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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城不是天堂——連載(37)

作者:由 經歷 發表于 文化時間:2022-04-15

讓時間慢下來

人在日光之下勞碌累心,在他一切的勞碌上得著甚麼呢?

因為他日日憂慮,他的勞苦成為愁煩,連夜間心也不安。這也是虛空。

——《聖經·傳道書2:22》

在華僑城威尼斯酒店游泳,接老婆下班,去海岸城吃飯看電影。生活與所有人無異,日復一日。再沒有遇到過那位女神。雖然每次在酒店車庫停好車,我都要搜尋一下週圍幾輛寶馬車的車牌號碼。這種心情有點期盼,有點興奮,有點像初中時候偷偷望一眼班裡最漂亮女生後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也很美好,生活很美好。

現在,讓我們靜下來,讓時間慢下來。

靜,是一種生長,植物般的生長。你幼時有沒有試過在一棵上百年的老榕樹下避暑?如果頭枕在樹根上,風吹樹葉時望著葉縫中點點透出來的斑駁陽光,你的心真的會靜得只聞知了聲。樹葉有沙沙聲,嘩嘩聲,這隻能讓周圍更安靜,直到你不知不覺在樹底下打了一個盹,醒來,你尚不知這棵老樹在睡夢中曾怎樣庇護過你,它也曾怎樣庇護了其他人,數百年來。

慢,是一種修養,滴水般的境界。在這本書裡,我說的“慢”只對賭徒說,或者避開這個有點不舒服的字眼,是讓正陷入賭局中的你能清靜下來。

滴水屋簷,真是兒時美好的回憶!下雨天,懶洋洋地趴在床上,聽著雨水一滴一滴的從瓦片屋簷掉落在弄堂的水窪處。那個水窪很淺,本來是一塊平整的青石板,全是憑著下雨天日復一日的雨水滴出來的。雨越來越小,那滴水聲就越來越慢,從“滴滴滴滴”到“滴、滴、滴、滴”再到“滴——滴”。等雨停止了,推開窗戶,清新的草木空氣馬上灌進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們忙起來了,忘了安靜的感受,忘了慢悠悠的日子。

古人在江邊送友,約好日子後,家中書童或老僕幫忙挑著一籠水酒小菜,清晨一大早就在渡口邊上煮酒待友。怎奈通訊不及時路途也不方便,要遠行的那位往往比送人的要晚到,有時要一等幾個時辰,相當於等大半天。杜康酒煮了又煮,精緻小菜熱了又熱,真的好慢!不過趕路的人心急,等人那位卻是悠悠。我為什麼判定等人那位悠悠?因為中國唐宋元大部分的好詩,都是等人那位寫出來的,不是趕路那位寫的。

所以說,慢,是一種境界。

“閒看數招爛樵柯,澗草山花一剎那。五百年來棋一局,仙家歲月也無多。”

慢,是一局圍棋的仙局,也許會選在泰山之頂,因為那裡最靜,慢與靜常不可分。擺上石板石凳,每落一子都心無旁騖,純淨透明,與你對弈的原來是一隻得道的老猴,一局未完,它不見蹤影。等你收拾柴火下山,才發覺連斧頭木柄都早已朽壞,原來人間已經過了百年。這一局棋,慢到極致,是一種徹底的靜。

似乎和賭開始有了點關係,是要講關於賭的什麼?彆著急。

再慢一點。

講我少年時期的一段豔遇。

我大三的時候,20歲,還沒有談過戀愛,那年暑假,我一個人坐火車去西雙版納旅遊,是驢友。

在西雙版納景洪市的一家旅行社,我交了一點錢,問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導遊“美眉”,說:“我想在一個傣族人家住幾天,能不能幫我安排?”

美眉說:“沒問題,你跟我們旅行社的車去傣族山寨,我把你留在那裡住三天,傣族人很好客的。”

於是我跟著旅行社的車到了勐海縣的一個傣族山寨,導遊把我安排在一個傣族三姐妹的家裡。

幸福吧?傣族三姐妹都是15歲至20歲,最大的姐姐和我同齡,都還沒結婚,和父母一起住。

當地人住的是竹樓,地下那層用竹子架空,等於我們是住在二樓,房間是用一塊塊的木板隔開,並沒有隔到屋頂,所以其實是相通的,站在床上可以伸頭和隔壁聊天,說起來我的豔福真是不淺。

每天晚上很早就睡覺,9點不到,我和三姐妹嘻嘻哈哈地躺在床上聊天,她們鼓動我半夜下去“捅竹樓”,這是傣族男子求愛的習俗,如果青年男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半夜去她家樓底下用竹子捅那姑娘的床,如果姑娘也有意,就會下樓去跟他幽會。

我說:“你們三姐妹,我該捅誰好呢?”

她們笑成一團,嘰嘰喳喳地說:“隨便你啦,捅到誰我們都會下去的。”

我心癢了一個晚上,還是不敢付諸行動,少年人太過靦腆,錯過了提早幾年“失身”的機會。第二天凌晨4點,我就和三姐妹一起去橡膠園割膠,太晚起床的話膠汁容易凝固。我學她們在橡膠樹上劃出螺旋狀的淺溝,收集乳白的膠汁,然後一路唱著傣族山歌回家。

半路上衣服褲子全被露水打溼,回到三姐妹家中後,大姐拿出她的一條筒裙給我穿,說傣族男人都這身打扮。

我當時不知道她們是故意捉弄我,穿著她花花綠綠的裙子在寨子裡晃了半天,個個看到都掩嘴而笑。

不過跟我發生曖昧故事的,卻不是她們三姐妹,是隔壁18歲的傣族小導遊,玉蠟。

第二天下午,我跟著一個旅行團去參觀深山裡的瀑布,玉蠟是導遊,在扶遊客趟過一個水流湍急的懸崖頂的時候,玉蠟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幸好我扶住了她。

可以算是英雄救美。

參觀完瀑布回來後,玉蠟無事做,我也無事做,於是我們兩個就一起沿著小山路瞎逛,走了挺遠。有個山寨裡的小夥子還時不時騎著腳踏車跟在後面,想弄清楚我們有沒有搞什麼名堂,看樣子他喜歡玉蠟。

走累了,我們坐在一棵茂密大樹下聊天,還時不時背靠背休息,玉蠟和大多數傣族人一樣,面板黝黑,嘴唇很厚,不過也挺好看,否則寨子裡不會選她做導遊。

玉蠟說,18歲已經算是寨子裡的老姑娘了,其實她很想嫁給漢族人,因為感覺漢族男人觀念平等。

回到寨子裡後,玉蠟讓我把行李拿到她家去,說他爸爸晚飯做山雞等野味,讓我去她家吃飯,晚上就在她家睡。

少年無猜是何等幸福啊!晚上,玉蠟把她的小房間讓給我睡,自己去了隔壁收拾一個房間。

我第一次在女孩子的床上睡覺,木板床小小的,只有一米寬,我枕著她的枕頭,呼吸著她留下的體味入睡,心裡漾過無數種綺念,最終還是不敢下去“捅竹樓”。

第二天一早,旅行社的車過來接我,我和玉蠟都有戀戀不捨。她父母不在家,於是我拉起玉蠟的手進入她的小房間,說:“玉蠟,我有點話想跟你說。”

進入房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好,就突然用雙手抱著她。這是我第一次抱女孩子,方位和力氣都不對,把她兩隻手都箍住了,所以她不太舒服。

然後我想親她一下,玉蠟一下子把我推開,跳出兩米遠。

我自己羞得滿臉通紅,於是道歉說:“對不起,是我不對。”

玉蠟先是氣鼓鼓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她也不生氣了,走近來從床上拿起一個小小的紅色編織袋說:“這個送給你。”

“這是什麼?”我問。

“這是我們傣族女孩子自己織的香袋。”她說。

我聞了聞,確實挺香,於是小心塞進包裡,走上旅行社的中巴,揮手跟玉蠟告別。

數日後乘火車回到廣州學校,玉蠟給我寄來了一封信,上面寫:“香袋是傣族女孩的定情之物。”

我給她回信,說:“那天在家裡想親你一下來著。”

她給我回信:“早知道就讓你親一下了。”

寫到這裡,終於靜了,終於慢下來了。

生活多美好,不是嗎?

誰知道長大後,人生原來是一場賭博。

這句話從不賭錢的人口裡說出來,是一種別有意義的哲理名言;從賭徒嘴裡說出來,卻往往包含著後悔和無奈。

早知如此,有誰會願意把人生輸贏放在賭桌上,交由荷官決定?

即便是賭博,人生也應當用數十年慢慢去享受,不需要透過一年半載甚至十幾秒就去判定結果。

即便我已經窮極無路了,我也不願意這樣做。

只要時間慢下來,一切都還有機會,一切都可以重來。

你有沒有見過賭場裡的老賭徒,不願意浪費一點點賭博的時間,他們吃飯急匆匆,點餐的過程中還要下去押兩把注;一碗麵隨便扒幾口就趕回賭桌;或者直接點一份三文治,在賭桌上一邊下注一邊就餐。

還有很多人毫無耐性,因為臺上有新來的賭客扔了一疊鈔票向荷官買籌碼,在荷官清點鈔票的時候,座位上已有人心急地皺眉而去。

手機響時,很多人敷衍幾句,事情只談了一半就匆匆掛了電話。

賭,已到了身家性命的階段;心,卻到不了滴水屋簷的境界。

更不要說去打一場“閒看數招爛樵柯”的仙局。

我邀你一同回憶我的少年時光,是因為我們都經歷過。回憶美好的過去能暫時離開浮躁,讓自己的心得到真正的寧靜,讓身為賭客的你,時間能在你的周圍慢下來。

停頓下來,品味生活的美好,即便是我現在這樣比你更糟的處境。

就如我的故事往後發展,光明他們決意退股後,我反而閒適地和老婆在深圳度過了安靜的一週。

那一週,我的生活慢了下來,緊繃數月的神經鬆了下來,心靜了下來。

我腦袋裡又有了點智慧,萃取了一點力量。我發現,即使公司拆了夥,資金少了一半,事情並沒有我預想得那麼可怕,我仍有反擊的機會,甚至大有勝算。

我和季軍一起擬定的“做眼求活”計劃,也讓我的時間慢了下來。

不破不立,天沒有塌,局勢正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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