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稀，則我者貴。是以聖人被褐懷玉。

有句話一度流行，叫做，聽說了很多道理，卻依然過不好這一生。而最近法外狂徒張三的成長變化歷程，抖音電影號頭部ip毒舌也做了整理，其中的一句概括性論述讓我印象深刻——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就是你知道什麼是對的，但卻永遠做出錯誤的選擇。知道和做到這個巨大的鴻溝，你永遠無法跨越。

所以，為什麼當我之前的同事給我推薦象與騎象人這本書的時候，我看完大有感觸，幾乎逢人都會推薦，就是因為它幾乎全篇都是為了協助調解所思所念與身體力行之間的異頻。可即便我深諳此中緣由，並且受感召之澎湃，卻依然經常性地出現靈魂的短暫立場，導致意志失靈，無法在筋肉逆反慵惰的時候，及時做整飭。

我很不喜歡聽到的兩個詞，一個是努力，另一個是自律。這又不得不提到網上的流行語——“比你聰明的人比你還努力”，“如果有人會為你的堅持兩年的自律支付一百萬，你還會不自律嗎？可假若你自律兩年，收穫的將遠超一百萬”。聽起來煞有其事，其實都只是面子光燙罷了。毒雞湯說得好，“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不努力一定會很舒服”“你一定要在工作中嚴於律己，加班加點，這樣老闆今年就可以再買輛新車了”。我不知道是否想過這樣的問題，所有人都在鼓吹努力，自律，所以現在社會就業崗位少，晉升希望渺茫，企業一個個都挑肥揀瘦——因為你不幹，多的是人幹，他們比你努力，而且還要自律。所以，這社會需要人來接盤，為過往的遺留問題，承受傷痛——資本要的是宏觀控制力，個別人嘴上說著躺平，真碰上事比誰都卷，很棒的結局。

而我不喜歡聽到，並不是說我不認可努力與自律的價值——但我一再強調的是，努力和自律都只是表徵，其中內裡機制性的改變才是實質。就比如國民男神彭于晏，自律的故事路人皆知，健碩的身形令人垂涎不已。可對於彭于晏來說，他是靠聽著網上的那些勵志斷言，不斷有人在他耳邊重複著自律和努力的重要性，所以他才有今日建樹的嗎？我以為這很荒謬，更合理的解釋應該是，彭于晏有更深層次的慾望做牽引，那些普通人怡然自得的日常滿足，在他看來完全不足以撼動感知。生活中常有捨得的說法，所以很多人誤判自律的代價是，放棄與忍受，但其實不然——自律的代價，是用意志調整人生的方向盤，再次確認未來真正的航向——所以代價僅僅是，選擇追隨高階感受，而放棄低階的享樂，其中並沒有忍受的過程，也不需要讓自己的意志不斷提醒鞭策自己——因為一個人的意志力不會有那麼充沛，只有你讓自己真正相信，並且能體驗到，所謂自律，所謂努力，給自己帶來的快感，要比不自律，不努力，更持久，更豐盈，那麼你才有可能把世人眼中的自律努力執行下去——而真正能享受自律努力這種狀態的人，和那些享受不自律不努力狀態的人，其實都是快樂，不會有那種莫須有的痛苦附送——所以依賴痛苦和忍受的宣揚，是不可能從實質上改變一個人的狀態，因為這違逆了切換本身的原則——每一種改變，一定程度上都是不可逆的，就像小時候家長老師總對我們說，現在好好學習，等長大了再玩遊戲——可那些現在玩遊戲的時候，長大依然會玩遊戲，只是會迫於生計和時代洪流，對工作有參與；而那些不玩遊戲的，長大了依然會不玩遊戲，因為遊戲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吸引力；如果一個玩遊戲的人，能在人生的某個階段，變得不玩遊戲，那麼他已經成為了那個可以放下游戲的人，當更高階的慾望仍在支配他的行為，則遊戲再不能佔有他的時間精力。而為什麼資本總是會去宣揚靠忍受與痛苦換來的努力與自律的狀態呢？一言蔽之，販賣焦慮，當真是人人自律，放棄那些低階慾望，資本造出的那些概念和貨物，又去向誰傾銷呢？再說多，這樣是最簡單粗暴，也最容易讓人所接受——畢竟全面且深刻的思考，放在群眾這個維度，是註定荒謬的。這就是為什麼老子的無為而治是小國少民的夢幻，因為人類社會經年長盛必然是納什均衡的博弈。

其實關於自律與努力的論述，這決非首次——可我之所以再提，就是因為自身是出現了知行不匹配的矛盾問題。當迷失的混沌襲來，我會懷疑那個終局是否如夢寐那般存在——抽象很容易，道理誰都有耳聞，可越具體，越細節，對人綜合能力的要求就越高，而詳細拆解本身，就是能給人帶來巨大的成就感，並且它註定會帶來可量化的價格變現。所以當我沒有將思緒訴諸筆端的時候，我可能就會讓肉體自顧自地放縱，一些無法落地的不作為吞沒了歲月——而記錄覆盤，就是意志的剛性提醒，讓我始終清醒地看到，正在持有的是何種人生，將會面向的是哪般未來。

今天師傅已經給到書名了，之後要做的大抵更多是，象與騎象人或者這本書的筆記，關於個人觀點論述和宏觀上的決策判斷，大抵會少些——越少越好，少就說明問題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