優柔寡斷沉迷美色。如果自己有Kinn的資源，也一定能收穫忠心，甚至壯大家族。雖然他現在沒什麼興趣搞那一套了。
怎麼才能告訴Pete，就像你辛辛苦苦賺錢，卻供養了一個優雅的公子哥，這是立場的問題，有哪頭牛會喜歡農夫？
……
黑幫69年8月9日，天氣晴。
前幾天受傷了，在從主家回來的路上，被劫持了。
車上看著我的保鏢，算上司機只有四個。
他們以為我會乖乖的嗎？當然不了。
最後殺掉司機的時候，我用小臂勒斷了他的喉嚨。我又進入那種像坐過山車一樣的狀態，大腦短暫地缺氧了。
因為心跳過速，我休息了一下。下了車，我就被槍頂住了腦袋。是庇護那間私立醫院的幫派。又是混血雜*種，我真的很介意這種人的存在，因為通常來講他們都比我高大，赤手空拳揍我，我的肋骨都會斷掉好幾根。但同時我也放下心了，畢竟這樣中等規模的幫派不敢貿然要我的命——他們手中的政治資源有限，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不大。
Money羅裡吧嗦了很多，無非就是我是誰我幹了什麼。
我和他說他與其繼續和那個沒用的私立醫院的叔叔交往，還不如來給我當合作物件，我有什麼是一個醫院能比的了的嗎？我知道皇室也得去醫院。但我手裡的東西能賺錢，這年頭，換個人當院長不也一樣。
Money果然更愛錢，但為了給他叔叔一個交待，算是臨終遺願。我讓他打了兩拳。
真痛啊，我果然折了兩根肋骨，我已經躺了一個星期了。Money則聲名遠揚了，哎。
……
黑幫69年10月9日，天氣晴。
Kinn的眼光一如既往地爛，他喜歡的都是一個型別的，沒有一點男人味。活塞運動做一半，不想點別的事兒，我都要萎了，媽*的。
……
黑幫69年11月9日，天氣晴。
Tawan，挺帥的。居然沒勾引到。頭一次Kinn遇到一個沒有迷戀我的人。沒意思。
……
黑幫71年10月9日，天氣晴。
Tawan找我要錢，給了他三千萬，反正我有錢，知道他能背叛Kinn，我就舒服多了，資料什麼的我倒沒有很在意。我好奇，Kinn窮成這樣了嗎？男朋友都養不起。
上床？不用了，我又不喜歡玩兒Kinn玩兒過的。
……
黑幫74年3月5日，天氣晴。
這次派去的人也沒有把Kinn打成豬頭，無聊。
……
黑幫74年3月15日，天氣晴。
Kinn身邊新來的那個保鏢Porsche，有趣。照片裡的屁股很翹。
……
黑幫74年3月18日，天氣晴。
Macau的頭撞破了，從小到大，連Kan都沒有打過他。而且他說弟弟是保姆的兒子，我想崩了他。Kinn居然出來四兩撥千斤，看來這個保鏢蠻重要的。
我打算給他腦瓜開瓢，然後送去餵豬。
……
黑幫74年4月1日，天氣晴。
Porsche應該和Kinn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合拍，暫時取消開瓢計劃。
聽Big的意思，Kinn很在意Porsche。我願意親手解開這場單相思。
等鑽石拍賣會吧，整點有意思的計劃。
……
黑幫74年4月13日，天氣晴。
Tankun是神經病，我不和他計較。
試探Kinn，他果然色慾燻心了。裝模作樣，想把他腦袋摁進火鍋裡，吃泡麵，讓他吃個夠好了。
主家這幾個男人和Kan沒什麼兩樣，血緣羈絆什麼的嗎？噁心。
……
黑幫74年4月15日，天氣晴。
Money給我弄來了一些藥，Porsche叫的很撩人，但我沒打算做什麼，畢竟時間不大夠用。我沒想到Kinn會來的這麼早。他發言都沒結束就趕來了吧。讓他一個億打水漂，我也很高興。
……
黑幫74年4月17日，天氣晴。
和Porsche騎摩托、散步，呆在一起很久。我好像，很久沒有可以和我只是交談的朋友了。
我發現自己喜歡夜晚的風。當它吹面而過的時候，我竟然什麼都沒有想，我在放空。
如果他願意來到我身邊的話，我可以承諾永遠不危及他的性命。
……
黑幫74年4月19日，天氣晴。
Money 和我大吵了一架。他想製作之前給Porsche用過的藥，那是一種有致幻作用的毒品。
我本來就想慢慢甩掉這些髒東西，他卻像聞到了肉香的狼，眼冒綠光。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開始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
黑幫74年4月20日，天氣晴。
Money賊心不死，聯絡了一直和我們合作的義大利毒販Tom。他會天真到以為自己身邊沒有我的人嗎？還是他毫無顧忌。
Tom之前在本地就很有勢力，本家發展起來後，對Korn也是表面尊重，背後常搞些小動作。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裝聾作啞，直到Kinn敲打了他。矛盾才放到明面上。
希望Kinn被丟進海里喂鯊魚，迷路在森林中的話，那就希望他被老虎或者別的猛獸吃掉好了。
……
黑幫74年4月21日，天氣晴。
我聯絡了Tom，告訴他Kinn失蹤了，這是個敲竹槓的好時機。Tom說自己可以讓Korn認識到他的能力。
我又談到了他和Money的合作，這個老油條避重就輕，說以為Money得到了我的授意。
“背叛者，都需要走上歸途。我願意給他們這個機會。”相信他聽明白我什麼意思了。我還告訴他，為了確保他能得到的東西——重達一噸的Kp新型毒品，我將親自代表家族送到他手裡。
……
黑幫74年4月22日，天氣晴。
Kinn沒有死掉，可惜。
我派去的人找到了他們，主家的保鏢是一群廢物嗎？希望Kinn能繼續享受一下他的窮途末路之旅。希望他餓到吃樹葉。
Porsche的夢想居然是海邊的酒吧，是什麼懷揣浪漫想法的小男孩。
作為陪伴我的交換，我可以滿足他，不就是稍微理想化的退休生活，我可以派點人手保護他，當然，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
我把Kinn和Porsche的位置轉告給了Big，但他們的效率真是槽多無口。一天過去了，還是沒有訊息傳來，我派去的人也失去了他們的行蹤。
……
黑幫74年4月23日，天氣晴。
Kinn回來了，他應該知道綁架是我乾的。我的好二哥，我只是想綁Porsche，你頂多算買一贈一好嗎。
他隱忍不發，反倒去解決最近在生事的場子。
他在憋著什麼壞呢？
……
黑幫74年4月24日，天氣晴。
生理學上算作我父親的男人Kan，很不想我停掉毒品製作的生意。
我們打了幾架，他單方面揍我那種。
我想著，這也算他打下的基業，讓他打幾下，算賠了他。
我覺得，虛擬網路才是真正的精神鴉片。還要毒品幹什麼？
“你知道我們靠什麼發家，如果沒有這些暴利，你覺得我們能供養起誰？我們這些東西，交給別人，就是把自己的命送到別人的刀口之下。”Kan質問我。
“難道我們這輩子都要過刀口舔血的日子？”分家憑什麼就要混亂地與賊為伍，主家卻道貌岸然。我想成為真正的商人，而且不需要時刻擔心反噬。
我把賺來的錢，投到了一些新興領域。
房地產？穩賺不賠的叫什麼買賣。
……
黑幫74年4月25日，天氣晴。
最近陪Macau的時間多了起來，還有幾天，他就滿十八歲了。送他什麼禮物呢？跑車，太危險了。衣服和鞋什麼的，平時也有買給他。暫時想不到。
Pete的跟蹤技術是真的很爛。每次我都能精準無誤地識別到他。
我告訴Macau主家有人在跟蹤我們。我指給他看，他警覺性沒我高，但慢慢地也能嗅到一些異常了。
“哥你說，他知道我們知道嗎？”
Pete透過車玻璃和我都對視上了，他還裝什麼裝。
“下次，換個前擋風玻璃吧。”我路過的時候對Pete說。
他和我裝傻，說什麼好巧遇到Vegas少爺。
有趣，我開始調戲他。看他震驚，看他臉色由白轉紅，耳朵都燒起來了。
……
“你是怎麼能每次都精準無誤地抓到我的？”Pete問Vegas。他們正一起翻這本日記。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黑幫生活幾十年的直覺。又或者上天覺得我孤獨，把你打包好送給我。”Vegas雖然對後來兩人間的糾葛感到抱歉，但他無疑是愛慘了這份禮物。
……
黑幫74年4月26日，天氣晴。
Pete身手很好，我叫了五個人堵他。他全都打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算來，他應該是主家綜合能力最強的保鏢，有時間，我單獨和他練練。
……
黑幫74年4月27日，天氣晴。
主家賭場的事，沒什麼好記的。Tom派的人很厲害，Porsche和Pete沒解決得了。我帶人把鬧事的抓起來了。
他們的審問，好像過家家。主家的保鏢生活還真是滋潤。
我當然得穿防護服，不想換衣服。
一顆牙而已，這就招了，沒意思。
但Pete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在我的余光中，他看完了全程。沒有裝傻的他，算得上英俊。
……
黑幫74年4月28日上午，天氣晴。
我把Porsche借來幫忙解決背後鬧事的人。其實他也沒什麼用，我就是想看Kinn不痛快。Pete也跟著來了，他還跟蹤我到了資料室。審訊室就在旁邊，我想讓他進去坐坐。他會喜歡那種刑具？
Tom聯絡我說，已經讓Money走上歸途了。
效率不錯。
Porsche不知道Tawan被送離黑幫，我騙他說Tawan死了，像Kinn對外宣稱的那樣。
Porsche被嚇到了，哈哈。
私下聯絡Tom，並給Tom送貨的Wang，在Money死後成了他們新的老大，我解決了。
Tom也被解決了，他說我是叛徒，呵，那一車貨我到時候燒給他。
Porsche和我在辦事節奏上很合拍。廢話，我這麼配合他。
……
黑幫74年4月28日下午，天氣晴。
我告訴Porache，如果他能來到我身邊，我願意滿足他需要的所有條件。
他說他考慮考慮。
我們合拍，我愛護他，我會珍藏他。
我不在乎他深思我知道他小願景的事情，也算提醒他，這裡是黑幫，而我是這裡有絕對權力的人。
他喝醉了，雙手搭在我的肩膀，很乖，所以我吻他。Kinn卻跑進來，很憤怒的樣子，打了我一拳，我看他想崩了我。他是家主，他說了算，艹。
Pete完蛋了，他叫來Kinn。
……
黑幫74年4月29日，天氣晴。
我警告Pete，不要再在虐殺狂的周圍打轉，常在河邊走，我一定會叫他淹死。
Pete應該真的很怕我，他努力像往常一樣假笑，但失敗，只好板著臉看我。
我也冷漠地看他，希望他別再把警告當玩笑。
……
黑幫74年4月30日，天氣晴。
Kinn到底給Pete下了什麼命令，讓他像牛皮糖一樣黏著我。
……
黑幫74年5月1日，天氣晴。
Macau有患上抑鬱症的可能。醫生說，最近測驗出來的抑鬱程度正在加深。
我突然發現，Macau沒有青春期，他從不忤逆我。
他喜歡一個人待著，厭惡別人的打擾，而此前我只以為這是弟弟的個性。
原因在我，我不瞭解正常人的青春。
……
黑幫74年5月2日，天氣晴。
Macau過生日，我們大擺筵席。但他沒有邀請任何一個朋友，他說他沒有朋友。
推杯換盞間，整個家族的笑聲不絕於耳。
我看向Macau，在眾多笑臉中，他的表情那麼漠然，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他說他有點累，想去歇一會兒。他最近總是很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即將以分家家主的身份接下這個家族的擔子，有無數人等著我去認識，有無數人等著被引薦到我面前，不約而同的，他們都舉著酒杯。看來大家都沒法絕對清醒地面對醜惡的彼此，所以敬酒成為一種禮節。我吐到第三次，這個生日會算是結束了。
Kan喝多了被手下擁著送到了房間。只有傭人們在處理庭院的狼藉。
我洗了把臉，換掉都是酒味的衣服。
Macau的房間開著燈，他還沒睡。我進去的時候，他躺在床上瞧天花板發呆。
Macau嚇到我了，他在我問他最近怎麼樣之後，哭了。沒有號啕，只是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他說：“哥，我沒有力氣。”他哭的眼睛鼻子都紅了，我想起他剛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面板泛著紅色。
明明是小孩子，為什麼還會這樣傷心？
“哥，抱我一下好嗎”，Macau說。
我的心像被一隻手用力地攥住了。
……
黑幫74年5月9日，天氣晴。
醫生建議我帶著Macau離開讓他感到壓力的環境。
我這些天一直在處理事情，沒在生意場上露面。
我準備帶Macau離開曼谷，去休息一個星期。
Kan不同意我的決定，他說不想給我們兩個收屍。
趁著夜色，我駛離城市，向蘇梅島出發。
……
黑幫74年5月10日，天氣晴。
我和Macau沒有帶任何物品，準備沿途購買。今夜我們在華欣休息，我想華欣是泰國最安全的城市，所以難得地放下了戒備。我們做完SPA，Macau說睡不著，準備去買兩杯啤酒，然後去海邊散步。
Pete真的是沒完沒了，他在超市旁邊的停車場監視我，在車裡打瞌睡被我抓了個正著，這回身邊沒有Pol，他沒法演戲給我看。
我們對視，互相瞪著。他說：“Vegas少爺你怎麼變年輕了？”
他是不是忘記了，我上次警告他，再抓住他會像弄死一條野狗一樣弄死他。
……
黑幫74年5月11日上午，天氣晴。
野狗Pete沒有死掉，這裡是華欣，又不是曼谷，我不混什麼黑幫，所以乾脆讓Pete跟著我們兩個一起。
畢竟如果每次在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抓到他的話，我會被煩到想崩了他。
他和Macau倒是很投緣，兩人在海灘上騎著馬逛了一圈又一圈。花掉我100美金。
Pete騎馬為什麼要我花錢？我僱他來監視我？
騎馬？我小時候練習，騎到蛋痛。
……
黑幫74年5月11日下午，天氣晴。
“5美金可以騎馬逛沙灘半個小時。”路過的時候我聽見老闆和新來的遊客說。
Macau笑出了聲，說哥你下次不要說英語，我假裝沒聽到。回頭看見Pete還沒來得及完全壓下去的嘴角。
Macau對Pete說，在海邊騎馬可以假裝自己是鮮花騎士，在所有人的尊崇和喜愛中漫遊。
這令我難以理解，那牽馬的大鬍子壯漢，Macau有注意到他嗎？騎士……騎士至少需要會騎馬吧。
Pete說：“鮮花代表著人們的愛，可以摘很多別在馬身上，最好要有黃百合，這樣看上去更快樂。”
用來遮馬臭倒是可以，不過我更願意插在你的墳頭上，Pete。
……
“Vegas，你在背後議論別人的語言，也太毒舌了。”
Pete捧著Vegas的日記本，沒日沒夜地看，也不怪他，Vegas寫得很厚，現在才翻到三分之一。他繼續說：“你每次神出鬼沒的時候，我都要被你嚇得尿出來了。”
“寶貝”，Vegas伏在Pete的背上，輕嗅他髮間和脖頸的味道，說：“你每天上午 8點開始，一直跟我到凌晨，這通常會被我認為是*暗示。所以我每次遇見你都禮貌地問一下你的需求。有什麼不對的嗎？”
Pete還在翻日記，Vegas越過去合上它，扔到一邊。
“5月12日，5月12日。”Pete嘴巴唸唸有詞，他怕自己忘記看到哪裡。
Vegas眉頭緊皺，覺得允許Pete看他的日記，或許不是一個好主意——他有點太痴迷了。
Pete終於翻過身來，一下一下地啄Vegas的嘴唇，邊親邊唸叨：“放屁，你當時只想搞死我，你就是想看我害怕，你肖想的人才不是……”Vegas俯身來吻他，堵住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等……等一下，”Pete關掉窗簾。室內在光線消失中漸暗，只留床頭一束橘色燈光。
兩個人的呼吸交錯，Vegas半撐身體，用目光描摹Pete的輪廓，似乎在考量從哪兒下口。
Pete一邊用腿勾住他的腰，一邊翻過他的肩膀。形勢瞬間逆轉，Pete壓在Vegas身上，開始流連對方的愉悅處，下巴、喉嚨、乳*首、腹溝……嗯，暫時就不要管那本日記了。
……
黑幫74年5月12日，天氣晴。
夜晚，人來人往、燈火通明，值得皇室來度假的美麗城市——華欣。
我們縮在酒店裡打牌，並且開了很多酒和零食。Pete是豬嗎？臉皮又厚，吃得又多。
Macau對打牌一竅不通；我，長時間混跡賭場的老賭徒；至於Pete，渾水摸魚，我看不出來他牌技究竟怎麼樣。
總而言之，他真的很會裝傻充愣。
……
黑幫74年5月13日，天氣晴。
狗皮膏藥Pete，蹭吃蹭喝蹭住。但他可以幫我開車，算他付了錢吧。
我發現，當我靠近Pete的時候，他的汗毛會一根根立起來，還會表演一秒變磕巴。
上趕著給自己找罪受，主家的保鏢裡估計只有他還在賺辛苦錢。
嘖，可憐鬼。
……
黑幫74年5月14日，天氣晴。
Macau和我說的話，比過去一年說的還要多。我才發現弟弟是個話嘮。
沒有辦法，黑幫的人很少旅行，我們大多數時間只能龜縮在一個城市，尤其是分家這種純幹髒活的，一出門就很容易橫著回來。
以後會努力讓弟弟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
黑幫74年5月15日，天氣晴。
這是我們來到蘇梅島的第三天。Pete幾歲？他怎麼能和未成年人相處得這樣愉快。我大多數時間，都在看著他們的快樂沉默。我很成熟。
Macau給我挑了衣服和鞋，Pete第二次主動和我說話，他說：“Vegas少爺你穿淺色，顯得好年輕啊。”
這是他第二次說我變年輕，於是我問他多大。他說他比Kinn小几個月。我說，按理來說，我管Kinn叫二哥。
“還不是因為你平時穿的太老了。”嘀咕的話。他可以不要太大聲，我聽得到。
……
黑幫74年5月16日，天氣晴。
我和Pete打起來了，但沒讓Macau知道。
他換了衣服，我看他背後鼓起的紙殼輪廓，想把他背後的吊牌扯出來。他猛地回頭，給了我一下。打在我胃上了，疼得我直抽氣。
我們交手，他卻只防不攻，我狠狠地踢了他幾腳。
別人家的狗，就不要妄想你和顏悅色些，它就可以停止咬你。
更新：
……
黑幫74年5月16日，天氣晴。
我們在蘇梅島的波普海灘，商業街上有很多酒吧。
我不允許Macau飲酒，Macau頭一次沒有聽我的話。我只好降低要求，給他調了一杯酒精少一些的Bellini。
Macau雖然嘴上說男人要飲烈酒，但很快被泛著氣泡的蜜桃果碎吸引了注意力。
Macau問Pete：“Pete哥你不來一杯嗎？”
Pete應該是喜歡喝酒的，調酒的時候，我餘光看他喉頭滑動。但意料之中的，他說自己不喝酒。
“你要是喜歡烈酒，也可以讓我哥調。”Macau衝Pete眨眼。短短几天，兩個人間的氣氛越來越輕鬆，他們兩個的相處比我和Macau更像一對普通兄弟。有時候，我可能更多地承擔起“父親”這一角色的責任，總是對Macau說不，他慢慢長大，也慢慢地同我之間有了些說不清的保留。
冰塊均勻地霧化酒杯，紅糖水打底，往上面倒入伏特加，一道道瑣碎程式，最終都掩蓋在深紅色的酒液中。這也是我給Pete的評價，化繁為簡，最會裝傻充愣。
“不喝就放掉你的血給地板上色哦，Pete。”我靠近他，用很低的音量對他說。氣氛似乎有一瞬間的凝滯。他馬上又開始滿臉堆笑，他說：“喝到Vegas少爺親手調酒是我的榮幸，那就卻之不恭啦。”
我相信他知道我這樣的人，不可能孤身出來放風，真想解決掉他，會很輕鬆。
“哥，我們的酒有名字嗎？還是你獨創的。”
我給Macau簡單敘述了一下Bellini名字的起源。
說到貝里尼，我對他的畫沒什麼感觸，反倒是他的學生喬爾喬內，他的一副油畫作品令我印象深刻，那幅畫的名字叫《暴風雨》。那畫中陰雲密佈，電閃雷鳴，呈現的是自然力塑造的恐怖景象，人物在畫中無用也無力。但每次看見它，我耳邊似乎響起深夜的瓢潑大雨，令我感到舒適和安全，予我安眠。
Pete那杯是我獨創的，我起了個自己認為很貼切的名字——不吠犬。
我講給Pete，想問他對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有什麼理解，他那虛偽的笑容消失了。
酒勁上頭，我見過很多人或興奮得手舞足蹈，或好像被摁了暫停鍵後沉沉睡去，但從沒見過誰喝酒之後會變得清醒又嚴肅。
杯子空了之後，Pete的目光清明，一動不動，酒吧的光影掃過，我看他愈發像一座格格不入的雕塑。
……
黑幫74年5月17日，天氣晴。
昨夜大雨下了一夜，今早剛停，空氣很潮。整個天空都霧濛濛的。
下午返程回曼谷。
……
黑幫74年5月19日，天氣晴。
返程遭遇伏擊，大霧掩護我們，干擾了對方的判斷力，讓我們免於死在狙擊手的槍口下。
行駛在公路上時，Pete被前面的車逼停，一發子彈穿透防彈玻璃打中了副駕駛。更多的槍聲響起來。
我叫Pete開車，他遲疑了一下，才開始打方向盤。我不信任他，用槍頂著他腦袋叫他往前開。
後面的敵人來勢洶洶，Macau被我死死地按在座椅上。我的心臟狂跳，害怕自己無法保護Macau。
輪胎被接連打爆，我沒有還手的餘力，車速降了下來。Pete和說他把車橫到路邊，讓我帶著Macau從右側下去，藉著車的掩體躲進樹林。
或許是因為他選擇了掩護我，所以後來我放棄了殺掉他的機會。
……
車追來停下時，輪胎與地面摩擦力巨大，在車燈的照耀下，揚起一片片水霧。
一輛麵包車，一輛越野車，還有看不清的摩托圍攻過來。
Pete背靠車的前輪胎，單膝跪地蹲著。摸過來一個人，他就揚手解決掉一個。
路的拐角處出現遠光燈，有更多的車來了，他猜，是Vegas的人到了。
左右包抄，當Pete意識到身體右側還有人時，對方的食指已經在扣動扳機。
他心想，壞了，這下把命搭在這兒了。
槍聲響起，對方應聲而倒。他看見Vegas在暴雨沖刷下，很蒼白冷峻的一張臉。
John帶著手下趕到，解決了大部分人，護著Macau上了車。
“對方有狙擊手，子彈穿透力很強，和我們隔得不遠，他帶著裝備走不快，留下一部車的人搜他。”Vegas又交待他們清理路面。
大雨之下，Pete坐在地上，眯起眼睛，看清Vegas正向自己走來。他有些耳鳴，看著對方嘴巴一張一合，然後對他舉起了槍。
“我在這裡解決你，告訴Kinn發現了你的屍體，就這樣，好不好。”Vegas俯身，用商量的口吻，彷彿在徵求Pete的意見。
Pete愈來愈看不清Vegas的面容，四肢脫力，頭一歪，終於暈了過去。
Vegas撥開Pete額前遮擋住眼睛的頭髮，雨滴順著他的睫毛流了下來。Vegas看他浸溼的黑色襯衣上衝流而下的血水，替他攬了攬外套。
“老闆，Pete就放在這裡？”
“沒死，給他止血，帶走。”
……
黑幫74年5月20日，天氣晴。
潛在暗處的人未免太心急，想在我踏入曼谷之前就弄死我，這個時間節點倒是縮小了我的懷疑物件。
狙擊手被抓到了，我叫人拷問他，他說自己是Tom的手下，替他報仇。我切掉他一隻耳朵，又五根手指，他哀嚎，哭泣。我有點不耐煩，正想拿他整隻手臂的時候，他推翻了之前的供詞。
他說他收錢做事，只知道對方點了名要Vegas的命，要他稱自己是Tom的手下，說黑幫有規矩——給忠義之人留全屍。
規矩在我這裡，全憑我高興，他運氣背到家。
被僱傭的狙擊手，不可能知道更多，我想也問不出他如何得知我的返途。我叫人給他治傷，聊當魚餌。
當夜，人被勒死在審訊室。
好殘忍，嚇得我夜不能寐。
叫了Jae，我們通宵娛樂。
……
黑幫74年5月21日，天氣晴。
Pete，我之前沒有殺他，現在就更加算了。他是Tankun和Kinn自小的玩伴，說換一個人來跟著我，應該也容易。
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立場衝突，我也絕不會手軟。
我和他說要他別再跟著我，我的耐心有限，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他已經是破例，希望他知道好歹。
Pete應該也仔細考慮了我的話。他回答我：“Vegas少爺保重。”
……
“後來你為什麼又來資料室偷檔案？”Vegas問Pete。
“是檢查，不是竊取。”Pete說他剛想和Kinn說自己被發現了，都準備好了任務失敗，他領罰。但Kinn剛好交代給他新的任務——他懷疑Vegas在主家安插眼線，利用主家的業務資訊謀利，要Pete去查一查。
“其實主要是懷疑你綁架Porsche，但又沒留下證據。想抓到你和外邊合作，削弱主家勢力的狐狸尾巴。”Pete又補充道：“你和Money前腳出矛盾，後腳Tom就殺掉Money，很奇怪。”Big這個多面間諜在Pete的告發下，被揪出來，處理掉了。
“Kinn果然是戀愛腦。我就想著他當時怎麼隱忍不發，原來想找個更大的鍋給我，直接有理由幹掉我。”Vegas接著在日記本上寫，“戀愛腦和精神類疾病的症狀相似之處的病理分析……”
“不過你在性生活上也未免太浪蕩，真是過分了”，Pete吐槽道。
Vegas心虛，只好裝聾作啞。
……
黑幫74年5月22日，天氣晴。
Money和Wang背後的勢力，想殺掉我，這也算在情理之中。
但我查不到是誰。按理來說，曼谷的灰色地帶，有很大能量的勢力，一隻手掌都能數的過來。除非……是屋子裡的大象嗎？我開始懷疑。
接手這家醫院，難道能威脅到他？
……
黑幫74年5月25日，天氣晴。
Kim派人給我送來兩張照片，是Porsche父母的。他搞什麼鬼。
我見到Porsche母親的照片，有點驚訝。我見過這個女人。
我以為Porsche只是因為臉蛋身材還有不錯的身手吸引了Kinn的注意力，現在想來，他的背景可能有些複雜。
或者說，有人在推他入局。
……
黑幫74年5月26日，天氣晴。
Big說Kim交代他去查Porsche父母的事情，但他只查到Porsche父親曾經任職國內最大的公立醫院，是該醫院神經外科的主任醫師，因陷入一場醫療事故，精神恍惚而車禍身亡。他母親的身份，則被人抹去了，沒有絲毫痕跡。
巧合的是，他是我外公的學生，而且同年相距不到一個月，我外公死於心臟病發。
外公離世之後，我母親因意外得知我父頻頻出軌，兩人失和，導致她尚在孕期就抑鬱而終。
這些事情串聯起來，舊愛喪夫，兄弟間為愛反目成仇，倒也解釋得通。
甚至Korn可能為了逼Kan交出Porsche的母親，將Kan出軌的事情透露給媽媽。所以Kan才會說Korn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
但在我看來，他們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另外，Porsche最好不是我弟弟，不然他和Kinn可能會有畸形兒。
……
黑幫74年5月27日，天氣晴。
Pete的胸肌很性感，黑色工字背心很有男人味兒，他們主家保鏢花拳繡腿，身材倒練得漂亮。
比較下來，今天的sex物件就不太夠勁兒，叫聲有點尖銳。可能我技術真的很好。
……
黑幫74年5月28日，天氣晴。
Jae說我變態，屋子裝修得跟審訊室一樣。不過他很喜歡我房間的燈光，他說，看上去就很淫蕩。
最近喜歡胸大腰細的，而且肌肉量不太過火的那種，一時找不到這種床伴，無聊。
……
黑幫74年5月29日，天氣晴。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在我的意料之外。
Pete和Kinn，主僕兩個，腦子一定被門反覆夾過。尤其是Pete，在我數次警告之後，他還敢踏入分家，而且進入了我的辦公室。
有去無回，是他不識好歹的代價。
Pete手腕被拷在床頭，昏睡過去。他睡容意外的，性感，我覺得自己要不是沒有*屍的興趣的話，還可以再來很多次。倒是夠帶勁兒的，我覺得自己像餓了很多天一樣，終於吃到一口想吃的食物，但飽腹感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大一會兒，我體內的空洞就又會叫囂著飢餓。這飢餓叫我只想看他人的痛和哭，可又讓我不耐煩。
好在Pete痛苦，卻不痛哭，我想他能留下來一段時間，在崩潰以前。
額頭的傷口有點痛，但我還是無法抑制地興奮。這讓我想起來我第一次殺人的感覺，有施虐的快樂，和無法抑制的缺氧。
呼……
……
衣櫃裡的味道熟悉，是Vegas身上帶些清冷感的薄荷味兒，Pete很佩服自己，畢竟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閒心去嗅幾下。
衣櫃外來回踱步的Vegas突然停了下來，Pete的心一窒。腳步聲漸近，他在衣櫃前站定。
“需要我邀請你出來嗎？我尊貴的客人。”Vegas聲音響起，Pete握緊了手中的槍。
下一秒櫃門被拉開，Pete被一束強光打在眼睛上，下意識閉上了眼睛。Vegas拉他出來，膝蓋頂在他背上，摁住他的脖子將他壓倒在地，踢走了他的槍。
“Pete？”兩個保鏢過來幫忙，Vegas從他身上移開，繼續說：“Kinn給你餵了什麼藥？讓你這麼忠心，非要來到我身邊，不惜把命搭上。”
Pete驚於Vegas的身手和力氣，暗歎自己性命不保，保持沉默。
“讓我看看，你都給你主子發了什麼好資料。”分家揹著主家培養的力量和擴充套件的資源有很多，Korn一直以來應該都有所察覺，撕破臉是早晚的事兒，Vegas不太在意。
但令他驚訝的是，他之前錄下的Kinn的情人們，他們意亂情迷的影片，也被Pete開啟過。
令人發笑，難道Pete作為一個男人不知道這是多少頂綠帽子嗎？Vegas笑到伏在桌子上，肩膀不住地抖動。
“你還真是幫了我大忙。”
Vegas一揚手，John和另一個保鏢把Pete從地上扯了起來。
“你還真有夠無恥，變態。”此前，Pete只知道他喜歡男人，沒想到他會有這種收集癖好。
“我們的壯士Pete終於說實話了，不叫我少爺，也不假笑，這算得上你的臨終宣言嗎？”Vegas捏著Pete的臉頰，槍抵住Pete因受力而張開的嘴。
Pete受制於人，卻不斷掙扎。他晃動腦袋，想擺脫Vegas手中的槍。Vegas不說話，似乎享受他的反抗一樣，他越退，口中的槍被插入得越深，直至半個彈道都進來了。
“害怕了？你可別咬，我這手一抖，你身上爆出的血會弄髒我的衣櫃。”Vegas欣賞Pete因為掙扎而有些狼狽的面容，他被用力地鉗住臉頰，被手槍戲弄地塞入又退出。Pete把槍的頂端弄得溼漉漉的。他的舌頭被壓下，來不及吞嚥的津液被槍帶到唇邊和下巴上。Vegas看他汗溼的頭髮，泛紅的眼角鼻頭，因大力而被磨破皮的嘴唇……
向下是他頎長的脖頸，黑色襯衣口露出的精緻鎖骨，再沿著看下去是令Vegas滿意的胸溝和腹肌。
Vegas的慾望升騰，想著今晚或許可以開餐。
Pete卻突然大力掙脫John的束縛，借力將他甩到另一個保鏢身上，又兇狠地踹了Vegas一腳。他拔腿向外跑去。
守在客廳的幾人想制止Pete，卻被他撂翻在地，並奪得了一把手槍。
整個變化過程奇快，Vegas卻不驚訝，反而隱隱覺得這才應該是主家第一保鏢的實力。當然，每次都被運氣削減掉一半。
Vegas剛追著Pete進入客廳，不想Pete踩著沙發越過來，手肘猛擊他臂彎，他手臂一酸，槍掉下來，被踢遠。Pete扣住他的脖子，槍也抵住他的腦袋。
“放下槍，順著窗戶，扔到樓下。”Pete衝John他們喊。
John等人照做。“你放開我，我還可以考慮留你全屍。”Pete卻不領Vegas的情。
變故陡生。Vega反覆肘擊Pete腰側，打偏了Pete頂住腦袋的槍。而後一擁而上的保鏢們把他制服。Pete被幾人死死地摁在牆上。
“帶著傷還敢來，說你有勇氣好，還是沒腦子好？”那天Pete受的槍傷還沒好全，恰好給了他反擊的機會。
“把他帶到我房間拷起來，”Vegas命令道，還不等人行動，又說：“等一下，我忘記我們主家保鏢的能耐了。”
說罷，他靠近Pete，用力打在他胃部和腹部，直到Pete痛到滿頭大汗，頭也垂了下來。
John看向Vegas問：“老闆？”
“綁好，扔到我房間，守著門，不要打擾我。”
房間被窗簾遮擋，密不透光，在紅光的照射下，愈發顯得恐怖，連角落裡的畫都顯得猙獰。
Pete終於明白他之前在衣櫃裡摸到的鞭子是用來幹什麼的了，嘲笑自己沒準可以在死之前親自體驗一下。Vegas果然危險又變態。
Vegas解掉袖釦和腰帶，望向床上被“人”
字型捆綁住的Pete。
Pete終於察覺到另一種危險的可能性，開始試圖擺脫手腕的束縛。
但此前的折磨，已經讓他頭暈眼花，卸掉了大部分的力氣，堪堪夠他支撐自己的呼吸，他感覺到撕裂的槍口在流血。
Vegas解開他的衣服。冰涼的指尖沿著他胸腹劃到他腰側的傷口。
“流了這麼多血啊，都快要長好了，撕裂開很痛吧。”溫柔的語氣，彷彿他面對的是最愛的情人。嘴上說著，但也不去管那滲血的傷口，繼續解Pete的皮帶和褲子。
“不…不要。”Pete扭著腰，想躲開Vegas的碰觸。
“不要什麼？”Vegas有些戲謔地看著Pete，似乎在期待他的回答。“嗯？”
喘息就費掉Pete所有力氣，他沒法回答。Vegas卻沒再動作，轉身走了出去。返回時，帶著藥，還拎著一瓶酒。處理好Pete的傷口。他自斟兩杯，醺得兩頰微紅。Pete被拷在床頭，手腕離床有些距離，他只能被迫仰著頭和脖頸。“像等待屠戮的天鵝”，Vegas在心裡給他這樣的比喻。
酒液灌入喉嚨，Pete被嗆的眼淚直流，Vegas這個畜牲，半瓶酒都交待進他胃裡和衣服上了。“你這個變態”，Pete咬牙切齒地。
Vegas舔他唇邊的酒滴，和他的舌頭交纏，在他咬人之前退了出來。他喜歡Pete牙關咬緊而緊繃的下頜輪廓。
Vegas解開他腳上的束縛，Pete猛地後縮揚起手銬給了Vegas一下。
額頭破皮流血，穿過眉毛，留進了眼睛。血紅色顯得他暴力，也讓他不再慢條斯理。
Pete被粗暴地拽過去翻過身，大腿被Vegas膝蓋分開壓住，重新固定好。他看不見Vegas的動作，隨著Vegas的手中的器具在身上游走而汗毛倒豎。
Vegas拿一把刀，割爛了Pete的褲子。
“不能放過我嗎？給我個痛快Vegas，我會感謝你。”Pete的聲音低沉嘶啞，他在消耗中堅持了太久。
“本來能，現在不想。我額頭很痛。”Vegas拆開潤滑液的包裝。
“對不起也沒用是吧。”Pete用力攥手銬上的鏈條，攥到骨節發白。
“倒是可以讓你舒服點兒。”Vegas輕佻地拍了拍Pete的臀部，命令道：“放鬆。”
Pete交過很多女朋友，都因為職業性質，最後無疾而終。他也會和女生約著一夜情。但他從來沒想過伏在別人身下的第一次會這麼痛，但比起這個，男性尊嚴被一點點撕碎的感覺更讓他痛苦。
可身體有它的自由，有它不背心靈痛苦支配的部分。Vegas落在耳後和脊背的吻讓他輕輕顫抖，Vegas的撫摸讓他慾念燎原，甚至身後進出的Vegas在頂到某個部分的時候會讓他忍不住地劇烈喘息，連前面也有了反應。
Vegas看Pete的脊背輕顫，看盈盈汗珠順著他腰間的溝壑滾落，最後沒入股縫。Vegas更用力地掐住他的腰，將自己嵌進去，Pete的收縮在他的大開大合下，掌握不了節奏，變得更加被動。
……
黑幫74年5月30日，天氣晴。
Kinn和Porsche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名義上的亂倫他們算坐實了。我查到了恤孤院，Porsche的媽媽是Korn和Kan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這傢俬立醫院的部分管理者，曾經是原來我外公任院長的醫院的職員。而他們背後的勢力則憑空消失了，我查不到。
但發生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我期待著往事浮出水面的時刻。
我叫John去查當年的醫療事故。
Pete醒來情緒很差，被我武力安撫。相比之下，我發現自己更討厭他的假笑和奉承。
每天和他調情，我挺享受的。
嘎子日記的語氣有變化，一方面是長大了，一方面是對話物件變了。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猜到Neo是誰。
……
黑幫56年5月8日，天氣晴。
媽媽被裝進了一個大黑箱子裡，保姆說那種箱子是棺材。
這是一個老師沒有教過的詞彙，我要把它記在本子上。
我還學了其他新的詞彙，但不知道怎麼寫，先記下哀道和zang禮。
上午九點，有很多花朵，有很多人。媽媽沒叫我吃早飯。
……
黑幫56年6月8日，天氣晴。
今天，我六歲了。媽媽離開了，所以沒人陪我過生日。
弟弟的眼睛很好看，大大的，像紫葡萄，但不怎麼睜開。
他總哭，聲音很小，我聽不見，保姆告訴我是因為早產。
這個我明白，媽媽本來應該懷孕十個月再生弟弟，但只懷了八個月就
去世了，所以弟弟很小，呼吸很費力，我只能隔著保溫室的玻璃看他。
我在醫院看弟弟看了一天，這是我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
黑幫57年5月8日，天氣晴。
Macau爬得很快，今天因為爬的太快撞到擋板，額頭嗑紅了。但是他沒有哭，而是回頭叫我，他說：“哥…。”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恰巧打了個嗝，但就當他開口了。
我的弟弟會說話了！開心！
……
黑幫57年6月8日，天氣晴。
今天我7歲了，再過兩個月我就要去讀一年級了。家庭教師說他沒見過我這個年齡還識字這樣多的孩子。他不知道我還會寫日記。日記是媽媽你讓我寫的，你說以後不在我的身邊，但會看我寫的字。
我想問要用什麼樣的紙和筆，你會比較喜歡，但是沒來得及。
我會每天寫日記，不會的字問問老師再寫上。我寫的字不好看，媽媽，你看得懂嗎？
看的懂希望你能迴應我，我每天都會看日記本有沒有多出來的字。
……
黑幫58年6月8日，天氣晴。
爸爸和他的女朋友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他的女朋友指甲很長，劃傷了Macau的嘴巴。
我要她道歉，爸爸打了我一巴掌。他說，我不可以越過他來命令他的人。
我錯了嗎？可是老師說傷害到別人就要道歉。
Macau哭了，看到爸爸的眼神，他直往我身上縮。我們還是吃完了這頓飯，因為爸爸說他沒吃完，我們不可以提前下桌。
我不喜歡那個女人。雖然她可能就出現一次。
……
黑幫58年9月8日，天氣晴。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我是班級第一，說實話，這種考試很簡單。我想跳級，但不想和爸爸說話，所以暫時不跳級。
Tom管家和爸爸誇我的成績，爸爸像往常一樣不在意。我摺好成績單，把它扔進了垃圾桶裡。爸爸說我心胸狹隘，打了我一巴掌。我不明白，這是我的成績單，為什麼不可以在他看過之後就扔掉。
Macau還是很怕爸爸。
……
黑幫58年12月8日，天氣晴。
Macau每天在家裡，保姆負責照顧他。今天我看見弟弟耳後有傷痕，脖子後青了一塊。
保姆說是他自己不小心嗑到的。我不相信。請了病假，在Macau房間的門口待著，直到聽到他的哭聲和保姆的罵聲。我闖了進去，保姆在打弟弟的背。我瞪著她，她說Macau不聽話，需要有人管教，而我們兩個又沒有媽媽。
我只是問她：“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弟弟換了新的保姆。
……
黑幫59年1月1日上午，天氣晴。
今天去了大伯Korn的家，見到了Tankun哥哥、Kinn哥哥和Kim弟弟。
他們家比我們家大很多，還有足球場。Kinn哥哥和我一起玩兒足球，我當守門員。摔了一跤，不痛，Kinn哥哥很著急，帶我去找爸爸，叫了家庭醫生。
爸爸說我不像個男孩子，嬌氣。Korn伯伯拍拍我的背，給我擦臉，叫爸爸不要太嚴厲。
……
黑幫59年1月1日下午，天氣晴。
跪了一個下午，二樓的懲戒室很冷。爸爸說我不如Tankun哥哥，他很聰明，很會說話，討人喜歡，我的姑姑就很喜歡他。我從來沒見過姑姑，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我。爸爸說我不如Kinn哥哥活潑好動，說我陰暗得像個死人。
膝蓋痛，發燒很難受，不寫了，媽媽。
……
黑幫59年1月2日，天氣晴。
懲戒室沒有窗戶，很黑很冷。我一般不到那裡去，但同桌送我的手繩掉了，昨天下午我只去過懲戒室。
手繩找到了。我在二樓最裡面的房間裡，看見一個女人，她很美麗，有點像媽媽。她看著我叫por或者什麼其他的名字，我沒聽清。她被綁在床上，就清醒了一會兒，很快睡了過去。
我鼓起勇氣問爸爸被綁住的女人。他說我是賤種。他總是用那種看髒東西的眼神看著我，我習慣了。
我猜那個女人可能是他以前的情人。我完全不好奇了，除了媽媽，我見過的女人都令人厭惡。
其實就算我好奇也沒有用了，那個房間被爸爸的保鏢看得很嚴。
……
黑幫63年3月17日，天氣晴。
如果死掉就好了。
……
黑幫63年3月18日，天氣晴。
死掉的是我就好了。
……
黑幫63年3月19日，天氣晴。
Kinn也該死。
……
黑幫63年3月20日，天氣晴。
為什麼Kinn總能輕易地得到，又拋棄。陽光和閃耀下最虛偽的嘴臉。
……
黑幫63年4月30日，天氣晴。
我又開始寫日記了。可能是因為我無法向別人傾訴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3月的那場綁架，我現在回憶起，疼痛已經變得微弱。雖然我的腿還打著石膏，可我確實無法想起它是怎樣的痛了。
剪刀扎進面板，血流了出來，我似乎變得不那麼麻木。
我被綁架過很多回，被暴打也被痛揍過，我都沒什麼感覺。可是，Neo死了。
在媽媽離開的第七年，我重溫死亡。
……
黑幫63年5月1日，天氣晴。
Tankun瘋了四年了，據說我那次見到他後不久，他就被綁架了，以後就一直不太正常。今天我看見他，他穿著顏色奇怪的衣服，在家裡又蹦又跳。和我踢足球的男孩Pete成為Tankun的保鏢了，他不記得我，應該也不記得我們一起踢過足球。Tankun一直黏著他。爸爸和Korn大伯在談話，把我趕來陪Tankun，我在泳池邊坐著。
嗆水了，差點淹死。Tankun瘋到把我踢進了泳池。我在掙扎中，模糊地看到他的臉，他的表情是那麼嚴肅，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想讓我死掉。我有點害怕。
醒來之後，爸爸朝我吼，說我年齡增長，腦子不跟著長，乾脆死了算了。
他們一家都是惡魔。
……
這件事Pete有印象，但他不記得Tankun動了手，是Vegas自己跳進去的。從那以後，他就覺得Vegas很邪惡，後來，Vegas和主家少爺們交惡，他對Vegas的印象就變成了——分家那個陰損的變態少爺。
……
黑幫63年5月2日，天氣晴。
我算英俊嗎？有人和我表白了。原來男生表白也會送粉紅色的信封。他送給我一盒巧克力，
我收下了。我嚐了一顆，很甜，是我喜歡的味道。
他很漂亮。
……
黑幫63年5月3日，天氣晴。
我殺人了。恐懼在我開槍的那一瞬間消失，又隨著死亡的降臨像過山車結束一樣回落。
我想我的臉一定很蒼白，但Kun Kan沒有像以往一樣責罵我，他甚至衝我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算什麼？我究竟是他的兒子還是用來行刑的劊子手。
血跡和身體組織很快被清理乾淨。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夜裡我很害怕，我想去找Macau。他應該睡了，而且我不想進入黑暗中的走廊。所以忍耐著，等黑夜離開。
……
黑幫63年5月4日，天氣晴。
Kinn考了班級的第一名，Kinn最近的射擊成績比我高，Kinn游泳如魚得水。在懲戒室跪著的時候，我瘋狂地想毀滅一切。想殺掉所有人。在黑暗的哀嚎中，我面對恐懼，我想起Neo，我想起Neo的爸媽。為什麼不可以一把火燒掉一切，包括我自己。
……
黑幫63年5月5日，天氣晴。
和我表白的那個男生Lay，和Kinn在一起了。Kinn已經不記得Neo。沒關係，我要讓他在失去中重溫痛苦，直到他想起來。
Neo走後，我沒有朋友。Kinn身邊總圍著很多人，那個叫Tae的男生，長的很漂亮。Kinn對他有好感，我看得出來。但他們沒有在一起，所以我對Tae沒什麼興趣。
下午我把Lay拖進了器材室，問他什麼意思。他說是Kinn強迫他。我不相信。
我們這種人，想要誰，從來用不上強迫。
我看著Lay，卻想著那盒巧克力。我抓著他的頭髮戳得他掉眼淚。
不知道他會怎麼和Kinn說。
……
黑幫63年5月6日，天氣晴。
Kinn打了我一拳。媽*的好痛，嘴角裂開了，我看鏡子裡，紅紅的，有點滑稽。笑讓我更加疼痛，可我卻無法抑制地笑的更大聲。
事後的吞雲吐霧很爽，但我連煙都沒來得及點。Kinn很生氣，我搞了他男朋友。哈哈，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住，廢物。我也回敬他，踹了他很多腳。現在他應該痛得很吧。
我趴在地毯上，笑得打跌。
每做一件讓Kinn不高興的事情，我就想狂笑。
我是不是病了？
……
黑幫63年5月7日，天氣晴。
Macau懼怕Kan，最近怕的尤其厲害。吃飯的時候，我看他的手在抖。另外，Kan身邊女人不斷，但個個令人作嘔。他眼神一如既往地差。
……
黑幫63年5月8日，天氣晴。
身上很痛，但心裡輕鬆了很多。我和Kan攤牌了，我說他再碰Macau一下，我們三個都不要活。很難想象，我說：“你這麼多年混跡女人圈，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私生子嗎？你不行了，你老了，你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孩子。如果，如果我和Macau出了意外，你就等著主家在你死掉之後，收了你打拼下的所有家業吧。”
他用棒子打我，我沒再說話，只執著地盯著他。終於，我在他的眼神中發現了軟弱，我贏了。他沒什麼令人害怕的，懦弱的老男人。除了暴力，他一無所有，只能舔著主家的指縫過活。
……
黑幫63年5月9日，天氣晴。
我會游泳了。教練演示給我看，我懶得聽他講動作要領，轉身跳進了兩米深的泳池。在窒息和死亡瀕臨的時刻，我的四肢和呼吸適應了水。
生命，只有在失去的那一刻值得敬畏。此前，毫無意義，此後爛肉一堆。
……
黑幫63年5月10日，天氣晴。
Macau害怕紅色的東西，我覺得是因為之前Kan讓他看見了殺人現場。新女人塗紅色的指甲油，我當眾讓保鏢把她拖了出去。Kan和我對峙，他沒再說話。
我想我要在黑幫混下去了，這算立威的開始嗎？
……
黑幫65年5月10日，天氣晴。
Macau和我一起去主家聚餐。Tankun發瘋，唱k唱的震耳欲聾。Kinn變成坐在主位下的人，和Kan面對面。Kan開始虛偽地誇讚Kinn，我漫不經心地聽著，毫不在意。
Kinn應該不樂意接受家裡的事情，他這種偽善的人怎麼會喜歡血。
Korn說：“Kinn在處事和謀劃上還需要和Vegas學習。”前幾天Kan身邊的保鏢反水，我炸了他的腦袋，在他還沒來得及竊取情報之前。
Kan說：“他為人陰鬱狹隘，擔不了大任。”
我和Kinn的目光對上，雙方不約而同地錯開眼睛。很好，我在他眼神中看出了厭惡。
……
Pete翻到這裡，說：“你十三歲之前的語氣好可愛，要是我記得小時候和你踢過足球就好了，說不定我們會成為朋友。小時候應該很乖吧，你還在日記裡叫過Kinn少爺哥哥呢。”
Vegas帶著眼鏡，處理手邊的事情。他說：“我沒有回顧日記的習慣，那些東西早就忘掉了，我現在也很討厭Kinn，希望他馬上羊癲瘋。”
其實Pete很好奇Neo是誰，在Vegas生命中扮演過怎樣的角色。Vegas坐在窗邊，殘陽欲盡前的亮光照明他側臉，他還在專注地工作，Pete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問了。
晚上九點，Vegas揉著眼眶，結束了一天的工作。Pete揉他肩頸，Vegas埋在被子裡，睡著了。
他不像小時候一樣怕黑，現在也有人陪他度過漫漫長夜了。
……
黑幫66年5月10日，天氣晴。
我交了新的朋友，叫Jae。高三的學習氣氛按理來說會稍微緊張一點，但我沒什麼感覺，這三年的成績和加分足夠我上國內最好的大學。我想報物理系。
Jae想報傳媒專業，在最好的大學對面有一所二流大學，收很多特長生。
Jae是混血，長的很壯，比我高大半個頭。初次見面，被我揍得頭破血流。原因無他，他想約炮——約我做下面那個。
他說我有一種陰鬱的氣質，是陰鬱系美男。
我揍得他連他*媽都不認識。
他臉皮很厚，頂著豬頭叫我出去喝酒。好吧，如果只吃喝玩樂也算朋友的話，他算一個。
。。……
黑幫66年6月11日，天氣晴。
高考結束了。最近肌肉練得很漂亮。
……
黑幫66年6月12日，天氣晴。
據說Kinn開始學著管理家裡大部分事情，開始著手聯絡已有的政商圈的人脈。Kan認識的人中對Kinn的印象還是媒體報道的Kinn的形象，都好的不得了。呵呵。
他們家倒是洗的很白。髒活以後都由我接受對吧。我拼死拼活供養他們一家，我是閒得蛋疼嗎？噁心。
……
黑幫66年7月12日，天氣晴。
Kinn報了金融系，Kan改了我的志願，我又要和Kinn做同學了。
……
黑幫66年7月30日，天氣晴。
有人洩密，手下在交易的時候，被搶了貨。處理這件事，我的手臂受了穿透傷。Kan說Kinn從來不會讓自己受傷。
怎麼說呢，他好像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另外，傷口痛起來火辣辣的，我想我喜歡漂亮的身體因為痛苦而掙扎的樣子。當然，是別人的軀體。
……
黑幫66年7月13日，天氣晴。
今天享受了一件特別的事。
桃色生活總是讓人樂此不疲，出門的時候Jae恰好完事兒。看吧，和我做朋友的好處。
牛鞭和蛇鞭，我沒有嘗試，怕控制不好力道。對方是被綁好了送進去的，以後可以找人學一下束縛。但也許我很快就會沒有性*趣，誰知道呢？
……
黑幫69年7月13日，天氣晴。
Macau被綁架了。我不理解綁架這件事。打不過，就要用家人來威脅對方嗎？
我被威脅到了，我很憤怒。所以我把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殺掉了。
聯絡了主家管理的媒體，要他們把這件事委婉地傳出去。現在Vegas成為虐殺狂魔了，哈哈，我要讓傷害到我的人付出代價。
Macau居然是被同學約出去的，這件事之後他更加不想出門了。
我帶他去看心理醫生。
……
黑幫69年7月14日，天氣晴。
Macau不知道和醫生說了什麼，醫生叫我進去了解情況的時候，好像在套我的話。
他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比如，把面前的椅子當成體內的另一個自己，你會對它說什麼？
我和醫生說，希望他明白需要治療的物件是誰。如果他這都不明白，這間心理診療室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醫生說Macau的心理健康狀況不好，要我帶他定期來診室。
我正在接手Kan的產業，還要準備畢業，時間有點緊張，但沒關係，我可以抽出時間陪Macau。
……
黑幫69年8月1日，天氣晴。
Kinn要我解決一個人。那個人是本市一家上流私立醫院院長的兒子Fa。和Korn交情不淺的異國商人，他女兒在聚會後被帶走了。他懇請Korn為他出頭，自然地，殺人成了我的任務。
本來沒什麼，我解決這件事情後，Kinn卻說我有病。我帶人捅爛了Fa的後門——我比較喜歡一報還一報。別誤會，我叫人拿棍子搗爛的，金屬的那種。
“你為什麼在屍體上做標記？”Kinn很生氣，儘管他維持了表面的不動聲色。他想讓我悄無聲息地解決，他喜歡循規蹈矩的那種死法，哈，我沒有義務如他的願。
“我只是盡一些地主之誼，聊表作為本地權力聚焦點的一點誠心”，況且，我覺得簡單地殺掉一個作惡的人，並沒有什麼樂趣。“我的意思是，希望所有人記住，我們會是正義之上的正義”，我回答他。
Kinn說這樣會樹敵，我心裡想著最好有更多的人來搞掉你，省的髒事兒給我，他還有命嘰嘰歪歪。
我一邊聽他說話，心裡想著，總有一天要把他鼻子打歪。過段時間，要加派用來揍他的人手。
……
“你不會是暗戀Kinn少爺吧？雖然總是在記恨他，但其實很關注他那種。”Pete躺在Vegas的肚子上翻他的日記本。
Vegas被噁心到放下正在看的書，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首先，我們是堂兄弟，如果我喜歡他，我就是亂倫的變態；其次，雖然我是gay，但我不會因為經常看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喜歡上他。”Vegas有時候很難跟上Pete的思考。他覺得Kinn就像電視劇裡的慕容復和段譽的結合體，看上去光風霽月，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看上去君子坦蕩，實際上優柔寡斷沉迷美色。如果自己有Kinn的資源，也一定能收穫忠心，甚至壯大家族。雖然他現在沒什麼興趣搞那一套了。
怎麼才能告訴Pete，就像你辛辛苦苦賺錢，卻供養了一個優雅的公子哥，這是立場的問題，有哪頭牛會喜歡農夫？
……
黑幫69年8月9日，天氣晴。
前幾天受傷了，在從主家回來的路上，被劫持了。
車上看著我的保鏢，算上司機只有四個。
他們以為我會乖乖的嗎？當然不了。
最後殺掉司機的時候，我用小臂勒斷了他的喉嚨。我又進入那種像坐過山車一樣的狀態，大腦短暫地缺氧了。
因為心跳過速，我休息了一下。下了車，我就被槍頂住了腦袋。是庇護那間私立醫院的幫派。又是混血雜*種，我真的很介意這種人的存在，因為通常來講他們都比我高大，赤手空拳揍我，我的肋骨都會斷掉好幾根。但同時我也放下心了，畢竟這樣中等規模的幫派不敢貿然要我的命——他們手中的政治資源有限，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不大。
Money羅裡吧嗦了很多，無非就是我是誰我幹了什麼。
我和他說他與其繼續和那個沒用的私立醫院的叔叔交往，還不如來給我當合作物件，我有什麼是一個醫院能比的了的嗎？我知道皇室也得去醫院。但我手裡的東西能賺錢，這年頭，換個人當院長不也一樣。
Money果然更愛錢，但為了給他叔叔一個交待，算是臨終遺願。我讓他打了兩拳。
真痛啊，我果然折了兩根肋骨，我已經躺了一個星期了。Money則聲名遠揚了，哎。
……
黑幫69年10月9日，天氣晴。
Kinn的眼光一如既往地爛，他喜歡的都是一個型別的，沒有一點男人味。活塞運動做一半，不想點別的事兒，我都要萎了，媽*的。
……
黑幫69年11月9日，天氣晴。
Tawan，挺帥的。居然沒勾引到。頭一次Kinn遇到一個沒有迷戀我的人。沒意思。
……
黑幫71年10月9日，天氣晴。
Tawan找我要錢，給了他三千萬，反正我有錢，知道他能背叛Kinn，我就舒服多了，資料什麼的我倒沒有很在意。我好奇，Kinn窮成這樣了嗎？男朋友都養不起。
上床？不用了，我又不喜歡玩兒Kinn玩兒過的。
……
黑幫74年3月5日，天氣晴。
這次派去的人也沒有把Kinn打成豬頭，無聊。
……
黑幫74年3月15日，天氣晴。
Kinn身邊新來的那個保鏢Porsche，有趣。照片裡的屁股很翹。
……
黑幫74年3月18日，天氣晴。
Macau的頭撞破了，從小到大，連Kan都沒有打過他。而且他說弟弟是保姆的兒子，我想崩了他。Kinn居然出來四兩撥千斤，看來這個保鏢蠻重要的。
我打算給他腦瓜開瓢，然後送去餵豬。
……
黑幫74年4月1日，天氣晴。
Porsche應該和Kinn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合拍，暫時取消開瓢計劃。
聽Big的意思，Kinn很在意Porsche。我願意親手解開這場單相思。
等鑽石拍賣會吧，整點有意思的計劃。
……
黑幫74年4月13日，天氣晴。
Tankun是神經病，我不和他計較。
試探Kinn，他果然色慾燻心了。裝模作樣，想把他腦袋摁進火鍋裡，吃泡麵，讓他吃個夠好了。
主家這幾個男人和Kan沒什麼兩樣，血緣羈絆什麼的嗎？噁心。
……
黑幫74年4月15日，天氣晴。
Money給我弄來了一些藥，Porsche叫的很撩人，但我沒打算做什麼，畢竟時間不大夠用。我沒想到Kinn會來的這麼早。他發言都沒結束就趕來了吧。讓他一個億打水漂，我也很高興。
……
黑幫74年4月17日，天氣晴。
和Porsche騎摩托、散步，呆在一起很久。我好像，很久沒有可以和我只是交談的朋友了。
我發現自己喜歡夜晚的風。當它吹面而過的時候，我竟然什麼都沒有想，我在放空。
如果他願意來到我身邊的話，我可以承諾永遠不危及他的性命。
……
黑幫74年4月19日，天氣晴。
Money 和我大吵了一架。他想製作之前給Porsche用過的藥，那是一種有致幻作用的毒品。
我本來就想慢慢甩掉這些髒東西，他卻像聞到了肉香的狼，眼冒綠光。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開始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
黑幫74年4月20日，天氣晴。
Money賊心不死，聯絡了一直和我們合作的義大利毒販Tom。他會天真到以為自己身邊沒有我的人嗎？還是他毫無顧忌。
Tom之前在本地就很有勢力，本家發展起來後，對Korn也是表面尊重，背後常搞些小動作。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裝聾作啞，直到Kinn敲打了他。矛盾才放到明面上。
希望Kinn被丟進海里喂鯊魚，迷路在森林中的話，那就希望他被老虎或者別的猛獸吃掉好了。
……
黑幫74年4月21日，天氣晴。
我聯絡了Tom，告訴他Kinn失蹤了，這是個敲竹槓的好時機。Tom說自己可以讓Korn認識到他的能力。
我又談到了他和Money的合作，這個老油條避重就輕，說以為Money得到了我的授意。
“背叛者，都需要走上歸途。我願意給他們這個機會。”相信他聽明白我什麼意思了。我還告訴他，為了確保他能得到的東西——重達一噸的Kp新型毒品，我將親自代表家族送到他手裡。
……
黑幫74年4月22日，天氣晴。
Kinn沒有死掉，可惜。
我派去的人找到了他們，主家的保鏢是一群廢物嗎？希望Kinn能繼續享受一下他的窮途末路之旅。希望他餓到吃樹葉。
Porsche的夢想居然是海邊的酒吧，是什麼懷揣浪漫想法的小男孩。
作為陪伴我的交換，我可以滿足他，不就是稍微理想化的退休生活，我可以派點人手保護他，當然，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
我把Kinn和Porsche的位置轉告給了Big，但他們的效率真是槽多無口。一天過去了，還是沒有訊息傳來，我派去的人也失去了他們的行蹤。
……
黑幫74年4月23日，天氣晴。
Kinn回來了，他應該知道綁架是我乾的。我的好二哥，我只是想綁Porsche，你頂多算買一贈一好嗎。
他隱忍不發，反倒去解決最近在生事的場子。
他在憋著什麼壞呢？
……
黑幫74年4月24日，天氣晴。
生理學上算作我父親的男人Kan，很不想我停掉毒品製作的生意。
我們打了幾架，他單方面揍我那種。
我想著，這也算他打下的基業，讓他打幾下，算賠了他。
我覺得，虛擬網路才是真正的精神鴉片。還要毒品幹什麼？
“你知道我們靠什麼發家，如果沒有這些暴利，你覺得我們能供養起誰？我們這些東西，交給別人，就是把自己的命送到別人的刀口之下。”Kan質問我。
“難道我們這輩子都要過刀口舔血的日子？”分家憑什麼就要混亂地與賊為伍，主家卻道貌岸然。我想成為真正的商人，而且不需要時刻擔心反噬。
我把賺來的錢，投到了一些新興領域。
房地產？穩賺不賠的叫什麼買賣。
……
黑幫74年4月25日，天氣晴。
最近陪Macau的時間多了起來，還有幾天，他就滿十八歲了。送他什麼禮物呢？跑車，太危險了。衣服和鞋什麼的，平時也有買給他。暫時想不到。
Pete的跟蹤技術是真的很爛。每次我都能精準無誤地識別到他。
我告訴Macau主家有人在跟蹤我們。我指給他看，他警覺性沒我高，但慢慢地也能嗅到一些異常了。
“哥你說，他知道我們知道嗎？”
Pete透過車玻璃和我都對視上了，他還裝什麼裝。
“下次，換個前擋風玻璃吧。”我路過的時候對Pete說。
他和我裝傻，說什麼好巧遇到Vegas少爺。
有趣，我開始調戲他。看他震驚，看他臉色由白轉紅，耳朵都燒起來了。
……
“你是怎麼能每次都精準無誤地抓到我的？”Pete問Vegas。他們正一起翻這本日記。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黑幫生活幾十年的直覺。又或者上天覺得我孤獨，把你打包好送給我。”Vegas雖然對後來兩人間的糾葛感到抱歉，但他無疑是愛慘了這份禮物。
……
黑幫74年4月26日，天氣晴。
Pete身手很好，我叫了五個人堵他。他全都打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算來，他應該是主家綜合能力最強的保鏢，有時間，我單獨和他練練。
……
黑幫74年4月27日，天氣晴。
主家賭場的事，沒什麼好記的。Tom派的人很厲害，Porsche和Pete沒解決得了。我帶人把鬧事的抓起來了。
他們的審問，好像過家家。主家的保鏢生活還真是滋潤。
我當然得穿防護服，不想換衣服。
一顆牙而已，這就招了，沒意思。
但Pete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在我的余光中，他看完了全程。沒有裝傻的他，算得上英俊。
……
黑幫74年4月28日上午，天氣晴。
我把Porsche借來幫忙解決背後鬧事的人。其實他也沒什麼用，我就是想看Kinn不痛快。Pete也跟著來了，他還跟蹤我到了資料室。審訊室就在旁邊，我想讓他進去坐坐。他會喜歡那種刑具？
Tom聯絡我說，已經讓Money走上歸途了。
效率不錯。
Porsche不知道Tawan被送離黑幫，我騙他說Tawan死了，像Kinn對外宣稱的那樣。
Porsche被嚇到了，哈哈。
私下聯絡Tom，並給Tom送貨的Wang，在Money死後成了他們新的老大，我解決了。
Tom也被解決了，他說我是叛徒，呵，那一車貨我到時候燒給他。
Porsche和我在辦事節奏上很合拍。廢話，我這麼配合他。
……
黑幫74年4月28日下午，天氣晴。
我告訴Porache，如果他能來到我身邊，我願意滿足他需要的所有條件。
他說他考慮考慮。
我們合拍，我愛護他，我會珍藏他。
我不在乎他深思我知道他小願景的事情，也算提醒他，這裡是黑幫，而我是這裡有絕對權力的人。
他喝醉了，雙手搭在我的肩膀，很乖，所以我吻他。Kinn卻跑進來，很憤怒的樣子，打了我一拳，我看他想崩了我。他是家主，他說了算，艹。
Pete完蛋了，他叫來Kinn。
……
黑幫74年4月29日，天氣晴。
我警告Pete，不要再在虐殺狂的周圍打轉，常在河邊走，我一定會叫他淹死。
Pete應該真的很怕我，他努力像往常一樣假笑，但失敗，只好板著臉看我。
我也冷漠地看他，希望他別再把警告當玩笑。
……
黑幫74年4月30日，天氣晴。
Kinn到底給Pete下了什麼命令，讓他像牛皮糖一樣黏著我。
……
黑幫74年5月1日，天氣晴。
Macau有患上抑鬱症的可能。醫生說，最近測驗出來的抑鬱程度正在加深。
我突然發現，Macau沒有青春期，他從不忤逆我。
他喜歡一個人待著，厭惡別人的打擾，而此前我只以為這是弟弟的個性。
原因在我，我不瞭解正常人的青春。
……
黑幫74年5月2日，天氣晴。
Macau過生日，我們大擺筵席。但他沒有邀請任何一個朋友，他說他沒有朋友。
推杯換盞間，整個家族的笑聲不絕於耳。
我看向Macau，在眾多笑臉中，他的表情那麼漠然，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他說他有點累，想去歇一會兒。他最近總是很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即將以分家家主的身份接下這個家族的擔子，有無數人等著我去認識，有無數人等著被引薦到我面前，不約而同的，他們都舉著酒杯。看來大家都沒法絕對清醒地面對醜惡的彼此，所以敬酒成為一種禮節。我吐到第三次，這個生日會算是結束了。
Kan喝多了被手下擁著送到了房間。只有傭人們在處理庭院的狼藉。
我洗了把臉，換掉都是酒味的衣服。
Macau的房間開著燈，他還沒睡。我進去的時候，他躺在床上瞧天花板發呆。
Macau嚇到我了，他在我問他最近怎麼樣之後，哭了。沒有號啕，只是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他說：“哥，我沒有力氣。”他哭的眼睛鼻子都紅了，我想起他剛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面板泛著紅色。
明明是小孩子，為什麼還會這樣傷心？
“哥，抱我一下好嗎”，Macau說。
我的心像被一隻手用力地攥住了。
……
黑幫74年5月9日，天氣晴。
醫生建議我帶著Macau離開讓他感到壓力的環境。
我這些天一直在處理事情，沒在生意場上露面。
我準備帶Macau離開曼谷，去休息一個星期。
Kan不同意我的決定，他說不想給我們兩個收屍。
趁著夜色，我駛離城市，向蘇梅島出發。
……
黑幫74年5月10日，天氣晴。
我和Macau沒有帶任何物品，準備沿途購買。今夜我們在華欣休息，我想華欣是泰國最安全的城市，所以難得地放下了戒備。我們做完SPA，Macau說睡不著，準備去買兩杯啤酒，然後去海邊散步。
Pete真的是沒完沒了，他在超市旁邊的停車場監視我，在車裡打瞌睡被我抓了個正著，這回身邊沒有Pol，他沒法演戲給我看。
我們對視，互相瞪著。他說：“Vegas少爺你怎麼變年輕了？”
他是不是忘記了，我上次警告他，再抓住他會像弄死一條野狗一樣弄死他。
……
黑幫74年5月11日上午，天氣晴。
野狗Pete沒有死掉，這裡是華欣，又不是曼谷，我不混什麼黑幫，所以乾脆讓Pete跟著我們兩個一起。
畢竟如果每次在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抓到他的話，我會被煩到想崩了他。
他和Macau倒是很投緣，兩人在海灘上騎著馬逛了一圈又一圈。花掉我100美金。
Pete騎馬為什麼要我花錢？我僱他來監視我？
騎馬？我小時候練習，騎到蛋痛。
……
黑幫74年5月11日下午，天氣晴。
“5美金可以騎馬逛沙灘半個小時。”路過的時候我聽見老闆和新來的遊客說。
Macau笑出了聲，說哥你下次不要說英語，我假裝沒聽到。回頭看見Pete還沒來得及完全壓下去的嘴角。
Macau對Pete說，在海邊騎馬可以假裝自己是鮮花騎士，在所有人的尊崇和喜愛中漫遊。
這令我難以理解，那牽馬的大鬍子壯漢，Macau有注意到他嗎？騎士……騎士至少需要會騎馬吧。
Pete說：“鮮花代表著人們的愛，可以摘很多別在馬身上，最好要有黃百合，這樣看上去更快樂。”
用來遮馬臭倒是可以，不過我更願意插在你的墳頭上，Pete。
……
“Vegas，你在背後議論別人的語言，也太毒舌了。”
Pete捧著Vegas的日記本，沒日沒夜地看，也不怪他，Vegas寫得很厚，現在才翻到三分之一。他繼續說：“你每次神出鬼沒的時候，我都要被你嚇得尿出來了。”
“寶貝”，Vegas伏在Pete的背上，輕嗅他髮間和脖頸的味道，說：“你每天上午 8點開始，一直跟我到凌晨，這通常會被我認為是*暗示。所以我每次遇見你都禮貌地問一下你的需求。有什麼不對的嗎？”
Pete還在翻日記，Vegas越過去合上它，扔到一邊。
“5月12日，5月12日。”Pete嘴巴唸唸有詞，他怕自己忘記看到哪裡。
Vegas眉頭緊皺，覺得允許Pete看他的日記，或許不是一個好主意——他有點太痴迷了。
Pete終於翻過身來，一下一下地啄Vegas的嘴唇，邊親邊唸叨：“放屁，你當時只想搞死我，你就是想看我害怕，你肖想的人才不是……”Vegas俯身來吻他，堵住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等……等一下，”Pete關掉窗簾。室內在光線消失中漸暗，只留床頭一束橘色燈光。
兩個人的呼吸交錯，Vegas半撐身體，用目光描摹Pete的輪廓，似乎在考量從哪兒下口。
Pete一邊用腿勾住他的腰，一邊翻過他的肩膀。形勢瞬間逆轉，Pete壓在Vegas身上，開始流連對方的愉悅處，下巴、喉嚨、乳*首、腹溝……嗯，暫時就不要管那本日記了。
……
黑幫74年5月12日，天氣晴。
夜晚，人來人往、燈火通明，值得皇室來度假的美麗城市——華欣。
我們縮在酒店裡打牌，並且開了很多酒和零食。Pete是豬嗎？臉皮又厚，吃得又多。
Macau對打牌一竅不通；我，長時間混跡賭場的老賭徒；至於Pete，渾水摸魚，我看不出來他牌技究竟怎麼樣。
總而言之，他真的很會裝模作樣。
……
黑幫74年5月13日，天氣晴。
狗皮膏藥Pete，蹭吃蹭喝蹭住。但他可以幫我開車，算他付了錢吧。
我發現，當我靠近Pete的時候，他的汗毛會一根根立起來，還會表演一秒變磕巴。
上趕著給自己找罪受，主家的保鏢裡估計只有他還在賺辛苦錢。
嘖，可憐鬼。
……
黑幫74年5月14日，天氣晴。
Macau和我說的話，比過去一年說的還要多。我才發現弟弟是個話嘮。
沒有辦法，黑幫的人很少旅行，我們大多數時間只能龜縮在一個城市，尤其是分家這種純幹髒活的，一出門就很容易橫著回來。
以後會努力讓弟弟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
黑幫74年5月15日，天氣晴。
這是我們來到蘇梅島的第三天。Pete幾歲？他怎麼能和未成年人相處得這樣愉快。我大多數時間，都在看著他們的快樂沉默。我很成熟。
Macau給我挑了衣服和鞋，Pete第二次主動和我說話，他說：“Vegas少爺你穿淺色，顯得好年輕啊。”
這是他第二次說我變年輕，於是我問他多大。他說他比Kinn小几個月。我說，按理來說，我管Kinn叫二哥。
“還不是因為你平時穿的太老了。”嘀咕的話。他可以不要太大聲，我聽得到。
……
黑幫74年5月16日，天氣晴。
我和Pete打起來了，但沒讓Macau知道。
他換了衣服，我看他背後鼓起的紙殼輪廓，想把他背後的吊牌扯出來。他猛地回頭，給了我一下。打在我胃上了，疼得我直抽氣。
我們交手，他卻只防不攻，我狠狠地踢了他幾腳。
別人家的狗，就不要妄想你和顏悅色些，它就可以停止咬你。
……
……
黑幫74年5月16日，天氣晴。
我們在蘇梅島的波普海灘，商業街上有很多酒吧。
我不允許Macau飲酒，Macau頭一次沒有聽我的話。我只好降低要求，給他調了一杯酒精少一些的Bellini。
Macau雖然嘴上說男人要飲烈酒，但很快被泛著氣泡的蜜桃果碎吸引了注意力。
Macau問Pete：“Pete哥你不來一杯嗎？”
Pete應該是喜歡喝酒的，調酒的時候，我餘光看他喉頭滑動。但意料之中的，他說自己不喝酒。
“你要是喜歡烈酒，也可以讓我哥調。”Macau衝Pete眨眼。短短几天，兩個人間的氣氛越來越輕鬆，他們兩個的相處比我和Macau更像一對普通兄弟。有時候，我可能更多地承擔起“父親”這一角色的責任，總是對Macau說不，他慢慢長大，也慢慢地同我之間有了些說不清的保留。
冰塊均勻地霧化酒杯，紅糖水打底，往上面倒入伏特加，一道道瑣碎程式，最終都掩蓋在深紅色的酒液中。這也是我給Pete的評價，化繁為簡，最會裝傻充愣。
“不喝就放掉你的血給地板上色哦，Pete。”我靠近他，用很低的音量對他說。氣氛似乎有一瞬間的凝滯。他馬上又開始滿臉堆笑，他說：“喝到Vegas少爺親手調酒是我的榮幸，那就卻之不恭啦。”
我相信他知道我這樣的人，不可能孤身出來放風，真想解決掉他，會很輕鬆。
“哥，我們的酒有名字嗎？還是你獨創的。”
我給Macau簡單敘述了一下Bellini名字的起源。
說到貝里尼，我對他的畫沒什麼感觸，反倒是他的學生喬爾喬內，他的一副油畫作品令我印象深刻，那幅畫的名字叫《暴風雨》。那畫中陰雲密佈，電閃雷鳴，呈現的是自然力塑造的恐怖景象，人物在畫中無用也無力。但每次看見它，我耳邊似乎響起深夜的瓢潑大雨，令我感到舒適和安全，予我安眠。
Pete那杯是我獨創的，我起了個自己認為很貼切的名字——不吠犬。
我講給Pete，想問他對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有什麼理解，他那虛偽的笑容消失了。
酒勁上頭，我見過很多人或興奮得手舞足蹈，或好像被摁了暫停鍵後沉沉睡去，但從沒見過誰喝酒之後會變得清醒又嚴肅。
杯子空了之後，Pete的目光清明，一動不動，酒吧的光影掃過，我看他愈發像一座格格不入的雕塑。
……
黑幫74年5月17日，天氣晴。
昨夜大雨下了一夜，今早剛停，空氣很潮。整個天空都霧濛濛的。
下午返程回曼谷。
……
黑幫74年5月19日，天氣晴。
返程遭遇伏擊，大霧掩護我們，干擾了對方的判斷力，讓我們免於死在狙擊手的槍口下。
行駛在公路上時，Pete被前面的車逼停，一發子彈穿透防彈玻璃打中了副駕駛。更多的槍聲響起來。
我叫Pete開車，他遲疑了一下，才開始打方向盤。我不信任他，用槍頂著他腦袋叫他往前開。
後面的敵人來勢洶洶，Macau被我死死地按在座椅上。我的心臟狂跳，害怕自己無法保護Macau。
輪胎被接連打爆，我沒有還手的餘力，車速降了下來。Pete和說他把車橫到路邊，讓我帶著Macau從右側下去，藉著車的掩體躲進樹林。
或許是因為他選擇了掩護我，所以後來我放棄了殺掉他的機會。
……
車追來停下時，輪胎與地面摩擦力巨大，在車燈的照耀下，揚起一片片水霧。
一輛麵包車，一輛越野車，還有看不清的摩托圍攻過來。
Pete背靠車的前輪胎，單膝跪地蹲著。摸過來一個人，他就揚手解決掉一個。
路的拐角處出現遠光燈，有更多的車來了，他猜，是Vegas的人到了。
左右包抄，當Pete意識到身體右側還有人時，對方的食指已經在扣動扳機。
他心想，壞了，這下把命搭在這兒了。
槍聲響起，對方應聲而倒。他看見Vegas在暴雨沖刷下，很蒼白冷峻的一張臉。
John帶著手下趕到，解決了大部分人，護著Macau上了車。
“對方有狙擊手，子彈穿透力很強，和我們隔得不遠，他帶著裝備走不快，留下一部車的人搜他。”Vegas又交待他們清理路面。
大雨之下，Pete坐在地上，眯起眼睛，看清Vegas正向自己走來。他有些耳鳴，看著對方嘴巴一張一合，然後對他舉起了槍。
“我在這裡解決你，告訴Kinn發現了你的屍體，就這樣，好不好。”Vegas俯身，用商量的口吻，彷彿在徵求Pete的意見。
Pete愈來愈看不清Vegas的面容，四肢脫力，頭一歪，終於暈了過去。
Vegas撥開Pete額前遮擋住眼睛的頭髮，雨滴順著他的睫毛流了下來。Vegas看他浸溼的黑色襯衣上衝流而下的血水，替他攬了攬外套。
“老闆，Pete就放在這裡？”
“沒死，給他止血，帶走。”
……
黑幫74年5月20日，天氣晴。
潛在暗處的人未免太心急，想在我踏入曼谷之前就弄死我，這個時間節點倒是縮小了我的懷疑物件。
狙擊手被抓到了，我叫人拷問他，他說自己是Tom的手下，替他報仇。我切掉他一隻耳朵，又五根手指，他哀嚎，哭泣。我有點不耐煩，正想拿他整隻手臂的時候，他推翻了之前的供詞。
他說他收錢做事，只知道對方點了名要Vegas的命，要他稱自己是Tom的手下，說黑幫有規矩——給忠義之人留全屍。
規矩在我這裡，全憑我高興，他運氣背到家。
被僱傭的狙擊手，不可能知道更多，我想也問不出他如何得知我的返途。我叫人給他治傷，聊當魚餌。
當夜，人被勒死在審訊室。
好殘忍，嚇得我夜不能寐。
叫了Jae，我們通宵娛樂。
……
黑幫74年5月21日，天氣晴。
Pete，我之前沒有殺他，現在就更加算了。他是Tankun和Kinn自小的玩伴，讓他說換一個人來跟著我，應該也容易。
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立場衝突，我也絕不會手軟。
我和他說要他別再跟著我，我的耐心有限，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他已經是破例，希望他知道好歹。
Pete應該也仔細考慮了我的話。他回答我：“Vegas少爺保重。”
……
“後來你為什麼又來資料室偷檔案？”Vegas問Pete。
“是檢查，不是竊取。”Pete說他剛想和Kinn說自己被發現了，都準備好了任務失敗，他領罰。但Kinn剛好交代給他新的任務——他懷疑Vegas在主家安插眼線，利用主家的業務資訊謀利，要Pete去查一查。
“其實主要是懷疑你綁架Porsche，但又沒留下證據。想抓到你和外邊合作，削弱主家勢力的狐狸尾巴。”Pete又補充道：“你和Money前腳出矛盾，後腳Tom就殺掉Money，很奇怪。”Big這個多面間諜在Pete的告發下，被揪出來，處理掉了。
“Kinn果然是戀愛腦。我就想著他當時怎麼隱忍不發，原來想找個更大的鍋給我，直接有理由幹掉我。”Vegas接著在日記本上寫，“戀愛腦和精神類疾病的症狀相似之處的病理分析……”
“不過你在性生活上也未免太浪蕩，真是過分了”，Pete吐槽道。
Vegas心虛，只好裝聾作啞。
……
黑幫74年5月22日，天氣晴。
Money和Wang背後的勢力，想殺掉我，這也算在情理之中。
但我查不到是誰。按理來說，曼谷的灰色地帶，有很大能量的勢力，一隻手掌都能數的過來。除非……是屋子裡的大象嗎？我開始懷疑。
接手這家醫院，難道能威脅到他？
……
黑幫74年5月25日，天氣晴。
Kim派人給我送來兩張照片，是Porsche父母的。鬼知道他搞什麼。
但當我見到Porsche母親的照片，我有點驚訝。這個女人，我見過。
我以為Porsche只是因為臉蛋和身材還有不錯的身手吸引了Kinn的注意力，現在想來，他的背景可能有些複雜。
或者說，有人在推他入局。
……
黑幫74年5月26日，天氣晴。
Big說Kim交代他去查Porsche父母的事情，但他只查到Porsche父親曾經任職國內最大的公立醫院，是該醫院神經外科的主任醫師，因陷入一場醫療事故，精神恍惚而車禍身亡。他母親的身份，則被人抹去了，沒有絲毫痕跡。
巧合的是，他是我外公的學生，而且同年相距不到一個月，我外公死於心臟病發。
外公離世之後，我母親因意外得知我父頻頻出軌，兩人失和，導致她尚在孕期就抑鬱而終。
這些事情串聯起來，舊愛喪夫，兄弟間為愛反目成仇，倒也解釋得通。
甚至Korn可能為了逼Kan交出Porsche的母親，將Kan出軌的事情透露給媽媽。所以Kan才會說Korn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
但在我看來，他們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另外，Porsche最好不是我弟弟，不然他和Kinn可能會有畸形兒。
……
黑幫74年5月27日，天氣晴。
Pete的胸肌很性感，黑色工字背心很有男人味兒，他們主家保鏢花拳繡腿，身材倒練得漂亮。
比較下來，今天的sex物件就不太夠勁兒，叫聲有點尖銳。可能我技術真的很好。
……
黑幫74年5月28日，天氣晴。
Jae說我變態，屋子裝修得跟審訊室一樣。不過他很喜歡我房間的燈光，他說，看上去就很淫蕩。
最近喜歡胸大腰細的，而且肌肉量不太過火的那種，一時找不到這種床伴，無聊。
……
黑幫74年5月29日，天氣晴。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在我的意料之外。
Pete和Kinn，主僕兩個，腦子一定被門反覆夾過。尤其是Pete，在我數次警告之後，他還敢踏入分家，而且進入了我的辦公室。
有去無回，是他不識好歹的代價。
Pete手腕被拷在床頭，昏睡過去。他睡容意外的，性感，我覺得自己要不是沒有*屍的興趣的話，還可以再來很多次。倒是夠帶勁兒的，我覺得自己像餓了很多天一樣，終於吃到一口想吃的食物，但飽腹感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大一會兒，我體內的空洞就又會叫囂著飢餓。這飢餓叫我只想看他人的痛和哭，可又讓我不耐煩。
好在Pete痛苦，卻不痛哭，我想他能留下來一段時間，在崩潰以前。
額頭的傷口有點痛，但我還是無法抑制地興奮。這讓我想起來我第一次殺人的感覺，有施虐的快樂，和無法抑制的缺氧。
呼……
……
衣櫃裡的味道熟悉，是Vegas身上帶些清冷感的薄荷味兒，Pete很佩服自己，畢竟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閒心去嗅幾下。
衣櫃外來回踱步的Vegas突然停了下來，Pete的心一窒。腳步聲漸近，他在衣櫃前站定。
“需要我邀請你出來嗎？我尊貴的客人。”Vegas聲音響起，Pete握緊了手中的槍。
下一秒櫃門被拉開，Pete被一束強光打在眼睛上，下意識閉上了眼睛。Vegas拉他出來，膝蓋頂在他背上，摁住他的脖子將他壓倒在地，踢走了他的槍。
“Pete？”兩個保鏢過來幫忙，Vegas從他身上移開，繼續說：“Kinn給你餵了什麼藥？讓你這麼忠心，非要來到我身邊，不惜把命搭上。”
Pete驚於Vegas的身手和力氣，暗歎自己性命不保，保持沉默。
“讓我看看，你都給你主子發了什麼好資料。”分家揹著主家培養的力量和擴充套件的資源有很多，Korn一直以來應該都有所察覺，撕破臉是早晚的事兒，Vegas不太在意。
但令他驚訝的是，他之前錄下的Kinn的情人們，他們意亂情迷的影片，也被Pete開啟過。
令人發笑，難道Pete作為一個男人不知道這是多少頂綠帽子嗎？Vegas笑到伏在桌子上，肩膀不住地抖動。
“你還真是幫了我大忙。”
Vegas一揚手，John和另一個保鏢把Pete從地上扯了起來。
“你還真有夠無恥，變態。”此前，Pete只知道他喜歡男人，沒想到他會有這種收集癖好。
“我們的壯士Pete終於說實話了，不叫我少爺，也不假笑，這算得上你的臨終宣言嗎？”Vegas捏著Pete的臉頰，槍抵住Pete因受力而張開的嘴。
Pete受制於人，卻不斷掙扎。他晃動腦袋，想擺脫Vegas手中的槍。Vegas不說話，似乎享受他的反抗一樣，他越退，口中的槍被插入得越深，直至半個彈道都進來了。
“害怕了？你可別咬，我這手一抖，你身上爆出的血會弄髒我的衣櫃。”Vegas欣賞Pete因為掙扎而有些狼狽的面容，他被用力地鉗住臉頰，被手槍戲弄地塞入又退出。Pete把槍的頂端弄得溼漉漉的。他的舌頭被壓下，來不及吞嚥的津液被槍帶到唇邊和下巴上。Vegas看他汗溼的頭髮，泛紅的眼角鼻頭，因大力而被磨破皮的嘴唇……
向下是他頎長的脖頸，黑色襯衣口露出的精緻鎖骨，再沿著看下去是令Vegas滿意的胸溝和腹肌。
Vegas的慾望升騰，想著今晚或許可以開餐。
Pete卻突然大力掙脫John的束縛，借力將他甩到另一個保鏢身上，又兇狠地踹了Vegas一腳。他拔腿向外跑去。
守在客廳的幾人想制止Pete，卻被他撂翻在地，並奪得了一把手槍。
整個變化過程奇快，Vegas卻不驚訝，反而隱隱覺得這才應該是主家第一保鏢的實力。當然，每次都被運氣削減掉一半。
Vegas剛追著Pete進入客廳，不想Pete踩著沙發越過來，手肘猛擊他臂彎，他手臂一酸，槍掉下來，被踢遠。Pete扣住他的脖子，槍也抵住他的腦袋。
“放下槍，順著窗戶，扔到樓下。”Pete衝John他們喊。
John等人照做。“你放開我，我還可以考慮留你全屍。”Pete卻不領Vegas的情。
變故陡生。Vega反覆肘擊Pete腰側，打偏了Pete頂住腦袋的槍。而後一擁而上的保鏢們把他制服。Pete被幾人死死地摁在牆上。
“帶著傷還敢來，說你有勇氣好，還是沒腦子好？”那天Pete受的槍傷還沒好全，恰好給了他反擊的機會。
“把他帶到我房間拷起來，”Vegas命令道，還不等人行動，又說：“等一下，我忘記我們主家保鏢的能耐了。”
說罷，他靠近Pete，用力打在他胃部和腹部，直到Pete痛到滿頭大汗，頭也垂了下來。
John看向Vegas問：“老闆？”
“綁好，扔到我房間，守著門，不要打擾我。”
房間被窗簾遮擋，密不透光，在紅光的照射下，愈發顯得恐怖，連角落裡的畫都顯得猙獰。
Pete終於明白他之前在衣櫃裡摸到的鞭子是用來幹什麼的了，嘲笑自己沒準可以在死之前親自體驗一下。Vegas果然危險又變態。
Vegas解掉袖釦和腰帶，望向床上被“人”
字型捆綁住的Pete。
Pete終於察覺到另一種危險的可能性，開始試圖擺脫手腕的束縛。
但此前的折磨，已經讓他頭暈眼花，卸掉了大部分的力氣，堪堪夠他支撐自己的呼吸，他感覺到撕裂的槍口在流血。
Vegas解開他的衣服。冰涼的指尖沿著他胸腹劃到他腰側的傷口。
“流了這麼多血啊，都快要長好了，撕裂開很痛吧。”溫柔的語氣，彷彿他面對的是最愛的情人。嘴上說著，但也不去管那滲血的傷口，繼續解Pete的皮帶和褲子。
“不…不要。”Pete扭著腰，想躲開Vegas的碰觸。
“不要什麼？”Vegas有些戲謔地看著Pete，似乎在期待他的回答。“嗯？”
喘息就費掉Pete所有力氣，他沒法回答。Vegas卻沒再動作，轉身走了出去。返回時，帶著藥，還拎著一瓶酒。處理好Pete的傷口。他自斟兩杯，醺得兩頰微紅。Pete被拷在床頭，手腕離床有些距離，他只能被迫仰著頭和脖頸。“像等待屠戮的天鵝”，Vegas在心裡給他這樣的比喻。
酒液灌入喉嚨，Pete被嗆的眼淚直流，Vegas這個畜牲，半瓶酒都交待進他胃裡和衣服上了。“你這個變態”，Pete咬牙切齒地。
Vegas舔他唇邊的酒滴，和他的舌頭交纏，在他咬人之前退了出來。他喜歡Pete牙關咬緊而緊繃的下頜輪廓。
Vegas解開他腳上的束縛，Pete猛地後縮揚起手銬給了Vegas一下。
額頭破皮流血，穿過眉毛，留進了眼睛。血紅色顯得他暴力，也讓他不再慢條斯理。
Pete被粗暴地拽過去翻過身，大腿被Vegas膝蓋分開壓住，重新固定好。他看不見Vegas的動作，隨著Vegas的手中的器具在身上游走而汗毛倒豎。
Vegas拿一把刀，割爛了Pete的褲子。
“不能放過我嗎？給我個痛快Vegas，我會感謝你。”Pete的聲音低沉嘶啞，他在消耗中堅持了太久。
“本來能，現在不想。我額頭很痛。”Vegas拆開潤滑液的包裝。
“對不起也沒用是吧。”Pete用力攥手銬上的鏈條，攥到骨節發白。
“倒是可以讓你舒服點兒。”Vegas輕佻地拍了拍Pete的臀部，命令道：“放鬆。”
Pete交過很多女朋友，都因為職業性質，最後無疾而終。他也會和女生約著一夜情。但他從來沒想過伏在別人身下的第一次會這麼痛，但比起這個，男性尊嚴被一點點撕碎的感覺更讓他痛苦。
可身體有它的自由，有它不背心靈痛苦支配的部分。Vegas落在耳後和脊背的吻讓他輕輕顫抖，Vegas的撫摸讓他慾念燎原，甚至身後進出的Vegas在頂到某個部分的時候會讓他忍不住地劇烈喘息，連前面也有了反應。
Vegas看Pete的脊背輕顫，看盈盈汗珠順著他腰間的溝壑滾落，最後沒入股縫。Vegas更用力地掐住他的腰，將自己嵌進去，Pete的收縮在他的大開大合下，掌握不了節奏，變得更加被動。
……
以下為更新內容：
……
黑幫74年5月30日，天氣晴。
Kinn和Porsche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名義上的亂倫他們算坐實了。我查到了恤孤院，Porsche的媽媽是Korn和Kan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這傢俬立醫院的部分管理者，曾經是原來我外公任院長的醫院的職員。而他們背後的勢力則憑空消失了，我查不到。
但發生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我期待著往事浮出水面的時刻。我叫John去查當年的醫療事故。
Pete醒來情緒很差，他很暴躁。相比之下，我發現自己更討厭他的假笑和奉承。
每天和他調情，我挺享受的。
以下為更新內容：
…
黑幫74年6月2日，天氣晴。
和男人擁有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這個事實可能讓Pete很受打擊。他醒來後，我們總是打架。雖然每次都以被我摁住床上告終。但我的額頭、眉毛、眼角和臉頰都受了傷，過了一天後，臉上就有點五彩斑斕的。
這種情況，我根本沒臉出去做事。畢竟頂著這張臉，別人會以為家族快要解體了。
於是，我接下來的一週都會和Pete在家裡度過了。
Pete會開心吧，我可以陪他慢慢玩兒。
Nok和Jonh還在暗中調查當年醫療事故的來龍去脈。我可以聯絡政府或者醫療界的人士，但我不想讓Kan和Korn知曉我的動作。
可以說，他們是我調查的主要物件。
六歲前的很多事，我都記不太清了，但我一直記得媽媽。
媽媽是個很有主見，很溫柔，也很堅強的女人。無論是在我的印象中，還是眾人的評價裡，她都不是莬絲花，而是能夠和Kan平起平坐，勢均力敵的女人。我不相信Kan的出軌會給她造成那麼大的打擊，我更不相信她會因此拋棄我和弟弟。
……
黑幫74年6月3日，天氣晴。
醫療事故的事情沒有進展，不打草驚蛇意味著這件事只能慢慢來。我不著急。
但Pete最近很急，他的脾氣很急。
我是不是太縱容他了？
“你這個變態、色情狂、虐待狂，我從來沒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的人。”這是每天在我耳邊會響起至少三十遍的話。
剛開始的時候，Pete還在問我能不能放他走，折磨他一場權當兩清。我當他在逗我笑，不予理會。我一向說到做到，他下次離開臥室，一定是橫著出去的。
被他擾得煩了，我就告訴他，腦子開花後他才能離開。
他比我想象得珍惜生命，也不一直叫囂著讓我放他走了，然後改成了——事前罵我，事中罵我，事後罵我。
但他每次的順序都是：硬了，爽了，罵了。
然後繼續，罵了、硬了、爽了。
現在他終於累得睡了，臥室裡光不太好，我懶得出去，打著手電筒寫日記。他鼾聲如雷，我只找到一隻耳塞，騰出左手去捂耳朵。
我想，如果是Porsche，他應該會逃不掉就自殺吧。因為一旦知道我本來的性格，他會憎惡我到死。而Pete在面對我時，擁有著常人沒有的勇氣，可能是因為從一開始就直面我的獠牙。仔細想來，在對他沒有性趣的那些日子裡，我放縱自己的惡趣味，戲弄他、威脅他，從無掩飾。
他的恐懼也不作偽，但忠心會要他戰勝恐懼。此刻，他的厭惡也不作偽，但生存的慾望會讓他忍受厭惡。
他的極限在哪裡呢？
……
黑幫74年6月4日，天氣晴。
雖然上次散心以襲擊結尾，但Macao的心情好了很多。醫生和我說，我對Macao來說是精神上的重要支撐，他會在我們間的交流中找到一些安全感。
但醫生也提醒我，成年人和青少年對愛的索求程度不同，要我增加對Macao的關注度，這樣能減輕他同齡人間交際不暢的壓力，但最好還是讓他交一些同齡朋友。
我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現在家裡百分之八十的事都衝著我來，需要我不斷地做決定，儘管我還沒有真正地被讓渡權力。
繼承家主之位之後，我可能會更忙。
Macao需要一些朋友，可是，我並不知道怎麼交朋友。
我問Pete關於交朋友的問題。
“你這種人又不會信任別人，拿什麼交朋友。”Pete面無表情地回答，他面對我的表現從被抓來後就一直這樣，和之前他喝醉酒時的狀態一模一樣。
“不是我，是Macao。”我其實不太在乎Pete究竟會說什麼，只是想找個人談一下這種我不擅長的問題。
提到Macao他表情鬆動了一些，我們第一次有了正常的交流。我也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瞭解Macao。
Pete說Macao和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完全不同，剛一相處會覺得他就是脾氣更為暴躁的Vegas。我有點驚訝，因為我從來沒想過要Macao像我一樣生活，事實上，我目前為止所做的，幾乎一大半的努力，都是想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以去自由地旅遊、交友，按照自己心意選擇事業和婚姻。
“但是後來我發現，Macao喜歡幻想，熱愛浪漫。他需要別人的關心。”Pete和Macao在上次的旅途中交流很多，他繼續說：“但他似乎有點過於崇拜你了，所以有時候他在壓抑自己的真實需求。”
醫生也曾經說過，Macao對我的過度依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沉默寡言的樣子同我如出一轍。因為本性不是這樣，硬逼著自己學習哥哥，才會覺得特別累嗎？
“不是崇拜”，我聽見自己對Pete說。
我一直都知道Macao對我的感情的，怎麼會忽略了呢。
對弟弟，我感到抱歉。
……
黑幫74年6月5日，天氣晴。
從昨天對話結束後，我和Pete一直相安無事。我在辦公的時候，他在臥室不知道幹什麼。
Macao放學，我跟他對話。
我開始學著聽弟弟的話，包括那些從前認為可笑和無聊的。我嘗試給他安全感，鼓勵他勇敢去交朋友。
“Macao相信哥哥可以保護好你對嗎？”
就算他交友不慎，遇到危險，我也能保證弟弟的安全。我說，希望讓他自己判斷有哪些人適合做朋友，而且我不會大動干戈地去整理他的朋友圈，但如果交到好朋友，也可以把他們介紹給哥哥。
但我還是撒了謊，我說Vagas很享受現在的人生。我的本意是想告訴他，不要覺得愧疚，就逼著自己活成第二個Vegas。我還想告訴他，我可以保護住弟弟的生活。
但Macao沒給我機會，我們相依為命18年，他能馬上領會我的意思。
他給了我一個擁抱，像他小時候那樣貼過來，把頭伏在我的肩膀。
不一樣的是，他在輕拍著我的背。
我突然想起來，其實他已經很高了。
……
黑幫74年6月5日，天氣晴。
晚上睡覺時，我會把Pete的手鎖在床頭。但他睡相不佳，手腕的傷磨得更加嚴重了。
我告訴他以後睡覺的時候可以只鎖一隻手腕，這樣他也能施展開。他的確是施展，兩米寬的床，他能佔到一大半。
“但你妄圖殺掉我的話，我會讓Nok和John先割掉你的弟弟，再割掉你的蛋蛋，讓你在陽光下曬到傷口腐爛，最後泡進鹽水裡淹死。”我這樣警告他。
他翻了個白眼，又換上稍微緩和的表情，他知不知道每次有求於我的時候，他的眼珠子就開始活躍地轉動。
他說他好餓。我對食物沒什麼想法，餓不死就行。廚房裡過了飯點就什麼也沒有。我不知道家裡的食物放在哪裡，但我也沒興趣餓著他。
我問Nok，值夜班的保鏢有沒有儲備的食物。Nok給我拿來一杯泡麵。
我真的很討厭泡麵，小時候保姆告訴我泡麵有毒，從那時候起我就將它和深藍色聯絡在一起，想起它我就沒有一丁點兒食慾。
泡麵裡面的小包我忘記放了，泡麵原來煮了更好吃。
Pete煮的泡麵的湯汁和普通湯汁一樣，色澤光潤，漂浮著一層紅油，聞起來很香。沒辦法，我不能讓食物進入我的臥室，所以只好放他出來，但用手銬拷住了他一隻手。
他知道我沒吃過泡麵時，很驚訝，說：“Vegas少爺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樣。”
我發覺他在擠兌我，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馬上辯解，說起小時候保姆騙我的話。
他噴了一口湯，還好沒噴到我。
“嘗一口，很香的。”他吃麵吃得確實很爽快，那湯汁也讓我不再聯想起深藍色的藥液。
但我還是拒絕他，因為我不吃辣。
他說不辣，可我吃過後舌頭都麻了。如果舌頭伸出來找水喝的話，會很狼狽，很像犬類，所以我一直忍著。他吃完的時候，我的額頭和脖頸流了很多汗。
我猜他在報復我。
……
黑幫74年6月6日，天氣晴。
二十年前的醫療事故很多，泰國的高階醫療是近些年才發展起來的，囤囿於國內的醫療教育和醫療設施，前些年的治療水平一直為人詬病。
說起來，我大伯，也就是Korn就是率先在泰國政府領導下響應醫療設施更新換代號召而聲名鵲起的“企業家”。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主家和分家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
Kan總怪我事事辦得不如Kinn漂亮，可他手中的人脈和其他資源是我沒有的。而這些難以逾越的鴻溝，是在他和Korn的中年時期極速割接開的。
媽媽、外公、Porseche的父親、Korn、Kan、Porsche的母親，還有醫療器械，這些要素一個個加進來，讓原本脈絡清晰的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Kim他為什麼邀我查這件事情，他知道什麼？
我叫John去查當年那場醫療事故，他只查到隻言片語。掩蓋往往需要很大的手筆，除了Korn，我想這件事背後可能站著更大的能量。
曾靠Money支援的私立醫院，如今在我的勢力範圍內，出我意料的是，這家醫院的盈利簡直是暴利，跟我手上的醫院相比，它所接待的政府官員，未免太多了，而且媒體從未就此進行宣傳。
我面對這家醫院就像面對燙手的山芋，而Money之類的勢力在本地更是遠在我之下，他如何能夠輕易地換掉一個院長，而不驚動任何人。除非，除非我也是局中人……
現任醫院的院長是德裔泰國人，除了贈予形式接手Wang原有的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並將安保換成我的人外，我一直沒和他們正面接觸。
現在想來，可能需要從這傢俬立醫院入手。我想知道，醫療事故之後，那些職員為什麼建立這家醫院。
……
Pete記得自己被囚禁在Vegas身邊的時候，發了一次高燒。發熱讓他迷迷糊糊，眩暈讓他嘔吐。Vegas一直在他身邊，喂藥和擦身體。
他半夜醒來睡不著，要Vegas一直說話說到他睡過去。
Vegas給他講了一個故事，講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睡著了，記不清到底聽到了什麼。
很久沒有想起這件事，直到他剛才在Vegas的畫架下發現了一本筆記，筆記的封面是放大的幾個字，是故事的名稱，叫《Boc、Neo歷險記》。他想起來Neo，又猛然想起來Vegas那天晚上和他講的故事。那個他沒有聽到結局的故事。
翻開來，他看到Vegas的字跡。
“Neo帶著一把劍和一隻貓，行走在大漠孤煙中。人們看不清他的面容，因為一副嚴絲合縫的面具，緊緊地扣在男孩兒的臉上。但從他脖子上瘢痕密佈的面板中，人們猜測，他也許受過燒傷……”
6。3更新
黑幫74年6月7日
Pete做俯臥撐的時候很有吸引力，我忍不住和他交流。他最近變得很乖，似乎不再特別抗拒我。
剛才在浴室，我給他刮鬍子的時候，他吻了我。他的表情也有些困惑，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心如擂鼓，甚至忘記加深這個吻。
我以前，是不是對他太糟糕了？
……
黑幫74年6月8日，天氣晴。
仔細調查了這些職員的背景，我發現他們曾經同屬一個醫療器械研發室。他們有的是技術人員，有的是專門負責醫療器械的對接人員。這間研發室，掛在外公任職的公立醫院名下，但實際上是德國和泰國的合作專案，這些技術人員都曾在德國受訓。
他們理應是受到政府大力支援的科研人員，但為什麼醫療事故後就離開了科研室呢？
Korn、外公、Porsche的父親、公立醫院、德裔和政府官員聯絡密切的私立醫院、媽媽、Porsche的母親、Kan，那場沒有媒體報道細節的醫療事故，這些人都扮演了什麼角色。
我聯絡Jae，他父親是很有名的記者。
他給我的回答，比我想象中的要詳細得多，而且因為不涉及他自身利益，他知無不言。
此前我以為事故受害者只是一個普通人。
沒想到還和王室有關。
某位公主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更確切地說是法洛四聯症中的某一種突出症狀，二十年過去，細節早已模糊不清。
他說，公主的狀況很糟糕，隨著年齡增長，心臟的負荷也在增長，在她三歲的那一年，決定對她進行手術，延緩壽命。
她的心臟無法進行矯正手術，只能在姑息療法下延長心臟的使用時間。
但國內沒有手術中需要的，維持病人呼吸的ECMO（體外膜肺氧合）機器。為此，科研室同德國展開合作專案。在他國支援下，國人造出了泰國第一臺ECMO。不幸的是，手術以失敗告終。泰王痛失所愛，如此悲慟的訊息，媒體自然不可能大肆宣傳。
痛失所愛，我心下不屑。二十年前的泰王的子女怎麼也有一百來個。
但我和Jae父親的對話很愉快。
離開前，我對Jae的父親說：“作為朋友，我很樂意支援Jae的職業理想。”
Jae的父親回答我說，希望Vegas先生下次還可以到朋友家，聚餐。
……
黑幫74年6月9日，天氣晴。
Kan對我最近很不滿意，他不願讓我再幹涉製毒生意的事。但此前我已經拒絕了幾次新型毒品的流入。再來找我們合作的人，就少了。現在市面上流通的毒品，有幾種是我們家不生產的。我讓他損失了。
Kan打了我一巴掌，嚷些Kinn的長處我沒學來，同性戀倒是學的很快之類的話。
我覺得，應該是基因的問題，但懶得反駁他。
但我們都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冠冕堂皇的，沒什麼意思。
“不要這麼粗暴地對待兒子嘛。”柔弱無骨的女性軀體緊貼在Kan的身旁。我爸的新女友，跟我歲數應該差不多大。
“Vegas少爺。”
“什麼？”她沒聽清。
我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明顯能看到她抖了一下。膽子這麼小，怎麼敢張口的。
我如願地看她低下頭，說：“Vegas少爺。”
Kan哼了一聲。我不想現在就和發生他衝突，至少在知道媽媽死亡的真相以前。
Pete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他在這兒聽得見我們的爭吵。他問我，“你是不是有時候會想起媽媽？”
他的話並沒有刺痛我。只是我們兩三天沒有做事，我需要獲得一些力量。
我扣著他的脖頸，將他壓倒在床上。他奮力反抗我，一直叫著讓我等一等。我把他另一隻手也鎖進了手銬。每次看他的身體，我都無法抑制地興奮。
當然，我也希望他興奮。
但過度興奮之後，他哭了。
他的眼淚讓我困惑，讓我手足無措。我沒有再幹什麼。
他抹掉眼淚，平靜地說：“Vegas你睡著的時候，會說夢話，你一直在喊媽媽。”
我沒有迴應他。有些狼狽地逃掉。今晚我不想回臥室。
我怎麼了？
……
黑幫74年6月10日，天氣晴。
主動說話的是Pete。我告訴Nok在守著他的時候，Pete有什麼需求，隨時聯絡我。
他給我打電話，除去開頭的沉默，他說：“Vegas我不想再吃這裡的食物了，我要咖哩飯和甜豬肉。”
我在日料店和Macao用餐，我不知道去哪兒弄他想要的食物。
我問他，先送日料給他，晚上我回去的時候再帶他想吃的東西給他。
他很堅決地說：“不，我現在就要吃。”
我只好緩和了語氣，同意他的要求。
掛了電話，Macao按耐不住好奇心，他問我是否交了男朋友。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著電話，用這種口吻說話。哥你不像以前那樣應對自如，你剛才的表情又糾結又緊張。”我有過很多情人，很多床伴，有些人是生意場上認識的，有些人是我搶先Kinn一步佔有的。但我不認為我同誰交往過。
彬彬有禮，進退有度。這是他們對我的印象。
心狠手辣，暴虐殘忍。這是對手給我的評價。
這是兩個人。
哪個都是我，哪個又都不是我。他們都不知道我是誰，怎麼可能愛上我，又叫我如何喜歡他們。
保鏢們也在吃飯和休息。我駕車去買飯，買飯的時候，我多要了一份辣椒。
回到家裡的時候，我發現一路走來，我的腳步很快。
我可能有點想見到Pete。
……
順從Vegas似乎是個明智的選擇，變得懦弱，Vegas甚至不會碰他。
任性一點，他就會和Vegas之前的情人，沒有什麼兩樣。厭棄他，Pete想Vegas或許不會殺了自己，而是放他走。
Vegas拎著很多食物走進來，Pete正百無聊賴地翻一本小說。
他緊皺著眉，似乎不是在看書，而是在和這本書打架。
“你有什麼喜歡的書，我可以買來給你看。”Vegas想Pete整天自己呆在屋子裡會需要打發時間的東西。
“要是有手機，鬼才要看書，我又不像你學歷那麼高。整天抱著書也不會吃力。”Pete有些抱怨的語氣。
Vegas給他拆食物的包裝盒，把飲料的吸管給他插好。
Pete真是受夠了分家每天的菜譜，風捲殘雲般地清理這些食物。他快吃飽了，才終於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說：“你吃過這個咖哩飯嗎？放一塊豬肉在上面吃掉很香，我從小就喜歡這麼吃。”
Vegas說自己和Macao在外面吃過了，以後想吃什麼他可以給Pete帶回來，如果忙的話會叫保鏢帶回來。
這次的咖哩飯依舊很辣，Vegas終於忍不住張開了唇，輕輕地呼氣。
Pete看他嘴唇翕動，再往裡看偶爾能見到舌頭頂住上顎，被辣到在牙齒間竄動。
他像被誘惑到一樣，忍不住將唇貼了上去。
Vegas被親得一愣，手往後扶住了椅子。
待到反應過來，他捏住Pete的下顎，深吻了回去。
吻了不知道有多久，兩人抵著額頭，喘息都有些劇烈。
Pete覺得這是斯德哥爾摩的症狀，他對Vegas的渴望是病態、不正常的。
但眼下，他不想壓抑自己的慾望。
Pete用帶著手銬的那隻手，去捏Vegas的耳垂。一向在Vegas引導下進行的性事，被移交了主動權。
Vegas被靠在料理臺，Pete親吻著他的脖頸。Pete不青澀，箇中老手一般地撫慰男人的軀體。
Vegas迷濛中，睜開眼睛，看Pete的黑髮，正在他胸口作亂，他頭一次，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他輕輕推開了Pete。
兩人對視。
“去臥室。”Vegas說。
Pete覺得Vegas的陰險已經用到了床上。他給自己打出來一次，在自己不剩什麼力氣的時候，選擇進入，很卑鄙。
所以他又開始罵人。但罵著罵著就硬了，硬著硬著就爽了，爽著爽著就射了。
媽的，Vegas這次格外的興奮，在他耳邊劇烈地喘息。Pete嘴裡已經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詞彙了，只能在心裡吐槽。
……
黑幫6月11日，天氣晴。
我給Pete買了書，拿了一臺沒有聯網的電腦。他對動漫和電影的熱情很大。
我們一起看《亞人》。我以為他會不太喜歡這種動漫。但他看的津津有味兒。
“如果我們是亞人的話，你會選擇哪種生存方式？”我問他一個很無聊的問題。
“我不會是男主那種和平派，也不是佐藤那種嗜血派，這裡面沒有我的生存方式。”Pete沉思了一會兒後，回答我。“如果我不是亞人的話，我會選擇海鬥。他講義氣，又不無所謂地犧牲生命。”
“那你覺得，我會屬於哪一種角色型別呢。？”這個問題甚至更無聊，但我有點期待他的回答。 說實話，我不希望他認為我是佐藤那一類的人。
他沒有具體回答我。只輕聲說了一句：“我沒辦法定義。”
……
黑幫6月13日，天氣晴。
空調開的太冷，我們睡覺前又出了很多汗。洗澡之後，Pete開始打噴嚏，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就開始發燒了。
我出去買藥這麼一會兒，他臉都燒紅了。我把空調調高之後，屋子裡有點熱，他把被子踹到了床下。
我給他用酒精降溫，翻來覆去地擦他的手心和腳心。我很少生病，沒被這樣照顧過。上次伺候別人，還是Macao發燒。
Pete真的不老實，他在床上扭動、滾動，並且開始說胡話。真奇怪，喝醉酒都一言不發的人，生病了像小孩子一樣發脾氣。
我有點累了，凌晨三點，我還在給他擦身體。
但我停下來之後，他又把腳伸出被子，指指自己的腳心。他閉著眼睛，臉壓在枕頭上，有點變形，嘴巴撥出的熱氣很重。我給他擦完腳心，他又伸出了手。
我忙上忙下，他終於出汗，感覺快好了。我把他塞進被子，他的手腳又偷偷甩出來。
我問他想要幹嘛，他說：“奶奶，睡不著，我想聽故事。”
我壓住他亂動的身體，給他講《波克、尼爾歷險記》。那是我小時候寫的一個故事，故事裡有我的好朋友，Neo。
“Neo帶著一把劍和一隻貓……人們猜測他或許受過燒傷。但他的脊背總是挺直，那些在他背後的議論，彷彿令他無動於衷。他再孤傲，也只是個少年。有些帶著惡意的人會試圖扒掉他的面具；有些貪婪的人則試圖搶奪他背上的那一把劍；有些野狗野貓不為什麼也會搶奪他和小黑貓的生存空間。
他和小黑貓受傷的時候很多，但沒有任何人能真正地扯下他的面具和那把劍。
他和一把劍，還有一隻貓，走啊走，走了很遠很遠。他們終於走出了大漠之城。
他們一路行來，走到黃沙變作黑土，走到綠草變得黃枯。
他們停了下來，他們遇到了波克。
波克是本地一家富商的兒子，他為富且仁，在當地享有很好的名聲。他的儀容華貴，且面目俊美，又神采飛揚。
尼爾看向自己襤褸的衣衫和毛都粘在一起的小黑貓，小黑貓抬頭望向他，抬起爪子順一把臉，衝他喵了一聲。”
Pete的呼吸開始均勻起來，剛才我摸他額頭，還是有些汗，但已經退熱了。
現在是早上五點半，我睡不著，在寫這篇日記。
……
“Vegas，Neo是你小時候寫的故事的主角嗎？”Pete問。
Vegas抱著Venice在客廳來回走動，Venice最近總夜半醒來，很黏Vegas，不被他抱著就號啕大哭。
“他不是主角，主角是波克。”Vegas說：“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我以為你忘記了。”Pete發燒之後沒有問起這個故事，Vegas以為他忘記了。
“Neo就是你日記裡的Neo嗎？我之前一直認為，Neo是你和Kinn共同的朋友。”
Vegas愣住，Venice的哭聲讓他回神。
他有多久沒想起Neo了？
……
黑幫6月14日，天氣晴。
這傢俬立醫院的存在就是為了洗錢。我們國家高階官員和家人的診療費，在私立醫院治療，政府可以報銷醫藥費。
在都使用昂貴的藥品和醫療器械這種情況下，政府每年都有大筆撥款進入。但人怎麼會生這麼多病。況且還是養尊處優的上流人士。
事實上這些錢都流入了境外，以購買醫療用品的名義，又以不同的方式被洗入官員們的腰包。
我無法打破這種迴圈，因為我是不具備合法性的黑幫。我也沒興趣管人家洗錢的事情，況且有一部分還留在了醫院。
我眼下要解決的問題有兩個：
誰在將我和Porsche推入局中？媽媽的死亡和這場醫療事故之間有什麼糾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