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靳燃 虞眠 你永遠都是我心尖尖上的小姑娘
再一次見到靳燃,是分手後的第四年七個月零三天。
那天晚上,我拍了五個月的戲終於殺青,從片場回到市區。
閨蜜田思思的第十五個電話打來:「大明星,你怎麼還沒到?」
「在門口了。」我下車往 ktv 裡面走。
「我下來接你。」
不到兩分鐘,田思思從電梯出來。
我看著她綠得發光的頭髮,忍俊不禁:「林遠舟那小子真把你綠了?」
「那還能有假嗎?他都承認了。」田思思咬牙
那天晚上,我拍了五個月的戲終於殺青,從片場回到市區
閨蜜田思思的第十五個電話打來:「大明星,你怎麼還沒到?」
「在門口了。」我下車往 ktv 裡面走
「我下來接你。」
不到兩分鐘,田思思從電梯出來。
我看著她綠得發光的頭髮,忍俊不禁:「林遠舟那小子真把你綠了?」
「那還能有假嗎?他都承認了。」田思思咬牙切齒,「我約了他今晚決鬥,允許他帶一個兄弟。」
「這麼嚴重?」
「就這麼嚴重。」她挽著我的手進了電梯。
我問她:「你帶了多少姐妹?」
「不多,除了你之外,還有九個。」3
「哦,那挺公平的。」
包間裡已經坐了幾個女生我大多都認識,很快閒聊了起來。
沒多久,我聽見田思思怒衝衝地喊道:「林遠舟,我還以為你丫不敢來了呢,你帶的兄弟呢?」
「在這呢。」林遠舟的氣勢也不弱。
我抬頭,見林遠舟進來,他身後的男人讓我的視線瞬間凝滯。
佇立在包間昏暗燈光下的男人,身形挺拔修如青松,寸頭,眉峰如刀,緊繃的下頜線條又冷又硬。
我心想,原來四年後的靳燃,是這個樣子的。
他敏銳察覺到我打量的目光,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目光碰撞,我從他的黑眸裡,看到了陌生的冷漠
我勾了勾唇角,垂下眼眸
「靳燃。」本來氣勢洶洶的田思思驚呆了,她瞪著林遠舟小聲問:「你怎麼帶他來啊。」
「不行嗎?」
田思思毫不留情了他一腳,指了指我這邊。
林遠舟這時才發現坐在角落裡的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再看向靳燃。
後者面無表情,挑了一個距離我最遠的位置坐下。
林遠舟走到我跟前,尷尬地打招呼:「眠姐,你也來了。」
「嗯。」我淡然喝了口酒,「林遠舟,我問你一個問題就走。
「您問。」
我單刀直入:「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對不起思思的事?」
「眠姐,我是真冤枉。」
我沒說話,等著他解釋。
「前陣子公司分給我一個女實習生,我就帶著她出差了兩天,什麼事都沒有,田思思非說我和人家睡了,還跑到公司跟人吵了一架。」
我的眉心突突跳,這的確是田思思能幹出來的
田思思用力推林遠舟,「狡辯,你明明親口承認和她睡了。」
「那還不是你胡攪蠻纏把我逼急了我才說的。」
兩個人旁若無人鬥嘴,其他女生都已經見慣不怪,沒人理他們。
我餘光瞥過,一個女生端著酒挪到靳燃身邊。
兩個人說著話,女生笑得一臉嬌羞。
我頓時心煩氣躁。
「我走了。」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我站起身。
林遠舟和田思思總算停下來了。
「眠姐,多坐一會吧。」林遠舟挽留我,目光卻偷偷在看靳燃。
我搖頭拒絕:「我剛從片場回來就被你女朋友拽到這裡來,現在是又累又困。」
「那我送你。」
「不用了。」我轉身捏了捏田思思圓嘟嘟的臉蛋,「別慪氣了,你不就是想要他哄你嗎?我來說。」
不用我說什麼,林遠舟已經懂事地表示:「眠姐,我明白,麻煩你跑一趟,回去我說她。」
田思思難得沒有頂嘴,「眠眠,真不讓我們送嗎?」
我剛要拒絕,一道冷沉的聲音忽然傳來:「我送她。」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靳燃已經起身出門,林遠舟和田思思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曖昧了起來。
「走了。」我擺擺手離開。
ktv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吉普,男人一隻手搭在車窗上,目視前方,似在欣賞街景。
他在等我,卻沒有開口讓我上車的意。
我拉開車門坐到後座,大大方方地開口:「靖遠路 50 號,勞駕。」
街景逐漸遠去,車子駛上公路,嘈雜聲遠去。
車內氣氛安靜得詭異。
靳燃沒有開口的趨勢,我心中嘆氣。
這男人,記仇。
我坦然出聲:「聽思思說,你後來轉崗了。」
靳燃沒搭腔,顯然不想理我。
「地方上就是好,咱們的靳燃大爺都能脫胎換骨。」
我認識的靳燃,是個不折不扣的高門三世祖。
靳家顯赫,靳燃又是一脈單傳,家中長輩寵他上天,他自小脾氣就爆,張揚耀眼不可一世。
現在的他,內斂了許多,人沉穩了,渾身上下張揚著強烈的男子氣息。
他不理我,更加激發了我的鬥志
我眯著眼盯著他握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悠悠勾起紅唇:「你看起來,很硬。」
「嘶」一聲急剎車。
我被慣性帶著往前俯衝,唇邊笑意更大。
成,火了。
「下去!」靳燃的聲音硬繃繃的。
我看了看窗外,還沒到。
嘆了聲,沒說話,推門下去了。
靳燃一向說到做到,重重踩下油門,離開得果斷。
一如四年前,走得乾脆利落。
我迎著寒風呆站了會,才慢吞吞往家的方向走。
其實已經很近了,本來十分鐘就能到家,我硬是在路上磨磨蹭蹭走了四十多分鐘。
剛進玄關,就聽見客廳裡的座機響個不停。
我赤著腳去接,田思思著急地問:「你怎麼才到家?我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
「怎麼了?」田思思性子急,和我是兩個極端。
「靳燃給我打電話說,你的手機落他車上了。」
我伸手去翻包,才發現手機沒在,「哦。」
田思思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挑了挑眉笑開:「為什麼這麼覺得?」
「你這麼坦然恣意的人,這麼多年卻一次沒提起過靳燃,有欲蓋彌彰的嫌疑。」田思思鮮少這麼認真,「眠眠,其實你都記得,從未釋懷。」
我垂眸盯著新做的紅色指甲,「是有那麼一些不甘心吧。」
分手是我提的,為什麼不甘心呢?
我也說不上來。
田思思嘆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快睡吧,靳燃讓我明天找他拿手機,我再給你送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我竟然有點失落。
門鈴響起時,我剛洗完澡出來,披著半乾的頭髮去開門。
走廊裡燈光幽幽,靳燃垂著眸站在那裡,手中把玩著我的手機。
「你怎麼來了?」
靳燃抬眼,墨黑的眸子裡蘊含著冷色,「這不就是你的目的?
哦,他也覺得我是故意的
我沒有辯解,笑道:「那進來坐坐?」
靳燃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著,意味不明地勾唇:「哪個 zuo?
我很快反應過來,好笑地問他:「你覺得我在勾引你?」
靳燃的目光嘲諷地從我身上移開,意思不言而喻。
我倚著門框,眸光含笑絞在他的身上:「那你,想嗎?」
應該是我的問題太露骨,靳燃微微皺眉。
「虞眠。」他忽然喚我的名字,尾音微挑。
隔了這麼長的歲月,再一次聽見他喚我的名字,我的心有點癢,緊盯著他滾動的喉結。
下一秒,他說:「我對你,沒興趣了。」
從他身後吹來的寒風,把他的聲音裹得生冷。
我的心也涼了半截,卻並不怎麼難過。
意料之中。
我無限遺憾:「哎,真是個不念舊情的男人。」
「少跟我提舊情。」他的眉間,有不耐煩,有隱忍。
把手機丟給我後,大步離開。
我向來睡眠就淺,這一個晚上更是直接失眠了。
這些年我很少想起靳燃,像是心裡憋著一股勁,明明知道他不會再回來,我還是暗暗和自己較勁。
總覺得我們之間,不該就這樣斷了。
半夜,我爬起來找手機,號碼已經換了一回,通訊錄裡沒有靳燃的存在。
幾乎不用怎麼回憶,我輕易就輸入了他的號碼。
這些年我沒給他打過電話,這會兒撥過去,完全是抱著僥倖心理,或許他早就換號碼了。
很神奇,電話通了。
幾秒後,那頭傳來靳燃冷淡的聲音:「哪位?」
我坐在黑暗裡,竭力掩飾著激動:「是我。」
原本以為他怎麼也得譏諷一句「誰知道你是誰」,沒想到,他什麼都沒有說。
嗯,就很乾脆,直接撂了電話。
我看著閃爍的手機螢幕,無聲勾了唇。
不好哄啊……
挺好,在撩靳燃這件事上,我向來都是充滿鬥志的。
我用他的手機號去查詢微信,傳送了一條好友申請。
訊息石沉大海,我等到睡著了。
一大早,田思思就來了。
她趿拉著拖鞋,風風火火在我家各個角落轉了一圈,甚至掀開我臥室床上的被子檢視。
「你在找什麼?」我喝著開水看著她走來走去。
田思思沒理我,跑到我的衣帽間逐個開啟衣櫃,一無所獲後跑到客廳,問我:「靳燃呢?」
我差點被白開水嗆到:「你跑到我家找靳燃?」
田思思附身湊到我跟前,「說實話,昨晚靳燃來你家,你們是不是睡了?」
我被她逗笑,撐著吧檯側身看她:「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覺得?」
田思思叉著腰彎身緊盯著我的眼睛:「我還不瞭解你嗎?昨晚你一見到他,眼裡就藏不住餓狼撲食的慾望!」
我啞然失笑:「這麼明顯?」
「就這麼明顯。」
「那可能是太久沒男人,我饞他的身子了。」
「得了吧你,這些年要什麼男人你找不到,怎麼就單饞他?」
「他腿長,活兒好。」
「想睡他?姐姐幫你。」田思思摟著我的肩膀,笑得春光燦爛,「林遠舟說,他們一夥人今天有個聚會,我帶你去。」
能見到靳燃,這倒是個好機會。
我頗費心機打扮,挑了一件酒紅色的小禮服,踩著細高跟,自認為已經美得不可方物。
可一到聚會地點,我人就傻了。
這特麼是個烤肉派對!
天氣不太好,灰濛濛下著細雨,郊外莊園的青草坪上,一水兒的糙漢子,幾臺燒烤架上煙霧繚繞,肉香四溢。
我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很難不尬住。
「哎喲,別太在意。」田思思摟著我的胳臂拉著我往裡走,「女明星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管他什麼場合。」
「哦。」我竟無言以對。
林遠舟小跑著迎上來,大聲和我打招呼:「眠姐。」
他這一聲叫喚,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幾個膽子大點的小夥子也靠了過來。
這樣的情景,我應付過無數次,得心應手揚起假笑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
一個小夥子靦腆地紅了臉,「你好,你比電視上還漂亮。」
我說了謝謝,目光卻看向他的身後。
不遠處的燒烤架旁,靳燃背對著我擺弄著手裡的肉串,風吹緊他黑色的衝鋒衣,勾出勁瘦有力的腰線。
我眯了眯眼,想從身後抱他。
林遠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思思說你會來,他們知道了都很高興,鬧著要你的簽名。」
「哦,好。」我收回目光,逐個給他們簽名。
人群歡喜散去,田思思抱著林遠舟的胳臂和我說:「眠眠,你去坐會,我去給你拿吃的。」
我看著他們膩歪在一起的身影,不自覺彎唇。
昨天才吵得雞飛狗跳,今天就恨不得蜜裡調油膩死人。
可能,這就是愛情吧。
剛才那個和我說話的靦腆小夥子去而復返,小聲問我:「虞眠姐,你是不是和我們老大認識啊?」
我趣味地挑眉:「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見老大的錢包裡有你的照片。」他悄悄看了眼靳燃的方向,又十分可愛地攏著嘴和我說:「好多次我都看見他拿著你的照片出神,照片都被他摸出毛邊了。」
我的心頭一熱,悄無聲息漸至滾燙
小夥子被人叫走了,我撐著透明的雨傘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靳燃完全把我當透明人,一個眼神都不給的那種。
絕情的男人,怎麼就那麼讓人心癢呢。
我若無其事地挪到他身邊,還沒張口說話,就被升騰起來的煙霧給嗆得連連咳嗽。
估摸是瞧不上我這嬌氣勁,靳燃終於瞥了我一眼,很冷,很嫌棄,生硬地蹦出一句:「一邊去。」
我哪會這麼聽話,往他更近了點,身體有意無意碰著他的手臂,「為什麼不透過我的好友申請?」
靳燃頭也沒抬,不理我。
「你有現金嗎?」我沒頭沒尾地問。
他眉間忍耐 從口袋裡拿出錢夾,把裡頭的一沓現金全抽了出來遞給我,「拿去,不用還。」
不用還也就意味著不想和我扯上關係。
我舔了舔唇,伸出手去拿錢的時候,突然拐了一個方向,抽走了他的錢夾。
「虞眠!」靳燃厲聲,急了。
我莞爾,眼疾手快地從夾層裡抽出一張照片。
十九歲的我,正值青春,立在樹影下,陽光碎片搖曳了一身,乾淨恬淡。
「靳燃。」我的嗓子有點發熱,眸光殷切地看向他:「你沒事吧
《完結》W_hhhhh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