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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兩個人的時光

作者:由 周老師 發表于 動漫時間:2018-05-04

首先先跟大家道個歉。

確實這次拖得有點久。

像之前說的,四月底是發小結婚的日子,自己也是去忙前忙後了兩天。

萬幸萬幸,婚禮沒有出什麼大的意外。

倒是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比如,我們伴郎伴娘團一到新郎家就被開婚車的司機收走了鞋子。

我還以為是什麼古老的婚姻習俗,沒想到原來是司機們扣下我們的鞋子為了跟新郎家裡討紅包。

最後估計是錢沒談攏,所以鞋子也一直扣著。

於是呢,我們一群伴郎伴娘就踩著拖鞋走完了整個婚禮儀式。

還有就是婚車從新郎家出來遭遇圍堵,一群人攔車要錢。

給糖不行,給煙也不行,說好話也不行,就要錢。

於是,作為公安民警的新郎向派出所徵求了支援的請求。

一時間,城東派出所、城西派出所、城南派出所、市公安局以及下屬各鎮派出所支援小隊陸續到場,一路暢通。

話說回來,新婚晚宴宴請的就是這些警察叔叔。

新郎嚴肅地跟我們講,這些警察叔叔個個都不是省油得燈,敬酒這關怕是不太好過。

誰知晚上出奇得順利,在我們還沒去敬酒之前,各個派出所之間已經進行了一波酒杯火拼,不少人已經是扶著出去了。

除了婚禮這事兒呢,我近期也是準備換個新工作。

這兩天跑了挺多地方,暫時還沒什麼滿意的,週末還得接著跑,唉,一言難盡。

那麼,根據我收集的資料統計來看,最終票選的結果是這樣子的。

小凜4票

小埋6票

骨科5票

鋼鐵直男5票

於是,請大家欣賞,本回章節!

什麼?圖?

那個……我數位板……忘記帶了……何況現在一點鐘啦!明天還要上班,那個那個……週末補吧,週末補!

在房間中輾轉反側,翻來覆去了很久,始終不能入睡。

床很鬆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躺在上面就像是被千百根針扎一樣讓人心神不寧。

哪怕只是稍稍的閉上眼睛,也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只要視野歸入黑暗,那一張一張死狀慘烈的面孔,就會一一出現在面前

甚二、蚩尤、葛老師、術師……

他們一個一個都身染鮮血,四肢不全。

朽爛的面容上,映射出絕望和憤恨,

他們含混不清地呼喊著咒罵和詛咒地語言,揮舞著露出白骨的指節向我們撲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但是這種想法在我的心底紮了根,留了影,成了魔。

也許冥冥之中,他們的靈魂真的在那個神農鼎之中相互纏鬥著。

被扭曲成了一團,絕望地呼喊著,嚎叫著想衝出來。

我從床上坐起了身。

不斷說服著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那嘈雜的聲音卻爭執得越來越響亮。

每一秒,心中都會晃過無數個念頭。

如果小凜她們受到了傷害怎麼辦?

如果小埋也被殺死了怎麼辦?

如果我們失敗了,這個世界又將如何?

離天亮還有很久……如果再獨自面對著黑暗,我想我等不到明天就會被自己逼瘋。

心頭像是堵了一塊巨石,讓我始終無法釋懷。

不行,一定要找個人聊聊才行。

我需要一個慰藉,

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

在這個時候,我最值得依靠的人是誰呢?

思忖再三之後,我敲響了小埋的門。

小凜是我一直以來最親密的戰友,我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從那個晚上在操場相遇之後,她就一直幫助我,支援我。

如果袁小凜的幫助,我恐怕在這場戰爭中,都活不過兩天。

但是我能夠感覺得到,

我是一個受她信賴的夥伴,但不是一個能讓她放心去依靠的夥伴。

一直以來,在她心中最值得依靠的人,始終是弓手。

即使,她曾經被他背叛。

我知道,即使我現在去敲她房間的門,她也一定會把我請進去。

一如既往地數落著我沒用,什麼都不懂,一到關鍵時刻什麼忙也幫不上。

然後坐下來幫我繼續分析情況,思考策略。

她就是這樣的人,但是我現在不能這樣去打擾她。

關於弓手,關於佟小櫻,她有著自己的更多的困擾。

此時此刻,她的思緒,一定比我要煩躁得多。

蒙牛亞,她是我的姐姐,或者是妹妹……

不管是哪一種,我們兩個人總算是在家人這個關係上取得了相同的認同感。

自從老爹去世之後,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去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我也總是相信,自己會這樣一個人下去。

當生命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從天而降的家人。

眼前一切,都突然變得有聲有色了起來。

讓自己明白了,在這茫茫人海里,再也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我相信不光我有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觸,蒙牛亞,也是一樣的。

但是我不能去找她。

明天就要去找姒文命做最後的決戰。

這場戰鬥九死一生,就算計算得再周密,準備得再充分。

說到區區凡人,去對抗華夏的開創者,那也是天方夜譚。

幾次三番,我都能在她的眼裡看到擔心和憂慮的成分。

她是不希望我再冒險的,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不容易得來的唯一的家人,如果再被生生奪走,任是誰都會無法接受的吧。

至少今晚,我不該把自己的痛苦情緒再分擔給她,讓她擔心。

只有小埋,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物件。

也是我唯一可以傾訴的物件。

她是一個穿越了兩千多年來到現代的古代人,

她跟我在書本上讀到的那個鐵腕君主有著天差地別。

但是不知道為何,從見到第一面開始,我們兩個人之間就產生了一種獨特的默契。

可以惡作劇,可以開玩笑,可以一起放肆地大笑,也可以一起分擔苦惱。

每當她穿著卡通睡衣在地板上打著滾撒潑讓我給她買零食和漫畫,

我總會在嘴上磕絆兩句,而心裡,早已漾開了花。

她的每一個皺眉,每一個嘟嘴,每一次高聲嚷叫著要埋了我,

都會讓我不自覺地,在嘴角掛起弧度,心也會恬然安靜下來。

忘記了煩惱憂愁。

我也不清楚,這種隱藏在心底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只是覺得,跟小埋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最自在,最舒服的。

不用煩惱條條框框,也不用被任何東西約束,做真正的自己。

小埋她一定會懂我的,我這麼想著,站在門口。

想象著門後的她,一定會和往常一樣,皺著眉頭看著我。

一臉嫌棄地把我往外推,下著逐客令。

大概會說一些:“笨蛋侍郎,大半夜的還來敲門,還讓不讓寡人好好睡啦!”

想到這裡,我自己都不禁笑出了聲。

“吱呀”

在短暫的寂靜之後,門被悄悄拉開了一條縫。

在大約半掌寬的門縫裡,小埋帶著一臉倦容,向門外投來了目光。

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小埋的雙眼之中,並沒有往常的那種神采。

那張圓圓的小臉,佈滿了憔悴的痕跡,

“果然是你呢!”當她黯淡的目光觸及我一樣,從嗓子深處,擠出了一句微弱的聲響。

“做奴才的,打擾君主的清夢,你最好有一個合適的理由!”

她鼓起了腮幫子,歪著腦袋看著我,雙眼之中鎖滿了愁容。

在她的眼角里,隱隱掛著一道淚痕。

她哭了?

小埋嗎?

我一直覺得小埋是堅強最果決最不會輕易服輸和妥協的一個人。

就在這個當下,我是如此近地看到了她最柔軟最脆弱的一面。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表情上發生得變化,趕緊用小拳頭用力擦了擦臉。

但是那雙如桃子般紅透得眼,卻是無論如何也騙不了別人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這副抑鬱的模樣。

那些在我心底爭吵不休的聲音,一下子就全部散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錐心的酸楚。

像是心臟被某種尖利的爪子揪緊了,讓人全然透不過氣來。

“怎麼了?”我忙不迭地問道。

就在那個瞬間,我發現我的音調不自覺地提了一個度。

當聲音出口時,那股尖利的感覺讓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當她抬眼與我對視的時候,我從她的眼睛裡讀到了很多。

絕望、痛楚、憂鬱、憤恨……以及其他複雜的,令人不安的情感。

我不得不穩住了自己的氣息,繼續向小埋提問:“你……你也睡不著嗎?”

小埋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她眯了眯眼睛,把我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

然後把門推開了一些,側過身子,讓出空間,以便讓我透過。

“進來吧!”她低聲說。

小埋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

似乎是袁小凜小時候用過的,素白色的真絲底料上綴滿了嫣紅的石榴石花紋。

她的房間裡沒有開燈,當我走近她的房間以後,門縫被瞬間閉合。

視野進入了一片昏暗。

接著就是狹小空間內,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吸。

彷彿湊在胸前,近在耳畔。

好一會兒,我的眼睛才能逐漸適應她房裡唯一光源——從窗戶的一角里,照進來的微弱月光。

我驚訝地發現,她就站在我的身前。

小小的個子,才勉強到我的腰際。

她仰著腦袋,踮著腳尖,悄無聲息地用珍珠般雙眸注視這我。

我突然意識到今晚的小埋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我又不明白她是為何變成了如此。

“侍郎,你有什麼事嗎?”小埋問道。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貓咪在墊子上小心翼翼踩出的步點。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我誠實地作出了我自己的回答。

“我,覺得睡不著……”

“要一閉上眼睛,我就會想起那些人。”

“那些已經在聖盃戰爭中死去的人。”

在狹小的房間裡,我們兩個人湊到了一個前所未有過的近距離。

近得我的呼吸都可以吹動她披散在肩頭的發。

近得她得心跳都可以輕易叩響我得心絃。

我又一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再讓自己陷入死者哭喊得深淵之中。

“我幾乎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就像他們一個一個都在我的面前。”

我抬起了自己的雙掌,難以置信地看著它,彷彿上面有淋淋鮮血一般。

“我覺得自己的身上也沾滿了他們的血,被他們怨恨著,彷彿下一刻就會被他們抓住,撕碎,萬劫不復。”

“別說了!”

小埋突然高聲嚷道。

在這一聲驚雷般的斷喝裡,我忙不迭地停住了自己地話頭。

我覺得她是生氣了,她低著頭,攥緊了自己的兩個拳頭。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她的下一句話多半是要埋了我,但是她沒有這麼說。

”過來!“她像是氣的渾身發抖,兩側窄窄的肩膀像篩子一樣不住地抖動著。

我一時沒有明白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惹了她不快。

但是本能地,我就老老實實地邁了兩步過去,走到她的面前,閉上了眼睛。

我想下一秒應該會有很重很重的一拳錘在我的肚子上。

出人意料的是,撞在那裡的,並不是讓人肝腸寸斷的一拳。

而是一個小腦瓜。

隨即,我感覺到兩條短短的細胳膊牢牢地抱緊了我的腰。

她的整個小腦袋埋在了我的肚子上,緊接著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沾溼了我的衣服。

“我明白的,侍郎,你說的這些東西,我明白的。”

小埋斷斷續續地說著,肩頭一顫一顫地聳動著。

“揹負死者的罪惡,見證屠戮的慘狀,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小小的胳膊又收緊了兩分,能夠感受得到,她瘦小的肩膀上,所承擔的那一份想象的重量。

在她近乎嗚咽的語調之中,我的思緒一下子飄得很遠很遠。

荒原,墳冢,戰場,一一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看到了在熊熊烈火之中,被逐漸吞沒的宮殿樓宇。

我看到了在遍地是血的臺階上,壘成屍山的人骨殘骸。

我看到了被大肆毀壞的農田,成群結隊飽受饑饉的災民。

空無一人的荒蕪村莊,覆滿青草。

一眼望不盡的悽悽山崗,立滿荒墳。

面孔。

一張張充滿恨意的面龐,

一張張被憤怒和痛苦毀壞得肆意扭曲得面龐。

逐一出現在面前。

有皓首老叟,有稚嫩村童,有少壯士卒,有羸弱婦人。

萬口一詞,如濤,如浪,拷問著我的心。

“國恨!”

“國恨!”

“國恨!”

再睜開眼,還是這個昏暗的房間。

小埋抬起頭看著我,雙眼之中噙滿了淚珠,嘴裡的話語,已經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啜泣。

“你看見了吧,侍郎。”

“你一定會很討厭我吧……”

“你也一定知道的,我就是這樣一個殘忍的人,一個不可救藥的君主。”

“所謂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血流成河,絕對不是紙上的一句空言。”

小埋的小手在我的身後緊緊抓住了我衣角的邊緣。

在微微溼潤的手掌中,整個下襬都被攥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你知道為什麼,我希望能從來都沒有吃過長生不死藥嗎?”

小埋踮起腳尖,把臉蛋離我又湊近了一分,她的呼吸都直接噴在了我的脖子上。

“因為,長生,對我而言,根本不是什麼長壽的藥,登仙的丹,它是一劑對我的詛咒。”

“我也曾貪戀過人世的權名。”

“也曾想過讓王朝永續,傳上百世萬世。”

“但我登仙之後,才終覺自己錯的多可笑,錯的多離譜。”

“森羅十殿,每日都有成千上萬的冤魂雲集,他們沒有犯下劣跡,卻紛紛殞命在戰火中,殞命在屠刀下。“

”上天給我安排這個差事,只是為了讓我看清楚!自己在人間,到底釀下了什麼禍!“

“連那奈何橋頭的孟氏也是,是對我警示,一種鞭策。’

”縱是百死,恐怕也難以償還前世累累血債,侍郎,這就是我啊,這才是我!“

”我不配做廣為讚頌的英靈,不過是一個殘暴無度的暴君罷了!“

小埋哭喊著,再一次把頭埋進了我的身上。

她再也沒有自稱為寡人,而是一直說著“我“。

讓我覺得,她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一個犯了過錯,卻不知如何彌補的孩子。

心頭有所觸動,忍不住雙手懷住那小小的肩膀。

壓低了嗓門,說道:“我不管那個……”

“什麼,什麼啊……”小埋含混不清地說著。

“我不管你曾經做地那些。”

“在魏侍郎的世界裡,沒有那個讓六國戰慄,血濺山河的秦始皇。”

“只有一個個子小小的,愛吃零食,愛看漫畫的小埋!”

“是我最喜歡的小埋!”

“是我絕對不能失去的,最最重要的小埋!”

小埋漸漸放開了攥緊我衣角的雙手,雙肩聳動著,不知道是在哭泣,還是笑了。

我不確定,我認為,這兩種感情,正在她的心裡同時發酵著。

”侍郎,我也不想離開你!“她說著,用著細若蚊蚋般的聲音。

”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新的世界,我還沒有玩夠!”

“沒有戰爭,大家都吃的飽飽的,不用為了一座城,一塊玉璽什麼的搶得頭破血流。”

“還有那麼多好吃的東西我沒有吃過!”

“還有那麼多好玩的東西我沒有見過!“

“美國的女神像到底有多高,巴黎的鐵塔到底有多雄偉,那個太平洋到底有多寬廣,我都想知道啊,想用這雙眼睛去確認一遍!“

“我們可以一起去!一定可以去的!”我說道。

“不會有機會了!侍郎。“她的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冷得讓人窒息。

“之前與術師作戰的時候,我的靈基已經受損……“

“加上幾次使用寶具,靈基受損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嚴重。“

“我已經,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或許明天,就是最後的時刻了。“

伸出手,撫上她的後腦。

一想到可能就要從此永遠地失去小埋,這種迎面而來地無力感和恐懼感令人窒息。

一個聲音在我心底咆哮。

“走啊!不要管什麼神農鼎了!不要管什麼姒文命了!“

“走啊,就我們兩人一起,走遍世界每一個角落,看遍世界的每一處瑰麗。“

但是心底深處的理智在發出另一個聲音。

“又能去哪兒呢?“

“如果失敗,明天世界就會毀滅了,一切都將迎來終結。“

“不要說我們兩個,小凜和蒙牛亞都無法倖存。“

“死亡世界的風景,又有何可以珍惜。“

環抱住了小埋的肩膀,我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想要給她一點可以依靠的力量。

越是如此,越是發現自己力量是如此的微薄得可笑。

“至少……”我對她說著。

“至少,我們現在還有彼此!”

“至少現在……”小埋小聲應答著。

“嗯,至少,現在!“

標簽: 一個  自己  什麼  侍郎  那個