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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高閒上人序》與成語

作者:由 空山 發表于 文化時間:2022-08-16

#FormatImgID_1#廣東陽山中學韓文公像

《送高閒上人序》,創作於唐穆宗長慶元年至四年間(820——824),時韓愈先後任兵部侍郎、京兆尹、御史大夫和吏部侍郎。

《送高閒上人序》是韓愈反佛檄文中又一篇重量級作品。

韓愈一生與僧人、道士多有來往,但他闢佛反道的信念卻堅定不移,沒有產生過一絲一毫的動搖。這方面看起來,韓愈似乎有些固執和保守。韓愈這種固執和保守的性格,具體到社會現實之中,不免表現為愛烏及烏,因烏及屋,甚至會殃及池魚。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總是在韓愈的文章中發現,他經常把和尚、道士的為人和專業技能,都一概加以貶斥和否定。如《送廖道士序》一文,廖道士是一位名醫,但因他是一名道士而非儒學之士,韓愈就說郴州這麼好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竟無有“才德、忠信”之士;在《送浮屠文暢師序》一文中的文暢和尚是一位文學修養很高的僧人,但因他是一名和尚而非儒學士子,韓愈就說文暢和尚之所以喜愛儒家文章,是因為文暢和尚表面上是一位佛徒,而內心卻是一位穿著袈裟的儒士。

《送高閒上人序》同樣如此,韓愈把高閒和尚的草書與唐代大書法家張旭的草書進行了一番比較,認為張旭之所以能成功,除了“不治他伎”,用心專一外,主要還在於他的草書不僅是用心觀察世間萬物、山水草木、鳥獸蟲魚、日月星辰等外在形態之外,還在於張旭用心去體會和感受“天地事物之變,可喜可愕,一寓於書。故旭之書,變動猶鬼神,不可端倪。” (天地間事物的變化,令人欣喜驚奇的事情,就會所把所有的感受融會 在書法創作之中。因此張旭的書法變化多端好像神出鬼沒,無法推測的運筆規律和境界氣勢。)而高閒和尚卻是一個一心二用的浮屠之士,既學草書,又“師浮屠氏”。再加上高閒和尚對世事無所愛好,空靜淡泊,缺少了張旭內心的激情和情感,“其於世,必淡然無所嗜。泊與淡相遭;頹墮委靡;潰敗不可收拾;則其於書得無象之然乎!”(高閒和尚處世,必定泰然無所求。恬靜與閒適相結合,則頹廢、委靡、潰敗不可收拾。)他也不可能體會出草書之中所蘊含的藝術真諦,韓愈認為高閒和尚既學不好草書,更寫不出好草書。韓愈最終得出結論:“閒如能其術,則吾不能知矣。”高閒上人如果能在草書取得成就,這是我不能明白的啊。

韓愈在《送高閒上人序》中創造出了三個成語,以表達他對和尚不用心人事而追求寂空之境的鄙視:

不可端倪:端倪:頭緒。找不著頭緒。形容變化莫測。

不可收拾:指事物敗壞到無法整頓或不可救藥的地步。

委靡不振:委靡:也作“萎靡”,頹喪。形容精神不振,意志消沉。亦可寫作:萎靡不振。

《送高閒上人序》一文看上去是一篇韓愈關於中國草書藝術評述的贈序之作,是在同別人討論和交流書法藝術的技藝和內涵,實則是借討論書法藝術這個話題,而把書法的技藝與堯、舜、禹、湯等聖王“治天下”的更高層次的思想體系進行了全方位的闡述,用“有觸而發”之無心之為,批判佛教宗旨的“空”“色”“無”思想。讓世人看出,佛、道宗教所宣揚的“空”“色”“無”思想,在大到興邦治國,小到一技一能,都不堪為用。韓愈是在用各種方式告誡世人,要學小技以養生,得大智以治國,就要遠離佛道,迴歸儒家正統。

標簽: 韓愈  草書  和尚  高閒  送高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