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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童年陰影的腦花,一旦迷上它,低徊纏綿之味便永生難忘

作者:由 周之江 發表于 動漫時間:2021-12-26

上一期寫了蹄花,答應接下來寫腦花。說話算話,決不食言。

腦花是個略趨極端的食物,有人超愛,有人深惡。印象中,幾乎沒有在宴席中見過,其食用歷史難以考證,但可以很篤定地說,這是一個與高雅絕緣的東西。

小時候,對腦花多少有點畏而遠之。原因是,聽說過太多令人不適的生吃猴腦故事,喪心病狂,慘不忍聞。記得香港電影《金玉滿堂》裡面,也有一個類似的細節——高手廚神居然用椰子殼和豆腐騙過評委,烹製出一道以假亂真的油潑生腦來——好在只是障眼法,否則便犯國法了。

曾是童年陰影的腦花,一旦迷上它,低徊纏綿之味便永生難忘

不管怎樣,腦花一物,對我來說多少有點童年陰影,難以抹去。

開始接受腦花,始於大學時。當年去花溪,坐車得到獅子橋,週末返家,倘有餘錢,會在附近找點東西吃,公園路的牛羊雜粉,一度是我的最愛。店鋪油膩而破爛,將將走近,便聞道撲面而來的雜碎味,很難說是香氣,只能說對嗜好這一口的朋友有著無盡的吸引力。

記憶中,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牛羊雜粉的價錢僅一塊五,腸肝肚肺俱全,分量不少,塊也大,多添幾毛錢,便可加腦花。某次在同學慫恿下,嘗試了一回,從此入坑,且視為時間美味,見到便不會放過。熱騰騰的一大碗粉端到手,撒上胡椒粉、糊辣椒,少許醬油,美不可言。尤其是腦花,牛羊腦的味道和質感跟豬腦不同,接近牛脊髓的那種感覺,但更綿密些,抿在嘴巴里,有種說不出的纏綿低徊。可惜幾經拆遷改造,這家幾十年老店搬來搬去,味道也搬得大不如前。

曾是童年陰影的腦花,一旦迷上它,低徊纏綿之味便永生難忘

倒是最近有朋友介紹了黃金路的一家羊雜粉,吃來還彷彿有些當年意思。惟恨商家切得太細小,挑揀不易,吃來也不過癮。某次朋友在家宴客,非常有心地特意端了一鍋羊雜腦花回來,一大桌子各色菜式,這是最早告罄的一味。

畢業後,進報社工作,其間有三年多上夜班,凌晨收工,總有同事邀約去吃宵夜,而燒烤攤往往是首選。從這時候起,迷上了豬腦花。燒烤腦花,須先清洗撕剝乾淨,稍加醃製,加入蒜泥、辣椒等調製好的秘料,再以錫紙包裹,烤好後開啟,撒上蔥花香菜,華麗變身,其滋味較諸牛羊腦花,顯然地更為細膩,入口即化,醇厚難以言狀。

曾是童年陰影的腦花,一旦迷上它,低徊纏綿之味便永生難忘

貴陽人吃火鍋或者酸辣燙、麻辣燙,點一份腦花也屬常見。記住一件事,即腦花下鍋後,切忌胡亂攪動,待其煮熟,凝脂一坨,蘸辣椒水食之,在我看來,是一頓火鍋最美妙不過的收束,因吃完腦花,其他東西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索然無味。

前面說一般宴席鮮見此味,但也有例外。十幾年前,某同事結婚,不知為何,婚宴上居然有一道紅油腦花,每當轉到我面前,便狠狠地挾上一筷子,估計足足大半盤進了我的肚子。但似乎這也是孤例,其他正式場合,再未邂逅。

我家附近的萬東橋下,新進開了一家網紅大排檔店,陪外地朋友去,居然欣喜地發現有一個砂鍋豆腐腦花煲,忙不迭點一份,好吃,唯一的問題是,豆腐與之搭配,顯然地寡淡寒磣,在膚理豐腴的腦花映襯下,乾癟憔悴失顏色,撈到最後,剩下的都是豆腐。

據說腦花膽固醇偏高,多食不利健康,其實也不須多,偶爾一食,每食少少許,便足補腦力之不足。

二零二一年八月三日

標簽: 腦花  牛羊  羊雜  豬腦  雜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