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懷這本上個世代的典型廁紙——《虛空之盒與零之麻理亞》

開篇提示：本文可能充斥著一些我個人對其他廁紙毫無意義的劇透和抹黑 不想看可以直接X

最近讀了某本廚黑大戰激烈，樂子勝過廁紙本身的所謂“次世代戀愛喜劇廁紙”，進而想到本作，本作我只能稱之為上世代典型廁紙了（笑。兩者的共性都在於評價存在嚴重且普遍的兩極分化。這種評價可能的原因有很多，或許是因為樣本量太低，又或許是因為倖存者偏差，又或者是其他的尚未查明的原因。

首先要說明的是，我喜歡這種擁有對立的評價互相碰撞的小說，我寧願看從良雞這種或許讀起來很糟糕，但是有新鮮嘗試的小說；也不願意看鄰家白給這種除了發糖毫無意義的泡水廁紙。對立可能也是一種活力，交口稱讚確實存在，但更多的可能是一種敷衍。

在此之下的，我自認為也是一個評價很容易極端化的讀者，終於有這個機會想起了本作這本“我不是很喜歡，也不是很討厭的小說”，可以用虛偽的客觀來分析各種極端化評價之中的共同之處，構建一個理想的廁紙世界（。

據本人毫不權威的紀錄來說。對於廁紙方方面面的差評無外乎以下幾種，萬變不離其宗。

1。主角（女主，配角）令人噁心，是個啥b

2。劇情太蠢，侮辱智商，啥b

3。劇情流水賬/無聊，啥b

4。作者能力不行/文筆差/結構糟糕/轉折僵硬等等

其餘種種的差評，無外乎是這幾種情況的變種而已。比如說最常看到的一種差評：“劇情都合的可笑而又無聊”，其實就相當於2與3的複合式變種。

事實上這是最難站得住腳的一種差評。廁紙歸根結底還是小說。而小說的合理性本身就建立於虛構性之上，現實世界中一些不合理的情節在小說中未必是不合理的。其合理性實際上只與作者的能力有關，與是否都合無關。所以在本質上，123的最終原因都來源於4。

作品的任何缺點必然來自於作者能力的缺失，角色令人不適說明作者人物描寫能力差，劇情太蠢說明作者太蠢，劇情流水賬說明作者劇情構建能力差，與任何寫作上的技法無關。寫作者本身，唯一決定著作品的質量。

對於我個人而言，小說的意義在於書寫“必然中存在的偶然”。所謂“必然”指的是作者的目標，或者是他想要表達的內容，而“偶然”則是達到這個目標的過程。如果用點大眾化的比喻的話，”逼上梁山“是一種必然，”拳打鎮關西“”醉打蔣門神“”怒殺閻婆惜“就是偶然。偶然是必然的一種在特定時間的合理表現，不能凌駕於必然之上，二者應當都是有意義的。

就算是手機俠這種臭不可聞的異世界廁紙文字，它的誕生也是有意義的。裝逼是一種意義，發糖是一種意義，就算是為了單純恰錢，“恰錢”這個事本身也是一種意義。就連我在這裡胡言亂語，對我自己也是有意義的。在果妹裡平坂讀借角色之口說過，”如果不是喜歡，單純恰點爛錢，誰能有持續寫這麼多字的熱情呢“。這是他一家之言，當然不一定對，但是我個人還是認同的。

然而正如我上面所說，作者本身，唯一決定著作品的質量，當然也唯一控制著這種“必然”。如果作者出現迷茫，或者作品中斷時間過長，廁紙本身的主題可能就會發生變化，作者自己都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失去了必然性的廁紙就毫無意義，自然也就容易引發大量差評。因而”必然“應當自始至終貫穿全系列，透過”偶然“的起承轉合加以表現。

如果有一個理想中的廁紙世界，每個作者當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構建作品的”必然性“。然而在現實中，廁紙首先是一種商品，其次才是作者表達自己目的的途徑。賣不出去的廁紙不具有任何意義，真的就只能拿來擦屁股。而眾所周知，作品的質量與銷量並不具有正相關，因為想要灌輸你的“必然”，首先要讓你的“偶然”打動讀者。如果這時二者出現了矛盾，如何處理？

以上，終於能總結到了我自己棄書的兩大理由。一，中間某卷構築的“偶然”過於糟糕。二，看了一卷看不到“必然”或者是作者要表達的“必然”令我痛苦。

經常有人說，現在異世界，重生裝逼題材的廁紙氾濫，說明這屆讀者不行雲雲。其實我覺得不然，無非是受眾選擇不同罷了。X年前流行的校園題材廁紙，能體會到其必然性的讀者也不過就是學生。裝逼異世界呢，沒啥事誰都可以看看，其必然性也就是誰都能爽。受眾群不知道擴大了多少倍。在多年前流行的廁紙比如乃木坂春香的秘密，宅現裡，當個二次元都要偷偷摸摸的，一旦被同學朋友發現，人人喊打。換到近幾年相同作者的作品乃木坂明日夏的秘密，宅女友裡面，二次元都是光明正大出沒的群居生物了，甚至你不二，反而不合群，由此就能感慨到時代變化之快。你就會知道，什麼這屆讀者不行，什麼“性焦慮”，都是扯犢子的，潛在讀者擴大了，以前那點小眾圈子的“必然性”，已經上不了檯面了，已經5G時代了。在這個時代，小眾圈子的好評作，終究不如人人看，人人罵的“鬥破蒼穹”。這反而說明商業化的進步。

好了，可能有人要問了。寫了這麼多沒用的廢話，到底和本作有什麼關係。其實上面說的內容都是本作。本作這種優缺點同樣明顯的作品幾乎難以在這個時代生存了。以本作這種不說人話的行文方式，在那個所謂廁紙的“全盛時代”，商業化程度遠不如現在發達的年代，在小眾圈子主導的那個時代，銷量也就那樣吧，甚至還有腰斬嫌疑。那麼在這個更加商業化的年代，大概是不會再有《虛空之盒》這樣的廁紙了。

不過說實話，就算在這個時代還能出現這樣的廁紙，估計我也已經變成懶得看的那種人了。

作者：藍貓，首發於bangu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