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石之門》——唯有中二病才能拯救世界

《命運石之門》這部神展開半年番上架的那會兒正趕上我大學畢業，因為自己的破事弄得焦頭爛額，那會兒別說追番，連遊戲都沒怎麼玩過，天天也不知道在長吁短嘆些啥。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稀裡糊塗進了個教育培訓機構，為了跟中學生客戶們拉進距離，我倒是很願意承認自己是個愛玩遊戲的辣雞日漫痴，然後那會兒好幾個孩子的第一反應就是那你看《命運石之門》了嗎？我只能報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額，我比較喜歡EVA。

小朋友們躲避變態似的紛紛悄悄移開目光，我真切地看見地上裂開的代溝足以吞沒哥斯拉。哼~不就是個4月新番麼，小屁孩有啥嘚瑟的，小爺我上東京圖書館啃生肉的時候你們還玩水槍呢~位元精靈，啟動；家庭裝浪味仙，開包；肥宅快樂水，整起~

前十話：這什麼四不像玩意兒，現在的小孩的神作標準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十二話開始：臥槽！這是什麼番？

二十一二十二話：難得這麼直接毫不拖沓的感情啊，好中意好喜歡助手。

二十三二十四話：EL PSY CONGROO！！！牛逼~我特麼吹爆~~~

如果你還沒有看過《命運石之門》，請相信我，它真的非常贊！作為一部科幻懸疑主題的動畫，不看一點劇透，一次看完，簡直是一種螺旋昇天的炸裂體驗。抽出半天的時間來補番吧，絕對血賺（友情提示別晚上看，你真的會忍不住熬夜的~）。請現在關閉網頁，看完之後歡迎回來跟我吐槽~

哪怕是知道了所有故事之後，你再回過頭去看《命運石之門》，精彩依然絲毫不減當年，各種細節伏筆更是忍不住嘖嘖稱讚，而感動，更是勝過從前，螢幕前的自己彷彿化身成為了孤獨的觀測者，經歷跳躍回到從前，卻保留了遙遠世界線終點的記憶，用複雜的心情，看著這些鮮活的角色們掙扎，痛苦，沮喪，奮起，別離，重聚。

最後不得不感慨，真希望自己從沒看過石頭門，這樣就可以再體會一次那種無上的酸爽了呀~

高能預警，以下全面劇透開始：

時間與宿命

時間彷彿是光，無處不在，把世間萬物都染上記憶的色彩。研究它的科學，也總是難掩被浪漫傳染，已故科學家霍金的《時間簡史》很多段落讀來更像是抒情的散文，愛因斯坦留下的方程，那樣簡潔，那樣精緻，巧合得好似命中註定。

在多數觀眾的預期裡對於動畫媒介的嚴肅性都沒有太大期望，創作者自身多少也有著某種不任性胡來不搞點難以理喻的事情還算什麼動畫的浪漫執念。而硬科幻題材則是個門檻極高，需要經得住萬般挑剔方才敢上場的圈子，時空穿越與改變命運，這個主題自科幻世界誕生起就註定是永遠的熱門，但真正有本事講好這種故事的人，可謂萬中無一。

說回動畫，哪怕是我個人的私貨至愛EVA，抽絲剝繭故事闡述的主題最後落腳到了AT。FIELD，也就決定了它絕對唯心主義的核心。《命運石之門》則不同，無論是最開始的故事發生，一直到神展開，直到最後的超級反轉，始終遵循著那一套客觀存在的世界觀邏輯，從頭到尾，它都是唯物的。哪怕跳出動畫的圈子，放到在科幻影視作品的大類裡，《命運石之門》的邏輯自洽和嚴謹度，也絕對屬於前列。

而這個故事最成功的地方，是在一個嚴絲合縫的科學框架內，講述了一個有血有肉動人心魄的精彩故事。世界線理論其實並不像片中畫面展示的那樣，好像是在兩個平行的線之間完成跳躍，從頭到尾，兇真所處的就只有一個唯一的世界，命運既定的軌跡就是，他首先觀測到助手的死亡傳送簡訊，被SERN發現，鈴羽著陸到大廈內部，一幫人開始玩D-MAIL，嘟嘟嚕死亡，兇真開始逆向消除D-MAIL，直到消除SERN的發現，再回到助手死亡，鈴羽在樓頂著陸，帶凶真第一次回去殺死助手，然後看到自己發的D-MAIL，第二次回去欺騙自己，成功走進命運石之門。

這一切，其實都是線性發生的，拿最後的反轉來說，如果沒有一開始的兇真觀測到助手死亡，兇真不會誤打誤撞觸發D-mail，沒有第二次的兇真親手殺死了助手崩潰，經過幾十年的嘗試和三千次跳躍找尋前往命運石之門的方法，就不會有最後的逆轉未來。兇真是名副其實的孤獨的觀測者，他一個人經歷了千百萬次的痛苦絕望之後，仍然沒有放棄，這才終於找到了拯救所有人的辦法。

最還原GAL GAME感的動畫

雖然往大了說ACG都算是一個圈子，但漫畫改編動畫，輕小說改編動畫和遊戲改編動畫，難度可謂是依次遞增，尤其是遊戲這種媒介和傳統影視傳播方式的單向展示不同，體驗中最獨特的就是玩家在資訊互動過程中，因為實時獲得各種反饋所形成的互動參與感。看電影的時候我知道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但玩遊戲的時候會恍惚覺得不是林克，而是我自己乘著風騎在雷龍背上飛翔。

《命運石之門》的故事最早是以Gal Game這種類似加了圖片再配上語音的有聲小說為載體來講述的，這種脫胎於日本同人文化的遊戲，最主要的目標受眾就是宅圈人士，因此主流套路也很清晰，一般以一個亞撒西的男生為主角，透過各種奇遇和冒險，在各種送上門來的選擇之後重新整理各個妹子和漢子的好感度，只要是故事中出現的主要角色（尤其但凡是立繪精美的女性），基本都可攻略。

比較知名的《fate》系列，KEY社的《Clannad》，龍騎士07的《蟬鳴之時》等，都是這個把妹套路。雖然《命運石之門》堅持做成了只打擦邊球的全年齡作品，但大致遊戲體驗仍然是玩家扮演兇真去拯救和攻略一個又一個妹子。而這種遊戲，一方面為了充分塑造每一個妹子的性格特點，另一方面也是擴充遊戲時長顯得內容豐富物有所值，都會有非常大段大段的無聊日常和口水話對談，玩遊戲的時候因為玩家可以自主選擇快進，而且經歷日常的過程中也相當於是玩家一個自主選擇優先攻略物件的參考，所以體驗倒是不壞。放到由創作者控制時長，而且基本最後必然走向唯一女主結局的動畫作品中，就反而很難讓大多數觀眾滿意了。

原諒我又得把飛碟社的《fate ubw》TV版拿出來舉例了，為了讓本作女主遠坂凜勾起觀眾們的攻略慾望，必須得安排校園日常的戲份讓她在土狼面前傲嬌賣萌，秀黑絲長腿，口嫌體正直扭屁股，但《fate》系列主打的又是遠古英靈們高魔世界觀的華麗戰鬥，最後呈現的效果就是兩種截然不相容的畫風來回橫跳，上一秒還諸神之戰重現人間，轉頭就是料理味道不錯下次去野餐吧，雖不至於精分，但彆扭在所難免。

《命運石之門》的動畫製作組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做法倒是頗為大膽，直接把前12話的主要內容都做成了波瀾不驚的無聊日常，這一點刻意的超級慢熱，也是當年勸退很多不知情觀眾的一大緣由。這麼個要肉沒肉，要刺激不刺激，笑點還全是冷到爆炸的捏他梗，時間穿越也就是發發簡訊多吃蔬菜什麼的，真的無聊斃了好嗎。

然而，此時遊戲原作黨們卻對每一話樂此不疲，稱讚有加，並站在動畫黨身後，露出了散發著滿滿智商優越感的迷之微笑，告訴你：“小兄弟，看片可要認真喲，不然到時候跟不上節奏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滿屏的伏筆線索。”並在心裡悄悄對製作組豎起大拇指：“真有你們的WHITE FOX，幹得漂亮！”《命運石之門》動畫也是少有的，在遊戲原作黨和動畫入坑黨之間都獲得一致好評的Gal Game改編動畫。

孤獨的觀測者

而做到這一點的關鍵，就是製作組基本放棄了影視作品常見的多線視角敘事，從頭到尾，基本完全從兇真一個人的視角為觀眾呈現整個故事，觀眾們獲得的資訊，就是此時此刻兇真可以接觸到的那一部分真相，經歷了時空跳躍，不僅僅兇真是唯一保留記憶的孤獨的觀測者，還有次元壁之外的我們。兇真的內心獨白，就是原作遊戲玩家的心路歷程。

這種唯一主角挑大樑的作品，就和文藝電影中的傳記片一樣，非常考驗演員的功力。在這裡必須再次實名吹爆宮野真守的演技，已經完全不是停留在配音的階段，而是真的用自己的聲音，及其背後所蘊含的飽滿情緒，塑造了塑造岡部倫太郎這個角色的靈魂。從最初的中二傻帽，到中間好奇害死貓，面對命運懸停懷錶的絕望，對助手炙熱感情的猶疑和不捨，直到最後面對未來的自己，尋回心中那個狂妄的少年人，令人不禁感慨萬千，熱血沸騰。

鳳凰院兇真這個人物真正立住了，這個硬科幻故事的框架內，才順利填滿了用來牽動觀眾情緒的神經。和玩Gal Game的時候一樣，觀眾在觀影過程中，也自然而然對兇真產生了代入感。《命運石之門》的故事，其實就是一個關於“觀測”的故事。

正如薛定諤那個關於貓的著名寓言一樣，是“觀測”這個行為本身，造就了結果。動畫的第一話和最後一話，分別叫做“開始與終結的序章”，“終結與開始的序章”，展現的都是牧瀨紅莉棲被刺傷的那一天發生的既定事實，無非是最初的岡部觀測到的是助手的死亡，而另一個乘坐時間機器回來的兇真，觀測到的是助手的假死。

按照這個理論，其實這個世界的一切早已註定，岡部倫太郎的作用，無非是按部就班一頁一頁翻完這本早已裝訂好的命運之書，中間哪怕再多痛苦，再多放棄，他仍然註定會去往此處。命運石之門的故事，也是少見的不依靠外在炫技或者蝴蝶效應來刻畫時空旅行的結果，而是將目光聚焦在了穿越者的內心，當記憶和時間出現錯位的時候，他將如何確認自己的存在？

和所有人下意識的本能一樣，兇真也在一開始相信，這個因為第一條D-MAIL而產生的α世界線是一種“幻境”，所以哪怕在這個世界線菲利斯的父親可以死而復生，他也要說服菲利斯去相信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那個她失去了父親的世界才是真實。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兇真這個孤獨的觀測者是這個世界唯一可以有自我認知的存在，而其他所有人，都像是遊戲裡被賦予了某種特定作用及命運的NPC，他的人生，像是一場孤獨的單機遊戲。

直到兇真來到β世界線，發現這裡依然只是千萬種可能之一，他才在最後跳脫出來，這個世界不是因為時間而存在，而是他觀測的結果。他的記憶可以在不同的世界線直接跳躍，那在跳躍過來之前，這個世界線上原本活著的岡部倫太郎，是虛假的嗎？那些共同的記憶，不是存在著嗎？

最後兇真真正改變的不是世界，而是自己的記憶。那個不知道怎麼拯救助手的自己，歷經千萬次的嘗試，找到了所謂欺騙世界，實際就是欺騙自己的方法，改變了過去自己的記憶，因而如同那個給自己剪頭髮的理髮師一樣，用銜尾蛇的方式解開命運的詛咒。所謂真實的存在，不在於時空，而在於觀測者記憶，世界因觀測而存在。

世界怎麼樣都無所謂，唯有少女不可辜負

在很多日本動漫故事中，為了襯托奇觀效果，都會設定一個世界遭遇毀滅的大危機，然後懵懂無知的主角一肩挑起拯救世界的重任。《命運石之門》的整個故事無疑是對這種套路的解構與反叛。

在故事的一開頭，岡部倫太郎就像是個中二動畫看多了的幼稚鬼大學生，一個人對著沒開機的手機自說自話，假裝自己掌握了什麼驚天大秘密被全球組織監控追擊。然後陰差陽錯觸發了D-mail，真正被捲入了這個世界禁忌的宏大秘密，此時他仍然是好奇和興奮居多的，當鈴羽以約翰提託的身份指認他為世界的救世主的時候，狂笑的兇真有一種美夢成真的得意。

直到萌鬱毫不猶疑的一聲槍響，連一個字都來不及留下，青梅竹馬完全在狀況外的嘟嘟嚕橫死眼前，世界向天真的岡部倫太郎展示了它黑暗兇險的真面目。你們這些無知的孩子，其實就像螻蟻一樣渺小，你自以為的偉大創舉，只是那個宏大陰謀的掌中玩物。這時候兇真才被逼迫著長大，因為在拯救世界的快感意淫之外，他被迫無數次去親歷了為此需要付出的代價有多慘痛。

世界畢竟是一個太過龐大的存在，它值不值得被拯救，需不需要被拯救，本就沒有答案。在《龍珠》故事的最後鳥山明也借貝吉塔之口對地球人說道：“你們偶爾也需要自己出點力。”依靠某個不為人知的英雄一廂情願地去拯救世界，這份情懷終究太過遙遠縹緲，對於少年來說，拯救“世界”這個空泛的詞語，真的比不上守護身邊的少女。

另外一款著名Gal Game《FATE stay night》其實核心也是走的逐步向下的路子，第一遍的吾王理想鄉結局是拯救世界，UBW是拯救自己，最終的櫻線則是世界怎麼樣都無所謂，少年就是要不惜一切拯救少女。兇真的成長同樣是從這種目的的錯位開始，最初他只是自以為是救世主，而現在經歷過無數次少女近在眼前的死亡，他想要拯救的只有少女而已，世界只是因為少女的被拯救而順便被改變而已。

理解與信任

如果這個故事的矛盾衝突僅僅是兇真透過不停消除D-mail拯救嘟嘟嚕而已，那《命運石之門》頂多算個設定還算嚴謹的普通故事，就在兇真一集攻略一個人物，將所有人原本實現的夢想全部推倒之際，最後一步他和觀眾們才猛然想起，在故事的最開頭，那個他原來存在那個他以為真實的世界，助手會死。所謂的拯救，忽然變成了殘忍的犧牲抉擇，兩個少女，他註定要辜負一個。

恰巧這兩個少女基本對應了兇真理性和感性兩個層面的最佳伴侶。

牧瀨紅莉棲毫無疑問是岡部倫太郎世界的理解者，無論他說多冷的梗，她都能瞬間get到槽點；無論他的研究看起來多荒唐幼稚，助手都能看得出他的設計初衷和思路，在這個lab，她越來越習慣跟這個中二病拌嘴吐槽，呆得輕鬆自在，愜意開心。

而最重要的一點，哪怕沒有能力，在兇真每一次穿越之後，助手都能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異常，不需要過多的解釋，簡簡單單的一句我是時空跳躍過來的，助手就瞬間理解了狀況，幫助岡部分析，給他提供解決方案的建議，在他沮喪消沉的時候，幫他打起精神，找回自我。哪怕要為了拯救另一個女孩犧牲自己，她仍然能理解兇真的善良和堅持。

有這麼一個心有靈犀可以不分彼此的靈魂伴侶，試問誰不心動呢？更何況她還聲音軟萌，性格傲嬌，身材嬌美，吻技一流，這兩個傢伙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都能揉成情話，這門親事我批准了~

和助手的全方位理解不同，真由理對岡部的感情是無條件的信任。

雖然被岡部強行拉進了Lab元老群，但嘟嘟嚕對於科學實驗可謂是一竅不通且毫無興趣，平時倫太郎對著她天天嘮叨些意義不明的中二臺詞，她也笑眯眯照單全收。她並不理解岡部樂此不疲的具體內容，但她從心底裡無限信任這個曾經與她握手的星辰，心甘情願成為他的人質。

助手是因為靈魂的契合能夠瞬間理解兇真，而真由理則是徹底依靠情緒感官上的直覺。同助手在不同的世界線上，都能夠一句話解釋所有的默契對應，真由理對岡部內心隱藏真實情緒的感知也同樣一針見血。

面對著牧瀨紅莉棲流著眼淚沒能說完的告白，岡部在兩個世界進行了痛苦的抉擇，在這個歲月靜好的世界裡，唇間的溫度炙熱如那一頭紅髮的那個他心愛的女孩註定要死在某處，此時此刻，只有兇真一個人知道。他強打著精神，用狂妄來掩飾內心的苦痛，自顧自做著最後的陳詞，像個逞強的小孩。一如既往聆聽到最後的嘟嘟嚕卻溫柔地說道：“現在你可以為自己哭泣了。”

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好像真的什麼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人這樣的信任自己，像夜空中永恆不變的星辰，溫暖著內心深處的角落，讓你永不寂寞。所以這個故事必須得全部都要，像家人一樣青梅竹馬的真由理，此生摯愛的牧瀨紅莉棲，一個都不能少，友情，親情，愛情，少了哪一個，岡部倫太郎都沒法是真正的鳳凰院兇真。

中二之魂，少年的心

整部《命運石之門》岡部倫太郎的人物弧光可謂是非常漂亮，在故事的一開頭，他是個狂妄的中二病，妄想著自己會莫名其妙成為改變世界的救世主；接著世界似乎真的按照他預想的軌跡前進，那個幼稚的“超我”急速膨脹；自鳴得意之際世界的現實一針刺破了他手裡的氣球，中二被逼迫著長大，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接受不完美的當下。

當他以為妥協和放棄就是所謂成熟的時候，命運的追問仍然沒有停歇，這個世界可能永遠都會如此殘忍，你是不是要選擇放棄？然後在青梅竹馬的“鼓勵”下，他打開了未來自己的資訊，哪怕過去了三十多年，經歷過無數個絕望的結局，他仍然沒有放棄尋找心中想要的世界。那個鬍子拉碴的大叔，還是一樣穿著白大褂背對著鏡頭擺出耍酷的姿勢，用故作高深的嗓音講述著他欺騙世界的狂妄計劃。

哪怕被世界如此折磨與傷害，他心中的那個少年仍未死去，經歷三千次跳躍，跨過億萬年時空，固執地追尋皆大歡喜的完美結局。岡部倫太郎再次化身鳳凰院兇真，狂笑著說出不明所以的EL PSY CONGROO，和故事最開頭那個一無所知的中二病別無二致。但觀眾們知道，經歷過此間種種，柳暗花明，見山仍是山。鳳凰院兇真身上的光芒，是中二病，更是永遠的少年心。

這樣也大概能理解為什麼很多人會透過石頭門入坑宅圈成為大齡中二病，大抵和日本純愛劇獨特的濃郁純真少女感相似，日漫裡洶湧澎湃的少年心，勾起了大家靈魂深處的共鳴。有些人的內心就是會永遠住著一個少年。這個世界必須有一個完美結局，而我一定要打出來。

最後聊一聊《命運石之門》的音樂，和另一部我很喜歡的《東之伊甸》類似，主題曲《hacking to the gate》非常契合全片的基調，整體風格就是有點流行，又有點搖滾的快速鼓點，女聲的唱腔算不上高亢，有種香檳一樣像酒又像飲料的奇妙質感。

演唱上所有的咬字包括鼓點和旋律伴奏，都是在單句歌詞的前半句按部就班三音節簡單重複，然後壓在最後幾個字上陡然變奏，同時唱腔上也會刻意拔高音階，甚至加入一些電音的模糊處理，和日語獨特的謂語後置說話大喘氣語法習慣天作之合，正巧也暗示了故事本身從看似平淡到急轉直下最後神翻轉的情緒走向。

如果要做形象化比喻，這個故事和這首歌，給我的感覺都很像裡面的一款重要道具，拿在手中巴掌大，卻能夠實現無數功能，介面簡潔又科技感十足，質感清冷互動友好的智慧手機。不同於曾經蒸汽朋克的龐大機器，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果殼，卻流露出精彩紛呈的一個小宇宙。

【命運石之門OP】Hacking to the Gate 2。0版本 完整版 （慶祝命運石之門0開播 其一）_嗶哩嗶哩 （゜-゜）つロ 乾杯~-bilibili

另外就是二十三話兇真覺醒神插入的ED《孤獨的觀測者》，曲風和OP很像，歌詞也是一如既往的超級中二，但經歷了那麼多以後，反而覺得燃到爆炸，像是經歷過風暴之後，抬起頭望向天空，發現星辰依然在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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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DoMo

2019。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