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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無盡的咚咚咚

作者:由 職場人牛不牛 發表于 動漫時間:2021-04-26

1

女孩兒嫩白圓潤的臀部,閃沒在青灰色浴室門的背後。我剛要點菸,那張俏臉又探了出來。

“喂,大作家,幫我拿下包唄?!”飽滿上翹的肥桃,順著修長手臂的動作,顫巍巍地撥動心絃。我趕忙應了一聲,從旁邊床上拎起那個鑲滿亮鑽的COACH包。

曾經有個樂趣,就是聽它的主人介紹,這包裡千奇百怪的新鮮玩意都是用來做什麼的,往往還沒過半,就讓人興致大發,恨不得件件都派上用場,以示真偽。可惜包裡東西不多,還有個“C”有些褪色,露出了黢黑的底子。

“大叔,要不一起吧?”姑娘大開著門戶,傲嬌挺弄著那幾處凹凸有致毛髮叢生的所在,俏皮地揚了揚手裡的泡泡,笑看我的喉頭滾動。

哪有心思和你較勁,我撥弄下指間直愣愣挺著的菸捲,回坐到電腦前。

每年七月,就喜歡來到這處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只為這裡辛辣鮮香的菜餚,還有稱呼為“粉子”,小巧可人水樣般身體的女人。

兩年前,偶然的機會,碰到我做文學院客座教授時的一個劉姓學生,轉行做了酒店餐飲。聽說我要閉關寫作,於是盛情推薦了這個偏僻的山莊。分文不取,只希望借我的名義,每年開兩次研討會。還有,新作要在他這兒首發。

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吧。

剛才的激情澎湃,讓我文思泉湧,洋洋灑灑兩個章節四千多字,幾乎一氣呵成。敲完最後一個句號,才覺著眼睛酸脹癢痛,老腰已經僵硬沒了知覺。

霧氣蒸騰歡聲浪語的浴室,此時早已悄無聲息,隱隱噴頭漏水,在萬物靜籟的午夜,嗒-嗒-嗒,聲微發聵。

真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其實為保證持續高質量的輸出,每天我都會嚴格遵守固定的作息時間。晚上最多到十一點半,必須上床睡覺。

浴衣都懶得脫,棉布拖鞋左右一甩,自由落體摔進1米八兩米的大床上,呼呼睡去。

嗒-嗒-嗒。

咚-咚-咚!

燈一黑,眼一閉,那種有節奏的擊打聲就有了魔力,不絕於耳,滾滾而至。讓你想睡,卻睡不踏實。忽而你又變成兩個人,一個跟著拍子翩翩起舞腳步鏗鏘有力,一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痛不欲生。

不用睜眼,也能感覺到窗簾外滿月皎潔。忽然有些冷。

不對啊,那聲音根本不是浴室傳出來的!

咚-咚-咚!

是窗外,好像啄木鳥覓食敲打樹幹的動靜,可又沒那麼碎密。

咚-咚-咚!

距離不遠,應該是夜間施工的打樁機吧,可白天來時沒看有什麼標識啊。

算了,我堅持不想睜眼開燈,或許忍一忍就過去了。

半睡半醒。

一夜未眠。

“喂,前臺嗎,你們怎麼晚上還施工,這會打擾大家休息的!”我一肚子火,摁了座機上最大的按鈕。

“尹石堅,你可醒了!”

“老,老婆,怎麼怎麼是你?!”手裡的話筒瞬間冰凍,沒錯,那寒氣逼人的語調,不是她是誰。

“趕緊跟我回家,這地方不乾淨!”

“蘇小燦,別鬧,不是給你留條了嗎?我在這兒寫東西呢,出版社催稿了!”

“尹石堅,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昨天晚上的女人是鬼!”

“哈哈哈哈,蘇小燦,一哭二鬧三上吊推陳出新了,你不是唯物主義者嗎,朗朗乾坤哪有什麼女鬼!”

“你TMD看窗外!”

偌大的落地窗窗簾根本沒拉,外面一片漆黑,可床頭閱讀燈的光芒清晰可見,一個披頭散髮裸體的女人,正用頭撞著玻璃。

咚-咚-咚!

2

一腦門子汗,前額所剩無幾的秀髮都擀氈打綹了。

眼皮鉛重,剛睜眼,被床頭的閱讀燈,幾近晃瞎。

又是空虛無聊揮霍的一晚。說好睡覺前,至少要看完兩個客戶資料的,還裝模作樣下載了番茄時鐘,根據大腦的運作機制,專業知識看累了,下一個時段要自學股市入門的。

從兒子那裡沒收手機發現的抖音西瓜火山,從此讓自己一發不可收拾。本來想洗澡前只看一個,結果——先是香豔刺激的三級片回顧,接著是燒腦懸疑致命ID的精彩鏡頭,再然後是經典恐怖港片的橋段,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又是噩夢。

四十好幾的人了,陸陸續續換了幾個工作,依然是每天出差奔波勞苦跑腿的命。可這或許也是最好的選擇,總比在家要被老婆訓,被兒子擠兌強。

脖子有些僵,頭昏沉沉的,眼鏡不知撇在哪裡。我還是下意識看了一眼窗戶,不禁啞然失笑。

公司的出差標準,只夠特價的快捷酒店,無窗無早。牆上那比超短裙長不了多少的簾子後面,不過是堵牆罷了。

咚-咚-咚!

頭皮有些麻,我不過是個又老又醜又窮的私家偵探罷了,用不著這麼瘮人吧。難道是盜夢空間?

我的左耳突然一涼,乳白色的耳塞跌落眼前,和床單渾然一體。酸脹的眼睛這才發現,右耳的耳塞早就應該掉到了地上。剛才那咚咚作響的聲音,就是耳機拉扯敲擊地板的迴音。

人嚇人嚇死人,老了老了,自己把自己能唬成這樣,太丟人。

我拽了下如蚯蚓般蜿蜒的耳機線,可繃直以後只傳來同樣力道的彈力,好像被卡住了。我把身子往邊上探了探,頭伸出床沿。

一隻手。

一隻雪白無暇的手。

就在床底,手心朝下,閱讀燈焦黃的光芒下,手背依然光潔白皙,應該是女人的,纖細腕子上還有一串亮閃奪目的鑲鑽的手串。

柔若無骨,沒有血絲。

我居然鬼使神差又扯了下耳機,圓滾滾的耳塞正卡在那手的食指中指之間,隨線抖動,如吊繩的木偶。

咚-咚-咚!

手指落下,地板清脆迴應,可明明只拽了一次,為毛響了三下!

我慌亂撤回身子,緊緊伏在床上。轉瞬又覺著下面有人,趴著更不安全。不等我忙亂抉擇,那女人居然爬了出來!

速度很慢,指尖在地板上滋滋滑過,長髮披散肩頭,後背盡裸,彷彿一塊移動的青色石碑。一個沒看住,耳機線連著手機都被女人扯翻在地,我手腳已完全沒了知覺,只剩空洞的雙眼呆呆直視,一對渾圓翹挺的雙尻出現。

她身子沒動,卻回了頭,180度。

“我等你等的好苦,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如墨傾瀉的頭髮遮住臉頰,可那聲音卻聽得真真切切,再熟悉不過。

“老,老婆,怎麼怎麼是你?!”妻子和我同歲,相貌平平,這十多年忙著相夫教子,原來衣架一般黑瘦孱弱的身板,如今像吹氣肥壯力拔山兮的屠夫。

“你不就喜歡這白淨豐腴,大屁股的身子嗎?現在滿意啦?”女子上身坐起,臉前瀑布中分,閃出一對血紅的嘴唇。

“你,你到底是誰,少在這裡裝神弄鬼!”我根本不相信面前是她,出差千里之外,早上還大吵一架,怎麼能在床底下冒出來?

“你瘋了,連我都認不出了。”女人紅唇綻放,咯咯咯咯狂笑起來,兩支玉腿放平伸直,面對著我緩緩張開。30度,90度,120度,一字馬!

我竟然低下頭不再敢看,餘光瞥見女人的雙手探到中間,上下翻飛。

咚-咚-咚!

那雙腿居然還在往後伸展,甚至聽到皮肉撕裂,鮮血飛濺的聲音。

咚-咚-咚!

黑紅黏稠液體湧到眼前。

3

書稿還剩一半,我已經有些堅持不住。左手摘下老花鏡,右手摁著太陽穴,邊按摩邊閉著眼準備休息一會兒。

她的風格實在是變化太大,原來那個文字裡滿是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的蘇小燦蹤跡不見。不但第一人稱全改成男性視角,還處處調情嫖娼通篇惡俗驚悚。

居然都用了真名。

就目前的走勢,文中的“我”看來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苦笑。

沒記錯的話,上床休息的鬧鈴已經響過,今天晚上還是要抓緊看完,有些事早就該有個了斷。

剛才順手把眼鏡放到襯衣左側胸前的口袋裡,往出拿時急了些,眼鏡腿別到口袋上方的品牌logo下,“咔吧”一聲脆響,已然折成兩截。

我猝不及防,從椅子上彈坐起來,書桌一拱,右手邊上的茶杯訇然傾倒,紅褐色的液體瞬間漫布,小燦的書稿轉眼溼了。

由不得咒罵了一句,慌忙拎起紙張,彎腰衝著地上猛甩。

這是小燦的手稿,她一直不喜歡用電腦打字,說又費眼又沒有鋼筆落紙書寫的快感。好在她打小寫字娟秀工整,除了偶有修訂塗抹看不清外,大部分內容還是清晰可讀的。

茶水是順著桌子蔓延過來的,這次遭殃的正是剩下未讀的部分。

儘管內容不是很友好,可意猶未盡的遺憾多少讓人有些惱火。本來想拿乾毛巾或者餐巾紙吸水,可小燦用的是信紙,又薄又脆,根本禁不起折騰,稍微用力,就撕裂洞穿前功盡棄。

還是趁著筆跡尚在,抓緊看吧。

不知是用眼太多視線模糊,還是墨汁浸溼字跡潦草,越發看不清楚起來。尤其是“我”被莫名的女鬼逼到絕路,逃無生天的關鍵時刻。

咚-咚-咚!

我手一抖,稿子一下被攥得變了形。

聲音是身後傳來的,鏗鏘有力,如矛貫耳!

牆上石英鐘的兩根指標幾乎就要指北重合!沒時間了,我得快點兒,我得快點兒!

如果我有羽毛,現在一定齊刷刷豎起,好似將戰的鬥雞。

這TM寫得到底是什麼?!

“女人輕而易舉摁住了我的頭,不知那裡來的一把……,我根本無法再呼吸,任憑那支纖纖玉手……,蒼白柔弱到汙血橫流……”

“我”是死了嗎?被“一把”什麼弄死的?

咚-咚-咚!

“別TM再敲了!”我按耐不住,但只能啞聲怒吼,腦子裡要開鍋一般,後背汗流溼透。

“尹石堅,你是又要發脾氣嗎?這麼多年,自己沒能力還這麼大氣性?”脖頸處吐息如蘭,一個女人幽幽地說話。

“老,老婆,怎麼怎麼是你?!”我根本不敢回頭,因為正前方的櫃子上,黑白的她正笑容可掬地望著我。

“怎麼不是我?大半夜你不睡覺,一遍一遍看寫我的小說,難道不是想我嗎?哈哈哈!”她一隻手已經搭上我的肩膀,柔若無骨,輕輕撫著我的耳垂。

咚-咚-咚!

“滾開,你不是我老婆,你是鬼!”我朝著她,不,是朝著她的相片,扔出了手裡的書稿,相框邊上低矮的紫色罐子應聲而落,“嗙”的一聲巨響,煙塵四起。

咚-咚-咚!

4

“樓下的暖氣管子停止了敲擊,隱隱傳來房主的叫罵聲:‘大半夜的不睡覺,鬧鬼啊!’”

唸完最後一句,蘇小燦把《撕夜》的音樂聲慢慢調大,低沉沙啞的阿杜開始在半空迴盪。

“感謝各位喜馬拉雅的朋友們,臨近午夜依然守候在這裡,傾聽最新的《無盡一夜》。人情冷暖,天地自知,我是蘇小燦,期待明天和您的再次相會。”

客服“烈焰紅唇”的頭像在螢幕下方閃動,原來是有聽友留言,讓小燦及時回覆下。每天快結束時,總有些熱心的粉絲會詢問許多亂七八糟的問題。比如你多大啊,能不能爆照啊,這個故事是不是你親生經歷啊,大半夜的你自己會害怕嗎?

無聊,千篇一律。

小燦關了麥克,星巴克紫色的杯子在燈下反射著幽幽的光,這還是他那年中秋送她的禮物。

“小燦,這小一個月辛苦你了。回來在機場路過咖啡店,記得你有不少城市的隨行杯,也該換換口味了。覺著這個特好看,送你的。”那時他的眼睛裡還滿是濃濃的情愫,他會為自己的許久不在家主動道歉,他每次還會想著給她帶心儀的禮物。

那時他應該還是愛她的。

或許早就不愛了。

蘇小燦長嘆一口氣,把整個身子往後用力地舒展撐開,滿是歲月痕跡的額頭隱沒在黑暗中,眼窩有溫熱湧出。

這個房間足有200平米,上下躍層,可只有自己,又怕誰看到呢,蘇小燦啊,蘇小燦,自欺欺人!

無奈一笑。

咚-咚-咚!

客服頭像又是一陣亂閃。也能理解這些小姑娘的心情,這打賞和訂閱的提成,可是人家沒白天黑夜忙活的命根子,得罪了金主,誰也不能好過。

手背胡亂在臉上一抹,連忙輸入抱拳和諂笑的表情。

“麼麼噠,親們,女孩子的年齡可是要保密的哦!”

“都說熬夜最毀面板了,我可不敢嚇著大家,等夏天休假歸來,一定給大家補償,比心!”

“人家還是少女呢,這麼虐心恐怖的故事,還是等我老了再經歷吧,嘻嘻!”

“害怕,當然害怕啦!期待我的齊天大聖腳踏彩雲,在門口等我,保護我!關鍵是Mr。Right 你在哪裡?”

蘇小燦發的留言幾乎全部被斃,小編一氣之下直接敲好了,讓她挨個發出。

咻,打死我也寫不出這麼酸倒牙的話。小燦搖搖頭,一看時間已經23:58了,正要合上電腦。

咚-咚-咚!

還有什麼事嗎?客服什麼時候成7X24小時服務了。

咚-咚-咚!

咚-咚-咚!

螢幕還沒有完全點亮,QQ已經又響了十幾下,一個不熟悉的頭像抖若篩糠。

蘇小燦不由攏了下睡衣,心一涼。

“師母?打擾啦,休息了嗎?”

“我是沉石山莊的大劉啊。”

“之前咱們商量好的事情,您不會不記得了吧?”

“這兩天我可發現有不三不四的人老來晃悠,你不會變卦了吧?”

蘇小燦手忙腳亂把電腦調到靜音,拔了音響的線,甚至摁了公牛插線板的電源,還把滑鼠摔到了地上。可咚-咚-咚的聲音依然不絕於耳。

“蘇,蘇小姐,是我啊,您,您在家嗎?!”

咚-咚-咚!

5

門口站著那個根本不像偵探的偵探。

蘇小燦其實也不知道偵探應該長什麼樣子,禮帽風衣的福爾摩斯?小巧玲瓏的柯南?還是一身機關的加杰特?

至少不是頭髮亂蓬蓬,厚重磨花的眼鏡,和人說話眼神閃爍,結結巴巴的他。

不過他是唯一叫她“蘇小姐”的男人,看得出他只有在面對她時才會說話緊張。於是莫名的好感,在事務所裡,沒用老闆推薦的,而是選擇了他,儘管他過去根本沒破過什麼案子,只是個跟班打雜的loser。

“這麼晚了,我累了,能明天嗎?”蘇小燦恢復鎮定,只打開了防盜門上面的小窗,一臉的倦意。

“對,對不起,蘇小姐,我知道唐突了,可有些情況需要儘快告訴您。您丈夫,他,他並沒有……”偵探急紅了臉,聲音越發大了起來,樓道里迴音轟響。

整個大廳燈光璀璨,經過落地試衣鏡時,小燦瞄了一眼自己。面板還算白皙光滑,乳房有些下垂,不過依舊飽滿聳立。最不滿意的就是臀部,臃腫耷拉,要不是有睡袍掩飾,今天這門絕不會開。

她坐到偵探對面,雙腿交叉,手摁住睡袍勉強蓋住隱秘,一會兒坐累了就換下姿勢。每次像是開關,讓眼鏡男坐立不安。

一年前,尹石堅出門閉關寫作,數月未歸。蘇小燦本來要報警,可多少丈夫有些知名度,況且他的一個學生聯絡她,說了一些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最終她決定找私家偵探幫忙。

“蘇,蘇小姐。”偵探放著水不喝,一個勁吞嚥著唾沫。“您丈夫住的地方,周邊非常荒涼,根本沒什麼風月場所。不過,也不能排除從網上約的。”

偵探從黑色人造革的挎包裡拿出一疊照片,裡面是再熟悉不過的幾處景緻。

“您看,這是那個山莊的照片,平時人不多。依照您的描述,我倒是覺著有幾個服務員挺像。”蘇小燦伏低了身子湊上來,一隻手撥弄著照片,一隻手輕掩住胸口,腿上一涼。

“你剛才說我丈夫沒有什麼?”蘇小燦沒有抬頭,邊翻看邊問。

“我,我覺著他並沒有死。”偵探臉上泛出光彩,頗有得意地扶了扶眼鏡,可發現女主人絲毫不為所動,語調又降了下來。

“一個是我打聽了周邊的醫院,那段時間沒有救治的患者;另外問了當天值班的幾個員工,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蘇小燦直起身,整理好睡袍,重新翹起了二郎腿,示意他繼續。

“當然,這都不算什麼。關鍵是我最後搞到了監控錄影,猜猜發現了什麼?”

女主人臉上波瀾不驚,男人又碰了一鼻子灰,多少有些無趣。咬了咬嘴唇,遲疑了片刻,還是竹筒倒豆和盤托出。

“您先生的房間在三層,凌晨2點多有人從裡面奔跑而出,好像很驚恐的樣子。隨後應該是那位劉先生,進去一小會兒,也出來了,不過慢悠悠的,並不像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發生。”

“跑出來的人看清是誰了嗎?”

“是您先生吧,穿著浴袍,好像還光著腳。”

“後面還有什麼嗎?”

“這就是我覺著比較奇怪的地方,唯獨有半天的影片找不到了。而能接觸監控影片的,只有劉老闆一個人。”男人又不由自主地得意起來,扶了扶眼鏡。“大家都以為影片刪除了就不能恢復嗎?哈哈。”

“好熱啊。”蘇小燦臉有些微紅,沒等偵探說完,就站起來褪去了睡袍,露出裡面肉色蕾絲的平角胸衣和內褲。

以下內容為付費內容,定價 ¥2。99點選修改

6

咚-咚-咚!

午夜,帶頭的警察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拿筆敲了敲桌子,“蘇小燦,請你把態度放端正點兒,能不能說點兒我們不知道的?!”

連續幾個晚上的輪番審問,收穫並不大,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這麼頑固。

持械鬥毆一死一傷中的那個傷員,今天下午不治而亡,再加上市作協副主席失蹤,三條人命啊,這可是建國以來本市最大的惡性案件了。省廳很重視,特意成立了專案組,要求一個月內破案,否則……否則沒說,應該是後果很嚴重吧。

現在講究司法公正,已經不能用嚴刑逼供那套了,又是女人,只能靠疲勞戰術。關鍵幾天下來,警察都堅持不住,嫌疑犯還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蘇小燦,你為什麼會在兇殺現場?”

“你和那兩個男人分別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他們都在見面前給你打過電話?說了什麼?”

“你丈夫失蹤這麼久,你為什麼不報案?”

“現在懷疑你和這幾起案件有關,如果不配合調查,我們將以妨礙司法罪起訴你。”

“警察同志,我丈夫並沒死,我也沒有殺任何人。”蘇小燦身子往前探了探,整張臉被審訊室桌子上的燈照得雪白。

根據蘇小燦的證詞,警察在他們過去的一套老房子裡發現了尹石堅,整個人白白胖胖的,就是有些神神叨叨,一直說有人要害蘇小燦。

而在劉老闆和偵探的隨身物品裡,都發現了不少蘇小燦的照片,大多是偷拍。貌似他們都在追求蘇,或許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彼此言語相激發生命案。

“劉老闆和你先生是師生關係,你們彼此認識,這個好理解。可你為什麼去找偵探呢?”專案組看死的人少了一個,頓時壓力驟輕,問話的語氣也緩和起來。

“當時我先生住在劉的山莊寫作,許久沒有音訊也聯絡不上,我非常著急。以前就懷疑劉圖謀不軌,但先生一生坦蕩做人,根本不信我。我一個弱女子直接去找也不方便,所以請了調查公司的偵探幫忙。”蘇小燦邊說邊嚶嚶抽泣起來,已過不惑的婦人,居然還能梨花帶雨般楚楚動人。

“哪成想這偵探也鬼迷心竅,借調查的機會和我頻繁接觸,漸漸不規矩起來。到最後,竟然拿調查到的結果要挾我,被我拒絕了。偶然他發現劉也在打我的主意,以為我貪圖劉的年輕和財富,所以前去理論,沒想到他們會同歸於盡。”

“蘇小燦,你的話裡面很多地方不合理啊。你丈夫不是失蹤嗎,他是怎麼回來的?既然已經回來了,為什麼偵探還要跟蹤調查?還有,他們為什麼都要給你打電話?”

蘇小燦哭得更猛烈了些,鼻涕紙扔了一地。

“我老公並非失蹤,他是個作家,有些率性而為。你們也知道,寫東西需要靈感,需要一些外在的刺激,以前也有不辭而別的時候,只是這次有些時間長罷了。我找了私家偵探沒多久,我老公就回來了。但他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一直窩在家裡不出門,每天胡言亂語的。我問他也不說。我擔心是劉搞的鬼,所以沒有停止偵探的工作。哪裡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嗚嗚嗚。”女警看紙巾用完,趕忙又遞上了一盒。

“那兩個男的爭風吃醋,也不知道我丈夫回家的事,居然厚著臉皮讓我從他們中間選擇一個,還讓我去見證他們的決鬥。本來不想去,可擔心出事,我最後還是趕過去了,沒想到竟然真的動真格出了人命。”

“蘇小燦,那為什麼現場的刀具上有你的指紋,偵探臨死前還一直叫著你的名字?”警官來了精神,本子上已經寫滿畫滿。

“他真的死了?”蘇小燦深深埋下頭,嘴角抽動。

第二天,蘇小燦無罪釋放,先回躍層別墅收拾洗漱,錄了最新的節目,並對幾天的斷更表示歉意。看時間不早,開車趕回了舊屋。

這房子是當年她和尹石堅剛結婚時單位分的房,一直等著拆遷。走廊的燈壞了,絲絲的閃著火花,每走一步,樓梯彷彿都要散架一般,嘎吱嘎吱呻吟上半天。

蘇小燦拿鑰匙擰開門,一居室的屋裡只開著一盞檯燈。一個佝僂的男人背對著門,嘴裡小聲嘟囔著,手也在窸窸窣窣撫弄著什麼。小燦沒敢驚動他,只是默默走到跟前,拉一把椅子坐下。看桌上一沓厚厚的稿紙,不少已經破損撕碎。尹石堅正拿著膠水紙條,一張張拼齊粘牢。

“小燦,別怕,老公來救你了,他們要多少都行。別怕,老公來救你了。”

蘇小燦強忍著淚水,一把緊緊抱住這個迴歸本性的男人:“老公,別怕,小燦在呢!壞人都被老婆處理了,以後誰也別想傷害咱倆!”

咚-咚-咚!

標簽: 蘇小燦  偵探  小燦  有些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